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萧国国主的眼神尽是绝望,道:“父王,这是娘用自己精血喂养的六翼金蝉,以娘的精血为食,娘把它种在了你的心口,从此两心血脉相连,只有以娘的鲜血为食,或者双双交欢,才能避免每夜的噬心之苦,而从此,你的心,只为娘而跳动,再无其他!”
萧雪莲的脸色愈加的惨淡无光,额头青筋跳动,却依旧坚持地说了下去:“父王,母后以精血为引,即使在怀我之时也因精血不足而以胎养血。我生下便寒毒缠身,受尽苦痛,这是娘欠我的!即使她四十岁终于无力为继身亡,让你从此受尽噬心之苦以致重病缠身,却让我也跟着遭罪那么多年,如果不是有墨言哥哥。”
萧雪莲额头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目光决绝地道:“如果不是有墨言哥哥,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可言。父王,六翼金蝉只能在你尚存气息的时候取出,一旦你不幸逝去,六翼金蝉也会随之烟消云散!女儿别无他法!父王,你可知道,女儿的心里只有墨言哥哥!女儿不能没有她!”
萧国国主的眼色似乎渐渐清明,看着萧雪莲一脸的悲戚:“我的雪莲儿,你何苦,何苦要步你娘的后尘!值得么?”
萧雪莲脸色一敛,望着萧国国主一脸的难以置信:“父王,你想起来了,你想起韵姨了是么?”
萧雪莲的脸色一悲,扯着萧国国主的衣袖,半跪在床下:“父王,墨言哥哥不要我了,他有了心上人,他不想要我了!韵姨要他照顾我一辈子,他也答应了?可如今他反悔了,他就要和那女子双宿双栖!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伴着我,呵护我的人,我如何放得开手,萧国也需要他,我决计不能放他走!娘留下的这六翼金蝉就是我唯一的希望,雪莲儿多谢父王成全。”说罢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萧雪莲的一句韵姨,让萧国国主的眼睛骤然间清亮了起来,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眼睛也从萧雪莲的身上游离开去,那枯瘦的手缓缓伸到半空中,那原本嘟喃不清的口中此时却是清晰地叫了出来:“韵儿,我的韵儿!”
言罢,向上的手臂重重一落,人,已经魂归他乡!
萧雪莲的神色大变,却又很快平静下来。左手移到萧国国主胸口的长针处,正欲拔下,却听得一个声音传来:“妹妹这招,也太狠了!”
萧雪语竟然从寝室内的暗室里走出,脸上却无丝毫的怒意,望着萧雪莲的脸一脸的清淡。
萧雪莲缓缓转身,只淡淡问了一句:“你待如何?”
萧雪语沉吟了一下,抬眼道:“父王已经油尽灯枯,在他临死之前能换得一时清明,对他而言,也是值得的。如果此举能够为萧国控制像墨言那样的绝世高手,值,很值!”
萧雪莲凤眼一挑:“墨言哥哥是谁也不能控制的!如果哥哥妄想让墨言哥哥为萧国效力!只要墨言哥哥不想,雪莲儿绝不逼他!”
轻笑了一声,萧雪语淡然道:“妹妹此举不是为了控制墨言,又是为了哪般?再说了!以后墨言也是一家人了,还分得了彼此么?如若妹妹是想着和墨言双宿双栖,偏安一隅。”哼了一声:“妹妹此时定是要让墨言过来为你疗伤,哥哥也有成|人之美,咱兄妹二人如今相依为命,哥哥自然是想成妹妹之美而非流苏之美!”
说罢略微停顿了一下:“其实只要有天罚令,我并非要墨言不可,再说,我也希望妹妹能够深得他的喜爱,不然,还保不定谁能驾驭得了他!”
萧雪莲冷哼了一声:“一言为定,天罚令总有一日,我会送到你的手上!”
萧雪语朗声一笑,“如此甚好,小贵子!”
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走了进来,垂眉低眼。萧雪语定定地望着萧雪莲,道:“速去天行居,告知墨大人公主骤然病发,恳请他速速前来莲园救治!”
“小的遵命!”那太监转身小跑离去!
流苏初醒之时抬眼望见的就是一脸清亮笑容的墨言,轻轻的扫过墨言那浅浅的淡青色的胡渣子,笑着道:“每天都能这样,真好!”
墨言轻笑一声,俯□去,“夫人,为夫还可以做得更好!”
