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都彦走后,易寒令人传林毅岳来见。
易寒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林毅岳,林毅岳听完显然有点吃惊,“元帅,这有点不太好,怎么说人家也是来支援我们,怎好在背后干这些宵小勾当”。
易寒笑道:“毅岳,你这个人就是太死板,不知变通,听过没有成大事者需不折手段,这件事情的利害,你心中自己掂量掂量,小小的一个计谋,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帮助,等到士兵没饭吃饿死的时候,那个时候被迫无奈干出让人不齿的事情,那个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未雨绸缪,至于这件事情确实为人不齿,只是在大义面前又算的了什么,驱逐夷虏才是首要大任啊!”
易寒善于辩解,一番话立即便将秉持正统道德伦理的林毅岳说的心中释怀,林毅岳点了点头道:“看来,还真的如此”。
易寒喜道:“好了,你既然答应,后面的事情照我说的去办,保证一切顺利”,说着低声在林毅岳耳边耳语一番。
林毅岳点了点头:“好,元帅请放心,毅岳一定不负元帅重托”。
易寒笑道:“不负将士们的众望才是”。
听到这里这个严肃的男子也露出一丝微笑,“元帅,你确实跟庄元帅大不一样。”一语之后又道:“不过,在庄元帅手中棘手的事情,到了元帅手中却变得更好解决”。
易寒笑道:“毅岳,不是我说庄老的坏话,庄老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现在身处乱世,比的是谁更奸诈,像个乞丐的向别人讨要,还不如利利索索的拿到自己手中”。
林毅岳笑道:“元帅,若不是毅岳深知你的为人,还真的将你当做卑鄙小人看待”。
易寒笑道:“没关系,只要将士们过的好,我成了卑鄙小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毅岳点了点头:“这也是将士们为何如此信任你爱戴你,说句不好听的,假如元帅入草为寇当了强盗头子,相信将士们也一条心跟在元帅的身边”。
易寒哈哈大笑:“毅岳,没有想似你这么严肃正经的人也会说这种趣话来”。
林毅岳轻轻一笑:“大概是跟在元帅身边久了,近墨者黑”。
易寒淡道:“早些休息,明日我带少量部队赶往桑干河,这大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毅岳大吃一惊:“元帅要去桑干河,那一带可是北敖联军的腹地,一旦被敌人获悉元帅行踪,可是有去无回啊”。
易寒淡道:“我是非去不可,否则那边不知道要酿出什么大乱子来,你且放心就是,我有分寸,自然不会傻的明目张胆的与敌人叫板”。
就在这时,侍卫来禀,说周捷将军求见。
易寒连忙让侍卫领周捷进来,周捷步入易寒营帐,衣衫褴褛,身布满伤痕血迹斑斑。
两人见状大吃一惊,只见周捷跪下朗声道:“不负元帅重托,总算探知桑干河一带战局虚实”。
易寒忙道:“周捷,你且起身再说”。
周捷站了起来,易寒亲自给他倒了杯水,周捷饮了一口,缓缓道:“元帅令我打听宁军师以及其部队情况,我与数十位士兵乔装打扮到了桑干河,立即发现所属安卑的部队正匆匆向西南方向移动,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宁军师率领当地的反抗军正在攻打南堡镇的安卑要塞,反抗军方面已经强攻了一日一夜,而这支安卑部队却是西湾堡的驻军,很显然是南堡镇告急增援过去的,我立即尾随这支安卑军,中途突然冒出一伙山贼伏击这支安卑军,这支安卑军不想缠战,而山贼也不敢与之打正面,双方互有伤亡告终”。
周捷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立即亮出身份,希望从这帮山贼口中探知桑干河一带的战况,从山贼头子口中得知,原来不单单西湾堡的安卑驻军,大同县、阳高县、沙岭子的增援部队也正赶往南堡镇,当地的山贼正从几条必经路道进行拦截,只是苦于没有与安卑正规部队交战的能力,最后还是让几处增援的安卑军穿过,当是我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大为震惊,如此一来反抗军岂不危险,被陷入合围之中,那可是无处可退啊”。
易寒突然插口道:“慢着,你刚才是说反抗军强攻南堡镇一日一夜不破”。
周捷点了点头,易寒沉吟道:“既然要攻打南堡镇自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怎可拖延战局,等待敌人增援,此举不是陷自己于困境之中吗?”
周捷说道:“南堡镇乃是桑干河北面一带的中心枢纽,从山贼获悉的消息中可得知,南堡镇乃是安卑的辎重要地,可能有重兵把守,顽强抵抗,所以反抗军一日一夜才强攻不下,而其他几处驻军见状才立即出兵增援”。
易寒道:“南堡镇乃是安卑的辎重要地很有可能,有重兵把守也情理之中,既然早就知道为何偏偏挑选南堡镇攻打呢,要知道就算攻下南堡镇也是无福消受,被各路支援过来的部队所包围,这也是没有退路的啊”,一语之后道:“周捷,你且继续说来”。
周捷突然变得特别兴奋,“元帅,你绝对不会相信,反抗军在那种困境之中打的那是怎样一个漂亮仗”。
“哦!”易寒与林毅岳同时一讶。
周捷道:“原来,这反抗军早有能力攻下南堡镇,只不过一直在迷惑敌人,让敌人以为能将反抗军包围进而全歼,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南堡镇和反抗军都是鱼饵,钓的却是增援而来的各路援兵,在察觉西湾堡援兵快要到达南堡镇的时候,反抗军立即发动对南堡镇要塞的猛攻,最先达到的阳高县援兵见南堡镇要塞岌岌可危,也未等其他几路援兵到达,立即发动对反抗军的进攻,试图前后夹解南堡镇燃眉之急,坚持到其他几路援兵到达。”
周捷笑道:“可是让阳高县援兵没有想到的是,反抗军看似在强攻南堡镇,其实却是设下埋伏等这支援兵前来,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了的一支部队,一场血战之后将这支最先达到的援兵全歼,四肢断其一臂”。
周捷继续道:“更漂亮的还在后头,反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南堡镇,扼守要塞,让增援而来大同县援兵望城兴叹,无可奈何,依大同县援兵的兵力要攻下占了城关要塞的反抗军却是没有可能,只能暂时包围,等待其他两路援军到达,反抗军摆了一个空城计,集中兵力悄悄的朝西南方向迎击西湾堡的援兵,这一仗双方伤亡惨重,不过最后西湾堡的援兵还是战败而逃,四肢已断双手”。
易寒明白此战为何会伤亡惨重,因为这一仗却是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惧怕伤亡拖延时间,等到沙岭子援军赶到,那就是陷入苦战之中,从始至终,宁霜贯彻的策略都是以众敌寡,各个击破,绝不让安卑部队联合一起的机会,而南堡镇地处中心枢纽,却将西湾堡援兵和大同县援兵南北割断开来,除非靠近,否则很难彼此通气,宁霜这么做就是想让西湾堡援兵无法发出信号,告之其他援军,大军已经到达的消息,也许那一刻西湾堡援兵战败而逃,大同县援兵还瞒在鼓里。
周捷越说越兴奋:“而这沙岭子援兵在还未靠近南堡镇却突然撤退了”。
林毅岳疑惑道:“为何?”
