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浅笑道:“带儿怎么还不解?”
易寒讪笑道:“自然是另外一种解法?”说着就要屈身,将头探入望舒袍内,易寒荒。淫起来,可是没边。
望舒却突然将易寒扶住,严肃道:“我不准你跪下”。
易寒讶异道:“我不跪下,怎么将头探入袍内”。
望舒口气坚决道:“就是不准,你若强行要做,我以后再也不理睬你了”,说着有些生气转过身去。
易寒无奈道:“那我坐着行吗?”
望舒忍不住一笑,却立即道:“不准!”
望舒见易寒没有回应,转身,却见易寒搬来椅子,好奇问道:“夫君,你要做什么”。
易寒将望舒抱起,让她立于椅子之,笑道:“这样你总没有什么话说了”。
望舒皱眉道:“夫君啊,你到底是那一只顽猴变的”。
易寒双手握住她的大腿,望舒一触并起双腿,易寒笑道:“这可成了站倒在石榴裙下”。
女性的双腿,天生就充满柔美婉约,也难怪男子会对美腿情有独钟,配那私密的亵裤,让容易让人神魂颠倒,为之痴迷。
易寒伸手去解望舒腰带,随着绳索抖动的声响,望舒感觉有股销魂蚀骨的滋味冲击她的心灵深处,让她是如此的期待又是让她如此难堪。
那件大红亵裤缓缓的顺着她的双腿脱落到小腿,望舒有些紧张,咬着嘴唇,俏首低垂,双腿弯曲挡住私密部位,修长的睫毛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羞,颤抖不已,这副凄羞的表情,令易寒我见犹怜,也顾不凝视那双修长晶莹剔透的美腿,将袍子掩盖住那春光,望舒对闺房之事还显陌生,不适应如此火辣,让她心理承受不来,嘴边轻轻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是你丈夫”。
也不是望舒不敢让易寒看,这是她这副凝视却似乎让她毫无秘密,感觉难堪害羞的很,见易寒如此贴心,嘴角不知觉露出甜甜的笑意,下了椅子,轻柔的搂着他的脖子,温柔婉约的吐出香舌吻易寒的嘴唇,宽慰他刚才的遗憾,手轻轻的解开他的袍子,手指在他赤裸的胸膛划着圆圈。
易寒用力将她娇躯紧紧拥入怀中,望舒嘤咛一声,顿时感受到他身体的火热,易寒热情的吻着她的俏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耳朵、秀发通通吻了个遍,望舒身体强烈的反应着。
两人滚到了床。
夜清风寂,与君共枕花梦中,密息残汗,浓情脉脉,春草凄凄云鬓乱,人生风月有几回。
第二十四节 春宵夜03
一夜过去,清晨到来,易寒缓缓睁开眼睛,昨夜他累得筋疲力尽,一个无休索取,一个尽情迎受,两人不知道缠绵了多少个回合,这些日子的相思浓情都表现在激烈的鱼水之欢,情到浓出,望舒也就忘记了害羞,忘记了尊贵的身份,完全成为男子身下的一个普通女子。
易寒侧脸凝视了身边的望舒一眼,见她安详的脸容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心头一片充盈。满足,便是真爱才让人在欢爱之后不会感到空虚惆怅,情不自禁的撩起她额头的发丝,端详她的美丽的姿容,突然身边传来一把轻柔的声音:“大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易寒一惊,怎么身边还有人,转身一看,珠帘之外隐隐约约站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宫女,心中讶异,我跟我妻子的闺房,她们出现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西夏开放在这种夫妻密事可以暴露在人前吗?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几个宫女应声道:“服侍狼主和大人更衣洗漱”。
易寒恍悟,原来如此,看来自己太土了,帝王家的正常待遇看在他一个普通人眼中,却感觉非常诧异,正思索中,四个宫女却揭开珠帘走近龙床,四女统一身穿绣花丝质长袍,外披淡红色的丝绸围裙,胸襟以下系一条窄小的绸带扎紧,突出饱满的胸部,露出了半团白花花的肉,外面罩一件宽松的半透明长袍,肩上披一条锦缎长帛,头上盘起的发髻,发际插着镶着晶莹的珍珠的发簪,脸上用胭脂装扮妆容,四女姿色娇媚,看上去仪态万方,雍容华贵,她们走路的姿势好似婀娜多姿的舞蹈,易寒心中感叹,难怪古今有无数人想成为帝王,便是几个普通的宫女便是如此绝色,沦落人间定也是一地魁首。
幸好易寒也不是土包子,怎么说他也出身名门世家,小乔以前也这样服侍他更衣洗漱,还有这些日子享受帝王般的待遇,已经让他习惯了许多,被四女看着想立即起身,可是心里又留恋安睡的望舒,想这样在她身边看着她,四女分别站在床头床尾,也不督促,就安静等候着。
易寒心里感觉总不能让她们这样等候着,随手拽着散乱在床上的衣衫就要披上,一女连忙上前拿着那件衣衫说道:“大人,由奴婢来侍候你。”
易寒笑道:“有劳你了”,以前他也经常对小乔这么讲,习惯了。
“大人,这是奴婢的份内事”,这宫女显得非常恭敬,说着又道:“请大人将身子挪出被子来,奴婢好为你更衣”。
被子内的易寒身子,心中暗叹,我这身家宝贝不知道被多少女子的眼睛非礼过,钻出被子,不忘给望舒盖好被子,一个宫女说道:“大人好细心温柔”。
易寒莞尔一笑,心中免去了许多尴尬,释然的的身子坐在床边,四女目光端庄,并没有因为易寒着身子,脸上就有什么怪异的表情,那宫女刚要抬起易寒的手臂给他更衣,突然鼻子一触似嗅到什么味道,微笑道:“大人,你身上粘糊糊的都是汗迹,先擦一下身子吧”,说着也未等易寒应声,用肩膀挽着他的手臂,扶着他的腰让他站立起来,一个端着水盆的宫女走上前,女子拧干丝绸所制的白布擦拭易寒的身体,边擦着还不忘问道:“大人,水温冷吗?”