流苏双手急急撑住墨言的胸口,道了句:“你还来!怎的跟只猪一样,怎么喂都喂不饱!”
墨言眉脚一挑,起身为流苏盖上毯子,抱起流苏,自己却仍然光着身子,直接往里间走去,边走边不忘说了句:“娘子用猪来比喻你家夫君实在不甚妥当,那家夫君其实和血狼王差不了多少,那家伙一天大概要吃上七顿肉,你家夫君没那贪吃劲,四五次倒也还凑合!”
流苏环着墨言的脖子,阵阵娇笑,道了句:“狼子野心,想得美!”回头眉头一皱:“你今日怎的不用过去宫里?”
墨言轻咬了流苏的耳朵,道:“还是陪娘子重要,每天看着一个小老头,自然比不上家里的美娇娘!”
里间内竟然是一处海螺形状温泉,泉眼股股水流循环而至,袅袅轻烟渺渺升起,温泉处事实上已是后门的户外天地,如同现代房子后方的园子或宽大的观景阳台。只搭上了高高的屋顶,除了靠着墨言房里的那面墙外,其他均敞开向外,所以浸着温泉,也能望见外面婆娑的雪景,天地一色的纯白唯美!
海螺温泉流苏自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事实上这几日她和柳丹婷来得最多的就是这处地方!只是这次,多了墨言,感觉自然大不相同!
墨言轻轻地抱着流苏下了水,从后边拥着她。靠在泉壁边,望着漫天的雪景,流苏的思绪飞逝,只觉得墨言在的地方,她的整颗心都暖洋洋地像喝了一口陈年的红酒!
只是这漫天的雪,看久了,总让人觉得伤感落寞!突然想起也是这样的雪景,在那现代电影《剑雨》中看到听到的那感伤而又永恒的故事!
墨言醇醇的声音在流苏的耳边响起 :“在想着什么?可是你家夫君?”
流苏闷哼了一声,依在墨言的胸口处,柔柔地道:“墨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好!”一如既往平时无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雅如斯!
流苏那柔柔腻腻的声音在墨言的耳边如吟唱般响起,“阿难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佛祖说:阿难,某日等那女子从桥上经过,那也便只是经过了,此刻你已化身成了石桥,注定只与风雨厮守。这一切你都明白,仍旧只为那场遇见而感受造化之苦!
流苏转过头来,靠在墨言的肩上,双手环着墨言的腰:“亲爱的,你说,会有多喜欢,才能是一见钟情便是倾心一世!会有多喜欢,才能不问回报地去付出等待!阿难,究竟有多喜欢那从桥上经过的女子,令他舍身弃道,甘受情劫之苦?”
墨言久久不语,流苏说的很短,很轻,却让墨言似乎看到了整个轮回,看到了那化身石桥的阿难,看到某日那女子经过时的石桥的忧伤和欣喜!
依旧环着流苏,缓缓低下头,在流苏的头上珍而重之地落下一吻,暮沉的声音缓缓传开:“若是我,也当如此选择!”
两人相拥,这天地一色的纯美当真勾勒了一副完美的画卷,静谧之间,唯有温情淡淡流淌,两颗心,却已然相依相靠,不分彼此!
只是此时,暗的声音却是传来:“主子,宫内加急密报,皇上驾崩,雪莲公主悲及攻心,已经不省人事,似乎情况很是不妙!主子,是回了还是?”
流苏缓缓抬起头:“帮到现在最后关头,自然不能撤手不管,你呀,就好人做到底吧!快去快回!”
墨言展颜一笑:“也罢,我去去就回!”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饼子请假停更一天哈哈!祝大家新年快乐!
也请亲们相信墨言!不要对咱家墨言没信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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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朝如青丝暮成雪 ...
墨言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暖暖的唇轻轻碰了碰流苏的额头,披上衣衫直接朝皇宫赶去!
墨言此刻的心情并不紧张,相反却是相当的轻松。萧国国主去了倒也是解脱,一直以来,萧国国主的心疾一直是墨言感觉蹊跷的事情。只是对于墨言来说,他向来对人凉薄,萧雪莲的病他倒是依着当初的承诺尽心尽力。
至于对萧国主,墨言对这一个和自己父母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印象并不见好!所以事实上墨言并未真正深究他的病情,只是在太医们的药物缓解失效的时候才赠与自己炼制的药物。只是雪莲儿的身体已经稳定了很久,只需小心调养,根本无任何大碍,如今,却又为何急病突发!