周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被吓破胆子了”。
易寒沉吟道:“并非被吓破了胆子,而是沙岭子援兵已经获悉了南堡镇要塞已经被攻破,反抗军迎面痛击西湾堡的援兵却给沙岭子援兵透露了一个假的信息,那就是大同县、阳高县两路援军已经战败,否则反抗军如何能集中兵力与西湾堡的援兵大战,独剩一路援兵,大局已去,这仗已经没有再打的必要了。”一语之后沉声道:“安卑有一种苍鹰,专门传递军情,在西湾堡要塞被破之前,守城将领已经将这边的战况传递出去,沙岭子援兵获得的军情就是阳高县援兵全军覆没,西湾堡要塞被攻破,他自然要这么想,反抗军自然要先对付较快到达的阳高县援兵,如今后到的西湾堡援兵已经战败,那阳高县援兵自然已经战败,而实际阳高县援兵却依然在等待援兵的合”。
第七十二节 必救不可
林毅岳疑惑道:“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安卑有苍鹰传递军情,那为何阳高县不用苍鹰传递军情,却被蒙在鼓里”。
易寒笑道:“苍鹰毕竟是畜生,经过训练而用来远距离的定点传递,毕竟不如人这般聪明灵活,所以安卑一般行军部队还是以探子来交流信息传递军情,似简单的军队术语,就用信号来表示,不过却需要两军相离较近,否则岂不成了千里传音”。
林毅岳沉声道:“看来这宁军师可是对安卑的底细知道的很清楚,否则如何能将时机掌握的如此准确”。
易寒朗声道:“不错,这一仗最关键的就是对时机的把握,这需要对战局有精密准确的计算,能胜不能胜?一场战役需要多少时间?这一切极为考计个人的能力,或许换个人来这么做,可能就一塌糊涂了”。
林毅岳道:“这宁军师真是智谋纵横,出神入化”。
易寒笑道:“这么赞他有点夸大了,他只不过将算计人的手段用在算计敌人部队身”。
周捷着急道:“我还没有说完呢”。
林毅岳淡道:“后面的不必说了,阳高县援兵孤立无援,自然难逃南堡镇驻军厄运”。
易寒摇了摇头道:“反抗军是一支乌合之众,三场大战已经没有坚韧的作战能力,若不是最后沙岭子援兵撤退,这最后一战就算能胜利,反抗军也算是死伤殆尽”,他这么说是知道前几场战役中,救赎一定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若是单单依靠反抗军,这战斗早就以失败结束了,然而救赎只能当做一支奇兵来用,还是要在大军的配合下作战才能起到效果,就像守城,就算三千人有三头六臂,也照应不来,好刚要用在刀刃。
周捷道:“元帅说的不错,那一刻反抗军已经筋疲力尽了。”
林毅岳惊讶道:“援军竟有万人之多,我还以为顶多五千之数”,在他想来,安卑的正规军自然不是反抗军的乌合之众可比,以一敌二不在话下。
周捷道:“原本那阳高县援兵布好阵型,打算等援军一到再攻,怎知天空出现信号,南堡镇要塞内传来了士兵轰隆鼓噪的声响,阳高县援兵见状立即发动强攻”。
易寒淡道:“自然是以为援军已到,想前后夹击,这无中生有的计谋使的好,连安卑的信号都用了,不容得敌人不信了”。
周捷继续道:“阳高县援兵鼓着一口气,顶着反抗军密集的箭矢,直到全军覆没也没有撤退,他们至死也不明白,敌人背腹受敌,为何还有如此强大的防御能力。”
易寒道:“这计也真够毒辣的,让阳高县援兵想撤而不能撤,这一撤退不是相当于将援军给卖了,却没有想到所谓的援军都是子虚乌有”。
周捷道:“至此,西湾堡要塞攻坚战,以反抗军全歼安卑四路大军大胜而告终。”
林毅岳畅快道:“这仗打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周捷黯然道:“可是,未等反抗军歇口气,探子却传来了幼虎率领十万大军从北面南下朝西湾堡要塞疾速行军而来”。
林毅岳惊讶道:“这消息知道的也快了了”。
易寒沉声道:“幼虎大军早就从大后方出发了,只不过这反抗军动手太快了,还未等幼虎大军到来,已经结束了西湾堡要塞攻坚战”,一语之后自言自语道:“她明知道幼虎大军要来,还敢利用这空隙动手,简直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死活。”
林毅岳惊讶道:“元帅的意思是这宁军师早就知道幼虎要率领大军前来,在此之前利用时间空隙清除桑干河一带的驻军,实在是太大胆了,一旦战局僵持,可就深陷泥潭而无法自拔,就算如此这会要全身而退也难啊”。
易寒道:“否则他又如何能立即探知幼虎大军到来的消息,自然已经在幼虎大军到来的路设下岗哨。”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周捷望去,周捷有些丧气道:“反抗军只好将南堡镇连同辎重一把火给烧了。”
林毅岳叹息道:“那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周捷继续道:“非但什么还没得到,桑干河反抗军接下来还要面对幼虎大军的追杀。”
林毅岳沉声道:“桑干河一带虽地形复杂,倘若安卑方面真的想动真格,就算这山再深,恐怕也躲无可躲,何况这会反抗军已经暴露了,倘若似从前一般,分兵躲入深山老林之中,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幼虎大军活活困住饿死。”
易寒反问道:“倘若反抗军粮草充足,熬个三五月,幼虎十万大军岂又耗的起,只怕幼虎这十万人的军队脱离大本营,孤军深入,这也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
林毅岳道:“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幼虎想速战速决,而不会给反抗军耗的机会,倘若幼虎真的敢耗,那就是想以这支十万人的军队为饵,引诱大东国军队前来,谁会救这支反抗军于水火之中呢?”朝易寒看去,沉声道:“只有元帅你,这绝有可能是一个圈套,安卑方面可能已经调动兵马,等着元帅你送门来”。
易寒一脸严峻,苦思对策,这宁霜如何能不救,可是若要救,一旦是个圈套,赔的可是关镇联军将士和西夏士兵的性命,宁霜啊宁霜,你真的让我好为难,这不是明摆着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想起临走前宁霜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一切以大局为重,倘若你心中控制不了冲动,就记得我是个邪恶的人,做过无数恶事,罪该万死”,难道真的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易寒真的做不到,可又无法不顾及大局,自己已经亏欠宁雪太多,难道宁霜也要走她姐姐的老路吗?想到这里,心中下了决心,宁霜无论如何也要救,只是却要好好思考如何个救法。
