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斋斋想不到易中天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不着边的话来,有种被对方玩耍戏弄的感觉,冷冷问道:“那天在眉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寒自然不知道连累到他们几人,淡淡道:“不告而别,乃是情非得已,请勿要见怪”。
林斋斋又问道:“你对那顾横波做了什么好事,可知道连累了我们”。
易寒讶异道:“这种小事,怎么会也牵扯到你们,以你们的身份别人岂敢对你怎么样,我那是跟横波在开玩笑呢?”
林斋斋冷道:“你大庭广众之下非礼一个女子,你当是在开玩笑,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官府已经在全城搜捕你,为顾横波讨一个清白”。
易寒哈哈大笑,“无碍无碍,这种小事我早就忘记了”。
林斋斋心中不悦,因为易中天没有一点对他们几个心怀愧疚,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子,他与宋文卿都是属于那种特殊的男子,只不过一个是她能掌控的,一个是她所无法掌控的,他与堂姐到底是什么关系,能与雄霸柔儿共处一室可就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堂姐的能耐比自己大上许多,他根本不用依靠自己,至少目前她能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有很多秘密,而且是个不平凡的人。
林斋斋问道:“你与我堂姐是什么关系”。
易寒哈哈大笑:“自然是她的裙下之臣,像夫人如此雍容优雅的女子那个男子见了会不动心,可夫人表面热情好客,内心却冷若冰霜,我只有拉近与柔儿和雄霸的关系,这样也许能博得夫人对我有几分好感,刚刚你也看见了我与柔儿雄霸所呆得地方是在书房中”。
像易寒这样高才的人,堂姐倒是有理由留他在方府住下,她一直不就是想为两个孩子寻访名师吗?易中天若肯屈就,堂姐完全会以礼相待,林斋斋想到这里也就释然。
这正是易寒的厉害之处,倘若要让一个人对自己怀疑之后再完全信任自己,最好不要为自己做太多的辨解,而是让她自己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这次在方府遇到林斋斋,破绽已经千疮百孔,易寒依然能无痕无迹的补好,所以没有一定的能耐千万不要说谎。
方夫人走了过来,她刚好听见易寒是她裙下之臣那段话,心中又喜又恼,这种事情也能对别人乱说,她可不是林斋斋,多年的尔虞我诈经验让她立即就明白其中没有这么简单,易寒活着,这个消息却一直没有传出来,定是有原因,他的身份确实敏感,自己差点就疏忽了,没有办法,面对易寒,她只是感觉他是个充满魅力的男子,却很难联想到那个征战沙场的麒麟。
在林黛傲心目中,林斋斋是外人,易寒却是自己人,她自然要更偏向自己人一点,远远就发出发出佩环声音来。
易寒连忙对她行礼道:“夫人”。
林黛傲知道他又要演戏了,心中冷哼一声:“就你会演,难道我不会”,微微笑道:“先生不必客气”。
突然笑着对林斋斋道:“斋斋,方才我在远处见你们聊了起来,想来你们定是以前认识,我就不此一举做介绍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实在是巧的很”。
林斋斋淡淡道:“前些日子,在小县城遇到易先生,被他才学所折服,所以一同前来金陵”,说完,各看了堂姐和易寒一眼,早些时候她说出易中天三个字,表姐明显不认识这个人,而如今这易中天又说是堂姐朋友,到底两个人谁在隐瞒呢。
林斋斋这么说,林黛傲立即知道易寒就是斋斋口中那个点不负责任了,且干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的易中天,心中好笑又无奈,斋斋狐疑的脸色正希望她来澄清呢,却干脆佯装不知,谁干的好事自己解决,她又不是他的保姆,凭什么凡事都是她来兜着。
易寒如何机灵,岂能不知道林斋斋定是与林黛傲说过自己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将自己的姓名也说了出来,而从林黛傲刚才的举动明显就不打算替他兜着了,假装不知,让他自己解决,分析了其中复杂的矛盾关系,自嘲笑了笑:“林小姐,夫人从来就没有兴趣问我的名字,在她心中我只有先生之名。”说着嘴角挂着一丝失落的微笑。
林黛傲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无端端冤枉我,我岂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嘴角挂着微笑道:“先生二字已经证明对先生的尊重,请先生不必介怀”。
林斋斋想来释然,以堂姐的身份,一个先生而已,她根本不会有多大重视,心中冷笑,这易中天自恃才高恐怕要在高傲的堂姐面前吃瘪了,一片痴情却自不量力,方家的家主你也敢奢想,想到这里心情特别舒坦,感觉以前在他那里所受的所有憋屈,一下子都讨回来了,脸上不知觉露出得意的微笑。
易寒瞥林斋斋一眼,心中好笑,这妮子真坏心眼,我碰壁就值得你如此高兴吗?
