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微微一笑,“过奖了。”既赞则受。
才红袖笑道:“这么说先生并非不能人道,而是不想枉为。”
易寒问道:“才小姐,还要检验吗?”
才红袖笑道:“本来应该如此,不过现在不必了。”
易寒又问道:“不知在才小姐眼中,我是否算的是真金男儿?”
才红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与先生相比,今日我才知道,以前那些所谓的真金男儿却全部都是败絮。”
易寒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对男人的印象发生改观了。”
才红袖没有回应易寒的话,说道:“先生,夜深了,请安寝吧。”
易寒以为她要宽衣解带服侍自己,却才红袖却没有这个意思,“现在,今夜你就在这屋内睡下,当做自己家中一般,红袖先告退了。”
易寒微笑道:“怕是有些不太习惯。”
才红袖报予浅浅一笑,微微施了一礼,款款离开。
易寒心中莞尔,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艳遇,怎知却以为这样结束,倒如了他的心愿,此刻他心平气和,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朝床榻走去,只见床榻之上单褥不齐,散发着才红袖娇躯娇躯残留的芳香,伸手去触,那单褥还有些温热,突然瞥到床尾挂着绢薄衣物,明显是女子所穿内亵,莞尔一笑,这才红袖倒真的把自己当做亲密之人看待,丝毫不存芥蒂,别人既然如此,他岂又能表现的鬼鬼祟祟,窥探别人私密,掀起被褥覆身睡下。
才红袖离开自己的闺室,见了香素谪,香素谪见才红袖这么快就过来了,问道:“如何?”
才红袖问道:“那易先生已经睡下了?”
香素谪闻言,观察起才红袖来,只见她鬓发整齐,身上未有汗迹,却不似刚刚进行一番激烈缠绵的模样,“你是否。。。。。。”
才红袖看穿了香素谪的心思,打断道:“我从来不与检验的对象发生关系。”
香素谪问道:“那你是否已经确定了他是个男人?”
才红袖应道:“他是我至今为止遇到的唯一的真男人!”
香素谪却不能够理解才红袖的这句话,那岂不是说除了这易先生,才红袖遇见看到的那些男人都不是男人了,怎么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才红袖却说是真男人,而那些能够人道的才红袖却说不是真男人,这岂不是颠倒是非。
香素谪道:“才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才红袖笑道:“与易先生相比,我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只不过是受控制的禽兽罢了,怎配冠与男人二字,男人是相对于女人而言的,不知道香大人能够理解。”
香素谪依然一知半解,才红袖道:“香大人,我想见陛下,我想为女王陛下举荐这易先生为亲王尊上。”
香素谪闻言大吃一惊,“才大人你说什么?”
才红袖淡淡道:“历朝历代,为女王陛下甄选亲王尊上都是司礼院的职责,女王陛下从政三十余年,至今未立亲王尊上,乃是司礼院失职,今遇良人,我自当为女王陛下填补这个空缺。”
香素谪朗声道:“才大人,你疯了。”
才红袖淡道:“我没疯,司礼院并非为女王陛下挑选供纵乐寻欢的良躯,甄选亲王尊上乃是司礼院德典本职,莫非香大人因为宫廷近代淫。靡之风盛行,却忘记了前朝设下司礼院的初衷吗?”说着施礼,“请香大人代为禀告女王陛下,才红袖求见。”
香素谪朗声道:“才大人,你甚至都无法断定他能否人道,就做出此决定!是否太草率了。”
才红袖微笑道:“香大人,我确认他有这方面的能力,甚至还有过人的天赋。”
香素谪问道:“才大人,你如何得知?”
才红袖笑道:“在我与他的对话交谈,这一切却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香素谪心中惊讶,原本只是想借才红袖之手拿下易先生这块难啃的骨头,怎知才红袖见了这易先生之后,却断定他乃是女王陛下的真命天子,要举荐为亲王尊上,为女王陛下选夫婿,确实是司礼院的职责,更是才红袖的本分,若女王陛下要择亲王尊上,一切程序却必要经司礼院之手,前朝设下司礼院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为女王陛下择选夫婿。
香素谪道:“才大人,你并不了解这易先生的身份,他。。。。。。”
才红袖出声打断道:“香大人,这是红袖的本职,若女王陛下动怒,红袖愿意一人承担,与香大人无关。”
香素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女王陛下从没有这个打算的,香大人你突然这么做,怕是太过唐突了。”
才红袖轻轻道:“便似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不可无夫,香大人,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我身为司礼院首席,在其位谋其职,此为红袖安身立命之本。”
见才红袖如此执意,香素谪只得应道:“才大人,这会天色已经黑了,前去见女王陛下怕是不妥,待我先将此事向女王陛下透个口风,让女王陛下有个心理准备,明日再召见才大人。”
才红袖露出笑容道:“谢香大人成全。”
香素谪淡淡道:“如才大人所说,这乃是才大人的本职,我也觉得陛下应该有个名义上的夫君了。”
香素谪离开,前往女王陛下寝宫,她知道女王陛下还未睡下,她还在等消息,越是走近寝宫,香素谪内心越是忐忑不安,这该向女王陛下怎么开口呢,难道说才大人见了易先生之后,并没有诱惑他,而是一眼相中,举荐他为未来的亲王尊上。
突然念头一转,女王陛下为了等这个消息,甚至这个时候都没有睡下,这是不是代表女王陛下对易先生很感兴趣呢,否则她又会如此的关心他能否人道的问题,若真是这样,才大人的这个决定也许会起到顺水推舟的作用,香素谪内心才稍稍安心下来。
寝宫的灯火还亮着,看来女王陛下果然还没睡下,一个宫女见到香素谪,上前轻轻道:“大人。”
香素谪问道:“陛下安寝了没有。”
宫女轻轻摇头,香素谪手一挥,“你先退下吧。”
香素谪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寝宫内室,寝宫很是安静,尽管她尽量走的很轻,轻轻的脚步声还传入耳中。
紫荆女王的声音突然飘来,“是素谪吗?”
