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风流名将第1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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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利仁荣与嵬名守全率领部队目的本来就是为了配合训练这帮特殊的新兵,隔日一早看着散躺满地呼呼大睡的新兵,嵬名守全摇了摇头:“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番景象”,却是望宁军师帐篷走去,询问今日的安排。

    宁霜却是早早起身,在营帐外渡步观察这些新兵,两位将军前问道:“军师,要不要让他们起来列队站好”。

    宁霜笑道:“你们能让他们像军队一样整齐列队吗?”,一语之后淡道:“昨日我让他们知道我是能满足他们欲望,心里感到快乐的神,今日我也让他们知道我是让他们痛不欲生的魔鬼”,这句话算是对昨日举动的解释,她也不想两人对自己有太多的误解,毕竟自己是在帮助易寒。

    宁霜道;“请两位将军派兵看守将他们限制在一个固定的活动范围,敢冲闯者杀无赦”。

    直到中午时分,这帮新兵陆续苏醒,伸着懒腰晒着太阳,无所事事在原地转悠,却感觉肚子饿了,不少人嚷嚷的要吃饭,昨日像神一样满足他们欲望的统领却没有出现,周围只有举起长枪限制他们活动范围的士兵。

    要求得不到满足,不少新兵开始愤怒不悦,嚷嚷声四起,场面隐隐有些暴动的迹象,嵬名守全立即前去请示宁军师的决定。

    宁霜的回答是:“让他们饿着,今天我一口饭也不给他们吃”,又补充一句:“敢冲闯者杀无赦”。

    有些新兵嚣张的冲到那些手持长枪一脸冷峻的士兵跟前大声咆哮,那些士兵却视若无睹,一声不应,当这些新兵试图动手的时候,回应他们的是那无情冰冷的长枪,有些身手敏捷的躲了过去,大部分的人却被这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士兵用长枪戳穿了胸膛。

    当血淋淋的场面出现,双方都是见过了生死,彼此就似看着一场普通的纠纷一样,并无法在内心掀起多大的潮涌,不过这样也让那些新兵知道,乱来的下场就是死亡,他们是乌合之众,各自为营,根本就无法逃脱沙如雪军队的包围圈。

    在新兵的心里,与那些刚刚死亡的人相比,他们更关心自己的肚子,没有人为此惊慌恐惧,那些死亡的人就躺在那里,没有人过去看一眼,这与冷漠不同,事实却是在他们看来是一件非常平常普通的事情。

    不悦的表情,埋怨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新兵群中。

    没有饭吃,这些新兵饿的头昏脑胀,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是在受不了了,肚子空荡荡的,对他们来说就是身处地狱之中,几个领头的站出来,大声喊道;“要见自己的统领”。

    一会之后,宁霜带着淡淡的笑意出现在这帮新兵的面前,她问道:“见我干什么?”。

    他们回答道:“统领,我们今天还没吃饭呢?”

    宁霜淡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们饭吃?”

    这句话却让这帮新兵充满疑惑,为什么不给他们饭吃,就是在天牢里的时候也有饭吃,他们认为给他们吃饭是天经地义的,统领的问题让他们无法回答。

    见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宁霜转身就要离开,一个人冲出群中,大声责问道:“你打算这样将我们活活饿死吗?”

    宁霜微笑问道:“你想吃饭?”

    “当然!”那新兵回答道。

    宁霜撩起下摆,淡道:“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就给你饭吃”。

    那新兵顿时大怒,“找死!”丝毫不顾及眼前之人是他的统领,冲过去就要生撕了他。

    当这名新兵张开的双臂要将宁霜撕成两半的时候,却突然被宁霜插住了脖子举了起来,双脚离地,他那双刚猛有力的手臂怪异的软绵绵垂了下来,无反抗之力,被宁霜掐住脖子无法呼吸,脸色涨的紫青,一双眼睛就要吐出来,筋根凸显,模样狰狞恐怖,只听宁霜轻轻道:“我能看见你眼神中杀戮的欲望,你一定杀了很多人,来,反抗我,杀了我”,她的话有一股魔力,诱发共鸣这名新兵的内心,只见他脖颈青筋暴涨的更粗,一双手臂缓缓举动朝宁霜脖子伸去,似费劲了全身的力量,求生的欲望竟比不过他杀戮的欲望,这股挣扎的力道比刚才的大的多。

    当他的双手靠近宁霜的脖子时,宁霜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冷酷的用另外一只手将这新兵的双臂拧断,断绝他费劲千辛万苦即将达到的目的,这是一种绝望的打击,眼前这个脸露微笑的男子,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动他分毫。

    宁霜轻轻道:“你也经常使用这种手段杀人对吗?你也喜欢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吗?这是让你那么的兴奋狂热”,说着她稍微松开了手,让这个即将窒息的男子一线喘息的机会。

    众多新兵大多认识这个人,他是凶残的人,曾经是个士兵,不知道有多少人丧生他之手,杀了自己的长官所以才进入天牢,因立了汗马功劳才免于一死,而如今他却在这个统领面前受尽折磨无法挣扎,只有魔鬼才能降服魔鬼,这个统领是个魔鬼,他凶残而冷酷。

    宁霜将这个新兵重重的扔在了地,可惜道:“我真想听见你颈骨断裂的声音。”,“不过我更想征服你”这句话轻柔的就像对情人耳语一般。

    她孤高临下,俯视着这名躺在地的新兵,她的眼睛充斥着光芒火热,似乎跟随这双眼睛就能到达一个美丽的世界,轻柔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崇拜我,信仰我,让我满足你杀人的欲望”。

    这名新兵听到声音,眼神炙热,双臂的痛苦消失无踪,替而代之的是内心潮涌般的追求向往,他如一头被驯服的野兽一般,用双膝支撑自己的身体,垂着无法舒张的双臂

    ,带着崇拜的眼神缓缓钻过宁霜的两腿。之间。

    两个将领奇怪的看着这一幕,难道真的要用这种手段才能将这类穷凶极恶的人驯服吗?刚才两人都感觉宁军师的声音充满蛊惑力,就像魔鬼的诱惑一般,让人心神无法控制。

    宁霜发出从愉悦的笑声,“给他饭吃”,说完转身离开。

    所有新兵内心震撼,心灵似乎隐隐找到了归属,服从他就是天堂,反抗他就是地狱。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神奇的夜晚,所有的新兵显的特别安静,他们忍着肚饿,渡过了一夜。

