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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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步,俞筱晚认为欧阳辰必定不会老实在西角门的门厅里等着,此人是商户出身,必定狡猾奸诈,上回还是在二门花厅里见面的,这回却安排到了角门,他一定能猜出武姨娘等人很怕他被府其他人看见,他若担心银拿得不顺利,必定会善加利用这一点。她淡笑着提醒,“若是他不愿意在角门小厅里等着呢若他使计溜进院里来了呢”

    这样的情形,武姨娘也设想过,早就防范了,在她管理后院期间,后院进了外男,不单是曹家的名声受损,她和敏儿也会被曹家抛弃的,因而她用极其肯定的语气道,“不会那里我的人,会看住他的。”但心还是担忧,想立即差人再去看一看。

    俞筱晚不答反问,“凡事都有万一若是万一我和吴奶奶在半道上遇上欧阳辰,并且在交钱的时候被人撞个正着,只怕什么难听的话都会传出来吧

    武姨娘干笑道“不会不会,那个家伙年纪那么大,表小姐花一般的年纪,任谁都不会相信”

    “是,欧阳辰年纪大,说是我的情郎,肯定没人相信,但若旁人说是我牵线搭桥,帮助吴奶奶和情郎相会呢”

    这世间虽然不禁止寡妇改嫁,但朝廷提倡的是忠贞守节,还多次给守节的寡妇发匾额立牌坊,贵族之家更是严苛,逼迫未嫁的女儿守望门寡的事情不时发生,她俞筱晚居然还帮助寡妇会情郎,而且这个寡妇还是摄政王庶妃的寡母张君瑶和晋王妃若是知道了此事,必然会为了维护皇室体统,请太后或摄政王下旨赐毒酒,俞筱晚、吴奶奶、吴丽绢和武姨娘,一个也别想跑。

    至于证据,杀人越货者入罪要真凭实据,但是淫禁乱罪却是莫须有的,况且也不是完全没有,小武氏不是要给欧阳辰五千两银票吗若是没有私情,怎么会给一个打秋风的亲戚这么多银

    方才府已经发现灵芝和松雾失窃了,接下来,张氏肯定会要求查帐,有帐无物,这几个月曹府都是武姨娘当家,是不是武姨娘监守自盗,偷了上等松雾和灵芝出去卖,银给妹妹养老白脸说是表小姐借的对不住,你们三个是一伙的,没人相信。

    这样一环一环地紧扣下来,想必她们几人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真真是一石三鸟啊。

    俞筱晚已经想明白了这其的关键,半分也不心软,淡笑着拒绝武姨娘“所以,话是旁人说旁人听的,姨娘找的借口,也得旁人相信才成,我一未出阁,二未出孝期,若是有什么私会外男、或是协助旁人私会外男的传言流出府,我可只有抹脖上吊的份了。依我看,吴奶奶和吴姐姐亦然。”

    这个道理武姨娘懂,可是,现在欧阳辰已经找上门来了,不解决了他,妹妹立即就会身败名裂。武姨娘忍着心慌,还想劝服俞筱晚,却被俞筱晚抬手打断,轻柔而不容拒绝地建议,“要我说,吴奶奶也不要去。”

    武姨娘苦笑,“表小姐若真不愿去,我也没有法强求,可是我妹妹却是非去不可的,否则那个贼闹将起来”

    俞筱晚眼角的余光扫到花坛边露出的一角衣料,青灰色的滚边裙摆,这是府多数管事妈妈穿的颜色应当是张氏身边的曲妈妈,只有她才会这样偷偷摸摸。

    想听壁角好,我让你听个够,让舅母也知道知道算计自家人的后果

    “闹将起来又如何姨娘何必怕他闹他敢闹吗他若是在这曹府之口吐污言,舅父一定会令人将他剁成肉泥,埋在花坛下做花肥,反正他生意失败债台高筑,不敢回原籍,便是死在这里,又有谁知道再在府下个封口令,保证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风声传到摄政王的耳朵里去。因为,吴姐姐是舅父推举入选的,若是吴姐姐品行有污,舅父难免要担当失查的责任,就算不用担当失查之责,他此举也是断了曹家的富贵路,姨娘你说舅父会不会这么做”

