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快就端上了石桌。
一条水煮鱼,一大盆红烧蛇鳄肉,一盘不知是何种植物做成的熟菜,没有酒,也没有什么饮料。
玄子龙看到布天衣只是拿着筷子,却迟迟未下筷子,好象是不知道吃那样菜,也好象是根本就不想吃。老人可是知道布天衣贵为楚国的亲王,这样的饭菜在布天衣的亲王府中也许只是下人的饭菜,或许下人的饭菜也要比这个丰盛。老人感到心疼,他开始担心三年后布天衣如果真的回到这里,他真的能在这里呆下去吗?但他无法为布天衣做的更好,因为这样的饭菜族人也不能保证天天吃上啊!族人的生活只能是猎到什么吃什么,有时可能全族人都要挨饿。
布天衣看到玄子龙盯着自己看,他知道是他迟迟未下筷子引起老人的注意了。很快饭桌上的人都发现了布天衣只举着筷子而未吃任何东西。玄武田夫妻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玄玲儿和玄珑儿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们都想到了布天衣现在的身份和他可能的日常生活起居,他们也在担心布天衣如果真的回到沼泽地里能否适应这里的生活?也许他可能会依约回到这里,但这里的生活却决留不住他,这里的生活太苦了,吃了这顿不知有没有下顿的生活,真的不是一个王爷能适应的。
布天衣看到大家看他的目光都是沉重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心,他知道他现在是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但为了这群关心他的人,为了那两个可以为他死的女孩,他布天衣今天必须适应,不适应也得适应!布天衣的筷子伸向了水煮鱼,挟了一小块鱼肉。布天衣的举动让玄武田夫妻笑了,也让玄玲儿和玄珑儿露出了笑脸,玄子龙等几位老人脸的忧虑没有了,他们也笑了。
所有的人都在笑着看布天衣,看布天衣吃这块鱼肉的表情,但布天衣挟着这块鱼肉并没有吃到嘴里,而是放到他面前的小碗里;布天衣的这一个举动让全桌人的笑容都定格在那里,全都以惊慌的眼神看着布天衣。
布天衣再次伸出筷子,挟了一块蛇鳄肉放进他面前的碗里;再挟了一根绿色的熟菜放进他的碗里。
布天衣一共挟了三块鱼肉、一块蛇鳄肉,三根绿菜,全部放在他面前的碗里。挟完菜的布天衣向大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般地笑容,端起了碗,三下五除二地将碗里的菜全扒进嘴里,鼓着嘴咀嚼起来,一边嚼还一边点头。
饭桌上的人全都哭笑不得地看着那鼓着嘴用力嚼着的布天衣,这算是什么吃法,不是说人类的王爷全都是个个吃饭讲究,最讲究细嚼慢咽地啊!
当布天衣伸长了脖子将嘴里的饭往下吞的时候,玄玲儿已端着一碗水站在他的身边,玄珑儿则站在他的身后帮他理起了背。
布天衣伸着脖子鼓着眼睛将饭吞了下去,当他长出一口气的时候,饭桌上的人也都随着他长吁一口气,玄珑儿则长大了嘴看着布天衣,那么多的饭菜他是怎么咽下去的?怎么就没噎着他啊!
玄玲儿看到布天衣吞下饭菜,立刻将手上的水碗递给布天衣,她现在就象一个小媳妇在侍候自己的男人。
布天衣紧咬着双唇站起来,接过玄玲儿手上的碗,看着玄玲儿,一口气将那碗水喝了个底朝天,似乎那是世上最好喝的饮料。
“阿娘,那盘绿绿的菜是什么?”
布天衣的一声阿娘让满桌的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阿兰笑得脸上的轻纱都抖动起来,她慈爱地对布天衣说:“这是沼泽地里特有的一种植物,它一个茎上只有一个叶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独叶草?”
阿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布天衣的惊呼声给打断了。布天衣双眼放光地看着那盘绿色的菜,独叶草啊,我上次跑出去就是找的它啊!
