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骂声,鞭打声让萧梓侗忍无可忍,随手夺过了一个士兵的长枪,怒吼着“老和你们拼了”就冲向前,结果被数十把刀架在了脖上,最后被逼悻悻然地放下了长枪。
一个个场面似梦境在萧立德眼前上演着,当大皇的亲卫从萧府不知道哪间房间押出满身血迹的“刺客”时,萧立德笑了,唇边无法掩饰的讽刺夹了一丝欣慰幸好老侯爷没在府上
可这欣慰没保持多长时间,当他在天牢看到已经被刑具折磨得只剩半条命的老侯爷时,他的镇定差点崩溃,目眦尽裂地吼道“我只恨我为什么不反”
为将者的悲哀
康王周勤的出殡之日原定于今日,众官员还没出门参加出殡仪式,就接到了周府家丁挨家挨户的通告,说今日出殡取消,他日出殡日期另行通知。
众官员还没揣测出发生了什么事让周府改了周勤的下葬日期,就听见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定远侯萧府通敌叛国,已经连夜被大皇奉旨查抄,满门老小十四人都被押天牢等候审判。
众官员一片哗然,还没等人提出异议,又爆出了新的证据。刺杀三皇的刺客从萧府被搜到,刺客服毒自杀前供认是受了萧大公的指示,要为萧三小姐被打出口恶气。
两件事不论哪一件都能让龙颜大怒,武二帝责成大皇严加审问,如证据确凿,绝不姑息。
对这夜间发生的事萧从容一无所知,被关押在此虽然受了不少罪,可比想象的要好。
大皇妃虽然恨死她,恨不能生噬了她的肉,可碍于这是刑部大牢,主管京兆尹和公郭荥阳都和五殿下交好,五皇不许碰的人,她的手再长也伸不进这大牢里。
萧从容皇后不来审,其他人也不敢动,每天就关在牢里。她本来就受了刑杖伤,身体虚弱,有些伤都还没好,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呆上两天,身体就无法抵抗地出现了异状,又痒又疼,最后竟然有脓水流出。
看苗三娘面善,要了点药擦,无奈大的环境就是如此,药根本没什么效果。一夜痛得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好,天刚刚蒙蒙亮,就听到有噪杂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都是奔她而来。
出大事了,而且事关萧家,才这样想着挣扎着坐起来,就看见苗三娘带了一些面生的侍卫站在牢笼外。
“出来,你要转狱了”一个带头的侍卫出声喝道,凶神恶煞带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视。
“报告彭侍卫长,萧从容不会走路。”苗三娘小心地提醒道。
彭侍卫是大皇的人,闻言瞪了苗三娘一眼,扭头对身后的下属喝道“你们两个,去把她带出来”
两个侍卫就进来,一人一只手臂,抓住萧从容就往外拖,萧从容感觉自己全身似被撕裂般疼痛起来,豆大的冷汗就掉了下来,她强忍住,咬紧牙不让自己哼出一声,不想让这些人把自己看扁了
萧从容拖了镣铐,又沉又重,两个侍卫拖了一段路也有些负荷不住,抬眼叫道“侍卫长,她又不会走路,能不能把这些镣铐取下来”
彭侍卫过去,一人一个耳光啪地打在他们脸上,怒喝道“废物,她是什么人钦犯你说她不会走路她就不会走吗万一她跑了,你拿命来还吗”
两个侍卫有些委屈,低头将萧从容像拖布袋一样拖在地上走,一路只听镣铐响,那些牢房里的女囚探头悄悄看,只见萧从容被拖得面无血色,都在心里怜悯她,造孽啊
一群侍卫还没走到门口,又有一队侍卫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彭侍卫一惊,手就按在了剑柄上,细看竟然是五皇武铭昊,吓得赶紧放开,上前行礼“五殿下,你怎么到这来了”
武铭昊没理他,一眼看到被拖在地上痛得冷汗淋漓的萧从容,大怒,一把推开那两个侍卫,怒喝道“谁让你们这样对待她的”
彭侍卫愣了愣,就见他弯腰去抱萧从容,边叫道“蓉蓉,你怎么样了痛不痛”
废话不痛你来试试
萧从容只能在心里骂道,已经没力气张口骂人了,翻了翻白眼,对这个五皇实在生不起什么好感
还说喜欢她,当日在大殿上也没见他出来帮她说一句好话啊
就算仗着皇后的疼爱说错了估计那老妖婆也不会治他之罪,可是他就一句都没说,怎么让她不失望啊难怪蓉蓉以前没选他,就他这样只会空口说喜欢的男人她也看不上,孬种
“五殿下,你要做什么”彭侍卫长看见武铭昊拔剑去斩镣铐,大惊,慌忙上前拦住他“五殿下,在下只是奉旨带人,你可千万别让我为难”
“本王就让你为难了怎么样给本王把她的镣铐取下来她都不能走了,她还怎么逃走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武铭昊看萧从容被镣铐磨得鲜血淋淋的腿腕,心痛得几乎散失理智,一手揪住了彭侍卫的衣领,冲着他的脸咆哮道。
“她是钦犯,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小的无法向大殿下交差,五殿下你别为难我”彭侍卫无奈地解释。
“出了什么差错让大皇兄找本王,给本王把她的镣铐解下来,不就是押送到天牢吗本王帮你把她带过去”
武铭昊已经快失去理智了,心爱的人被折磨成这样,他恨不能立刻将她带走,远远离开京城,这皇不做也罢
“恕在下不能听命”当了一干手下,彭侍卫被他吼得有点下不了台,拼着自己占理,就是说到皇上那也有理,索性和五殿下呛上了。
武铭昊本就一肚怨气无处发,萧从容等于是被他接进宫才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对她下毒也持有怀疑的态度,无奈找不到证据为她洗脱罪名,看她受这样的罪心里已经充满了内疚感。
再看自己连帮她少受点罪都不能,一口怒气上来,手的剑就直指彭侍卫的喉咙,被怒意冲红了眼睛“本王现在就带她走,你等又能如何,难道连本王也杀吗”
