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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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要瞟上一眼,唯有俞筱晚从头到尾只赏梅花。

    摄政王妃瞧在眼里,就含笑问,“俞小姐,梅花真这么美么”

    她其实更好奇的是,晋王妃为何会对这个小孤女另眼相看。晋王妃大约是王爷的伯母婶母最难讨好的一个,脾气怪异,性格古板,可一般写请帖,都只会写“请某某携家眷同往”,若是专门写了俞筱晚的名字,就是真的非常得伯母的欢心了。虽然刚才她也看出,这个小丫头并不象她外表显出来的那般柔弱,言辞也锋利,但似乎也有不少名门千金是这样的,甚至比俞筱晚更能言擅道。

    俞筱晚忙起身回话,“的确很美,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王妃便笑着褪下一只金镯,让许嬷嬷赏给她,“书读得不错。”

    俞筱晚屈膝谢了赏,将金镯用绢帕包好,收在怀里,上面镶了红蓝宝石,她此时不方便戴上。摄政王妃暗暗点头,知礼守节,举止恬静可人,是长辈们喜欢的乖巧类型,难怪于是就放下了心,跟君逸之道“你带几位小姐却摘几支梅花吧,一会给太妃送去,太妃定会夸你。”

    君逸之挑眉笑道“我自己去摘就行,干嘛要带她们去。”

    这不是给你制造机会吗摄政王妃给他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催促道“快去。”

    君逸之便带了几位千金去摘梅花,其实主要是当劳力,哪位小姐看了哪支,他就伸手摘下,谁让他个最高呢。

    许嬷嬷陪着王妃坐在亭里,看了半晌,便笑道“还以为二公多喜欢那个小丫头呢,巴巴地拖了您过来,原来也不过如此,倒象对哪个都有情似的。”

    摄政王妃淡淡一笑,“男人不都是这样,各花有各的美,巴不得都收拢在怀里。”

    许嬷嬷便叹息,“也是,男人想纳多少可以纳多少”又想到了屋里那个,悄声耳语,“真是不知羞,您叫她一声妹妹,她就敢回您姐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王妃的秀眉略略一抬,淡淡地笑,“人家有了身,自然金贵了。不过也是庶长女的确是比一般的庶女有体面些。”

    许嬷嬷心一动,这么笃定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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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性二更,晚上发

    59就是那个人

    俞筱晚喜欢赏梅,却不大爱赏瓶的梅,所以并没请君逸之帮忙采摘花枝,而是自己贪看一路美景,与众人渐行渐远。在梅林里转着转着,几位千金就跟不上君逸之的脚步了,回头看时,早不见了君逸之的身影。

    俞筱晚忽然发现一株梅树下竟长着一颗忍冬,忍不住趋前几步,蹲下来细细地看,刚刚生出的忍冬,还贴着地面,但已有细小的枝蔓伸向了一旁的梅树。忍冬是藤蔓植物,全年葱绿,最长可达数丈她仔细回想着医书上对忍冬的描述,轻抚着嫩绿的枝。

    “就这么点小绿芽,你也有兴趣”君逸之徐缓动听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他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好奇地打量这株小忍冬。

    他今日穿着一身天水碧的宫缎立领长衫,头上发髻用金冠束着,两条各串了颗大东珠的殷红丝绦自金冠两旁垂到胸前,迎风而立,英姿飒飒,再加上他凤目潋滟,唇角含笑,难怪张家和曹家的姐妹都看他看得直了眼。

    想起曹雅又要花痴又要故作端庄的傻样,俞筱晚不禁弯起唇角。

    君逸之有些期待、又有些莫名紧张地半转了身,一手背负身后,一手轻拈胸前的丝绦,摆了个玉树临风的姿势,得意地挑眉问道“我这身衣裳怎么样这可是我赢回来的。”

    俞筱晚有些莫名其妙,一件衣裳而已,就是赢回来的又如何眸光随意一瞥,才发觉这衣料的确有些不同,刚看是天水碧的,可他侧过身,半挡了光线之后,竟显现成绛紫色,而且颜色深浅不一,华光流转。她就真心地赞道“不错,会变色。”

