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刚离开你一会儿,就出状况,好点了没有?”
季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捂了捂自己发红的脸,心想自己还没反击呢,却差点被自己给噎死加呛死,命苦啊。
看着何启铭那么自然地从自己手中接过季然,口吻又那么亲昵,虽然知道他俩是故意假装恩爱,但心里却不由有些堵,可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又说不清楚,他并不认为自己接触了几次之后就会喜欢上季然。马一凡并不知道,许多人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的感情,有些感情平时感觉不到,等到发现了却已太深,且没有了机会。
这时,门口一片哗然,因为和女主人穿同款旗袍的孟丹妮来了。何启铭拉着季然去“迎接”孟丹妮,走过马一凡身边,季然向他挤了挤眼睛,轻声说道:“师兄,等着看好戏哦。”
二十岁的孟丹妮,高挑纤细,如缎长发披于肩后,妆容精致,鸭蛋脸上没有一丝瑕疵,的确是美人一枚啊。季然用臂肘推了推何启铭,一脸诧异,低声问道:“这么美的人,你怎么还嫌弃呢?”
何启铭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光长得美是不够的,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见何启铭和季然如此亲昵,孟丹妮不悦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满面笑容,身姿摇曳走向何启铭,还挽上了何启铭的手臂,有些撒娇地说道:“抱歉啊,启铭哥,我来晚了,而且时间匆忙,也没给你带礼物,等哪天给你补上哦。”完全无视季然的存在。
季然松开何启铭的手,向前一步,将缠在何启铭手臂上的那只手拿下来,握在自己的手中,态度亲切:“哎呦,你就是丹妮吧。”然后瞅了何启铭一眼,埋怨道:“老公,你也是的,都不给我介绍呢。”比嗲啊,看谁比得过谁。
孟丹妮假装惊讶:“哎,都怪我光顾着和启铭哥说话了,都没看到你。”
“你你你的,多见外啊,以后就管我叫嫂子吧,我说的对不对,老公?”季然松开孟丹妮的手,退回到何启铭的怀抱,何启铭顺势搂住了季然的肩膀,季然也环上了他的腰,怎一个亲密了得啊。季然的旗袍是无袖的,何启铭握着季然的肩膀,感觉到那滑嫩的皮肤,不自主的就摩挲了几下,季然感到他的动作,歪头看他,脸上满是笑容,眼中却是警告,用娇媚地声音柔声问道:“老公,你的手干嘛呢?”
何启铭停下手中的动作,假咳一声,低头贴近季然的脸,语气暧昧:“老婆的皮肤太滑了,让人情不自禁啊。”说完还吻了下季然的嘴角。季然的笑容更大了,用何启铭的西装外套挡住自己的手,隔着衬衫,狠狠地拧了他腰间一把。何启铭猛抽一口气,眼神宠溺地看着季然,嘴里的牙却咬到了一起,这季然也太狠了,估计都得紫了。
孟丹妮看这两人庞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终于忍不住了,看了季然的衣服一眼,故作讶异:“哎呀,咱俩怎么撞衫了?”看你还怎么甜蜜下去。
“哟,是诶,气死我了。”季然气得跺了一下脚。
孟丹妮正纳闷她怎么会表现得这么明显,却见季然对何启铭说道:“那个店的经理啊,还跟我说,这衣服虽然不是高级定制,但就两件,而那件在运货时不小心刮到了,变成了件次品,所以不可能发生撞衫。”然后看了孟丹妮一眼,思索了一下,看向何启铭:“我想以孟小姐的身价,总不会穿一件次品吧,所以啊,那个经理骗了我。”
“你说是不是很气人啊,丹妮?”季然转身问孟丹妮,哼,我不气死你。
孟丹妮脸色泛白,这季然明明就是在骂自己身价低,穿次品,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件旗袍没有任何问题,什么运货时刮到了都是季然编的,但这让她更气愤,没想到季然会反攻自己,只好尴尬地回答:“是,是啊,那个经理也不能为了卖出衣服骗人啊。”
季然继续下一招攻击:“老公,你看人家丹妮的身材多好啊,那么苗条,真好看。”
“嗯,是挺好看,不过……穿旗袍就是要想你这样□才美呢,而且稍微有点肉肉的女人在床上抱起来才有味道,就像你这样。”虽然最后两句是贴着季然的耳朵说的,但声音已经传到孟丹妮的耳朵里。孟丹妮深吸一口气,嘴唇有些颤抖,这两人竟然合伙挖苦自己!
