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与北敖的边境,他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今是赶在麒麟没有进入北敖境内,大肆屠戮掠夺的时候,将这支敌人驱赶出去,从侵略到防守,这种心理的落差,让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边境却传来消息,早在半个月以前,麒麟率大漠黑骑攻下庸关,那是一场闪电战,在无援兵粮草及时支援的布斯赫在困境之中,几次顽强的抵抗之后,最后战死,北敖在接到布斯赫的求援之后,所作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而此刻麒麟正率领大漠黑骑在北敖的境内进行屠戮掠夺,所做的,跟妙瀚在西夏做的如出一辙
这个消息传到了西夏,整个西夏的人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他们心中对麒麟的崇拜到了高点,麒麟是西夏的王夫,他们把麒麟当做西夏的英雄,早就忘记他曾经是大东国人的身份了,差点就要高呼麒麟万岁,或者王夫万岁,易寒在西夏的风头一时之间竟盖过了沙如雪,当然易寒并不知道这些,他正狠狠的在北敖的土地上发泄自己的怒气,以及让人感觉,向来以仁义为本的他,这一次却为何变得如此的残暴
此时此刻,妙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迅赶回国内,阻止麒麟这种肆无忌惮的屠戮,但是沙如雪却改变了念头,知道妙瀚无心恋战,那他可就要好好拖延一番了
妙瀚选择了撤退,沙如雪就立即率领骑兵在妙瀚大军的屁股后面sāo扰攻击,一旦妙瀚摆好阵型,打算解决沙如雪的时候,沙如雪却立即选择后撤,摆出一副防御态势,反正我就不跟你打正面jiāo锋决战,看谁耗的过谁,就这样沙如雪选择了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策略,像膏yào一样贴在妙瀚的身上,不停的纠缠,让一心想回国的妙瀚想走走不了,要留不想留
就这样在边境上,两军打打停停,一心归国的妙瀚行军度几乎可以用龟来形容,时日一久,掠夺而来的物资又呈短缺的情况,如今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摆脱沙如雪却是在欺骗自己,妙瀚干脆放弃了回救,那就打个痛痛快快,我就攻打兴庆府,那你大漠黑骑救是不救,所采取的策略却是围魏救赵
在妙瀚想来,沙如雪的兵力不足于和自己正面抗衡,自己若是进攻,沙如雪必龟缩防守在兴庆府n户一带,自己先将沙如雪压缩在一处,再派兵掠夺不受沙如雪军队保护的周边地区,补充自己的物资需求
纠缠了好些日子,一直打算撤离的北敖骑兵突然调转枪头进攻沙如雪的军队,如先前一样,沙如雪选择撤退,而妙瀚却不似前几次一样,将敌人赶走了之后,又赶紧行军,而是大军一直压进追击,沙如雪退到那里,妙瀚就攻到那里
沙如雪一直撤退,连续退了三百多里,又再一次聚守在兴庆府的n户所在,这一次,妙瀚若来进攻,他可就不能撤退了,只能血战到底,以保兴庆府的安宁
妙瀚不打算回救了吗?难道他放任麒麟在北敖的土地上尽情的屠戮掠夺了吗?或者妙瀚被自己死命纠缠,一怒之下不管其他,干脆攻打兴庆府来泄愤,沙如雪知道,妙瀚不是这样的人,妙瀚的每一步行动都有其原因,在妙瀚将沙如雪bi到兴庆府的n户时候,却不再bi近,而是派兵去掠夺,而这个时候沙如雪也明白了,妙瀚此举有两层意思,一者围魏救赵,二者将自己压迫在兴庆府一带而可以尽情掠夺,补充大军物资所需,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是他动手的时候
而若是一心回国,一者被自己无限制的sāo扰,大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国,而一旦纠缠不下,粮草告急,可就陷入两难的困境了
既然是围魏救赵,妙瀚就不可能只是做做样子,就是真的想攻打兴庆府,只不过现在时机不成熟而已
而沙如雪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使用一切可以用的办法来拖延时间
第五十六节 肆虐
妙瀚将沙如雪的军队压迫龟缩在一处,然后肆无忌惮的派兵四处掠夺,面对妙瀚的这种策略,沙如雪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如今敌人大兵压兴庆府,他如何可轻易出击可敌人交锋呢,一旦自己战败,兴庆府就沦陷了,尽管他看透了妙瀚的意图,对此却无能为力,一个有经验的将帅,要懂得忍耐,沙如雪隐忍不发,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变法,同时尽量想办法拖延妙瀚,例如让周边部落,牧民尽量撤离此地。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离妙瀚发动进攻的时机也越来越近,不知道是麒麟忙于掠夺屠戮北敖的部落,或者他根本没有获悉妙瀚兵围兴庆府的消息,大漠黑骑并没有出现在西夏的境内,这些日子足够大漠黑骑从北敖赶到西夏境内了。
易寒并不知道被围的消息,也许不知道是最好了,让他免于纠结一番,就算他敢舍望舒不救,这些大漠黑骑知道自己的国家正濒临灭国之危,他们的心思还能专心致意吗?
