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揶揄的柳丹婷,不由地道:“他若是在这,你以为你还进得来不成?”
柳丹婷笑嘻嘻地坐了下来,道:“也是,你如今啊也就是个床奴,唉,话说我师傅最近床下的功夫没看他怎么练,尽练了些床上的功夫!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流苏一脸的哭笑不得,作势举手就要打她:“你个丫头,什么时候说话怎得这样浪荡!”
柳丹婷不满地嚷嚷道:“干嘛就说我,你怎的不说说你自己,晚上早些时候自己还一个劲地说要告诉我你的那些个什么情史,更甚者还口出狂言,要教我怎样泡男人!你说我这不是好心过来瞧瞧你,看看你昨天晚上喝醉酒了是不是也和师傅乱说了一通,怕你今天给师傅教训得下不了床!”
流苏闻言不禁愣了愣,仔细想想确实依稀记得晚上自己搂着墨言好像确实是胡言乱语了一通,好像还真的说道了什么李公子,什么某国的王子。流苏想想不由地红了脸,不禁心下有些忐忑,墨言听了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回头想想刚刚两人在温泉中相拥的情景,心里又如同浸入了蜜罐里一般,她家墨言,还是相当通情达理的,善解人意的!
柳丹婷看着流苏一时半会不言不语,微微低头,脸色娇羞,不由地哼了一声:“就知道我那英明无敌的师傅被你吃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在你面前,他还有哪点像那个叱咤风云的蓑衣人!整一个就是一个怕老婆的主!太令我失望了,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说罢作势顿足捶胸,一副怒其不争的愤慨之情!
流苏不由地笑出声来!从旁边温着的暖炉上端来了一盅东西,道了句:“我今个儿煮的红枣糯米粥,你可要试试!”
还未待柳丹婷嚷嚷地说要,流苏已然给她乘了一碗,两人倒是相互而笑,默契十足地喝起粥来。
就在这时,门外的丫鬟道了一句:“夫人,宫里差人来了,说有要事和夫人相商!是回了还是让他们进来?”
天行居基本没有什么下人,这个随侍流苏的丫鬟自然乖巧。天行居的人自然也知道就算宫里来的人,只要夫人不愿意,辞了就辞了,所以才特意问了那么一句!
流苏一听是宫里来的,缓缓放下手中的碗,心下不由觉得有点唐突。墨言这才刚往宫里去没多久,怎么宫里就派人来了?难不成萧雪莲的病情真有什么严重的突变不成,退一步说就算有,墨言难以□回来,也应该遣暗回来告诉她一声才是。尽管如此,既然是宫里来的人,也不好太落了人家的面子,于是还是出口道了声:“我这就出去!”
柳丹婷见到流苏似乎情绪有点低沉,不由地道:“傻流苏,关心过度了你,没事的,我刚听说了师傅这才刚去了宫里,估计今夜这皇上突然驾崩,事情肯定也忙乱多了起来。不要紧,我这就陪你出去!”
流苏点点头,两个人并肩走到了待客厅里。
此刻大厅里共有五个人,领头的一个老太监模样的老者坐在前面的靠椅上,后面则站着四个身穿宫里衣服的侍卫模样的男子。
那年长的太监模样的人一见流苏出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行了个宫礼道:“奴才打扰到夫人了。墨大人已经到了宫里,昨夜皇上驾崩,一时宫里的事情也多了起来。雪莲公主的病情也比较反复,墨大人似乎也颇为为难,说这几天都不能回到天行居了,所以特意遣小人前来接夫人到宫里暂住几天。”
流苏听罢只是一笑,但心底却是更加的狐疑了!墨言这前脚刚走不久,就急着差人来了!以前不知道,现在了解了墨言,流苏可不觉得墨言对萧国的皇室有多重视。
或者换句话说,不是流苏狂妄,这天行居连那不谙世事的雪熊都知道,这天底下除了夫人的事情能让天罚之主墨言颇为用心之外,天底下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墨言心急火燎的,甚至连有了爱妻的家也不回的。
再者说,流苏向来嗜睡。只要是流苏的睡眠时间,天行居总会安静地连只蚂蚁走动的声音都能听到。而如今这个时段,正是往常流苏入睡的时间。墨言是断然不会为了他眼里区区的萧国皇室的事情来打扰爱妻的睡眠的!这凡是在天行居住着的人都有这个常识!当然,包括认为师傅已经成为老婆奴的柳丹婷!