季然给了何启铭一个赞扬的眼神,不错嘛,反应挺快啊。接着又晃了晃手镯,摸了摸项链,有些得意地道:“人家哪有□啊,其实是咱们何家传给媳妇的这套翡翠首饰给我这身衣服添了彩,虽是同样的衣服,配上不同的首饰档次就不同了,人也一样。”说完给了孟丹妮一个挑衅的眼神。
孟丹妮哪里听不出季然是在向自己炫耀何太太的身份,还说自己和她不是一个档次,气得孟丹妮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稳住情绪,都怪自己失策,整出个撞衫,却撞了自己一鼻子灰。孟丹妮微微牵了下嘴角,道了声失陪,暂时结束了这场战役。
看孟丹妮走了,季然终于忍不住低声乐了起来:“哈哈,你看她那脸色,哈哈,逗死我了。”
“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有两下子。”何启铭也满面笑意。
“那是啊,那么多宫斗戏能白看吗?再受她一激发,所有的潜力都爆发了。”季然小小得意了一下,看到马一凡走了过来,迎了上去,邀功地说道:“怎么样,师兄,我表现的不赖吧?”
马一凡看她那得意的模样,情绪也受到了感染,微笑着赞扬了她几句。一旁的何启铭打断了他的话,对季然提醒道:“她可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可能在想计谋呢,你别得意的太早。”
季然对何启铭撇了撇嘴,应了声“知道了”,便邀请马一凡教她品酒,刚刚那杯酒喝得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啥滋味。
何启铭看着摇晃着酒杯有说有笑的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是让季然自己扮恩爱,可季然却在和另一个男人说说笑笑。于是走过去,横在两人之间,拿起一杯酒,看了季然一眼,警告道:“你别忘了今晚是和谁秀恩爱。”
马一凡看着何启铭那幼稚的表情,戏谑道:“哟,我们何总吃醋了?”难道他喜欢上季然了?
“我还吃酱油呢?”何启铭白了他一眼,一看孟丹妮过来了,伸手搂住季然。
孟丹妮和马一凡打了声招呼,接着一脸期盼地看向季然:“能和启铭哥结婚,想必你一定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弹一曲怎么样?”说完指向那架象牙白的三角钢琴。其实她早知道季然的家庭背景,连明凡白血病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马一凡和何启铭都替季然捏了一把汗,他们知道季然不会弹钢琴,却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击。
季然咬了咬下唇,一脸为难的表情:“怎么办啊,我不会弹琴的。”
孟丹妮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怎么样,让你下不来台了吧。看向季然旁边的何启铭,有些纳闷的问道:“启铭哥,你不是说你要娶就会娶一个样样精通的老婆吗?怎么会找个连钢琴都不会弹的呢?”
何启铭刚想开口,季然给了他一个我来应付的眼神,一脸陈恳地解释道:“如果启铭说过这句话,我想丹妮也误会他的意思了,你也知道启铭的公司主要是经营医药卫生的,他所指的样样精通,是在生物技术方面,而我,恰好是学生物技术的,当你们在照着琴谱弹钢琴的时候,你猜我在实验室里干吗?”
“干吗?”孟丹妮很惊讶季然竟然能将话题掉转,想看看她接下去怎么说。
“当然是在研究生物咯,什么小白鼠小兔子啊,一刀一个,切开肚皮,将肠子啊什么的一点一点地拿出来,而且还不能弄死它们,就看着它们在血泊里挣扎啊,别提多刺激了。”说完,摇晃了一下就被,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那鲜血啊,就和这酒的颜色一样,啧啧啧,味道却不一样。你要不要尝尝?”说着把酒杯递向孟丹妮
孟丹妮向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抑制着自己想吐地冲动,心想这是什么女人啊,也太恶心了,于是再一次落荒而逃。
看着孟丹妮的背影,季然笑嘻嘻地喝光杯子里的酒,旁边的两个男人一脸惊异——她还能喝得下去!