以墨言的轻功,不消一会,已经来到了萧雪莲的莲院!这满池的雪莲花让这独处的院子愈加的飘渺出尘!以往墨言有时候不介意来这坐坐走走,也是喜爱这一池的雪莲清幽素雅!
还未进入小院,一路带大萧雪莲的霖姨已经焦急地等在了门口。一见墨言到来,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墨大人,你终于来了,皇上驾崩,公主殿下在皇上寝殿中悲伤过度晕倒,又得劳烦墨大人了!”
墨言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只是悲伤过度,吃颗凝神的药丸即可,怎地没有宣太医!”自己与流苏难得的闲暇时光就因为萧雪莲的悲伤过度给破坏了,真当他堂堂一个天罚之主是萧国的御用太医不成!墨言不禁心下有些不快!
霖姨也看出了墨言脸上的不快,心中暗叹了一声,焦急地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很是奇怪,这次真的是公主治愈以来最难以解释的一次,公主,公主身上的血好像被抽干了似的,身体毫无生气,除了呼吸尚在,整个人,整个人灰白无任何血色!”霖姨说完,不禁哽咽起来!
墨言也不再答话,径自走了进去。屋内灯火明亮,暖炉烘得屋内暖洋洋的,淡淡的雪莲馨香萦绕在墨言的鼻尖,墨言心下也稍微解气了些。萧雪莲平躺在床上,身穿着薄薄的纱衣,如玉般的肌肤在摇曳的灯光下尽显魅惑,依稀能见到纱衣下那玲珑凹凸的曼妙身姿!
墨言也不避嫌,在萧雪莲的床沿边坐下。注视着萧雪莲的眼睛里有了些许凝重!确实有些怪异,这并非急病攻心的症状,在墨言的眼里,倒像是异物入侵的迹象!
但对于一直自信的墨言来说,他并没有多大的在意,就算是南疆白疆流传的蛊毒,对他来说也并非是天大的难事!
墨言轻轻把手搭在了萧雪莲的脉上,萧雪莲微微转醒,见到墨言,展颜一笑,眼里尽是欢欣,轻轻地坐起身子,道了句:“墨言哥哥,你来了!”
墨言的眉头微微展开,道:“雪莲儿觉得哪不舒服!”
萧雪莲并未答话,就在墨言为他搭脉的那只手上反手握住了墨言的手。墨言略微一愣,可就在墨言这一愣之中,萧雪莲的右手突然伸向墨言的胸口!墨言并没有挡住,毕竟萧雪莲身体虚弱,只当她是像以往一样想要扶上他的肩膀。
可下一刻,墨言原本微眯的眼骤然一睁,眼中神光一闪,整个人已经电光火石间退到了房间的一端!搭在萧雪莲脉上的手也随着一挥,萧雪莲一声痛呼,人已经被墨言摔倒在地!门外的霖姨闻声跑了进来,一脸的讶异!
墨言左手连连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大|岤!看向自己的心口处,就在萧雪莲的手经过他胸口之时,墨言已经感觉到细小的异物侵入了心口!速度之快,生平仅见,连运功护体的时间都没有,墨言只感觉心脏钻心一疼,周边的血液涌向心口之处!霸道,好霸道的东西!
墨言微眯着眼睛。那边霖姨已经扶起了萧雪莲,一脸的难以置信:“墨大人,你这是为何?为何伤了公主!”
墨言看着萧雪莲的眼睛里尽是淡漠:“公主这是为何?”墨言对萧雪莲的称呼已然变了。
萧雪莲惨然一笑却是一脸的坚定:“墨言哥哥,这是六翼金蝉,母后用自己精血喂养的六翼金蝉。也是母后留给我唯一的宝物了。我从父王身上取了下来,种在了你的心上!墨言哥哥,你一定知道的,雪莲儿不能离开你!雪莲别无他法!就算折尽阳寿,以血为祭,就算只是多留墨言哥哥一天,雪莲儿也断然不悔!”
墨言脸色不变,心下却已经是滔天大浪!六翼金蝉,居然是六翼金蝉!墨言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六翼金蝉在天罚山几百年来所豢养的异物中高居首位!其邪毒之极,别人不知,墨言却清清楚楚!