柳丹婷这回也微微皱了皱眉头,察觉有些不妥。可又一时说不上有那个地方不妥!只是望向这几人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
流苏轻轻的道了句:“真是有劳公公了!”那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却是往老太监后面的几人的身上扫去。眼光来到最右边的那个侍卫身上停了下来!
流苏直觉感到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让人打从心底感到阴冷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是这样的寒冷天气造成的错觉,而是这个人本身散发的阴寒让人感觉颇不舒服!
心细的流苏定眼仔细一看,这男子虽然戴着厚厚的侍卫帽子,但双耳耳垂依稀有蓝光闪烁。流苏的心如撞大钟,讶然大惊:是耳钉,而这样散发着蓝色光晕的耳钉,她只从一个男子身上看过,宋鸠,竟然是宋鸠!
流苏靠近柳丹婷那侧的手缓缓握手成拳,默契绝佳的柳丹婷自是感觉到流苏的不妥,知道她定然发现了什么不对,不由得开口道:“苏苏,事不宜迟,要不我陪你到房里收拾下东西再和公公进宫去吧!”
流苏抬头看了看柳丹婷,不动声色地笑道:“也好,还得劳烦公公稍等一会!”
说罢,流苏和柳丹婷抬脚正要离开。一个阴冷的声音却已经掺合了进来:“不愧是天罚山的未来女主人,眼睛很是灵巧,头脑倒也是转得挺快,都别演戏了,女人,跟我走吧!今天你所倚仗的靠山自己也自身难保,还是别作无谓的挣扎了!”
宋鸠掀下头顶的帽子,那俊美苍白而又阴森森的脸带着一丝笑意,悠闲自在地道。但说的话,却犹如夜过的霜水,寒得渗入人心!
宋鸠声音刚落,夜,魂,魄三个人的身影已经同时显现了出来,与柳丹婷一并站在了流苏的前面!双方已经剑拔弩张,对峙了起来!
夜,魂,魄作为天生的刺客,敏锐感自然超强,宋鸠一行人一出现就已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盯紧在宋鸠的身上。对于三人来说,如果说有什么疏忽的地方,那就是习惯使然的轻敌了,天行居向来未曾有人敢冒昧挑衅,所以宋鸠一来,他们虽觉不妥却没有立刻驱逐,也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为何而来!
流苏心里虽然害怕,但墨言此刻不在她的身边,作为这一家子的核心,她没有武功,自然也不能成为扰乱大家心绪之人。所以此刻的流苏一脸的冷静,对着身边的人道:“小心这个戴耳钉的人妖,他就是流莲原来的师傅,天罚山的叛徒,宋鸠!”
夜,魂,魄闻言心下一凛。宋鸠本是天罚之人,虽然正面交锋却是从未有过,但却是听闻已久。流苏刚刚专门提到了他是流莲原本的师傅,这就已经等同告诉他们此人的用毒本事只在墨言之下。而且那夜山顶温泉事件后,墨言也多留了个心眼,也曾与他们提过,宋鸠为抓流苏作为毒体人而来,其功力之高,都在他们四人之上,遇到千万不可轻敌,一定要联手作战!
今日,怕是一场恶战了!门外,丫鬟得到传言立刻发出了求救的信号。这次的事件是为夫人而来,只要和夫人有关的,就是大事,影不影响到萧雪莲的救治,这不在天行居人的考虑范围内!只要撑到主子回来,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宋鸠一见外面天空升腾的火花,暗叫一声不好!萧雪莲的计划虽称完美,但已与墨言有过一次交锋的宋鸠却深知墨言的可怕,能够在五大蛇皇口下活下来,并且生吞活剥五大蛇皇的,这对宋鸠来说,比当年独战五大高手还要可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墨言回来,不管他受伤与否,都是一个无法抵抗的威胁!所以宋鸠此刻也毫不迟疑,欺身而上!
夜等三人颇有默契地毫不犹豫迎了上去,出声喊了一句:“小师妹,带夫人走!”