“什么独叶草!傻孩子,这是沼泽地里的独茎莲,它那能跟独叶草相提并论。独茎莲只有一根茎,从沼泽地的水里长出来,长到水面后才开始长莲叶,每长一个莲叶才会从莲叶中间顺着水面长出下一个茎,无论它长多长,都只有一根茎。
如果从水面上采集它的茎,它会再长出来,如果从水下采集它的茎,它就会死掉的。我们今天吃的就是它水面上的茎。”阿兰耐心地为布天衣解释着。
“哦!”布天衣似明白实则不明白地答应着。
“独叶草是传说中的神草,长在森林里,无论它生长多少年都只有一片叶子,所以被称为独叶草。独叶草生长一百年以上才具有神奇的功效。想知道一棵独叶草生长了多少年,只能从它的叶子上的条纹来区别,独叶草每生长一年就会在叶子上多出一条纹线。”玄子龙为布天衣解释着。
“老爷爷,这个独茎莲蛮好吃的。它即然是生长在沼泽地的水里,那族人为什么不多种点儿啊?”好奇宝宝似的布天衣再问道。
玄子龙回答道:“这做不到!因为我们生活的这片沼泽地里也只有两棵独茎莲,一棵生长在我们住的这块陆地的南边沼泽里,一棵生长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块更大的陆地边的沼泽里。它的生长较特殊,不开花也无果,这种植物我们也不知它从那里来的,我们迁到这儿时它已在这里了。它的根长在陆地地下几十米深处,从地下几十米深处横着向外长到水里去,长到水里后才开始向上生长,长到水面开始生叶长茎。它的生长极其缓慢,一年也长不了几根茎。我们定居这个地方时这里有两棵,为了能种植,我们将其中一棵挖了出来,可是刚挖了没多久,它就死掉了,我们也没有敢再试。”
阿兰听到布天衣说这道菜蛮好吃,立刻将盘子拿起来,将盘子里的菜全部倒进布天衣的碗里,还催促布天衣赶快吃。
布天衣盛情难却,加上这独茎莲的茎做成的这盘菜也确实好吃,咬进嘴里那叫一个脆,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一会儿功夫布天衣就将碗里的独茎莲全吃下肚子里。
玄子龙看着布天衣吃完了,他笑呵呵地说:“孩子,你可知道你刚才吃下地这一盘菜可是那棵独茎莲一个月能采集的量啊!我们只有在重大节日才会采集食用。”
听到自己三口二口居然吃掉了人家一个月才能采集到的独茎莲,布天衣尴尬地怔在那儿。
“呵呵,你不用不好意思,你今天是我们家里也是族里最高贵的客人,别说一个月的量,只要你愿意吃,那怕是一年的量也无所谓。”阿兰溺爱地对布天衣说,布天衣从阿兰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慈母之情。
“两棵独茎莲一个月才采集到这么点?太珍贵,那天我一定要去见识见识这独茎莲。”布天衣搔搔头说道。
“不是两棵,而是一棵。我们只能采集这儿的一棵,另一棵生长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块更大的陆地上,那块陆地是我们这块陆地的几倍大,那里可耕作的土地更多,水果更丰富,如果能拥有那块陆地,族人们的生活也不会这么苦,但那里生活着更多的蛇鳄和比蛇鳄还凶猛的动物,我们牺牲了好多族人也没有占领那块陆地,现在我们只能放弃对那块陆地的想法了,我们牺牲不起啊!”玄子龙沉痛地说。
布天衣听完玄子龙的话,沉思起来:当他布天衣承诺三年后他会回到这里生活后,看到这里人们的生活确实太苦了,他的心里就开始盘算着能不能改变一下这里的生活,让他以后在这里的生活好一点。听到这里还存在着一块更大更适合人生活的陆地,他的心里开始计划起来了。玉甲人没有任何的元器,只能靠自身修为去和那些野兽争斗。可他布天衣不一样啊!他现在可是掌握着整整五万炎军,他可调用的晶石炮也有几十门,攻下一块小陆地那还不跟玩似地。
布天衣刚想脱口将他的想法说出来,突然想到玉甲人不准许任何人类踏进这里。要不弄几门晶石炮过来?对,就这么办了,布天衣可记得石城的仓库里可是放着不少的晶石炮。
布天衣试探着问:“老爷爷,您们会不会操控晶石炮?”
玄子龙很干脆地回答布天衣:“不会,我们全都不会打炮!,族里近千年就没一门晶石炮,你说我们能会吗?”
玄子龙的话让布天衣无奈了,他可没想到他们连晶石炮都不会用。玉甲人不让人类进入他们的地盘,他们又不敢到人类的世界,本来那炮能否运进来都成问题,现在可好,他们竟然连个炮都不会打,那该怎么办啊。
当布天衣问玄子龙是否会打晶石炮后,老人也开始思考起来。玄子龙是知道晶石炮的威力,知道如果族里能多几门晶石炮也许族人生存的机会会更大,可以抵抗大型动物,甚至可以对抗那些人类的捕猎者。玄子龙也知道这位孙女婿贵为楚国的亲王,还是拥有兵权的亲王,也许弄几门炮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问题是那炮怎么运进来,运进来后族人也没有会用的,那还不是白瞎啊!
布天衣在那儿沉思,玄子龙也在那个沉思,院里的人都不再出声,生怕打扰了两人,因为他们听到了二人提到了晶石炮,要知道拥有几门晶石炮可是他们族人的梦想啊!
布天衣和玄子龙都没想到更好地办法,最后大家七嘴八舌地商议起来。最后商议出一个让所有人都看到希望,但也让所有人感到有点儿泄气地结果:布天衣尽能力多弄几门炮运到沼泽地的边缘,再由玉甲人想办法运进来封存起来;布天衣离开后要学会晶石炮的操控,三年后再攻占那块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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