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取代?叶上的露珠,按住伤口的手掌沾满了未干的鲜红,亚利感觉不怎么痛,可能是太过疲劳或是失血过多吧。无论是哪个原因,都意味着亚利的体力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回复的了。在刚才与龙人的战斗中,亚利曾经被龙人抓住,龙人的手腕巨大,还带有锋利的大爪,亚利的身体有好几处被爪子割伤,所幸不是那种肚破肠流的重伤。亚利把外衣撕成绷带状,自行在伤口处做暂时性的包扎处理。
.cmfu.发布 「和那种怪物进行殊死战,我还能存活下来可说是奇迹。」
.cmfu.发布 活着本身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也不表示亚利就可以松懈下来。在没有确定敌人死亡以前,绝对不能移开手中长剑!──这是亚利剑术老师的训诫。
.cmfu.发布 雷欧耐特行踪不明,使亚利无法直接从父亲处习得流派「圣光龙剑」的剑技。亚利的剑术老师是名叫「修奈达.坦达洛斯」的知名骑士,这个人与雷欧齐名,曾经是帝国五龙将之一。亚利是间接向父亲故友习得「圣光龙剑」。
.cmfu.发布 很难想象,一个再过三分之一年的时间才满十八岁的少年竟已经累积了远超过年龄所会有的战斗经验,他杀过的人是年龄数字的好几倍。亚利有习剑的天分,「想要更强」的意念与实战经历让将克拉姆的锋芒越磨越利。不过亚利的心却越来越脆弱,龙人事件在他心里留下了丑陋的伤疤。
.cmfu.发布 「我无法对龙人挥剑,如果刚才那个草头……叫什么名字来着的魔道士所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龙人就不是坏人,而只是被利用的牺牲品罢了。」
.cmfu.发布 这段自言自语充分表达出亚利的迷惘。亚利的视线落在克拉姆上,宽刃上的剑芒仿佛反映出自己初次学剑的心情,初次杀人的心情,以及初次做出抉择──决定离开青龙骑士团的心情。修奈达.坦达洛斯曾对亚利说?「战斗是需要理由的,对于骑士而言,这个理由就是名为『正义』的理念。骑士的战斗,就是分属于各个信奉不同『正义』的阵营之间的相互斗争。失去『正义』的口实,战斗就会沦为最为纯粹的相互厮杀,这种战斗是很可怕也会让人疯狂的。」
.cmfu.发布 「修奈达老师,我杀了很多暴动的农民,我做错了吗?」
.cmfu.发布 「亚利,你拥有体贴人的心和梦想,可是你不适合当军人。」
.cmfu.发布 「我不适合当军人……」
.cmfu.发布 这是一个疑问,最后则是一个答案。「我是为了什么事物而挥剑?」这个问题,亚利或许用一生的时间也找不到答案。……在去年底,大陆历一五八年的十一月,亚利完成青龙骑士团的军校见习课程,返回帝都后,就立即申请退役。
.cmfu.发布 就在最近,亚利为了救出米莉亚,直闯夏夫特一党的巢穴,那时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现在回想起来,亚利也会想自己是否做得太过份了些?