    宁霜本来就擅长发现人的欲望,控制他们的心灵,这与凡人对神佛的忠臣信仰是一样的,只不过这帮新兵信奉的却是恶魔的本源,心中欲望的追求,他们需要一个恶魔的寄托他们的心灵,让他们狂热崇拜追随。

    隔日一早,大多数的新兵忍着肚饿一夜未眠,从大吃大喝呼呼大睡到肚饿难眠只是一日之间,这让他们看起来特别的烦躁,心中有股想发泄的冲动,但这个时候他们多大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当他们感觉需要忍耐的时候,他们能忍住,当他们要发泄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发泄,为了满足心中的食欲,他们可以等待,等待那个统领提出的要求,就像饥饿的雪熊会残杀自己的幼子为食,他们也会不择手段。

    宁霜出现了,她朗声道:“其实我并没有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想你们听从我的命令,无论什么命令都不会反抗,而作为回报我会满足你们的欲望,但是对此我并不肯定,所以需要你们来向我证明”。

    有人朗声道:“统领有什么命令,请说”。

    宁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吾即艾彦”。

    宁霜问道:“你有什么欲望?”

    吾即艾彦道:“我想将功赎罪,恢复自由之身回到我妻子的身边”。

    宁霜淡道:“女人我可以给你,而且不是一般的女人,让你销魂感受到作为男子的幸运”。

    吾即艾彦道:“我什么也不要,只想回到妻子的身边”。

    宁霜问道:“为了达到欲望你愿意付出什么?”

    吾即艾彦道:“所有,包括灵魂”。

    宁霜淡笑道:“你只要信仰我,今日我就满足你的欲望”。

    吾即艾彦道:“只要能见到妻子,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宁霜淡道:“真的吗?杀光你身边的人,直至剩下你一人,我就将你妻子送到你的身边”。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如何能办到,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吾即艾彦却愚蠢的朝身边的人动手,他本来就是西夏的勇士,技高一筹,瞬间身边就有几个人死于他手,死的自然是那些废物一类的,宁霜本来就想清除这些人,她却不想一一挑选让易寒重新送回天牢里面,这个女子终于呈现出她冷酷无情的一面。

    吾即艾彦似乎下了决定一般,瞬间又杀了几十个人,两位将领只感觉这个男子似中邪一般,实在无法理解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来,同时朝宁霜看去,这些人虽是犯人,但也是人啊,这个军师真的是冷酷邪恶到了极点。

    宁霜嫌他杀的不够快,又朝吾即艾彦抛起一把大刀,凶器在手,吾即艾彦杀的更起劲,鲜血已经溅满他的全身,所有人看到这个像从地狱中冒出来的恶魔,纷纷退避三舍,有人反抗,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命丧吾即艾彦大刀之下。

    直到吾即艾彦杀的气喘吁吁,许多人却想趁此机会结束他的性命,缓缓朝他靠近,这些人都是狡诈之人,他们可不是与吾即艾彦死拼,等得就是他气竭力尽的时候再下手,蠢货,一个人就想杀光五千人,活该去死。

    宁霜淡淡道:“吾即艾彦,你做不到”。

    吾即艾彦顿时咆哮道:“我做的到”,说着就又要动手。

    宁霜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对着沾满鲜血的大刀轻轻一弹,大刀应声脱手落地,宁霜轻轻道:“你向我承诺,却没有做到,说完令人将筋疲力尽的吾即艾彦吊了起来。

    指着对面陡峭的山壁朗声道:“爬到面去,有饭吃,否则等着饿死,当然我也喜欢看到你们反抗”,说话之即,手指轻轻触摸大刀面的血迹放在嘴里尝了一口。

    转身返回,将大刀还给野利仁荣,淡道:“将军,刀还给你”。

    两人却一脸呆滞,面对这客客气气,挂着平淡笑容的军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野利仁荣道:“军师,他们不可能做到”。

    宁霜淡道:“将军,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只为了一口饭,这帮新兵开始攀爬这陡峭的山壁,最终的结果是不少人失足跌落生亡。

    当陆续有人攀爬至山头,两位将军这才震惊,他们真的能够做到,而且人数多的他们不敢想象,简直就让人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当然他们穷凶极恶,自然也要有穷凶极恶的资本,能力要远胜普通人。

    宁霜用好酒好肉满足他们的欲望,而那些没有机会品尝到了的人已经死亡,本来对死亡麻木的他们,看着峭壁脚下血肉模糊的尸体,内心却有一丝恐惧的阴影,生与死,天堂与地狱在一线之差。

    这帮新兵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有所谓的训练,宁霜所要做的就是用冷酷残忍的手段驯服他们的灵魂,让他们信仰崇拜敬畏自己。

    第三十六节 出兵支援

    几日时间,宁霜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对待这帮新兵,她一会像神,一会又像魔鬼,让新兵刚这一会处于天堂,下一刻却在地狱之中,这是近乎野蛮、残酷的的意志训练,

    而又是“现实之路”,因为在战场悲哀与快乐只在胜负之间。≈ap;a;≈ap;a;

    而短短五日的时间,这帮新兵就死了二千多人,宁霜还不知道从那里寻来了一帮人数众多的女子与这帮新兵交。欢,这帮女子美貌如花,姿色远远胜过了一般的女子,而且她们个个妩媚妖艳,却将这帮穷凶极恶的新兵给治的服服帖帖,生生榨干了他们一天的精力。

    军妓在军队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它是军队的必需品又有违伦理道德不了台面,但很显然这帮女子并不是所谓的军妓,与单纯让士兵发泄。欲望不同,她们更偏向于交流。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嵬名守全和野利仁荣两人偷偷的将这里的信息禀报给沙如雪知晓,沙如雪听完感觉既荒唐又不可思议,思索一会之后却问道:“这帮人可被驯服了”,他一早就对这帮犯人不抱有希望,打仗需要的是军队纪律严明,士兵整体的团队精神、沟通能力以及作战技巧,个人能力的强大在战争中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这些犯人就是个个本事高人一等,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倘若有用的话,还不如从一品堂内挑选高手组成一支特殊的部队,但他却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念头。