    君逸之啐道“女人就是只会看颜色,你没注意到我今日穿得极少吗

    俞筱晚一愣,这才发现他的确穿得不多,难怪怎么看,都比旁人挺拔俊逸一些。

    君逸之转了个圈,这才得意洋洋地道“你不知道吧这可是天蚕丝织成的料,冬暖夏凉,全天下大约也就我这一件成衣。我用了一整晚才赢回来的。”

    俞筱晚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就转身往小亭走。

    君逸之不满地跟上,“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赢的”

    叹气,“请问您是怎么赢的”

    君逸之得意极了,“跟人打牌,他输了我十三万两银,我不用他付现银,就要这料,他心疼死了,可是没办法,愿赌服输,只能给我。”

    “恭喜。”俞筱晚脚步不停,想找到张家或曹家的姐妹,免得被人说孤男寡女。

    君逸之气死了,“你听懂没有”

    俞筱晚这才回过劲来,忙从袖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另外半份药方,递给他道“呐,愿赌服输是吧。”

    君逸之眸光一闪,接了过来,嘀咕了一句,“算你识趣。”

    俞筱晚鄙视他,“我才不会赖帐。”

    “你们在干什么”曹雅清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身影立在两人右侧不远处的梅树下,俏生生的,只是眼里的阴鸷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君逸之眸光一冷,“怎么说话的我们两人站得这么远,能干什么”

    曹雅被他突如其来的阴狠吓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从前见到的君逸之,总是唇边带一点玩世不恭的笑,有时说话冲一点,但从来不曾这般阴狠,眼神象利刀一样直刺心房,戳得她的心剧痛不已,双膝都在发抖。

    她呐呐地道“我我的意思是你们在聊什么。”

    君逸之不屑地瞥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不关你的事”,就潇洒地迈开步扬长而去。

    连话都不愿意与她多说。曹雅狠狠地攥紧拳头,暗含恨意地瞪向俞筱晚,偏还要以为俞筱晚看不出来,端着假笑道“表姐跟君二公聊得真欢,都聊了些什么。”

    俞筱晚唇角含笑,“没有之前你们聊得欢。”说完也袅袅婷婷地走了,把曹雅一人丢在梅林里,想怎么跺脚大吼就怎么跺脚大吼。

    曹雅狠狠地碾了几脚地上草皮,才恢复了淑女状,提裙小步儿地回了小亭。

    许嬷嬷正在说着,“外头风大,还是回屋暖和。”

    摄政王妃见人到齐了,便道,“回吧。”

    众人便又回了雪海的暖阁。张君瑶的妆重新画过,想是之前哭了一场的,摄政王妃只当不知。许嬷嬷指挥小丫头们搬了张软榻过来,放在主位上,给王妃倚着。

    曹贞和曹燕都好奇地看着妹妹和表姐妹们手的梅花,“真漂亮。

    张家的姐妹脸儿红红,“君二公帮忙摘的。”

    若没之前梅林那一幕,曹雅也要高兴的,可是现在却看着这梅花就刺眼,若真要摘,就应当只给她一人摘,若是人人有份的,就不如象表姐那样,陪着他说说话儿。想到这儿,斜了眼睛去看俞筱晚,仔细地看,仔细地比较,只觉得她除了比自己好看一点之外,真没有别的长处了。论到家世,就算姑父还健在,地方官,总是不如京官的。

    张君瑶主动坐到王妃身边,小声聊些风花雪月的闲话,倒也显得妻妾和睦。

    有一名晋王府的小丫头挑了帘进来,蹲身福了福,禀报道“几位世要来给王妃请安,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摄政王妃便道“此处不方便,去正院吧。”

    说着便站了起来,众人躬身送其出了门,君逸之也一同去了。

    没了能压制自己的人,张君瑶便凶相毕露,瞪着俞筱晚道“你给我跪下”

    俞筱晚坐着不动,唇边含着淡淡的嘲笑,“为什么要我跪”

    张夫人和张氏都勃然大怒,“要你跪还要理由”

    俞筱晚慢条斯理地道“当然要理由,我已经行过礼了。纵使表姐是王爷的宠妃,也不能无故发落我的。”

    张君瑶尖声说道,“你这样说话就是顶撞本妃,就得下跪赔罪。”

