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在河流里的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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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俯身捡起了倒塌的书架周围，那些在碎石与尘埃中散落的书本。
无论是魔族的文字，还是人类的文字，在团子看来都不过是一串又一串看不懂的符号罢了。
但是，它现在捡起来的这一本，它有印象。
封面上是简洁易懂的儿童向图画，就在刚才，它“看见了”这个封面。
某个并不存在于此处的人类少女，和某个不知道何处而寻的魔王，这本书上，有被她们触碰过的痕迹。
那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图书馆，有着与现在破碎的地砖截然不同的整洁地面，有着远比现在扭曲空荡的破洞更像窗户的窗户，有着远比现在数量更加庞大的书，有着现在根本就不存在的……来来往往。
像是被埋藏在时光深处的悠远，那些人那些魔物在这个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图书馆里走过，打打闹闹蹦蹦跳跳。
“那些……”团子捂着自己的眼睛，它总觉得它的眼睛在渐渐发烫，在不断地升温，就像是……在燃烧那般，那股热量甚至远远地超过了之前直击它的雷光！
但是那只是它自己的“感觉”罢了，它的手并没有因为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被烫伤，但是那股热量依旧顺着它的眼睛，如活物般在它的身体内部，向着它的脑袋、它的脖颈、它的胸口、它的腹部、它的胳膊它的指尖它的每一寸身体不断地延伸，无形地灼烧着它的五脏六腑。
但是连团子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它根本就没有内脏。
这种疼痛它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上一次……上一次经历是什么时候？
是在被尖锐的牙齿撕裂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它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在全身流窜的疼痛打断了它有限的思考，难以抗拒这股疼痛的团子松开了手里的书，疼得在地上打滚，撞上了已经倒塌的书架，又滚到一边撞上了图书馆的墙壁。
而追击到图书馆门口的银莲则是放弃了先前的打算，惊讶地看着在地上滚成一团的团子。
“喂喂喂我出手有这么重么你这是什么情况？”银莲根据之前打在团子身上的攻击大致判断了一下团子能够承受的范围，所以之前没有直接用尾巴刺穿团子的脖子而是一脚把它踹上了二楼就是这个原因。
而她刚来到图书馆门口就看见了在里面打滚的团子，并且这一次它的样子可不像是在撒气。
而是真的很痛苦，银莲甚至能看见它的眼眸里那黑白色的火焰……就像是真的燃烧了一般张扬地舞动。
这一刻，银莲胸口的黑白色印记也如同火焰燃烧那般舞动了起来……但是银莲除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翻腾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觉得这可能和团子现在的样子有什么联系，但是她完全不明白团子看起来这么痛苦的原因是什么。
“我说你……哎呀真是的！”银莲急忙冲过去，想要抓住满地滚的团子，结果
团子突然以一种像是身体有弹性似的动作蹦了一下，直接从魔王城那个已经没有窗户的窗户翻了出去，掉进了外面那条白夜以前洗澡用的河流。
“……”人类少女有些失神地望着窗户外那条在稀疏的小树林里涓涓淌过的河流，在这种魔物遍地走的地方，还有这么一小片地方带着仿佛未曾被涉足的宁静，这一点让少女有些惊讶。
当然，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些地方，完全是因为
少女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所以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即是……需要洗澡。
很明显，这里，不可能有供人类洗澡的洗浴间。
虽然少女旁敲侧击地问过魔王这里为什么会有厨房乃至图书馆，魔王只是轻飘飘地回答“人类的东西多有意思啊”。
但是，很明显，清洁身体这种事情魔物根本不需要做，所以理所当然地不会有洗浴间。
然而，哪怕条件不允许，哪怕现在身处敌营，少女也不想就这样弃自己的个人卫生于不顾。
然而……她轻轻地将视线从书本移到魔王的身上，发生对方正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微笑着盯着自己。
那眼神就像是人类在看自己养的小猫小狗一样。
这样憋了一肚子气的少女更不愿意开口了。
到现在为止，少女都不知道这个魔王把自己抓来做什么。
除了每天坐在这里读书之外，就是换着各种轻浮的方法折腾自己。
甚至不再将少女扔进衣柜里，还特意为少女准备了一间专门的卧室，里面配了一张明显就是人类才会用的床。
魔王的目的，少女更不明白了。
不过，回到现在的话……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读了？”魔王半眯着眼睛，静静地盯着突然停下来的少女。
“……”少女在心里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这种话说出口。
最后，少女想了一个算是比较好避开的问题。
“你们的水……都是从哪里来的？”
“渴了么？渴了的话，我马上叫木槿”
“不用了。”少女默默地挥手阻止了魔王，犹豫了一下之后，深吸一口气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这个时候如果慌乱的话，事态只会向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只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要求说出口。
“我只是想要水而已……能给我一桶么？”
“要这么多水……”魔王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副让少女看见就觉得绝对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是要洗澡还是洗衣服啊？”