易寒摇了摇头,那女子也就不吱声,继续认真擦拭着,连续好几次才基本将易寒身上的部位擦拭干净,易寒心中感叹,这么繁琐,难道帝王家每日的时间就浪费在这一方面吗?以为好了,那替他擦拭身体的宫女突然道:“大人不要动,还没擦拭干净”,说着白布在盆中漂了一下,拧干净,伸手探到易寒的胯下,一手扶着,一手擦拭着,只是这样却不是很利索,易寒心头莫名的却是一慌,老婆还在身边呢?你们怎么敢这么做。
这四个宫女却完全没有易寒心中想的这方面的顾虑,那宫女朝另外一个宫女看了一样,也不说话用眼神交流,那宫女立即就心神领会,放下东西,跪了下去,双手捧着易寒胯下之物,另外一女弯腰擦拭,连股间也没漏过,易寒心中有些惊慌,这要是望舒看了不知道怎么想,会不会吃醋,表面倒也镇定,也没露出什么窘态,直到几女帮他穿上衣服,易寒不知道为什么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易寒讶异回头,望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只见她散发披颊,眉妩连卷,朱唇微翘露出点点皓齿,眼波澄艳,肌肤腻洁,虽未洗漱整妆却依然看起来生动别致,充满迷人的风情。
四个宫女连忙跪下,“吵醒狼主安睡,奴婢罪该万死”。
望舒侧身躺着,一手托腮,隐隐可窥她被子底下纤纤娉婷的身线,另外一手轻轻一举,“起来吧,还不快点服侍王夫洗漱”。
易寒看着望舒,心中感觉怪异,那有主动让别的女子摸自己丈夫的身体的,但见望舒慵懒毫不在意的表情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问道:“你还不起身吗?”
望舒笑道:“我想在背后偷偷看着你”。
易寒问道:“你醒来多久了”。
望舒盈盈笑道:“你起来,我就醒了”。
易寒脸色怪异,“我怎么不知道”,望舒淡道:“你这么大的一个人,突然不见了,我怎么会感受不到,你不知道,那是因为我喜欢偷偷看着你”,望舒倒也坦荡,在几个宫女面前与易寒说着情话。
说着几女,又端来了一盆搀着酒和花瓣的水给易寒擦脸。
整装之后,望舒也不起身,摆手让几个女子退了下来,这对易寒来说算是一个小插曲吧。
房间里又剩下两人,易寒讶异问道:“怎么,你不打算起床上朝吗?”
望舒哑然笑道:“上朝五更天就起来了,那里还会睡到现在,我刚刚新婚,难道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易寒道:“五更天就要起床,那应该很辛苦”。
望舒笑道:“习惯就好了。”说着向易寒招手,到我身边来做一下。
易寒走进坐了下来,望舒笑道:“习惯吗?”
易寒疑惑道:“习惯什么?”
望舒道:“习惯这里的生活吗?”
易寒问道:“还好吧,刚刚她们为我更衣洗漱,难道你一点也不吃醋”。
望舒反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合适呢,是不是应该让我这个狼主亲自侍候你,又或者说我特别挑选几个男子进宫来,恐怕这样你心里更不舒服,我也不自在”。
易寒呵呵一笑,“那倒也是”。
望舒突然狠狠的拧了易寒一下大腿,“值得这么高兴吗?”
易寒笑道:“你看,你还是吃醋了,我刚刚还以为你又是在考验我”。
望舒轻轻笑道:“你也就能看着,这宫里要是有那个女子敢与你发生关系,我就杀了她。”
易寒笑道:“那又该如何处置我”。
望舒严肃道:“依然西夏律法,处“剥皮”之刑。”说着让易寒转过身去,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脊背,缓缓说道:“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肌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轻轻的声音又加上肌肤的触摸,让易寒感觉自己的背后真的有一把锋利的刀在割开自己的皮肤,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望舒扑哧一笑,俯身将檀唇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怎么,夫君你害怕了”。
易寒说道:“你应该不舍得”,这句话却说的那么不自信,古今有多少女子,面对自己的丈夫出轨,趁他睡着了,狠下屠刀,这大概是爱的越深恨的越深吧。
望舒环抱他的腰间,“现在是不舍得,以后恨你入骨,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易寒呵呵一笑:“你放心,你这宫里的女子,我一个也不会沾染”。
望舒笑道:“你本性风流,对我又没有丝毫畏惧,一时冲动做了出来也说不定”。
易寒淡道:“那等我做了之后再说吧”。
望舒决然道:“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在我身边发生”
易寒淡道:“你既然信不过我,那你说该怎么办好呢?”
望舒甜甜笑道:“皇宫里有一种特制的贞操锁,只有我手中一把钥匙,我拿一个给你带上,你看可好”。
易寒讶异道:“贞操锁不是只有给女子带的吗?也有男子带的吗?”
望舒笑道:“拓跋宫令特令工匠铸造,这皇宫都是美貌的宫女,怕的就是王夫后宫”。
易寒哑然笑道:“那你还不如给你另外两个王夫带上,他们可是寂寞难耐的很,因为美丽的狼主从来就不召他们暖床侍枕”。
望舒淡道:“从成为王夫的那一天,他们早就给带上了”。
易寒惊讶道:“还真的有这种事情,那男子的尊严还何在?”
望舒淡道:“你不懂,在绝对的皇权面前,没有个人尊严可言,这本来就是为他们好,谁也无法保证他们能够克制自己不会胡来”。
易寒睁大眼睛道:“舒儿,你可真够残忍的”。
望舒淡道:“为了孩子的名声,为了你,也只好牺牲他们了,几日之后我就废了他们王夫的身份,放他们自由,赐他们二人美人豪宅,算是弥补一下他们吧”。
易寒道:“这样看,你又有人情味”。
望舒摇了摇头,“夫君,虽然你一直告诉我该怎么做,可是你却没有亲身感受到我身处这个位置的无奈,有些事情并无法按个人喜好来办,形势所迫,就算你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这么做,甚至你心痛不忍,你也要装作平静”。
易寒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安抚宽慰。
望舒笑道:“你又来岔开话题,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易寒哑然失笑道:“我堂堂一个大男子,带着那东西被人看见的,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从此之后我又有何尊严可谈”。
望舒淡道:“穿在裤子里面,你不脱裤子,别人又怎么会看见呢?”