    嵬名守全道:“元帅,这帮新兵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倒是很崇拜那冷酷无情的宁军师”。

    沙如雪淡道:“麒麟挑选的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单是他能找来一帮美貌如花的女子,心甘情愿与这帮新兵交。欢,就足以见其有通天之能,至于新兵死了就死了,了战场也一样要死人。”对于沙如雪来说,这帮新兵可有可无,死活都不太关心,让两人回去做好自己守卫工作的本分就好,至于其他事就不要插手了。

    野利仁荣突然道:“元帅,这帮犯人假如要暴乱,恐怕我们抵挡不住”。

    沙如雪惊讶道:“你们有一万人,又守护山谷毕竟出路,怎么会抵挡不住”。

    野利仁荣苦笑道:“与这帮野狼相比,我们的士兵就像绵羊一样”。

    沙如雪冷喝道:“放屁,我的军队是虎狼之师”。

    嵬名守全扯了野利仁荣衣袖,让他不要惹怒元帅,若不亲眼看见,元帅是不会相信的,这帮新兵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生命在他们心中根本微不足道,就像冷酷的杀手一样。

    十日匆匆就过,忙碌着的易寒并没有忘记那帮新兵,他一早就来到新兵训练的山谷,两位将领领着他进去,一路易寒想问训练的如何,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觉得还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好。

    到了阔地,只见这帮新兵两人一队正在徒手格斗,大多身的衣衫已经被撕的破烂,即使一方被打倒在地,伤口流着血,另外一人也绝不留情,似乎要取对方性命才罢休,易寒一看到这个场面,心里大惊,这那里似在训练,简直就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易寒问道:“这样打,还能活下来吗?”

    嵬名守全淡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他们当中只有一半的人可以活下去。”他的语气很平淡,似已经习以为常了。

    易寒顿时大惊,冲到脸色平静的宁霜身边,喊道:“让他们停下来,谁让你这么做的”。

    宁霜一脸不悦,“我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

    易寒冷声道:“我命令你,立即让他们停下来”。

    宁霜淡道:“你凭什么命令我”,一语之后又道:“你看,他们多听话,他们是那么的勇猛、凶顽、残暴,他们是那么的坚韧,就算被打的遍体鳞伤,也咬紧牙关,面无惧色的坚持着,始终相信死的是对手而不是自己,这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结果吗”。

    易寒怒火冲天已经听不进入宁霜的话,他冷声道:“你再不让他们停下来,我就杀了你”,说着抽出随身佩戴的剑架在宁霜的脖子。

    宁霜脸挂着淡淡的微笑,用轻柔的声音挑衅道:“你下的了手吗?你这个懦弱的人”。

    易寒的手在颤抖,剑却被宁霜轻轻的拿在手中。直到这个时候,那把架在她脖子的剑依然没有朝她肌肤靠近一寸。

    宁霜轻轻安抚道:“你不会后悔的,经过这番心魄和筋骨的磨炼,他们的意志会比野草还要顽强,百折不挠”。

    易寒转身喊道:“全部都给我停下,否则杀无赦”。

    没有人理睬易寒的话,他们继续厮杀着,直到对手死亡才停了下来,才一脸尊敬的表情,伸手去将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给合。

    野利仁荣走到易寒的身边摇了摇头道:“大人没用的,宁军师说出去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过,从他开口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们早就可以预知这个结果,大人你找来了一个冷酷邪恶的人,但也只有他能将这帮新兵驯服”。

    情况的已经演变的与当初不一样了,易寒是想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恢复自由的机会,但是宁霜却将他们训练成为一帮杀人魔鬼,一帮凶顽残暴又服从她命令的士兵,他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他突然转身走到宁霜的跟前,带着央求道:“让他们停下来,已经足够了”。

    宁霜爱怜的抚摸他的脸庞,“我是为你好”,也只有易寒能让她心软,朗声喊道:“所有的人停下来”,虽然她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更不愿意看到易寒痛苦。

    清点了一下人数,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如此你死我活的厮杀竟只死了一百多人,许多人虽然奄奄一息,却还依然顽强的活着。

    易寒立即组织后勤医治,忙碌之后却立即责问宁霜:“他们现在个个身负重伤,即日出兵,你让这些人怎么办”。

    宁霜淡道:“我说过,他们的意志力比野草还要顽强,伤痛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什么时候启程出兵都没有关系,我保证他们不会拖延行军速度”。

    易寒问道:“这帮新兵应该如何编制入大军之中”。

    宁霜道:“独立部队,赐番号,独立行动配合大军作战”。

    易寒问道:“他们能听从号令统一作战吗?”

    宁霜笑道:“他们听从我的命令,而我听从你的命令,这是一样的”。

    易寒点头,“我回去将此事禀报狼主,让她采取你的建议。”一语之后却沉声道:“不准再让他们自相残杀了”。

    宁霜淡道:“他们的对手从这一刻起是战场的敌人”。

    易寒让两位将军派军医好好治疗他们的伤势,这才离开。

    两位将军虽然点头答应,但是宁军师是不会让他们这么做,他会让这帮新兵忍着疼痛身体自我恢复,有时候意志力的强大可以支撑起虚弱的身体。

    易寒返回皇宫,将此事告之望舒,虽然说将这般犯人驯服成为合格的士兵,但是他的脸并没有多大的喜悦。

    望舒见此,轻轻问道:“你没有骗我”。

    易寒苦笑道;“这种事情我那里敢欺骗你”。

    望舒温柔道:“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呢?”