周捷突然道:“元帅不必担心,宁军师率反抗军朝桑干河南岸撤退,她让末将转告于你,不必来了,她自有脱身之法”。
易寒闻言,大吃一惊,依他对宁霜的了解,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不正常,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同时她也察觉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圈套,为了顾全大局不让自己为难,所以才有此一言”。
林毅岳冷静道:“朝桑干河南岸撤退是一条死路,宁军师为何会选择如此糊涂的撤退路线,要让反抗军在短短的时间内渡过桑干河是不可能的,那一带所有的桥梁早在地方湘军撤退时已经被摧毁了”。
易寒黯然道:“他这么做是想让士兵走向绝路,不心存侥幸,只能与幼虎大军血战到底,同时也不给我有任何救援的机会”,这是一个对自己无情,对别人也同样无情的女子啊!
周捷惊讶道:“我还以为宁军师有妙策呢?他在让我转告元帅的时候还一脸淡定笑容。”
林毅岳严肃道:“元帅,怎么办?”
从林毅岳的口气中,周捷已经察觉到局势的严峻,这不是一件好处理的事情,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一时却没有主意。
易寒决然道:“宁军师此举就是不想让我有任何救援的机会,此刻我就算率领大军出发也有可能来不及了”,听到这里两人以为元帅已经打算忍痛舍而不救了,那知易寒继续道:“但是,我就算明知道不可为也不得不救他,这是一个糊涂的决定,两位将军请原谅”。
两人听了这话,并没有丝毫不悦,朗声道:“元帅,我们愿意与你共进退”。
易寒决然道:“虽然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圈套,但是我们却不能没有任何准备,很多局势都是在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绝境逢生,这一次我要跟老天爷赌一把,周捷你立即领兵火速赶往桑干河北岸,让当地湘军百姓出动全部战船渔船任何可以用的船只,助反抗军将士渡河,撤离幼虎大军的包围圈,若有人敢不配合,你无须客气”。
“毅岳,你此刻就去调动大军,明日一早启程赶赴桑干河,我要从侧翼进攻幼虎大军,掩护反抗军从容有序的渡河离开”。
两人领命退了下去,易寒又令人将苍狼叫来,一会之后苍狼披着外套走了进来。
易寒道:“拓跋将军,连夜将你吵醒,实在是易寒的不是”。
苍狼淡道:“元帅不必客气,半夜将我叫来想必有紧急军情”。
易寒点了点头,于是乎将桑干河一带的局势三言二语说了出来。
苍狼吃惊,“元帅打算想救?”
易寒点了点头,苍狼又道:“这可是一招险棋啊,元帅是舍不得宁军师还是救赎这支部队,为帅者当舍则舍,却不可冲动啊”,想到反抗军有可能全军覆没,身经百战的苍狼却表现的十分淡定,这种事情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易寒知道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也不想解释太多,诚恳道:“拓跋将军,我想救,不是站在麒麟的位置,而是站在易寒的角度”。
苍狼反驳道:“可是你是麒麟,却不是单纯的易寒。”一语之后淡道:“我是不赞同这么做的,可是你是元帅,无论元帅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拓跋狄都会听令行事”。
易寒笑道:“拓跋将军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跟你讲人情了。”朗声道:“拓跋狄听令,令你连夜调动五万西夏大军,若有丝毫延误,军法处置”。
苍狼领令退了下去。
过了一小会,安静的怀来大营变得人声喧闹,到此都是战马的嘶鸣声和将领的吆喝声,齐刷刷的脚步声让整个怀来大营地动山摇。
野利都彦被声音吵醒,披着衣衫走进易寒帐内,惊讶问道:“元帅为何深夜调动大军”。
易寒冷静道:“桑干河战况危急,我要连夜调动大军赶赴桑干河作战”。
野利都彦吃惊道:“宁军师已经将桑干河搅得天翻地覆了”。
易寒点了点头,“我已决定率大军前去支援”。
就在这个时候,士兵来禀说华中王府公孙儒和华东王府李墨求见,易寒令士兵请他们进来。
李墨两人进来,连忙问道:“将军,连夜调动兵马,可是要紧急军情”。
易寒点头,将桑干河的局势说了出来,并且表示了自己想竭尽全力救出这支反抗军。
李墨说道:”桑干河北岸的船只不足以装载一支几万人的军队,大东国的水军已经名存实亡,大部分的战船已经变卖卖给商人作商业运输之用,普通人家的渔船更装载不了几个人。”
易寒无奈道:“能接走几个就算几个,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李墨忙道:“将军请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说将军若打算将反抗军全部接离桑干河南岸,那就需要求助”。
易寒惊道:“求助何人?请李先生指点”。
李墨缓缓道:“四大的林家和宋家,整条京杭运河的船运几乎被这两大家族给霸占了,也就是说这两大家族在京杭运河均拥有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若是将军能征用两大家族的船队,别说区区几万人,就算接走十万人也不再话下”。
易寒大喜,拿出地图摊开,仔细观察了京杭运河的线路,水路畅通无阻,这要走水路赶赴桑干河可比走山路要快捷方便的多,喜道:“谢李先生指点”。
李墨沉声道:“只是要征用两大家族的船队可不那么容易,商人崇尚利益,让商船停止商务而进行军事用途对两大家族是一种极大的损失,将军可以想象商船在运输货物的途中,不可能立即卸下货物,可是眼前局势又是如此紧急,实在是为难,除非将军承诺日后弥补两大家族的损失,不过这也不太可能,整个大东国的人都知道,林夫人只认利益不认人,宋家那边还好说一点,这些年被林家压在头,也许可能会借此机会,依靠将军的势力来达到和林家分庭抗礼的局面。”
易寒疑惑道:“这这么复杂吗?”
