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羡慕了?”何启铭挑了挑眉,很是不屑。
“那是啊,你想想一年轻美女,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a1,多美的一幅画面啊。”原来季然她们学院来了名推广硕士,本科毕业工作三年,现在公派读研,这位师姐不但漂亮也很有能力,已经升为总监,在校园里开着辆小车,很是拉风。
“要不我明天总你一辆,那你明天自己开车去,或者随便从车库开出一辆都比她的强。’何启铭很高傲地说道。
季然嗤笑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我羡慕的不是车,而是她短短三年就靠自己的努力升职,买车,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一出生就好几个车钥匙了。”
“我也有靠自己努力好不好,要是别人,估计康亚早倒闭了。”何启铭反驳道,自己也是很有进取心的。
季然没想到,第二天何启铭真的送了自己一辆车。
从教学楼出来,季然一眼就看到穿着黑色大衣靠着一辆酒红色的宝马x6上。
季然走过去,大量了一下车身,有些惊讶:“你怎么买suv了?”
何启铭的车她都见过,绝大多数是跑车,除了一辆路虎,剩下的就是两三辆豪华型轿车。
“你不是喜欢吗?”何启铭听柯梓美说,季然是个宝马控,尤其是酒红色的x6。其实所谓的宝马控是柯梓美自己,能让自己的姐妹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车,也是不错的。
“我喜欢?”季然不解。
“是啊,你不是想自己开车嘛,而且我也打听出你是宝马控。”
季然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他:“你不是因为我是宝马控,因为我说羡慕师姐你就买了这辆车吧?”
“喏,钥匙给你。”何启铭没有正面回答,拿出钥匙递给季然。
季然皱着眉,看着何启铭手中的钥匙,没有说话。
何启铭突然想到前一阵自己给季然送礼物,季然说自己是靠钱来收买人心,以为季然这次又这么想的,立即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想要用钱来哄你,来得到你的青睐,只是知道你喜欢x6,而且你自己有辆车也方便点。”
“你车库里那么多车,随便给我一辆不就得了,用得着买新的吗?还有,是不是你送我送烦了?”
见季然曲解自己的意思,他更加着急:“是你说让我追你的,那追女孩就要投其所好送礼物嘛,你只把它当礼物,不要管它的价钱,只是我的心意,与钱无关。”
“嗯……你的心意我收下,但车钥匙你先拿着。”季然将何启铭拿着钥匙的手推了回去。
“为什么?你就那么想在金钱上和我撇清关系吗?我知道你清高,你不在乎钱,我也知道我们的价值观存在差异,但这些都可以慢慢磨合的,别拒绝我的好意行吗?现在拿钱来说事的不是我,而是你!”何启铭不太高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语气,使它尽量平缓。
“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季然抽了抽眼角,他也想的太多了吧,也怪自己没说明白,要是他知道了原因,肯定会很无语,于是对着手指,看了何启铭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拿钥匙,是因为……我没有驾照!”
“……”果然,何启铭无语了,自己怎么没事先问问她的驾照问题呢,还胡思乱想了一通,都怪这个女人不早点把话说明白。
过年(上)
在还差三天除夕的时候,季然终于考完最后一科考试,开始放寒假。
临近大年三十,何启铭和季然商量过除夕的事情,他想请季然的爸爸妈妈一起来何家的别墅过除夕。季然把何启铭的想法跟爸妈说了,但爸妈觉得过年当然是要在自己家过,于是拒绝了何启铭的邀请。季然当然要回家和父母团聚,所以何启铭在哪里过除夕就成了问题。去季然家吧,季然的父母又没发话;留在别墅吧,人家刘姨一家三口,自己就显得特别孤单;自己的父母还都在美国,他们不回来,自己也不想过去。
“你每年都不和你父母一起过年吗?”季然边收拾衣服,边和何启铭聊天。过完除夕,还要和亲戚们聚会,季然打算在家住几天,于是简单地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带着。
“上大学以后就很少有机会一起过年了。我在美国念书时可是很用功的,几乎没怎么回国,后来我回来了,他们却把康亚交给我,出国去了。”何启铭语气平淡,没有因为不能和父母团聚而感到失落。
“那你这么多年来,总是一个人?”季然有些心疼地看着何启铭,没有家人的陪伴,还有撑起那么大的公司,真的不容易。
“还好有刘姨他们,现在更好了,有你在。”何启铭看着季然,温柔一笑。
“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季然面上虽然不屑,心里却甜蜜得不得了。
“可是你现在却要丢下我一个人。”何启铭嘟着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季然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我先回去探探口风,渗透一下你这个小可怜没有组织过年的事情,努力让我爸同意,怎么样?”