.cmfu.发布 「──第一次杀人时,我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让我怀疑在我心脏里流动的血是冷是冰?这是修奈达老师训练的成果,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保持冷静,我的身体忠实地实现了修奈达老师的教导,我在第一次战斗中存活下来。不过,好象也有好几个同期生在那次暴动中战死────听说是收成不好,也有人说是那个领地的税赋过重,挨饿的农民和盗贼集团合伙,铤而走险抢劫军粮等军事物资────我杀死的敌人当中,有的对手很厉害,也有些人使用武器的技巧近似笨拙,是农民吗?────我没有做错!那个时候没有杀他的话我就会被杀!在事后我这样告诉自己,团里的老兵与指挥官也是这样安慰我们────彼得那家伙向来嚣张,出身大贵族的他总是瞧不起平民出身的人。那一次后,彼得的家人和医生把他接回家,我还听说彼得现在看到剑就会怕。相较起来,我算是很勇敢的了,其实我也连续好几天失眠过──」
.cmfu.发布 有一本书说?「因为心中拥有无可取代的崇高理念,所以人才能够战斗。」自幼起,亚利就憧憬着这份属于英雄的梦,只是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cmfu.发布 梦境会醒,战斗的结果只留下鲜明的流血事实。「我没有做错!」亚利为自己辩护,世间所推行的正义也支持他。但是热情冷却下来时,亚利却不敢回头看那条在正义的名义下,被鲜血染红的路。
.cmfu.发布 修奈达.坦达洛斯这样告诉他?「因为战斗,所以人才要去寻找正义,去寻找能支持自己立场的事物或思想。亚利你知道吗?就因为犯下夺人生命的『罪』,所以才要去寻找那份能原谅自己的『宽恕』呀!」
.cmfu.发布 「天上有黑龙,地上有黑骑士。」传说中的「黑骑士」─修奈达.坦达洛斯,这位父亲的毕生挚友对亚利来说是亦师亦父的重要人物。
.cmfu.发布 「我所找到的『宽恕』就是米莉亚。」
.cmfu.发布 亚利将她置于内心的圣域,圣少女的存在感每分每秒都在膨胀。
.cmfu.发布 每次想到米莉亚,亚利就能忘却恐惧,他的双手会是洁白的。米莉亚的笑容就像一双温柔、安抚伤痕的手,让亚利能在夜晚得到好梦。
.cmfu.发布 「『守护』…这才是真正的骑士道!」
.cmfu.发布 自己一直在追求的事物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说不定,亚利已有这样的认知。平缓的呼吸在胸口起伏,亚利握紧着剑,他的步伐扬起沉重的沙尘。
.cmfu.发布 重量级的大剑在地面上拖出一条细长的土坑。如果让小孩子看到亚利现在的表情,小孩子说不定会被吓哭,亚利脸上正涂满凶狠的颜料,把亟欲致人于死的想法具体表现出来的话,大概就是这种表情吧。
.cmfu.发布 亚利打算杀掉龙人。
.cmfu.发布 龙人说不定曾经是人类,他是被魔道操纵的牺牲者,……事实上龙人有一个叫做「莱登」的名字,还曾经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叫「席娜」,叫做「蜜耶」的小女儿总是乖巧又贴心。但是,这一切都被马克威尔家毁掉了。为了复仇,他出卖灵魂,投身魔道换来异形的身躯。
.cmfu.发布 亚利不知道这些事实,就算知道,他也会除掉这头危险的魔兽。龙人在大陆南部已经造成很大的伤亡,而且很明显地,龙人还将会掀起更大的灾难,许多人将会受害,包括同样住在这块土地上的米莉亚。
.cmfu.发布 「为了保护米莉亚小姐,我可以战斗,用克拉姆的大刃夺走生命。即使我的行为是错的也无妨,有什么?脏的就全部抹在我的脸上就好!」
.cmfu.发布 复仇这件事本来就是丑陋又污秽,亚利只是被卷入其中,从污秽的漩涡脱身而出,还想求得一身洁白是奢侈的。如果亚利有机会了解事件的整个来龙去脉,他也会考虑这么做吧,他不想让复仇的污秽玷污到米莉亚身上。
.cmfu.发布 世上是存在着比复仇更丑陋的事物的,那是由欲望里产生的贪婪和残酷。亚利的背部正聚集了成打的这类型恶心视线,亚利也感觉到了。
.cmfu.发布 亚利转过身,视野的黑暗内出现了成百之数的火炬光,每道火炬底下都照着一张脸孔,没有一个人对年轻的贵族少爷带有好感。
.cmfu.发布 「你们是谁?」亚利质问,同时强化内心的武装。
.cmfu.发布 接着一句「你说呢?」从某张嘴里吐出,然后将近百张嘴同时发出哄笑。
.cmfu.发布 「不要笑!你们到底是谁?不表明身份的话,我就把你们当成闯空门的盗贼看待,然后用我的剑替代法律和绞刑台!」
.cmfu.发布 「想讲狠话就先站稳你的脚吧,小子你的脚在发抖咧!」
.cmfu.发布 「对付你们只要一只手就够了!」
.cmfu.发布 「那就舞个剑来瞧瞧啊!哈哈哈哈哈哈!」
.cmfu.发布 这帮马克威尔家所雇用的佣兵们一下子就戳破贵族小子的虚张声势。
.cmfu.发布 亚利无法掩饰不利的事实,现在的他连克拉姆也挥不动。佣兵们口出脏言,如果是平常的亚利,早就拔剑去修短对方的舌头。一个佣兵叫嚣?「干脆拿刀划破贵族小子那张漂亮的脸蛋。」另一人又建议说?「老板有说不能那
<te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