公孙儒点了点头,“将军可知道,为何无论大东国那股势力都必须给林夫人几分面子,正是因为林夫人掌握了大东国水路陆路的命脉,无论是运送物资粮草,还是自身补给,都需要靠在林夫人这条线,将军若是想靠武力,林夫人根本不会惧怕你”。
易寒不悦道:“一个商人而已,这么嚣张”。
野利都彦道:“麒麟可不要小看了商人,特别是如此有能为的商人,就算那林夫人不配合,麒麟你就算手握军权也拿她没有办法,因为整个大东国方方面面离不开她,试想如今乱世,没有她这样的商人从中迂回,这该乱成什么样子,市场无日常物资供给,这人还不得活活饿死,所以说,麒麟还真不能动她分毫,无论百姓还是地方势力也不会容许你有动她的念头,这当中已经存在有千丝百缕的利益关系网”。
第七十三节 征用船只
一章打错字了,应该是方家方夫人
易寒怎么会去动林黛傲,怎么说也有层暧昧的关系在那里,自己还是她两个孩子的干爹呢?只是这事实在是太巧了,此刻最怕见到她,偏偏又扯关系,林黛傲不是李玄观,对易寒的花边艳事,她只知道一个脱俗,还以为易寒算是一个很专情的人,若是知道他全部的情事,就算不被吓死也会被逼疯,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这个女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不简单,但是惹恼了她,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易寒猛摇头,这不是老天爷专门来玩弄他吗?叹息一声:“我怎么尽惹些不好对付的女人”。
“啊!”在场三人听到易寒的自言自语,有些惊讶的朝他看去,“将军刚刚说什么了?”
易寒回神淡道:“没有,我是说现在的女子都不好对付”。
李墨点了点头:“是啊,这个女子可老辣的很,要从她身占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深知易寒为人的野利都彦却暗暗吃惊,莫非这麒麟连那方夫人也没放过,太可怕了,这麒麟简直就是专门来与女子纠缠的,为天下的男儿争一口气来的,未经证实,这话自然不能随便开口。
易寒佯装为难,叹息道:“就算明知道从她那里占不到便宜,也得试一试”。
李墨自告奋勇道:“将军,李墨愿意替你走一趟方府,以前华东王府的物资调用都是我与那方夫人在洽谈,也算有些交情,方夫人看在我的面子,我再晓以大义,说不定方夫人会答应帮忙”。
易寒摇了摇头:“此去金陵几百里远,最少也有三日的路程,等李先生谈妥了,一个来回就是六七天,来不及了,我打算先征用了再说,日后再找时间向方夫人澄清此事缘由”。
李墨惊讶道:“将军打算先斩后奏。”
易寒问道:“如今时间紧迫,李先生认为有更好的办法吗?”
李墨无言以对,确实前往方府一趟知会一声是更好,否则方夫人获悉自己的商船无端端被扣,自然是雷霆大怒,这个女子发起飙来,整个大东国都要抖一抖,但是从事情的紧急程度,时间并不容许这么做。
野利都彦说道:“自怀来大捷之后,大量的百姓拥入京师,这人一多,日常物资所需必定是供不应求,这方夫人是大商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算算时间,这商队从杭州至京师也差不多到了,我想这一次方夫人可能会亲自前来,毕竟这京城可是贵地啊,占的先机基本也就锁定了商机。”
野利都彦这番话却是最最关键的,他的分析一针见血,公孙儒立即道:“很有可能,赶往金陵反而有可能扑了个空”,一语之后自告奋勇道:“将军,这方夫人在京城有一座宅院,不如由我前去劝说,毕竟方夫人与华中王府有深的交情”。
公孙儒会这么说是因为麒麟并没有与方夫人有任何交际,而方夫人却是只认利益不认人,由他公孙儒作为华中王府出面或许能说动方夫人。
而易寒心中暗暗吃惊,这林黛傲真不简单,华中王府与华东王府都有如此深厚的交情,这不明摆着要压在我的头吗?喜道:“公孙先生,就有劳你走一趟了”。
公孙儒淡道:“将军无需客气,作为国人理应同心协力共同对抗夷虏”。
李墨出声道:“不如我也一同前往”。
未等公孙儒开口,易寒立即道:“太好了,两位先生一同前往,就增加了说动方夫人的可能”,一语之后说道:“两位先生先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启程”。
两人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两人走后,野利都彦问道:“麒麟,真的要等到明日早晨,从这里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也要差不多半日左右。”
易寒严肃道:“我是一刻也等不了了”,说这令士兵传林重诺来见。
林重诺走了进来,问道:“元帅唤我何事?末将正在整顿兵马粮草”。
易寒沉声道:“重诺,这桑干河你不必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让你去做”。
林重诺一讶,还有比大军赶赴桑干河作战还要紧要的事情吗?“元帅请说”。
易寒问道:“重诺,你的部队准备好了吗?”