    “他若是敢到府外乱说话,吴姐姐自是不可能嫁入王府,可是他就能得了好吗男人最恨什么,最恨的就是戴绿帽太后娘娘已经下了懿旨,吴姐姐已经算是摄政王殿下的人了,姨娘你说,摄政王会不会派人杀了他和所有听到这些闲话的人所以说,姨娘你们根本不必怕,只要他敢乱说话,他的下场就是死若他是被人收买的,那么不必他乱说话,下场也是死而且,收买他的那个人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舅父不会放过她,曹家人不会放过她,摄政王殿下也同样不会放过她”

    俞筱晚的笑容恬静,语气淡淡,说出口的话却惊得武姨娘倒退几步,“若姨娘还是不放心,我这有包哑药,只须用一指甲盖儿的份量,包哑远来是客,待客怎能没有茶”

    俞筱晚说着,就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强行塞入武姨娘的手,扬了扬声,一字一句清晰明确地道“姨娘立即就派人冲到茶里去吧,先毒哑了他,再跟大表哥说,带几个小厮过去,将他打一顿,挑了手筋脚筋,装作是被贼人抢劫了,丢到城外去,也就没事了。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还怕他作甚”

    武姨娘整个人都呆了,傻傻地看着俞筱晚,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齿、朱唇,脂粉未施的小脸上,肌肤润白如玉、笑容甜美如蜜,清澈的双瞳恍若天真无邪的婴儿,可是可是她却能将事情的利与弊分析得这般透彻,还能镇定地说出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方法。

    就在武姨娘呆愣的时候,不远处的花坛传来一声脆响,好似什么人踩断了地上的枯枝。武姨娘大吃一惊,忙低声喝问,“什么人”

    随即传来一声猫叫,武姨娘迟疑地问,“府没有养猫啊,难道是野猫

    俞筱晚莞尔道“是曲妈妈,她刚才一直在偷听。”

    武姨娘更是慌张,“那怎么办夫人若是知道了”话说到一半,想到刚才表小姐总是提“收买他的人”会如何如何,终是醒悟过来,我说这个欧阳辰怎么这么巧能找到妹妹,说不定就是夫人暗挑唆的

    思及此,武姨娘恨得直咬牙,若真是夫人挑唆的,今天就是把五千两银给了欧阳辰都不可能善了她心念疾转,再狠狠地一咬牙,“多谢大小姐的药”

    俞筱晚用“你真奇怪”的眼神看着武姨娘,“姨娘难道真打算去下药么曲妈妈都已经听到了,若真毒哑了欧阳辰,可就犯了官司了,舅母再拿着大做章,姨娘你可吃不了兜着走。我方才说的话,不过是想让曲妈妈听听,免得舅母以为咱们拿这个贼没办法而已。”

    武姨娘松了一口气,她一介女流,还真是不敢干这种事,到此时,她才发现,这个年幼的表小姐心思缜密、智计百出,而她一来关心则乱,二来还真是没有良策,忙握着俞筱晚的手恳求道“还请表小姐指点迷津。”

    俞筱晚轻柔地一笑“姨娘不必着急,你的人既然看住了欧阳辰,他一时半会应当溜不进来,你只需派两个忠心的妈妈,如此这般行事。另外,让大表哥派几个机灵点的亲信小厮守在西角门外的巷里,看到他出来,就用麻袋罩住头狠狠地打,记得,打的时候要这般说”

    俞筱晚低声耳语了几句,武姨娘越听眼睛越亮,若是一枚棋知道自己无论怎样惟命是从,最后的命运都是死的话,他还会听棋手的吗不由得唇角含笑道“表小姐真是机敏过人只是,就这般放过夫人,我、我真是不甘。”

    俞筱晚轻柔而优雅地勾起唇角,语气有淡淡的嘲讽,“晚儿是晚辈,纵使舅母要教训晚儿,晚儿也不能回嘴,只能受着,可是欧阳辰会做出什么事来,晚儿却是管不到的。晚儿只要他不会出现在后宅,不让几位姐妹的闺名受损就行。”

    武姨娘听得心头一震,对啊,兔逼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欧阳辰本来就是条疯狗,若他真是等不及跑进后院,那曹家的姑娘们的名声可都毁了,一个也别想嫁出去。她忙向俞筱晚告了罪,到前院去找儿。

    欧阳辰坐在西角门的门厅里烤着火盆,越等越是烦躁,正琢磨着怎么逼小武氏快点来,忽听门外那两个守门的婆聊起了闲天,话题无非是哪府的前院小厮悄悄跑到后院,被当成贼乱棍打死,哪家的丫头说话不注意,被远远的发卖最后,一个婆感叹道“越是高贵的人家越要脸面,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另一个婆唬了一大跳,忙低声喝道“这种话也敢说,不要命了。呀,是姨娘身边的大丫头过来了。”前面说话的婆立即噤了声。