    俞筱晚面冷声更冷,“按制,只有妃和亲王正妻才能自称本妃,就是郡王的正妻,也不能这般自称。表姐,你逾制了。”逾制,就等同于谋逆。

    张夫人、张氏和张君瑶的脸色瞬间苍白,张君瑶不过是觉得这样自称具有威慑力,可以吓唬住俞筱晚,况且屋里外都是她的人,才敢这样随口自称,却不承想这丫头居然懂得这么多,随即反握住了她的把柄。

    张氏干巴巴地道“你休想恐吓谁,去告状呀,去呀”

    俞筱晚看着她恭顺地一笑,“舅母多虑了,这屋里里外外都是您们的人,晚儿哪敢去告状,没有证人,反倒成了诬告,还得过堂滚钉板,多不划算。”

    张氏等人就得意地笑了。俞筱晚将话峰一转,表情万分真诚地道“晚儿有句肺腑之言想说给表姐听。您这心计和手段,还是老实安分一些为好,我真怕您万一生下个女儿,日后的日会很难熬呢,毕竟这一回,一同入府的,有五位贵人呢。”

    张君瑶的俏脸立时白成了一张纸,嘴唇哆嗦着,长长的护指几乎要指到俞筱晚的鼻尖上,“你、你敢咒我”

    俞筱晚夸张地叹气,“忠言逆耳”

    “真是缺教养你舅母不教你,我来教你”张夫人走过来就扬手要给俞筱晚一个耳光,哪知才走了两步,脚下就绊到了柔软的地衣,扑通朝着俞筱晚的方向跪了下来。

    俞筱晚忙半侧了身,谦虚道“张夫人请起,晚儿只是说几句肺腑之言,不敢当您的大礼。”

    “你”张夫人和张君瑶都气岔了,“你捣了什么鬼”

    俞筱晚咬着红润的下唇,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哪里捣了鬼。原来张夫人不是来谢我的”心却暗笑,难怪那时蒋大娘会说,你现在这点本事,在内宅里可以横着走了,原来真的管用。

    张夫人狼狈不堪地让兰嬷嬷扶了起来,指着俞筱晚就想骂,正巧有晋王府的小丫头进来传话,晋王妃现在得空了,请张曹两家的人过去见一见。

    众人只得拾掇拾掇,随着小丫头到了正院厅。晋王妃还是那般严肃,就是俞筱晚给她见礼时,也没露出什么欢喜的表情来,张氏和张夫人便定下了心。请过安,便坐到大偏厅里,跟贵妇人们闲话家常,顺道推销自己的女儿,俞筱晚被打发去了角落坐着,理由是她不适合这种热闹的场合。

    贵族交际圈也分上下三等,曹家以前只能算是等,张长蔚早就是正二品大员,张夫人自然早与上流贵妇们混熟了,帮着小姑介绍了几位侯夫人和国公夫人,曹雅俏丽端庄,赢得赞誉一片。便有人好奇地问坐在角落的俞筱晚,“那个小姑娘是你家什么人,生得真是俊,怎么不叫她过来坐。”

    张氏就是微微一叹,露出几分一言难尽之态,勾起了诸人的好奇心,张夫人帮着说道“是我这位小姑夫家的外甥女,托孤寄养的,怎么教都唉,可怜舅母难当,说重了怕婆婆说她苛刻,说轻了又不听。就比如早晨的点心,雅儿有的她一定要有,不爱吃也要废着。”

    虽然是很小的事,但也说明了霸道的本性,几位夫人就露出了了解的神色,“真是难为你了。”投亲的孤女就应当如庶女一般,懂得看人脸色,这个小姑娘居然还敢挑剔,“恐怕是模样生得好,惯大的,轻狂了。”

    张氏一脸为难的样,“我妹妹妹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说这些了,听说刚才几位世都来请安了”虽然是不说,可是也侧面坐实了她们的猜测,独女,必然是宠惯着长大的,以至于到了亲戚家里,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几位夫人就不再说让俞筱晚过来坐的话了,“是,几位世和君二公

    曹雅就“啊”了一声,“君二公也过来了吗”张氏问道“怎么

    曹雅支吾道“没、没什么。”

    几位夫人看了她一眼,没当回事,张夫人就悄悄拉着她问,“到底怎么了”

    曹雅很为难的样,小小声地道“方才来之前,看见表姐跟君二公在梅林那边聊天,没想到君二公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