在北敖的辽阔的草原,易寒大军的行踪飘忽,一会在东一会在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且沙如雪并没有派人去联系通知他,北敖临时筹集调动了一支军队,用于阻击抵抗大漠黑骑,易寒却选择了不与北敖的这支大军交锋,不是他害怕敌人,与其和对方纠缠,还不如尽情的掠夺屠,重重的打击北敖的根基。
当北敖大军收到消息赶到巴林右的时候,易寒屠戮掠夺了巴林右后,选择不和北敖大军交锋,而是兵分两路,而苍狼各率领一支军队从不同的两个方向离开。
当北敖大军赶到巴林右之后,大漠黑骑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巴林右,几乎所有抵抗的人都被屠戮,而所有的马牛羊都被大漠黑骑掠夺了。
在草原地区,天地辽阔,一旦离开想要知道敌人的踪迹不是一件的事情,北敖的主帅只能派侦察兵搜寻,很多就传来消息,大漠黑骑在阿鲁科尔出现了,北敖大军即可马不停蹄的赶到阿鲁科尔,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大漠黑骑又将阿鲁科尔地区洗劫一空之后迅速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在相反的方向东乌珠穆也传来遭受大漠黑骑洗劫的消息。
北敖的主帅糊涂了,敌人到底是在阿鲁科尔还是在东乌珠穆,看着满目疮痍的阿鲁科尔可以确定的是大漠黑骑在这里出现过,而东乌珠穆离此地有几百里地,自己是追击而来的,在途中并没有遇到大漠黑骑,那就有一个可能了,敌人在巴林右的时候就分兵了,北敖的主帅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不忧反喜,敌人分兵,那就预示了兵力消弱了一半,自己更有实力将其一支消灭,然后在马不停蹄的赶往对付另外一支,朗声道:“将消息传遍整个草原,我帖木儿已经率军来保护他们了,让各大部落将敌人的踪迹用苍鹰回传给我,让我可以迅速掌握大漠黑骑的行踪”,在他想来,敌人是入侵者,对北敖的地理环境不甚熟悉,要经过摸索探查,难免因此而耽误了行踪,自己可以靠着整个北敖传来的消息,获悉大漠黑骑的行踪,多少年来,想在北敖的土地肆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时。
帖木儿在各大部落传来的情报中很快就掌握了敌人的行踪,敌人兵分两路,一支正离开东乌珠穆北行走,另外一支阿鲁科尔离开,正往霍林郭地区前进,这已经是二天后的事情了,从敌人的行走路线看,是朝北敖的王城靠近。
帖木儿查看了地图,立即传信给霍林郭地区最大的一个部落,让部落首领卢侯王对敌人进行阻击,将敌人尽量拖延,自己会快马赶到,合力将敌人围歼。
霍林郭地区草丰马肥,是北敖一个经济重区,同时也是军事实力较为强大的一个地方,依靠卢侯王想消灭大漠黑骑是不可能的,卢侯王所能做的也就是拖延,将大漠黑骑拖到自己大军赶到,配合将大漠黑骑围歼,因为大漠黑骑掠夺了大量的牛羊作为自己的食物,行军速度难免要受到拖延。
率领赶往霍林郭地区的正是易寒,他的目标是北敖王城,同时在往北敖王城的途中,对北敖大大小小的部落进行一番屠戮掠夺,他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事情,而选择和北敖军队死磕,就算能全歼敌人又能怎么样,兵力消耗之后,可就没有把握擒拿下北敖王,而且在出征北敖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的将士说,会擒拿北敖王带着他们回家,他不想大漠黑骑的战士战死。
易寒还未抵达霍林郭地区的中心地带,突然就遇到一支北敖骑兵的突袭,在大漠黑骑未明状况的时候,措手不及的时候,双方进行了一番厮杀之后,敌人又迅速离去。
战后,易寒让部下整顿一下兵马,清点一下伤亡,却思索起来,这支敌人是什么来头,他原本以为整个北敖已经成了空壳子,可以任意自己肆虐,没有想到一个霍林郭地区还有这样的实力敢来突袭自己,从刚才的一战,他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大部落,而且敌人也是十分彪悍,一点也不弱于正规的北敖铁骑。
拿出地图,前面就是霍林郭地区了,他现在的粮食不足以维持多少天,若是避开个霍林郭地区,在前往下一个地区之前,没有物资补给,大军可就要挨饿了,若是想拿下霍林郭地区,这么一拖延,后面的北敖大军一旦赶到,受限于掠夺的大量牛羊,想脱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敌人更不可能在眼皮底下让自己离开。
沉吟一番之后,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再次兵分两路,一队带着牛羊绕开霍林郭地区离开先行,自己亲自率领一万五千骑探一探这霍林郭地区敌人的实力。
当机立断,再次分兵,化整为零,而自己率领一万五千骑闪电奔袭霍林郭中心,大军抵达霍林郭外围的时候,立即遭遇到敌人准备有序的阻击,此刻易寒又获得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敌人已经开始掌握自己的行踪了,也就是说敌人的大军在往此地赶,此役若要打就要速战速决,若要退就即可撤退,决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心里权衡了一下,就算是一个大部落,又如何可能是自己一万五千大漠黑骑的对手,立即发动进攻。
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马的厮杀,这一场仗一直打到天黑,面对大漠黑骑的凶横,敌人边打边退,一直打到了霍林郭的中心,生擒了部落首领卢侯王,当然这一战,易寒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易寒想从卢侯王探出一点消息来,奈何这卢侯王是死活也不肯开口,就算易寒拿着部落的老弱妇幼来威胁他,这个五十多岁的北敖男子依然宁死不开口,易寒也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将所有的俘虏一律屠杀,并没有对妇女孩童下手,掠夺一番连夜离开霍林郭地区。
隔日等帖木儿率领前锋赶到的时候,大漠黑骑已经离开,整个部落的成年男子几乎被屠戮干净,剩下的是一脸悲戚的妇女幼童,所有人的脸充满了仇恨。
帖木儿怒不可歇,留下人来,让后续的大军将这些妇女幼小安顿,自己亲率两万前锋追击大漠黑骑而去。
易寒化整为零的策略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尽管帖木儿能掌握大漠黑骑的踪迹,可是易寒的这种策略却让大漠黑骑的行动更加的灵活多变,往往当帖木儿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敌人已经洗劫一番之后迅速离去,在受到帖木儿追击的时候,他们宁愿放弃掠夺的牛羊,而不选择而北敖大军交战,一股烟的就跑到无影无踪,草原茫茫又如何去搜寻他们下落,若是拉网式的搜索,兵力分散又恐被敌人所反击,这对帖木儿来说是一种非常气愤的时候,他已经不止一次说麒麟是个懦夫,大漠黑骑是懦夫,只会选择弱者下手。
