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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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很小的,可是也让几位夫人听到了,脸上就有点鄙弃的意思瞥了俞筱晚一眼,象君逸之那样的名声,想攀权贵的人家,送个庶女当侧妃或者侍妾都没问题,但若是嫁嫡女,真正的豪门是不愿的,偏还有人上赶着巴结,怎不叫人鄙视。

    张氏万分得意,期待地看向俞筱晚,见她依然是淡然恬静着端坐着,心里就有些疑惑,难道她没听见明明特意没压低声音啊

    她是多么盼望俞筱晚能象刚才在雪海的暖阁里那样张牙舞爪,好让大家伙都来瞧一瞧这丫头的张狂样儿,看老太太还敢放她出来见人不可惜她盼了好一会儿,俞筱晚都没动静,也只得专心与夫人们寒暄了。

    俞筱晚其实听到了,只是在心里笑笑,你爱说只管去说,谎言累积得越多,戳破的时候,反噬的威力才越大不过,她也不喜欢这样窝囊受气,自有办法回敬。

    说话间到了宴时,晋王妃请诸人落坐,女宾们在内院开席,男则在外院。酒至酣时,小辈们便到内院里来给晋王妃敬酒,由一众丫头小厮们陪着,浩浩荡荡地行了过来。虽然少女们在坐,不过身边长辈众多,也没必要特意回避,都微低了头。少年们也不敢眼睛乱转,恭恭敬敬地给晋王妃敬了酒,便是要离开的。

    刚巧张曹两家人和之前聊天的几位夫人坐在一桌,几位夫人就有意无意地观察她有没有与君逸之眉目传情。俞筱晚被看得烦躁,抬眼看向瞧她瞧得最多的陈国公莫夫人,“夫人,我脸上有饭粒吗”

    莫夫人脸色尴尬,“没有你长得漂亮,我不免多看几眼。”

    俞筱晚羞涩地笑道“夫人谬赞,晚儿与夫人相比,只是蒲柳之姿,哪有夫人您妆容精致,眉目如画。”

    被人赞了,莫夫人多少要谦虚一下,“哪里哪里。”

    俞筱晚很认真地说,“眉毛主要是眉毛”

    噗嗤就有人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出来,莫夫人脸上的粉犹如重新刷了一遍墙,五官再重新描画,当然是妆容精致、眉目如“画”啦。若是那人不笑,莫夫人还没品出味来,这会儿自然是反应过来了,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不过隐在重重的脂粉之下,倒也看不出来,还是那般镇定自若。

    待散宴后,诸人都坐到观月台听戏。莫夫人就跟交好的夫人咬耳朵,“真是个没规矩的。”那位夫人赞同地点头。

    可是方才嗤笑的那人也将这话传到了交好的夫人的耳朵里,就有人朝莫夫人的眉毛不住地看,然后接头结耳,“的确是画的。”“剃光了再画的。

    莫夫人气得半死,一想到这个臭丫头是张氏带过来的,顺带着对张氏和张夫人都没了好脸色,陈国公在朝权势颇大,别的夫人有看她眼色行事的意思,对张氏和张夫人也就不温不火起来。张氏和张夫人无故受牵连,心里呕得几欲吐血。

    可是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教训俞筱晚,也会显得她们没有气度,只能瞪着眼看向俞筱晚。俞筱晚一脸无辜的表情,好象完全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她们。

    一场戏结束,晋王妃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众人都忍不住坐正了身,不知是不是晋王妃要召见谁。晋王妃回头交待了几句,便有一名管事妈妈走了过来,朝俞筱晚福了福,“王妃请俞小姐帮忙点几出戏。”晋王妃还朝她招了招手。

    张氏和张夫人大惊失色,原来晋王妃真的喜欢她。

    俞筱晚忙起身跟在这位妈妈身后,到晋王妃的身边坐下,晋王妃将手的唱本交给俞筱晚,“帮我点几出,我眼神不好,看不清字了。”

    俞筱晚仔细看了看单,回想了一下刚才听的戏,判断晋王妃大概是喜欢听武戏,就点了一出秦琼卖马一出罗成叫关。晋王妃忽然神秘地笑了一下。

    点好了戏,台上就咣咣当当唱了起来,末了,晋王妃问俞筱晚,“当不当赏”

    俞筱晚笑道“唱、念、做、打无一不精,自然当赏。”

    晋王妃就笑道“那就听你的,赏”又朝台上笑道“得意了么”