    刚停了闲谈,便有一名俏丫头推门而入,正是前几日悄悄送他出府的那个,高昂着光洁的小下巴,冷冷地道“你先回吧,今日府有客,吴奶奶没空接待你。”

    欧阳辰一听就火了,“哟呵,敢这样跟大爷我说话,就不怕我嚷嚷出去

    那丫头冷笑道“你只管嚷嚷,看我怕不怕,反正又不是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来传句话。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旦不是秘密了,可就别想卖钱了。”

    “你”欧阳辰恨得牙齿痒。做生意自然要跟官府打交道,欧阳辰也算是处事老道,何况刚刚才长了“见识”,知道这小丫头说得没错,若是嚷嚷得大伙儿都听到了,还不知道曹府会怎么对付他,当下只得黑着脸道“那我明日来。”

    “随便”小丫头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欧阳辰横眉立目地恨了半晌,只得先走了。西角门外就是一条极窄的小巷,他刚出了门,头顶就降下一朵乌云,整个人被罩在一个大麻袋里,顺势按在地下,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身上就连挨了几棒,痛得他手脚抽抽,忙大喊道“我是吴奶奶的表哥”

    可是加在身上的棍棒根本没停,反而还更加重了,还有人低语道“快赌了他的嘴。”

    立即有人勒住他的脖,也不知用什么东西,隔着又脏又臭的麻袋在他嘴部的位置绑了几圈,使得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无数棍棒落了下来,欧阳辰浑身剧痛,却只能在地上扭动,根本挣脱不了,只听得一人小声地叮嘱道“小心些,夫人可千万交待了,人要打死,但一定不能有血。”

    “明白。”

    又有人迟疑地问,“也不知他的事是不是办妥了。”

    随即有人接话道“进去了这么久,当然是办妥了。”

    “对。”

    “没错。”

    “往死里打。”

    “若是不挣扎了,应该就是死了,一会儿记得抬到城外山沟里丢掉。”

    欧阳辰听到这话,忙渐渐“无力挣扎”直到僵硬不动。那几人似乎也打累了,停了手,便有人要解开他头上的绑绳,一人喝道“干什么,怕没人看见”

    那人闷闷地道“看看死了没。”

    “摸下气息不就行了”一只大手隔着麻袋来摸他的呼吸,欧阳辰忙屏息装死,“死了。抬上车吧。”

    跟着,欧阳辰被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晃得厉害,伤口震得剧痛,好几次欧阳辰都差一点儿忍不住申吟了出来。

    过了一阵,许是已经出了城,押送他的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聊起天来,话题当然围着他转,一个一个的都在嘲笑他有多么愚蠢。世家大族最看重名声,爵爷若是知道有他这号人,不也得赶尽杀绝何况此计是夫人和张夫人一同定下的,为了不让吴奶奶以后有机会翻身,也会杀他灭口,这都想不明

    欧阳辰听得心头大震,原来真是那个背后的贵夫人干的

    张氏和张夫人有着一个共同要对付的目标吴丽绢,为了不让她入选,派了人去清河县打听吴家的情形,终于让他们查到了此事,拿银钱收买欧阳辰要挟小武氏。欧阳辰正好最近生意不大好,亏了不少银,便一口应承下来。张氏后来一直被禁足,手无权,这事儿是张府人去接洽的,来人当然不会告诉欧阳辰自己的主是谁,可欧阳辰此人十分狡猾,暗跟踪,早就将张府和曹府的状况摸清了。

    这些人又一口一句“夫人”、“张夫人”的,他哪会不知道债主是谁

    摇晃了不知多久,欧阳辰终于被人抬下来丢掉。落差不算大,但是他身上本就有伤,人家丢得也不轻,身重重着地,差点痛得他弓起腰,幸亏强行忍住了,等了许久,没听到马蹄声,他僵硬地保持着地里的姿势不敢乱动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听到上方传来几人轻松的声音,“应该是死透了。”

    “晚上就会被野狗叼了去,不会留下痕迹。”

    “咱们回吧,领赏去。”

    马蹄声和车轮声渐行渐远,欧阳辰才敢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悄悄动了动手脚,剧痛浑身的肉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