    易寒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说到底这个结果与他的初衷大相径庭。

    望舒道:“我令沙如雪去看一下,倘若他满意,我就让这支部队即日随大军出发”。

    易寒点头,从纪律性战斗力,这帮新兵是无可挑剔,刚才他就看到一幕在宁霜的命令之下,这帮人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却道:“这是一帮特殊的士兵,倘若沙如雪满意,我希望你亲赐他们独立番号,独立行军与大军分开,战时配合大军作战”。

    望舒淡道:“我会赐他们独立番号,至于其他事情,你是元帅,自己安排,不必过问于我”,一语之后道:“明日我会向文武百官宣布你任大军元帅,誓师祭旗敬天,授你元帅印鉴,后日大军启程出发”。

    狼主有令,百忙的沙如雪还是抽空到了新兵训练的山谷一趟,宁霜让这帮新兵集中在操场阔地之,无论伤势轻重无一缺席。

    队形虽然散乱无章,但看见他们身负重伤,却服从命令这一点还是让沙如雪大为赞赏,他们本来就不能当做正式的军队看待,沙如雪只是向宁霜询问了一句话,“宁军师,你能保证约束的了他们”。

    宁霜淡淡一笑:“就算让他们与十万敌军单独作战,也没有人会心生怯意而后退半步,再没有杀光敌军之前,也没有人会活着回来”。

    沙如雪点了点头:“战场本来就要有必死的决心,作为将领更要有充足的自信以及豪气,宁军师单从刚才的这句话,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虽然宁霜的话有点天荒夜唐,但沙如雪却没有往他说大话那方面去想,能做到不能做到其实并不是关键,重要的是有没有这个魄力。

    沙如雪回禀狼主认可了这支才训练十日的新部队,狼主赐这支部队番号“救赎”,让宁相任这支部队的统领。

    “救赎”这个番号,他日却成为这支被同列为神兵美赞的部队最大的讽刺,并衍生了一个新的词汇魔兵,世人更愿意将“救赎”这支部队称之为魔兵,他们是魔兵的始祖,“救赎”这支部队在战斗中已经凶残著称,面对敌人他们不会手下留情,而与他们交战的部队最终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们第二次,他们一旦狂暴就会不顾一切危险的进行近乎野蛮的攻击,这种行为非常可怕,并带有强烈的杀戮欲望,他们用超乎常人的杀戮意志支撑起跨越人体极限的身体,不知道疲劳,不知道恐惧,直至将对手消灭,战斗结束。是的,在冷酷邪恶的宁霜引导下,这支部队将嗜血当做生存的意义,对他们本身来说是一个悲剧,对他们的对手来讲却是一场噩梦,然而此刻所有人却对这支特殊的部队忽视,甚至当他们的对手刚开始听到“救赎”这个名字时候,会嘲笑一番,可以所他们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救赎自己,来赢得自由之身,但在邪恶的人手中,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一日之后,大军誓师祭旗,易寒以麒麟的身份作为这支大军的统帅,率领西夏大军支援大东国,而救赎这支部队却在宁霜的率领下,远远的尾随大军身后独立行军,这次的支援对于节节退步的大东国军队是否能起到扭转局势的效果,或者说只是拖延北敖安卑进攻的步伐而已,大东国的军民又会对早已认定叛国的麒麟,却亲率军队支援抗敌有所改观吗?一切都是未知的。

    在此之前,易寒早已从西夏探子中获悉一些信息,自从北敖安卑联军进入庸关,一路长驱直入,朝北直取京师,李毅并未阻击,率领部队一直朝南移动,而地方湘军面对入侵联军却不堪一击,原本防备西王府而设的关中四军还有一战之力,除李思一部以外,其他三部都与北敖联军交过手,关中部队乃易天涯的旧部,虽骁勇善战,奈何兵力相差太远,又兼对方有两位名将统筹全局,屡战屡败,只能屡战屡退,只能起到了阻击拖延他们进攻京师的效果,北敖联军并未贪功冒进,步步为营,占据都城,掠夺资源补给军队,将大东国肥沃的土地一步步占为己有,而朝廷方面非但没有派兵支援关中四军,眼看败势,联军渐渐靠近京师重地,枢密院一方面向关中四军下达严守的命令,一方面天子却携带文武百官率领京师所有军队朝南迁移,在黄河中游的荥州建都,与此同时北方成群结队的难民拖儿带口朝南迁移。

    大东国百姓对朝廷此举深恶痛绝,直至此刻朝廷已经名存实亡,大东国处于一个无主无管制的国度,乱世到来,恶匪山贼趁机作乱,掠夺抢劫,民不聊生,各方势力各方诸侯拥兵自重,除了少数一省长官依然维护这个即将崩裂的朝廷,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利配合当地驻军,稳定当地的治安秩序,倒让这些地方获得一些安稳,繁荣如初,只是人心惶惶不安。

    李毅不战而退,成了罪人,染了污名,朝廷方面剥去他所有封号军衔,但镇北军依然在他的控制之中,这些所谓的封号军衔却不如实权有用的多,有些人清楚了李毅的品格,认为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为何他一直率领大军朝黄河下游移动,却未有任何举措,莫非他真的放任北敖安卑联军侵占整个国家,还是他一直在等待着有利的战机。

    第三十七节 局势严峻

    十日行军,大军到达雁门关,苍狼凝视着饱受战争摧残的城墙,感慨道:“想当初我与你是死敌,想不到如今却是战”。

    易寒点头道:“世事难料,我曾是个风流公子无忧无虑,如今却领兵打仗”。

    这支十万人的军队,有嵬名守全,野利仁荣,兀南努,赏羌等十多位大将,这些将领可以说都是能征善战独当一面的老将,这支十万人的军队的厉害之处便是因为西夏的这些出名的将领。

    易寒让大军暂时停下,派人前去雁门关城内通口风,雁门关的守兵远远的就看见大军扬起浩浩荡荡的沙尘,心中惊讶却不明状况,守城将领立即召集士兵警戒起来,听西夏信使前来,说麒麟将军率领大军前来支援,请求开门入关,守城将领大惊又是大喜,他接到朝廷命令在此等候迎接西夏援军入关,喜是等了好日,原以为西夏不会出兵支援,却终于来了,惊的领军元帅却是曾经挚爱的易元帅,此刻心中对易元帅也是又爱又恨,恨他为何抛弃大东国投靠西夏,爱又因为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来帮助他们抗敌,保卫国土。

    易寒耐心等候,苍狼道:“元帅,你说他们会不会对你心生嫌隙”,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苍狼一样心胸宽阔。

    易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怎么看待我都没有关系。”

    野利都彦朗声道:“你看,城门打开了”。

    只见城门打开,一个将领率领十几骑火速朝这边奔驰过来,他的目光凝视着易寒,来到跟前,猛的下马,目光火热易寒盯着易寒,口中却用陌生的口吻道:“易元帅,雁门关守将林飞恭候多时,请易元帅带领大军入关”。