“啊,还是老婆好啊。”何启铭起身上前要拥抱季然,却被季然给躲开了。
“别忘了啊,你现在可是要追我做女朋友的,我还在考虑中呢。”其实在季然心中早已接受他了,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什么,让他们之间更近一步。
“好好好,那我就追到你家过年去。”
季然在除夕的前一晚回的家,回家后就一直旁敲侧击地说着何启铭多孤单多寂寞的,第二天早上,季然的父母商量了一下,打算叫何启铭过来一起过除夕,一是季爸爸住院时何启铭帮了很大的忙,作为朋友请他来做客也是应该的;二是虽然没问,他们也看出季然和他的关系已经很亲密,毕竟俩人都登记了,如果真能成,那更好。
“喂,你过来吧,我爸妈邀请你来我家过除夕呢。”季然拨通何启铭的电话,开心地宣布这一消息。
“我刚买完烟花和鞭炮,估计再有十多分钟就到了。”
“咦?你怎么那么快啊?”季然纳闷,从别墅到季然家最快也得半个多小时。
“当然是我未卜先知,早就料到咱爸咱妈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冷清地过年。”其实他是决定来个突然袭击,不管季然爸妈是否愿意叫他来,他都要赖在季然过年。
“对了,我妈让我告诉你什么都不用买,家里都有。”季然叮嘱道,虽然知道何启铭有钱,但在季然爸妈心中,他也只是个有礼貌的晚辈而已,不想让他破费。
然而何启铭还是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大堆。季妈妈埋怨他乱花钱,何启铭笑嘻嘻地解释:“季然给我打电话时我都买完了,我都讲价了,没花多少钱。”
季然妈妈是越看何启铭越满意,稳重成熟,有礼貌,虽然有钱去不趾高气扬,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聊了一会儿,季然妈妈就开始去厨房准备年夜饭了。何启铭提出要帮忙摘菜什么的。季然撇撇嘴,这殷勤显得也太明显了吧,而且对于做饭妈妈特别挑剔,一般是不愿意让别人帮忙的。
果然,季妈妈拒绝了何启铭的帮忙,可是何启铭还是嚷嚷着想要参与其中,季妈妈见他这么积极,就答应让他试试。于是何启铭开始摘菜,季然也不好干站着,也跟着帮忙。
后来季然的爸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制止了他俩:“你们别帮倒忙了,再摘下去,菜都摘没了。”
何启铭尴尬的笑了两声,的确,自己几乎把菜叶摘掉了一半,不过欣慰的是,季然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趁季然父母不注意,何启铭悄悄在季然耳边说:“你说我是不是中邪了,一个琴棋书画不会,摘菜也摘不明白的人,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她呢?”
“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季然眯眼看他。
“从摘菜来看,咱俩还是很般配的,但是如果今后不请保姆过二人世界的话,咱俩是不是得饿死啊?”
“谁要跟你二人世界了?”季然白了他一眼。
“哦,明白了,你这么想要孩子啊,那我得多努力了。”何启铭趁机口头上占便宜。
季然拍了他一下,脸上爬上一丝红晕,娇嗔道:“谁要跟你生孩子啊,好了两天,又开始不正经了。
何启铭看着娇羞的季然,心下一动,轻轻地抱了她一下:“我只对你不正经!”
季然拍开他的手,看了看父母,还好他们没注意到,接着问何启铭:“我记得你有病那次,你做饭的手艺不是已经锻炼的挺不错的了吗?怎么还能把菜摘成这样?”