易寒重重拍了龙床,喝道:“荒唐!”
望舒咯咯笑了起来,“若我强行要这么做呢”。
易寒决然道:“宁死不屈!”
望舒见他表现出男子阳刚的一面,顿时情动,整个人扑倒在他的怀里,眷恋的扭动着身子。
易寒轻轻摸着她的秀发,心里也明白她刚才是在自己开玩笑,昨夜他已经见识过她调皮的一面,说道:“那日你托拓跋宫令传话于我,我提出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望舒道:“你放心,我与大东国结盟,就会履行诺言,只要大东国方面求援,我就立即出兵,这样就不会出师无名”。
易寒点了点头,“这一点你倒想得周到,这样一来西夏军队进入大东国就会处处得到地方百姓和军队的支持帮助,我也不需要多,你只要给我十万精兵就够了”。
望舒道:“出兵大东是必须的,可是领兵打仗的不是你,我已经想好了,由沙元帅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
易寒讶异,睁大的眼睛盯着望舒,只听望舒轻声道:“我想让你顶替沙元帅的位置,来治理我西夏的军队。”
易寒顿时站了起来,沉声道:“不行,当初我答应上品大人来西夏,就是向借兵,亲率军队回大东国安内攘外”。
望舒“呀”的一声,身子顿时如一滩软泥,瘫软在床上。
易寒紧张问道:“舒儿,你怎么了?”
望舒幽怨看了他一眼,嗔恼道:“昨夜你是怎么欺负我,早上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易寒闻言哈哈大笑,“原来是身子不堪摧残,你这么娇艳的花儿成了一片片碎瓣”。
望舒挪了挪身子,提了提被子,沉声道:“野利都彦说的话不算数”。
易寒大声责问道:“不是你示意的吗?”
望舒耍赖皮道:“你能拿出证据来,我就认了”。
易寒冲了过去,粗鲁的将望舒从被子揪出来,冷声道:“你敢耍我?”
望舒被易寒粗暴的行为吓到了,别过脸去,倔强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新婚妻子吗?”
易寒佯装冷漠,怒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望舒突然转身与他对视,慢慢的,那双美丽的眸子却闪出点点晶莹。
看到这双眼睛,易寒拽着她手臂的手慢慢的软了下来,却有点自怨自艾道:“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望舒冷声道:“我从来就没有向你承诺过,你想一想,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怎么会让你上战场呢?倘若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说到激动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之上,这副模样说不出的凄然可楚。
易寒叹息道:“你不能这么自私”。
望舒噙着眼泪大声道:“我是人,为什么我就不能这么自私,我希望我的爱人在我身边,我不希望的我的爱人去冒生命危险,我为孩子着想,我身为一国之主,难道小小自私一点也不可以吗?我也不是不顾全大局,试问一下有名将之名的沙如雪就比不上你麒麟将军易寒吗,难道这些事情就一定要你去做吗”。
望舒一声声的责问都让易寒哑口无言,他觉得心里堵的慌,说道:“你休息一下,我出去散散心”。
刚转身,望舒冷声喝道:“你现在敢走出这房间一步,我立即令侍卫将你杀了”。
易寒一声不吭,头也不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望舒咆哮道:“你这个恶人”,情绪激动不已,要下床追出去,双脚刚一落地,昨夜受激烈摧残,身子却是娇软无力,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伤心入骨,顿时像个小女孩放声大哭起来了。
第二十五节 君子坦荡荡
易寒并没有回头,尽管他听到望舒摔倒在床下的声音,尽管他听到了她的哭泣声,他还是没有回头,有的时候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他明白,假若他回头,那就代表的妥协,尽管他也明白望舒是为自己着想,可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无法亲身体会男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血肉,为何战场上,永远没有女子的身影,因为女子虽有柔情却无侠骨,何谓“侠骨”,便是英武刚强的性格与气质。
易寒此刻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至少宫里的宫女见了他,都会尊敬的称呼一声“大人”,他的行动在西夏皇宫不受任何的限制,然而他的心情不明显不好,往日平易近人的他,也是闷头不应,连露出一个笑脸回应一下都没有,心里并不好受,尽量不去想有关于望舒的任何事情。
昏昏噩噩也不知道往那里走,走了多远,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心情有些回升,站着,眼前美景虽然映入眼中,却似乎没有印在脑海了,视若无睹,嘴边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这个傻瓜”,话刚出口又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
静呆了一会,突然发现有缓重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易寒警戒回身一视,却是王夫往利虎翼,但见他容神憔悴却没有初次见面的威武神采,此刻目光带着恨意冷冷的盯着易寒衣衫,盯着这个与自己同身为王夫却比自己风光百倍,盯着他身上与自己同样尊贵华丽的衣衫,心头怎样也无法释怀,再次相遇,他却没有跟上一次一样嚣张,这个平平常常的男子真实的身份却是曾经的一军统帅,他的名声远远盖过自己,他的威名遍布各国,自己虽有西夏第一勇士之称,与他相比却只能算是个无名小辈,连他引以为傲的名声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此刻,向来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的往利虎翼站在他的面前却感觉如此的卑微,他拥有一切,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易寒露出微笑,善意道:“往利大人”。
