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带球跑

千金带球跑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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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贵妃,或是皇后。他们都是皇帝,可你,只会是丞相。花逐流,相大不过帝,你为何就是不认命?!”

    我讽刺地笑道,头也不回地离去。

    “盛夏,你错了,以后你会知道,你错得离谱!”

    我回到寝房,还有花逐流的声音回响在我耳际。

    直觉上以为,花逐流得了失心疯,否则他怎会说是我错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花逐流本事再大,还不是得听令于皇帝办事?

    花逐流来到夏宫的事,很快被我抛却在脑后。

    次日我沐浴之后,才回到夏宫,一个陌生的公公正等在夏宫之前。

    见到我,立刻走到我跟前道:“皇上有旨,传诏娘娘过龙清宫用膳!”

    我蹙眉,下意识地回道:“我不想去。”

    公公脸露尴尬之色,小心翼翼地回道:“娘娘,这是圣旨,抗旨不遵,是砍头的大罪!”

    “是么?那不如叫你们的皇上砍我的头好了。”

    我不以为然地回道,大步跨进夏宫。

    “娘娘,使不得。皇上传诏,娘娘必需前往龙清宫陪伴在侧!”公公追上来,忙不迭地道。

    “我心情不好,看到独孤清没胃口……”

    公公又急忙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娘娘使不得,不能直呼皇上的名讳——”

    在我的瞪视下,公公话音渐隐。

    “我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耳背了?我不想见独孤清,说不见就不见。他如果想要我的头,尽管来拿好了。”

    独孤清还没得到我的身子,他怎么舍得把我给砍了?

    没办法之下,公公离开了夏宫。

    在夏宫晃荡了一圈,我正要用膳之际,突然有一批侍卫突然冲进了夏宫,对我说道:“皇上有令,‘请’娘娘去一趟龙清宫。”

    不待我回话,那些人便上前要押解我。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我喝退他们,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出了夏宫。

    本就知道独孤清不会那么容易打发,但我也不能让他以为我好欺侮。

    我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才会多此一举。

    很快我去到龙清宫,不等公公通传,便大步冲进了龙清宫。

    有一段时间不曾来到这里,看到那里熟悉的摆设,一瞬我有些恍惚。

    曾经住在龙清宫一段日子,那像梦一般的美好,最终粉碎,不留一点痕迹。

    物是人已非,我还在怀念什么?

    我的视线下意识地瞟向寝房的方向,仿佛又看到当初有那么一点快乐的季盛夏……

    “盛夏,你来了?”

    我身后响起独孤清的声音。

    我回头看向独孤清,淡淡地回道:“你派侍卫‘请’我,我能不来?”

    经过他身边,我往膳间的方向而去。

    独孤清随后跟上我,笑道:“就是想和你用膳,却不知怎么才能请动你,便用强制手段。盛夏,我……”

    再中招

    我回头突然看向独孤清,打断他的话,“作为皇帝,你要用任何手段请人都可以。不过我要声明一件事,对你,我无半分好感。即便我们季家有人野心勃勃,那也不代表我的立场。我知道自己非清白之身,还是前朝妃嫔,不可能与你有任何交集。你识趣,就把我放出皇宫,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那些事,我自有解决的方法。”独孤清在我身旁,温柔地笑道。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脸部轮廓,我有一些恍惚。

    而后我回神,埋头苦吃。

    才吃了几口,就听外面传来公公尖锐的嗓音,“启禀皇上,花大人说有要事启禀!”

    独孤清轻挑眉,第一时间看我。

    我笑道:“真不巧。我才来,花大人便来了,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差不多吃饱了,要不我先离开吧,皇上和花大人商量要事要紧。”

    “宣召逐流。”

    独孤离又露出他惯有的无害笑容,而后又对我说道:“无妨,逐流与我是朋友。我有今日,他帮了不少忙。听闻他与你素有交情……”

    “我和他没什么交情,不想看到他。”

    我毫不掩饰对花逐流的反感,打断独孤清的话。

    见我如此回答,独孤清不怒反笑,笑容似比方才真诚了些。

    “微臣扣见皇上!”花逐流甫一进入膳间,便急忙对独孤清行礼。

    待看到我在座,露出惊诧之意,忙又道:“微臣参见娘娘!”