墨言的父亲虽然深爱对他无意的李韵儿,但却从未想过用几百年封存在天罚山上的唯一一只六翼金蝉种入李韵儿的心口。原因无他,一则英雄如他,虽说自己曾经以势逼李韵儿下嫁于他,却不愿一错再错;二则墨野深谙六翼金蝉的恐怖血祭,一方要献祭精血为祭,一方却犹如缺失一魂一魄,除非以施种者的血为食,或双双交欢,方能避免夜夜噬心,万虫钻心的痛苦。
墨言却是不知,六翼金蝉早已不翼而飞。难怪,难怪以墨惠黎足以媲美父亲的绝顶功力,却在四十岁的时候撒手人寰,六翼金蝉的霸道,可见一斑!
墨言的思绪飞快而转,关于六翼金蝉的传说也历历在目。六翼金蝉一旦种入,并不同蛊虫一样能受外力引出体外。六翼金蝉作为上古异种,能够延续至今,自然有他极为霸道的本事!噬魂慑魄,吸尽精血是六翼金蝉驻入心口后的唯一目标!
古往今来,天罚记载,但凡种入六翼金蝉者,无一善终!但凡想拼尽全身功力把六翼金蝉逼出的,无一不能借助任何外来药物,忍受夜夜钻心掏肺之苦,方有一线生机。可迄今为止,所有不愿受人控制,敢于去尝试的人却无一能成功摒除六翼金蝉,落得个精血尽亡的惨死!
此时的墨言紧闭着双眼,这是他迄今以来受的最重的伤。那抿着的双唇,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现在墨言身上的疼痛几何!任何种上六翼金蝉的人无一都很快臣服!而今,墨言的心就是他的战场,墨言反抗得愈加凶猛,那万虫钻心的疼痛就越无以复加!
萧雪莲的声音柔柔传来:“墨言哥哥,过来雪莲儿这吧,你知道的,从今往后,离开雪莲儿,只会让我们彼此痛不欲生!你从小伴着雪莲儿长大,你当知道,雪莲儿才是最了解,最爱墨言哥哥的人!”
六翼金蝉蠢蠢欲动,只愿与施种者血脉相连,再无其他!
墨言闷哼一声,依旧闭着眼不语一声!此时房内一阵波纹,暗的身影已经显现出来,一见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
然而,就在此时,所有人均感到胸口一紧!墨言周围的空气好像被抽干般重重一窒!
半响,墨言的眼睛缓缓睁开,依旧那亘古不变的波澜不惊,而暗此时,却已经重重跪了下去,心痛地道了一句:“主子!”
墨言那如墨的黑发,此刻竟然刹那间白如霜雪!无风飘扬的丝丝白发,在墨言今日那套暗黑色的长衫的衬托下,此刻的墨言如魔如妖,那幽深的双瞳,竟平添了丝丝的血意!世人常问,究竟要有多大的悲痛才能让人“朝如青丝暮成雪”。
而墨言,却是刹那白头!墨言的痛是实实在在的痛,撕人心肺,心如刀绞,甚至于万箭穿心,万虫噬咬,寻常人哪个能在六翼金蝉的肆虐下支撑一二,可墨言却依旧一声不吭,甚至脸色从开始到现在也不变分毫!
心之痛及,悲及,伤及,却没有让这位天罚之主皱上一丝眉头,对他来说,这蚀骨锥心的痛,远远比不上他有可能从此忘记他心中的人儿来得更让他悲恸!他与六翼金蝉的第一次交锋,他守护心之一角的第一个代价,就是如今他那如霜的白发!
墨言的眼盯着萧雪莲,眼中在无任何暖意,一字一语如敲响的暮钟:“臣,服?”墨言的双眼霸气升腾,依旧那样的卑睨天下:“你那个废物父王也可与我相提并论!区区一只六翼金蝉,又当如何?萧雪莲,你若了解我,就不会做下能够令你万劫不复的蠢事!”
暗已经渐渐站了起来:“六翼金蝉!”他是墨言的随侍,如何不知道六翼金蝉的厉害!纵观天罚记载,能在六翼金蝉入侵后支撑下一刻钟的人几乎没有!而今,主上瞬间白头,他的精,气,神已然全部凝聚与六翼金蝉相持。
今日,他就是主上的臂膀,不能再让主上分神其他事情,浪费一丝一毫与六翼金蝉作战的功力!他能听到,已经有人速速赶来了!
暗站在了墨言的身边,怨毒地注视着萧雪莲,冷冷的声音响起:“萧雪莲,你竟然如此恶毒!主上尽心尽力施救于你,你竟敢恩将仇报!”