暗,夜,魂,魄自柳丹婷被默许成为墨言的关门弟子后都称呼她做小师妹,平日里几人都不敢称呼墨言为师傅,如今有了柳丹婷,倒也算半圆了梦,称呼小师妹也是间接意味着自己几个是墨言的弟子。最难得的是墨言也没有出口反对,这让几人是偷偷窃喜了好几天。
柳丹婷毫不迟疑,抓起流苏的手往外跑。而流苏自然也没有扭捏作态,现在也不是犹豫担心他们三人的时候。马上紧随着柳丹婷跑出门外。
宋鸠大怒,喝了一句:“还不快追,没有武功的那个留下,有武功的照杀不误!”宋鸠自己想要脱身追出去,奈何却已经被夜,魂,魄三人拦住了!四人缠斗在一起。
宋鸠带来的四个人一听宋鸠的命令,毫不迟疑,朝着流苏柳丹婷两人直奔而去。
流苏由于经脉闭塞的缘故,平日里练就的就是墨言教她的一些养生健体的法门,虽然没有轻功,但耐力和身体素质都远胜从前,即使如此,对比起施展轻功,确实仍旧如蜗牛般缓慢。
柳丹婷当机立断,双手搀扶起流苏,只是柳丹婷自己施展轻功速度可以,但如今带多流苏一人自然慢下很多,才走出天行居不远就已经被宋鸠的几个手下个飞跃到前头拦住!
危机,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总觉得难以下笔,第二卷的爆发是墨言在证武大会上的绝代风华,而后饼子的心情也舒缓了几天写了番外,
第三卷如今也写到墨言,这一次饼子也是用努力地写,希望能把墨言写得越来越好,饼子自己觉得已经把自己所想的,写了下来,甚感安慰,希望亲们能越来越爱咱家墨叔。
饼子如今似乎又遇瓶颈,只是这次没得舒缓,流苏的遭遇还要继续紧绷着写。
谢谢诸位亲的留言,爱你们如像爱咱家墨叔!
68
68、千钧一发,生死逃亡 ...
柳丹婷心下焦急,狠心一掌把流苏拍出两米开外的雪地里,喊了句:“苏苏,别管我,先找地方躲起来,我拦住他们!”
但是流苏此刻却是坚决起来。她可以丢下夜,魂,魄三人逃跑出来,不是因为她自私,罔顾他们三个的危险,而是因为她深深知道,他们是能为墨言献出生命亦不恨不悔之人,同样的,作为墨言的妻子,他们也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守护她,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有离开,才不会成为他们的拖累,才能让他们放手攻击。如若她能逃出生天,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
但是柳丹婷对流苏的意义却是不一样!她在流苏的眼里不仅仅是墨言的弟子,更多的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为知心,最为挚爱的朋友!她决计不可能自私地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让柳丹婷深陷险地而不管不问!这不是流苏做人的准则,所谓挚友深情,莫不过患难中不离不弃,风雨中能够携手同行!
所以就算她没有武功,就算墨言可能很快就会赶来!她也一样不会离开!
而且,宋鸠要抓的人是她,如若柳丹婷不敌,她如果自己甘愿被擒,或许还能争取保住柳丹婷的性命的一线生机!而就目前的战况来看,柳丹婷一人独战这四人,胜算甚少!
所以流苏只是远远隔着一段距离站着,焦虑地看着柳丹婷的方向,坚持着不离开,这让柳丹婷真是又急又担心!心下不停地祷告:“师傅,你再不来,你的命根子就要保不住了!”
柳丹婷在师从墨言的这短短的时间里确实发挥了她武痴的专注和天赋,也别说墨言确实是一个好师傅。虽然教授的时间不长,但作为这天下最顶尖的一代宗师,证武大会上他的随口一语,却是字字珠玑,一语中的。让很多江湖大佬如获至宝,引以为鉴,如今柳丹婷得他亲自教授指正的,又得暗几个每日的实战陪练,武功自然一日千里!
而且墨言是谁,如今天下医者的的老祖宗,对于自己的关门弟子,能够提升功力的丹药自然也毫不吝啬。
柳丹婷这几日最常感叹的就是她那么多年的功夫简直白练了,她天真无暇的青葱岁月简直糟蹋了,早遇到这么一个师傅,哪用得走那么多的弯路,每天闻鸡起舞,练得手脚都粗糙了!
所以这四人,虽然联手起来功力要较柳丹婷胜出许多,可如今却让柳丹婷占尽先机,实实在在地给牵制住了!
柳丹婷的家传随柳扶风剑法,软剑如飘飞的杨柳枝条,随风而摆,诡异莫测!甚至有两人身上已经不小心挨了一两下,衣衫也见红了。这让四人不由得愈加的狠辣起来,攻势也愈加凌厉!
时间一长,体力不支的柳丹婷自然是双手难敌四拳,已经明显落入下风,甚至有好几次惊险得连流苏都不由惊叫出声!