“是我,陛下。”香素谪轻轻应道,说着掀开帘子,走进内寝,只见女王陛下背对着她,坐在圆桌边,桌子上红润的灯光映照她的背影有几分温柔的风情,这让香素谪内心不禁想到,寝宫内这张宽阔的凤榻的另一边一直空置着,它的主人会是谁呢,会是那么还没见几面的易先生吗?
“如何?”紫荆女王冷淡问道。
香素谪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沉吟良久依然未应。
紫荆女王突然转身,眉目露出许些不耐烦的神色,她等到三更半夜就是为了等这个结果,这会香素谪人回来了,却沉默不语,出声道:“但说无妨。”
香素谪应道:“陛下,才大人并没有与易先生发生关系,这会易先生已经睡下了。”
紫荆女王不悦道:“难道我说的不够清醒吗?只要拿下他,我会有封赏。”
香素谪道:“我已经将陛下你的话传达给才大人了。”
紫荆女王冷声道:“让才红袖现在就来见我!”
香素谪闻言一愣,紫荆女王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香素谪忙道:“陛下,有件事情我要与你说清楚。”
紫荆女王见了香素谪的表情,心中一阵怪异,“什么事,快说,莫要吞吐了。”
香素谪道:“才大人虽然没有与易先生发生关系,不过他却断定易先生能够人道,且说易先生是她至今为止遇到的唯一的真男人
,余者只不过是受控制的禽兽罢了。”她将才红袖盛赞易寒的一番话向紫荆女王说出来,却是为接下来说出才红袖的决定做好铺垫。
紫荆女王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他配吗?在我看来却是连寻常男儿都多有不如。”言语却是十分轻蔑
香素谪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刚要吐出来的话却堵在喉咙口,原来女王陛下对易先生的印象是如此之差啊,这让她如何把下面的话说出口来。
紫荆女王见香素谪突然又似哑巴一般,出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香素谪应道:“才大人身为司礼院首席,阅人无数,我想她应该不会看错人。”
紫荆女王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看错人了。”
香素谪忙惊恐道:“陛下,素谪不是这个意思,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紫荆女王冷笑道:“是不是误会,我难道心里不清楚吗?”说着冷淡道:“素谪,我对今晚这个结果很失望。”说着淡道:“才红袖我也不打算见了,让她收拾东西走人吧。”
香素谪闻言,脱口道:“陛下,万万不可,才大人乃是司礼院首席,若罢免其职,那又该让谁来主持宫中礼法啊。”
紫荆女王原本想看透真相,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可结果却一点改变都没有,她依然迷惑,想想却是自己自寻烦恼,无端端安排这些干什么,这些感觉有些困意,轻轻挥手道:“好了,此事日后再断,你先退下吧,我有些困了。”
香素谪忙道:“陛下,我还有一事要禀。”
紫荆女王不悦道:“明日再说,退下吧。”说着朝床榻方向走去。
香素谪突然出声:“陛下,才大人举荐易先生为未来的亲王尊上!”
紫荆女王闻言猛的停了下来,娇躯一颤,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香素谪,她脸上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香素谪却能从女王陛下紧咬的嘴唇看出她的怒容,看着女王陛下充满杀气的眼神,香素谪的心怦怦跳的飞快,她感觉自己的腿都要瘫软下来了。
只听女王陛下沉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话来,“你刚才说什么?”
香素谪细弱蚊音道:“才大人举荐易先生为未来的亲王尊上!”
紫荆女王闻言突然怒喝道:“荒唐!可笑!”
香素谪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抖,女王陛下从来没有如此震怒过,她知道女王陛下会难以接受,可万万没有想到女王陛下会如此震怒。
紫荆女王突然间没有半点困意,坐了下来,“你现在就让才红袖来见我,我倒要听听她如何解释,这个男人如何配成为亲王尊上!”就算是程铁风,最终也没有获得这个殊荣,当然也是因为程铁风特殊敏感的身份,可是这会,她心中一直为程铁风保留的位置,居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该有人坐上这个一直空置的位置,而且这个人还是因为侮辱了她,让她一直想除之后快的麒麟,这让她如何接受,这又让她如何能不怒!若这个人不是麒麟,她或许只会轻斥一番,将司礼院这个决定驳回,可此刻她不得不问个清楚,麒麟那点配当亲王尊上了。
紫荆女王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若才红袖说不出合理的理由来,她就以渎职之罪将才红袖处斩!
香素谪走出寝宫,感受不到女王陛下的威压,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香素谪连夜再次来到司礼院,却看见大厅灯火亮着,传来声响,心中一讶,这会都深夜了,司礼院还在忙活些什么,迈进大厅门槛,却见司礼院的几个宫女正从别处搬来书籍,而才红袖却在一本本的翻阅查看。
突然一个宫女看见香素谪,出声喊道:“香大人。”
入神的才红袖才恍神过来,朝门口望去,见了香素谪,表情倒是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一瞬之后却欢喜的朝香素谪走来,“香大人,我刚才查阅了司礼院的礼法典籍,当中有一条。。。。。。”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香素谪打断道:“才大人,陛下要见你。”
才红袖惊讶道:“现在?”
香素谪点了点头,“现在!”
才红袖却露出喜色应道:“好!待我穿衣整待一番便随你面见女王陛下。”
香素谪这才发现才红袖的衣着有些失礼,点了点头道:“快点。”
一会之后才红袖穿着正式官服走了出来,香素谪出声道:“才大人,我似乎很少看见你穿这套衣衫。”
才红袖笑道:“平时闲赋,今日它却才派上用场。”
两人离开司礼院,一路上香素谪心事重重,半句话也不说,才红袖虽然看出点什么来,却也没问出口。
两人到了寝宫大门口,香素谪却突然停了下来,忍不住出声道:“才大人,我将你的决定说出来,陛下震怒!”