墨言那瞬间雪白的发让萧雪莲如今颤抖不已,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那晶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已然泣不成声:“暗,你知道的,我离不开墨言哥哥,我没有办法!墨言哥哥,你如何忍心,你如何忍得!”
萧雪莲还未说完,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了。“妹妹还是失算了,天罚之主不愧是天罚之主!”萧雪语带着两名老者缓缓地走了进来!
墨言眉脚抬都不抬,似乎早知道萧雪语会进来,冷哼了一声,“皇室多年暗暗供奉的绝刀二老也来了,着实有趣!有趣”
萧雪语的脸色变得严肃阴狠起来,“你竟然连皇室暗中的供奉都清楚,天罚的势力,看来真的是无孔不入!”
对着后面的两位穿着劲装的老者道:“今日就是二位扬名立万的时机,天下风起云涌,天罚山绵延几百年,确实没有必要存在下去了。天罚山独立于世,自诩高人一等,今日,既然你不被我所用,我自然不能放虎归山!两位前辈,请一定要绝杀到底!”
萧雪莲大喊了一声:“你敢!你疯了么?我不是已经与你说好了!”她想挣扎地爬起来,但身子由于刚刚给六翼金蝉的血献,此刻却是虚弱地很!霖姨扶着萧雪莲,眼泪跟着往外掉,却是不停地道:“公主,你何苦如此,何苦如此!”
萧雪语冷冷地道:“妹妹,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思前想后了!天罚之主今日,定要命丧于此!”
两位老者一脸的战意,缓缓地走向前去,略一拱手:“天罚之主果然英雄无双!今日,虽说我二人有趁人之危之嫌,却也只能放手一搏!今日,就只能请天罚之主永远留下了!”
墨言不置与否,依旧半眯着眼睛。暗却一脸的杀气,道:“狂妄,想要接近主子,先过我这关!”
话音刚落,暗的利剑已经直刺了过去!
暗今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出招,招招拼命,加上他练就的刺客功夫确实刁钻,一时间绝刀二老也有点应接不暇!可暗的功力毕竟有限,以一敌二,久战之下定然落败!绝刀二老已经渐渐稳定了招式,联手击毙暗也是瞬间的功夫而已了!
可就在此时,绝刀二老一掌击退暗,两人双脚一蹬,已经越过了暗向墨言袭来!暗知道墨言如今心神难分,心急之下此刻不由地大呼一声:“尔敢!”暗迅速得朝口中丢下一颗丸子,那是他们暗,夜,魂,魄四人配备的最后一招,自爆身亡,希望自己自爆的冲力能够连带绝刀二人,让他们二人的掌力来不及波及正在与六翼金蝉殊死搏斗的主子!
鱼死网破,就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饼子明天要和老公会乡下亲戚家,来不及码字了,
如果中午赶不回来的话饼子会说明周二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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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吾妻,流苏 ...
就在暗要自爆身亡的一瞬间,墨言的眼睛突然一睁,刹那间双眼中流光闪过,墨言闷哼了一声,道了句:“退!”双手在胸前结印!右脚沉沉往前一步!
暗闻言立即卸下原本要聚集于丹田处要爆破的功力,很快闪到一边。却见墨言双手一推,身形一闪已经连出两掌。
众人肉眼能够看到的是墨言以一敌二,先与绝刀二老先对了一掌,只听得绝刀二老闷喝一声。至于墨言的第二掌,没有人看得清,因为绝刀二老已经如断线的风筝砸向后面的厚墙,胸口处,已然多了两个掌印痕迹的窟窿,正汩汩地流出血来!二人,竟然在墨言的两掌之下,在这一瞬间毙命当场!
墨言的身形踉跄了一下,闷哼了一声,嘴角竟然渗出一丝血迹!暗心中大恸,飞快上前,扶住了墨言!
暗跟随墨言多年,墨言身上沾染的,从来都是他人的血!墨言受伤的痕迹,竟然从未停留在暗的记忆中!主子永远都是清雅如莲,淡定如风。而今,这位让暗一直仰望的存在却为了他受伤了!他心中的痛,和悔是如何都说不清的!一时间声音居然哽咽了起来:“主上,你的伤!”
萧雪语的脸色全变了,轻吹了一声口哨,门外涌进了好几人,团团围在了他的身旁!