有的时候易寒为了躲开敌人的追击,宁愿放弃所有掠夺来的牛羊,对他们来说,整个北敖就是自己的猎场,而熟知地理环境的他,更容易渡过粮食短缺的难关,他将最危险留给自己,从而让其他的军队,能更轻易更快的到达北敖的王城,是的,易寒逼的帖木儿死命的追击自己,将所有的仇恨对准自己所率领的这支骑兵部队。
三个月的时间,大漠黑骑将整个北敖是搅的翻天覆地,就在近一个月内,易寒就转战了北敖的三个大部落,虽然致使他的一万五千骑仅剩下五千人,却消灭了北敖王爷级别的高干三人,包括卢侯王在内,而帖木儿却只能跟着易寒的尾巴后面。
因为大漠黑骑肆无忌惮的入侵,整个北敖成了人间地狱,大大小小的部落无不惶恐,生怕自己就是大漠黑骑下一个屠戮的目标,而帖木儿的无能也成为千夫所指,为什么有着一支骑兵大军,却任着大漠黑骑在自己的土地尽情肆虐,所有人不仅怀念他们的神,妙瀚,为什么妙瀚还不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个时候就算能将大漠黑骑驱赶出去,北敖也是已经元气大伤了,他们也终于尝到了被侵略的痛苦,他们也终于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也终于尝到了战争给他们心灵带来的伤害,是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
而此刻妙瀚在干什么,时机到了,他却发动对沙如雪大军的猛烈攻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沙如雪,拿下兴庆府,获得和麒麟谈判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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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 预感还是情义
妙瀚对集守在兴庆府北边门户的西夏大军进行了猛烈的进攻,沙如雪手中是一支骑兵,却没有选择与妙瀚在马交锋,而是在自己的阵地前修建了许多防御工事,马匹被圈了起来,战士们下马修建工事,周边的许多平民百姓也涌了前线,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是的,在沙如雪确定妙瀚真的想攻打西夏皇城兴庆府的时候,他就没闲着。
而他也明白,若是真面交锋,自己手中的这支骑兵根本不是北敖铁骑的对手,在这种地形野战,拼的就是实力,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最后全军全部战亡,而再也没有什么军队能够阻止妙瀚了,光是那两千多人的狴犴俊骑,就足矣血洗整个兴庆府,皇城被攻陷,那整个西夏基本算是亡灭了,沙如雪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要战胜北敖铁骑只有这一个法子,将靠掠夺来补给的北敖铁骑拖死,一旦自己能坚持到敌人粮草告急,妙瀚必定会选择暂缓进攻,开始掠夺周边地区,而在北敖大军所在的方圆数百里,所有的资源已经被北敖掠夺干净了,北敖想掠夺就必须到更远的地方去,这样一来,进攻又能拖延些时日,妙瀚不可能不着急,因为在另一个地方,大漠黑骑正对北敖进行蹂躏,妙瀚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达成自己的目标,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在一开始僵持的时候,沙如雪就修建防御工事来抵挡北敖铁骑进攻的步伐,而完全放弃骑兵的优点来与敌人正面交锋。
沙如雪的策略是正确的,若是才用正面拼杀的方面,战斗的范围更阔,彼此兵力的消耗更快,胜负很快就有分晓,而修建防御工事让战斗的范围窄小,北敖铁骑就算想一窝蜂涌来却没有办法。
这样一来就形成一种场面,妙瀚想速战速决,而沙如雪却拖、避,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骑兵与敌人铁骑交锋的。
沙如雪果然不愧为一代名将,硬生生的将这块地区变得让北敖铁骑前进艰难,让妙瀚头疼,到底敌人修建了多少防御工事,这些防御工事让北敖的骑兵根本无法在面奔驰冲锋,狴犴俊骑也基本废了,妙瀚却不知道,在他前进的道路,有着更多更多的沟壑和障碍,西夏几乎是全民动员,像挖掘运河一样,平地密密麻麻的都是挖掘沟壑,设置障碍的西夏百姓,无论老弱妇幼,这些人比军队要多的多,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在修建工事,效率却不必士兵差太多,这样一来,沙如雪就能一心一意的带领士兵与妙瀚在正面战场纠缠,而他只需派少量的士兵军官来指导这些百姓该怎么做。
战斗一天天的进行着,防御的西夏士兵辛苦自然是不用说,当然北敖的士兵也好不到那里去,天气一天天变冷,士兵的衣着单薄,每当夜晚士兵就要挨冻,而取水对于北敖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每天都要奔赴到数十里外的湖泊去取水,当然还有那日渐减少的粮食,对于北敖士兵来说,每一日都是煎熬,通往兴庆府的道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若是没有这些可恶的工事,纵马奔驰两日就能杀到西夏皇城,可如今却步步艰难,西夏人让他们的战马都变成了累赘,也许他们能徒步作战,可是没有了战马的北敖铁骑,还是铁骑吗?面对敌人的弓箭射击,他们还能迅速的杀到敌人的跟前,瞬间撕裂敌人的阵型,并将敌人击溃吗?不能,战斗不是这么打的,他们慢慢地破除敌人的防御工事,缓慢的步步逼近,妙瀚也很苦恼,沙如雪让他感觉就像面对一团棉花,怎么也使不出劲来,可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此刻就算撤兵无法及时回救。
北敖国土正遭受肆虐,而作为北敖的守护象征的狴犴俊骑却远在千里之外,卓力格坐不住,原本他打算助大元帅攻下兴庆府,可是从眼前的战局来看,似乎遥遥无期,他所率领的狴犴俊骑如何能在此地白白荒废时间,立即向妙瀚请示千里奔袭回国与大漠黑骑交锋保护北敖皇城安危。
妙瀚沉吟了一会之后点头道:“这样也好,与其在此虚耗,奔袭回救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至少能让大漠黑骑忌惮,不敢太过放肆。”
卓力格喜道:“谢大元帅成全!我即刻出发”,说着就要告退。
妙瀚却将他叫住,“慢着,卓力格,我还有几句话要说,普天之下只有燕云十八骑是狴犴俊骑的对手,但是大漠黑骑厉害,却不可轻视,更不能仗着自己霸道以寡敌众,蚁多咬死虫,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对付敌人的弱点,擒贼先擒王!我的话你的要时常思考!”
卓力格点头道;“卓力格会谨记在心”。
妙瀚淡道:“去!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干粮,依汗血宝马的速度,这些干粮足够让你应付到北敖境内,到了境内,凭狴犴俊骑四个字,不愁没有食物!”
卓力格一讶,原来大元帅早有让自己离开的意思,道:“谢大元帅厚爱!”