“季大小姐,你别忘了咱俩是同意水平线上的,当时在你眼中我摘菜的程度很正常。”
“也是。”季然同意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季爸爸要掌勺做排骨和鱼,有季妈妈打下手,何启铭他俩见自己很碍事,就从厨房退了出来。
“没想到啊,咱爸也深藏不露啊。”何启铭有些意外,那个对他一直很冷淡的季爸爸,做饭也有一手。
“那是当然了,我妈主攻青菜,我爸负责肉类。”季然自豪地解释。
“那你说咱俩以后怎么分工呢?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对你的厨艺没有信心。”这是真话,就像有些人天生路痴,而季然是厨痴,不论再怎么锻炼,厨艺都是连做熟都成问题的水平。
“那你就都负责!”季然噤了噤鼻子,竟然敢嘲笑我的厨艺。
“嘿嘿嘿,好啊,怎么以后一辈子都不请保姆,我天天做饭给你吃。”何启铭笑嘻嘻地,能给你心爱的人做饭也是一种福气。
“谁,谁要跟你一辈子了?”唉,怎么脸又红了,自从正视了自己对何启铭的感情后,听他说点甜蜜的话就脸红。
“哟哟哟,那个要跟我一辈子的人脸红了。”说完碰着季然的脸,宠溺地笑笑。
对上何启铭清澈深邃的眼神,季然的心乱了节拍,呼吸不由得加速了。何启铭感受到了她的情愫,看着她粉嫩地唇,也乱了方寸,渐渐将自己的面庞靠近,季然也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谁知厨房传来了季然妈妈的询问声:“小何啊,在饺子馅里放些茴香,你吃不吃得惯啊?”
“阿姨,我吃得惯,没事。“何启铭用手抹了把脸,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啊。
季然也下了一跳,还好是在自己的卧室,爸妈在厨房看不见,要不然也太尴尬了,看到何启铭一脸的欲求不满,季然哈哈地大笑起来。
“好了,别笑了,再笑我就继续了,到时候被看到,看谁尴尬。”何启铭坏坏地威胁她。
季然知趣地闭了嘴。
何启铭从他拿来的那堆东西里翻出个精美的礼盒递给季然:“喏,送你的新年礼物。”
季然打开一看,是一直钢笔,有些疑惑:“怎么送我钢笔?你不是又打探出我喜欢钢笔吧?”
“这钢笔不是新的,是我接任康业总裁时我爷爷送我的。”
“那不是都快四年了,你保存的真好,还像心得一样。”季然拿着笔细细地观察着,她知道何启铭从美国念完大学回国一年后就接管了康亚。
“还好吧,其实我没怎么用,一般签字时都用签字笔,但每次签大单时我都带着它,希望它保佑合同签的顺利。”
“那它不是很重要?送我后你再签合同怎么办啊?”
何启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笑了笑:“傻丫头,它只是一个信念的寄托,图个心理安稳而已,签合同还是要靠康亚的真正实力和与对方的商谈结果的。”
“那说说你送我钢笔的理由吧。”季然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寓意的。
“你不是要考研吗?它能保佑我签单成功,当然也能让你考试顺利了。”
“你就为了我考研,就把这支陪了你四年的笔送给我了?”季然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动于他对自己的用心。
“你都是我的,我把它送给你,其实还是属于我。”何启铭在季然脸颊上偷了一个香。
“色鬼!”季然笑骂道。
“其实,我也是为了下一代着想。有报道说孩子的智商随妈妈,你要是学历比我高,也许可以证明你智商比较高。”何启铭笑嘻嘻地挑了挑眉。
“哦,那个报道我也看过,还说了孩子的情商随爸爸呢?”