    我径自吃着,懒得理会花逐流。

    “盛夏是孩子心性,逐流你莫与她一般见识。你来找朕,有何要事,赶在此时晋见?”独孤清失笑道。

    “皇上言重。臣忘了此刻是用膳时间,皇上与娘娘用膳要紧,微臣等候在外便可!”

    说罢,花逐流欲离开。

    “逐流,坐下吧,这里没外人,陪我一起用膳便可。”不料独孤清对花逐流道。

    花逐流一看就不是好人,独孤清也不是省油的灯,没理由不知道这个事实,他居然还跟花逐流走这么近。

    指不定有一天,独孤清莫明死在花逐流的手中。

    花逐流一番推辞后,最终拗不过独孤清的旨意,与我们同席而坐。

    我只想快点吃了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独孤清却向我大献殷勤,一直说我太瘦,要多吃点。

    “我吃饱了……”

    最后我索性放下碗筷,确实已经吃饱。

    “再吃一点。盛夏,我不喜欢你太瘦。再过些日子,我就会召你侍寝,界时你可要将自己养胖一些。”

    听到独孤清这话,我不悦至极,忍着没发作。

    我看到对面的花逐流用膳的动作顿住,只见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巧的是,独孤清也看到了花逐流神情的变化。

    “逐流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独孤清状似无意地问道。

    花逐流这才回复正常,回道:“微臣以为不妥。娘娘最近才养好身子,若这么快侍寝,唯恐她的身子受不了……娘娘是贵妃娘娘的姐姐,我们亦是好朋友,更不希望皇上勉强娘娘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本以为花逐流会回避独孤清的问题,谁知他直接替我说话。

    此刻我知道,花逐流与独孤清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要好。

    独孤清会让花逐流同席而坐,是为了试探花逐流对我是否有男女之情。

    而花逐流也不简单,很快看出不妥,真真假假的回复,这才叫高。

    若我在其中挑拨一番,会不会令独孤清和花逐流彻底决裂?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不再深想。我只想离开皇宫,这些人的恩怨与我有何干系?

    他们如何决裂,最终会落个怎样的下场,我都不会关心。

    我要做的事,自然就是快速离开皇宫。

    “逐流你提醒的是。你不说,我倒忘了盛夏的身子虚弱。再给一点时间盛夏,我就要召她侍寝,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独孤清的笑意明显加深。

    “我吃饱了,你们两个慢慢吃,走了。”

    不等独孤清发话,我便疾步往膳间外而去。

    “皇上,微臣送娘娘回夏宫,很快回来。”说罢,花逐流便跟了上来,又道:“娘娘,微臣送娘娘一程!”

    我回头看一眼仍坐在席间的独孤清,没有回话,径自往夏宫方向而去。

    一路上花逐流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我说话,我不理会他,他将我送至夏宫,态度恭敬,倒也没做出什么失礼之事。

    很快,花逐流离去,头也不回。

    我顿时了悟,花逐流故意送我,途中却又不与我太过亲密,是为消解独孤清的疑虑。

    这些都是老狐狸,每说一句话或是做一件事,定都有自己的理由。

    这一次小插曲,很快被我抛诸脑后。

    几天平安过去,独孤清像是忘记了我的存在。

    偶尔听彩儿说起,独孤清刚当政,每日有处理不完的公事等着他。再加上前朝的余臣需要安抚,才没时间来我夏宫作乱。

    如此甚好,我也有时间喘口气。

    那日之后,彩儿不再对我摆脸色,而是尽心服侍我左右,一点也不比红衣粗心马虎。

    至于夏宫的守卫,仍是严密至极。

    不知为何,独孤兄弟似乎对我都太过抬举,时时刻刻将夏宫防守得这么严密,让我觅不到半点空子出夏宫。

    可是等不及了,我感觉到身子的异样,就知道该死地又中了招。

    有了前两次的体会,我此次不再后知后觉,真不知那黑衣人为何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若是让人知道,我要如何是好?

