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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後，班上只有少少几人在教室。
忽然两个女孩朝于诺走来，「于诺，妳可以问问看裴育瑾毕业那天要不要一起去唱歌吗？」
于诺一怔，一脸不敢置信，「为什麽找我问？」
「毕业旅行那时候，你们不是同一组吗？我想你们应该很熟，才想拜托妳。」
于诺的思绪顿时飘流至那天，想起那天看到的裴育瑾，胸口的不适再次涌上。当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唯有胸口那近乎窒息的感受强烈，强烈到让她遗忘了当下生理的不适。
後来，突然出现班上的同学打断了当时诡谲的气氛。裴育瑾就好像什麽事都没生一样，一如既往地和同学们谈笑风生，回去之後他也像什麽事都没生过一样。
他的态度一方面是让她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堆积成塔的疑惑。
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抽离的思绪。
身旁的女孩拉住开口那个女孩，面露忐忑。「澄亚，这样不太方便吧？」
「若玟，我只是希望他也能来参加啊。都快毕业了……。」周澄亚抿了抿唇，对於齐若玟的制止感到不谅解。
齐若玟她会开口制止并非出於对于诺的体谅，而是因为她曾见识过裴育瑾冰冷的一面，这才是令她畏惧的地方。
周澄亚亲密的拉住她的手腕，恳求的望着她，「于诺，拜托妳好吗？我不敢去问他……我那时候听到男生问他，他也说不要去，我真的很怕没机会了。妳跟他比较熟，他可能会同意也说不定。」
面对对方恳求的神情和放软的语调，于诺不禁心软了，有些迟疑，「我……我们其实没有那麽熟，而且我觉得他也不会因为我的话而改变心意。」
「就问问看好吗？拜托妳！」
于诺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忽略了胸口因为她的拜托而产生的不适。
「澄亚，妳真的打算跟他告白？」
「我想在那天放手一搏。」
听到两个女孩的对话，她的胸口，更闷了。
早晨。
等候公车时，望着前方人的背影，犹豫再三，于诺还是记得自己答应对方的事，即使不愿意，还是问出口。
「……你要去吗？唱歌。」
裴育瑾一怔，转过头，映入眼的是她低垂的脑袋。自小他就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了，对於唱歌这事他也是能避就避，未料到她会主动询问起。
「没有。」轻吐过後，她抬起头，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他问，「妳要去？」
「我也没有。这麽多人去怎麽抢得到麦克风？而且跟太多人出去唱歌会让我放不开。」她终於笑了出来，胸口那种沉闷的感觉消失了。
见状，他也跟着扬起了唇。两人这段时间的隔阂，好像在这瞬间消除了。
那时候，他不只失常丶还失控了。连他都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做出那些反应丶说出那些话。後来出现的熟人却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也让他得以逃脱了那个气氛。
意料之外的失常令他畏惧，也有这段时间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她，虽然她也没有再说什麽。
他装得若无其事，却没有办法真的当作没事。
无形中，好像有道墙阻隔在他们之间。
于诺的主动询问，打破了那道墙丶也让他这些日子以来压制在胸口的大石放下了。
校歌响起，在音乐的伴奏和几个感性的同学哭泣的声音下，裴育瑾走出了礼堂。
刚走出礼堂，班上的几个女同学就将花束塞到他怀里，还提出了拍照的请求。他对於众人的请求，一律没拒绝。
早晨刚告白失败的周澄亚站在一旁，眼眶泛泪，深深地看了裴育瑾一眼，她快步离开礼堂，在他没现的时候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齐若玟叹了口气。裴育瑾的背影映入眼，她不禁想到已经面临了分别，同班了三年，她仍看不清那个人真实的样貌。很多时候，她会以为那天是自己作的一场梦，但每每擦身而过，对方的笑容涌上，她脑中浮现的都是他眼中的冰冷。
她转过身，于诺正好从她面前走过，她朝她点了点头，「若玟拜拜。」
不知道什麽念头驱使，齐若玟唤住了她。
于诺怔然的看着她，人来人往的同学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没有人注意到停留在原地的她们。
除了那个，拍完照朝这走近的身影。
「妳跟裴育瑾，应该很熟吧？」
于诺一怔，想起上次周澄亚来找她时，齐若玟还出面制止，但现在却是她问她这句话，更感匪夷所思了。
「我们──」
「我有看过你们走同条路上下学，猜想你们应该很熟。那妳应该知道裴育瑾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于诺怔住了，眉头蹙起。「妳为什麽要问我这个？」
「因为，我曾经跟他告白过。」说完，她摇了摇头，「应该也不算告白，就只是觉得彼此条件相配才希望跟他有什麽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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