林斋斋得意的用眼神挑衅着易寒,一脸你活该。
三人各怀心思,林斋斋想看易寒笑话,而林夫人想却安排好斋斋等人之后,与易寒一家人寻找安静的地方用晚膳,至于易寒却想尽快离开这里,不想惹出无端的麻烦来,林斋斋虽美,但是还没有到他做出糊涂事的地步来。
林黛傲漠视易寒,对林斋斋淡道:“斋斋,晚膳安排好了,我们回去吧”。
林斋斋却不知道易中天的身份是否有资格与她们同宴,听堂姐的语气似乎没有邀请他的意思,微微感觉可惜,她本来还想在席宴之上好好讽刺挖苦他呢。
林黛傲隐蔽朝易寒使了个眼色,表示你敢溜走,我绝对饶不了你。
两女离开,林黛傲让婢女给林斋斋撑伞,自己却撑着那把很美丽很精致的伞。
易寒入神的看着绵绵的雨水落下,他将热情压在心头,为何自己会变得如此优雅,他那种将所有给予对方的热情为何没了,那种不管以前和以后只管现在尽情的呼吸的畅快为何没了,人生若没有太多的顾忌活的潇潇洒洒多好,似乎感觉自己拥有许多,心头又空荡荡的,失去了太多,沉默良久突然放声喊道:“让我爱个痛快!”
他心头一直压抑着,喊出声来之后,瞬间感觉畅快无比,走到雨中,那雨点像每一点思念慢慢渗透他的身体,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只感觉心头如此的悲伤,每一幕欢乐的场面却让他心头黯然,他甚至喘不过起来,直到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出与雨水混在一起,心头才变得热乎乎的,满足了自己。
雄霸与柔儿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站在屋檐下呆呆的看着站在雨中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的易寒,那身影让人怜惜让人心疼,雄霸寂寂无语,柔儿却落下簌簌眼泪,跑到院子中间紧紧抱住易寒,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他身上,却似乎想将自己所有的温暖安慰传递给易寒。
易寒转身弯腰,将她身子罩住免得被雨水淋湿,微笑问道:“宝贝,为何你会哭泣?”
柔儿眼眶噙着泪水,伤心道:“因为我感觉爹爹在落泪”。
易寒也没有否认,泪水是宣泄情感的一种方式,失落到深处就自然而然落下,与懦弱无关,轻声说道:“我很为难”,却热情的拉着柔儿的手跑了回去。
雄霸摇了摇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却往隔壁厢房走去,准备给两人拿干净的衣衫换下。
雄霸一脸不悦,走着不忘唠叨道:“本少爷还从来没有服侍别人的习惯”。
易寒与柔儿听了开心的笑了起来,柔儿突然红扑扑着脸,将脸颊温柔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呢喃道:“爹爹你有一颗火烫的心,让人着迷”。
第四十九节 风流脉格
无相寺里,为所有人瞩目的玄观却在厢房之内与静明下着棋,她依然知性而优雅,长发盘了起来,端庄而又典雅。
棋下到中盘,静明含笑道:“李施主这棋不用下了,有什么事情问吧”。
玄观微笑道:“大师你有一双慧眼,瞒不过你”。
静明淡淡道:“实见者尚不见实,何况非实,李施主你外表虽祥和安静,内心却是动荡不安”。
玄观轻轻道:“墙头红杏进退两难,我之本心乃是温柔贤淑,奈何情。欲撩人,目眩心动,再难自抑”。
静明笑道:“食色性也,情。欲乃是人之本性,若不让人迷恋乐此不疲,延续后代,何能绵绵不绝,此为天道,李施主何必拘泥于世俗偏见,视那若呼吸,视那若凝坐,视那若踏月,岂不妙哉”。
玄观点头道:“大师果然慧眼,一语就点破我心中魔障,玄观虽修佛多年,却身处世俗熟稔之中,染上俗理是非,再难白的纯净”。
静明轻轻道:“非也,李施主你心有羁绊,根本不想一心纯净”。
玄观突然问道:“大师,出家为何戒欲”。
静明轻轻笑道:“清心寡欲,情。欲乃是七情六欲最重者,若不戒断,何能清心”。
玄观反问道:“若能一心纯净,又何须戒断情。欲,岂不是多此一举”。
静明反问道:“若能清心又岂会有欲,戒与不戒又有何关系”?