妙瀚刚想说些什么,却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卓力格离去,战无不胜的狴犴俊骑如今却差不多折了一半,虽然是折在玄冥的手中,但是他作为大元帅却也有一定的责任,同时他也明白了狴犴俊骑并不是没有弱点的,世界没有东西能经的起火焰的焚烧。
一个月后,当北敖艰难的攻一处高坡之后,高坡对于他们来说就战略性的地形,孤高临下能洞察敌人的所有踪迹,同时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也是极为有利,攻这道高坡,对于这支想攻陷兴庆府的北敖铁骑来说是一个战略性的进展,可是当他们看见坡下那密密麻麻的沟壑,绵延不知多少里地,北敖的士兵绝望了,沙如雪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人类怎么能完成这样浩大的事情来,人怎么可能做到,但事情摆在眼前,除了不可思议以外,他们还能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妙瀚紧皱眉头,当一个国家濒临最危急的时候,也正是这个国家爆发出无穷潜力的时刻,在一开始只将沙如雪和他的军队当成敌人是大错特错的,此刻,西夏的每个人,无论老弱妇幼都是自己的敌人,从他打算进攻兴庆府的那一刻开始。
看着这无数条沟壑,妙瀚心里在估量,自己的大军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经过,或者他可以选择另外的途径,另辟蹊径,可是此处是贺兰山脉,就算他又几万士兵,难道能开山不成,沙如雪摆明了架势,想杀到兴庆府,那就先迈过这些沟壑,当然妙瀚也不是没有选择,那就是完全放弃战马,与沙如雪步兵交战,但是敌人是防御的一方,而自己是进攻的一方,就算步兵想迈过这些沟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敌人俱地而守,自己将处于非常的劣势。
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此刻的妙瀚只能将精力放在大军的供给保暖面,下令大军砍伐木材,搭建帐篷,备足柴火以备夜晚取暖所需,派出军队到更远的地方去掠夺资源,山打猎,湖里打鱼,尽所有的手段来满足基本所需,先渡过这个艰难的冬天再说,进攻步伐放慢。
这支北敖大军,一时之间倒成了当地的原住民了,莫非打算在这里扎根了,想想实在好笑,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相反,沙如雪这边就好受多了,至少他不必烦恼粮食来源的问题,士兵的保暖也得到了保证,他的背后有整个西夏的支持。
在另外一方面,沙如雪可不想让北敖这么安逸,士兵饱暖之后就反过来对北敖进行骚扰,西夏士兵偷袭的手段多种多样,反正就是不让北敖士兵好受就是了,骚扰的妙瀚还得分心来堤防敌人的偷袭。
这块地方就似两国的边境一样,双方不停的发生争斗摩擦。
战后的西北地区又恢复了平静,西王府得以好好的喘一口起来,不知不觉与北敖竟打了一年多的仗。
宁雪也脱掉了铠甲,重新换了裙装,她还是喜欢穿女子常穿的纱裙,纱裙更轻灵,更优雅,更符合女子的气质,虽然宁雪一身戎装的时候也让人眼前一亮。
也许宁雪骨子里还是个女子,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的脱掉戎装,又或许让自己女子的形象更深入人心。
此刻的宁雪是不是在忙碌着西王府的事务呢?非也!她正在布局典雅幽静的房内,纤手执笔静静的正在作画,她的举止似当初在金陵的时候,一脸凝神聚目,黛眉微垂,展现其最优雅,最有韵味的一面来。
她很安静,心无旁笃,完全不被琐事所扰,似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雅士一般。
她画的很慢很慢,一笔一笔,时不时又会停下来思考一下,才落笔将墨水渗落在纸张面,在思考的时候,有时候她会露出微笑,有时候会皱起眉头来,但无论什么表情,最后都会下笔,而在下笔的那一瞬间又是那么的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似在画每一个的瞬间,又似在画每一刻的记忆,这幅画她已经整整画了三天了,依她的才学,什么画要画这么久,什么画要画这么慢,望纸张看去,却只是一个男子的全身像而已,画中的男子的每个部位凝聚了宁雪的情感,是那么的鲜活,就连衣衫也让人感觉是活的,只是奇怪的男子的那张脸却是空白的。
当宁雪画完了画像的其他部位时,将鼻尖移动到脸的时候,却停了下来,久久不动,似入定了一样,面孔是有表情的,在她脑海里有无数个表情,要画那一个表情呢,她却无法抉择,就这样想啊想,似翻一样,想找到一个最完美的,可是这么本却似乎永远翻不完一样,故事太多了,场面太多了,爱恨情仇,她的思绪已经完全偏离原本寻找表情的初衷,取而代之的是充塞着各式各样的问题,心情时而被喜悦取代,时而被悲伤取代,时而被痛苦取代,回想起来快乐的时刻却并不多,然而无论多大的悲伤,多大的痛苦,一丁点的喜悦就能够完全治愈,莫非情感的种类也有克星,口中不知觉的喃喃自语:“只有一刻欢笑,纵然尝尽悲伤痛苦也是无悔”。
回神一刻,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不知什么时候天却黑了,唤了一声,一会之后,下人掌灯走了进来,油灯点亮了房,下人掩门退了出去。
宁雪朝画看去,苦笑道;“我想你念你千万次,却无法完整将你画出来,你的人在我面前一站,就是千百副画哩”。
这又是对谁在讲话,莫非画像,可惜画像不会回应,门咿呀一声,一股风吹了进来,入冬了,天越来越冷,这风也不再温柔了,宁雪起身走过去掩门,转身的时候却发现画像被吹到了油灯面,燃烧了起来,她连忙冲过去用手拍打,将火扑灭,尽管及时作出反应来,画像还是被烧毁一些,头的部位被烧没了,咋一看去,就像画中人的头被斩落一样,宁雪的心口猛的一紧,无缘由的恐惧瞬间蔓延她的全身,这种感觉就像真实存在一般,以至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颤发抖,嘴唇颤抖着:“头没有!”