而始作俑者的萧雪莲,如今却也只是一脸的呆滞。望着几步之遥的墨言,她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此时此刻,她真的,真的永远失去了他!
她不该妄图控制墨言,绝世风华如他,又岂是她那弱小的父亲可以媲美的!傲世而立如他,又岂是任何人能够随意左右的!当然,除了他如今心中深爱的女子,便再无他人了!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错得万劫不复,错得无可挽回!
望向墨言嘴角的血迹,萧雪莲的心里疼痛难当,萧雪莲挣扎地爬了起来:“墨言哥哥,你喝一口雪莲儿的血吧,你不会有事的,你不可以有事!”
墨言嫌恶地看了萧雪莲一眼,轻轻地推开了暗要扶着他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又重新缓缓闭上!
墨言能感到他刚刚为救暗的发力已经让六翼金蝉寻得了机会再次啃咬。他知道他无法短时间内驱逐六翼金蝉,甚至于他还不敢肯定能否把它驱出体内。成功驱逐六翼金蝉,这本就是前无古人的事情。
但他是谁?天罚之主,蓑衣人,当今天下无愧第一人!他能从五大蛇皇口中反败为胜,他能一人独挑天下五强,他能独创天下无双的枪法,他就一定能把这自诩上古异种的邪物毁灭!
只是想到在接下的日子里他有可能遗忘掉他最心爱的人,他的心,就算没有六翼金蝉的啃咬,一样痛得让他无法呼吸!
“暗!”墨言的声音沉沉的传来!
暗连忙上前,一脸的悲恸,道了句:“主上有何吩咐!我随主上杀出这重围!暗死不足惜,主上,你切莫再动用内力了,保住身子要紧!”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主子以身涉险了,拼死也要保全主子安全无虞!
墨言的嘴角此时竟然微微扯出一丝笑意,微微睁开双眼,一脸不屑地看着萧雪语一行人,淡淡地说了句:“杀出重围,有何重围,就凭这几只不起眼的跳蚤?笑话!”
墨言虽口出此言,而萧雪语一行却无人敢辩驳!就算一脸的愤慨却依旧沉默不语!墨言重伤之下,还能举手两招取了绝刀二老的性命,甚至连紫血枪都还未祭出!在场之人,无人敢说强过萧国多年秘密供奉的绝刀二老!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天罚之主跟前大放厥词!
墨言的嘴抿紧了,眼底愈加的深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中某些东西正在渐渐流失,就如那时间的沙漏!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六翼金蝉,但是,事情还没有到想象中的那么糟!只要给他时间,驱逐六翼金蝉这样的上古异种他绝对办得到!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墨言的双手渐渐握紧成拳!
只是我的苏苏,我只能再次消失在你的眼前!你或许不介意我可能流失的记忆,但我却万万容忍不了自己忘记你的千般好,万般情!只有集中我全副的心神,我才能对抗六翼金蝉的夜夜噬心之苦,我才能紧紧守护住对我墨言来说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拥有你的记忆!
墨言淡然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玉质的长针,轻轻敞开自己左胸口的衣衫。
周遭所有的人看到墨言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却是一头雾水,难不成天罚之主是要对自己施针疗伤么,这是否是一个进攻的好时机?!
“主上,你这是?”暗一脸的不解,却警惕了起来。其他众人虽然心存疑虑,却无人敢在情况不明之时向前半步!
墨言此时居然轻轻一笑:“暗,我最忍不得的不是这噬心之痛,而是我有可能忘记你的主母!这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很可能会忘记某些事情,所以,你该多多提醒我才是!我要把苏苏留在我的心口,提醒自己珍藏最深,最需要守护的东西!”
墨言似乎是喃喃自语,可他的手却丝毫不含糊,右手握针,已经快速地轻轻刺入自己的左胸处,运针成笔,丝毫没有停留,右手不停的挥洒移动,似乎刺的不是自己的身,而是书写着自己的情!
而身边的暗,他却能清楚地看到主子是在胸口处以玉针刺字!他这天下无双的主子哪,即使用情之深,也一样天下无双!
最后一笔戛然而止,墨言似乎比大战了一场还要累。他一边分神与六翼对抗,一边却以绝佳的控制力在自己的胸口中玉针刺字!随着玉针的抽出,那血迹一现而没,墨言的心口处却多了几行字的刺青!那妖异的红,红得似乎要渗出血来,却生生地夺走但凡能看到的眼神,似乎那书写的,并非是在那浅而易见的胸口,而是在那六翼金蝉肆虐的心间!