“……”果然真的是因为“兴趣”而对人类研究了不少么……少女总觉得这个魔王在某些方面确实挺像魔王的。
“交给我吧。”
听见这句话之后，少女才觉得真的不能教给她。
但是却无可奈何，甚至都有了宁愿全身发臭也不洗澡的想法。
然而
当魔王一声号令之后，少女才明白无论她慌乱与否，事情都会想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于是，过了不久之后，少女来到了魔王城外围。
当然不是因为她逃了出来，或者说是她被释放了。
而是魔王为她选择了洗澡的地方。
就是少女从图书馆的窗户看见的那条河流，为了让少女能够好好地洗澡，魔王甚至还安排了不少“贴心”的服务。
比如她撤掉了在附近巡逻的魔物，甚至还为少女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
黑色的披风与白色的连衣裙，甚至连内衣和丝袜都准备好了……感觉到一阵恶寒的少女当然没有穿，而是直接把那些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原本少女已经是打算连澡都不洗的，然而她几乎是被半强迫地推到了这里。
甚至……少女环顾了一下四周，无数的白色蜘蛛丝铺天盖地地将四周遮挡了起来，挂在树上……垂在空中……那些蜘蛛丝构成了一个甚至看不见外面的网，将少女所在的这片区域完全笼罩了起来。
只有淅淅的流水从少女的脚边流过，再无其他。
少女不清楚这些蜘蛛丝究竟是出于遮挡的目的，还是出于防止她逃跑的目的……不过少女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虽然她好像总是能听见“沙沙”的声音在蜘蛛网上传递，像是有蜘蛛在外面爬行一般。
但是这个由蜘蛛丝构成的网已经厚到看不见外面了，所以少女也没法去纠结。
既然如此
自暴自弃的少女再次确认周围只有河流和树干之后，小心翼翼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裙。
黑色的衣裙如轻纱点地，朴素的白色内衣如花瓣般褪去，那如同在散发光芒一般的白皙肌肤完全压过了她周围那若隐若现的光辉。
少女则是一边用手护住自己已经有所发育的胸部，一边单手把层层叠叠的衣裙和内衣给叠了起来，放在了一边。
然后，轻轻踮起脚，用纤细的脚尖试了一下不断流动的河水。
让少女意外的是，水并不冰凉。
这对于流动的河水而言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现象，但是那清爽的触感就是这样告诉少女的。
果然还是因为这里是魔物的地盘么……
一想到这里，心情有些复杂的少女直接在河边坐了下来，用手捧起水洒在头上和身上，合适的温度流过少女凹凸有致的身体，勾勒出了一道优美的曲线。
少女并不想像过去洗澡一样把自己打整得清清爽爽的，毕竟这里终究是魔物的地盘，她洗澡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身体的卫生罢了。
舒服早就不是她该去关注的事情了，但是少女脸上原本一直有些紧绷的表情还是柔和了不少，少女也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洗澡……这么舒服么？”
突然的声音让少女原本放松的神经差点就断掉了，在瞬间陷入慌乱的少女也不顾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打湿了，直接从一旁抽起了自己的衣裙挡在自己身上，警惕地朝着声音冒出来的方向。
结果一不小心还把自己的内衣给掀到河流里去了。
“不用慌张，没有其他魔物的。”不知道何时蹲在河边的魔王悠悠哉哉地捞起了少女在河流里漂浮的内衣，冲着少女笑了笑。
幸好没有直接下河，你才是最需要慌张的对象好么……少女在心里默默地说出了这句话，毕竟现在少女正强忍着羞耻心，看着魔王像个变态似地用一脸好奇的表情打量着自己的内衣。
“真的这么舒服么？”魔王转过脸来，问了问少女。
“先把我的衣服还我……”少女只是微微涨红了脸，向着魔王伸出了没有抓住衣裙的那只手。
“哦。”魔王则是不以为然地将少女的内衣递给了少女，少女则是先提防了一下魔王是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然后迅速地将内衣拿了回来。
“那我也试试呗。”说着魔王便站了起来，一脸好奇地呢喃，“是要把衣服脱了是么……”
下一刻，魔王身上那些原本就像是内衣一般的黑色粒子开始崩落，大刺刺地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了少女的眼前。
那也是几乎不亚于少女的优美身躯，外表看起来的话比少女的要成熟一些，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垂下，如果不是因为那人类所没有的褐色肌肤，魔王看起来也是个年龄相仿的少女而已。
有些呆然的少女已经把羞耻心都泡在脑后了，只是木楞地看着魔王走入了河水里，清澈的河水淹没了魔王的胸部，银白色的长发如同鱼儿一般沿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散开，而魔王只是用手捧起了一点水，转过头来看着少女。
少女不由得将衣裙往身上再拉了拉。
“感觉……还行吧。”魔王那血红的双眸在水面倒映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对着少女伸出了手，“你不下来么？”
“……我拒绝。”少女留下了这句话之后，正准备站起来离开
然后一个不注意就被一股力量拉到了水里，手里的衣裙直接留在了岸边。
“不是你说要洗澡的么？”魔王的额头轻轻地顶在了少女的额头上，被河水打湿的白色与黑色发丝在她们的眼前交错。
“人类可不是这样洗澡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调整自己因为紧张而噗通乱跳的心，现在她就这样和魔王面对面以一个极近的距离泡在了水里，少女甚至更感受到身前的魔王那柔软的身躯。
“那是怎么洗的？”魔王的红色眼眸里透着一股邪魅的笑意，手也开始攀上了少女的后腰，“你教我呗？”
魔王的这副模样，让少女想起了之前所遭受的每一次“折磨”。
少女清楚，这是她的心里有了什么不怀好意的想法的前兆。
“是吗？”少女横下了心，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索性直接用手攀上了魔王那与人类少女相似的柔软躯体，开始在她的全身上下不停地揉搓。
“人类，是这样洗澡的啊！”
“诶？”明显没有预料到少女突然袭击的魔王因为惊讶而一时没站住，就这样和少女一起倒进了河里。
之后
“你们人类的圣女都和你一样么……”
“你们魔族的魔王都和你一样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