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谁是我们的内人,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事实又证明,秦征这党员没白当。吃水不忘打井人,时刻想念语录。
一夜操劳,我做了个关于盖世英雄的梦。我的意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我身穿铠甲,脚踏七色祥云去娶他
睁开眼睛醒来,秦征已经衣冠楚楚地站在床头,手一挥,窗帘就这么拉开了,阳光斜照进来,我半睁着眼睛看去,感觉金光闪闪的他好像快立地成佛了
他俯下身在我额上亲了一下,又揉了揉我的脑袋,说“醒了就起来,今天我们还有事要办。”
我一下清醒过来了
但是我还得矜持地装一下神马都不知道,娇弱无力地让他扶我起来,他嗤笑一声,在我脸上掐了一把,然后伸手拉我。“眼睛贼亮,还装没睡醒。”
我看了下时钟,然后进浴室刷牙洗脸,拉开窗户,隐约听到老妈在厨房引吭高歌,唱着童年
其实更年比较适合她。
刚洗完脸,一抬头就看到镜里的秦征半倚在门框边上含笑看我。我登时警觉起来,挑了下眉,笑眯眯地问“今天还有什么事要办啊”
我心里只有两个字求婚求婚求婚
好事多磨啊,熟饭都快凉了,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上桌啊。
秦征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他不是卫翼,所以我不会说“反问你妹啊”,只会说“反问你大爷啊明知道我傻猜不出来,你回答一下是会怀孕吗”
他上前两步,从背后环抱住我,低头亲了亲我的脸颊,笑着说“你哪里傻了,以为你傻的人才是真傻。”
他这么抬举我我真是不接受都不好意思。看他这副骚包样,一定是求婚差不离了,还有他之前说的惊喜究竟是什么,圣诞礼物提前到来吗
这个骚葫芦真是费煞我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啊
吃完早饭,秦征左手拎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帮我打包好的行李,右手握紧我的手,果断逃离我家。
我说“怎么出个门弄得跟私奔似的。”
秦征开动汽车,眼神一动,忽地转头看了我半晌,勾勾唇角,笑得意味深长“确实,像一出西厢记。”
西厢记讲的是无产阶级革命家张生欲挖封建主义墙角,最后和相国千金崔莺莺双双迈入爱情坟墓的革命故事。可惜故事里的张生最后失败了,他背叛了自己的阶级,投入了封建地主阶级的怀抱,成为广大贪腐机构的一份,锲而不舍地封建主义添砖加瓦,还生了一堆小地主,孙孙无穷匮也
我突然觉得很是悲伤,我说“那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的崔莺莺,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的张生。”我表示自己成分清白,贫下农绝对不假。
秦征忍俊不禁,汽车缓缓滑出车库,鉴定了俩字“耍宝。”
虽然秦征一言带过,但以我敏锐的直觉,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那个崔莺莺的父亲大人好像是要张生考取功名才能娶他的女儿我爸应该没那么狗血吧
我扯了扯秦征的袖,“喂,我爸没为难你什么吧”
秦征用余光看我,“你指什么”
我委婉地说“比如说要多少聘礼。”
秦征眼含笑意“你还不了解你爸爸吗”
“嗯他这个人,不差钱,要面,所以难说。如果他要你一大笔聘礼”我咬咬牙说,“我就要一大笔嫁妆咱们不能吃亏,你说是不是。”
秦征笑意更深,“还是生儿好,女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我刚要翻脸,他又说,“咱们两个字说得好,不能吃亏。”
我心头微微地甜,对手指问“那他到底要了多少聘礼”
秦征说“没要聘礼。”
我愣了一下“啊不可能吧。”
“没有骗你。”秦征说,“你不用烦恼那些,安心养胎就好。”
“哦”我闷闷应了一声,用眼角瞟他,“那咱们这是往市内的方向呢”
“是啊。”秦征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到底去哪里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
昨天到今天,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搜秦征的身,也不知道他准备了戒指没有,其实这种时候了,他就算用狗尾巴草求婚我也都应了,但是沈枫一直说要浪漫
曾有人这样给我解释浪漫就是坐飞机去香港迪斯尼买一支冰激凌然后赶在冰激凌融化之前送到你手。
这么烧钱的浪漫,实在不符合可持续发展,不利于建设节约型社会。再甜的冰激凌都比不上他说的两句情话。
在这种心跳加速,肾上腺素激增的时候,被堵车长龙卡在市心实在是一种煎熬。
上班高峰期,没办法啊
我右手撑着下巴,五指轻弹自己的脸颊,看这方向,好像是去民政局。“对了,我们的假结婚证我怎么找不到了”
秦征说“昨天妈拿给我了。”
我猛地转头看他“你怎么没跟我说”
难怪老妈昨天没有催秦征和我去领证,她估计是被那假的忽了吧
“没什么必要吧。”秦征皱了下眉,转头看我,“有必要吗”
我呆呆看着他,伸出手去“还我。”十块钱呢
秦征微微一笑“我销毁了。”
“为什么”顾绍的十块钱啊
秦征说“我担心别人以为我犯重婚罪。”
