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
“我们长公主府原本就是清清白白的,何来证明一说?”
不远处,常柔缓缓而至。
“依我看,你们季家就是存心来找麻烦的!想要搜查,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把搜查令拿出来,我等自然让路!”
他的目光寒霜,用最温润的脸面,说着最气人的话语。
季灵犀虽然身处宫中,但是作为宠妃,人脉还是有几分的,对于长公主府中的人早已经做了详尽调查。
季铭炎看着来人,那双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没想到长公主当真是病的不轻了,就连一个奴才也敢踩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没准外面不懂事的还以为这长公主府现在是奴才当家呢!”
他毫不犹豫的怼人,目光中尽是阴狠。
常柔愣了一下,那张温和的面容涨红,整个人都气势汹汹。
“你们季家人就是这么说话的吗!”
“啪!”
季铭炎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做回应,那张脸上寒霜殆尽。
“是又如何?你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莫非能越过你主子做什么决定不成?”
他不屑的冷笑一声,直接推开了常柔,而后大手一提。
“开路!”
“今日就算这长公主府是刀山火海,为了抓拿刺客,本公子也要往里面闯上一闯!”
他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出声,甚至在侍卫们的保护下,伤了老管家,堂而皇之的在长公主府中横行霸道。
“给我搜!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嚣张中,带着三两分得意。
等他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他们家就和季主家搭上联系了,也就彻底的和别的旁支不一样了!
他的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甚至整个人都有一些飘飘然了。
大部分的院子都被他们搜查了一遍,到最后,他们直接往令扶桑的院子去。
陆沉便是在这关键时刻出现,直接拦住了季家人。
季铭炎轻笑一声,像是逡巡货物一样的眼神落下。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公子啊!”
“没想到陆公子放着陆家大好的日子不过,竟然来了长公主府当狗,倒是别有一番志趣啊!”
他阴阳怪气,挤兑话语十分明显。
陆沉眉心蹙了蹙,很快笑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季家人这是一心要向长公主府开战了?且不说常柔自幼陪在长公主殿下身边,老管家可是带着护着长公主长大的人。”
“陆某命贱,兴许得不到长公主的出头和维护,不过,陆某却是有几分好奇的,你一个陆家旁支,是谁给你的胆子这般和长公主府硬刚,若是到时候出了点什么事,他们是会弃车保帅呢?还是会……”
陆沉狐假虎威出声,悠哉悠哉的神情,像极了一切如盈在握。
季铭炎磨了磨牙,恶狠狠的盯着他。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陆沉早已经千疮百孔,死得惨不忍睹。
双方僵持着,谁都不肯相让。
习武之人的耳力本就不同寻常,令扶桑和闻人容殊早早发现了外面的动静,当下手脚麻利的整理好了一切。
虽然她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修炼时间,但还是被气得不轻。
小兔崽子,送上门来找虐,若她不出手,岂不是证明她好欺负?
气上心头的令扶桑喝着冷茶,暗搓搓的想要扒下季家人一层皮。
门外,季铭炎已经回过神来,阴森森的眼神落下。
“你这般拦着,该不会是和那个刺杀我的刺客有关系吧?还是说,这刺客就藏在这个院子中?”
陆沉忽而笑了,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你若觉得是,大可以去搜啊,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这个,可是长公主的院子。”
他站在一旁,坐了一个请的动作,云淡风轻的面容上出现了看好戏的神情。
季铭炎还以为对方在诈他,傲娇的哼一声后,大手往上一扬。
“去!搜!”
季家的下人二话不说就往她的院子里冲去,可不过眨眼功夫,当季铭炎走进去的时候,却是直接被横飞过来的好几个人给死死压在了底下。
他两眼一瞪,晕了过去。
令扶桑一脚踹开压在他身上的人,而后拎着他的衣角,将他的脸泡在屋檐下装雨水的缸中。
季铭炎挣扎着醒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休息够了?”
一道空灵的嗓音响起,他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一张令无数花朵失色的脸。
不过眨眼,他就意识到了来人是谁。
令扶桑压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大手一言不合就砸了下去,将他揍得鼻青脸肿。
“在本宫的地盘,你们还敢胡作非为,依我看,你们季家当真是活腻了!”
她磨了磨牙,眼神阴狠。
常柔立在一旁,手上拿着账册,柔声报着这一次府上的损失。
令扶桑轻笑一下,那精明的眼睛落下,直勾勾的盯着季铭炎。
“这笔账,想来季大人,不会赖掉吧?”
她丢下这一句话后,又深深地盯着季铭炎看了一眼,这才大手一挥。
“来人,把这些人全都给本宫绑了,咱们去季家走一趟!”
手底下的人早已经摩擦摩擦拳脚,做好了一切准备,当下手脚麻利的干起活来。
到了季家门口,望着那紧闭的房门,令扶桑也不多说,直接一个后跟翻,把季家大门给踹没了。
季家那一块大大的镶金牌匾摇晃几下,也跟着直接落下。
她随意踩了两脚,火急火燎的季展波被瞧见了,牌匾在她的脚下变成灰烬的那一幕。
当下,季展波的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水直流,整个人就好像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甚至对身处宫中的女儿也多了几分怨念。
若不是她非要招惹这个土匪,他们家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明日他去上朝,还不知道有多少同僚明里暗里嘲笑他家大门被人踢烂呢!
“季大人,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令扶桑瞧见了他愈加慢下来的脚步,阴测测道。
“本宫还以为这季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旁支的毛头小子来管了,原来季大人已经身体不适到这个程度,这几步路走了那么久都没到,也难怪让旁支之人站你头上发号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