看着柳丹婷愈加的捉襟见肘,险象环生,流苏再不犹豫,向柳丹婷的位置飞奔而去,边跑边大声喊了句:“住手,我和你们走,别伤了丹婷!若是伤了她,你们就别想能把我活捉!”
柳丹婷听完不由得急极而骂:“死苏苏,臭苏苏,你傻了么,快跑,师傅就来了,你想师傅回来剥了我的皮不成!”话虽如此,可心下却是一波波的感动,人间挚友,莫过于能够患难与共,风雨同舟啊!
没想到墨言这个名字的威望实在是高,一句师傅,竟然让对打的四人生生吓得顿了一拍!而柳丹婷此时也趁着他们的这一停顿,飞身离开了战圈。此时的柳丹婷已经累得胸口起伏,不停地娇喘!
那四人也为自己刚刚的胆怯羞愧不已,只一句师傅,竟然把他们四个生生得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不由恼羞成怒,四把长剑齐力而举,分四个方位,以围而攻之的方式,向柳丹婷攻去!
柳丹婷大惊失色,自己余力不继,难道这次真的是要被四剑分尸了,如何才能够保全流苏?柳丹婷咬紧银牙,脚下一蹬,事到如今,只能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就算自断一臂,只要能砍杀一两个,自己和流苏或者还能获得一线生机!只是我的神仙师傅,你怎的还不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黑色的影子如鬼魂般一闪而没,只听两声惨呼,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已经倒地不起,喉咙皆被利剑割破了,死于非命!流苏和柳丹婷定眼一看,却是暗赶来了!
柳丹婷和流苏皆喜出望外!暗来了,作为墨言的随侍,他的到来自然也就意味着墨言回来了!
柳丹婷不由地喜逐颜开,娇声道:“师傅来了,太好了,连咱家师娘都敢抓,真是不知道死字到底有多少划!一会,有多少划就让师傅给你们多少枪,不让你们漫天飞肉,你们几个还真没个教训!”
剩下的两人此时已经面如土色,若不是宋鸠的威慑还在,估计已经要脚底抹油溜走了!这会却是互相对望,皆看到对方眼里的恐惧!
柳丹婷自顾说得欢喜,一旁的流苏却是看出不妥来了!向来心细如发的流苏此时心里却隐隐约约有点不安!
其一,天行居的求救信号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发出。迄今为止,天行居还未发出过一枚信号,因为就墨言身边的四个暗卫,天下间能胜过他们联手的人已经不多了!按理墨言的轻功举世无双,天行居出事,墨言定不会为了萧雪莲的事情而抛下她不管!而如今却是暗先到了,而非墨言!
其二,暗从到来后一直沉着脸,对柳丹婷的嚷嚷也不做回应,甚至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回想起宋鸠刚刚说她的靠山如今自身难保,流苏心下一紧,难道,难道是墨言出事了!
墨言在他人眼里可能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可在流苏的心里,他仅仅,也仅仅就是她的夫君啊!像所有心心念念牵绊着夫君的妻子一样,这样的担心,这样忧虑都是油然而发的!
暗心中焦虑不已,下手却绝不含糊。刚刚是趁大家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才能够出其不意迅速剑毙两人。此刻更是勿要错失先机,不能有丝毫任何停顿。暗毫不停歇迎战了出去!同时低声传言给柳丹婷:“小师妹,联手击杀,主子被人暗算了,现在在疗伤,一时半会赶不过来了,你带着夫人先走!墨老头和流莲应该快到了!夫人就托付给你了,一定要保住夫人安全无虞!我们四个,就算战死,也能瞑目!”
柳丹婷一听,整颗心都沉了下来,师傅受伤了!对柳丹婷来说,墨言无疑是战无不败的战神,受伤,这简直让柳丹婷难以想象!但暗说的是暗算,谁暗算了师傅?柳丹婷挥剑而上,心下却不竟嘀咕,定是那萧雪莲!柳丹婷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长得美得不像是人的都不是人!寒狄冰,萧雪莲,一个一个样!
但如今流苏危在旦夕,暗的语气沉重,今天怕是恶战一场,无论如何,重负在身,无论是为了谁,她都会竭尽全力保护流苏,也绝不能让大家失望!
柳丹婷不再分神,挥剑和暗一同并进!两人联手,确实如虎添翼!如今对方只剩下两人,柳丹婷诡异的剑招让两人疲于应付,而暗的暗杀却是刁钻阴毒,不消几招,两人已经同样让暗给抹脖子倒了下去!
