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姐静晟世眼睛一眯,瞬间明白自己反遭了旁人的道了,当下也微笑欠身,“小侄悉听王妃吩咐。”
可惜历王世的犟脾气上来了,不顾礼仪,伸手就在静晟世的袖袋里翻找,立即翻出了一张字条出来,展开来给旁人观看,“看你怎么狡辩有胆做没胆认么”
曹雅哪里受过这种气,本就因为表姐受宠,而有些飘飘然了,觉得天下间的男可以任她挑选,若是传出她私会静晟世的流言,她可不就会跟这个丑八怪绑上一辈么她当下也怒气勃勃地道“我说了是旁人约我来的,我也有字条为证”
说着去翻腰间的荷包,可是找了又找,却没找到那张凭空滚到她脚下的字条,俏丽的小脸就苍白了起来。
历王世立即夸张地笑了起来,“怎么忘记给自己准备一张开脱的证据了么”话语里就是认定了曹雅是个淫邪的女。
听得儿越说越不象话,历王妃低喝一声,“汉儿,够了。”
曹雅顿时哭了起来,指着静晟世哭骂道“定然是你使的奸计,你想坏我名声,逼我嫁给你,上回在表姐那儿见到我,你就开始打我的坏主意定然是你”
小嘴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是字字清晰,听得静晟世的脸色一变再变,他是什么人多少国公家的小姐、册封了名号的县主乡主意他,他都不屑一顾,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居然说他觊觎她他会觊觎她
原本已经不想再说此事的,静晟世也被逼得证明自己了,“忽然收了张这般不知廉耻的字条,心尽管不耻,却也没打算来会面,总想着怎么也当给女孩儿家留下一线脸面。只是汉世说,见不得有人借历王府的清雅之地,行此无德淫邪之事,才特意要看看是哪府的女,品行这般不端,强拉了静某进来。原来”上下打量了曹雅几眼,眸光之鄙夷尽显,再不用多说,而且将曹府也一起给鄙夷进去了。
身旁的几位年青公也嗤笑了起来,虽没说话,可是那眼神比刀还利,割得曹雅气都喘不过来。
君逸之一直伴在老祖宗身边,笑咪咪地看戏,他们之所以会到这边来,也是他刻意引过来的。此时见戏已经唱到了高氵朝之处,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有利于静晟世,不利于曹雅的方向发展着,便笑咪咪地上前几声,没个正形地一手搭在静晟世的肩上,朝历王世笑道“原来汉世特意拉静世兄到此内院来看热闹,怎的不叫上我呀,你明知我的爱好。我就是想多见几位美女,才特意央着老祖宗带我进来给历王妃请安的。你与其拉静晟这个不情愿的,还不如找上我呢,况且我跟静世兄喜欢看的人差不多。”
此言一出,静晟世的脸皮微微一僵。原本按着他的说法,在场所有人都鄙视曹雅去了,可是君逸之的话却提醒了旁人了,静晟也不是个好的。若真是个守礼之人,就不应当跟进内院来,若真是象他自己表白的那样厚道,就应当在历王世提出来见人的时候,就严辞拒绝,并极力阻止才是。况且他最后又说什么喜欢看的人都差不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去年两人为了一名清倌大打出手的事。男人偶尔眠花宿柳是为风流,可是为了争个清倌人打得头破血流,就是笑柄了。
曹雅这会脑忽然就机灵了,指着静晟世鄙夷道“你一个天天跑花楼,跑进人家内宅的人,也好意思说我品行不端么”
君逸之不介意旁人怎么看他,敢大胆承认自己进内宅就是为了看美女,可是静晟世在意啊,脸色铁青着,几番说辞在心腹间转了几转,都没法替自己开脱,只得凌厉地盯了曹雅一眼,沉默了再沉默。只不过,之前的沉默是受害者的委曲,现在却是无法辩驳的尴尬了。
历王妃瞥了静晟世一眼,眸光多了几丝鄙视,只不过历王无权,惹不起平南侯,她只有无奈地看向楚太妃,不敢跟君逸之搭腔,只盼着楚太妃出面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给劝开,千万别在历王府又打起来。
楚太妃只得斥道“快少说两句,你当谁都象你这般没皮没脸,什么事都敢认吗”
竟是帮孙坐实了对静晟世的暗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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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结仇了