往利虎翼讶异易寒会对他如此善意,他们彼此的身份不是注定是永远的对手吗?他不记恨自己曾对他无礼恶言相向吗?就像他与费听元昊一样,表面上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是彼此仇视,内心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往利虎翼却也不能丧失表面上的尊严,冷冷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刻你不是应该陪伴在狼主的身边吗?”突然想到自己新婚之夜,一个人孤单在房内等候一夜,隔日一早,狼主又忙碌国事而去连来看他一眼都没有,莫非他也是遭受如此待遇,看他刚才表情,明显心情郁郁不欢,莫非女神一般的狼主召他为夫,如此大肆隆重,只不过是想笼络这个天纵将才,永远归西夏所有,而此刻大局已定,狼主就不必看他脸色了,暴露了真面目来,往利虎翼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越想越确定自己的想法,这让他心里获得了极大的安慰,不甘的内心瞬间找了了平衡,难怪他刚才对我如何和善,原来是和我一样同病相怜,往利虎翼明白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那个时候是多么想找一个朋友来诉苦,心中冷哼,你虽名声在外,但我往利虎翼岂是俗辈,你露出笑脸我便似狗一般与你亲热,瞬刻只见他的自信心又膨胀起来了,狼主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迟早有一人,他会证明自己才是狼主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
易寒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些,往利大人这里是哪里?”。
不想说?这些事情又如何能启齿,只能蒙在肚子里一个人苦咽着,此刻往利虎翼认为这个麒麟也不怎么样,他不为狼主所抛弃冷落吗?名声在外又如何,在尊贵无比的狼主眼中,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而已,眼睛透出光芒冷冷道:“这里是我的院落,你来找我有何事?”看来往利虎翼认为易寒是自尊心受创而前来找他。
往利虎翼眼神突然神光炯炯倒让易寒讶异,他自然也猜想不到往利虎翼心里会有那种复杂的想法,因为往利虎翼所猜想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易寒淡道:“我不知道这是往利大人你的住处,我只是出来散散心就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
往利虎翼心中冷笑,却不相信,为何偏偏就走到我这里来了,“既然如此,那就恕我不方便接待了”,说着转身要走,不想与对方套半点近乎,突然他却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拓跋宫令在宫女的带领指点之下朝这边走来,她阴沉着脸,脚下的步伐显得匆忙,身边破例带着一品堂的高手,这些高手平时都隐蔽在暗处从不出现在人前,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她目标所指看来是这个刚刚新婚的男子,却打算留下来看好戏,心中冷哼,难道你以为你是麒麟在狼主面前就可以矫情吗?她是一国之主,你只能无条件的听从,倘若想借用自己的身份想从她那里赢得一些宠爱,有你苦头吃的了,入宫一年多的往利虎翼对此深有体会,锋芒不露的他面对冷酷无情的狼主,已经被磨的一点锋芒也没有,或许在人前可以装一装,但是在狼主面前,他已经完完全全沦为一个附庸。
在往利虎翼看到拓跋宫令,易寒也看到了,他自然也明白拓跋宫令突然出现是因为何事?自然是要责难自己,看到她阴沉着脸,怒气冲冲,莫非真的要将自己重罚不成,他淡定只是瞥了一眼之后,就将目光移动到周围的风景,心里却也没有心情欣赏这么美丽的景色布局。
拓跋宫令跨步走到易寒的跟前,目标明确,甚至无暇顾忌旁边的往利虎翼,手一举,刚想喝令将易寒拿下,声音稍有停滞却没有喊出来,她很愤怒,还真的没来没有看见这么大胆的人,连狼主也敢欺负,她更生气易寒,别人想要这等待遇都求不到,他却不好好珍惜,昨夜临走之前她生怕这人骄傲,还再三叮嘱,今日一早就发生这种事情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只不过是狼主的一句话,就是狼主如何喜欢你,她毕竟身为狼主,威严是不容冒犯的,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自持受君王宠爱而行径放肆,最后丢了性命,又不然哪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实话,她潜意识里喜爱这个男子,要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为了他,做出一些超过她本分的事情来,可如今就是自己想保他也保不住他了,刚刚她做主说将易寒拿下,狼主神情低落,一言不发也没有反对,她只好硬着头皮带人前来。
面子还是要给的,特别是在王夫往利虎翼的面前,从往利虎翼悠然的表现,她也明白往利虎翼整等着看好戏呢?突然间她心中对往利虎翼有了非常恶劣的印象,幸灾乐祸的小人,也配成为西夏第一勇士,反观易寒虽做错了事,这一身傲骨反而让她心里暗暗尊重,对易寒有些幽怨,只是人有点固执呆笨了一点,一点也不了解女子的心思,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简直楞子一个。
拓跋宫令突然说道“往利大人,我有事与易大人商议,借你院子一用,请回避一下好吗?”
往利虎翼原本以为拓跋宫令要当场发作,却没有想到她瞬间冷静下来,心中暗道:“这个女子不愧为后宫的一把手,自己曾屡番亲近,她也表现的循规蹈矩,没有半分热情,在皇宫一年却依然与此女没有多少交情,似乎入宫前一样陌生,淡道:“宫令请随便”,说着返回自己的屋子。
拓跋宫令想移步找个幽静的地方和易寒说几句真心话,奈何此刻的气氛根本不允许,对着身边人说道:“你们先院外候着,我与易大人说几句话”。
待周围的人都散去,阔大的院子只剩下两个人,两人沉默良久,拓跋宫令先开口道:“易大人”,不知道为何口吻却似乎有点责备的意思。
易寒并未转身,背对着拓跋宫令,淡道:“宫令是狼主令你来将我拿下吗?”