    易寒点了点头,原本以为会是熟人,林飞此人他却不认识。

    进了雁门关,看着周围熟悉的一景一物,易寒感觉似回到了当初那个艰苦的日子,虽然艰苦,忆来却是甘甜深刻,看着这些老弱病残的守城将士,衣衫破旧,神采无关,

    看来朝廷方面早就将雁门关给放弃了,让这里为数不多的守军自给自足,自生自灭,曾经威武一方的镇西军早已在雁门关看不到一丝一毫。

    易寒突然问道:“林将军,朝廷方面没有对雁门关守军进行物资补给吗?为何我看见将士们都衣衫破旧,脸黄饥瘦”。

    林飞冷笑一声,“朝廷顾着逃命还来不及,那里还会想到我们这帮身处边疆的老弱病残,如今我们是无主之军,苟活残存,过一天是一天,若非怕玷污了庄元帅与易元帅的名声,我们早就落草为寇了”,说起易元帅这三个字,这才恍悟眼前问话之人就是他们曾经崇拜敬仰的易元帅,带着怪异的眼神看了易寒一眼,不知道为何一眼之后却又低下头去,看着他身边一身军装铠甲威风凛凛的将领,却自感卑微,易元帅大概早就把这些曾经誓死跟随他的将士给忘记了,如今他拥有西夏精锐,连苍狼这等人物都甘为副手,又如何会看的自己。

    易寒叹息一声:“人在世,身不由己啊,我何尝不”,说着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况且是当着一帮西夏将领的面,如今自己是西夏大军的统帅,又处处为西夏大军着想,却不能再把自己当做这大东国军队的元帅,若非有苍狼,野利都彦在旁辅佐,这帮西夏士兵是否会如镇西军一般对他死心塌地还是难说。

    林飞见易寒有难言之隐,也不多语,请易寒入住厅堂,有些不好意思道;“雁门关无好酒好菜款待各位将军,请勿要见怪”。

    易寒听了这话,更感心疼,镇西军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当下沉声道:“不必了,都是自己人”。

    林飞一愣,脸露出惊讶的表情,心头却涌出一股暖流,堂堂的汉子,莫名间的就眼眶红润了。

    易寒当下传令下去,让随军杂役架起炉灶,为大军准备膳食,他知道依目前雁门关这支守军的状况,怕是拿出所有食物,怕也无法款待这十万大军一顿,却对着林飞笑道:“请林将军款待我等一顿粗茶淡饭”,他特意在粗茶淡饭四个字面加重语气,目光诚恳丝毫没有取笑之意。

    易寒这么做,当中意义却是深刻,林飞愣了一会,野利都彦擅长与易寒唱双簧,哈哈笑道:“林将军,我们肚子饿的呱呱叫,在峭山的时候可就迫不及待的想进城内来”。

    苍狼也笑道:“我曾幻想在这雁门关城内,大摆酒宴大吃大喝,当初易元帅打破了我这个梦想,想不到如今他又实现了我的梦想”。

    两人的话一出,气氛顿时活跃,其他将领也露出微笑,丝毫没有曾经是死敌的隔阂。

    三人的话对林飞是一种尊重,对曾经的镇西军也是一种尊重,让林飞大感宽慰,匆匆下去,亲自骑马匆匆进入城区向当地的百姓借鸡借肉,又当掉了功章买了几坛好酒,地处偏僻边疆的代县,远离战火,自从雁门关大战之后,许多人迁居至此,倒是一副祥和热闹的景象。

    林飞走后,野利都彦调侃道:“易元帅倒是很念旧情”。

    易寒沉声道:“怎么说我曾经也是和他们生死与共。”在诸多西夏将领面前,易寒不想将这份情感表露的太清晰。

    苍狼笑道:“念旧情很好,有情才有人情味”

    易寒淡道:“你们先聊,我先出去走一下”。

    野利都彦笑道:“元帅怕是怀念起在这里的日子了,我陪你走一走”。

    易寒婉拒道:“品大人不必了,旅途劳顿,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说着就走了出去。

    野利都彦哈哈大笑:“元帅嫌我老了”。

    易寒走了出来,厅堂之内传来了欢笑声,他的心却随着这荒寂没落的雁门关城而低沉。

    来到曾经居住过的元帅庭院,几个伤残的老兵正在打扫庭院,与当初三步一岗的场景相比,如今却是静悄悄的显得那么落寞,几个老兵并不认识易寒,见了这个身穿高级将领战袍,威风凛凛的年轻男子,有些惊讶,不由想起曾经的属于镇西军的荣耀,麒麟将军,心中叹息,要是元帅在这里就好了,他们镇西军依然是一直威武的虎狼之师,当初打败苍狼率领的二十万大军是如此的令人热血沸腾。

    几位老兵看了易寒一眼,想起心中的痛,显得冷漠的回头,继续打扫院子,虽然安寂,此处庭院却是干净如初,易寒心中感动,匆匆朝曾经居住的房走去。

    几个老兵见此情景,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扫把,站在屋门口挡住了易寒的去路,一位老兵一脸坚决道:“这位将军,你不准进去”。

    易寒脸露出讶异,另一位老兵又道:“这间屋子,除了镇西军的元帅谁也不准入内”。

    易寒内心涌现出一股感动,他曾想过自己蒙叛国的污名,人人会对他不屑,却也想不到这几个老兵依然会记得他,他轻轻道;“林飞将军没有跟你们说是谁带大军前来吗?”

    林飞心情矛盾复杂,自感卑微,却是暂时没有将麒麟到来的消息告知这些守兵。

    一人对于易寒的问题感觉怪异,“是谁带兵又有什么关系?”

    易寒笑道:“倘若是你们曾经的元帅,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几人呆滞,一人突然恍悟道:“你是说易元帅?”,易元帅成为西夏的王夫,这消息大东国早已人尽皆知,他率领西夏大军前来支援也不是没有可能、

    易寒笑道;“我姓易”。

    几个老兵突然非常震惊的凝视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的微笑获得一些信息,一个老兵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道:“你是易元帅?”