才红袖表情一讶之后,淡淡笑道:“陛下从不近男色,今日我突然提出这件事情来,陛下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一会见到陛下,待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相信陛下能够理解。”
香素谪沉声道:“才大人,你没有听清楚我的话,陛下震怒,可不是难以接受这么简单。”
才红袖闻言,一脸深思,沉吟片刻之后道:“我与陛下疏远日长,却不了解陛下的性情了,不过有一点我心中清楚的是,为君选婿乃我司礼院的职责,此事不终,一者我司礼院失职,二者有失皇家体统,恐为千古耻笑,我以死谏言,在所不惜。”说着微微一笑:“香大人请领路吧。”
香素谪不再说些什么,领着才红袖进入寝宫内卧,“陛下,才大人到了。”
“进来。”紫荆女王的声音却显得十分的平静,刚才在香素谪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安静的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为何才红袖会提出这般荒唐可笑的举荐,想来,自己却忘记了司礼院为何而存在,司礼院设立之初本来就是为女王选婿而立,她将麒麟安排到司礼院去,本意虽不是如此,却让才红袖误解了。
才红袖走了进去,行臣子之礼,“司礼院首席才红袖叩见女王陛下。”
紫荆女王冷漠道:“起来吧。”
才红袖起身,紫荆女王目光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在宫中地位特殊,却又陌生的才红袖,衣装得礼,行为规范这是她的第一印象,其次她便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似青凤一般有掌控男人的那份魅力。
“素谪,你先退下,我想和才大人单独聊聊。”
“是!”香素谪领命退了下来。
这会内卧只有一君一臣两个女人。
内卧沉寂,紫荆女王只是冷冷的打量着才红袖,不言一语,而才红袖却一直保持从容的微笑,未露出半点惊恐之态。
素谪在自己身边跟了这么久,都没有这份从容淡定,反而这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才红袖,却丝毫没有露出半点慌张来,倒是一个可用之才,紫荆女王对才红袖第一眼的印象不错,君王看臣子便是看其才。
紫荆女王一直不问话,才红袖也贸然出声。
过了一会之后,紫荆女王终于出声道:“才红袖,我听素谪说,你打算举荐今日到司礼院的男人为未来的亲王尊上。”
“是的,女王陛下。”才红袖不亢不卑应道。
紫荆女王冷声道:“我只是让你拿下他,试出他是否能够人道,你为何擅作主张。”
才红袖应道:“回陛下话,红袖并没有擅作主张,司礼院的职责本来就是为陛下挑选夫婿,就是女王陛下没有安排,司礼院也理应做好自己的本分,红袖身为司礼院首席,更身担重任。”
紫荆女王冷笑道:“好一个理由做好自己的本分,好一个身担重任,本宫在位三十余年,你却为何直到今日才突然提出此事来,
这么说来在你任职期间,你岂不是一直在渎职,本宫现在告诉你,你的本分就是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却不是擅作主张!”紫荆女王这番话可是暗含深意,一方面她已经给才红袖扣上了渎职的罪名,另一方面她又给才红袖留下迂回的余地,让她主动做出退步,紫荆女王为何突然会想要让才红袖主动退步呢,因为刚才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想到了皇家遗训,她在位三十余年,从未立亲王尊上,却是一件有辱皇家体统的事情,此乃皇家遗训,就算她是女王,也不得违背,以前没有人向她提起此事,也没有人敢这么做,但真有一个人提出此事,她还真没有办法。
才红袖应道:“那是因为臣下任职期间,从没有一个男人能打动臣下,让臣下心生举荐之念,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尊贵无比,甄选陛下的夫婿,岂可草率随意,却是宁缺毋滥,今日臣下终于遇到一个真男儿,他可为陛下之枕边良人。”
紫荆女王怒道:“本宫不需要男人,这么多年,你可见过本宫向你司礼院索要过男人?”
才红袖表情依然镇定平静,应道:“没有!陛下虽贵为万金之躯,但陛下是个女人,紫荆文化男人阳刚,女人阴柔。崇敬阴阳平衡之道,陛下断癖,却有毁紫荆国文化传承之嫌。”
紫荆女王闻言表情变得冰冷,才红袖却继续道:“别国何以男人为王,独我紫荆国立女人为王,便是因为女人天性势弱,我紫荆国此举乃是为了男女趋向平衡,以应紫荆国文化传承,陛下乃天下人之楷模,陛下无夫,别人口上虽不敢有异言,可心里会怎么想,臣下希望陛下的男人乃是堂堂正正的一个真男人,却不是仅仅为了满足的一躯光亮。”
紫荆女王怒喝道:“才红袖,你好大的胆子!”
才红袖跪了下来,“陛下,红袖刚才虽有些直言无礼,却是心中的肺腑之言。”
第四百九十节 被逼疯的女王
紫荆女王冷着脸不言语,她已经都打算要退位了,难道在退位之前还要选个亲王吗?可如才红袖所说一般,身为女王,却无夫婿,确有失皇家体统,此后历史必有所载,这件事情此刻被才红袖搬到台面上来,它就是件事了。
紫荆女王不再纠结与自己是否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亲王尊上,却将问题转移到麒麟身上,问道:“红袖,你为何举荐他,他有何过人之处?”
提起易寒,才红袖露出笑容道:“陛下信不过红袖的眼光?”
紫荆女王冷冷道:“你说呢?”
才红袖道:“陛下,这易先生身上的优点却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表达,就似识玉之人,一眼就能辨认出玉的优劣,可又难以用言语的形容表达其优在何处,劣在何处,不过却可以用比较一法,这一比较就高低优劣立见了。”
紫荆女王冷冷道:“你这番话说得很是敷衍。”
才红袖道:“陛下,那我简单概括描述一下吧,最开始打动我的是易先生的风度,胸藏文墨虚若骨,腹有诗书气自华,易先生的言行举止都让红袖感受到他是一个富有内涵的男人,女王陛下若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作伴,相信不会感到无聊寂寞,此点,红袖已经在与易先生短短的交谈中得到了证实,这说的也是一个“趣”字,多趣而易与人交流相处,不容易心生隔膜,这一点也是考虑他日后能否与女王陛下和睦融洽相处。”
紫荆女王冷淡道:“还有没有?”
