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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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闲聊了一会儿,就去到前院给楚王爷请安,楚王爷瘦了不少,显得有些憔悴,这阵御史们没少弹劾他,说他办事不力之类,不过小皇帝和摄政王都表示理解,这事差事本就难办,替他挡了不少明刀暗剑,因而楚王的精神头还是不错。

    俞筱晚不便在公公的屋内久留,只行了礼问了安,便回了后院,先去给楚王妃请安,而后两兄弟陪着楚王爷过来,两兄弟给母妃请安,一家人一块儿用了晚膳,俞筱晚才与逸之一同回了梦海阁。

    蔡嬷嬷带着阁的所有下人,在大门处恭迎主回府,君逸之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回暖阁里休息了。此时已经进三月,天气已经暖和了许多,可以不用生地龙了,但是火盆还是要的。只是火盆的气味重,俞筱晚让初云将窗儿推开一点,侧脸向院里望去,正瞧见周嫂在交待丫鬟们打扫院落。俞筱晚蹙了蹙眉,回头问君逸之道“你不是说,派了人过来查周嫂的事儿吗”

    君逸之小声道“查了,周嫂跟马姨娘手下的一个丫头谈过几次话,我觉得她俩人都有可疑。老祖宗的意思,是先放着不动,看陛下对太后是个什么态度,再决定如何处置了她们。”顿了顿又补充道“总得有个合理的借口,不能让太后抓着了把柄。”

    俞筱晚对此没有异议,赞同地点了点头,将视线调转回来。

    忽然发觉进来布茶的初雪脸儿红红的,俞筱晚奇怪地问道“初雪,你怎么了”

    初雪听到主问话,脸儿就更红了,忙支吾道“没,婢没怎么。”

    君逸之一身家常天青色的蜀锦对襟长衫,神态然地端起茶杯道,“是平安刚来找过你了吧”

    初雪这会连脖都红了,连礼都忘了行,直接挑了帘跑出去。俞筱晚漂亮的杏眼里顿时冒出无数星光,兴奋地摇着逸之问,“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逸之朝她皮皮地一笑,“还不就是来刺客的那晚喽,平安救下了初雪,一直抱到安全之地才放下”

    好好的一桩英雄救美,被他一说,就成了色色的话本了。俞筱晚用力白了君逸之一眼,“平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君逸之立即呼冤道“平安可是三番四次地找过初雪了,初雪却说要等你生完了孩再说。初云也是这个意思,把从急得不行,天天想着尽快恭喜我喜得贵呢。”

    初云跟从两个一见面就要吵嘴,俞筱晚早就觉得有猫腻了,听了这话并不惊讶,反正闲着无事,就开始琢磨怎么给人作媒了,嗯,不行,她对这两丫头多好哇,有事儿也不瞒着,这两丫头有了心上人,居然不告诉她,还得她从相公的嘴里听说,不行,不能让她们太得意了。

    初雪和初云两个在外间整理行李,忽地打了寒颤,两个丫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二少夫人给算计了。

    曹睿的婚期展眼就到了,曹府的西院里装饰一新,走廊上、房间里,都布上了红绸和大红灯笼。前阵曹清儒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并没清醒,人跟个不懂事的孩一般,傻傻的,偏他的破坏力又远比孩童大得多,喜欢撕书和摔东西、砸东西,得好几个人眼都不眨地跟着,但曹家已经请不起过多的下人了,张氏自是没心思服侍丈夫的,借口办曹睿的婚事,甩手不管,服侍曹清儒的任务就全都落在了武氏的身上。

    到了大婚这天清晨,武氏早早儿地起身,指挥丫头婆们给曹清儒换上新衣裳,然后亲自为他梳了头,服侍着刷牙净面,再三哄着叮嘱,一会儿见到新人要怎么做曹清儒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好,要、要、”

    武氏无奈,只得将他指的那只瓷杯送到他手,曹清儒二话不说就往地上摔,听到咣当一声响,兴奋得又蹦又跳又拍手。

    君琰之和君逸之白天就到了,先向曹睿道了恭喜,送上贺仪,便四处闲逛。他二人身份高贵,曹清淮想巴结,却被拒,只得让他们自便。

    君逸之知道大哥要找妍儿表妹说话,便告诉他曹妍住在哪儿,朝大哥挤了挤眼睛,“我有些乏了,先找间屋打个盹,大哥自便吧。”