楚太妃的话让静晟世尴尬不已,他不能与楚太妃斗嘴,也不能反讽君逸之,人家都无耻地承认自己进内宅是为了看美人的,他再揪着这一点说事,既没意义,又显得心胸狭窄,只得气闷地握紧了拳头,一声不吭。
旁的王妃和夫人们都暗道君二少这荒唐性果然是给老太妃惯出来的
不过好在君逸之非常听老祖宗的话,立即折返回老祖宗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没再挑逗静晟世。
历王妃只想着大事化小、再小事化无,这种有伤风化之事,最好别在历王府闹出来,因为无论怎么去想,帮忙传递字条的,肯定是历王府的丫头小厮,真闹开了,旁人会怎么想她们历王府于是便轻笑道“大概是旁人开玩笑的,作弄你们呢,可别为了个玩笑伤了和气,各玩各的去吧。”
旁的夫人也都上前来附和。
静晟世思虑一番,也息事宁人,做一笑泯恩仇状,没再言语。他断定自己了旁人的奸计,怎奈这不是平南侯府,若他真要查个清楚,只能借历王爷和历王妃之手,难免将自己的一番安排也给牵连出来,于是只能先压下满腹疑问,回去再慢慢分析。
曹雅听了半天,似乎无人再指责她品行不淑,便也作罢。
历王世带着几位玩伴从假山旁的小角门回了前院,贵妇们则在历王妃的陪伴下去水榭休息,曹雅由历王府的宫女陪着,回了小花厅。
虽然没见到韩世昭,但好歹没闹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曹雅自以为一段风波就这样风过水无痕了,却是不知这些王妃夫人们心对她的评价,已经跌入了泥地里。就算是旁人开的恶意玩笑,但也要她配合,愿意到这望仙亭来私会,才能成事。说来说去,还是她品行不端、举止轻佻、妇德有亏,几位夫人暗地里已经将其划入黑名单,别说自己的儿绝不会娶她,就是交好的闺蜜或者亲友想去曹家提亲,她们都会要劝上一劝。
至于静晟世那边,夫人们对他的印象肯定也不好,可是他是男人,而且是有权势的男人,怎么说都占了便宜,人家不过暗地里议论几句,影响倒是不大如果没有御史弹劾的话。
歇了午后,俞筱晚神清气爽地起身,早有在客院服侍的小丫头打来了温水,服侍着她净面整装。俞筱晚低头净手的时候,轻轻地“咦”了一声,“我的手镯呢帮我去软榻上看一看。”
小丫头应了,忙进内室去查看。俞筱晚注视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早在她送出手镯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要反将一军了,静晟世以为陷害别人是这么轻易的一件事情吗她虽然暂时动不了他,但让他损一名手下,却是轻而易举,这也足够让他痛上几天了安插亲信到其他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曹燕摸准了时辰走进来,赶忙来到俞筱晚的身边,轻声道“表妹醒了,我们一起去小花厅吧。”边说边对着妆镜扶了扶银钗,特意让俞筱晚看到。
这银钗,她好不容易才从曹雅的手要回来,若不是曹雅知道俞筱晚不好惹,说不定还不会还给她。
俞筱晚看了一眼银钗,心暗自可惜,为了避嫌,她不能亲临现场看热闹,躲得远远的,话都听不清,真不过瘾小脸上却笑得眉眼弯弯,“燕表姐早就起来了”
曹燕哪敢说自己根本就没睡,忙道“是啊,去外面坐了坐。”
正说着话儿,小丫头从内间出来,曲了曲膝,禀报道“俞小姐,婢没寻到什么手镯,您再找找看,是不是放在荷包里了”
曹燕忙问道“什么手镯丢了吗”
俞筱晚道“跟你头上的钗一套的手镯,午歇的时候还在的,我怕硌手,就取下来放在一边,这会儿没见了。”说着翻开腰间的荷包,没有找着,干脆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小银剪、小耳勺、小牙签、几个花形漂亮的用来打赏的小银锞,女孩儿家的常用之物,都在荷包里,却没有手镯。
俞筱晚顿时露出焦急之色,“我很喜欢那只镯,明明歇午时还在的。
曹燕早上还见俞筱晚戴了那只手镯的,午时虽没注意,但大抵也在的,忙点头道“是啊,我瞧见了你戴了,那只镯太贵重了,快再想想,放在哪里了。”