才红袖继续道:“易先生是个大智之人,依他的才智原本可以将红袖堵的无话可说,可是他却让了红袖三次,一个肯想到为女人做到让步之人,一定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且十分了解女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成为夫婿是天底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且他的这份智睿可为女王陛下分忧,相反却不会为女王陛下添堵,此为其二。”
随着才红袖的话,紫荆女王也陷入深思,她对麒麟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在白水岩侮辱自己,而日后的一些接触却是一些残碎的片段,这也是她心中一直对麒麟没有一个清晰的印象,才红袖说麒麟是内有书华的一个人,她也从来就不否认麒麟的才华,否则麒麟美名何由来之,至于才红袖说麒麟心思细腻,这一点她也似有印象,那日在她落水之前将她及时抱住,且主动为她捡起掉落的面具,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自己脑中有些混乱,分辨不是真伪虚实了。
才红袖道:“第三点,我最敬佩易先生的品德,这也是红袖将易先生与其他男人区分开来最重要的一点,易先生有不止一次的机会可以亲近我,可是他没有,就算在红袖的闺房之中,他也一直坦荡荡的保持彬彬有礼,并说了一句话释解了红袖心中疑惑,心中无欲,自然刚强正直,让红袖感到其他男人与易先生相比都是败絮,易先生才是经得起诱惑考验的真金男儿,若说易先生是独一无二的男人一点也不过分。”说着轻轻道:“次三点不知道能否让陛下动心。”
确实,易寒若不受色。欲作祟,他倒是可以称的上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可有一点红袖并不理解,完美的东西只能远观却并实用,往往是有瑕疵的东西才真正贴近实际。
紫荆女王突然发笑起来:“你敬他品德,你说他刚强正直,红袖,你却被他欺骗了。”
才红袖闻言表情一讶,只听女王陛下继续说道:“这也不怪你,被他所欺骗的也并不止你一个人。”
才红袖问道:“陛下,此话怎讲?”
紫荆女王冷冷道:“他是我安排送到你那里去的,难道我对他还不了解吗?红袖,此人擅长伪装,他恰恰却是个卑鄙下流的人。”
才红袖闻言,沉吟不语,思索片刻之后才出声道:“陛下,红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紫荆女王冷声道:“那怎么解释我曾亲眼目睹他那些卑鄙下流的行为呢?”
对于紫荆女王的话,才红袖当然不敢质疑,却应道:“或许卑鄙下流才是易先生的伪装,而刚强正直才是他的真性情。”
这话竟应的紫荆女王愣住了,无话可说。
才红袖趁热打铁道:“陛下,不知道对红袖举荐之人可否愿意接纳?”
“接纳?”紫荆女王冷冷一笑,“红袖,就算他像你说的那么的好,但是有一点本宫要告诉你,本宫不喜欢他,而且是十分的讨厌,你还有话要说吗?”
才红袖顿时一愣,自己用言语说动了女王陛下,没有想到最后却是因为女王陛下讨厌这易先生而全功尽弃,却继续说道:“请陛下三思,陛下无夫有违皇族祖训,乃大不尊!大不敬!大不孝!”她竟威迫起紫荆女王来了。
紫荆女王笑道:“好你个才红袖,竟敢威胁起来我。”
才红袖应道:“红袖不敢,红袖据实而言。”
紫荆女王笑道:“我倒没有想到我身边竟还有一个能够谏言的贤臣。”却反而赞起才红袖来。
才红袖应道:“谢陛下盛誉。”
紫荆女王突然道:“才红袖,你说本宫必须立亲王尊上,那本宫就如你心愿。”
才红袖闻言表情一惊,露出喜色,刚要说话,却被紫荆女王伸手打断,“我话还没有说完,不过这个人选却非你举荐之人,却另外其人。”既然非要如此,在退位之前,就大胆的做想做做却又不能做的事情,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
才红袖惊讶道:“原来陛下心中早有人选,却不知道是何人?”
紫荆女王淡道:“我自会有安排,你静候佳音就是。”
才红袖道:“有一点我要提醒陛下,立下亲王尊上的一切礼数过程均是应该由司礼院全权负责,方才符合典礼。”
紫荆女王淡道:“司礼院闲赋许久,你放心,我会让你忙碌起来的,夜深了,退下吧。”
才红袖忙道:“陛下,红袖还有一事要禀。”
“说!”紫荆女王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只听才红袖说道:“亲王尊上,陛下心中已经有了人选,陛下却依然可立易先生为亚亲王尊上。”
易寒若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当场吐血,居然要他与程铁风做同襟。
紫荆女王表情一冷,冷声道:“才红袖,为官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洞察君意,否则有时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说着起身拂袖,“退下吧。”
熟睡中的易寒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因为才红袖而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只是见了一面的才红袖居然举荐他成为紫荆女王的丈夫,人尽皆知名义上的丈夫,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立即逃离紫荆国也不无可能。
早晨,易寒醒来,睁开眼睛,却突然看见一个女子坐在床榻边缘,表情温和,见易寒醒来露出微笑,就好像是他的妻子一般,易寒显得有些尴尬道:“才小姐。”说着坐了起来。
易寒脸上的这一丝尴尬却让才红袖对他更有好感,出声道:“易先生,对不起。”
易寒好奇道:“才小姐,为何说对不起。”
才红袖转身走到圆桌前坐了下来,“易先生你过了我这一关,却过不了女王陛下那关,红袖已经尽力了。”
易寒听得更是糊涂,“才小姐,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才红袖道:“我昨夜举荐先生为未来的亲王尊上,可是陛下却一口拒绝。”
易寒迷糊道:“亲王尊上是什么身份?”
才红袖应道:“就是女王陛下的丈夫。”
易寒闻言,吓的猛地蹦跳下床,“什么!”
走到才红袖身边,惶恐道:“才小姐,你可不能给我开这样的玩笑,万万不可啊!”
才红袖见了易寒的表情,好奇问道:“先生为何如此排斥呢?”