暗回头朝柳丹婷嚷了一句:“快走!”自己已经跃起想要奔向宋鸠四人争战的地方!可就在此时,天行居的方向已经飞身跃出了几个人,正是相持不下的四人,夜的声音远远传来:“快带夫人走!”
暗驻足一看,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到了夜,魂,魄三人身上已经染血了。四人从小培养的默契,暗自然也看出他们三个的步伐已经远远没有平时的利落,而反观宋鸠,虽说也略显狼狈,但却仍然游刃有余!
此刻宋鸠阴森森的长笑了一声:“走?都给我留下!”
见到暗只身而来,宋鸠已是心下大定大喜。独自前来的暗意味着萧雪莲得手了一半,毕竟暗的到来证明墨言没有受到她的控制,所以才把暗给遣来了。但这却也同样意味着墨言已经被六翼金蝉牵制住了!如此,他就可以放手施为,无需担心墨言的绝地反扑了!
宋鸠长啸一声,纵身而起,手里那蛇形弯曲的长剑竟然幻化为三道蛇影,分别向夜,魂,魄袭去!速度之快,肉眼难见!
夜,魂,魄自然不敢怠慢,分别持剑迎面挡了上去,看宋鸠这招是全力而发,按理说,这三道蛇影,必有两道是虚影,只有一道是真的剑势,但是在分不清虚实的情况下,三人自是集中全身的功力,务求能够挡上这凌厉的一招!
宋鸠阴笑了一声,就在三人的剑已经与宋鸠的剑影相撞之时,原来预想的激烈碰撞并没有发生。这让三人的全力出手的剑突然失力。可是,就在这时,三人的手腕却是不约而同一阵钻心的疼,手中的剑随之劈下,才发现斩下的却是三条毒蛇!手腕的黑色迅速蔓延,三人居然同时跪倒在地,可见这毒有多烈!
这一招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暗在夜大声呼喊的那会就已经当机立断,转身来道流苏的身边,弯身道了句:“夫人,暗逾矩了!”随手抱起流苏,同柳丹婷一起向天行居附近的雪林山上跑去!如今后有追兵,只能攀岩而上。暗只希望能借着雪林上那银装素裹的树木掩人耳目,尽量拖延时间!
宋鸠也不与夜三个缠斗,虽说三人已经中毒,但濒死反击,还要与他纠缠一些时间。宋鸠自然不想错过追击流苏的大好机会,冷笑一声,施展轻功向远处的雪林山上循着暗的路线飞奔而去!
夜三个想要奋起拦截,奈何毒性已经开始蔓延,脱力之下只能盘腿运气逼毒!
雪林山经过几场大雪,已是满山遍野的白。暗和柳丹婷带着流苏无路可退,只能一路向上攀爬,深深的积雪,这漫漫山路且深又滑,轻功的施展大手阻碍,让抱着流苏的暗还有一路坚持下来的柳丹婷都开始微微气喘,却不敢做丝毫的停歇,坚持地前行!
流苏虽然忧心墨言,此时却不敢发问,知道此时大家都在拼命逃避宋鸠的追杀,只能把即将到嘴的话生生给吞了下去,此时此刻,不宜再让大家分心分神了!
“暗,我们该往哪跑,山下已经没有退路了,其他下山的路如今这大雪茫茫,如何找得清楚正确的下山出逃的路!”柳丹婷忧心忡忡地问道!
暗抿着嘴,心里确实一点底都没有,从小到大的三个兄弟如今生死未卜,主上的托付现在却是危在旦夕!如今为了躲避宋鸠,不得已向山上跑来,流莲和墨年如若赶到天行居的话亦不知能否循迹追踪找到他们!如今只能期盼在这茫茫的雪山上,宋鸠也会迷失在其中,一时半会无法找到他们!
然而却是天不遂人愿!宋鸠那永远阴气森森的声音已经传来:“既是跑不动,就不要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一次谢谢大家,昨天晚上有亲给饼子留了50多条言,几乎每一章一条留言,还有 好多老读者的鼓励和支持!
今日打开,大吃一惊,却油然升起股股暖流!
虽说让人看了实在有聘请枪手之嫌,哈哈,但饼子却是实实在在打从心里开心。
希望能够努力写得让大家满意。66章是饼子目前最满意的一章,饼子也会努力再写多一些能让自己和大家更加满意的!
每日都要唠叨多一句: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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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流苏的抉择 ...