玄观略微沉思片刻,眸子一片清明,道出一句,“欲乃天赐便似天赐我能言语眉目”。
静明微笑不语,一会之后指着窗外一支枯枝,“李施主,你认为那枯枝美是不美”。
玄观却不知觉将目光移动到那红的寂寞撩人暗暗吐着芳香的梅花,便听静明说道:“美与不美均是世俗眼光强行赋予,那一抹娇艳清冷在我心中只是红,那枯萎干裂在我心中只是灰”。
玄观含蓄一笑,“他是魔,便让我随他一起堕入魔道”。
静明笑道:“天下大道本为一家,他若是魔,你便为自己点一盏心灯”。
玄观起身拜别,“大师,我已经为自己点上一盏皎然澄清的心灯”。
静明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李施主,你真是奇女子也”。
人在世俗何能不染芳尘,单单床榻之事,女子委婉便是美,女子放纵就是丑,那就莫讲那说不完道不清的俗世陈规,玄观在心里为易寒点上了一盏皎然澄清的心灯,不染芳尘的玄观,出于污泥而不染的玄观,有情有欲的玄观。
易寒是个成熟的男人,情到浓处时,他希望对方能够感受他细致的爱,但是玄观太淡定了,无论他浓情蜜意还是他的尽情挑逗,玄观的反应都是泼他一头冷水,在他心中女子如花,望舒如荷花,圣洁美丽。拂樱如寒梅,清丽孤傲。方夫人如牡丹,艳美华贵。宁雪如玫瑰,秀色绝伦。乔梦真如薰衣草,静美地飘洒爱的幽香。苏洛如兰草,淡雅脱俗。玄观他却不知道用什么花朵的品质来形容,若真的要形容更像深不见底潭水,不知深浅且难起涟漪,易寒对玄观有一种欲望,仙子堕落凡尘的欲望,这种欲望就像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你忍不住想掀开她的裙子一样,易寒无法从玄观心理上做到这一点,他只好在身体上动念头,他知道玄观不会拒绝他,她是人就无法避免身体上产生的快感,尽管她神态表情会流露出那种情难自禁的感觉,但她依然是玄观,那一刻易寒不由痛恨起她那些所学的佛理。
人常说,聪明女子糊涂心,难得糊涂,女子多的是小聪明,少的是大智慧,玄观却是有有着大智慧的人,她有一种美丽是不会因为岁月而流失,那种永恒的美丽就是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让她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就算一身朴素衣衫,一举一动依然显得别致优美,闲闲坐着,像散发幽幽香气的淡淡清茶。待人接物,幽雅的谈吐超凡脱俗,清丽的仪态无需修饰,尽管每一次她都是那么冷淡,却风度翩翩、潇洒绰约却人为之心醉。
静的矜持,动的优雅,坐的端庄,行的洒脱,质朴与含蓄,似水一样的柔软,像深闺庭院那款款绽放自我娇艳的花朵,它无声无息不会向任何人叙说它的美丽,当你驻步停下来欣赏的时候,你心中会由衷的赞美。
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易寒太惊艳了,惊艳的他一定要亵渎不可,他对任何女子都可以说是是温情款款,唯独对于玄观,他的手段有些恶劣无赖,宁雪会反击他,苏洛会责备他,唯独玄观,即使心生不悦,也依然端庄地微笑,露出那智慧的笑容,那看易寒似乎在看一个调皮孩子的眼光,更让易寒心头有一股怒火。
这是一个似乎不应该存在世间的女子,易寒一直想证明她只是个人,一个人而已并不是仙子,他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爱人不要那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仙子,几十年因为看淡生死而养成淡漠的性子,如何能一下子就改变,易寒有强大的感染力,不得不说玄观受到了他的影响,她积极的将内心残余的热情释放出来来回应易寒。
玄观以前很少笑,就算对着人笑也是一种礼貌的回应,可每次当她看见易寒的时候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优雅伴着淡淡清香,相由心生,她骨子里若没有的绝对无法悠然露出如此优雅动人的微笑。
玄观是聪慧的,否则她无法听懂易寒琴音中的浪漫深情。玄观是博学多才的,否则她无法听懂易寒诗词中给她带来满怀的温柔,她经历生死,因而也懂得包容与期待,对于易寒的一些风流韵事从不嫉妒,更别说当面提起,对于易寒的放。荡不羁,她更愿意欣喜的接受那是独一无二的情郎,她的灵性与智慧完全脱离了易寒对女子的认知,他自然不愿意,他自然要反抗斗争到底,这是一个情痴的尊严,骨子里的自我意识,虽然他没电脑}}访问有察觉到。
