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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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看来这家并没有攀附楚王府的意思,不过是婆婆剃头担一头热罢了。

    寻思好了,楚王妃的笑容真诚了几分,“老太太真个疼人,当你的外孙女儿很有福气的。”

    她说着从袖口抽了条手帕出来,在额头处轻轻压了压,身后的嬷嬷便关心的问,“王妃可是觉得头晕了奴婢扶您回府请张太医来请个脉吧。”又向曹老太太道“我家王妃身本有些不适”

    曹老太太闻声知意,忙恭敬地起身送客。张氏坐在一旁瞧热闹,刚敲了开场锣鼓,被老太太几句话说得便没了声音,心自是不愿,可是王妃身不适,她不能强留客人,便也跟着站起身,趋前扶了楚王妃,殷勤地笑道“王妃走好,还请代我曹家上下,向老太妃道谢,劳她老人家惦记着,昨日还特意送了贺仪给晚儿。”说罢又朝俞筱晚招手,“晚儿,再给王妃行个礼

    这个要求不过分,俞筱晚恭敬地又福了一福,只是心底里觉得张氏说这番话必定有深意。果然,听了张氏的话后,楚王妃的眸光微微一闪,便含笑道“不劳动老太太和曹夫人了,我瞧着晚儿如花似玉的,让人越看越爱,让她送我出去便成了。”

    虽是不够礼仪,但是是楚王妃自己提出来的,旁人不好拂了她的意,老太太眼底闪过丝愕然和警惕,深深地看了晚儿一眼,叮嘱她小心扶着王妃。一行人送到延年堂的大门口,楚王妃上了小轿,俞筱晚提裙跟在轿边,渐行渐远。

    看不见人影了,老太太才道“回吧。”张氏转身之前盯了小径尽头一眼,脸上是舒心的笑容,老太太眸光一沉,回到厅,坐在罗汉床上,沉默不语。

    张氏等了一歇,不见老太太说话,便欠身道“老太太,媳妇到厨房去看看菜色吧。”

    老太太重重哼了一声,“张氏”这是老太太第一次这样称呼张氏,让张氏心打了个突,“楚王妃怎么会来”

    张氏心一颤,忙悄悄看了老太太一眼,被她混浊的眼睛盯着,居然产生了一种被其看穿的感觉,她忙压下心慌,装作寻思了一番道“许是因为昨日老太妃送了贺仪来,才想着来见见晚儿”

    真当别人都是傻呢。老太太不屑地瞟了张氏一眼,这个媳妇入门二十余年,她也算是了解的,若真与她无关,听到这样意有所指的问话,不先呼冤才怪,而且刚才回话之前还顿了顿,虽不过一瞬之间,但有这一瞬,已经能证明很多事了。

    曹老太太将手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轻哼一声道“你倒是会猜。有这心思,多花在爵爷身上,莫想些歪门邪道。”

    到底没有证据,老太太也只能点到为止。张氏心松了口气,随即想到之后的步骤,心更是放松了些,也没反驳什么,恭敬地应承下来,便回了雅年堂。

    俞筱晚将楚王妃送到二门,一路上没说话的楚王妃在扶着她的手下车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我家老太妃十分喜欢你,还时常在我面前夸你,说起来,今日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不过我也听说你许久了。”

    俞筱晚低头轻声道“太妃厚爱。”

    见她不顺着话往下说,楚王妃不满地眯起眼睛,“太妃可曾与你许下什么话”

    俞筱晚微拧了下眉,明了楚王妃所问的是何事,便淡淡地表明心迹,回话的语气仍是恭敬,“回王妃的话,太妃没有许下什么,蒙太妃厚爱,晚儿不胜荣幸,但太妃不是晚儿的嫡亲长辈,实在无须许下什么话来,晚儿也不会厚颜相求。”

    楚王妃站在自家的豪华马车边,眯着眼,侧了头,仔细打量少女莹润嫩白的小脸,良久,才一字一句地道“这人啊,能享多大的福,都是命注定的。我看你就是个寡命,克死了双亲,福气薄得很,所以,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嫁个门户差不多的,命硬的夫君,安安生生过一辈,才是正理。若是我家太妃日后真要许你什么话,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受,别以为高枝是那么好攀的。”