有人作证,就说明确有其事,小丫头被唬了一跳,若是有客人在这里掉了贵重首饰,她可是要担责任的,当下便向俞筱晚告了罪,一溜烟跑去找管事妈妈。管事妈妈很快就来了,先向俞筱晚道了歉,听了俞筱晚的描述,又瞧了一眼曹燕戴的那只银钗,心暗惊,镶金刚钻的,只怕价值不菲,必须得找出来。
她不敢大意,忙遣人向历王妃报备,又差人请来了府掌管刑责的管事,亲自将客院服侍的丫头们聚在一起,逐一审问。
小丫头们没有拿过东西,自然是不认的,不过却供出了一人,说是看到正院那边的“谷雨姐姐”到这里来过。
王府的丫头们都是各司其职的,尽管今日宾客多,人手调动频繁,但也有分配记录。管事们很快调来了记录,谷雨是三等丫头,上面明明写着她是负责随王妃待客的,也就是说,王妃在哪里,她就′在哪里负责添茶、上果品等等,万没得到客院来的理由。
待谷雨被人寻到押来客院的时候,历王妃也赶到了。她满心疲倦,今日的宴会怎的这么多事
管事妈妈两三下就将手镯从谷雨的身上搜了出来,那花样和上面的钻石成色,一瞧就知道与曹燕的头钗是一套的。历王妃当下大怒,指着谷雨道“把这个贱蹄给我拖下去打打四十大板”
府的丫头居然偷客人的手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
谷雨是好不容易才从昏迷醒来,头一个念头就是要坏事,忙跑到二门处去寻人,递消息出去,还在等人呢,就被几个粗使婆二话不说给绑了,带到客院,又搜出了手镯,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张嘴叫屈,“王妃请息怒,这是俞小姐赏给婢的。”
历王妃愣了一下,心升起一丝微薄的希望,“去请俞小姐。”
因为执掌刑责的管事是外院的男,俞筱晚这会正与曹燕避在内室没出来,听到有人相请,便也大方地随着这位管事妈妈到了堂屋,瞥都没瞥一眼趴跪在地上的谷雨。
待听清楚所为何事,俞筱晚便小声道“没有。打赏下人,用个银锞便成了,何况”她扭头看了一眼谷雨,无视其眼的希翼及隐隐的威胁,缓缓反问,“我为何要打赏她”
是啊,只是添了几杯茶水,为何要打赏谷雨就算要打赏,银锞就成了,用那么贵重的手镯做什么历王妃的肩顿时耷拉了下来,她还原以为有机会抹去此事,现在看来真是妄想。
谷雨知晓王妃不会相信,为了脱罪,咬牙暗暗威胁俞筱晚,“小姐您是不是不记得了,是婢帮忙转交您一样东西,您才打赏婢的。”
换成别的千金小姐,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头就会慌了,生恐她会将自己接了外男字条,又打算亲自赴约的事儿说出来。可俞筱晚却是笃定她不敢说的,更何况,她们见面说话之时,四周都没有人,君逸之又说那张字条,他会处理掉,谷雨以为无凭无据的,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吗
俞筱晚眸含轻讽,秀丽的眉头微微褶起,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疑惑“你转交了我什么帮谁转交的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谁的在哪里转交给我的若是我认识的手帕交,来了王府,难道不能亲自交给我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谷雨哑口无言。
许多贵夫人都不认识俞筱晚,以谷雨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知道谁是俞筱晚,凭什么被人请托转交物品
若她说自己认识俞筱晚,俞筱晚这才第一次上历王府做客,她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之前就与外界的人联系过至于转交的物品和请托之人,更是她说都说不得的,想赖到韩世昭的身上,那就更是可笑了,韩二公只要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就能将她定罪,更何况帮外院男递东西进内院来,就是助淫之罪,要杖毙的。
相比之下,还是偷盗比较好,若是俞筱晚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