突然袭击
接下来的一周里,几乎每天晚上季然都会被何启铭拉着不是去酒吧,就是去各种会馆参加聚会,终于到了周六,季然决定熬夜制作下周生化课演讲要用的ppt,直到凌晨两点才钻进被窝。可是早上的时候,孟丹妮搞了个,把季然睡懒觉的计划给打乱了。
早上六点多钟,孟丹妮按响了何家的门铃,刘姨通过对讲装置一看,竟然是孟丹妮,于是上楼提醒了正准备出去晨跑的何启铭。何启铭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了季然的房间,他猜到孟丹妮一定会“查房”,所以当然要和季然睡在同一张床上。
孟丹妮也不顾刘姨的阻拦径直走向何启铭的房间,刘姨无奈只得告诉她,结婚后他们都是住季然的房间的。孟丹妮一直不相信何启铭和季然是真的结婚,总觉得这是何启铭的计谋,但请人调查后,竟然连结婚证都是真的,所以只好从他们的生活种找破绽。
床上被子里的男女有规律地上下起伏,女人不断地嗯嗯啊啊,这是孟丹妮打开季然房门看到的一幕,而床上的男女互动得过于专注,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气得孟丹妮用力的关上了门,想打断他们的好事。
见孟丹妮走了,何启铭松开了捂着季然嘴的手,下一秒立即跳下了床,逃离的季然的手打脚踢。原来季然睡着睡着感觉到身边躺了个人,睁眼一看是何启铭,刚要大叫,就被他捂着了嘴,于是用手掰他的手,有用脚踢他,何启铭没办法就压在了季然身上,试图阻止她的攻击,季然张嘴骂他,却只能发出“唔”“嗯”的声音,孟丹妮刚巧看到了这一幕,而且很顺何启铭心意地误会了。
“你有病啊,一大早在我床上干什么?”只穿了一件薄睡裙的季然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一脸气愤地质问何启铭。
“孟丹妮刚刚来了。”何启铭一脸委屈地揉着被季然掐红的胳膊,接着又解释道:“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睡在你床上了,要不然就露馅了。”
“那也用不着趴在我身上吧?”季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怕你还出声,我用得着吗?”说着将胳膊给季然看:“喏,你看,这都是你掐啊,你也狠得下心!”
看着何启铭胳膊上的红斑,季然鄙视地说道:“活该,谁能想到小小一个孟丹妮就能把康亚的何总给逼成这样,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也没办法啊,她总缠着我,我骂也骂过了,可她还是死皮赖脸,我总不能动手打她吧,而且她也没犯法,又不能报警抓她。”何启铭说完一屁股坐到了季然床上,却被季然一脚踹了下去:“别靠我这么近,戏也帮你演完了,我要接着睡觉了,不送啊。”说完重新躺倒了枕头上,打算继续睡觉。
何启铭哪能让她接着睡啊,把她从枕头上捞了起来,有些祈求地说道:“拜托了,她现在肯定在楼下等着呢,今天这一天是逃不掉了,你是我的挡箭牌,就帮帮我吧。”他就是想让季然陪着他,有她在身边很安心。
“何大哥,何总裁,你是二十七岁,可不可以不要像七岁的小孩子一样幼稚啊,我就不信,你要是态度坚决点,她还能那么过分?”季然不屑地瞟了何启铭一眼,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像是在玩过家家,没准他还很享受孟丹妮的骚扰呢。的确,何启铭很享受,因为孟丹妮一来,季然就必须陪在他身边装出一副温柔妩媚的模样来演一出正室太太打压难缠狐狸精的戏码。
何启铭知道季然在做关于生物化学的ppt,于是利诱道:“康亚的实验室最近研发了点新技术,我想如果你能了解点,写到幻灯片里,肯定够新颖,分数应该会很高吧,而且我和你们生命院老师领导都很熟悉的,保研什么的也许会说得上话。”
听何启铭这么一说,季然两眼发亮,她的成绩在系里一直都排前面,但因为打工落下了不少课,平时分肯定是没了,而保研是不能挂科的。于是何启铭的利诱成功了。
迷迷糊糊的上午
季然换了套家居服迷迷糊糊地跟着何启铭下楼了,果然,孟丹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杂志。一见两人走过来,放下手中的杂志,看了看季然,挑剔地说道:“哎呀,你起床后就这样头不梳脸不洗地下来啊?”