    若说之前在延年堂,楚王妃的话还带着一点哄骗,这话可就是赤果果地侮辱人了。俞筱晚猛然抬起头来,直视着楚王妃的眼睛,小脸上挂着客套恭敬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回应道“王妃过虑了。晚儿没有攀高枝的想法,也没有那般厚颜,旁人许诺什么,就一定要求兑现。”

    话未说完,就被楚王妃打断道“那好,你在此发个誓,决不嫁入我楚王府哼别说你不知道太妃她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俞筱晚瞬间就被激怒了。别说她与君逸之之间,一直是君逸之主动上前来相助,找惊闻时机来缠着她,就算是完全陌生的男,他的母亲忽然要求她发这样的誓言,就好象她在痴缠着男一样,无异于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况且她与君逸之之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换作以前的她,看着对方的母亲这般不喜自己,或许她就会退缩了,但重活一世,她只想活得潇洒些、快活些,旁人的感觉,她能顾及得到的就顾及,顾及不到的,也只别想她委曲了自己。

    俞筱晚收敛起脸上礼仪性的笑容,疏远地道“我没有必要发誓。”

    楚王妃闻言大怒,“你不发誓你果然是想攀高枝的”原来嫁个一心一意男之类的话,是曹老太太一相情愿,这个少女根本就存了龌龊的心思,幸亏自己临时起意让她跟来,否则就会被曹老太太给蒙骗了去

    楚王妃冷哼一声,“果然是个不知礼数、不知羞耻的我告诉你,你想得再多也无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你置喙的余地”

    俞筱晚眸光清亮地盯着楚王妃,轻笑道“原来王妃还知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么请问您要我发誓不嫁入楚王府又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位知礼数的贵夫人应当说的话么若我真的发了这个誓,婚事定下之前,我都不会知道对方是谁,若对方偏偏是楚王府的人,日后老太太要我嫁,我却不嫁,岂非不孝王妃今日上曹府来,就是特意说些教人不孝的话么

    “你”楚王妃气得浑身直抖,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是她自己说的,被俞筱晚拿来反驳了她,还故意曲解成教导她不孝顺长辈,只把个楚王妃的银牙都咬碎了,也没寻到反驳的话来,只得恨恨地给她下定论,“你这个寡命之人,克了自己的父母不算,还要克旁人么嫁给谁谁倒霉,你若有半点善心,就别祸害别人。”

    楚王妃几次三番说到她寡命克父母,句句戳得她心疼,俞筱晚拧起了眉,冷声道“几回抽签,寺大师都赞我福寿双全,况且人生在世谁无死,克不克之说,若不是在庙潜心修炼的得道高僧,谁能看准王妃是在家庙潜心修炼过,还是随口一说呢”

    在家庙修炼若是没有犯错,哪个王妃会去家庙清修若是随口一说,有道是君戒言、小人多语,这不是在暗指我是小人吗

    楚王妃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钝痛,半晌才回过劲儿来,恨恨地瞪着俞筱晚,“你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俞丫头”甩袖,登上自家的马车,厉声道“启”

    逼走了楚王妃,俞筱晚一点欢喜之情都没有,正要回墨玉居,杜鹃便迎面赶了上来,福了福道“表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俞筱晚忙去到延年堂,曹老太太手捧了一杯茶,阖着眼歪在引枕上,不知是睡了,还是在想事儿。俞筱晚轻轻走过去,挨着罗汉床的边儿坐下,老太太便睁开了眼睛,瞧见是她,便挥了挥手,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这才拉着她的手道“楚王妃跟你说了些什么”

    俞筱晚一五一十地学给老太太听,老太太听得心一颤,仔细地看着俞筱晚的脸色,沉声问道“晚儿,你实话告诉我,你对君二公是什么感觉”

    不怪老太太多虑,实在是因为君逸之生得太好,就是个勾人的,晚儿又没见过几个男人,难免心动。

    俞筱晚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说喜欢,似乎还没到那一步,说没感觉,却又完全不是,她迟疑了片刻,才细声道“要看事才能识人,晚儿没见过君二公几次,实在是说不上来。”

    原还以为老太太会半信半疑、会继续追问,哪知老太太却换了话题,“贞儿快十了,燕儿也快十五了,都没定婚的,我已经让你舅母这个当嫡母的,得着紧一些。你的婚事倒是不急,待你孝期过后再议不迟。”