寒气森森的剑指着彭侍卫的脖颈,再往里一寸就可以将他喉间穿透,彭侍卫逞能也要看看时机,要面还是识时务为俊杰,正矛盾,就听到自家主的声音。
“哟,五皇弟,这是生哪门的气啊”
大皇揶揄的声音在这大牢阴森的气氛下显得有些冷,武铭昊转头,看见自己的皇兄站在身后,后面还跟着一群精兵。
“我”武铭昊垂下了眼,心虚地撤下剑“大皇兄,我只是向彭侍卫讨个人情,萧从容腿不能走路人尽皆知,能不能不给她戴镣铐”
大皇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俯瞰萧从容,萧从容淡淡地和他对视着,目光清澈坦然。
武铭锋蹲了下来,伸手掐住了萧从容的脸,转过来转过去。
武铭昊脸色就随之变了,还没发火,武铭锋就站了起来,笑道“姿色一般,不明白五弟为什么那么痴情不过五弟亲自求情,这个面还是要给的彭侍卫,给她把镣铐取了,赶紧送过去和她家人团聚吧否则萧老头该以为她被处斩了”
萧从容一听,坐实了自己的猜测,萧家人大难临头了,只是不知道被以什么罪名收监了。
似乎怕她不知道,武铭锋拍拍武铭昊的肩说“萧家通敌叛国,罪证确凿,一旦签字画押就要被问斩,萧从容只不过将行刑期往后推了几日,五弟想救他,就去求萧老头吧他家不是有块免死金牌啊,哈哈,上上下下十四口人,本王倒想看看他救谁”
武铭昊怔住,矛盾地看着彭侍卫将萧从容的镣铐取下,不知是不是真买他的帐,这次没怎么为难萧从容,将她扶上了囚车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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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看着远去的囚车,颇有些得意“萧家问斩之日,就是周勤出殡之日,这下你皇嫂该满意了,不会再和我闹了吧”
武铭昊冷冷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问旁边的亲信“你相信萧将军会通敌叛国吗”
亲信迟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不不信”
萧府忠君为国,世人皆知,一夜之间传出叛国的事,跌掉多少人的眼球,没有真凭实据,大家都是半信半疑,谁敢为谁担保啊
武铭昊自然知道亲信顾虑什么,咬牙道“我也不信本王要去请求父皇重新委派调查人员,别给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栽赃陷害朝廷重臣的机会哼我们进宫”
有些人生来就是贱命,说的一点也不错,萧家没难时,萧玉芙一直昏迷不醒,被抓进天牢她却清醒了,愕然地看着身上的镣铐,半天才弄清楚自己的厄运。
清醒前还做着被皇选就可以做王妃的美梦,清醒后却镣铐加身,这巨大的落差谁能受得了,想不通就一直哭哭啼啼,让同牢房的二娘烦不胜烦,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她脸上“你烦不烦啊都这样了还不让人清静”
萧玉芙一时被打懵了,不知道反应。
她娘,二娘以前的贴身丫鬟不干了,以前被你欺负就忍了,都是阶下囚,又被冠了这样的罪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凭什么你还欺负人
小妾受了二娘半辈的气,一时就无法忍受她这样对自己的女儿,跳起来冲过去就揪住二娘的长发往牢栏上撞,边撞边骂“我让你欺负我女儿,你什么东西,老娘都没舍得打,你打她,我就打死你”
小妾小户人家出生,力气又大,二娘被撞得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打不过小妾,被打了几下就杀猪般地嚎啕大叫“救命啊,杀人啦”
声音在天牢里又大又凄惨,让远处闭目盘膝而坐的萧立德蹙眉,狠狠咬紧了一口钢牙。
天牢的狱役长魏昌闻讯带人跑了过来,慌忙拉开快被小妾勒得半死的二娘。
看二娘气息奄奄的样,魏昌气不打一处来,这天牢关押的犯人都是重刑犯,没有判刑前莫名其妙的死了他都脱不了关系,这两人在他的地盘打架致死,这不是不给他面吗
一怒之下一人给了一巴掌,手劲之狠让两人的脸立刻肿了半边,魏昌恶狠狠地骂道“都被关在牢里了还不老实想打架给老惹麻烦,活够了吗”
萧玉芙一听这几个字就扑过来抱住魏昌的双腿大哭道“官爷,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没嫁人啊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不想死啊”
魏昌见她扑来,本来嫌恶地想将她一脚踢走,听到她说“我还没嫁人”几个字,眼神就一亮,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看了看,姿色不错啊
天牢只要人没死,谁管你那么多,当下邪笑,也不管众目睽睽,摩挲着萧玉芙的下颚色-迷迷地笑问“你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萧玉芙一听这话,似看到了生机,头脑简单,那知道以萧家的罪一个小小的狱役长能做什么主,以为遇到了救星,就死死地抱住魏昌的腿,头点得像小鸡琢米“只要官爷能救我,让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萧家的大少奶奶何凤愕然地看着魏昌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进了萧玉芙的衣襟,半天才反应过来,将身边两个未成年的叔伯侄女的眼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