拓跋宫令声音突然高亢,“你也知道我是要来拿你,那你可又知道平白无故的我要一大早就带人来将你擒拿”。
易寒淡道:“夫妻间,小吵小闹不必这样吧”,他口气上虽然说得很轻松,但心情并不是轻松。
“若是寻常夫妻,自然无罪,可你的妻子是西夏的国主,你冒犯了她,就是以下犯上之罪,这罪说重可是死罪,说轻也只是狼主的一句话就可作罢”,拓跋宫令先是问责警示,后是轻劝提醒,言语之中还是表现出关心易寒,对他又喜又恼。
易寒淡道:“我是个温柔的人,可是我骨子里流的是热腾腾的鲜血,宫令,说句不好听的,你是个女子,你并无法了解男子”。
拓跋宫令冷冷道:“易大人,说句不好听的,你是个男子,你并不法了解女子的柔情似水,你也无法理解为了爱人,女子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包括最珍贵的善良、无私的品质,在我看来这些品质比生命还要重要”。
易寒淡道:“宫令你这么胡搅蛮缠,那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你”,拓跋乌沁气的脸色发青,缓了口气,沉声道:“你简直不知好歹,一会怎么死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你”。
易寒淡道:“谢宫令关心”。
这自然是婉拒的说法,只是拓跋乌沁却对中原的这种说法方式不甚理解,以为易寒服软,喜道:“你这个人倒也不是不可救药,我先令人将你关押起来,待狼主气消了,我再替你说几句好话,加上你身陷牢狱,她保准会心软,偷偷来看你,当然你可要好声好语可不能再惹她生气了”,说着自个咯咯笑了起来:“心软也是女子最明显的特征”,显然她心头包袱落下,心情变得非常的好。
易寒哑然失笑,什么时候他成了专门为哄女子而生的主了,这简直不可理喻,偏偏拓跋乌沁自说自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不笨自然也听出她言语中的关切,望舒会如何对待他,这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怎么说两个人到了情浓难分的地步,怎么可能因为生恼而痛下杀手呢?易寒所纠结的是关于是否能亲自带兵打仗的问题,在以前他就见识过望舒的固执倔强,当时她心里想着念着自己就是不肯见自己一面,还是自己偷偷潜入皇宫将她强行掳出宫外来,试想当时如果不这么做,两人是否能重修于好还是未知。她要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带兵出征,自己能拿她什么办法,难道拿刀架在她的脖子威胁她不成,便就是这么做,也只是无事生非,惹出一大堆更复杂的矛盾了,却没有任何效果,只要望舒肯答应,拓跋乌沁所说的他都愿意做,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看来拓跋乌沁并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
易寒叹息道:“宫令,并不是我不想这么做,而是这样做也解决不了问题”。
拓跋乌沁讶异道:“为什么?从狼主的眼神,我可看出她是真真正正的爱着你”。
易寒无奈道:“我知道,可是”,说一半又吞吐起来,不知道从何说起,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路再难,也要征,雄心不可挡!”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拓跋乌沁心思聪慧却立即听出点什么来了,问道:“你要领兵打仗,狼主不肯让你以身冒险”。
易寒没有想到拓跋乌沁如此聪明,一句话她立即就能明白其中关键,点了点头。
拓跋乌沁道:“现在西夏和平安定,有什么仗可打的,就算有仗要打,也有沙元帅,拓跋元帅一班名将,何须轮到你这个娇身肉贵的王夫出马?”。
易寒想不到拓跋乌沁会用娇身肉贵来形容自己,心里苦笑不得,莫非成了王夫就得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这可不是他的初衷,乡土即将受到侵略,他岂能安然享乐,眼睁睁看着同胞遭受磨难而无动于衷,他又何配身为一介男儿,他并不是一个心细如发,能安静下来周转局势的人,就算明知道沙如雪领兵打仗要比自己更有优势,他还是想亲率军队,这就是他——易寒,况且林毅岳等镇西军的旧部还等着他呢,他不能让这些信任他的人失望。舒儿、舒儿,倘若你真的为我着想,就再无私一次,我明白你心里很难过,我也明白你为了我,我更明白你冰冷的表情下藏着是一颗热滚滚的情心。
拓跋乌沁看见易寒表情陷入凝固,久未说话,这便是麒麟的真面目吗?这便是他大东国百姓如此崇拜的原因,这就是他能打败拓跋元帅的坚毅吗?这就是身为一军之帅的魅力吗?那他就不是西夏的王夫易寒,他是麒麟将军,突然出声道:“易将军,我支持你”。
易寒讶异的看着她,只见拓跋乌沁微笑道:“便因为你是麒麟,不是简单的只是一个王夫,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这是成为支持我的理由吗?,我倒认为尊重一个人不是盲目的赞同他的做法,而是他的做法得到自己心里的认可,却不知道宫令是否认可我的决定”。
拓跋乌沁微笑道:“虽不尽认可,这其中也有一点感情的成分,至目前为止易大人做了许多混账事,却也依然不会令我生厌”。
易寒哈哈大笑,心情轻松了许多,“宫令,我发现与你讲道理没用,讲人情效果却是不错”。
拓跋乌沁严肃道:“在宫里面,我从来不讲人情,易大人我还是得将你拿下关入天牢,等候狼主发落”。
易寒淡道:“没关系,天牢我也不是没去过,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正好到天牢里一个人安静呆着”,说真的他此刻最想见到望舒,又是最害怕见到望舒,这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拓跋乌沁表情不悦,“你这句话若是被狼主听见了,又不知道将她气成什么样子”,不忘补充一句废话:“她是优雅高洁,端庄高贵的女子,可是自从你出现,这一切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易寒若有所思,情人之间那里还需要什么端庄高贵,体贴谅解才是更重要的。
拓跋乌沁朗声将侍卫宫女召了过来,让他们将易寒押送到天牢关起来,在远处密切留意的往利虎翼见到这一幕,心中暗暗窃喜。
第二十六节 平凡的妻子
拓跋乌沁返回狼主寝室,门口的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去,屋门是关闭着的,她轻轻的喊了一句“狼主”,等了一会却没有回应,轻轻的推开门,狼主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双腮,眼神迷离而入神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下面隐隐可看见已经干透的泪痕,她的表情是静谧的,捧着双腮的举动让她看起来可敬又是可爱。!。