易寒忙道:“情况有些复杂,一时也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证实的是,女王陛下一定不会接纳我的,而且她可是恨我入骨。”
才红袖笑道:“我不相信?”
易寒问道:“为何不相信?”
才红袖笑道:“因为先生现在还活着,倘若女王陛下恨先生入骨,先生现在早已经是一杯黄土了。”
易寒笑道:“那是因为女王陛下有把柄在我手上,她不能杀我。”
才红袖表情一讶,联想到昨夜女王陛下对待这易先生的态度是如此轻蔑,又联想到女王陛下并没有打算立易先生为亲王尊上,却将易先生送到自己这边来,这一切似乎让她隐隐捕捉到些什么,当并不清晰。
易寒低声道:“红袖小姐如此知心,我也不瞒你,我曾侮辱过女王陛下。”
才红袖“啊”的一声却忍不住惊呼出来,却立即道:“我不相信先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易寒憨憨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能说他现在表现的如此正经君子是因为被封了淫。念吗,他能说他本来就是个行为放。荡的男人吗?这要一一解释,怕是一整天也说不完。
易寒说道:“红袖小姐,谢过昨夜款待,你的床榻很柔软,我睡得很香甜,不过我该回去了。”
才红袖道:“红袖将先生引为知己,为知己而力,先生慢走,香大人在外边等候多时。”
易寒离开,才红袖轻轻叹息一声,一夜未睡有些疲惫,不由自主的走到自己的香榻,见床上被褥凌乱,想起他初醒时尴尬的神情,却忍不住莞尔一笑,脱鞋褪衣上榻,还透着温热的被褥却透出一股男子身上的气息,浅浅一笑,垂目睡下。
女人都有洁癖,有些东西是不容别人沾染,才红袖却并不在乎易寒在她香榻留下痕迹,这是一种宽容更是一种认可。
下午时分,紫荆女王的书房之内。
“怜姿,听说你这些天病了,身体可好了些?”
米怜姿应道:“谢陛下关心,已经好了许多。”
紫荆女王笑道:“这些年辛苦你了,定是劳累成疾,一会我差人送几条特有的人参到你府上去,好让你补补身子。”
米怜姿应道:“谢陛下宠爱。”
紫荆女王转入正题道:“今日我让你过来是有事情想与你商量,我问你,我从政三十余年从未立亲王尊上是否不妥?”
米怜姿道:“确实不妥,陛下虽然身为一国之君,却也是女人,我国崇尚阴阳平衡,陛下是天下人的楷模,更应该做出表率,若无夫恐有断癖之嫌,百年之后亦会成为载入史册的一大污点。”这一番言语却与才红袖大同小异。
紫荆女王问道:“那你为何一直不提?”
米怜姿应道:“怜姿知道陛下的难处,陛下是想立而不能立。”
紫荆女王笑道:“怜姿,不枉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是啊,我是想立而不能立,这一耽搁就是三十多年了。”
心中充满遗憾,忍不住叹息一声,突然却是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定要完成这件事情在我退位之前。”说着问道:“你可知道我心中人选?”
米怜姿微笑点头,“乃陛下心爱之人。”
紫荆女王点了点头道:“不过他的身份有些敏感,我怕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米怜姿笑道:“陛下多虑,紫荆元帅却不是程铁风,程铁风已死,且他是尊公主的父亲,立为亲王尊上,名正言顺。”
紫荆女王闻言大喜道:“怜姿你可真是为我排忧解愁的一大智囊,有此妙计你为何早不说。”
米怜姿轻轻道:“今时不比往日,陛下难道忘记了这些年陛下与紫荆将军疏远。”
紫荆女王轻轻道:“说的也是,渐渐疏远,却又怎会想到立亲王尊上一事呢。”
米怜姿道:“陛下,此事兹事体大,要名要顺,却需按法典来进行。”
紫荆女王笑道:“我知道,既然要名正言顺,一切就得照规矩来办,我已经和司礼院的才红袖见过面了。”
米怜姿道:“才红袖素来贤稳,陛下所托良人,大可放心。”
紫荆女王看着米怜姿笑道:“怜姿,你也觉得这才红袖贤才一个。”
米怜姿点了点头,“我在宫中时与才红袖有数面之缘,她一直默默无闻为维持宫中礼法而做出贡献。”
紫荆女王道:“我一直对司礼院没有好感,倒是我疏忽她了。”
米怜姿道:“陛下,再过两日就是女神祭。”
女神祭在紫荆国流传已久有数百年之久,起源乃是传闻在数百年之前,紫荆国瘟疫流行,紫荆国人在不可抗拒的灾难面前纷纷死去,许多家庭妻离子散,上天为了解救苍生,派了一个女神下来,女神施以灵药让家家户户服下,瘟疫尽除,为了庆祝新生,家家户户自觉掌灯结彩庆祝,并在家中屋檐上悬挂着神灯、青帘,敬念女神恩德,并自发组织庆典,歌颂女神。后来有一个女子担当起瘟疫之后的救济重建,帮助紫荆国人走出困境,在女神的扶持之下,这个女子便成了紫荆国的第一任女王,这第一任女王在紫荆国人心中留下了女子能堪大任的深刻印象,从此男子刚阳,女子阴柔,男女平等的文化传统由此而生,在紫荆国人心中女神扶持女子为王必有一番道理,据说女神解救苍生之后,功成身退却没有返回天上,而是与人间一个男子相恋结为夫妇,由此女神祭也就成了紫荆国男女择偶的喜兆之日,文化传代,渐渐演变。
传说当然是传说,但会作为传说流传后世并被人铭记津津乐道却有一番道理,或者那个女神只是一个凡人,她只不过是医术超凡,但赋予女神二字,岂不让人内心生出战胜困难的强大信仰,信仰也是一个国度不可缺少的东西之一。
紫荆女王微笑道:“正是择偶的喜兆之日,历代女王不无是在女神祭纳夫立亲王尊上。”
米怜姿道:“陛下,时间是否有点紧迫?”