    季家的野心

    “盛夏,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我进来你都没发现?!!”

    不知何时,季初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问我道。

    这是自独孤清当政之后,季初秋第一次来我夏宫。

    我若无其事地转身看向季初秋,笑道:“没事,就是闷极了。想出夏宫一趟,难如登天。”

    或许,我可以利用季初秋出夏宫。

    就不知道以这个女人的狡猾,会不会看出我别有企图。

    “确实也对,难为你了。皇上这样对你,也是着紧你,怕你趁他忙的时候跑了。以皇宫的森严,哪能说走便能走?他想太多了。”

    季初秋朝我安抚地笑,握着我的手,“盛夏,现在季府的荣耻都系于你一人。爹最想的事,便是季府光宗耀祖,鱼跃龙门。你现在离那个位置很近,知道么?只要你别对皇上板着一张脸便可……”

    我抽出自己的手,淡笑着道:“我可没这能耐。要我对不喜欢的人摆好脸色,对不起,我做不到。初秋,你倒是有这能耐,或许你该试试。再者……”

    下意识地我看向自己平坦如初的腹部。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季初秋催促我道。

    “再者,你色艺超群,若说鱼跃龙门,这等大事理应由你来做。”我若无其事地笑道。

    若让独孤清自己我跟好些个男子做出苟且之事,不知他会不会在怒极之下把我给砍了。

    “可他只钟情于你。相信我,皇上会好生待你。你的那些事,他都知道。虽如此,他还是想要得到你……”

    “初秋啊,你和爹都忘记一件事了。即便独孤清再喜欢我,他也不可能立我为后。你的鱼跃龙门,是要我做皇后对吧?我是前朝皇帝的妃嫔,怎可能做他的皇后?这事要说出去,岂不是将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有时候,我不懂季初秋和季逢春对我怎会如此有信心。

    独孤清再怎么喜欢我,也不可能让他的国家和后宫成为笑柄。

    “你就是有这能耐,不用怀疑。你忘了,你不是有凤玉么?拥有那块玉,便是后位的最佳人选。无论她以往经历了什么,有了它,你便能心想事成!”季初秋却不以为意,回道。

    凤玉?

    我倒是忘了这件东西。但那是死物,难道有了凤玉,就能黑白颠倒,死物变活?

    “对了,今日前来我是特地告诉你一个喜讯。明日爹和大娘都要进宫,探望我们两姐妹。皇上会设宴款待,你刚好可以出夏宫喘口气。”

    听到这话,我怔住。

    明天我便能见到叶盛了?还有季逢春……

    这之后,季初秋何时离开我没注意。

    到了晚上,兴奋之余睡不着,只因太长时间没见到亲人来看我,就像是要出嫁的兴奋感觉。

    次日清晨,我被彩儿一早叫醒并妆扮妥当。

    镜中的美人,脸容娇小,眸子发亮,神采奕奕,气色红润,看起来很不错,想是因为要见到亲人之故。

    有多长时间了?

    好像是,将近三年了吧?

    无双已两岁多,我已近三年没有看到叶盛。

    在众宫女的簇拥之下,我去到御膳间。

    我这边的动静,那边很快知晓。

    有人激动地站起来,她高大的身子,现在看起来太过纤弱了些。

    她急步朝我走来,激动地道:“盛夏……”

    后来想起我的身分,她朝我行礼道:“民妇参见娘……”

    “娘,别对我行这些虚礼。”

    我赶紧扶着叶盛,看着她清减有些枯灰的脸容,鼻子泛酸,“娘瘦了,想必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女儿不孝,不知娘过得不如意。”

    “傻丫头,娘好得很。那年你离开后,娘便一直记挂着你,不想到今日才能见到我的乖女儿一面……”

    叶盛抹着热泪,而后瞟到朝我们走过来的季逢春,便拉着我的手走到季逢春跟前道:“你爹一直记挂着你们两姐妹,担心你们在皇宫生活得不如意。如今见到你们两姐妹安好,终于放心了。”

    我走到季逢春跟前,他当下对我行礼道:“微臣参见娘娘,娘娘吉祥!”