拓跋乌沁低头看了看桌子上不知凉了多久的饭菜,心中叹息,一个男子就将狼主折腾成这样,这个男子可真是比妖魔鬼怪还要厉害,她轻轻的走了过去,站在狼主的身边,轻轻说道:“狼主,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你和我在花园,那个时候你脸上永远布满了灿烂的笑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你忧愁烦恼。”'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望舒不应,她还是一动不动陷入深思状态,过了一会她才回答,“年幼时总是单纯,可长大了就要面对许许多多的问题,宫令,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妻子,更是一个母亲,却不是毫无忧虑的小女孩,我身上多了份责任,妻子的责任,母亲的责任,爱护丈夫的责任”。
拓跋乌沁道:“其实也没什么,他想干什么,狼主就随他去,狼主何必非要把自己看做西夏的国主,把自己当做西夏一名普通的妇女不是更容易释怀吗?”,拓跋乌沁鼓起勇气把这番话说出来,她是狼主身边的人,可如今却为易寒说话,这让她感觉自己正在背叛,而她更担心的是,狼主将自己看做亲近的人,自己却说出这番让她很难接受的话来,出乎她意料的,狼主反应并不强烈,她显得很安静。
“宫令,我刚刚想了很多,一开始我像普通女子一样对自己的爱人有很深的怨念,我心里控制不住的恼他,责怪他,甚至想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来报复他,当我想的越多的时候,我现自己与西夏千千万万的妇女没有什么两样,我也是一个凡人,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像个普通的妇女只身前往
香巴拉点上一盏酥油灯念上丈夫的名字,为即将出征的丈夫寄托一段祈福。”
拓跋乌沁失声道:“狼主,你答应下来了”,瞬刻之间才现自己以易寒为中心而忽略了狼主,忙道:“狼主,此去香巴拉数百里远,沿途山路险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还是派侍卫护送你前去”。
望舒微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为丈夫祈福,必要心诚却非形式,无持戒、无磨难、无堪忍、无精进、无禅定、无智慧、如何能脱离苦海达到憧憬的彼岸,西夏的女子前往香巴拉,或一马一人、或一羊一人、或只身一人,又何曾见过有人护送的,你即刻给我准备一匹马儿,备些粗糙干粮,简单衣衫,我明日就启程”。
拓跋乌沁感觉不可思议,“狼主你身为一国之主,为一个男子这样做值得吗?”
望舒淡道:“我是一个妻子,为丈夫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不是吗?西夏的妇女也不都是这么做,为什么我不可以呢?”,说完未等拓跋乌沁回应,下决定道:“宫里就交给你了,至于国事,原本就是大婚歇期,事情早就交给诸位重臣料理。”
拓跋乌沁犹豫了一会,觉得自己就算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狼主的决定,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那易大人怎么办?”
望舒讶异的看着她,拓跋乌沁连忙解释道:“早上我已经令侍卫将易大人关入天牢”。
望舒疑惑道:“我没有下令啊”。
拓跋乌沁便将早些时候的情况说了出来,心中却担心自己是否自作主张了,可是当时她这么说的时候,狼主并没有反对。
望舒忙道:“快将他”,话说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既然关了就不放了”。
拓跋乌沁非常惊讶,看狼主刚才的表情很明显是想立即释放易大人,只听望舒微笑道:“我们夫妻共遭磨难定能修成善果,希望他与我同心,能感受到千里之外我的艰苦,也让我心里念着他,无论翻山涉水也会回到他的身边”。
拓跋乌沁感慨,昔日的小公主已经成为为一个在爱情面前格外勇敢、洒脱的女子,情不自禁的从身后似一个长者将狼主搂住。
望舒被拓跋乌沁突然一抱,有些意外,脸颊悄悄浮现一片红霞,有些羞涩内敛。
拓跋乌沁抱完之后,才恍悟自己越礼了,她早不是昔日的小公主,连忙松开赔罪,望舒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却给了拓跋乌沁一个拥抱,柔声说道:“没关系,宫令,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抱我”,望舒的话让拓跋乌沁心头好似有一汪清泉缓缓注入沁人心脾,同时心里暗暗痛骂道:“易大人真是个混蛋!”
易寒在牢房里度过了一天一夜,在这充满腥臭的地方,他并没有受到特殊的待遇,与其他犯人一样白天黑夜不分的环境,一样的饭食,一样无所事事的耗尽自己生命的每一刻,这里的犯人有的已经习惯,有的却变得更加烦躁,易寒昨日就亲眼目睹一个犯人承受不了这种煎熬,选择了自尽,而这个自尽的犯人在其他犯人也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他们大概已经习以为常了,而真正让他们陷入疯狂状态的却是一顿普通的饭,那情景比抢一件绝世珍宝还要疯狂,易寒一个不留神,自己那一份已经已经被同房的犯人抢走,当他回过神想要搜索的时候,只剩下干净的没有一颗米粒的空碗。
自然各种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穷出不尽,反正就不是那么好过就是了,上一次进入天牢他受到特殊的优待,如今可真的成了一名犯人,直到一天一夜过去了,他才感觉到望舒可能对他来真的了,在牢房内大声咆哮要见这里管事的牢头,根本没人理会他,反而引起旁边犯人的哄笑。
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清透的白云,放眼望去,辽阔的灰土地上布满了各自成群的牛羊,绿树显得独立,稀疏错乱的屹立在这片土地,远处是那灰苍苍的山脉,望舒一个人牵着马,眼睛凝视着远方的山脉,双脚缓缓的向前踏,此刻,望舒已经身处美丽的高原草地,一个人,只有一匹马作伴。
