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体会过那种感觉,我能感觉到你的脉搏,你的心脏。他们的每一次跳动都会勾起我内心的**,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喊叫:
“吃了它,吃了它…………”
可是我知道,我是人。
老爸沉默了,我能理解他的疲倦和抉择。
“难道就真的无药可救吗?”
“有,可是很渺茫。”
“传说九尾狐族的族人有一项技能,可以修复人的灵魂。可是九尾狐是早已失落多年的远古民族,他们获得传承的族人几乎绝迹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九尾狐的踪迹,希望可以找到破解的办法。直到前几年,我们遇到一位研究失落民族的专家,才了解到,所谓修复人的灵魂,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异能,九尾狐族天生有一个神奇的音域,他们通过吟唱的方式将人催眠,或者唤醒人的意识。这个在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证实了,可儿唤醒了你娘姨,可是对根治这种病却是无能为力。就跟当年你爷爷求回来的蛇衍草一样,治标不治本。”老爸脸上的神情很严肃,似乎在思考着。
我立刻想到那天老爸见到可儿时的惊讶,以及我“受惑”时听到的歌,原来可儿并不简单啊。
“所以这个线索中断了。第二个线索,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理解,只不过有一个大致的猜想。”老爸摸了摸鼻子,显得很疑惑。
“那是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
“你爷爷临终前的一句话。”
我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老爸说话,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根针掉在地上,我一定可以听见。
“你爷爷临终前,在弥留之际,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只是他实在没有力气讲完整,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身体含糊不清的说了六个字:左眼死,右眼生。”
这六个字意味着什么呢?解药?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摸不清友上传)老爸深吸了一口气:
“最初我们也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后来我和你奶奶反复合计,最后猜测是你爷爷临终前忽然想到了有关解药的一些事情,这六个字一定是在一个具体的情境下才能彻底破解,破解的结果可能就是解药的所在。而有关这个具体情境,我们以为就是你爷爷他们当年探宝的地方,因为所有的变故都是在他们探宝回来后发生的,所以当年一定发生什么他们不愿意说的隐秘。而这个隐秘就是问题的最终答案。”
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了。
“所以我们必须去一次那里,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什么时候?”
“不着急,我们要等一个人。”
“谁?”
“你大爷爷的孙子,元圆。”
“为什么?”
“你看这个。”老爸把手机打开递给我,我发现有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很简单:
猛鬼食人。
我顾不上这四个字有多么冷冰冰,只是感觉特别的熟悉,忽然想起,当年道士牛臣亮曾给大爷爷卜过一卦,说有一喜一难,一喜是兄弟相见,而这一难,正是猛鬼食人!可是他说这一难当年就会显现,难道50年过去了,这一难才显现出来吗?匪夷所思,难以理解,这是我想到的八个字。
“大爷爷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虽然你爷爷到死也没有说再多有关大爷爷的事情,我们也猜不到现在的元大天是不是真正的元大天,但是我们必须带上元圆一起出发,他一定知道了什么事情,会对我们有帮助。”
我点点头。
老爸再也没发一言,我们都沉默了,这注定是一场艰难孤独的旅行。
我还没有仔细的观察过房子周围的林木,也许是树太茂盛了,遮挡住了阳光,整个林子显得很幽暗,雾蒙蒙的一片,阳光透过树枝的空隙打进来,我似乎看见紫青色的树皮在蠕动着,就跟人的皮肤一样。
我们焦急等待了一周,在这一周里,娘姨渐渐恢复了正常,依然是整天笑哈哈的胡乱调侃,只是聊到她的病时会稍微停顿一下,然后说:变成那个样子真丑。
“妈的,这个地方真难找!快把爷饿扁了。”
第七天傍晚,我们都还在吃饭,忽然一声高亢的男高音在客厅响了起来,钟伯赶上楼来,对我们说:元二爷来了。我知道,是元圆来了。元圆是元大天,大爷爷的孙子,是他第一个儿子,也就是当年在山西差点饿死的那个婴孩,我的大伯,元斗文的遗腹子,大伯是个短命鬼,可能是幼时受了难,没活过30就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儿子。之所以叫他二爷,我听老爸说是他娘怕他跟自己的短命老子一样,胎大犯冲,不敢称老大,就起了个小名叫元二。倒是也奇了,自从起了这个名字后,这元圆果然无病无灾长到了20多岁,还生了一身好膘水。
我赶紧随奶奶下楼迎他,不一会就看见了这个风尘仆仆的胖子,不,不对,岂止是一个胖子,不对,不应该叫一个胖子,准确点应该叫珠子,或者肉球,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他。因为他不仅是胖,而且胖得很圆润,圆圆的头,圆圆的眼睛,远远的嘴巴,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身体,甚至连露在外面的大脚趾都是圆圆的,真是让人忍俊不禁。总之一个字:圆!他披了一个白大褂,一件很宽敞的裤子,脚上踢着一双草鞋,颇有得道游僧的风范。
我本以为他会先和我们客气寒暄一下,谁知道他说了一句,差点让我吐了老血:
“有烧鸡吗?是不是有烧鸡?我闻到味了。”圆圆的脑袋到处乱转,就像波浪鼓一样。
奶奶正要说什么,被他这一句也给憋了一下,尴尬的看了老爸一眼。不过元圆还算聪明,立马就反过味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慢吞吞的说:
“哦,二奶奶好,您别见怪啊,我是太饿了。我是元圆,您可以叫我元子,或者元二,呵呵呵呵,嘿嘿嘿嘿。”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上有一只乌鸦飞过,这个名字太贴切了!元圆他娘真是伟大,起名字的时候就知道将来他会长成这个样子吗?
奶奶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给你介绍下,指着我说:“这是一一,你们小的时候见过。”
“哦,哦,哦,我知道的,就是10岁的时候还尿床的一一哥么。小的时候我妈老是因为尿床打我,我总是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一一哥能尿,我怎么就不能尿!”
我发誓,要不是奶奶和老爸在,我一定会气沉丹田,腾跃而起,使出吃奶拉屎的力道,给他几个大耳朵瓜子。可儿在旁边笑了个人仰马翻,元圆看到这个小丫头笑这么开心,一双眉毛开始上下舞动起来,就像是两条蠕动的毛毛虫:
“这个小丫头片子是谁呀?”
可儿奶声奶气的说:“我是可儿,胖哥哥。”
“我胖吗?我这是肥,肥而不腻。别叫我胖哥哥,叫我元子哥或者元二爷都行,小萝莉。”
“嗯,知道了,肥而不腻的胖哥哥。”
“你,唉,你太小,欣赏不了二爷的英俊,算了。”
。。。。。。
奶奶也笑着合不拢嘴,打断了元子的插科打诨:
“快去吃饭吧,刚来家里,我们给你接风了。”
元子的眉毛一提,上下飞舞了一下,笑眯眯地朝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还是二奶奶疼我,知道我的肚子里面的蛔虫都快饿死了。
不得不说,元子的到来给家里带来了久违的笑声,这几天的阴霾也扫走了。可是我一点也没有觉得轻松,因为我知道:
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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