“我情商可很高的,是吧,老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说完季然把脖子上的挂坠摘了下来,交到何启铭手中,接着说道:“你送我一二手的,我也送你一个二手的,这个dodo狗,是我高考完,明凡自己做兼职赚钱给我买的,它的名字是守望者,可以守望一切你想要的。”那是周大福旗下的ctf2的dodo狗系列银饰挂坠,一直憨憨的大耳朵小狗。
何启铭轻轻握紧手中的挂坠,这个挂坠季然一直戴着,而且是季明凡送的,对季然的意义丝毫不亚于那支钢笔对自己的意义,甚至超出了很多。
季然见何启铭不说话,以为他不喜欢,想要掰开他的手拿回来,有些生气地嘟着嘴:“你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可别假装喜欢,然后随便丢到了一边。”
何启铭反握住她的小手,眼神真挚地望着她:“我真的很喜欢,谢谢你,把这只小狗送给我,只是我想要告诉你,光靠守望是不够的,我不想只是远远地守望,我要自己去争取,努力争取你的心你的爱。”
“启铭,我的心你是知道的,其实你早已经在我的心里了,只是我还是在怕,怕有一天会分开,所以我不敢开始,也许我需要点什么来让我打消这种心态,让我学会及时行乐。”如果季然知道,她要的那个让她打消这种心态的事情差点让她失去何启铭,她一定不会这样说了。
“好,我就等着那个能打消那你这种心态的或事或人的出现,现在,帮我把挂坠戴上,然后去帮忙包饺子吧。”何启铭将挂坠交给季然,温声说道。
过年(下)
季然看着自己手里歪瓜裂枣办的饺子,很少纳闷何启铭包的饺子为什么可以那么圆润饱满:“你怎么可以包得这样好?和你摘菜的技术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在美国时要吃饺子都是自己包,一开始我的水平还不如你呢,多包几次就好了。”何启铭又包好一个饺子,行云流水地动作配上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很迷人。
“哎呦,小何包得饺子真是不错呢,季然你赶紧学着点。”连一向对做饭挑剔的季妈妈都夸赞他。
“我只是能包上,有的还有点露馅呢,还是阿姨包的饺子最漂亮。”何启铭笑嘻嘻地拍马屁。
季妈妈很吃他这套,呵呵地乐个不停。季然在一旁挤眉弄眼,撇了撇嘴,意思在说有能耐也搞定我爸啊。
“小然,你也学着点,一个女孩子哪能不会包饺子呢?”季妈妈看着女儿包的饺子,有些无奈。
“没关系的,季然想吃饺子时我包给她吃就是了。”何启铭一副体贴老公的模样。
“哎哟,你看小何多体贴啊。”季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季爸爸看了何启铭一眼,没有做声。季然抽了抽嘴角,啧啧,一句好听的话就把老妈哄成了这样,还是自己够坚定,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惑。
包完饺子,排骨和鱼也炖得差不多了。煮好饺子将菜摆上桌,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开始了。
一直没怎么和何启铭说话的季爸爸开口了:“小何啊,你是喝白酒还是喝啤酒啊。”
“叔叔您想喝什么,我陪您喝。”
“那喝点白酒吧,正好尝尝你带来的白酒。”季爸爸决定道。
季妈妈倒了一杯啤酒,季然则是喝可乐,在爸妈面前装乖女儿,何启铭想到季然在酒吧帮自己挡酒时的豪迈,不由得想季然撇了撇嘴,意思在说你可真能在父母面前装乖啊。季然得意地扬了扬头,耸了下肩。
季然的父母真的很疼她,当然也顺带着关照着何启铭。季爸爸一直给季然他俩夹鱼腹的肉,季妈妈则是将剥好的虾放到季然和何启铭的碗里。何启铭有些受宠若惊,从小到大和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机会本就不多,吃饭时也是自己吃自己的,很少有互相夹菜。而一旁的季然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不说谢谢,夹起来就吃。
“叔叔阿姨,别光顾着我们啊,你们也吃啊。”何启铭反过来给季然的父母夹菜,又夹起一个没有剥皮的虾,说道:“我跟别人学了了个剥虾的方法,剥完后的虾皮看起来还是一整只虾呢。”说完便剥了起来。
“咦,你还真有两下子呢,虾皮几乎还是完整的呢,真的好像一整只虾呢。”季然有些惊奇地说道。
何启铭将虾肉放到季然妈妈的碗里,微笑着:“阿姨帮我们剥了那么多只虾,自己还没吃几个呢。”
“小何这孩子,真是懂事啊。”季妈妈吃着虾肉,夸赞道。
何启铭又剥了两只,给了季然和季爸爸。看着何启铭这种过于明显的示好,季爸爸却并不讨厌,对他的态度也随着两人杯里白酒地减少而缓和,到了最后,季爸爸竟然拍着何启铭的肩膀,有些醉意地说道:“小何啊,好久没有人陪我喝得这么畅快了。”又喝了一口酒,语气有些失落:“以前明凡还小,我总是期待着有一天和儿子喝酒聊天,可是后来他有病了,现在还……季然又是女孩,能找个年轻人陪我这老头子喝酒真不容易啊!”