玄观变得感性不孤傲,她的情感是内敛的、温和的、丰富的,她没有向易寒说出那动听情话,热烈的与他亲热。为他亲手做一顿饭,轻轻的整理他的妆容,就像她淡淡的言语一样,弥漫着温润的芬芳,沁出淡淡诗情愈品愈香,谁说她没有女人味,这绝对比那些妩媚动人的女子更有女人味,温馨更让人久久难忘,常伴心头。
玄观心中有大千世界,心性如水,心中自有雅俗,何为雅何为俗不遵循世俗常理,身性如木,内外兼修,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可以娴静儒雅,面对易寒也可以热情娇艳
,自有一种不矫揉造作的闲情逸致。
这一切都有男子梦寐以求的贤妻气质却让易寒很看不顺眼,若说他不知趣不懂情,他懂得,没有人比他更能感受到玄观的好了,这种可感可想而不可触让他似乎捉不住对方,这个女子不是他对付的了的,易寒并不想这么做,但他是个癫狂而优雅的男子。
有的女子你一眼就可以把她看透,但有的男子你却要细细品味才能读懂。
“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一个懂得女子是用耳去爱的男子,他并不会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一个懂得疼出来的女人会对你心服口服,他言行举止能让女子倍感呵护和尊敬;一个幽默的男子,他知道女子什么时候应该开心什么时候应该难堪;一个懂得沉默的男子,绝对不会付诸暴力,懂的这些的男子算得上半个优雅的人。
自私幼稚的男孩,你妄图得到什么,无数的艳遇送上门来吗?所有的一切奢望还不如用热情付诸行动。
铁血铮铮的将军是刚毅不屈的,可是又是否注意到他们强壮的后背,内心却潜藏着一颗侠骨柔情,阔达胸怀的心。
第五十节 眠月
我们经常说极品女子,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算的上极品?女子分为九品,最上一品便是“贵”,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较于男子是低下的,若是一个拥有贵气的女子,她的地位便可以凌驾于大多数普通男子之上,贵是令人高山仰止的气质神韵,让人尊重不敢将她视若普通女子看待,该敬则敬该礼则礼。
女子要成为贵妇,一者母凭子贵,二者妻凭夫尊,方夫人却不然,她的尊贵是靠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她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家族与朝中要臣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又被皇帝诰封为三品“淑德夫人”,可以说地位显赫非常,这样一个女子身份地位除了皇亲国戚何人可比?她比皇亲国戚出身的女子多了一项绝对的自由,荣华富贵的背后可有谁知道她脉脉满身疲。
一个男子能受她青睐是应该感到骄傲的,英才辈出,何人能入她法眼?易寒言行举止都不象平常人,你说他到底有何才情,让方夫人暗暗生了相许之心。
走近大厅,桌子上已经一片狼藉,易寒自斟自饮,三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因为方夫人不在而显得气氛安静,该说的话照样说,该痛快畅饮的照样畅饮,易寒已经有些醉了,举起酒杯朝雄霸喊道:“雄霸,来干了”。
静静站在内厅门口的方夫人眉头微微一皱,雄霸正兴起,就要饮净,却看见柔儿拼命的朝他使眼色,雄霸这才记得晚上自己可有事情要做,可不能喝醉了,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酒杯。
易寒哈哈大笑,“雄霸,你喝酒怎么跟娘们一样,平日里的男子气概哪里去了,喝!喝个痛快,喝醉了我扛你回房去”。
方夫人轻轻走了过来,冷眼看着易寒,雄霸与柔儿发觉立即保持安静,夹着些菜佯装吃的津津有味,易寒懒洋洋的抬头,淡淡瞥了方夫人一样,醉醺醺道:“夫人,你来晚了,坐下,一起喝”。