紫荆女王道:“你似平时一般安排庆典即可,此事我会让司礼院另作一庆。”
米怜姿离开之后,紫荆女王未在书房多做停留,动身前往程铁风住处,她想把这个决定告诉程铁风,让这件大喜事冲淡这些日子两人心中的阴霾。
一会之后,屋内传来紫荆女王的怒斥声:“你不要,那我另立他人为亲王尊上。”
程铁风苦口婆心道:“紫凤,你不要这么激动,你都打算要退位了,为何还要弄这一出,等你卸下大担,我们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居避世,我是不是亲王尊上又有什么关系。”
紫荆女王冷声道:“铁风,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铁风轻轻应道:“我知道你是为我而做。”
紫荆女王沉声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拒绝我?”
程铁风轻轻叹息一声,却不在辩话。
紫荆女王突然放下狠话,“我怎么觉得我们越来越不合适,你和我永远都没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程铁风淡淡道:“紫凤,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女王陛下,你太强势了,你习惯了别人不敢违逆你。”
紫荆女王怒道:“你何时见我逼你做任何事情?”
程铁风抬手道:“好了,我不想和你争辩这些了。”
紫荆女王冷淡道:“那我还有何话可说。”说着拂袖离开,却连道别的话也不说一句。
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以前怎么没有察觉她与程铁风有如此多的矛盾,他们的彼此的性情适合长时间呆在一起吗?紫荆女王在心中打了个问号,他们各自的性情,接下来的人生能够和睦融洽相处吗?突然她想到昨夜才红袖说的一番话,当中才红袖提到一个“趣”字,“多趣而易与人交流相处,不容易心生隔膜,这一点也是考虑他日后能否与女王陛下和睦融洽相处,”当时她对这番话不以为然,可是现在想来却有一番道理,才红袖毕竟是以此为职,这方面她看的却要比别人透切一些。”
既然不合适,为何她与铁风之间的关系竟维持了三十多年,她思索着其中的原因,因为那些年她疏远了程铁风,一心国事,心中无羁,自然无忧,可我为何能做到一点也不思念他,突然一个恐怕的念头在心中浮起,她根本不爱程铁风,她与程铁风只有恩义却无真情实爱,这种情感却不是男女之情,而更像亲情一般,她已经习惯把程铁风当做一个亲人看待,就似子凤一般,就算多久没见面,在她心中子凤依然是她的女儿,倘若这维持了三十多年的关系不是男女之情,那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呢?紫荆女王忍不住暗暗问自己,突然她脑子里立即浮现起那一次在院子中遇到麒麟的场景,并响起紫荆国有一句古老的谚语——当你看到一个男人的时候,眼中只有男人这两个字,再没有其他的时候,就是一见钟情。
紫荆女王的身体的发抖,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简直荒唐!放。荡、厚颜无耻。。。。。。
紫荆女王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低劣的词语在心中辱骂自己,她快要被这件事情给逼疯,生平因为一个男人,她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她贵为女王,无所不能,可是她却没有办法解决心中这个难题,尽管她心中如何辱骂自己,却无法做到完全否定这一切。
想起包括青凤、才红袖都给予麒麟极高的评价,紫荆女王却恨的牙痒痒的,他若是下贱,他若是平庸,自己内心便不会有这些复杂难辨的犹豫,她就不会平白无故生出这么多奇怪的念头来,紫荆女王心中渐渐对麒麟充满了恨意,恨他的存在,更恨他的不平凡,她将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在麒麟的身上,此事她必须做个了结,否则就算将麒麟杀了,也无法解除这个心结。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驱除心中所有的疑惑,他并非似其她人说的那么好,他只不过是一个卑鄙下流贱格的男人。
如何才能驱除心中所有的疑惑呢?那就是重现当日白水岩的情景,让心中对他卑鄙下流的印象更加的清晰!更加的深刻!
一个女人会爱上一个男人,却是因为一个男人身上有让她动心的地方,或俊貌、或才情,或性情温柔、或品德。
一个女人要厌恶一个男人,却也因为不耻他的作风,不耻他的言行举止。
自从来到紫荆皇城,紫荆女王对易寒的印象处于模糊,她无法清楚分辨出自己眼中看到的和别人口中说的那个是真,那个是假,而这一次她要将易寒完全从心中拔除,彻底捣毁那可笑的古老谚语,那可笑的一见钟情!
这一次她要以身犯险,直面麒麟!
才红袖走进女王陛下的书房,她虽然是宫中女官可却从来没有走进女王陛下的书房,昨夜见了女王陛下,今日又在书房面见女王陛下,突然间她找到了存在感。
才红袖走进书房施礼道:“陛下!”
紫荆女王亲昵呼道:“红袖。”
才红袖忙受宠若惊道:“臣下在,不知道陛下召见红袖可是为了立亲王尊上一事。”
紫荆女王却道:“此事暂且搁下,我让你过来是有另外的事情。”说着又道:“红袖,你上前来,我耳言你知。”
才红袖忙走上前去,竖耳恭听。
听完了女王陛下的一番密语之后,才红袖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女王陛下居然要与那易先生单独见面,而且是在深夜,女王陛下不是对那易先生十分讨厌吗?却为何一日之间就做出如此矛盾性的改变。
紫荆女王道:“你可听清楚了?”
才红袖忙恍神道:“听清楚了?”
紫荆女王淡道:“那下去安排吧,天一黑我就会让香素谪把人带到司礼院去。”
才红袖突然道:“陛下,红袖斗胆问一句,陛下为何突然想这么做?”
紫荆女王露出不悦之色,冷声道:“才红袖,你太多问题了。”
“臣下告退!”才红袖不再有太多言语,退了下去。
第四百九十一节 小生怕怕
夜幕再次降临,易寒用过晚膳,刚在大厅坐了下来,便来了客人。
来人是香素谪,易寒却觉得香素谪的到来不是什么好事,对于昨晚的事情他还一头雾水,却不知道今日又要搞什么花招。
香素谪走近大厅向易寒施礼道:“先生。”
易寒起身打了个招呼,“香小姐,你今夜又过来了。”却是话中有话,你一个宫中的女侍中,平白无故老往我这小院跑是为何。
香素谪巡视了大厅一眼,问道:“白莲尊上呢?”