三人心下俱是一惊,回头一望,宋鸠已经在五米开外之处悠闲自在地看着他们!如同捕猎的猎人,眼底隐藏的精光一瞬而没。
柳丹婷呸了一声,怒斥出声:“这妖孽简直阴魂不散,居然这么快就寻来了!真是长着一个狗鼻子!”
宋鸠冷冷一笑,那苍白修长的手上却有一条小蛇蜿蜒盘旋在他的手指上,亲昵的抚了抚小小的蛇头,漫不经心地道“说到底这还要多亏了你这个领路人,我的小蛇才能分毫不差地跟来!”
柳丹婷闻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你这混蛋,太阴险了,你居然让他们四个在我身上洒了追踪的药物!”
宋鸠得意地笑了出来,啧啧叹道:“你这个丫头倒是很聪明,可惜今日,却也是难逃一劫了!辣手摧花,唉,真叫我于心不忍哪!”
暗已经将流苏轻轻放下,看着宋鸠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流苏此刻也忘记了害怕,那长年累月积攒的直爽的性格又忍不住,嘴巴里已经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说道:“果然不是人,拿的剑也跟别人不一样,还学人家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金剑不练,练银剑!现在看你得意的样子,估计是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还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
柳丹婷闻言哈哈大笑,濒临绝境的悲凉心境也稍稍缓解。宋鸠那淡定得意的脸色此刻略微尴尬地暗了下来,这死丫头,真够伶牙俐齿,等做成了毒体人,配上绝世毒药,那小嘴,才真叫毒了!
不管流苏说的有多好笑,此时此刻的暗是绝对笑不出来!暗已经传言给柳丹婷:“小师妹,而今之计唯有我出其不意在宋鸠跟前引功自爆,那时你要赶紧带上夫人躲避,但愿此法能够伤着宋鸠,千钧一刻,只能放手此一搏,我愧对主上!”暗那打从心底发出的悲凉的气息让柳丹婷原本展开的笑靥渐渐收拢,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流苏虽然听不到暗的传言,但冰雪聪明的流苏如何不知此情此景断然无法善了。心中稍稍一动,却是带着暖暖的笑容,转头问暗道:“墨言,他还好么?”
暗深深地低下头去,隐藏着眼里的懊悔和担忧,声音却是坚定地道:“夫人,主子在为萧雪莲疗伤时被她阴毒地暗算,主子受伤了,正抓紧时间疗伤。”
转头看向宋鸠之处,语气坚定地继续道:“主子不时就能恢复!夫人请放宽心,这天下,还没有什么能逼得主子毫无退路,主子反复叮嘱属下告诉夫人,最最重要的是夫人能好好保重自己,主上很快就能与夫人重聚!”想着强忍着万虫噬咬的苦痛却依旧心心念念牵挂夫人的主上,想着那挥舞的玉针和主子胸口那夺目的刺青,暗心中却是感同身受的疼痛难耐!
流苏淡然一笑,那如水的眼眸,如同回忆着情人般刹那间多情了起来,柔柔地道了句:“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帮我告诉他,我等着他!”
流苏缓缓转过身来,趁着大家似乎还在沉溺的瞬间,流苏的脖子上已然多了一根簪子。流苏反手而握,尖头处刺向脖颈。
这簪子,正是当日墨言赠与她的定情之物。后来墨言笑言说了此物是他的整个身家,如今都交付给她这个爱妻。流苏虽然不知此物到底为何,墨言的话却一直记在心里。既然如此贵重,流苏而后也一直舍不得戴,只是小心翼翼装在香囊里放在了贴身之处。没想到而今这心爱之物,如今倒是成了以死威胁他人的凶器。
可流苏却一脸的甘之如饴,夫君,这既是你赠与我的东西,自然就是为了守卫我们感情的宝贝,今日,虽说我此举荒唐,但我相信,我所做的,还是值得的!
暗和柳丹婷骤然变色,几乎同时出声!暗一脸的恐慌“夫人你这是作什?”柳丹婷更是急得不行:“苏苏,你疯了么?不要吓我,赶紧放下簪子,暗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么,最重要的是保重你自己,师傅不日就会寻来的!”
流苏灿然一笑,目光流转,说不出的深情旖旎:“我自然知道我家夫君定会寻来,今日既不能善了,为何还要做无谓的牺牲?”抬头目光与宋鸠相接,不卑不亢,“宋鸠,你要的人是我,放他们两个走,若是不肯,今日我们就一拍两散!”流苏的簪子居然刺入脖颈一分,淡淡的血迹流了下来,沾上簪子的血迹却诡异地一隐而没!”