    这回,我没有阻止季逢春对我行礼。

    我听到了,他说微臣,那就是现在的他已谋得一官半职。

    独孤清对季府,确实照顾有加。

    季逢春这一步,是不是走对了?

    “爹,这些虚礼就免了。再者以后的事谁知道?也许下一刻我便被后宫妃嫔害死,落个凄惨的下场。”我假笑道。

    “你这孩子,尽说些傻话!”叶盛轻斥我道。

    “爹,大娘,盛夏,都坐下吧,别让皇上久等。”

    此时季初秋出声,若有所指地看向独孤清。

    我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大人物。

    扶着叶盛坐下,我才看向独孤清。

    这一看,我不自觉地蹙眉,总感觉独孤清有些怪异。

    见我看他,独孤清似才回神,回复常态道:“难得爱卿与朕的两位爱妃重聚天伦,朕有幸得到爱卿相助,有了今日的辉煌,季家功不可没。季爱卿,朕与你喝一杯!”

    独孤清朝季逢春举杯,季逢春则笑容满面,踌躇满志的样子。

    我一旁看着,径自和叶盛有说有笑,往她碗里一直挟菜。

    席间很高兴,最高兴的人是我和季逢春。

    倒是季初秋,一直沉默,因为她插不上话。

    控制独孤清

    独孤清和季逢春有说有笑,我和叶盛相谈甚欢,只有季初秋,看起来就是陪客。

    她当日要背叛独孤离的时候,可否想到了今日她会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我娘叶盛能够进宫,因为她是我娘,而且我娘是正室。

    云心却不可以,因为她是侧室。

    再加上季初秋的身份尴尬,独孤清虽保留她贵妃的位置,却从不召她侍寝,这是我从彩儿那里得到的消息。

    独孤清对季初秋有朋友之谊,却没有男女之情,是以才有今日她不尴不尬的境地。

    季初秋的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容,仿佛没有不悦。

    在这种时候,这个女人还能泰然处之,倒也是一项难得的本领。

    宴席散场,季逢春携同叶盛离去,季初秋借故告辞,只剩下我面对独孤清。

    “皇上,若没什么事,我告辞了。”说罢,我就想离开。

    独孤清并没说话,我急步往前行走,身后还是没有一点声响。

    这不大妥当。

    疑惑之下,我回头看向独孤清,只见他呆怔的模样……

    见我看他,独孤清似回神,叫住我道:“盛夏,回来!”

    听到独孤清的喊话,我走得更急,回去才怪。

    急步向前走,偶尔回头,只见独孤清还站在原地。

    可以想象他呆滞的模样,我怎么觉着独孤清看起来有些奇怪?

    急匆匆回到夏宫,我还想着独孤清的古怪,就是,有些傻……

    “想不到盛夏急着对我投怀送抱!”

    光顾着想心事,我不小心撞进一个人的怀抱,原来又是花逐流。

    他有一段时间没来,我只盼着他忘记我的存在。

    再者我身后有许多宫女,花逐流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与我纠缠,像什么话?

    若无其事地走出他的怀抱,我冷脸道:“我很忙,没空招呼你,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在我跟前晃荡!”

    “盛夏,今日你见到你娘,是不是很开心?”花逐流不以为意地问道。

    “我开心是我的事……”

    “这其中有我的功劳,是我向皇上提议让你们一家人在宫中小聚一番。是以,你该感谢我。”花逐流打断我的话道。

    我疑惑地看向花逐流,他若不说,我还以为是独孤清良心发现,让我见叶盛一面。

    “当日你怀着无双从季府离开,转眼将近三年时光,你定是思念你娘了。我当然要趁机讨你欢心,若你不冷脸对我,见到我不把我赶离,也许我还会把无双从宫影王朝的皇宫救出来,让你们母子团聚。”

    花逐流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前提条件是,你随我出宫,嫁与我为妻。不过,你我已成亲,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

    “现在天没黑,你做梦是不是太早了点?”我瞪着花逐流道。

    花逐流的行为举止接近疯子,他以为独孤清会放我出宫,简直是痴人说梦。

    “怎么,你舍不得皇宫,想要做皇后?”