墨言似乎很是满意,嘴角微微翘起,轻轻地转过头来,看着萧雪莲,道了句:“我说过,我墨言认定的人,就如同紫血枪认定的主,至死方休!”
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处,脸上浮现的确实今夜难得的温和笑意,那柔柔的声音在这寂静清冷的夜里愈加的动情:“吾妻,流苏,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你驻在我心!”随着墨言的声音刚落,墨言的眼神又恢复了古井无波,暮霭般的凤眼只有仔细凝望,才能看到那一抹不为人知的隐忍和决绝!
没有想到,今夜流苏的这个故事,居然应验在了他的身上。墨言的心中自嘲一笑,原来真的步入了轮回的苦!他告诉过她,如若是他,他也当如此选择!无论是轮回的苦,抑或是应劫的痛,都应该由他一人承当!
吾妻,流苏!我们还是幸运的,一年,给我一年的时间。吾妻,流苏,我定当带着所有的回忆重新站在你的面前!
吾妻,流苏;流苏,吾妻!短短简单四字,却道出了这生生世世的执着!只要心还跳动,那一定是因为你仍旧在我的心间!
吾妻,流苏,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象在一起一样,这就是墨言刺青的初衷!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天罚之主的自命不凡,还是感叹天罚之主的用情之深!没有人想到在这样一个性命攸关的关头,天罚之主墨言想的不是如何保存性命逃脱,而是如何将自己的心上人携刻在自己的心里!
他们却是忽略了,天罚之主墨言,逃脱二字岂会出现在他传奇的一生之中!
事到如今,萧雪莲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心中是何感受!萧雪莲如今一脸的绝望!她突然发现,如今真正噬心的人是她!她从来没有想过墨言用情能深至如此,流苏,她到底好在哪,到底好在哪!一个女人如何能够幸福至此,有这样一个冠绝当世的男人为她用情之专,以至如斯!萧雪莲,怎的你的心,能痛到感觉不到它的跳动!
暗深深地跪了下去。狠狠地磕了一个头,主子的痛就是他的痛,主子的忧就是他的忧,主子要守护的人那就是他们倾尽生命也要保护的宝贝!暗语气坚定地道:“主子放心,在主子疗伤的日子里,我们定当好好守护夫人,绝不让夫人伤着一丝一毫,天罚山人,只要尚存一口气,就一定不负主子所望!主子!”
萧雪语此刻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突然笑出声来,懒懒地道:“能不能照顾好你家夫人,还是别这么快断言。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宋鸠也应该得手了!”
墨言那永远不动声色的的脸色此刻却骤然一变!那锥心的疼痛蜂拥而至!定定地望着萧雪语,眼中的血色弥漫:“我闭关出来之日,就是你萧国覆灭之时!你兄妹二人,好自为之!”
言罢,墨言已经毅然跃身而出,道了句,“走”!身边的暗紧随而去!宋鸠,萧雪语竟然和宋鸠勾结在了一起!吾妻,流苏,就算拼尽生命,我也要保你完整无缺!
萧雪语被墨言那狂暴嗜血的话语吓得驻了好一会方才朝周围众人大喝一声:“给我拦住他们!追!别让他们走了!”
那群人听命蜂拥而起,这些高手都是皇室,或者说是萧雪语暗中供奉的高手。墨言并非不知,而是对于之前的墨言来说,这些个小丑样的角色,实在没必要大动干戈,墨言对萧国也无觊觎之心,萧雪语喜欢怎样就怎样,区区一个萧国皇室,也确实入不得他的法眼!
只是此时,这些人俨然已经对他们造成了耽搁!这确实是让墨言怒不可赦!后来的墨言一改常态,霸道嗜杀,下手无情,说到底这些事的影响对他来说也是颇深!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暗正欲回身与之纠缠,墨言却以更快的速度回转身子,紫血枪的鸣叫声已然响起。
墨言手持长枪,紫黑色的长枪,如霜的白发,悬空而立,在暗夜雪地之中尽显妖魅!
墨言此时并没有任何的犹豫,紫血枪一个弧线划开,如同划破了天地一色的长空,枪尖所到之处,携带起一道道妖异的红线!
萧太子带来的一干人等,竟全部拦腰斩下!汩汩流出的鲜血在这凄冷的夜里,在雪地里瞬间凝固,只留下一地的断肢和满地的红!