季然抓了抓乱蓬蓬地头发,将头靠在何启铭的胸膛,睡眼迷蒙地抬眼望着何启铭,声音有些沙哑地抱怨道:“老公~就怪你,昨晚折腾人家一宿,刚刚早上还要,弄得人家都没睡醒,本来想要梳洗打扮一番,你却说没必要,一会儿咱俩接着睡觉,看吧,人家丹妮都挑我毛病了。”说完还不忘拍打两下何启铭的胸膛。
何启铭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这女人把他都说成一夜七次郎了,他有那么猛吗?
孟丹妮一听季然说的这么露骨,又想起刚刚在季然房间看到的画面,不由得红了脸,但一想他们俩一会儿还要接着睡觉,这哪行啊,自己必须要牵制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去房间快活。
刘姨摆好了早饭,叫大家吃饭,已经吃过早饭的孟丹妮也跟着做到了餐桌旁,挨着何启铭坐下,季然坐到了何启铭的另一侧。季然一会儿让何启铭给自己夹这个,一会儿夹那个,看得孟丹妮很不高兴,这女人都快把自己的启铭哥哥当佣人了,而何启铭似乎乐在其中。见何启铭的牛奶喝完了,季然也很体贴地想给他倒上,但因为没睡醒精神恍惚,手一滑,牛奶盒掉到了桌子上,溅向了孟丹妮,幸好孟丹妮躲得快,衣服没有被溅到。孟丹妮怨愤地瞪了季然一眼,她哪里知道季然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啊,衣服没事吧。”季然诚心道歉。
“你可真虚伪,既然故意想弄脏我的衣服,让我出丑,就别假惺惺地道歉。”孟丹妮一想到那天宴会受的气,积攒这么久,终于爆发了。
“你知道我叫季然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季然以为她说的不是“既然”而是自己的名字。
旁边何启铭满脸黑线,这孟丹妮都开战了,季然竟然还出于迷蒙状态,“季然”“既然”傻傻分不清楚。
何启铭听孟丹妮这样说季然,心里当然不高兴,沉着一张脸看向孟丹妮:“季然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那么幼稚。”啧啧,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虽然季然也不是君子。
孟丹妮一看何启铭沉下了脸,马上换上讨好的笑容,充满歉意地说道:“启铭哥,是我不好,误会嫂子了,我向嫂子道歉,这样吧,一会儿中午我请你们吃饭,我朋友新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味道挺不错的。”孟丹妮十分不情愿地叫出“嫂子”两个字。
什么?还要出去吃饭?季然还想回去睡觉呢,于是一脸想哭地表情拒绝道:“哈哈,没事没事,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吃饭就不用了,真的不用的。”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去找我的枕头,什么意大利菜都是浮云,浮云啊。
孟丹妮皱着眉头,噘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还是生我的气,不然怎么会不答应我的邀请呢,启铭哥,你帮我劝劝嫂子嘛。”
何启铭摸了摸季然的头发,宠溺地问她:“真的那么困?”
季然眯着眼,像个小可怜儿似的点了点头。
“我看还是改天吧,季然她昨晚没休息好。”何启铭推辞。
孟丹妮一看季然不想去,可乐了,摇着何启铭的胳膊,期盼地说道:“那启铭哥,咱俩去吧,你不是最爱吃意大利菜吗,让她在家睡觉。”瞧瞧,连嫂子都不叫了。
何启铭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为难地说道:“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呢,真的抽不开时间。”
“哎呀~今天是周末,哪来的那么多工作啊,就抽出一两个小时还不行吗?”孟丹妮继续劝说。
何启铭给了季然一个求救的眼神,季然也看出了他的意思,没办法,拿人的手短,怎么说何启铭也是自己的雇主,只好牺牲睡眠了。
猛灌一口凉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然后同意了孟丹妮的邀请。
吃完早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其实是孟丹妮缠着何启铭说话,季然靠着何启铭的肩膀在一旁打瞌睡。不一会儿,实在睡得不舒服的季然,将双手放在何启铭的左肩上,下巴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扁着嘴,哼哼道:“我脖子疼死了,可不可以让我上楼躺会啊?”