“叔叔您哪是老头子啊,以后您想喝酒了就找我,随叫随到!”何启铭保证道,然后给季爸爸和自己又倒了点白酒。
听老公提到明凡,季妈妈的眼圈有些红,又看了看何启铭,感慨道:“小何真是贴心啊,你爸妈有你这样的好儿子真是他们的福气啊。”
何启铭看了季妈妈一眼,又看了季爸爸一眼,无比真诚的说道:“叔叔阿姨,只要你们愿意,我也是你们的儿子,虽然我和季然在一起开始是为了协议,但现在我是真心喜欢她,想要对她好,而且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希望您二老能成全!”
季然佩服地看了何启铭一眼,然后抽了抽嘴角,何启铭果然有手段啊,如果爸妈都答应了,再加上那张结婚证,她季然还跑得出何启铭的五指山了吗?
季然的爸妈看着何启铭这么动情地请求,权衡了一下,最后点头同意了。何启铭微笑着向季然挑了挑眉,怎么样,我搞定你爸爸了吧?
吃完饭后,四个人坐着聊了会,季妈妈见天黑了,就催促他俩下楼放烟花。
看着何启铭从车里拿出了各种烟花,季然很想问他是不是将每种都买了一个。何启铭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用香烟点燃了烟花的引信,一旁的季然捂着耳朵躲得老远。
烟花点燃后,何启铭退后到季然身边,从后面轻轻地拥住了她。季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何启铭一眼,何启铭伸出一只手微笑着把她捂着耳朵的手拿掉,在她耳边说道:“烟花的声音没那么大,用不着捂耳朵,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顺便聊聊天。”
“你想聊什么?”季然转过头,望向天空,看着那璀璨的烟火。
何启铭也看向那姹紫嫣红的天空,除了他们周围也好多人在放烟花。“季然,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天空中的烟花灿烂耀眼,声音也打破天空的寂静,本是热闹非凡,但却因为身边没有某个人的陪伴,即使和再多的人一起欣赏,心也是孤单的,空空地缺了点什么。“
“那你此刻的心满了吗?”季然握住何启铭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轻轻问道。
“那你呢?”何启铭不答反问道。
“和你一样。”季然上扬着嘴角,她知道自己不需要答应何启铭什么,也不用同意成为他的什么人,心里早已认定他,无需口头上的确定,但每当他希望她明确表态时,她却总是退宿,不敢面对。
何启铭用手捏了捏季然的鼻头,宠溺地说道:“你好狡猾啊。”
“彼此彼此,哈哈”季然笑了一声,在何启铭的怀里转过身,双手也环上了他的腰。何启铭心尖一颤,这是季然第一次主动抱自己,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足以说明了季然的心意,只是他仍然希望她口头上的应允,做他的老婆。虽然他也知道,嘴上说的不如实际的行动来的实在,一个人的感情是在相处中一点点体会出的,而不是用嘴说出来的,但是他还是希望季然给他一个承诺,对他说好啊,我答应做你的老婆。不然他总是觉得不确定,那种抓不住的感觉让他害怕。他知道季然不愿意说,自己能做的只是给她时间。于是转移话题问她:“咱爸咱妈一直是舍不得自己吃,把好菜都夹给你吗?”