    易寒点了点头,似梦中又是现实,几人猛的跪了下去,哽咽难言,易寒连忙将他们扶起,“几位却不可行此大礼,我早已经不是你们的元帅”。

    待几位老兵抬头已经是老泪纵横,一人激动道:“易元帅永远是我们镇西军的元帅,元帅请入屋,我们每日都将屋子打扫干净,就是希望有一天元帅能够回来”。

    几人前后左右拥着易寒进入房,一景一物宛如当初,让易寒感慨良深,物是人非感情依旧,几位老兵知道易寒的身份之后,这会却不太敢说话,处处表现的恭恭敬敬,倒让易寒不知道如何消除他们心中的敬畏才好,他受人尊敬,这几位老兵也是受人敬重的。

    一位老兵道:“元帅,我们愿意跟随你作战”。

    易寒淡笑道:“我现在是西夏大军的元帅,你们跟随我,岂不成了西夏兵了。”

    几位老兵一听,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易寒笑道;“你们放心,我们曾经生死与共,我已经想好安排你们的去处,待我修一封,让你们前往陇南投靠李思将军,这件事情待我与林飞将军商议之后再做决定,他可能不会拒绝”。

    几人又带着易寒去见雁门关内的守兵,当听说这个年轻的将领就是曾经的易元帅,他们表现的是又喜又惊,结果出人意料,并没有人表现出对他这个叛徒的不屑,这让易寒感觉欣慰欢喜,自返回大东国境内,这是他最大的安慰。

    他为人平易近人,一会便与这些士兵亲密无间,畅聊起来,聊聊曾经,聊聊进况,也不计较饭菜简朴,与这帮士兵共同用餐,直到野利都彦寻来,他才记得自己有宴在身,只能与这帮老兵告别,老兵表现的依依不舍,却没有人敢挽留,毕竟他们所吃的饭菜根本不足以款待元帅。

    易寒问道:“品大人,我记得随军带有好酒,今日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拿出几坛来,让我的这些老朋喝个痛快”。

    野利都彦道:“这是庆功酒,军律规定平时不准饮用”。

    易寒笑道:“我不喝,送我这些老朋可以”。

    野利都彦笑了笑,也没说些什么。

    两人返回,林飞早已经摆酒席,好肉好菜也并不寒酸,却不知道这一顿却是林飞借来的。

    林飞正要开封酒坛,易寒忙道:“林将军不要开,大军行军将士一律不准喝酒”。

    林飞一讶:“这可是我”,话说一半却停了下来,这丢人的事情如何说的出口,却点了点头:“那我就留下来”。

    林飞陪同坐了下来,一起用餐,没有酒来助兴,气氛却是不高。

    易寒却是询问其大东国的战况来,依他目前获得的信息,北敖联军直取京师,这支军队却要朝东北方向进发,断敌人占据稳固的后方,让北敖联军首尾不能兼顾,倘若敌军深入腹地,能绝其后方支援,北敖联军越侵略越深入,就越容易拉长战线,到时候就可以将这支敌军包围在大东国内,而绝非与强大的联军正面交锋,毕竟他只要十万人。

    他们也曾分析过,依妙瀚的才智,绝对不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李毅就在黄河下游虎视眈眈,虽不战而退,却不能保证他突然率兵出击。从妙瀚直取京师的举动来看,就是想一举捣毁大东国的指挥中心,想让大东国军队陷入混乱而无人指挥调动,而朝廷方面无法从容的组织军队进行抵抗。

    北敖联军一旦攻下京师,依妙瀚稳妥的性格,便会着手稳定战线巩固占领的都城,不会再轻易冒进,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的道理显而易懂,而在北敖没有攻占京师之前,就是西夏大军突袭起后方的最好良机,易寒心中有一个念头,重夺庸关,断其后勤支援,将妙瀚困死在大东国,他十万兵马虽然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李毅撤退的方向很有玄机,两军联合强攻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妙瀚岂会那么好对付,怕是这个问题已经在他脑海里重复了无数次。

    易寒问道:“林将军,战况如何”。

    林飞立即来神,沉声道;“关中三军损失惨重,但也起到了拖延敌军进攻京师的速度,林毅岳将军率领镇西军旧部与关中军在怀来关口汇合,死守怀来,掩护京师百姓撤离”。

    易寒沉声道:“我前几日就已获得这个消息,恐怕这个时候怀里已经失守了”。

    苍狼沉声道:“依我看,妙瀚直取京师只是个假象,他只是想利用这个假象给大东国朝廷压力,让大东国朝廷方面不战而撤,轻而易举的占领京师,依他的兵力若要攻占京师何须鏖战一月之久,难道他不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吗?难道他不懂的战机一时不复返的道理吗?而妙瀚与大东国军队在怀来纠缠,目的也是想让京师的百姓拖累行军,让大东国军队无法做到灵活行军,这样就大大降低大东国军队的战斗力,身有累赘无法冒然突袭,同时也减少北敖联军的危险性,而大东国将领就算猜透他的心思,也不得不战不得不守,慢慢的这些军队会被他的大军消磨至无,天子偕文武百官逃离京师在荥州建都,京城空虚无兵,早已经是妙瀚的囊中之物,依我看北敖联军兵锋之锐非京师,而在后方,他所提防的却是退至黄河下游,李毅所率领的镇北军。”

    林飞问道:“李元帅是否知晓妙瀚心思,难道他眼睁睁的看着北敖联军一步步的稳固自己的战线吗?”

    苍狼道:“依然所见,李毅也有自己的苦衷,他这支军队没有物资补给,连度日都艰难,如何还能正面战斗,说白了,镇北军也就是一支逃兵,能让这支军队在撤退的时候不四分五裂已经显示其过人的统领才能,难道让他带领士兵打一场没有明日的战役吗?要知道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物资,这些是军队的根本,缺少这些,士兵就会士气低落,无心恋战沦为逃兵,怕是此刻镇北军也不好过,靠着镇北军的美名一路百姓接济,才勉强在黄河下游安住下来,可是百姓的接济又如何能养活这支二十万人的军队”。

    林飞道:“在坚守庸关的时候,镇北军战死五万,已经没有二十万人了”。

    此话一出,易寒与众多西夏将领顿时大吃一惊,如此看来,李毅并不是不守而撤,怕是真的守不住,保存有生力量不得已撤退,作为守城的一方,几日之内死伤五万,可以想象到敌人的攻势是如此的猛烈,世人传闻李毅不战而撤,怕是冤枉了他。

    苍狼与易寒突然异口同声道:“北敖联军怕是远远不止五十万人”。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五十万人的军队根本不可能将李毅逼的如此凄惨,更让李毅不得不放弃庸关选择撤退。

    野利都彦讶异道:“可是据探子的消息,北敖联军真的只有五十万人”。

    苍狼沉声道:“这五十万人是看的见的,还有一些是看不见的,依李毅的本事,他可能早就与敌军交战的排兵布阵,进攻手段中隐隐感觉,虽然对方不露,但是他却知道那是存在的。”

    林飞不敢置信道:“交手之后就能知道对方的实力吗?”