    君琰之轻捶了弟弟一拳,笑着跃入花墙,很快就寻到了曹妍住的小阁楼前。阁楼前的小花园不大,一眼就能望穿,可是肯定妍儿此时在屋内,君琰之有一刻的踌躇,若是这样进屋找妍儿,必然会坏了妍儿的名声,可若是不进屋,又见不着人

    正踌躇着,就听到一声清甜柔软的声音道“琰世您怎么走到这来了”

    曹妍惊讶地边问边走了出来,手还拿着一个小绣棚,她身穿着一身水湖蓝的半臂衫,下系一条雪青色百褶裙,春光在她双颊跳跃出一片明媚的柔光,春风拂起她的裙摆,那么清新自然,君琰之的心情瞬间愉悦。

    他温柔地一笑,“我大概迷路了。”

    “哦。”曹妍心奇怪,这曹府还没他的沧海楼大呢,这也能走迷路的么,不过她还是尽职地指着前方道“前方直走大约十丈远,就是垂花门,出去就是前院了。”

    君琰之继续微笑,“我怕再走错步,对贵府小姐们的声誉可就不好了,不如妍儿你送我到垂花门”他说着走近几步,垂眸看了看绣棚上的图案,笑问道,“在绣荷包”

    “嗯。”曹妍小脸儿有些晕红,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我先放回去,您稍等。”

    待她娇小的身影进了屋门,君琰之的眸光之便涌现几丝黯然,荷包面上绣的是翠竹,是给男人用的。竹,可喻节操高洁,也可祝节节高升下月初就是春闱了吧说过不知多少遍,要她不用对他称“您”,她却总是谨守着礼仪,不愿再亲近一步。

    曹妍进去放好绣棚,就赶紧出来,怕让世爷久候。

    从绣楼到垂花门,不过十丈的距离,君琰之却磨磨蹭蹭的,指着路边的闲花草问东问西。只可惜曹府实在太小,虽然曹清淮掏换了不少南方的花草来装饰,君琰之也装作不认识,可仍是很快就介绍完了。垂花门已经就在正前方了,曹妍静静地略为羞涩地看着君琰之道“我就送到这儿了,世爷出了此门,直走就成了,府会有引路的仆人。”

    君琰之“唔”了一声,忽而问道“在你三伯家住得习惯么他们待你有你表姐好么若是不习惯,去你表姐那儿住着也成。”

    曹妍忙道“三伯父三伯母等我都极好,不敢麻烦表姐了,她都要生孩了。”主要是,那不是表姐的家。

    君琰之微微一笑,继续诱拐,“的确是快了,你不想看看小外甥么小孩很有趣的。”回想着在别苑见到的摄政王的小公,努力生动地描述了一番。

    女孩都有天然的母性,曹妍果然听得两眼亮晶晶的,迟疑了一下道“若是小宝宝出生了,我我去府上拜见表姐就是了。”

    君琰之略有些失望,旋即又含着笑道“好,你若想去,就使个人来告诉我一声,我派马车来接你。你表姐要照顾孩,恐怕忙不过来,坐我府上的马车,可以直接进府,不必投名帖,省事。”

    理由如此充分,曹妍想拒绝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讷讷地应下,君琰之的目光温柔、又带着些情愫,她承受不住地垂下了头,脸颊不由自主地燃烧了起来。君琰之原本还想问问她方智的事儿,可是此时正好有几名曹府的下人经过,他只得道了声“再会”,闪身出了垂花门。

    曹妍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被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若是她还不知道君琰之对她有什么心思,就真是白痴了。这样出色的男仰慕着她,任何事都为她着想着,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曹妍觉得心尖上有一根弦轻轻拨动了一下,可是,她有智哥哥而且,她与琰世的距离,有如天地,根本不可能的。

    曹妍摇了摇头,抛开无谓地思量,转向回了绣楼。而君琰之却是藏在一株树上,将她方才的神情尽收眼底,瞧着她进了屋,才寻了个无人的时机,跃下大树,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出心一丝一毫的沉闷和低落来。

    君逸之果然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曹府的一间大厢房,没骨头似的歪在榻上,见到大哥走进来,立即两眼亮晶晶地扑上去,“大哥,怎么样你见到妍儿没有”

    君琰之淡淡地道“见过了。”