“以前还有明凡和我分,现在只夹给我了,不对,还有你。”提到明凡,季然的语气难掩哀伤,又有些疑惑,接着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是不是对他们的做法感觉理所当然?但我知道你很懂事,不应该是这样啊,你有你的理由?”何启铭说出刚刚在饭桌上他就想问的话。
“啧啧,不错,还蛮了解我的,我的父母跟其他的父母比,没有钱没有能力,他们总觉得在物质上对我们有所欠缺,所以在吃穿方面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都用在了我们身上,他们能比别人多付出的是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如果我再和他们客气,推拒他们的好意,这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给孩子,为人父母的人如果觉得他们对孩子没有任何无论物质还是心灵上的帮助,他们会很难过的。”季然慢慢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物质上的满足,心灵上的关爱,我想我是缺少后者吧。”何启铭喃喃说道。
“在想你的父母?”
“是啊,我想他们是认为没有时间来关心我,所以就尽量用金钱来满足我,用一种他们自认为是对的方式来爱我,只是时间久了,让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何启铭有些无奈,人就是不满足,关怀和物质都想拥有。 “也许你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季然歪头看着他,她不喜欢见到他一副可怜兮兮没人疼的小孩子模样。
“我以前一直没跟你说我父母的事情,我是怕你认为在父母婚姻不和睦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在爱情和婚姻上也会有所欠缺,可是现在,我好想跟你讲他们的事,我总以为我不介意,现在却突然发现这是个结,在我心里从未解开过,他们对我的婚姻观爱情观没有影响那是假的,但我会吸取教训,不会让我们之间发生这种事情。”何启铭拥着季然的手紧了紧,缓缓说出了他父母的故事。
何启铭的父母是青梅竹马,在家长认为他们该谈恋爱时,就交往;到时间结婚了,就办婚礼。然后何启铭出生了,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突然疏远了。何启铭的爸爸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就是在按照父母的安排生活,和启铭的妈妈结婚后,两家公司合并成了现在的康亚,可是他却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甚至怀疑他是否爱过何启铭的妈妈。
何爸爸提出离婚,何妈妈不同意,她认为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期盼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两人就这样开始分居,何启铭三岁那年,他爸爸在外面的女人生了个儿子,何妈妈仍不肯离婚,她为了公司为了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以为这种坚持是对的。
后来何爸爸在外面的那个女人悄悄离开了,她不想过这种没名没分的日子。何启铭的父母就继续貌合神离地过日子,直到何启铭接任公司,他们就去了美国,何妈妈每天就做个孤独的贵妇人,有空打理一下在美国那面的生意,而何爸爸则是经常满世界旅游。
办公室被炸
在季然家过完除夕,何启铭又陪着季然去七大姑八大姨家串门做客,对外宣传是季然的男友,没有说两人已经登记了。
从初四开始,何启铭又回公司忙去了,并且因为事情紧急,直接就住在了公司。季然没有何启铭缠着,又没有家庭聚会,就约柯梓美和李悦丹出来小聚一下。
到了约定的地点,三人边吃午饭边聊天。
柯梓美用手肘推了推季然,贼兮兮地笑道:“你和何启铭是不是假戏真做啦?喜欢上人家啦?”
“你是猜的?”季然警惕地看着柯梓美,怎么能猜得这么准?
“你不知道吧,她最近可是和何启铭手下一个叫江家杰的人走得很近呢。”李悦丹在一旁揭秘。
“江家杰?你怎么认识他的?”季然纳闷,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啊,江家杰就是刘姨和江叔的儿子,从香港回来后在康亚帮何启铭。
“等会再把你的事告诉季然,”柯梓美眯着眼指了指李悦丹,然后又对季然解释道:“你忘了,上次我们校搬校区,你不是打算和何启铭开车来帮我搬东西,结果没来嘛。”
“啊,我想起来了,后来就让江家杰开车去帮的你。”季然拍了一下额头,接着柯梓美的话说了下去。然后又试探着问柯梓美:“你不是相中人家了吧?”季然了解柯梓美,如果她和某男交往密切,那说明她是看上人家了。
“是啊。”柯梓美大方承认。
“真的?可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傍大款吗?”柯梓美的拜金季然是知道的。
“嘁~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好命啊,钓到只金乌龟!”柯梓美斜睨了季然一眼,撇撇嘴说道。
“小美说啦,江家杰是潜力股,值得投资!”一直没说话的李悦丹插嘴说道。
“这倒是真的,可是他的听力有点问题,你知不知道?”季然听何启铭提到过,江家杰曾经出过一次车祸,造成了听力损伤。
“知道啊,不过是听力不及正常人嘛,没什么大碍的,我已经向他展开攻势了,等我的好消息吧。”柯梓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自信的说道。
季然耸了耸肩,她相信柯梓美的实力,然后看向李悦丹,眨了眨眼睛:“自己交代吧,有什么情况?”