我脸上一热,缩回手,忸怩地说“其实你可以说得直接一点。”我说的也很直接了吧
我的意人是个盖世英雄啊,他再不来娶我,我就要去娶他了
长龙缓缓移动,终于堵着的车流在交警的指挥下疏散了。我摇头叹气,这个城市,每天都有那么多车祸。
秦征开着车,穿过了市心,眼看着靠近民政局了,我的心跳直奔他的车速,而他的车速不曾减慢,就这么从民政局前刺溜一声过去了。
当时我就呆住了
我转头看他,看到他唇畔噙着一丝笑意,细长的眉眼写满了狡黠,我咬着下唇瞪他,他看着前方,头也不转地说“再瞪,我就吻你。”
我不屑地说“老夫老妻了谁怕你吻啊,也就车震没玩过了”
秦征的笑容出现了些微裂痕,不过钻石再怎么裂都不影响其璀璨,完美分割更增添其光彩,像这种美好的事物如果属于你就更美好了。我转头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早知道就不矫情了,他第一次找我领证我就不该跑,他在医院跟我求婚我就不该拒绝都是顾绍害的
终于,车有了减速的痕迹,我朝外张望了一下,只看到一栋很威武的写字楼。秦征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开了门让我出去。
我狐疑地看着他。
“你到底玩什么花样”我把手伸开他,他握住了,领着我上楼,却没有回答。
电梯按倒20楼。
这栋楼不错,算是少有的没有被我爸冠名的地标性大楼之一。楼下是高级商场,往上是办公楼,各机构大小公司的办事处,临江独立,很是风骚,尤其是房价和租金,就像最风骚的花魁姑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能让你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屁民。我路过几次,从没有进来过。
我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人进人出,形形职业男女之,我一个大肚婆显得格格不入。
我的脑细胞几乎都快死光了,完完全全想不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拉我到顶楼求婚我不答应他就跳楼
可是20楼也不是顶楼啊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秦征拉着我出去,左拐两步就看到一个闪亮的招牌xx投资担保公司。
以我的学识,我完全不知道这个是干嘛的
秦征正要拉着我出去,迎面走来一个年男人,抬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脸,“秦总,你终于来了,我刚正想去找你。”
秦总
我眨了下眼,转头看秦征。因为有外人在,他又是一副冷峻严肃的冰山样,眉眼狭长,眼角微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锐利又不失书卷味。我自然是喜欢他在家里只展露给我一人看的的性感,但是在公共场合,那种一丝不苟的威严也是让人怦然心动,情难自禁。
“有什么事吗”秦征领着我进去,那个年男人多看了我两眼,回秦征道“刚有个客户的贷款数额比较大,说要立刻见您。”说完又笑容可掬地对我说“这位是秦总的夫人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秦征,有些回不过神来。
秦征帮我回答说“是。”又帮我引荐说,“这是公司的会计,王益。”
我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仍然在状况之外。
说话间已经进了办公大厅。个小隔间,间办公室,七八个员工,一个称得上金碧辉煌的会客厅,正面的落地窗正对着大江,景色无限好。
秦征对王益说“你跟客户说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王益点了个头,转身走开了。几个员工跟秦征打招呼,秦征点了点头,领着我进了其一间办公室。
可能是看惯了老爸装逼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给我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书架旁边还开了一个门,门后是一个完美的休息室。
一整套米黄色的家具,床、电脑、桌椅、电视、小冰箱,甚至还有微波炉。
秦征把我按在床上,说“我先去见一下客户,很快就回来。”
我傻乎乎地仰头看他,点点头。
他在唇上咬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出去。
这休息室一点都不拥挤,我好奇地四处摸索,拉开窗帘,落地窗外大江东去,视野独好。
秦总
我终于有时间慢慢思考了。
毫无疑问,秦征的名片已经换了。撇去xx投资担保公司是什么玩意不提,他已经是个“总”的级别了。其实女人一般不关心男人是做什么的,比较关心的是头衔,这也就是为什么言情小说里总裁长盛不衰而多数读者依然不知道总裁是个什么玩意的原因。总裁、总监、总经理,有个“总”总是不错的,总不能是“总管”吧。
我这个依然不知道总裁是个什么玩意的小言忠实读者对秦征的头衔表示满意。
不过问题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跳槽到这里的为什么瞒着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