    语调低沉,情绪不高,君逸之立即就了悟了,长叹一声道“其实吧,如果你请老祖宗上门来提亲,曹家肯定会一口应下。”说不定曹清淮会兴奋得整晚睡不着,“等日后成亲了,好好待她,自然也能慢慢收服她的心的。”原本,若是晚儿不同意嫁他,他就打算这样干的,反正他不会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出去。

    君琰之默了默,微笑道“这不一样。”

    若是妍儿心没有方智,他也不介意这般强硬,可惜没有如果,他若强娶了妍儿,只会让妍儿讨厌他。

    君逸之只能拍拍兄长的肩,无声地表示安慰。

    因是曹清儒家办喜酒,到贺的官员不多,而且都是低阶的,要讨好曹清淮的官员,男宾女宾加上主人家,连张桌都没坐满。张氏发出了上百份请柬,只有不足一成的官员,差了下人送份薄礼过来,包括曹雅,都只让美景来点了个卯,本人却是不到的。

    曹睿和张氏对曹雅的这种翻脸不认亲人的作派十分不满,他们还指望着静晟这个贵婿帮曹睿谋个好差事呢,人都见不着,差事的事儿怎么谈

    到了晚间,离席回府的君逸之就带着俞筱晚悄悄摸进了西院。俞筱晚乍见到跟小孩一样、赖在地上不停蹬踹双脚的曹清儒,大吃一惊,“真变成傻了”

    君逸之眸光冷漠,嗤笑道“太后的暗卫亲自驾车,怎么可能失手你舅父这辈就这个样,现在才刚开始,你大舅母就不想照顾他了,再过得一阵,你小舅母必定也会寻了借口,甩手不管的。”

    俞筱晚点了点头道“只要曹家跟韩家的婚期商定了,我让小舅母送甜雅去敏表哥的任地,小舅母自然不会再回京了,回京也是跟敏表哥一同回来。老太太有三舅母照顾着,我是放心的。”她的眸光闪了闪,兴奋万分地道“该洞房了吧”

    君逸之也鬼鬼地一笑,小心翼翼地抱起晚儿,掠入新房之,在横梁上坐好,居高临下地欣赏好戏开锣。

    成亲了曹睿心不知该高兴还是气愤,他根本无法洞房,根本不想娶一个小县令的女儿,可是家道落了,他也残了,能成亲,似乎就不错了。但是,洞房之夜怎么过

    曹睿无奈地摸了摸袖的铜势儿,希望真如母亲所言,闺女家的不懂这些,用这铜势儿应付过去。他闭了闭眼睛,推门而入,在喜娘的引领之下,拿喜称挑起了新娘的红盖头。

    “你”曹睿看清楚喜床上的新娘俏丽的小脸之后,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嘶吼,“江兰,你这个贱人,怎么会是你”

    江兰挑起描画得精美的黛眉,笑盈盈地道“相公,娘我叫王兰,你别弄错了。”

    “你我要杀了你”曹睿表情狰狞地朝江兰扑过去,江兰灵活地一闪身,就避了开来,曹睿袖里的铜势儿却掉了出来,江兰瞧见便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曹睿嘲讽道“你,你打算今晚用这个糊弄我”

    曹睿脸上闪现几抹羞红,随即想到自己会如此,也是被眼前这个小妇人害的,他立时又恨得磨牙,“你居然敢假扮官家千金”

    “我才没有假扮。”江兰嗤笑道“我本就是官家千金,只是年幼里被人给拐了,现在父亲凭当年的信物将我认了回去。曹睿,你就认命吧,这世上也只有我肯嫁给你了”

    江兰说完,才有闲情打量四周,这一瞧不要紧,顿时被眼前寒酸的景象给惊呆了,当初曹睿买了给她住的那个小院,里头的家具都比现在这屋里的好得多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站在一旁看戏的喜娘一开始还有兴致,可是左等不到赏钱,右等不到赏钱,心里头就烦了起来,正赶上江兰发问,便代为答道“曹公的父亲早就被贬为庶民了,住这种地方已经是抬举了,这可是曹大人的官府,特意分了一边院给他们的。”

    江兰当初会答应嫁给曹睿,还不就是看了曹家的富贵,如今这富贵没了,男人又是个废的,她的心顿时犹如被放在火上烧一般,热辣辣的痛她痛,就不想看到曹睿好过,想也不想地抓起一个枕头朝曹睿扑打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阉鸡”、“穷鬼”一类。

    曹睿不妨江兰居然还敢反打他,顿时心头邪火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