眼前如地狱般的一幕让萧太子瑟瑟发抖,想起墨言刚刚说的话,指着墨言的手颤抖不停,那微张的口竟然道不出半句的话!暗正欲向前了结了他,皇家是侍卫已经朝四周赶来!墨言冷哼了一声:“走 ,不要耽搁!让他再活上几天,我定让他后悔他今日所做之事!”
两人跃出皇宫高墙之时,暗正欲加速,却见墨言已经驻足,长枪撑地而立,双眼紧闭,手握成拳,胸口正不停地起伏!此时,天行居的天空中亮起了一道明亮的光线!正是出事的召集信号!
“主子!”暗一脸的焦急:“天行居出事了!”
微微张开双眼,墨言的嘴角竟又流出血来,连番的出力,六翼金蝉的进攻,墨言已经没有丝毫的余力!有生之年,墨言从未产生现在这般的无力之感!就算赶到天行居,如今的自己也难敌宋鸠!
可墨言眼神依旧坚定:“暗,发多几个信号召集墨年和流莲,你速速赶去,你们四人携手,应该能够挡住宋鸠,让丹婷护送流苏先行一步!我已经难以为继,如若不赶紧疗伤,金蝉的反扑会让我今夜所做的努力都付诸流水!夫人,就交给你们四个了!”短短一句夫人,就交与你们四人,却是重比千钧!
暗知道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深深地跪了下去,坚定地道了句:“暗,夜,魂,魄领命,定当以命换命,不复主子托付!主子醒来之日,定能见到完完整整,巧笑如昔的夫人!”言罢,狠狠磕了三个头,已经飞身而去!
墨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眼里尽是担忧,而今之际,是自己能够尽快恢复如初,只有恢复了实力,就算十个宋鸠,他也定能将他横斩于枪下!只有恢复了实力,这个天下,他当说一无二!他之前的不问世事,却让妻子今日横遭此劫,墨言那悠长的凤眼,此刻簇动的却是危险的火苗!
墨言挣扎地站了起来,却在此时,一个柔腻的手搀住了他的手臂,回头一望,却是寒珍月!
寒珍月一脸的疼惜和紧张,道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先生如若信得过我,让我护着先生回去疗伤!”
墨言依旧寒着脸,却是点了点头,他确实不能再耗费任何的时间!吾妻,流苏,一定要等我!看向天行居的方向,眼睛里是深深的宠溺和笃定!终于在寒珍月的搀扶下,飞身离开!
而天行居的流苏,此时又是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饼子最近年底工作也忙起来了。今天上班还有两大篇报告没写,还有一大堆东西整理!
办公室的老大见了我也笑着说我桌子堆的,简直跟垃圾堆一样!偶郁闷郁闷哪
这些天饼子隔日更,但是弱弱地保证字数会在3000以上的。
偶要搞好工作,不能到了年底拿不到奖金, 让老公说我都是不务正业给弄的!
哈哈,不过最近看到大家的留言都觉得好值得! 每次看到,饼子总升腾起一股股的热血啊!
沸腾啊那个沸腾!
真的很感谢看文文的亲们,你们对我很宽容,你们的鼓励,你们的只言片语,都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温暖了饼子!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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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天行居,不速之客 ...
墨言离开去了皇宫之后,流苏一人浸着温泉也不觉得有多大的意思。碰巧丫鬟说了柳丹婷跑过来,便也起身更衣,披着袄子踱步进了里屋!
柳丹婷一进门就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那圆溜溜的眼睛四周转个不停。一边左瞧瞧,右看看,一边低声问道:“师傅呢?没在吧?”
流苏嘴角擒着笑,悠闲地走到茶几边,喝了口热茶。自从和墨言“同居”后,流苏总是不由感叹这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大冷天的这桌上的茶永远的热腾腾的等着你来饮用。这可不是现代社会,插上个带电的保温器就可以。
流苏还记得前几日问了问墨言到底有多少家产,合算一下她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也该知道不是?墨言想了半响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天罚山绵延几百年,虽说是隐匿了,但是盘根错节,渗透得很深,要想知道个确切的数字,得让墨年去办,一年的时间估计勉强能够合算下来。”
流苏当时端着茶愣了半天没开口,什么样的家产需要一整年才能核算完,她也就是随口问了句,说了句笑话而已,却听到了这样一个耸人听闻的回答。
轻笑地摇了摇头,看着那一脸揶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