何启铭是真的一万个不愿意单独和孟丹妮呆在一起,可看着哼哼唧唧的季然又不忍心,只好同意让她上楼。季然一走,孟丹妮就贴了上来,何启铭就往一旁多,她就接着贴。回头看到这一幕的季然,打心底里可怜何启铭,于是又折了回去,扒开孟丹妮,则坐在何启铭的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这样睡能舒服点,而且也让孟丹妮无法再靠近何启铭,迷迷糊糊的她哪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啊。
可何启铭是清醒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季然会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绷直了身体,轻轻环住她的腰,微微偏头想要忽略来自她的馥郁的香馨,怎奈越想忽略却越去注意,心跳越跳越快,可怀里的罪魁祸首却睡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睡梦中的季然早已忘记自己现在睡在哪里,只是觉得很温暖,还有点吵,不知道是谁在敲鼓,鼓点的节奏又好像心跳。
临近中午,季然也睡醒了,睁眼一看,怎么又是何启铭?暗道这家伙又趁自己睡觉占便宜,于是悄悄掐了他一把。一直沉浸在这暧昧气氛中的何启铭,感到胳膊一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命苦啊,明明是她自己上来的,勾起了自己的欲望不说,还掐自己!
准备要出发,两人上楼换衣服,何启铭边展示季然的杰作边告诉季然是她自己那么睡的,季然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却没有道歉,反而骂了何启铭一声活该,然后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看着季然故作镇定的样子,何启铭笑着揉了揉自己被掐的地方,也许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不会吃西餐的土老帽
原本孟丹妮打算将自己的车放在何家,和何启铭他们坐一辆车,这样可以利用取车的机会再来何家一次,但没想到何启铭从车库里开出的是那天去季然家开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只有两个座位。季然摆出一副遗憾的样子:“我本来还想和丹妮聊聊天呢,现在只好让丹妮在前面领路,咱们在后面跟着了。”吼吼,气死你,因为你我都没睡好觉。
到了那家餐厅,孟丹妮按头盘、汤、副菜主菜什么的开始点菜,季然暗自撇撇嘴,啧啧,还真是讲究啊,以前自己和柯梓美她们吃西餐都是看什么好吃就胡乱点一通,哪管什么顺序问题啊。
头盘上来后,孟丹妮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指了指鱼子酱,有些抱歉地对季然说:“不好意思啊,我都忘了,像你们这种不常吃西餐的人,一般吃不惯鱼子酱的,这可怎么办啊?”分明是在特意贬低季然的身份。
何启铭皱眉,这孟丹妮处处不安好心啊,刚想替季然说话,季然却示意他自己来解决。
“什么叫不常吃西餐?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绪。令孟丹妮以为自己终于激怒了她。可季然的下一句话却出乎她所料。“托您的福,这可是我第一次吃呢。”季然满眼真诚的感激。
“第一次?”孟丹妮没想到季然会这么说,有些不敢确认。
“嗯……正确来讲是第一次出来吃,你也知道启铭他喜欢吃意大利菜,但他更喜欢烹饪,所以经常做些意大利菜啊,法国菜什么的给我吃,因为是在家吃嘛,也没那么多讲究,甚至有时候都用筷子呢。”季然解释道,然后又一脸惊讶地看着孟丹妮:“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和启铭这么熟他都没给你做过西餐吗?”
没等孟丹妮回答,何启铭默契地说道:“傻老婆,我只做饭给你吃,你还不知道吗?”季然总是让人出乎意料,自己什么时候会做西餐了自己都不知道。
孟丹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每次这女人都能给反击回来呢?
喝汤的时候,季然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这让淑女孟丹妮很看不惯,觉得很丢脸,要是让别人知道孟家二小姐和那么粗俗的人同桌吃饭,也太影响自己的形象了,于是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孟丹妮一走,季然立即恢复正常。何启铭抽了抽额角,啧啧感叹:“你刚刚好……粗俗啊。”
季然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胸口:“你以为粗俗容易啊,刚刚那么大声喝汤,吸了我一肚子的气,累死了。”
一会牛排上来了,季然切了两下,没有切开,将盘子推到何启铭面前,嗲声嗲气地说:“老公~人家切不开,你帮人家切好不好?”