林重诺点头道:“差不多了”。
易寒点了点道:“嗯,你速速整顿好兵马,连夜赶赴涿郡,将停靠在港口的船只无论大小一律征用做军事用途,无论何人阻拦,你都不必客气,也无需给任何人面子,至于船货物,可以卸的便卸,不能卸就扔了,立即驶往桑干河,务求一个快字,至于后果由我来承担”。
林重诺领命退了下去,野利都彦笑道:“不把你逼急了,也少见你雷动风行的作风”。
易寒道:“品大人,这会你还笑的出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野利都彦淡道:“当笑则笑,愁也无益,何必过于约束”,一语之后说道:“麒麟,你知道人的脑筋什么时候最灵活吗?便是没有压力,心情畅快的时候”。
易寒摇头道:“品大人,我可做不到你这等境界”。
天刚蒙蒙亮,易寒率领西夏军五万人,关镇联军两万人共七万大军浩浩荡荡赶赴桑干河与幼虎十万大军作战,等李墨二人起床,整个怀来大营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不足三万的士兵驻扎,见此情景,两人不敢怠慢误事,各带了几十个随行快马前往京城,与此同时,林重诺这会已经带领部队来到热闹沸腾的涿郡港口,商人、挑夫看见这一支突然出现的军队是又惊又奇,待认出来是镇西军均欢呼起来,他们涌去,表示自己的尊敬和喜爱,这是麒麟的军队,便是有了镇西军,这京城才能恢复往日的繁荣鼎盛,否则这京城已经被战火焚烧而变得满目疮痍。
这支镇西军的士兵却是一脸严肃,林毅岳朗声宣布:“从这一刻开始,所有停靠在港口的船只,无论大小一律征用做军事用途,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卸下货物,超过时间一律扔进海里”。
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支镇西军竟是来征用船只的,大部分的人还是愿意将商船给镇西军使用,只不过大多数人只是个管事的,做不了这么大的主,许多人围到林重诺跟前哭诉自己的难处,林毅岳一律不听,让士兵将他们拦住赶走,更有人仗着自己大有来头,毫不客气的对着林重诺叫嚷威胁着,林重诺不为所动,冷声喝道:“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时间到了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你们好自为之”。
许多人无奈,只好尽量挽救损失,天有不测风云,这对他们来说可是灾难啊,停放着百条商船的港口,密集的人像勤劳的蚂蚁在船只与港口之间来回搬运货物,无论管事还是下人小婢都加入搬运的行列中,整个场面是又热闹又匆忙,既混乱又有序。
林重诺见状,让士兵分队前去帮忙,士兵动作粗鲁,只求快速,不求轻重,不知道因此打碎了多少贵重的东西,引的那些商人边指挥挑夫下人搬运货物,边破口大骂,不过速度倒是快了许多。
一个老渔夫急匆匆的朝林重诺奔跑过来,身边士兵将他拦住,那老渔夫挥着手朝林重诺喊道:“将军!将军!”
林重诺让士兵放他过来,这老渔夫喘气走到林重诺跟前说道:“我听说将军要征用船只,所以将渔船驶来,请将军过去看一看”。
林重诺一愣,也未说话,随老渔夫走到岸边,只见老渔夫指着一条破旧的小渔船说道:“将军,这便是我的渔船”。
林重诺并不觉的可笑,相反心中有些感动,轻声说道:“老人家,这渔船我们用不,你快驶回去”。
老渔夫道:“我知道将军嫌弃我这船小,可是将军却不能小看老头我的行船技术,老头我愿意随将军前往帮忙”。
林重诺连忙婉拒。
突然老渔夫指着运河远处,将军请看,林重诺望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片片帆影出现在烟波之,帆影轻轻地朝岸边游移过来,闪着点点的白光,却是捕鱼用的渔船,敞篷的、小木船、舢板船、乌篷船……粼粼闪闪中似突然冒头露水的鱼群,多的一时数不过来,约有千只,场面竟是如此壮观,
小渔船驶近,船渔夫朝镇西军高声吆喝着,林重诺这才回神,立即让老渔夫传话,让这些渔夫一会有序跟在商船的后面。
老渔夫笑道:“我知道将军担心什么,请将军放心,我们行船人都有号子,即使是七八岁的小孩也能撑一条大船;水道窄时,也不会碰到石壁,这渔船队伍保证比将军的军队还要整齐有序”。
冷漠的林重诺也不禁激动道:“老人家,实在太感谢你们前来相助”。
老渔夫笑道:“只要将军不小看我们,我们还高兴哩”。
林重诺心想,这桑干河水域不似京杭运河这般开阔,这些大型商船要靠岸也是不易,这会有这千条渔船就好办多了,商船停在河中间,由渔船将人运送到河中间商船之,往返几次也就差不多了。
突然老渔夫问道:“请问将军是不是镇西军?”
林毅岳点了点头,老渔夫喜道:“我们正是来助麒麟将军的”,一语之后低声道:“背井离乡逃亡有多艰苦,我们怎么也不舍得离开涿郡”。
林重诺知道,易元帅保住他们的家,否则他们就得背井离乡过流亡的生活,这会却是来回报的。
林重诺估计一下时间差不多了。
这时几个人脚步匆匆朝林重诺走了过来,走在最先面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佳公子,那年轻公子未靠近林重诺便朗声道:“闽南福州宋文卿求见将军。”
林重诺一见这年轻公子衣着打扮便知大有来头,不过他却不打算见他,那年轻公子似看出林重诺的心思,朗声道:“家父宋高枝与南王爷有八拜之交”。
林重诺一听宋高枝三个字心头一惊,果然大有来头,这宋高枝没见过自然也听过,那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闽南福州宋家家主,想起元帅的吩咐,也不打算接见。
宋文卿朗声道:“将军所征用的商船中有十八条是我的,将军总该见见船只的主人”。
林重诺朝士兵使了个眼色,拦路士兵放心,宋文卿走前来,微笑道:“宋文卿不知道将军征用船只是何用途,不过此举却让我承受惨重的损失”。
林重诺淡道:“这个我不管,你的船停靠在这里就必须征用”。
宋文卿道:“文卿虽然是个商人,但也不是个不明是非之人,将军突然征用船只必有急用,这一次所承受的损失,文卿愿意承担一半,另外一半由镇西军负责”。
林重诺冷笑道:“宋公子,你跟军队谈赔偿损失,难道你不知道军队比强盗还要霸道吗?”