青山碧水之间,一条蜿蜒崎岖的道路,一边是清澈的湖水,一边是无垠的荒漠,前方却是不知道还要转多少个弯的高山,远离喧嚣尘世,青黄白绿像一幅不动的画卷,让望舒内心显得纯净而肃穆,望舒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一开始因为易寒的原因让她充满信心,可是当单独一个人踏迹,翻山涉水,长途跋涉,开始让她有些害怕,周围是陌生的空白的,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些地方,随着时间,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害怕慢慢的从她内心散去,当一切变得那么自然,现原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她席地休息;在湖边取水;喜爱清洁的她没有洗过一次澡;当夜晚来临的时候,随便寻了个角落,铺上稻草身子躺在上面缩成一团,在寒风与疲惫中迷糊睡下,直到次日寒霜将她冻醒,啃着干粮喝着冷水,迈着抖索的步伐继续踏上路程,太阳缓缓上升,仿佛一幅巨大的烫金画卷徐徐展开,将这个这移动中的一人一马卷入画中,金色的光芒披在望舒的身上,让这个美丽的人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望舒举手瞭望天际的一团黄晕,向给她带来温暖的太阳表示感谢,心中默念着丈夫的名字,内心暖烘烘,抖索的脚步变得欢快,她情不自禁的欢歌起来,每一句动听的歌声里面都有她爱人的名字,虽然她一身质朴的衣衫,虽然那张洁白的小脸已经染上土尘俨然就是个野男人,但听到她歌声的人,绝对会相信她的内心一定美丽的世上任何外在的装饰都无法相比。
几日艰辛的路程,望舒从西向东登山了横断山脉的高峰,从高俯视而下,她看到了令人陶醉倾心的美景,一汪深邃的湖水就镶嵌其中,传说就在那碧绿湖心蕴藏着神喻的前生和来世,望舒眸子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她高兴的像个小女孩大声呼喊道:“我终于到达了观相湖”。
青唐古拉与横断山脉一起,围起了这一块神山圣湖,看起来像一朵怒放的莲花。
望舒迫不及待的下山那片莲花地奔驰而去,触手可及的阳光肆无忌弹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心灵为此悸动,身心早已经与这片神圣的土地融为一体,周围的草木芳华,挺拔的雪山,深沉的土地,银的亮的湖光,一道向湖泊奔驰的娇小身影,让这空幽静谧的土地多了一丝的娇气,不加雕琢,未有做作,就此定格一副为完美画面。
她手里还牵着缰绳,她忘乎所以,忘记了这匹马儿也跟着她朝观相湖俯冲而去,她忘记了马儿并无法疾行走在这样陡峭的下坡路,只听一声嘶鸣,马失前蹄,马头重重的撞在地面,瞬间像雪球一般朝山谷滚去,可怜的望舒,手里拽着缰绳,随着滚动的马儿滚下山去。
第二十七节 军情紧急
易寒在牢房里渡过了好几天,望舒对待他的态度是不闻不问,易寒的心境由开始的静观其变,到此刻的烦躁不安,就算想跟我来真的,至少也应该派个人来问一问,莫非就这样关我一辈子,他在牢房在渡步,那双脚就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突然他又嚷嚷的要见这里管事的牢头,这个时候与他同房的犯人已经不再取笑他了,对他的耐心感到佩服,一个人劝说道:“不要白费功夫了,这里是天牢,进到这里面能出去的人寥寥可数,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说着那人却将剩下半碗的饭递给易寒。
易寒坐在了下来,看了那人一眼,问道:“你犯的是什么罪?”饥肠辘辘也未等那男子回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那中年男子等易寒吃完,这才回答:“我犯了杀人之罪,主审的大人念在我事出有因却没有判我死罪”,他的语气很平淡,这句话都不知道讲了多少次了,一语之后问道:“看你的一身华丽衣衫,定不是平凡人物,却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名被关在这里?”说着这个男子又拿了一杯水递给易寒。
易寒饮了一口水,淡道:“我冒犯了狼主”。
那男子点了点头,“狼主为人冷酷无情,你冒犯了他能不死倒也是一件怪事”。
易寒一愣,“你怎么知道她冷酷无情?”
男子淡道:“这是西夏人尽皆知的事情,多少他身边的人因为无意冒犯了他,最后被他下令处死”。
易寒心中讶异,望舒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摇了摇头,坚决道:“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在西夏人的心中御月公主不是女神吗?”
男子一脸惊讶失声喊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御月公主就是现在的狼主?”
易寒怪异的点了点头,“你被关在这里多少年了?”
男子感慨道:“我都不知道我已经被关了十年,岁月匆匆,一眨眼就过去”,一语之后才解释道:“我刚才以为你说的狼主是前任狼主。”
易寒听完释然,问道:“你为何杀人?”
男子淡道:“因为我的妻子”,说到妻子二字,他的眼神陷入回忆,表情不知不觉露出愉快的微笑,一段爱情故事在他的眼眸中酝酿蔓延,岁月在荏苒中升华。
易寒能感受到他脸容流露出来的无怨无悔,他安静等待男子说出那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
男子缓缓开口,他先讲述自己如何与自己的妻子相遇,在见到他妻子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坚信那个女子就是他一生要守护的人,两人相恋相爱,最后成为夫妻,原本他们夫妻将这样度过平淡的一生,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男子见她妻子姿色娇美,竟强行将她凌辱,看着衣衫不整,满是伤痕的妻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心如刀割,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他立即拿起大刀冲到那凌辱他妻子的男子家里,见人就杀
说到这里,他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后悔,易寒不用问也能知道,那定是一个残忍而血腥的场面,问道:“你知错了,你后悔了”。
男子淡道:“我是后悔了,但并不是因为杀了那个畜生而后悔,我是后悔自己迁怒他人,让十三条人命就这样葬送在我的手中”。
易寒问道:“你杀了十三个人?”
男子淡道:“我杀了十四个人,那个畜生是罪有应得”。
易寒感慨这个世界都一样,在西夏也有这种事情发生。
男子继续道:“本来我该死,我妻子替我求情,加上主审此灭门案子的大人,认为我情有可原,判我终身监禁”,突然落泪道:“当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落泪,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在我的心里,永远不会忘记,我本来想求一死,但是看到她,我向主审的大人求情认错”。
易寒道:“定是你们夫妻挚深的感情感动了那位主审的大人,法不外乎人情”。
男子无声点了点头。
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的情绪,问道:“那你妻子现在在那?”