    花逐流不答反问,嘴角的笑容带着讽刺。

    “你一个丞相,我跟着你不可能享受荣华富贵。皇上可说了,只要我低眉顺目一些,就可能让我做皇后。”不曾犹豫,我回道。

    看不惯花逐流目空一切的模样,他以为他真能将独孤清玩弄于鼓掌间。

    独孤清野心不小,才能坐上现在的皇位。独孤清亦不笨,不可能任由他花逐流揉圆搓扁。

    花逐流显然头脑不清醒,在做白日梦。

    “既如此,由我来做皇帝好了,就给一个皇后之位给你玩玩。待到你玩腻了,我再带你出宫……”

    “我累了,不想听你胡言乱语。”我不耐烦地打断花逐流的疯言疯语,扬声道:“来人,送客!!”

    有侍卫步进大殿,却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们,没有上前“请”花逐流离开。

    我不悦地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护送花大人离开夏宫。”

    侍卫恭敬地走到花逐流身边,却没有出声。

    看侍卫的模样,好像花逐流才是皇帝……

    我突然想起方才独孤清呆滞的模样,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再联想方才花逐流所说的话,一股凉意自我心底涌起。手脚冰冷的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花逐流。

    不可能,独孤清好歹是皇帝,怎么可能被花逐流找到机会下手?

    “退下,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给本相守在夏宫之外!”花逐流对进来的那些侍卫道。

    而后他又对宫女们道:“你们也退下,别站在这里碍眼。”

    说完这些话,花逐流拖着还在呆怔状态的我进入寝房。

    连拖带拽,下一刻,我被花逐流扔在了床榻之上。

    而后,他再欺身而上,将我压在他身下,我这才彻底回神。

    我一掌甩向花逐流的脸,没想到我有这一招,花逐流被我打了个正着。

    我大力将他推开,有恐惧自心底漫延开来。

    本不知道花逐流到底有何本事,待想到他与独孤离决裂后,在半年的时间里便将独孤离拉下皇位,这一点,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即便季府在其中帮了不少忙,但里应外合的人,应该还是花逐流,他才是第一功臣。

    “盛夏,你在想什么,为何背对着我?”

    花逐流邪魅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他的手,不规矩地探向我的腰间。

    我用力挣开他的控制,勉强定住心神,冷声喝道:“花逐流,这是后宫内帏,容不得你放肆,立刻给我滚出夏宫!!”

    花逐流的爱

    “将所有人支退,我就是要和你说一些事。来,坐下吧,我不动你便是。来日方长,以后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培养感情!”

    花逐流示意我坐在梳妆台前,他却好整以暇发霸着我的床榻,舒适地躺在床-上。

    记得也曾有一个人曾这样躺在我的床榻,那是上官凉。

    不喜欢有人与我太过亲近,可我赶不走花逐流。

    花逐流突然转头看向我,笑道:“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能与你再这般亲近——”花逐流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笑容飞扬。

    “这些,都是我努力的结果。我助独孤清坐上皇帝之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信任我。取得了他的信任,我才能做其他事,比如聊天喝酒,我和他仿佛是知己好友。独孤清的能耐我自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人,我又背叛了独孤离,是以他防我防得更紧。我卸下他的心防,就是从你着手。前几日我本在犹豫要不要先下手,但我发现,独孤清不信任我。既如此,我不能再等。每回我一说到你,他便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当然,这就给了我下手的机会……”

    花逐流的笑容略带讽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现在的皇宫,皇帝仍是独孤清,不过从那日我们三人一起用膳后开始,他脑子经常犯糊涂,我让他颁下了一些圣旨,让我替代他批阅奏折,管理朝政。

    这些日子没来找你,因为我被政事缠身。这回我不能再让任何男人有机会碰你,才会在独孤清刚登基便对他下手。说起来,盛夏你的本领不小,令我以下犯上,专做这些诛连九族的叛逆之事!”