突然间似疯子一般将烧毁一半的画作撕裂成碎片,拿起油灯,打开门狠狠的朝院子外扔了出去,油灯落到院子外,发出声响,屋内瞬间又回归黑暗,黑暗中的宁雪感觉自己十分的寒冷,她的情绪黯然到了极点。
下人匆忙赶来。
“滚!”这一个字就好像从千层冰川下冒出来一样,能将人冻僵,谁敢撞枪头,自然逃的远远的。
宁雪像躲离黑暗一般迅速离开房,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令人将齐子明和陆机二人叫过来。
待两人都到齐了之后才道:“我要亲自率领燕云十八骑进入北敖境内,王府的一切就拜托你们二人了”,在宁雪率骑兵突袭妙瀚大营那一晚之后,她对陆机变得非常的信任,而在归来后,放手让陆机负责王府的诸多事务。
齐子明一讶,问道:“王妃,你要亲自率领燕云十八骑进入北敖境内,为什么呀?”齐子明实在想不明白,无缘无故的要领燕云十八骑进入北敖境内干什么,就算想跟大漠黑骑一样到北敖境内肆虐一番,也不用亲自出马啊,她可是整个西王府的支柱啊,王妃的这个决定简直就是令人感觉匪夷所思。
“好!”陆机倒没有多问。
宁雪露出微笑,陆机就是这点好,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该废话的时候,绝不会有半点废话。
齐子明朝陆机看去,“好什么好,陆先生,你快劝劝王妃,这可不是儿戏,哪有”
宁雪突然冷声道:“齐子明,你实在啰嗦的让我讨厌,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明日就立即出发”,见齐子明又要开口说话,目光瞪了过去,“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半句废话,否则我晚就安排几十个妙龄女子来款待你”。
齐子明立即闭嘴,他惧内是出名的,这个黑锅一旦背,可就没法解释交代了。
只见宁雪微笑道:“齐子明,你知道你无法说服我,为什么还要废话呢?”
齐子明叹了一声,有些不悦的朝陆机看去。
两人或多或少明白,王妃此行跟麒麟有关,可是麒麟现在是在肆虐北敖,不必到千里奔袭去护他周全的地步,这份情义啊,远胜千言万语。
第一更
第五十八节 变
由网友上传==在大东国的战场上,西北地区尘埃落定,北敖战败,完全撤离了大东国的领土,安卑终于为了自己的自si而付出代价,如今的局面被大东国的军队两面包围,越里古怎么也想不到妙瀚就这样战败了,原本气势如虹的北敖几十万人的大军在短短一年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在几个月前,北敖还一直在进攻,而如今妙瀚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北敖已经完全战败了,是自己对妙瀚太过自信,还是低估了大东国的实力呢,多想无益,事实摆在眼前,北敖战败了,自己正遭受大东队两面夹击,他的后方不再是自己的盟友,却是气势汹汹的敌人…_)
此刻的越里古有些后悔,走了北敖这只虎,自己这只狼想要在大东国兴风作làng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在孤龙攻下平凉、固原之后立即在稿京与李毅汇合,几万人的镇北军朝太原方向bi近,西王府暂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大概在与北敖的jiāo战中,西王府元气大伤,此刻正需要恢复,或者是看到大东国的大局已经,如今内àn,即将面对的敌人,想保存实力,不管如何,西王府没有对安卑有任何的军事行动,而是从镇北军的手中收复了大量的城镇土地,许多原本不属于西王府的城镇,如今却都被西王府所掌控,这些地盘以前都是被北敖所侵占,西王府付出了代价也换的了回报,有了土地,就能在短时间内迅发展起来
而反观李毅,他显得大义一点,如今àn世,他原本可以为自己谋si,成为一方霸主,但是他却没有,在西北地区尘埃落地之后,从西王府那里索取了粮草,就立即兵发太原
越里古现在的处境非常困难,在正面上,他要面对贵州军,南王府大军,华中王府和华东王府的联军,这三支军队凑起来大概有二十万人,而后面即将要对付李毅奔袭而来的镇北军,先集中兵力保太原消灭镇北军,还是依然进攻怀来,细思一下,就算能消灭镇北军,还将要面对西王府,如何西王府不来招惹自己,已经是件万幸的事情,若是消灭镇北军让西王府感到威胁,他又得再次面对一个敌人,而且李毅可不是好对付的,玄冥和妙瀚已经在李毅那里尝尽了苦头,便是因为太自信,最后才一招错,全盘皆输,反而保州正面,敌人虽有近二十万人的兵力,可是却各自为营,并不齐心,西面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依然只有拿下怀来,打通安卑与大东国的天然屏障,自己才有转死为生的机会,打定主意,让后方坚守太原,能坚持多少日就坚持多少日,集中兵力打保州战场,就在这时,幼虎突然脸喜sè走了进来,华中王府和华东王府的联军撤退了
越里古吃惊问道:“这个消息可属实,会不会是敌人的计谋?”
幼虎喜道:“消息属实,探子可以确定华中王府和华东王府的联军已经离开保州地区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想不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华中王府和华东王府的联军居然选择撤退,这不是给我们留下一条生机吗?”