易寒应道:“师姐在内屋静养。”说着又道了一句:“师姐平时就是这个样子,闲着没事就坐着一动不动的,就好像在演绎石头的生命。”
香素谪应道:“白莲尊上是世外高人,我等凡夫俗子自然难以理解。”说着又直入主题道:“我奉陛下之令来请白莲尊上前往温泉沐浴。”
哦,原来今夜的主角不是我啊,我还以为香素谪的到来又与我有关,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笑道:“好,这事师姐一定感兴趣,我现在就去打扰她。”
一会之后,易寒和清香白莲走了出来,香素谪上前恭敬道:“白莲尊上,请随我来。”
宫女掌灯,香素谪随同领着清香白莲走出大厅。
易寒看着显得静悄悄的大厅,心中暗忖:“为何我会有失落的感觉。”自嘲笑道:“我这颗不肯安分的心啊!”
突然脚步声传来,却是香素谪再次走进大厅来,易寒见状好奇问道:“香小姐,你不是带师姐前往温泉吗?怎么又返回了?”
香素谪笑道:“我已经安排别人送白莲尊上前往温泉,这会返回是因为不能厚此薄彼,厚待了白莲尊上,却冷落了易先生。”
易寒闻言哈哈笑道:“谢香小姐有心惦记了。”
香素谪笑道:“素谪在宫中只是个服侍别人的下人,就算有心惦记,也无权做出安排,易先生,惦记你的是女王陛下。”
易寒莞尔笑道:“我可不敢让女王陛下惦记。”
香素谪也不多解释什么,“易先生请随我来吧。”
什么都不说,才让人更有好奇心,易寒笑了笑,“那我也不问干什么?就随着香小姐走一趟。”
香素谪闻言心中暗忖:“才红袖这招真管用,不加以说明,这易先生反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离开雅致小院,路上易寒出声道:“香小姐,我最近在学习紫荆语,不知道是否可以向你请教一番。”
香素谪笑道:“我有心想教,只是我与易先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易寒笑道:“没关系,我们以后若是见面就用紫荆语交谈,能说多少是多少。”
香素谪笑道:“先生未免有些急功近利了,先生才来紫荆国多少日子,能听懂就不错了。”
易寒道:“我这些日子闲暇的很,大多时候可是都在学习这紫荆语言。”说着突然用紫荆语道:“香小姐,不知道我这句紫荆语说的怎么样?”
香素谪闻言扑哧一笑,易寒见香素谪发笑,好奇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香素谪笑着解释道:“玫嘉乃是称呼小女孩,似乎这般年纪的女人应该称呼为樰者。”
易寒闻言“哦”的一声,“香樰者,见教了。”
香素谪道:“先生,我说了在紫荆国待的时间并不多,这话是有一定的道理,书中的文字是呆板的正式行文,有些词语文字另有意思,若无人告之,先生却不知道,先生若真想学会紫荆语言,便在这紫荆国呆上个一年半载吧,先生了解了紫荆文化,也就融入紫荆国,变得通俗了。”
易寒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语言的通俗化便是与文化有关,例如在大东国一句骂人的话,若不懂得大东国的文化,却听不懂是一句骂人的话,有些粗鄙的言语更不会在中出现,只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并有人点拨,才能理解领悟。
两人从紫荆语言聊到了紫荆文化,谈的十分投机,香素谪的文化底蕴自然不是那些普通宫女可比的,她懂得更多的人情世事,易寒因此受益匪浅。
突然香素谪说了一句“到了”。
易寒一路上只顾着与香素谪聊天,并不关心自己是前往哪里,这会听香素谪提醒,观察其周围环境来,却发现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他昨夜刚刚来过,易寒脱口道:“司礼院。”
香素谪笑道:“就是司礼院!”
易寒问道:“来这里干什么?”
香素谪笑道:“先生刚才问都没问去哪里,就跟了上来,这会却反而关心起来。”
易寒笑道:“这司礼院可是非同一般的地方,我听说这司礼院可是埋葬男儿尊严的地方,亦是一飞冲天的地方。”
香素谪好奇道:“先生听谁说的。”
易寒笑道:“当然是向那些宫女打听的。”
香素谪顿时变脸,冷声道:“这些多舌的贱婢。”
易寒哈哈大笑起来,香素谪突然恍悟道:“先生在诱我话。”却是突然想到易先生顶多能与别人简单的交流。
易寒笑道:“香小姐,我没有骗你,另一半是我自己猜测的。”其实昨夜他已经从才红袖口中得知这司礼院的底细。
香素谪沉默不语,这易先生太聪慧了,自己若是多说话,不知道又会被他套出多少秘密来。
进入大厅,才红袖早就恭候多时了。
香素谪颇有深意道:“才大人,易先生就交由你照顾了。”
才红袖微笑点了点头,香素谪离开,两人分别坐了下来。
易寒笑道:“才小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才红袖笑道:“先生在宫中呆着可是无聊?”
易寒笑道:“实话说,若规矩就无聊,若放肆却是有趣。”
才红袖笑道:“放肆却是要触犯规矩,触犯规矩却是要杀头的。”
易寒笑道:“所有我才规规矩矩的。”
才红袖笑道:“先生在宫中衣食无忧,大东国有句话叫饱暖思淫。欲,不知道我说的对是不对?”
易寒哈哈大笑道:“才小姐,你不怀好意。”
才红袖道:“先生,我问一句,在大东国,这风流才子若是想找了乐子,这趣又该何处去寻?”
易寒笑道:“才小姐既然说到风流二字,我自是要严谨一些回答你,这风流才子的乐子嘛,大多都是夜游青楼寻美色。”
才红袖问道:“那先生算是一个风流才子吗?”
易寒笑道:“以前是,现在不是。”
才红袖笑道:“这话我信,因为昨夜我已经见识了先生端正的一面。”
易寒心中暗暗惭愧。
才红袖见易寒表情有异,心中暗忖:“莫非我看错人了。”想了想却立即否定,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伪装的,出声问道:“那似先生这样的人心中的“趣”是什么呢?”