    易寒道:“这是一个统帅敏锐的触觉,李毅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倘若等到真正证实之后,怕是已经晚了”。

    肯定这个猜测的时候,厅堂鸦雀无声,气氛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了,问题变得棘手,李毅候着不动,自己却只有十万人,联合李毅强攻敌军后方重夺庸关的计划恐怕要胎死腹中,敌军以劳代逸等着就是他们,妙瀚果真奸诈无比,早就洞察局势变化,设下一系列的连环计,消磨大东国军队,逼迫朝廷迁都让大东国军队处于混乱无主,守株待兔等待敌人来攻,这一件件好像早就预知一般。

    易寒沉声道:“妙瀚永远不会将破绽暴露在敌人面前吗?”

    野利都彦淡道:“是人就会有破绽,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我们暂时看不出来而已,而且我们虽然看不出,却可以从其他人身寻找破绽,北敖联军不可能个个都是妙瀚,麒麟要有信心啊”。

    苍狼笑道:“品大人,元帅只是老成持重,却不是没有信心。”

    第三十八节 殃及池鱼

    林飞带领老兵前往陇南投靠李思,雁门关真正意义成了空城,易寒率领西夏大军继续往东北方向移动,与此同时派探子探查军情,却不与大东国其他军队进行联系,生怕因此泄露了军队的行动,让敌军方面获悉他们的动向,为了隐蔽行军,易寒与苍狼商议将十万方分为五千人一队,每队由一个将领带领,分开行军,在天镇县集合,然后再朝北敖大军发动闪电攻击。

    之所以做出决定,乃是既然京师不是妙瀚兵锋之锐,那就与镇西军和关中军汇合,先打北敖一个措手不及,灭了北敖联军的威风,让大东国的军队扬眉吐气,鼓励他们有信心一战,这是一场长久而艰苦的战役,别说久远的,眼下却需要一场大胜,让大东国的军队明白北敖联军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外人认为京师乃是北敖必取之地,实却并非妙瀚兵锋之锐,那易寒就将计就计,打算与北敖联军正面交锋,打强硬的一仗,让北敖军队见识他们的敌人霸道,热血、嚣张的一面,真正用武力来征服对手。

    当然这么做存在有一定的危险性,一旦被北敖安卑获悉,立即出动大军拦截,他们很有可能会被逐一击破,所以易寒的要求是,不要逗留,快速行军,善于隐蔽,最好让人认为这是一支崩散逃离的湘军队伍就最好不过了,这样做也是情不得已,若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十万人大军出现在大东国境内,北敖安卑的探子又不是瞎子,岂能不发现,一旦确定他们的动向,就会提起做好部署,易寒这支西夏军就无法做到奇兵突袭的效果了。

    野利都彦还有一个疑惑:“若是遇到北敖军队或者大东国军队又该如何面对,自从大战开始,有许多地方大家族,组织起武装力量自我保护,因为就经常有小队北敖骑兵部队脱离大营,深入民宅抢掠”。

    易寒沉声道:“能全歼之则杀之,不能全歼之则避之,至于大东国的逃军和民众武装力量,尽量避开,减少与其摩擦”。

    苍狼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这帮西夏将领,他们个个骄傲张狂,若有人敢挑衅他们,他们定然一战,若我在身边或许就能管住他们”。

    易寒脸色一寒,冷声道:“若不遵守命令者,军法处置”,他明白这西夏军队虽说与大东国军队是军,但是彼此之间却没有那种血肉相连的情感,在他们眼中看待大东国军队就像看着一支陌生军队一样。

    易寒召集全部将领宣布自己的决定,这个脱离大军独立行军的决定却让这些将领异常兴奋,易寒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还没有高兴够的心情顿时浇了一盆冷水,“遇到敌军,能全歼之则杀之,不能全歼之则避之,遇到军尽量避开,不与其发生摩擦,若有违反军令者,军法处置”。

    易寒见众多将领脸露不悦之色,缓缓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做到忍耐与谦让,真正的血战在我们和镇西军,关中军汇合与北敖联军正面交锋那一刻”。

    说着易寒又分给每个将领每人一张自己早就手绘好的地图,淡淡说道:“你们初到大东国,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熟悉,这张地图能够帮助你们”。

    易寒关心的举动算是消减了这些将领心中的不悦。

    苍狼并未插话半句,待这些将领离开之后,笑道:“元帅,他们对你毕竟还是陌生,时间会让他们与你有深刻的感情”。

    易寒淡淡一笑,“拓跋将军,请你分配部队并确定带兵将领,在不同的时间段分开出发”。

    至于宁霜那支特殊的部队,易寒想留在身边,毕竟“救赎”这支部队,只有宁霜管的住,宁霜又只有自己管的住,这女子胆大包天,她带领三千人去攻打北敖大营驻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了宁霜,“救赎”这支部队远远的驻扎在远离大军的地方,而这个时候,五千人的部队已经陆续出发,宁霜见了易寒,问道:“他们为何独立行动”。

    易寒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宁霜听完笑道:“你就不怕你五千多人约束不了我这部队”。

    易寒笑道:“我能约束你就可以了”,看着这支部队,却见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发着牢骚,易寒对此大感惊讶,问道:“他们不是孤僻的很,为何此刻似乎非常好团结”。

    宁霜淡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谈的来就聚集在一起了”,一语之后又道:“你最好让你的士兵远离我们这帮人远点,出了什么矛盾,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你”。