    花逐流自床榻一跃而下,走到我跟前,握着我的手道:“若说我疯了,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为何要出现?若你不出现,我仍是花逐流,那个一心效忠皇室、孤影王朝最年轻有为的一品丞相。即便我没有了初秋,还是会安安份份地做一个丞相……”

    花逐流轻拭去我颊畔的眼泪,“盛夏,你为我哭了?”

    “你走得太远了……”我胡乱地抹去泪水,哽咽着道。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泣。

    以往对花逐流的厌恶及恨意,在听到他为我做的事后,突然间便化为乌有。

    有时我的心柔软,有时却坚硬如铁。

    那坚硬的心,还是抵不过这些沉重的爱意。

    若这不是爱,花逐流如何会因我做这些大逆不道之事?

    花逐流的头,压在我的膝盖之上,他的声腔震动不止,他凄凉的笑声得令我喘不过气。

    我的胸口闷得慌,呼吸亦有些困难。

    好半晌,他抬头,咧嘴而笑,“因为是你,即便是下地狱,我亦心甘情愿!”

    我看着他,而后别开头,轻喃道:“我的心,装不下任何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趁一切还来得及,收手吧。让独孤清回复正常,你做回你的丞相,我出宫,就当一切没发生。”

    花逐流抓紧了我的手,以让我疼痛的力度,放在他的唇际印下一吻,“我,早已回不去了。在遇到你们两姐妹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不论将来结局为何,我无悔!”

    我回避他眸中的深情,因为无法给他想要的。

    如果我没有经历楚君,没有经历独孤离,如果我最先遇到了花逐流,现在的我是否能够爱他?

    花逐流像拍小狗一般轻拍我的头,轻喃道:“无妨,我早就决定了,要与你纠缠一生,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语罢,花逐流提脚离去。

    我呆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想法。

    “四衣我会尽快调回你的身边。现在皇宫掌握实权的人,是我。下一回,我带你去看皇上,也许你会有兴趣。”

    语罢,花逐流头也不回地离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回神,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后顿在了我的腹部。

    月事迟迟未到,也许,这腹中真有了一个小生命。

    花逐流现在还有理智,是因为一切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我不能再拖下去,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开皇宫。否则花逐流完全丧失理智的时候,我哪里也去不了。

    不出花逐流所言,两天后,四衣回到了我的寝宫当值。

    而彩儿,则不知所踪。

    有红衣服侍在我身旁,我很放心。

    她回夏宫的第一天晚上,待到其他宫女都不在跟前,我才在宣纸上写道:“红衣,我要离开皇宫。花逐流疯了,他迟早会对我下手,我要趁早离去。还有,我可能怀有了身孕!”

    写完,我抬头看红衣。红衣惊愕地张大小嘴,看着我,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不能再让孩子出事,这回一定要保住孩子!”我又写道。

    红衣朝我点头,在宣纸上回道:“奴婢拼尽全力,也要助娘娘逃离皇宫!”

    “我只怕会连累你。我走出皇宫,你若没能离开,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你!”

    我说出自己的顾忌。

    若自己逃离,红衣出事,我这辈子不会心安。

    我们两个如果都能走出皇宫,那再好不过。若不能,那该如何是好?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能助娘娘逃离,自己也不会出事。”红衣写道。

    我看向红衣,以为这是她安慰我的说法。

    谁知她朝我点头,目光坚定,说道:“奴婢不会骗娘娘,请娘娘相信奴婢!”