“哎呀,也没什么了,我就是找了个实习单位,当个小会计。”
“你不说我帮你说吧,就是吧,她啊,对了,那个公司也是研究生物技术的,和你们家何总的公司差不多,他们的副总虽然比不上你家何总,但也是个小金领,长得也不错。”柯梓美帮李悦丹把事情都交代了。
“发展到哪一步了?可不可以介绍我去实习啊,这个寒假有实习任务的。”季然一听说对方是研究生物技术的公司,两眼发亮的看着李悦丹问道。
“干嘛来我公司啊,我们就一小公司,实习去找你的合法丈夫啊。”
“拜托啦,帮我问问你的副总嘛,我不想去何启铭那,好别扭的。”季然一脸地祈求,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悦丹。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悦丹扬了扬眉毛:“对了,魏凯,就是我们副总,长得可想你弟弟了呢?”虽然只见过季明凡几面,但李悦丹可以肯定,真的很想。
“难道你曾经暗恋我弟,所以才和你们副总发展?”季然打趣道,她不相信谁和谁会长得那么像。
“嘁,你还不信,等你哪天见到了肯定很惊讶。”
“好啊好啊,你介绍我去实习吧!”
三个女生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个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季然动身前往何启铭的公司去找他,早上通过电话,何启铭的那个项目今天下午就能完事,而且她们仨的聚会地点离康亚很近,所以决定给他个惊喜。
因为还是春节假期,季然没想到康亚门口那么多人,仔细一看,又是警察又是消防车的,肯定是出事了。季然想要往里走,却被警察拦了下来,听到两个女人在交谈:“不知道何总是惹到谁了,竟然在办公室里按炸弹!”
季然一听脑袋“轰”地一声,立即抓着那女人的胳膊确认:“你说的何总是指何启铭?”
“是啊,听说办公室都炸的没样子了。”
“那,他,在哪?”季然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住,声音不住地颤抖。
“刚被救护车拉走。”
闻言季然拔腿就跑,她要去见他,想要知道他有没有事,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抓住一个警察,声音沙哑地要命:“康亚的何总被送到哪个医院了?”
“离这里最近的省医院!”
季然虽然惊慌,但没有像电影里演的跑着去医院,还知道拦了辆出租车。
一进医院大门,季然就跑向导诊台问何启铭的去向,被告知应该是在急诊室,谁料推门进了急诊室只见到了张空病床,哪里有何启铭的身影。
季然的心猛地一颤,难道……季然背靠着墙缓缓蹲下,这种打击她再也承受不了了,季明凡的离去虽是意料之外的,但也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何启铭不一样,早上还通电话,从康亚送到省医院就那么几分钟的功夫,怎么可能?
季明凡去世的时候,她还有何启铭的肩膀可以靠,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认识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一直在逃避着自己对何启铭的感情,以为那是可以抑制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喜欢得那么深,甚至是爱上了他,她不想逃避了,她想勇敢地接受他的感情,而一切却来不及了,她还没告诉他,她不仅要做他女朋友,还有当他真正的老婆,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太有戏剧性了……
“季然?你怎么在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季然头上响起。
季然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去,不是何启铭还能是谁?何启铭上身穿着病号服,头发凌乱,惊讶的看着季然。
季然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掐了掐何启铭的脸,眨了眨眼睛,嘴唇颤抖着,向着何启铭的胸口连拍了几下,吼道:“你没事了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吗?好好的就不能报个平安吗?刚被救护车送来就乱走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说着积蓄多时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