宋鸠从流苏拿出簪子那刻起眼睛就已经闪烁着火苗!
天罚令,竟然是天罚令!
墨言居然这样随手把天罚令送给这个女子!这天罚之主,还真不是一般的阔气和胆色,真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这天下人都需仰望的天罚令,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拿在了手里!若这天下各方权贵知道了,不知要作何感想!这女子,果然是天罚之主的心头肉,手中宝啊!今日可真的是一箭双雕了!
宋鸠心下大快。他们二人要是能乖乖走开,这倒是更合乎他的心意。他们二人如若濒死反抗,还是免不了一场恶战。如果后面三个不要命的毒伤初愈也赶来,就更难抽身了。至于搬救兵,他行事岂能没有后招,到天行居只带四个人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这条来路,已经隐匿了几十个人,暗和柳丹婷就算从来路返回,也是九死一生,搬救兵的事情,那就要他二人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了!
抬头再看看这个丫头,以前总觉得她算不上是个绝色美人。可反观此刻,今日他的冒然出现,这丫头竟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反而进退有度,冷静沉着。如今甚至不惜刚烈以命相胁,只为两个下属争取逃生的机会,这丫头,看起来越来越有趣了,做成毒体人,还真可惜了!
能令天罚之主呵护备至,奉若至宝的女人,如若能在他身下婉转呻吟,这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只是,天罚令,毒体人,这样的诱惑我又如何抗拒得了。所以宋鸠几乎想都不想便道了句:“丑丫头,既然你愿意留下,那他二人走便走吧,啧啧啧,有你留下就足够了!”
暗此刻真的是痛苦地几乎要自我毁灭,心中的愧疚让他心痛难忍。主子刚刚的嘱咐如沉沉的暮钟般回响起来:“夫人,就交与你们四人了!”
主子的殷殷期望,主子的重重嘱托,如今却是本末倒置!不是他拼却性命保全夫人安全无虞,却是夫人以死相要挟来保全他和柳丹婷的性命,这叫他情何以堪!这叫他改日如何有颜面活着回到天罚山!这比让他五马分尸,要更加难受!
柳丹婷更是泪盈满眶:“好苏苏,咱才不求他,就算打不过,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流苏轻轻一笑,那双桃花眼如盛开的桃花一样鲜艳动人,如同沾染了墨言一贯的云淡风轻,轻轻地道了句:“错了,丹婷,谁说要死了,我们都要活着,好好地活着。你们赶紧走,争取时间,我还等着你们搬救兵来救我呢!快走!”最后一句几乎低喝出声!
话音刚落,暗已经断然出口道:“属下战死也不走,属下一走,有何面目觐见主上!血可流,夫人决不能丢!”
一旁冷静下来的柳丹婷却是默不作声。她没有暗身负那千钧般的压力,聪明如她,如何不知流苏的用心良苦!就目前看来,就算他们二人战死,估计也摆脱不了流苏被擒的局面!
流苏是真心为了保住他们二人!也只有保存了性命,他们才有可能像流苏说的那样搬来救兵!只要大家都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不是么?!
所以柳丹婷此刻眼睛里渐渐透露出坚定,道了句:“暗,我们走吧!”
暗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却是坚定地驻在那一动不动!似乎双脚已在地面上扎了根!
流苏担心宋鸠没了耐性,错失良机,不由怒喝了一声:“是不是连我的话你也不听,墨言不在,这里谁当家?是不是非要看着我血溅当场才满意!”说罢作势将簪子又往里移动!
暗脸色大惊。“夫人别,我,走!”暗一脸的悲恸,那一直死寂的双眼如今却是红丝满布!今天,是自他拥有意识以来最窝囊,最悲恸的一天。萧国皇室,宋鸠,有生之年,我们兄弟四人,整个天罚山人,定当无论代价,就算追杀至天涯海角,也要将今日这一干等人戮杀!
柳丹婷方才的传言说的对,他二人确实敌不过宋鸠,除了徒增伤亡,对营救夫人毫无意义!保存生命,或者还能绝处逢生!
暗跪了下去,对着流苏深深磕了三个头,虎目含泪“暗先行离开,他日定当追随主上营救夫人,若夫人有何不测,暗定当一死谢罪!暗,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啊!”言罢,和柳丹婷一并深深看了流苏一眼,纵身而起,朝来路奔去!