    情到尽头

    在夏宫来回走动,我在想办法走出夏宫。

    据红衣方才的说法,仍只有她能自由出入夏宫,我也能出去,但有一堆宫女侍卫出行,本质上我没有一点自由。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老办法,借助红衣出夏宫。

    次日我对红衣说自己的想法,红衣直说可行,还说选在次日的酉时行动。

    那时正是黄昏,可以我不想用膳为由,由红衣去御膳间改食谱。

    到时我装扮成她的模样,她还说,我无需用上次的老办法,她可以替我易容。

    红衣这么一说,我当下放下心来,原来她会易容术。

    如此,事情便简单许多了。

    正当我和红衣在用笔墨交谈之际,红衣忽然噤声,快速将宣纸收起。

    才做好这一系列动作,便有脚步声往寝房而来。

    “红衣,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我若无其事地对红衣眨眼。

    “是,娘娘。”红衣依言而退。

    “奴婢见过花大人。”

    此时花逐流恰好走进寝房,与红衣擦肩而过。

    花逐流示意红衣退下,大踏步走向我,笑得邪气,“我来得真不巧。我来,你却要休息。”

    “知道就好,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看花逐流,转身便躺下。

    希望以此能把花逐流赶走,谁知他坐在了床沿,抚着我的长发道:“那一回暴室见你时,你的青丝干枯,短而凌乱。现在,长了。”

    他总对我提起那一晚的事,是想我记得我和他的一点温情。

    “事情都过去了,你我该学会遗忘。那些都是小事,我不会记得,你无需刻意提醒我。花逐流,你我之间没有深刻的往事。”

    既然他要说,那我陪他说清楚道明白。

    花逐流只是以宠溺地眼神看着我,笑着轻拍我的头道:“既然没有,我们从此刻开始制造深刻的往事,好不好?”

    我顿时哑然。

    似乎我说什么,都不可能令花逐流改变想法。

    “盛夏,今晚我带你去看好玩的事。”

    说罢,花逐流将我从床榻拧在了地上,我披头散发地赤脚站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令我蹙眉。

    下一刻,我被花逐流打横抱起,快速冲出了夏宫。

    花逐流的轻功很好,速度飞快,以令我晕眩的速度冲在皇宫。

    夜风轻柔,不似寒冬的冰冷,速度太快,长发不断飞舞,打得我灰头土脸……

    突然我想起,自己曾和独孤离这般飞在季府,那时候的我,好兴奋。

    此次的我,却只有紧张,紧张腹中的宝宝有事。

    “你为什么不笑?”

    待我回神,才发现花逐流将我搁在了一座宫殿的屋脊之上。

    “有什么可笑的?”

    我的手,搁在我的腹部之上。因为怕腹中的这个孩子闹意见,我笃定,我腹中确实装了个小家伙。

    “记得那一回,独孤离抱着你飞时,你很兴奋,大声尖叫。我就在后面看着,心道为何他能让你如此兴奋……”

    说话间,花逐流紧握我的手,“盛夏,为何他能带给你欢笑,我不可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们前面的那片空地,有烟花怒射,照亮了夜空,冲散了空气中仅剩的一点冷意。

    我呆怔地看着,忘了作何反应。

    这是我在皇宫第一次看烟火,仿若就在跟前绽放,尽情挥洒它短暂而绚烂的一生,我应该兴奋的。

    “可惜了,这么美的花火。”

    我一声轻叹,任由悲凉的感觉袭遍全身。

    “那一回在晚宴看到烟火,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很想坐在我旁边的人是你,能陪我欣赏美丽的烟火。今晚我达成心愿,怎会可惜?”

    花逐流不被我低落的情绪影响,语气略显高亢。

    我看向花逐流,看到他眸中的兴奋。

    感觉到我的视线,他朝我露出飞扬的笑容。

    他伸手将我颊畔的发丝拨开,搭在耳畔,柔声道:“盛夏,你很美,越来越美……”

    别开视线,我轻喃道:“他曾经也说过这话,说我,越来越美。”

    没多少感觉,提起独孤离,想起独孤离,没什么波动的情绪,仿佛那人从未走进我的心。

    因为我这句话,花逐流的笑容收敛,他的视线冷如冰。

    没看他,我亦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没有他,我的心不一定就能装下你。花大人,感情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你做什么都无法感动我。”我轻声笑道。