越里古沉y不语,思索起来,过了一会之后才说道:“大概是大东国的各大势力收到北敖战败撤离大东国境内的消息,认为大局已定,如今朝廷却与易天涯正在jiāo恶,正是扩张地盘,扩大势力的好机会,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两府这支军队此刻如何肯消耗在我身上,自然是保存实力,开始争霸之路”,说完之后突然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他们越是各怀鬼胎,对我们来说越有利,我越里古还在,居然就敢打一统大东国的念头,一盘散沙又有何惧”,问道:“幼虎,如今正面战场还有多少敌人”
幼虎道:“华中王府和华东王府的军队一直消极jiāo战,伤亡较小,两支大军撤离的时候大概还有八万兵力左右,这样一来,贵州军和南王府的军队就只有十二万人左右”
越里古朗声道:“好那就给他们来一个雷霆一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真正实力”
在苏定心这边,在原本局势大好的情况下,而华中王府和华东王府的两路军队却突然不告而退,对此,苏定心大为愤怒,如今再加把力就可以平定大东国的外敌入侵,在这个关键时刻,两府却选择了撤退,对苏定心来说,两府大军的撤退,不单单是少了八万人的友军这么简单,严重的是军心不稳啊,战士不禁会想,如今还能与安卑正面抗衡吗?凭什么他们撤退,我们却必须苦战,眼前必须解决的一件事情就是安抚军心,苏定心即可调集将领着手此事,军事会议还没开始,就有士兵禀报道:“探子收到消息,安卑大军倾巢而出攻打过来”
苏定心大吃一惊,“敌人来的这么快”不快行吗,难道让自己准好充分的准备吗?也顾不得安抚军心了,即可调兵遣将准备迎敌,同时让人快马通知林秋枫,让他迅从望都城出兵来援,少了两府八万人坐镇,仅剩四万人左右的南王府大军根本招架不住,况且眼前他能调动的只有两万多三万人不到的兵力,剩下的需要镇守城关,当然苏定心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全军撤退回保州城,只是敌人突袭而来,想要一下子撤退谈何容易,怕是等到撤到保州城内,三万人的兵力剩下不到一万人,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望都城的贵州军,自己一旦撤退,就相当于把贵州军给卖了,贵州军将被困于望都城内,没有了贵州军,自己也是守不下保州城的,思前向后,苏定心还是认为正面坚持到贵州军的到来,因为两府大军的撤退,安卑的突然进攻,局势瞬间急转
安卑已经发动对苏定心阵地的进攻,而随后在望都城的林秋枫收到了信报,这些日子他并没有靠着望都城的地理,对安卑有任何的军事行动,原本他可以作为一支利剑chā入安卑的心脏,但是他没有,也不能说他错失了良机,他只是贯彻了一直以来只守不攻的策略,原本自己驻扎在望都城能给安卑极大的威慑力,bi迫安卑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当安卑选择倾巢而出的时候,望都城的林秋枫又犹豫了,他可以借此时机对安卑的后方阵地发动进攻,可是苏定心那边怎么办,保州城怎么办,怀来大营怎么办,安卑敢付出大片后方阵地的代价,可是林秋枫却不敢来怀来和对方来换,怀来一失,整个京城就沦陷了,这种后果是严重了,也辜负了玄观的嘱托
换做别的将领,一定会选择进攻安卑的大后方,但是林秋枫没有,他选择了即刻回救,保州不能失守,怀来是不能沦陷,林秋枫的这个决定其实是十分凶险的,要知道贵州军和苏定心的军队总共也才是十万兵力多一点,在正面战场的兵力不如安卑,这样就有可能造成一个结果,正面战场战败,保州和怀来无兵把守,几乎是轻而易举拱手让给安卑,相反他若是趁此时机进攻安卑兵力薄弱的大后方,却是稳cào胜券,
同时配合镇北军合击太原,清扫安卑的大后方,然后再和镇北军兵指安卑主力,还是那句话,在林秋枫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守住怀来重要,个中变数太多了,他不敢拿怀来冒险
越里古实在厉害,这一招釜底chou薪,反而让林秋枫占据的望都城成为烫手芋头,
林秋枫知道军情紧急,立即率领五万兵马做前锋先行,确保能及时增援,稳住正面战斗不溃败,同时后排大军护送粮草缓行,慢一步与大军汇合,从望都城到苏定心的阵地只有半日的路程,调动大军耽搁了一些时间,等贵州军到来的时候,却一日的时间,面对安卑倾巢而出的猛烈攻击,兵力寡弱的苏定心能否坚持一日还是个未知之数
苏定心这边,正拼命的抵挡安卑大军如cháo涌般的进攻,苏定心一边指挥战局,一边着急的等待援军的到来,战斗还不到半天,石徒然的一万兵马所剩无几了,自己给他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出阵地一步来,便是因为如此石徒然的一万人才会伤亡如此惨重,可惜猛将如石徒然也抵挡不住这支安卑大军,敌人的兵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双方的兵力实在是太悬殊了
姚震道:“元帅,让我前去支援石将军,再这样下去,怕是连石将军最后都要战死啊”
苏定心沉声道:“姚震,你要明白我们不是要与敌人决战,此刻你就算率领再多的人上阵也是抵挡不住的,只能加快战斗的全面展开,我们是坚守的一方,要坚持到贵州军来援,确保正面阵地不失,你迅率领一万兵马坚守第二道方向,石徒然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并没有让石徒然撤退,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就是完全放弃了石徒然,军令如山,战争是残酷的,就算你再如何英勇,有时候也必须死在局势之下
姚震迅离去,苏定心心中暗道:“林秋枫,你可不能把我给卖了啊,你快点来,晚了,我就坚持不住了”
依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和jg神状态,一天三简直就是找死,但是人生有几个可以拼的机会呢,请多支持
第五十九节 诱饵
而此刻的贵州军呢?