    先演秦琼后扮罗成的那名武生,就笑着从台上跳下来,几步飞奔到高台之上,朝俞筱晚抱拳拱手,“多谢这位小姐。”

    俞筱晚与他的目光一对,心一惊,是他,就是那晚的那名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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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妃身边一左一右陪坐着的,是摄政王妃和楚太妃,楚王府和晋王府的女眷以及张侧妃坐在她们身后,俞筱晚则是搬了张锦杌坐在晋王妃的脚边。这是打横的正座,然后才是两边燕翅排开的客座,韩丞相夫人、各位亲王妃、郡王妃,携了家眷,按品级依次坐下去。

    老老小小二百来号人,都仰头看着这边。

    “这是你家之勉吧”楚太妃轻笑着问。

    晋王妃的嫡长孙君之勉喜欢唱戏,楚太妃知道,便猜是他,只是心里也暗想,居然舍得脸皮让孙亲自登台。

    晋王妃不无宠溺地笑道“可不就是。勉儿,还不快给叔奶奶见礼。”

    君之勉笑道“容孙儿去洗把脸。”飞快地钻进了毡帘后头,让丫头服侍着净了面,换了常服,才出来给在座的长辈请安。

    观月台上点了数十盏玻璃宫灯,明亮的烛光透过五彩绘花纹的玻璃均匀地洒在他脸上。

    众人登时眼前一亮。

    少年大约十七岁,肤色偏深,但剑眉星目,五官深邃,眉峰微微上挑,很是英俊,他的五官和晋王妃依稀相似,浅栗色的瞳孔里,透出了一股清冷的神韵,唇角虽然噙着笑,但给人的感觉却很高傲。

    见过了长辈,君之勉又向俞筱晚拱了拱手,神情远不如方才柔和,有些冷淡,好象因为之前是扮伶人,才要对她笑一样,打量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挑剔和审视,这让俞筱晚十分不解。

    俞筱晚忙站起来半侧了身,只敢受他半礼,又还了个全礼。

    换了常服之后,就有了股权贵少年特有的优越感和洒脱感,锐利的感觉倒是不强烈了,俞筱晚低头垂眸,暗暗思忖。其实那晚的男从头蒙到脚,连眼睛都没有让她看到,只是方才那一瞥之下的凌厉,让俞筱晚一瞬间体会到一种脊背一僵的熟悉感,这才就断定是他现下,却又有了几分踌躇,晋王世的嫡长,跑舅母的屋里去干什么

    君之勉行完礼便要去前院,晋王妃却道“坐着陪我听听戏,我耳神不好使了,你说给我听。”

    君之勉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出入自家的内院没什么,问题是现在这观月台上全是女眷,于是就带几分哀求地看向晋王妃。但晋王妃不再看他,听是慢声道“坐这儿别乱走。”

    早有婆搬了一张小交椅过来,安置在晋王妃的右手边后面的位置,君之勉只得坐下。

    楚太妃看了看君之勉又看了看俞筱晚,神色沉了下来,瞟向姐姐轻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晋王妃只是笑了笑,不予作答。

    楚太妃就暗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看了晚儿乖巧,想讨了给之勉做侧室。可是曹家的老太太,是不会让她疼爱的外孙女当侧室的

    想当年,她看了曹清莲,就是因为曹清莲乖巧,是真正的乖巧,可人疼,原本是想给儿当正妃的,只是没想到先帝不允,所以她后面委婉地托人跟老太太说,想娶曹清莲给儿当侧室,依两家之间地位的差距,这都算是抬举曹清莲了,换成别人高兴都来不及,可那老太太却立即将女儿嫁到外地,好象生恐她会仗势欺人,将人强抢了去似的。

    所以晋王妃的这个算盘,只怕是会落空。

    楚太妃淡淡一笑,侧头掩嘴,吩咐身后的嬷嬷去带二少爷进来。逸之可比之勉俊得多了,女孩儿家都爱俏,你家之勉可比不得。

    楚王妃就坐在楚太妃身后,立即将身倾前,小声道“太妃,这不合礼数。”

    楚太妃皱起眉头,“我叫我孙来陪我听听戏也不合礼数”

    明明知道我不是指的这个楚王妃心恼怒,嘴里说得柔软,可态度却是坚决,“让逸之陪您听戏是应当的,只是前头玩耍的花样多得多,他又正是爱玩闹的年纪,您好歹心疼心疼他,让他今日好好地耍一耍。”