易寒应道:“便是与才小姐这般八面玲珑,妙趣横生的人儿促膝长谈。”
才红袖笑道:“我赞先生品味高雅。”
易寒哈哈笑道:“与才小姐这样的妙人聊天自然妙趣多多,却怎么扯上高雅了?”
才红袖笑道:“好,那今夜我就与先生促膝长谈,以解先生在宫中之闷。”说着问道:“先生,可要美酒助兴?”
易寒笑道:“才小姐有这个酒兴吗?”
才红袖不应,轻轻拍掌,不一会儿,一个宫女走进,奉上美酒一壶,两个精致酒杯。
易寒对那两个酒杯感兴趣,问道:“这酒杯一定有个名字吧。”
才红袖应道:“这酒杯叫红玉大莲花杯。”
易寒赞道:“好名字。”
才红袖酌酒,易寒嗅到酒香,看着呈现红润的酒色,有些意外道:“葡萄酒!”
才红袖赞道:“先生果然博见,这乃是紫荆国平川州特产的上葡萄酒,乃是宫中贡品,寻常人家却是喝不到。”说着问道:“先生品过?”
易寒道:“没有,只是听过。”在大东国只有白酒,没有葡萄酒。
才红袖道:“那先生品上一品吧。”
易寒捻起红玉大莲花酒杯轻轻摇晃一番之后,再浅浅品尝,却不似和白酒那般爽快。
才红袖见状,露出惊异之色,“先生说没品尝过葡萄酒,却懂品尝之法?”
易寒笑道:“依葫芦画瓢罢了。”
才红袖道:“那我只能说易先生在这方面天赋极佳,这品葡萄酒之法虽多种多样,但精髓却是一样的,先生刚刚已经领悟到了品酒的精髓。”
两人边品着美酒边聊了起来,先是才红袖向易寒讲述一些紫荆国的文化传统,风土人情,随后易寒搭话,讲起了大东国的文化背景,风土人情,易寒本身就腹内书藏万卷,又见多识广,阅历丰富,语言又富有魅力,听得是才红袖津津有味,如身临其境,游阅大东国一般。
才红袖忍不住道:“书中所阅,却是狭小,却不如先生一口之言来的开阔,似先生这样的人物,在大东国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才红袖从一开始对易寒的欣赏已经变成了对他的尊崇了,她从来没有崇拜过一个男人,但是此刻这个男人让她心生崇拜,他简直就是完美无瑕的一块美玉,从外表到内涵再到其品格,不禁让自己惊叹,普天之下竟有这样完美的男人。
易寒笑道;“我常四处漂泊,不得已与往昔好友渐渐疏远,才小姐让我找到了与好友畅聊的感觉,今夜这司礼院没白来,知己之言足以解心中之闷。”交朋识友却也乃是人生一大乐趣,心中没有淫。念作祟的易寒,却完全忽略了才红袖女性的身份,有所失必有所得,至少在交谈的过程中,他丝毫没有突出半句轻浮调戏之言,若是以前三言二语却是无法避免的。
这时司礼院的一个宫女走到才红袖身边,低声耳语一番。
才红袖恍悟,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她刚刚却完全沉浸在与这易先生交谈的愉悦之中。
易寒道:“才小姐,夜色也不早了,若才小姐有什么事情,那在下先告退了。”
才红袖道:“先生,天色不早了,今夜就在司礼院留宿吧。”
易寒刚要婉拒,才红袖道:“先生也不是第一次在司礼院留宿,何须见外。”
易寒笑道:“那我执意要走呢?”
才红袖笑道:“那我就不打算派人送先生回去了,那先生自己摸着黑返回,宫中路道复杂,若无专人领路,先生定是要迷路了,怕是明日一早,先生还是路上转悠。”
易寒笑道:“才小姐,你好过分。”
才红袖道:“先生,我领你下去休息吧。”
易寒笑道:“好吧,那就再玷污才小姐香榻一晚。”
两人往大厅偏门方向走去,才红袖道:“先生,今晚我原本打算安排一场宫廷歌舞供先生欣赏,却是因为怕污了先生耳目,方才作罢。”
易寒道:“那太可惜了。”
才红袖道:“先生知道我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吗?那是因为红袖敬先生品行端正,不想看到先生让红袖失望。”说着目光深深的看着易寒。
这眼神,易寒有些吃不消,立即避开了她的目光。
才红袖却从容的浅浅一笑,“先生,莫非要红袖失望。”
跟着才红袖走了一段的路,易寒突然道:“才小姐,这好像不是去你香闺的路?”
才红袖笑道:“先生,昨夜临时,所以只能在红袖寝屋,今早我已经让人特意打扫一番,腾出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供先生住下。”
易寒叹息道:“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才红袖嫣然一笑,“先生是故意这么说来讥笑红袖,我却知道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易寒心中暗忖:“你可真说错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想起自己变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受人如此敬佩,实在觉得可笑,他易寒也有这一天。
来到一间雅室,才红袖停了下来,易寒观察起室内来,却发现没有床榻,问道:“便是这里吗?”
才红袖道:“不是。”说着却从衣襟内透出一条黑布来。
易寒好奇的看着才红袖,却不知道她打算干什么?
才红袖问道:“先生,你信的过我吗?”
易寒笑道:“我将才小姐引为知己,自然信的过才小姐,只是却不知。。。。。。”
才红袖打断易寒的话,“那先生就不要多问,蒙住自己的双眼。”说着将黑布递了过去。
易寒怪异的看了黑布一眼,又好奇的朝才红袖看去,只见她露出浅浅微笑,却不打算说任何话解释。
易寒盯着才红袖那双柔和而又美丽的眼睛,伸手接过黑布,蒙住自己的双眼,眼前顿时一黑,却感受到微弱的光线,却什么都看不到。
才红袖那只柔滑小手突然牵住了她,轻柔好听的声音传来:“先生,慢慢的,跟着我一步一步走。”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