林秋枫所率领的贵州军前锋在半路却遭到幼虎亲自率领的大军突袭,双方也在发生激烈的交战,从战况来看,安卑并不只是小规模的骚扰,拖延贵州军驰援的时间,而是有准备的突击战,而幼虎摆出来的架势看,隐约有吃掉林秋枫这条大鱼的胃口。
原来安卑倾巢出动,雷霆一击的攻势只是个诱饵,要对付苏定心三万人的兵力何须主力倾巢而出,只要造一种假象,让苏定心认为安卑方面是下定决心要攻陷他的阵地,给他足够的压力就可以了,而实际越里古想钓的却是林秋枫这条大鱼,驻扎的望都城的贵州军一直是越里古喉咙里的一根刺,这些时日他时常要预防贵州军发动对自己后方的突击,必须加强防守,以至整支大军的行动受到牵制而不能放开手脚,越里古早就想除去贵州军这颗眼中钉了,所以他就假装倾巢而出进攻苏定心驻军所在,引诱林秋枫回救,在半路设下伏击。
一边是有备而来,一边是仓促行军,优劣自然明显,急行军的途中,最怕的就是遇到敌人的突袭,因为这个时候阵型错乱,前后难顾,而越里古也料定了贵州军一旦驰援,就基本放弃了望都城,在正面战场站不稳脚跟,最后望都城只能成为一座孤城,被安卑活活的困死,这样一来,贵州军撤离望都城的时候,自然也会将城内的粮草全部运送离开,一边又要驰援,一边又要运动大量的粮草,就难以做到两者皆全了。
遇到敌人的大军突袭,林秋枫并没有无脑的冲锋厮杀,而是立即指挥起这个大军来,先稳住阵型再说,让前行探路的梦州铁骑正面抵挡敌人的进攻,边公子能否代替石徒然成为梦州铁骑新的领袖,就看这一仗了,原本是梦州铁骑领袖的石徒然怎么会到了苏定心的阵中呢,原来当日在那一战之后,石徒然腰部受伤,伤愈之后却不适合骑马,加苏定心又对石徒然的英勇大为赞赏,林秋枫就干脆将性格固执的石徒然安排到苏定心的军中去,目的自然是想让他好好静养一番,免得整天想着骑马冲锋打战的事情。
接着林秋枫一心调整起后续部队的阵型来,将行军的部队调整为作战列阵的部队。
好一个林秋枫,果然是个将才,幼虎本来想突袭,然后趁敌人阵型混乱仓促应战之际,从两翼进攻,将这支贵州军阵型搅个稀巴烂,没有想到林秋枫反应迅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调整好作战的阵型,让幼虎握紧的拳头却挥不出去,当然这个突袭的机会,幼虎自然不会错过,难道等林秋枫调整好阵型再来和自己打阵地战吗?这一拳就是劲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足,也是要出手的,
梦州铁骑果然不愧为天下四大劲旅之一,几千人面对敌人的正面的进攻毫不惧色,竟是迎面冲锋前,厮杀起来,竟将突袭的安卑军队生生给阻挡了下来,当然幼虎自然不会傻的送去一支部队让厉害的梦州铁骑厮杀,他佯装突袭不成,被梦州铁骑杀的溃败,引诱梦州铁骑追击,而后续却布置好弓箭手列阵多时。
追杀的兴起的梦州铁骑突然发现,从四面八方飞来了弓箭射杀自己,仓促之间边公子立即选择撤退不再追击,可是当他撤退的时候,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杀出一支枪兵来,硬生生的抵挡了自己撤退的道路,此刻的梦州铁骑追杀的太过深入了,而林秋枫选择让大军主力回退,调整好阵型,这样一来梦州铁骑就脱离了主力,成为一支孤军深入的部队。
就在这时,安卑正面突然吹起冲锋的号角,原本溃败的安卑士兵骤然间阵型有序,在弓箭手的火力掩护下步步逼近。
这个时候,边公子才知道中了敌人的计谋,后面是枪兵部队,前面是普通的步兵,从交战的有利方面来见,骑兵不好对付枪兵,更容易对正面的普通步兵进行屠戮,只是前面深深,就杀能冲杀进去却也是出不来,反观即是敌人的计谋,强行突破枪兵的的阻击也不失为一条生路,当机立断,下令从敌人枪兵部队所在方向冲锋突围,在战场可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一瞬间就要做出准确的判断并立即实施,梦州铁骑顶着箭雨冲杀枪阵,试图突围撤退,梦州铁骑的许多士兵还未靠近枪阵却被射中坠马身亡,天下四大劲旅的梦州铁骑竟落得个如此的憋屈的局面,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好好的一支梦州铁骑在边公子的手中,却只是一支普通的骑兵而已。
幼虎那里会让这支梦州铁骑轻易的突围离去,他正憋着一股气,想报当日的战败之仇呢,若不是这支梦州铁骑,他早就拿下了保州城了,传令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梦州铁骑突围,就算付出再大的伤亡也是在所不惜。
骑兵冲锋阵型严密的枪阵只有两种结果,一者付出惨重的代价撕裂敌人的阵型,从而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另外一种就是屡屡冲锋不下,在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后,无数士兵死在枪头,冲锋势道渐弱,成为一种恶性循环。
此刻的梦州铁骑所面临的困难却要更多,被包围的他们,一边面临四面八方飞来的箭雨,同时还要无惧的迎那些尖锐的枪头。
尽管将梦州铁骑包围,幼虎所说的付出再大的伤亡也是在所不惜却是不无道理,虎就是虎,就算将他擒住射伤,若是疏忽大意,就可能毙命于虎口之下,一心冲锋突围的梦州铁骑冲锋威力是恐怖了,摆好阵势的枪阵居然最后还是被冲的四零八落,梦州铁骑根本不管前面是尖锐的枪头,冲锋到前排的梦州铁骑被枪头扎中,战马却止不住惯性朝枪兵中翻滚进去,就像一颗颗大石头砸了进来,后排的梦州铁骑利用去高超的骑术在这种换乱的场面下,竟是如沙子流过手缝一般,渗透杀入密集的枪林之中,当然最前冲杀的进去的骑兵最终难逃被长枪扎成刺猬,但是却为能后后面的梦州铁骑营造出一个更好的冲锋陷阵环境。
为了突围,梦州铁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许多士兵死在箭雨,枪头之下,同时他们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阻挡他们去路的枪阵被硬生生冲的四零八落,难以再组织起严密的阵型来。
幼虎见此情景,冷声道:“一群废物!”身为主帅的他,却亲自率领一支步兵从梦州铁骑后面杀了出去,幼虎为什么率领的是步兵而不是骑兵呢?