    楚太妃就笑道“那些个玩意儿平日里逸之都耍腻了,他时常会跟我说,我都知道的。”又顺势训导,“倒是你,别一见着他就是训斥,他也会愿意多跟你说说话儿,母俩就不会这般生分了。”

    台上锣鼓喧天,婆媳两个谈话的声音也小,但晋王妃还是偏了头瞥了一眼,也不知听见多少,楚王妃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家里婆媳两个关系再僵硬,也不能让旁人看出来,不然只会是她这个当媳妇的不是。心恼火,就挑剔而不屑地盯了俞筱晚的后脑勺一眼。

    忽然多出个皇族的嫡长孙,未来的晋王王位继承人,观月台上就开始热闹了。听说,这位公才十五岁就了武状元,得了先帝的盛赞,说他日后必成大器。听说,本是跟安国公家的嫡长女定了亲的,可惜那位小姐没福,出水痘过世了,如今还是单身

    各种议论声嗡嗡响起,虽然每个人都将声音压得很低,但这么多人说,合在一起就大了。俞筱晚悄悄打量了君之勉一眼,对他深表同情。虽是皇族孙,可也跟店铺里的货品似的,被人评头品足。

    不多时君逸之被人请了进来,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到了近前才知道是陪祖母听戏,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前院里男宾们也有听戏、听曲,还可以耍牌斗酒,晋王府家养的美姬穿梭期间,软语莺声,红袖添香,比在内院听戏自在多了、也快活多了君逸之就苦哈哈地撒娇,“老祖宗,这么多人陪着您,都是女眷,孙儿在这多别扭。”

    楚太妃真想用拐杖敲他的头,拿眼睛睃了君之勉一下,“谁说都是女眷

    君逸之这才看见君之勉,不得不拱了拱手,“堂兄好。”

    君之勉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神情冷淡,显得十分不愿与这位堂弟交往一般。

    君逸之浑不在意,又一眼睃到了俞筱晚,坐在下面,小小的一团,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为晋王妃捶腿的小丫头呐。君逸之又瞟了君之勉一眼,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猜测,暗自撇了撇嘴,这回老实地在楚太妃身边的椅上坐下了。

    楚王妃嘴里却不敢再说什么,先狠狠地盯了俞筱晚的脊背一眼,又狠狠地盯了儿一眼,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君逸之表情无辜地朝母妃笑了笑,又不是我要赖在这的。

    晋王妃问俞筱晚,“这戏是什么”

    台上唱的是韩夫人点的状元媒,正是柴郡主唱到“这桩事闷得我柔肠百转,不知道他与我是否一般”,俞筱晚就细细地说与晋王妃听。晋王妃含笑轻轻点头,回眸朝孙儿笑道“这也是个爱戏的。”

    君之勉瞟了俞筱晚一眼,面上竟多了几丝笑意,“俞小姐喜欢戏些吧

    俞筱晚答道“是。”

    其实她不怎么爱听戏,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武戏,热热闹闹的。前世的时候,张氏总将她困在后宅里,表姐们依次出嫁了,表妹又忙于应酬,表哥要下了学温完书才能偷点闲,她一个人除了绣花看书,就再没别的消遣,也是天真烂漫爱玩耍的年纪,实在是无聊了,就陪着老太太听戏打发时间。咿咿呀呀的花旦青衣,动辄哭得凄婉哀怨,就是她平素沉闷生活的写照,哪里还会喜欢

    君之勉便道“其实武戏更要功夫,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

    君逸之噗嗤笑道“再十年功,也是花拳绣腿,远不如斗鸡好看,还可以小赌怡情。”

    君之勉的脸色就有些难看,眼神犀利地道“只要赌了,就会有瘾头,哪里能把握好分寸,多少百姓因为赌而倾家荡产我劝堂弟别沾这些。”

    君逸之漫不经心地道“我也劝堂兄没事儿别把自己的喜好强加于人,你爱唱戏是你的事,我爱赌钱是我的事,唱戏也不见得就比赌钱高雅,况且你又如何知道我不能把握好分寸”

    君之勉冷笑,“那你只管去赌,小心别哪天输得只剩裤衩,可就难看了

    君逸之痞笑,“请堂兄放心,等我哪天赢了大钱,就搭个台,请堂兄来唱个尽够。”

    俞筱晚赶紧扭头看向戏台,不晓得这两堂兄弟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拣这么点小事也要吵,跟小孩一样,热闹她也爱看,但千万不要拿她当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