宋文卿忙道:“不不不,将军请听我说完,文卿的意思是日后请镇西军多多照应来补偿我这一次的损失。”
林重诺点头道:“这个自然,宋公子此次慷慨相助,今日义举必铭记在心,他日定有回报”,林重诺也不想镇西军背负强盗的恶名,出师有名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宋文卿知道林重诺这番话只不过没有实际意义的官方话语,他要的却是实际的利益,说道:“文卿有个不情之请,久仰麒麟将军威名,务必请将军转告易元帅一声,宋文卿求见元帅一面”。
林重诺淡道:“这事我会替你转告,公子且离开,不要妨碍我执行军务”。
宋文卿微笑道:“我的船都是经过改良的大船,这舵不好掌,就算熟练的舵手不熟悉我的船也掌握不好,我就将水手连同船只一并借给将军”。
林重诺道:“如此甚好”。
宋文卿也不离开,站在一旁,林重诺冷声道:“宋公子怎么还不离开”。
宋文卿笑道:“因为我知道将军一会要遇到麻烦,特意留下来给将军解决难题的”。
林重诺也不理睬,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下令让士兵动手,顿时之间船似出现窝里斗一般,士兵开始驱赶船的闲杂人等,大部分人跑着离开船,许多抱着货物不肯离开的却被连人带货扔进了水中,士兵将船未搬完的货物一律扔到河里,腾出空间。
林重诺率领士兵陆续船,突然发现,这船却不会开,人却被自己赶的一干二净,不知道那里去寻,正为难之际,只听宋文卿在岸边朗声喊道:“将军,我带来了一帮水手,不知道将军需要不需要征用”。
林重诺心中暗忖:“原来这宋公子早就看出来了”,回复道:“林重诺在这里多谢宋公子,日后必有回报”,语气好了许多,毕竟对方是有心帮忙。
宋文卿朗声喊道:“请将军一定要转告易元帅,宋文卿求见一面”。
这会林重诺心里暗暗记住了,这个人情他却不能欠。
宋文卿带来的水手继续船,百条商船扬帆起航朝桑干河驶去,后面尾随着千条渔船,浩浩荡荡,这场面有多少年没见到了,就算当年的水师也没有这等规模。
一会之后整个港口空荡荡的没有一只船只,只不过是岸岸边却热闹混乱一片,岸高声吆喝指挥搬运货物离开的,去通风报信的,哭泣损失的,闷闷不乐的,发呆无所事事的,这岸下打捞货物的,人生百态,这场面却也千载难逢,宋文卿露出微笑,心情似乎不错,竟欣赏起来,人生的机遇就是这般奇妙,他原本是来清点货物的,却没有想到刚好遇到镇西军来征用船只。
一个管事说道:“公子,损失惨重,共计损失丝绸五百匹,精盐”
宋文卿打断道:“不必说了,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些琐事”。
琐事?公子竟认为这是琐事。
就在这时,一个童打扮的下人匆匆跑来,在宋文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宋文卿满脸笑意的表情突然变得紧绷,红润的脸色有些苍白,似被吓着了,叹息道:“她这是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话中之人自然是林斋斋了,本来林斋斋就属于强势的女子,宋文卿有些纵容溺爱她,这会已经变得女尊男卑了,有些着急的对着童道:“前面领路”。
第七十四节 一如既往
淑德府内。≈ap;a;≈ap;a;
林黛傲听管事禀报了涿郡港口数十条商船被军队强行征用的事情,重拍桌子,怒道:“这混蛋欺人太甚!”
周围的管家下人被林黛傲这么一喝,吓的都不敢说话。
只听林黛傲冷声道:“把仓库里的粮存都拿出去卖了”。
方重听了有些惊讶:“夫人,你是说把仓库里的粮食都拿出去卖。”
林黛傲冷冷道:“对,都卖了一点都不要存”。
方重道:“前些日子,市场供不应求,你不是说这些粮食一丁点都不能动吗?如今开仓大卖,这市场的米价可是要一跌千丈,怕是许多米商要怨声四起,而我们也赚不到什么利润”。
林黛傲冷声道:“我改变注意不可以吗?原本这市场的米价就虚高”。
方重犹豫不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夫人一时的气话,前些时日,市场供不应求,时机大好,夫人却说仓库里的粮食一点也不准卖,这费劲千辛万苦从南方运输过来的大量粮食,难道就只是为了堆积库存,哄抬市场米价,依方重的了解,夫人并不是这样的人,可能这批粮食她另有用途,如今她又突然改变注意,这粮仓大开,许多米商可是血本无归啊,谨慎道:“夫人,要不先拿出一部分流入市场,否则很多人吃不消”。
林黛傲刚才气的怒火中烧,这会却冷静下来,市场还是需要有序的,却不能逞一时之气,淡道:“方重,你去告诉那些米商,我已经打算开仓了,别到时候血本无归怨我没有提醒他们”。
方重点了点头,“夫人这么做才合理”。
林黛傲不悦道:“方重,我用得着你来教”。
方重也不敢多话,连忙退了下去。
林黛傲这批储存在仓库里的粮食,本来是打算作为关镇联军的粮饷,至于易寒是来借来买都是没太大关系,自己一听到怀来大捷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调集各地粮食运送至京城,别人都以为她洞察先机,实际她这批粮食却是为易寒而准备的,就算看到京城市场供不应求,粮价虚高,心中也从来就没有动摇过,很早以前她就听到易寒成为西夏的王夫,刚开始她并不相信这个消息,直到易寒率领西夏大军增援大东国,已经可以确认这个消息,就算如此,林黛傲还是认为易寒是被迫无奈的,也许他真的想救国家于水火之中,不得不虚与委蛇,就算心中有怨气,这会却不能使小性子而误了大事,等见了面再详细问个清楚,那里知道这混蛋也不打个招呼,毫不客气的就征用了自己几十条的商船,害自己蒙受巨大的损失,易寒有困难,林黛傲就算蒙受损失也愿意帮助,可是她无法忍受的是易寒根本不为自己着想,做任何事情都认为是合理当然,却没有顾忌自己的感受,前些日子,她知道易寒被扣押至西夏,可是日愁夜愁,寝食难安,从往复西夏与大东国的商人口中打听易寒的消息,在听到易寒成为西夏王夫的那一刻,她不是愤怒而是庆幸高兴,不管如何,易寒性命无忧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再慢慢迂回,潜意识里她已经将自己当做易寒的妻子,尽心尽力的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就算耗尽家财只要能挽救易寒性命也在所不惜,当然危险过后,女子就从理性朝感性方向发展,她真的生气了,心里下定决心,无论这混蛋遇到什么困难,如何央求自己,都不会心软。
就在这时,下人来禀,说华中王府的公孙先生和华东王府的李先生求见,说着奉拜帖,林黛傲看了帖子,这公孙儒和李墨这会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而且更奇怪的是两人同时到来,这会心情不好打算拒而不见,淡道:“你就说我并不在府中”。
下去刚走出门口,林黛傲突然又改变主意道:“请两位先生进来”。