    易寒点头道:“我会让你的部队与我的士兵保持一里的距离”。

    一日过去,大军基本化整为零带着物资粮草离开大军,许多都是半夜悄悄离开,而这个时候雁门关也只剩下易寒的五千人和宁霜的三千人,整装之后,一大早就出发,此去天镇县的道路千岔百道,或大道或小路,或山路、或水路,或林路,易寒之所以没有规定一条道路,自然是想让军队更加自然更加隐蔽。

    关中地区已经已经沦陷,原本驻扎在此去的关中军早已经撤离到了京师一带,各城关要塞驻扎的早已经是北敖安卑的军队,让大东国人感慨这个曾经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已经是不属于他们了,而身处这个地区的大东国百姓成为了北敖安卑奴役的对象,他们被强迫运送物资,修建城墙,搭建营地,不少豪宅大院已经成为了北敖安卑重要将军居住之所。

    易寒这支西夏军自然是偏南行走,沿着桑干河在大东国驻军与北敖占领的中间灰色地带行军,这些都是敏感的地区,除了少数逃入山林躲避的百姓,人烟荒寂,所遇村落屋舍早已荒废无人居住,而在桑干河的南面驻扎有大东国的湘军部队,北敖安卑方面并未跨越桑干河进行掠夺,只是经常出动骑兵部队在桑干河沿岸一带活动,与大东国湘军部队互有摩擦交战,由于这个地区多河流山谷,地形复杂,还存在有许多大家族组成的

    民众武装力量,更有山贼出没,北敖方面似乎不想在此耗费大量精力,所以这些山贼,民众武装力量倒是占据一处获得喘息之机,一些逃亡的百姓纷纷加入山贼或者当地的民众武装部队寻求庇护,比起桑干河的南岸的湘军,安卑军队似乎更为忌惮这些山贼和反抗军,他们不受朝廷约束,行动更加自由随意。

    山贼来无影去无踪,经常偷袭安卑后勤运输补给,掠夺物资之后又匆匆撤退逃入深山老林之中,让以骑兵见长的安卑军队望山兴叹,莫非纠集几万大人,翻遍整个山林将这帮山贼歼灭不成,在和平年代这些熟悉当地地形的大东国湘军都拿这些强盗没有法子,这帮外来侵略者更是拿他们没有办法,山贼擅长突袭后逃跑,他们又不会与军队正面交战,却让安卑军队对大东国的山贼狠的牙痒痒的。

    反抗军很少主动出击,由于都是地方大家族自我组织的,本身就拥有极大的粮存,这也是吸引无数难民加入其阵营的主要原因,反抗军的营地有的吃,还能寻求庇护,这对战乱的环境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诱惑,而是经常有筹备有组织的袭击扣押俘虏,奴役的营地,解救他们,扩大自己的军事力量。

    对北敖安卑联军来说,桑干河一带是领他们头疼的地方,此地山路,水路,路口岔道繁多,四通八达,又兼密集的山林狭谷掩护,要歼灭这股祸害,除非从桑干河南面反过来将这个地区包围,封锁各主要路道,断绝他们的活动空间,久而久之,这里的反抗军,山贼被封锁,无法得到物资补给,自然得自投罗网,但是北敖安卑联军似乎不想进攻占领桑干河南岸,一者渡河作战不利,二者桑干河南岸朝南五百里处,却是驻扎这已经停战的西王府和华中王府两支大军,就算渡河占据了桑干河南岸地区,两府领兵来攻,他们就没有退路了,有河相隔更是无法迅速支援,可以说去多少死多少,哪一方大军过河就处于劣势的一方,所以桑干河一带才会成为敌我双方的灰色地带,虽互有小队骑兵交战,却从没有大规模的胜负之战。

    让人觉得讽刺的是,驻扎在桑干河南岸地方湘军,之所以敢与敌军干旋纠缠,却是等到了两府的物资支援,虽身处战斗的边缘,他们却是大东国活的最滋润的湘军,几府原本就筹备大战,最让他们不担心的就是物资粮草,这一些却是其他军队最为缺乏的东西。

    而交战几月未分胜负的两府,却是西王府的小王妃主动请求停战,华中王本来就是被迫迎战,一听停战请求,自然是立刻应允下来,讽刺的是还与西王府方面签订消除矛盾,共同抗敌的盟约,对于处于节节败退的大东国来说,这算是一个鼓舞士气,激动人心的好消息,人们对朝廷丧失信心,却把希望寄托在了兵强马壮,物资粮草充沛的四府身,除北王,其他四王都是手握兵马大权,西王府、华中王府、华东王府、三府首当其冲,意识到局势的严重性,积极筹备物资粮草支援,在怀来关口与北敖安卑缠战的镇西军,关中军在物资粮草短缺的艰苦时刻,正是华东王派兵运送物资粮草前来,不管华东王是何居心,但此举却给镇西军与关中军极大的帮助,反观朝廷方面,在荥州手握精锐禁军却没有任何举措,看来这支禁军他们是想留在身边自保,天子方面打算只得其乐,抗敌似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枢密院的无力这个时候终于突显出来,枢密院无法调动粮草物资支援,已经让地方军队对他们绝望了,求人还不如靠己。

    一日过去,易寒专门挑选坎坷难行的小山路行走,倒也无风无浪,除了不时看见路的残骸,地面血迹斑斑,却是都是一些小规模的厮杀,残骸废弃一地,易寒让士兵将残骸无论敌我掩土埋葬,不管怎么说人死了就是一杯黄土。

    他初到此地,对周围详细的局势却不是很清楚,对于有如此多的小规模厮杀感到惊讶,不过这也令人感到欣慰,至少大东国不是一味撤退,敢于敌军正面交锋,这也说明这个民族骨气未死。

    身为元帅为求行军稳妥,一般到了特殊的地形,易寒都会先派士兵前面探路,却确定前面安全的时候,才会让士兵通过。

    军队停下,等待探路的士兵回报,一会之后,士兵骑马匆匆返回禀报道:“元帅,在前面一里远的峡谷发现有厮杀的痕迹,血迹还未干枯,看来刚发生不久,地面留下有运送物资粮草的牛车,从尸体辨认,可以确定敌军的运送车队与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交战,而且地留有千多具安卑士兵的尸体,恐怕这群不明身份的人人多势众。”

    易寒思索一番之后,看来是山贼所为,他知道在这个地区聚有数股凶残的山贼,经常掠夺商人军队的物资,有的时候就是就算千人的运送军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