男子淡淡道:“她在家等着我,虽然十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一面,但是我能感受到她正在等我,等待奇迹出现,等待今生我与她再次相见的时刻,我活着为了思念,为了相见”。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缠绵爱抚,却依旧可以坚定地守望爱情,共同等待幸福的暖阳,男子的故事确实让易寒触动很深,他紧紧拽起拳头,他要完成压在肩膀的重任,然后再回到那些等待他的女子身边。
男子讶异的看着突然站起来目光坚定的易寒,他严肃的表情充满着无比坚定的决心,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止他。
突然易寒转身看着那个男子,笑道:“你想不想快一点见到你的妻子”。
男子顿时震惊,失声道:“你能帮助我”。
易寒握住他的手掌,“我不能帮助你,一切要靠你自己,我只能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快说!”男子迫不及待。
易寒道:“将功赎罪!”
男子眼睛露出光芒,无比兴奋,确实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一早就看出这个男子不简单,从他进入天牢的那一刻,他自始至终都表现的无比从容,身上透露出无比的自信,所以他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有想到他真的能为自己指点迷津。
易寒缓缓道:“立下汗马功劳,赎去你身上的罪行,光明正大的与你妻子相见,实现你曾经对她的承诺”。
男子跪下,“只要你能帮助我,我愿意为奴为仆,鞍前马后”。
易寒连忙将他扶起,“我并没有想利用你的意思,不必如此,人与人之间多一些用心,会让彼此内心都充盈愉悦”。
男子决然道:“你可不要小看我,我是西夏勇士吾即艾彦,我一个大斧能让虎熊一分为二”。
易寒紧紧握住他的手掌,“我高兴并不是因为你是一名勇士,我是高兴你心中的梦并不遥远,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你为了爱继续前行”。
这是牢房的甬道声突然出来匆匆的脚步声,在这阴森的牢狱,这脚步声是如此的刺耳,牢头与两个牢卒在易寒的牢房前停了下来,恭敬道:“谁是易大人?请上前来,有人要见你”。
易寒松开了吾即艾彦的手走牢门处,淡道:“我就是”。
那牢头看了易寒一眼,惊讶道:“是你,你怎么又进来了”。
易寒淡淡笑道:“牢头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还认得我”。
牢头表情怪异,嘴边嘟哝道:“怎么会不记得,印象深刻的很”,一句之后,立即尊敬道:“易大人请随我走一趟,有大人物要见你”,说着示意牢卒打开牢门,吾即艾彦立即窜起身子来,牢头见此,立即喝道:“想干什么,胆敢放肆,杀无赦”。
易寒摆了摆手,示意牢头不必惊怪,转过身,轻轻道:“吾即艾彦,你不必担心,你的事我会记在心里,谢谢你讲述你与你妻子动人的故事给我听”。
吾即艾彦点了点头,对易寒充满信心,牢房内其他的犯人此刻大感后悔,怎么就没有看出他是个不凡的人物,若这几天好好巴结他,说不定就能重见天日,想起不知道多少次抢走他的饭,此刻却那里还敢开口请他帮助。
易寒尾随牢头走在这条有些印象狭长的甬道,心中思索这个大人物是何人?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拓跋乌沁,这位姐姐一般的女子,对他还是蛮关心的,当日她亲口向自己承诺向望舒求情,如今却耽搁了好些天,算了,能来就好了。
来到一间房间里,与牢房的环境天差地别,看来是平时牢卒所待的地方,牢头在门口停了下来,说道:“易大人请进,想见你的大人物就在里面,我等在我候着”。
易寒走了进去,看见一个苍老却显精神的脸容,出乎意料的不是拓跋乌沁却是沙如雪。
易寒在他对面坐在下来,道:“沙元帅”。
沙如雪不悦道:“前一晚还是夜,隔日却沦落到牢狱,你可算是世上最憋屈的新郎了”,看来沙如雪早就知道易寒深陷牢狱,此事算是秘事,他能知晓自然是宫里面留有自己的人。
易寒哈哈大笑:“伴君如伴虎”。
沙如雪冷道:“你还笑的出来,每次你非要折腾,好好与她相处不可以吗?她是狼主难道让你这个骄傲的人让她几分都不可以”。
易寒淡道:“我可以让她一百分,但是有些问题却是一分都不能让步,让沙元帅见笑了”。
沙如雪冷漠道:“我哪有心思看你笑话,军情紧急,你却还有闲暇待在牢房里”。
易寒一惊:“什么紧急的军情。”从沙如雪口中所的紧急,自然是非同小可。
沙如雪淡道:“庸关破了”。
易寒顿时站了起来,失声道:“什么?”脑子里不停的响起同一句话,“庸关破了”,他能想象庸关破了,北敖安卑大军入侵,屠戮中原军民,阔大的沃土一步步沦为夷地,他能想象到血流成河,百姓颠肺流离的场面,心中不敢相信这个消息,英明神武的李毅,还有孤龙,二十万大军,占据雄关,却连短短半个月都坚持不住,问道:“沙元帅可否能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沙如雪沉声道:“据探子回报,是事实”。
易寒疑惑道:“怎么可能?李毅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连半个月都守不住,何况他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沙如雪道:“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也不明白李毅为什么连半个月都守不住,其中很大的可能是跟大东国的局势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有一个消息可能会让你感到欣慰,就是庸关虽破,镇北军却保留下来了大部分的兵力”。
易寒更是惊讶,“既然能保留大部分的兵力,那绝非守不住这么简单,定是李毅主动撤离庸关,将这样的这个雄关拱手让敌,李毅怎么会这么愚蠢,难道不知道庸关一失,敌军就能长驱直入,这是战至一兵一卒都要守住的雄关,如何能撤退”。
沙如雪道:“你所猜测的不错,李毅却非只能守半个月,他是主动撤离,依我的估计,李毅是认为这是一场必输的仗,他也得不到任何支援,拖延时间并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必败,何必战死”。
易寒决然道:“就算战死也不能退,庸关一失,敌军就长驱直入,到时候如何去面对这五十万人的联合大军,李毅将置大东国的百姓于万劫不复之境”
沙如雪沉声道:“麒麟,你这个人就是太重感情,顾忌大局是好事,可是有时候太顾及大局,不知轻重反而会累及自身,李毅能保留大部分的兵力撤离庸关,依我看未必就是北敖安卑联军就能长驱直入,其中变数实在太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