公孙儒和李墨走进厅堂,看见林黛傲,分别施礼。
林黛傲笑道:“两位先生怎么这么巧碰在一块了”。
公孙儒和李墨对视一眼,李墨开口道:“方夫人,实不相瞒,我们二人刚刚从怀来大营赶来,却是为麒麟将军当说客来的”。
林黛傲一听麒麟这二个字,不知为何,顿时怒火中烧,平复下来的心情立即翻覆,冷冷道:“不知道两位先生什么时候成了麒麟的说客了,我可记得两位先生拿的可是王府的俸禄”。
这番冷言讽刺却说得两人老脸一红,方夫人这张嘴可真扎人,一下子就扎进你的心坎去。
公孙儒咳嗽了一下,缓缓说道:“夫人是这样的,麒麟将军身居抗敌前线,深得我二人的敬佩,麒麟将军有难,我等身为大东国的子民,理应相助”。
林黛傲表现的冷漠,这番神态表情看在两人心中,顿时感觉,这一次有负麒麟重托,白走一趟了,不过行不行还是要试一试的,公孙儒道:“麒麟将军想征用夫人停靠在涿郡港口的商船,请夫人顾全大局,出手相助”。
林黛傲冷笑一声,“麒麟霸道,他要征用平民百姓何须向别人商量,实在是霸道到无法无天了”。
两人一愣,不明白方夫人这番话是何意思,李墨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麒麟将军就是要征用夫人的商船,所以才托我们二人来向夫人说情”。
林黛傲心中一讶,想了一下,冷笑道:“两位先生却被那狡猾的麒麟给耍了,他一大早就派军队将我的商船给强行征用了,而且将我商船未卸下的货物给扔进河里,害我蒙受巨大损失”,说到最后语气变得冷冰冰,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啃了麒麟骨头的神情。
两人大吃一惊,公孙儒惊讶道:“怎么可能?”
林黛傲冷道:“难道我会骗两位先生吗?要不两位先生随我到涿郡港口走一趟”。
两人对视一眼,联系到军情紧急,麒麟很有可能先斩后奏,莫非这会让他们二人前来淑德府只不过是让他们来当炮灰平复方夫人的怒气,不得不说麒麟这一手干净利落,不过这后果也是严重的,方夫人掌握的大东国的水路陆路运输,而且各大势力物资粮草补给也少不了这方夫人,关镇联军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李墨立即道:“夫人先别生气,想必是军情紧急,麒麟将军一刻也不想耽搁,我相信麒麟将军日后定会亲自门道歉”。
林黛傲冷声道:“这个歉我是一刻也不想等,两位先生领路,我马就要见到麒麟,当面责问,他若不给我说个明白,我保证关镇联军以后别想吃一颗米,盖一张被子”。
或许别人这么说,两人不会相信,可是深知林黛傲底细的人却知道,依她的通天手段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公孙儒连忙道:“夫人千万不要生气而因此酿成大祸,这关镇联军无米可食可是灭国之灾,到时候就算夫人再富有,这一切也拱手让与别人”。
林黛傲冷道:“先生是认为我没有了军队的保护便无法生存下去,先生知道乱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名声那都是虚的,我随随便便就能让关镇联军为我效力,而不认他麒麟”,她说出这番话自然有一定的底气,也有一定的道理。
公孙儒摇头道:“或许别的军队,夫人能够做到,但是关镇联军绝无可能”。
林黛傲淡道:“就算如此,我却并不需要关镇联军的保护,自然我也无需给麒麟任何面子”。
两人同时一讶,方夫人什么时候如此有底气了,这话就算王府也不敢大言不惭啊。
林黛傲却不想在这些琐事纠缠,她此刻只想立即见到易寒,在这混蛋的身啃下几块肉来,方消心头之气,冷淡道:“两位先生既然不愿意领路,这前往怀来的路我也识的”,一语之后朗声道:“来人,送两位先生出府”,却是下了逐客令。
下人走了进来,“两位先生,请”。
李墨忙道:“夫人,麒麟将军在一大早已经率领大军赶赴桑干河与安卑大军交战”。
林黛傲一惊,猛的站了起来,所有的怒气都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烟消云散,去的可是战场,却不是远门,作为一个妻子,如何能安心。
林黛傲突然脸色缓和下来,“那我就等麒麟凯旋归来再与他好好谈谈”。
公孙儒却叹道:“怕的是,这可能是安卑的一个圈套”。
林黛傲一惊,立即问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儒也想不出方夫人为何突然表现的这么紧张,看了林黛傲一眼,也许她一介女流却也关心大东国的整个局势,回答道:“从桑干河到西北一带,整个区域都驻扎着北敖与安卑的军队,倘若这是敌人的圈套,麒麟将军孤军深入敌人腹地,很有可能是九死一生”。
林黛傲怒道:“既然有可能是圈套,易寒还蠢的率领大军前去”。
林黛傲直呼麒麟姓名,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李墨沉声道:“这也许就是麒麟将军值得人尊敬的地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桑干河的反抗军全军覆没”。
林黛傲爆粗怒道:“尊敬个屁,难道不知道作为一军之帅,最应该做的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不是逞义气之勇”,这会却心里不安,站了起来苦思对策,只是她一个商人,战场的事情却插不手,能做到了就是在后勤给予易寒强有力的支援。
林黛傲态度的转变却让两人有些惊讶,这方夫人刚才不是恨得麒麟牙痒痒的,怎么这会看去似乎非常担心。
林黛傲突然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让麒麟撤退,镇西军不是已经征用了商船吗?这些船足够将人运离”。
公孙儒晒道:“若不从侧翼牵制幼虎的十万大军,反抗军岂能从容船离开”。
林黛傲反问道:“就算反抗军能从水路撤退,麒麟的大军又怎么离开,一旦陷入包围岂不又是无路可退”。
公孙儒应道:“麒麟将军也不是没有经历大战的人,我相信他心中应该有应对之策”。
林黛傲决然道:“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理”。
两人不明白方夫人这话是何意思,难道她还想插手不成,这件事情谁又能插手,这时林黛傲冷漠道:“两位先生,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人只好告退,看来这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棘手,这方夫人也不是一点人情都不讲,反正这船已经被征用了,他们也当了说客,再留下来纠缠也没有什么意思。
林黛傲思索了一会,下了决定,朗声道:“让方重来见我”。
过了好久,方重才缓缓而来,林黛傲不悦道:“怎么这么久才来见我”。
方重一愣,“夫人不是打算开放粮仓,让我去提前告诉那些米商吗?”