何启铭接过盘子,耐心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孟丹妮看着何启铭那么贴心的为季然切着,心下很不高兴,瞪了季然一眼,埋怨地说:“等启铭哥给你切好了,他的牛排也凉了,失了该有的味道。”
“也对啊,那老公就别切了。”说完拿回自己的盘子,将剩下的小块吃完,然后又做了个让人咂舌的动作——将剩下的一大块牛排整个用叉子插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吃。
看着季然的动作,孟丹妮食欲全无,更让她生气的是何启铭竟然完全不介意她的粗俗无礼。
季然将叉子上的肉递向何启铭,甜甜地说:“老公,咬一口。”
何启铭闻声照做,咬了一大口,赞叹一声:“老婆喂的就是味道好。”孟丹妮彻底崩溃,自己温文尔雅的启铭哥,竟然也插着这么一大块肉咬,现在她想要快快结束这顿粗俗得让她没有食欲的饭。
等到吃特色意面时,季然又让两人森森地震惊了。季然拿起叉子,将面卷上,刚到嘴边,面就滑落,试了两次都这样,只好换方式吃,直接拿叉子挑,照样吃不到嘴。何启铭以为她又是故意的,谁知季然叫侍应拿来了筷子,这可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孟丹妮突然借口有事离开了,她实在是受不了和一个拿筷子吃西餐的人同桌吃饭了。见孟丹妮走了,季然拿着筷子却还没吃上面,何启铭开口说道:“行了,别装了,好好吃吧。”
季然却一脸无奈,筷子太滑,夹不住面条,于是赌气不吃了。何启铭眯了眯眼,试探地问季然:“你不是真的吃不到嘴吧?”
季然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啊,对于有些食物,我刀叉用不明白,而且筷子用的也不怎么样。”
何启铭愕然:“那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季然惊异地望了何启铭一眼:“咦?你竟然和我妈问同样的问题!”
你是我的咸菜
这几天季然的课很多,孟丹妮也没有来继续骚扰何启铭,所以季然一直住在寝室,和何启铭也没怎么联系。
这天何启铭抽空在上午和朋友到n大的体育馆打球,打完球后想到自己的法定妻子在这所学校上学,于是推却了朋友的邀请,打算让季然请他吃食堂。何启铭的公司和季然的学院有些项目上的往来,何启铭这次编了个理由,说想要看看学生们的上课状态,好为将来的招聘做打算,于是顺利地知道了季然上课的地点。
季然成绩很好,这点他是知道的,坐到教室最后一排的他,将认真听课,并不时发表言论的同学看了个遍,却没看的季然,又看了其余的同学一圈,哪能想到季然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天知道她是怎么考那么高分的,更令他惊讶的是,想不到季然还挺有男生缘的,旁边的一个男生正在给季然披外衣,难道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她不是没有男友吗?难道是她的爱慕者?她有那么受男生欢迎吗?怪不得这几天,他不联系季然,季然也没联系他,原来是有人呵护着呢!自己怎么这么在意她和那男生的关系呢?难道?不会吧,嗯……也许是有那么一丁丁点。
正思考着,突然来了电话,何启铭轻轻离开教室,去走廊接电话。接完电话后,看了看时间快要下课了,于是决定去外面在车里等季然。
下课后,在车里等着的何启铭看到了和几个女生走出来的季然,黑色短发,卫衣、牛仔裤,帆布鞋,还背着个阿狸图案的双肩包。再瞧瞧她身边的人,不是长发披肩就是波浪卷发,不是飘扬的连衣裙就是性感的小热裤,虽然现在的温度这么穿有点凉,脚上都踏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人手一个精致的小挎包。不过……由于没染没烫,季然的发质比她们好,紫色的卫衣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那张不抹不化的脸越发的水灵;紧身的牛仔裤突显了她修长的腿部,帆布鞋双肩包更显她的俏皮可爱,等等,在他眼中季然怎么突然这么……招人喜欢了呢。
何启铭按了两声车笛,打算引起季然的注意。谁知正在和同学讨论去哪吃午饭的季然根本没听见,倒是旁边的同学注意到了:“哇,季然,快看,是玛莎拉蒂啊。”季然回头看了一眼,却没看到车里的何启铭。在她眼中跑车之间没什么区别,都一个样子,她都是靠颜□分何启铭的那些车。
见季然回头看了一眼,又往前走去,何启铭只好下车,靠着车门喊了季然一声。季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认识的人,又继续往前走,有可能这几天休息不好产生幻听了。
何启铭又喊了一声,这次季然可以肯定是靠着车边的那个人在喊自己。可是这个穿运动服戴棒球帽的高个子是谁啊?见季然没认出自己,何启铭摘下帽子,向季然飞了个媚眼:“怎么?太帅了没认出啊?”