宋鸠似笑非笑地看着流苏,淡淡地道了句:“丑丫头,过来!”
流苏抿了抿嘴,手中的簪子握势不变,道:“不过。”
宋鸠那双诡异的蛇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手指上的蛇不停的吐信,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想,反悔?”
流苏轻笑一声,道:“我们这样两相对望不是挺好的么,就算要过去也得等他们走远点才是!”
宋鸠冷哼了一声,他已经没有耐性继续等了,如今赶紧抓人走人才是正事。
墨言,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那天晚上墨言那化成灰色的双眼,那如魔如妖,信手虚空一抓,就让小青血肉化泥的一幕已经刻入他的脑海里,如今只要一想,他从打从心底泛出丝丝凉气,纵然很是不齿自己居然埋下了这样一个阴影,但墨言二字,却仍旧成为他内心深处的永远的忌讳!
看着跃身而来的宋鸠,流苏暗叹了一声,人在绝处,总是期盼有奇迹的发生,总是希望能够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今看来,这也只能付诸笑谈了。流苏轻轻的把簪子收回自己的身上,平静地站在哪,等着宋鸠那妖孽的手把她擒住!
可所谓奇迹,就是在你已经彻底绝望之时那瞬间迸发的生命火花才是奇迹!宋鸠的手并没有如同他预测的那样扭住流苏的手臂,那原本弯曲成爪的手在接近流苏一米处突然伸直成掌,与瞬间飘来的一团白色对碰了一下,两声闷哼同时响起,两人皆倒退两步!
来者,是谁?希望,是否就在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凡更不忘絮叨一句:谢谢大家的捧场!
饼子,拱手,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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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柳暗花明 ...
此刻的流苏真的是喜从天降,果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居然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看如今站在她前面的人,一身的劲装白衣从头到脚,连面具也是白色的。难怪方才隐身之时已经与白雪溶成一体,不容易发现。因为戴了面具,连眼睛也无从分辨。但在如今流苏的眼里,那高大魁梧的形象啊就仅次于她家的墨言啊!
宋鸠此刻的脸色是当真难看了起来!没想到胜利在望之时又横生枝节。不过此人也委实厉害,本来即使他一身白衣隐藏在雪里,只要有气息,就一定瞒不过自己的这条对气息灵敏的碧宛蛇。没想到此人竟然能够隐匿得如此之深,瞒天过海,自然有他独门的隐匿秘法。
宋鸠皱了皱眉头,道了句:“阁下意欲何为,不若在下与阁下讨个商量,此女子在下带走了,在下乃碎语楼楼主,今日允阁下一个要求,从今往后只要需要在下效劳之事,定当全力回报,如何?”
白衣人心中一震:“此男子竟是碎语楼楼主!碎语楼乃江湖的一个暗杀组织,成立也不过这几年间,却生生闯出了一个名堂。碎语楼的杀手擅长用毒使计,手段之狠辣,令人抖瑟,凡杀之人,必将整家上下尽数屠戮干净,保证绝无后患,其手段之残忍,提及之人必将色变。今日他故意提起自己是碎语楼的楼主,其实更多的是想震慑于我。只可惜,别人怕,不代表我怕!再说,像这样的组织,沾染上了,也不一定是好事,若是以后反咬一口,后患无穷!”
白衣人苍老的声音暗沉一笑,道了句:“楼主的提议着实让人心动,只可惜,在下也并非为救此女子而来,相反,在下倒和楼主颇有默契,也是为抓她而来哈哈!”说罢苍老的声音竟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把宋鸠的话当回事!
流苏一听,心里的希望又啪啪重新燃烧起来,给谁抓都比给宋鸠抓好,做成毒体人,流苏只要一想到就全身发抖,宁愿给人一刀抹脖子也好过做成生不如死的毒体木偶!
所以流苏毫不犹豫,就差点表现出她的满怀欣喜,急急地道:“大侠,你用不着费力抓我,我绝对,肯定,一定愿意跟你走,上刀山,下火海,去那都好,只要远离这个死人妖!”
那正哈哈而笑的白色身影听罢可疑的顿了一会,笑声嘎然而止,说不出的突兀。
宋鸠冷哼了一声,那蛇眼又眯成一条直线!
流苏狠狠打了个哆嗦,直感觉脚下竟然有东西在瑟瑟蠕动,低头一看,竟是好几条小蛇在她脚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