    俞筱晚垂了头,恭顺地应了,不知老太太怎么忽然跟自己说这个。其实老太太是看出张氏总觉得晚儿想抢君二公,才特地对晚儿和张氏分别说的这番话。

    对这个君二公,因他生得实在太好看了,做什么都没法让人产生厌恶的情绪,所以老太太并不讨厌他,可听闻他的传闻不断,觉得他并非良配。老太太的意识也没有超前到,一定要孙女婿对自家的孙女一心一意,毕竟这世间,男人三妻四妾是律法允许的,她只是要求她疼爱的孙女外孙女,是当正室。

    若张氏是为了给睿儿的仕途铺路,想为女儿寻一家王公之家的姻亲,雅儿自己又愿意,这种对曹家有利的婚事,她不会拦着。毕竟自古就是抬头嫁女,低头娶妇,以现在儿曹清儒的官职和爵位,雅儿若要当个郡王正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甚至可以说,比晚儿嫁入王府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既然如此,就先让张氏母女选吧,免得以为晚儿想抢,时不时地下绊。她一把年纪了,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只盼着能家和万事兴。

    这番心事,老太太也不便直说,只拉着俞筱晚的手,教她好生与韩五小姐和惟芳长公主交往,这两人性情都不错,日后对她只有好处,又教她日后少出门,尽量呆在府,待孝期过后再说,反正也只有八个月了。俞筱晚恭顺地听了,才回到墨玉居。

    何语芳和曹家三姐妹早就到了,正陪着怜香县主说话儿,五个人见到俞筱晚进来,面色都有些古怪,俞筱晚只当没看见,笑盈盈地道“若是觉得闷,就去昭月阁玩儿吧,等长公主和韩五小姐来了,咱们就可以斗双陆,或是打马吊。”

    众人都笑道“自然是看小寿星的意思。”

    不多时,长公主和韩甜雅也来了,曹雅忙迎上去见礼,又对俞筱晚道“晚儿表姐,你快吩咐丫头们沏茶,可别怠慢了几位贵客。”

    俞筱晚没在意她的语气,倒是惟芳长公主听不得她颐指气使的语气,淡淡地道“我以为今日晚儿是寿星,这些跑腿的活,应当是曹三小姐的事。

    曹雅面色一僵,她本是想献个殷勤,没想到却被人给挑了刺。韩甜雅性好,睁圆了漂亮的星目,含笑道“一家人自是不分彼此的。”

    曹雅心一宽,觉得韩甜雅定是喜欢自己的,看她也就顺眼得多了。

    众人坐下后,她就拉着韩甜雅问道“韩五小姐是怎么认识我表姐的

    韩甜雅便笑道“就是那天在历王府,我主动跟俞小姐说话的。我哥哥时常赞俞小姐的琴艺极佳,他在琴艺上,可没佩服过几个人,所以我就对俞小姐十分好奇。”正是因为她见到俞筱晚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一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曹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的琴技在张氏另挑了明师,苦练了一年多后,也是大有长进,方才在延年堂的时候,张氏几次想让她抚琴给楚王妃听,楚王妃都不接茬,害她没有表现的机会,这会听了韩甜雅的话,便笑道“我表姐的琴艺的确是不错,不过她今日是寿星,怎么也不能让她抚琴娱宾,就由小妹来代劳吧。”

    说罢也不管旁人愿不愿意听,就提着裙摆,款款走到琴桌边,端庄地坐下,抬起纤纤玉臂,开始抚琴。

    还别说,她的琴艺的确是大有长进,算得上是悦耳了。不过对于惟芳长公主这种整天听宫乐人来说,还是差了火候,宫的乐师,那可都是从全国各地选出来的,随便拎出一个,也比曹雅的琴艺高明。她便倾过身,小声地对俞筱晚道“我不喜欢你这个表妹,怎么总觉得自己是朵花,别人都是草呢”

    这个形容的确贴切。俞筱晚掩了唇,弯眼无声地笑。

    韩甜雅听了一阵,觉得没有达到她希翼的高度,便专心研究起这昭月阁的摆设,何语芳见她四处看,便顺着她的目光,介绍起这些摆设的小故事

    怜香县主本就是个坐不住的,喜欢骑马打猎的武将之女,哪里愿意听这个,见惟芳长公主和俞筱晚两人凑在一起说话,忙也把头凑过去,小声道“一会儿玩什么马吊吧,我爱玩这个。”竟是不想再听琴的意思。

    曹贞也想着笼络着这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