“何,何启铭?怎么是你?”平时何启铭不是西服正装就是商务休闲装,从没见过他穿运动装,再带上棒球帽,哪能认得出来。
旁边的同学立即炸开了锅:“呀,季然,这谁啊,长得真帅,车也那么酷。”
“他,他是,那个我前一阵打工公司的老板,应该是我有些业务没交代清楚,你们先走吧,我去交代一下。”说完也不管别人信不信,就走向何启铭。当然,她的同学们是不信的,但也绝没想到他是季然的合法丈夫。
季然拍了拍车顶,看了看何启铭:“你怎么又换车了?还穿成这样。”
“车在车库放久了需要晒晒太阳,我工作久了,需要做做运动。”说完示意季然上车。
季然系好安全带,歪头看着何启铭,纳闷地问道:“你不是让我陪你运动吧?”
何启铭暧昧地勾起嘴角,有些为难地说:“也行啊,可这大白天的,在你们校园里面车震不太好吧?”哈哈,和你做做某种运动也不错。
“车、车、车震?”季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是不愿意在车上,那找个酒店,或者回家都成。”瞧瞧,我多么善解人意啊,看着一脸惊愕的季然,何启铭继续逗她。
“臭流氓,你满脑子就不能想些正常的啊?”季然向后靠了靠,和某个流氓保持距离。
“是你说要陪我做运动的啊。”何启铭继续装无辜。
季然拍了何启铭的帽沿一下,气哼哼道:“谁像你思想那么不纯洁啊,要是没事我去吃饭了。”
“别啊,我就是找你吃饭的,听说你们校的食堂挺不错的,我又没饭卡,只好来找你了。”那语气在季然听来就是因为你有饭卡我才来找你的,要不然我才不来呢。
“你可以花钱买饭票。”季然语气淡淡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介意他不是特地来找自己吃饭的,而是因为饭卡。
一看季然有些失落,何启铭心里呵呵一乐,看来她也是有点介意的嘛,立即哄她:“不论饭卡饭票,没你我那呢吃的下呢?”
季然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心中甜蜜了一小下,接着眨巴眨巴眼睛学着优乐美广告的语调问他:“那我是你的什么~?” 没想到季然会这么问,何启铭现实愣了一下,然后深情凝望季然,一本正经地说出了答案:“你是我的咸菜!”
季然抽了抽嘴角问道:“为什么?”
“因为咸菜很下饭!”
对方的饭量
两人开车来到了食堂,这一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n大虽然以前也来过跑车,但是并不多见,大家都很好奇这又是哪个院的谁谁谁钓上了富二代。季然借来了何启铭的棒球帽,将帽檐压得低低的,生怕别人认出来,何启铭很不明白,要是别的女生早就能多张扬就多张扬了,季然怎么就低调的要命呢?
何启铭并没有用季然的饭卡,而是自己花钱买的饭票,让季然找个座位等着,问好季然吃什么菜,然后去打饭。一会儿,端着两盘菜两碗饭回来了。季然满眼的崇拜:“拿这么多啊,佩服佩服,我有时候拿两盘菜都能拿洒了。”
何启铭将一两的那碗饭递给季然,挖苦道:“端的盘数和智商是成正比的!”
季然也不介意他的挖苦,而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饭:“你怎么知道我吃一两?”
“你平时不都这饭量吗?”他知道季然一直吃的不多。
“哎呀,你好细心呐。”季然笑嘻嘻地夸奖他,有人关注你的食量,也事件不错的事,又看了看桌上的两盘菜,问道:“就这点菜你够吃吗?”
“我饭量也没那么大吧?”何启铭夹了口菜又吃了口饭。
“我的意思是就两道菜,样式太少了吧?”她一直觉得像何启铭这样的人每餐都应该是满汉全席。
何启铭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