    我赤脚站在最高的檐顶,眺目远望这座巍峨的宫殿。

    它曾属于独孤离,曾经我在这里遗落了心,我想,应该记住一点东西,沉淀为我生命中有些美丽、有些凄迷的过往。

    透过渐渐熄灭的烟火,能看到夜色掩映下的皇宫,恢宏壮阔。

    各式宫殿,此起彼伏,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一直通向黑暗的尽头。依稀能看到飞檐展翅,欲脱梁而去。没有白日里的金碧辉煌,仍会被它的宏伟而倾倒。

    “我没想过要感动你,只是单纯地想要与你做我想做的事。如果我快乐,你也会快乐。我们来日方长,或许是一辈子那么长。”花逐流不恼不气,严肃地回道。

    弥漫在半空中零星的花火终至无踪,不留一丝痕迹,徒留一点硝烟的气息,在空中久久不散。

    仿若,还听到一丝轻轻的叹息,不知是我的嘴里溢出,还是花逐流的感慨。

    弑君夺位

    盛放过后的荼靡,令人不忍多看一眼。

    我闭眼,轻声道:“冷了,回去吧。”

    冰冷自我的赤足袭遍全身,许是因为要离别了,所以多了些伤感。

    我想,这应该是伤感吧?

    若不是,为何我如此难过?

    有一种预感,我很快将离开这座皇宫,这带给我希望与失望的宫廷。

    “是我不好。”

    伴随花逐流这简短的四个字,我被他抱在怀中,自屋顶一跃而下。

    我下意识地圈紧他的颈子,因为冲力。

    疑惑花逐流牢牢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季初秋站在离我们不到两丈远的地方看着我们,蕴含愤怒的眼眸,在黑暗的夜晚熠熠生辉。

    花逐流率先回神,回复正常,若无其事地问道:“初秋,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命令那些人,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么?”

    他看向距离季初秋不远的众多侍卫,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是我坚持要来这里!在后宫,我是唯一的贵妃,我说的话,难道他们敢不听从?逐流,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在后宫来去自如,竟敢对皇上的女人产生觑觎之意?!”

    季初秋走到我们跟前,视线牢牢锁住我的,大声喝道:“盛夏,你这样与朝中大臣搂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季初秋的声音大而尖锐,我不悦地蹙着眉头,回道:“贵妃就该有贵妃的样子。初秋,你这样大吼,有失体统,就像是无知的乡野村妇!”

    耍嘴皮子,我不见得会输给季初秋。

    这个女人显然忘记现在已换天换了皇帝,她不再是那个有独孤离宠着的贵妃。

    她之所以还坐在贵妃的宝座之上,是因为独孤清念我季家辅佐他有功,才皇恩特赦。

    只可惜,现在的独孤清已被花逐流控制。

    花逐流虽对她季初秋曾情有独钟,也不一定能够让花逐流对她心存怜悯。

    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男人的心,是会变的!

    “初秋,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花逐流仍抱着我,没有要放手的迹象,问季初秋道。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若不是近些日子我发现皇上每到入夜时分便回龙清宫就寝,甚至下圣旨将朝廷要事都交予你处理,我不会发现,你居然敢对皇上下药!你可知皇上的龙体有多矜贵,难道你想弑君夺位不成?!!”

    季初秋咄咄逼人地问道。

    “你这主意倒不错。现在朝中大多都是我的人,我能在短短数月令独孤离的政权趋于瓦解,当然也能令独孤清死在我的手中。不过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他,因为我还要留着他对付独孤离!独孤离诡计多端,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逃离,定还有后着。指不定他此刻正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反击,给我来一个迎头痛击!”

    说罢,花逐流看向我,“他那般伤害盛夏,我不只要让他失去皇位,更要将他控制在手中,让他生不如死!”

    一直不曾问起独孤离的事。

    依我所想,独孤离的狡诈与花逐流不相伯仲,不可能没一点抵抗力便弃宫而逃。

    这其中许有什么原委,或是其他,只有这些当事人知道。

    我只是一个外人,不想过问这些事情,更不想知道得太多。

    如今他们突然说到独孤离,难道花逐流是想看我的反应不成?

    瞪着花逐流,季初秋加大音量道:“你背叛独孤,是因为盛夏。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对付独孤清,也是为了盛夏。我们早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