林黛傲沉声道:“方重,这些琐事你暂时不要去理会,立即吩咐各地的船只停止商运,卸掉货物,空船驶往桑干河,让他们不要顾及损失,尽最快的速度,谁最先达到赏黄金千两”。
方重顿时傻眼,这夫人发的什么疯,直到林黛傲冷声喝道:“没听清楚吗?还不快去!”,这才匆匆离开传信出去。
永远不要小看这个女子,她懂得如何做到效率最大化,赏黄金千两可远远比什么严令要有用的多。
待吩咐下去之后,林黛傲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为了保证易寒安全,别说损失了,就是倾家荡产她也在所不惜,易寒是她的依靠,更是两个孩子的希望,而这些年她辛辛苦苦拼搏为的什么,不正是为了自己和两个孩子吗?易寒一旦没了,这万贯家财又有什么意义,当然林黛傲会对易寒发脾气,也会与他闹别扭,但这种涉及生死存亡,她又岂能在这些面不做让步,再大的亏再大的委屈也得让不是吗?
像这样的女子,哄好了她,她便能给你解决无数的难题,而你也不用提防她是否别有用心,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情吗?但是别忘了,感情这东西是无法估价的。
第七十五节 交战
易寒率领大军火速赶往天镇,在第三日终于到达桑干河一带,而途中并没有受到任何敌军的阻击,这是当然,敌人若是想诱敌深入,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击,他们会等易寒大军更深入一点,然后再从大后方包抄,将易寒大军困死,易寒的军队打得是突击战,并不是那种稳扎稳打的阵型部署,为了行军快捷,只带十日左右的干粮,帐篷粮草一律没带,所以一旦陷入包围那就插翅难飞,也很难熬到援兵到来,
大军在保庄停了下来,易寒拿出地图和苍狼、林毅岳观察地形,前方就是陈家山,再接着就是赵家山,樊家山,西端就是英雄山,这些山都是依着桑干河坐立在北面,大军一旦过了陈家山,一旦敌人从后方包抄过来,一面是山一面是水,想要撤退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可是周捷说过,反抗军朝桑干河撤退,从地理位置看应该是朝东南方向撤退,经过旧庄子,武家沟到达桑干河的时候,应该在樊家山和英雄山的中间,眼下就要考虑行军路线了,即要以最快的速度接应反抗军,同时也要快一步,布好阵型从侧翼突袭安卑大军,而这会已经无法考虑是否被敌人包围的可能了…
刘唐说道:“这一带我熟悉,最好的行军路线,是过了陈家山,绕道乌铺从侧翼突袭安卑军队,而且我们一定要比敌人快一步达到旧庄子,那里是最好的突袭地点,幼虎就算早有预备也拿我们没办法,更别说他现在并不知道大军到来。”
易寒问道:“探子回来了没有”。
林毅岳道:“早晨的时候便派出几十路,应该差不多了”。
易寒道:“让大军停下休息,养足精神,等探子回来,获悉安卑大军详细位置,再做定夺”。
大概等了一会,一路探子回报,探的幼虎大军正在南庄附近,正南行往桑干河行军。
易寒立即拿出地图,查看南庄位置,敌我双方距离旧庄子差不多,只不过探子回报的这段时间,安卑大军又走了一段距离,易寒未经思考,决然道:“加快行军,一定要赶在安卑军队的前面到达旧庄子”。
就在这时,另外一路探子回报,说发现一支安卑部队绕道宣化县。
几个将领听到这个消息,表情一惊,这支绕道宣化县的敌军身份很重要,倘若是幼虎分军打算拦截反抗军的军队还好,一旦是敌人准备包围己方大军的部队,那问题可严重了,这旧庄子显然去不得。
易寒让探子立即去探清这支绕道宣化县敌军的身份意图。
苍狼道:“倘若安卑方面真的想吃掉我们这支大军,那就不单单只是一个幼虎,整个战局的调动部署,有可能是妙瀚,也有可能是越里古,更有可能是两者配合作战。”
易寒笑道:“就我这七万人的军队,便惊动两大名将同时出手,太看得起我们了”。
苍狼继续道:“我觉得这支敌军很可能只是幼虎的分兵,倘若是来包围我们的敌军,不可能这么快就暴露行踪,既是圈套,一定是等到鱼儿钻的更深入一点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