只见幼虎手中只有一把长弓,每射出一箭去,就有一个梦州铁骑的士兵坠马身亡,幼虎连续射杀了数十人,边公子终于注意到了。
从身后拿出那把黑黝大弓,瞄准正在射杀的幼虎,幼虎张弓正要射击,突然目光却朝边公子看来,在看来的一瞬间,手中的箭同时朝他射了过来,边公子立即射出箭去,两支箭在空中交叉而过,幼虎的头微微一闪,边公子射出去的箭就从他的耳边飞过,紧接着身后传来了两声惨叫声,竟是穿透一个士兵的身体扎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一箭双雕。
面对自己目睹射来的一箭,边公子也是不弱,轻易的躲避了过去,只是幼虎射箭的速度比他要快,他第二箭还没射出去,幼虎的箭已经射来,奇怪的是,这一箭却不是射他的人,而是射他的马,只见战马中箭,前蹄一软,瞄准的边公子突然失去目标,突然间他感觉到危险,抬头的一瞬间,利箭准准的扎进他的心脏部位,整个人应声倒地。
林秋枫这边,明明知道梦州铁骑被围,为什么不即可救援呢,原来主力大军的两翼正遭受敌人骑兵的突袭,这对于大军来说是致命的,幸亏迅速的调整好了阵型,可是大军在敌人骑兵的突袭之下还是连连受到重创,他正积极调动对这支突袭而来的骑兵进行防御反击,自顾不暇,此刻又如何能顾得梦州铁骑。
一番交战之后,林秋枫还是凭借着过人的指挥能力抵挡住了敌人骑兵的突袭,瓦解了骑兵的进攻,当机立断,立即命令全军撤退,脱离战场的中心,目前他能仓促的抵挡住敌人的第一波攻势,但是能否抵挡住第二波攻势就不一定了,而他不得已只能放弃救援梦州铁骑,为了顾全大局,总不能因为梦州铁骑的几千人,而导致整支大军全军覆没,是生是死就看梦州铁骑的造化了。
林秋枫率领大军退军二十里,直到与后面的军队汇合,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调整阵型,摆好交锋的阵势,一旦敌人追击而来,自己不会仓促应战,而侦查回来的情报证明,敌人并没有追来,清点了伤亡,居然死伤一万五千人。
第六十节 国势
经过一番拼杀,梦州铁骑终于有千余骑突围而去,天下四大劲旅之一的梦州铁骑向来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以这种方式仅存千余骑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可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就像大英雄也有可能死在无名之辈手中一样。
此刻的幼虎却对这些漠不关心,因为有一件东西更吸引他,那就是边公子的那把黑黝大弓,幼虎左手拿着这一件战利品,认真研究,又和自己的宝弓人辰弓做了一下比较,突然出声道:“好一把绝世宝弓,竟比我的人辰弓还要更胜一筹,当今世何人能制出这样的宝弓来,这份技艺和智慧真是无人可比,真可称的是鬼斧神工”,说着却痛快的大笑起来。
一个将领前小心翼翼禀报道:“元帅,让少量的梦州铁骑突围而起”,他之所以有些怯意是因为刚才元帅说,要将梦州铁骑阻击下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在所不惜,可是如今却被敌人突围千余骑。
幼虎获得宝弓,心情愉快,淡道:“没有关系,梦州铁骑已经成不了大气候了。”
那名将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元帅并没有怪罪下来。
幼虎道:“清理一下战场之后,让大军准备,我们可不能让敌人等太久了”,既然林秋枫是条大鱼,他这只虎自然是想整条吞下了。
梦州铁骑突围回归主力阵营,个个血迹斑斑,负伤累累,一支所向披靡的梦州铁骑就这样只剩下千余骑,可以想象到林秋枫是感到多么的心痛,梦州铁骑可以说是整支贵州的精要所在,有了梦州铁骑,贵州军才能对付安卑的骑兵,而确保能在正面战场与安卑大军交锋,现在梦州铁骑只剩千余骑,还如何对抗安卑的骑兵,自己还如何能在正面与安卑交锋,幼虎这招实在毒辣,让贵州军在正面战场的威胁大大的降低。
林秋枫内心情绪波动,可脸却依然淡定,他作为一军之帅却要控制自己的情感,如今是危急关头,自己更应该让将士们有信心,知道敌人一会必定来袭,撇去内心的负面情绪,开始调兵遣将准备迎敌,却是采取了防御的策略。
过了不久,幼虎率领大军来袭,幼虎信心十足,如今敌人没有了梦州铁骑,看他们拿什么来抵挡自己的骑兵大军,可是双方交锋之后,结果却令幼虎惊讶,摆起防御态势的贵州军竟如铁桶一般密固,拥有骑兵大军的他,居然奈何不了对方,反而因为冒然冲锋进攻而吃了不少亏。
幼虎暂时了进攻,仔细观察,为什么自己拥有兵力优势,兵种优势却攻不下对方,一番观察之后隐约捕捉到些什么,敌人的阵型看似各自为营,却紧接相连,几乎是将各部队各兵种的战斗力糅合起来发挥了极大的作战能力,同时在刚才观察战局的时候,敌人的阵型却是灵活多变,想到这里幼虎不禁叹道:“大东国真是英才辈出,此等人物比之孤龙一点也不差”。
他却不知道林秋枫和孤龙是出一师,王师传授孤龙攻之技,传授林秋枫守之技,幼虎想拿下林秋枫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幼虎连续选择了几种不同的进攻方式,然而结果却还是一样,贵州军不动如山,无法撼动,而相反他却有点去撼山自取灭亡的意味,这条鱼就摆在自己面前,便就是这样却吞不下去,几次强攻不下,还损兵折将,就算幼虎再淡定也有些烦躁了,难道贵州军就打算在此地守一辈子吗?难道他不知道南王府大军的困难,一点也不着急吗?看着架势,林秋枫却似沉住气,不着不急。
林秋枫如何能不着急,南王府大军一旦溃败,自己就算能冲破重重障碍抵达保州城,在途中面对敌人有准备的阻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伤亡,而且能不能抵达保州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但是着急什么也改变不了,如今是要想办法避过幼虎这只拦路虎,他想立即与苏定心汇合,然后再一起撤回保州,而他此刻采取的战术是不动如山,动如脱兔,用幼虎想不到的方式来脱离幼虎的纠缠。
幼虎苦思一夜,终于想到了如何来对付贵州军的防御阵势了,那就是切断敌人部队之间的联系,各个击破,当他摆开阵势想大展拳脚的时候,却发现敌人阵型在瞬间又发生了变化,完全变了个样,他昨夜苦思,一早安排下来的计划就全部落空了,这一次,贵州军没有驻守原地防御,却是动了,突然整支大军的移动如蛇窜,又如兔跃。
幼虎感到疑惑,苦思林秋枫到底想干什么,当他看明白的时候,突然大喊道:“不好,敌人要离开,快让在敌人两翼的骑兵迅速回防阻击”。
可惜他发觉的太慢了,大军时机一显即逝,何况一场大战每一个步骤都要提前做好部署,仓促应对往往事倍功半,这也就是为什么料敌先机往往能克敌制胜。
尽管幼虎强行纠缠了一番,可是结果却没有改变,敌人几万的大军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自己的阻击却似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发挥太大的效用。
林秋枫与幼虎前两次交手,一胜一负,却是打了个平分秋色,这第三次,林秋枫又扳回一城。
贵州军的到来,迅速的稳住了正面场面,林秋枫让苏定心先撤退回怀来,而断后的事情就交给贵州军,林秋枫能从幼虎面前溜走,要撤退岂会难倒他这个防守兵法大家,不过还是要付出代价的,林秋枫损失了些兵马之后,成功退回到保州城,和苏定心合力守城,安卑又再一次的兵临城下,经此一战,贵州军和南王府大军损兵折将,而安卑迅速的扭转战局,转守为攻,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因为,华中王府和华东王府的突然退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