方夫人不理睬他,朝雄霸看去,“谁吩咐拿酒了”。
雄霸朝易寒一指,说道:“他说要喝的,我就安排下人把你珍藏的好酒给拿出来,谁知道他一品到美酒就喝上瘾了”。
方夫人冷道:“他喝也就算了,你却为何要跟着喝”。
雄霸正要回答,突然“嘣”的一声,易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我让喝的,你什么事情都要管,未免管的太宽了”。
方夫人顿时被易寒饱满的气势给吓愣了,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脸色涨的紫青。
这是柔儿轻轻拉了易寒的衣角,易寒回头看柔儿神情有些担忧,露出微笑:“小柔儿把你给吓着了,对不起”。
柔儿低声道:“爹爹,不要这么凶跟娘亲讲话”。
易寒一脸讶异,“刚才我凶了吗?”说着朝方夫人看去,问道:“刚才我凶你了,不可能,我从来不乱发脾气”。
方夫人冷冷瞪了他一眼,“我教训儿子凭什么要你来指手划脚”。
易寒站了起来,整个人身体有些摇晃,竖起手指摇了摇,“你欺负我儿子,我就不愿意。”
听到这句话,雄霸突然双眼光芒闪耀,朝醉的糊涂的易寒看去。
方夫人冷笑一声,优雅的坐了下来,托着香腮,看着这个站都站不稳满嘴胡话的人,“你倒会自作多情,我的儿子会认你做爹吗?”
“哦”,此刻易寒的思绪有点迟钝,朝雄霸看去,问道:“这娘们说你不是我儿子”。
雄霸却扶住他的身子,坚信道:“我是你儿子”。
易寒哈哈大笑,又喝了一杯,却笑得咽着了,连连咳嗽几声,方夫人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身子,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让他缓过劲,却生生把他的酒杯夺走,重声道:“不要喝了,都醉成什么样子”。
易寒却反手把她搂在怀里,横卧在自己大腿之上,似调戏青楼女子一般讪笑道:“我不喝,你却必须喝”。
柔儿与雄霸两人一脸窘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如此调戏却无法帮忙,柔儿朝雄霸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离开。
方夫人看易寒一脸轻屑的笑容,完全无视她的尊严,心中愠怒,冷道;“你马上给我放开”。
“喝了,就放开,不喝就不放开”,说着拿起整个酒瓶,将瓶嘴塞在方夫人口中,强行灌酒。
方夫人手一扬,易寒手中瓶子脱手,“砰”的一声,酒瓶摔成碎片,紧接着一个巴掌就朝易寒脸上扇去,怒喝道:“疯子,闹够了没有”。
这时,一个婢女慌慌忙忙的走了进来,方夫人冷眼瞪去,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婢女惊慌退下。
易寒摸着火辣辣的脸,讶异问道:“不喝就不喝,为何打我?”
方夫人看他无辜的模样,怒火消了一半,没好气道:“打醒你,省的你疯疯癫癫的”。
易寒“哦”的一声,也不再说话,一动也不动,方夫人横卧在他怀里正思索着如何让他酒醒,抬头看去,却看见易寒背卧在椅子上呼呼睡着了,带着恼意狠狠拧了他的大腿,只见易寒眉目抽了抽,嘴唇抖了抖,却依然没有醒来,看来那刚才一拧根本没有留情用了真劲。
方夫人却有些心疼,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他喝的满头是汗的额头,诺诺道:“要我来服侍你,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突然她的身子突然往下堕落,赶紧稳住平衡,却吓了一跳,原来易寒抱住她后背的手臂突然松垂下去,恼恨的朝易寒看去,却看见他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傻傻的醉睡过去,却嫣然一笑,轻轻站起身来,将他手臂扛在肩膀之上,扶着这个大男子往厢房走去。
她终究是女子,力小,易寒又是个大男子,步伐有些吃力。
躲在门外偷看的雄霸对着柔儿说道:“我本们要不要去帮忙”。
柔儿却闪烁着眼神,惊喜道:“娘亲原来对爹爹这么温柔”。
雄霸听了猛摇头,“女子不足与之为谋也”。
方夫人走了没几步,就发觉易寒的脸死死的趴在自己胸襟之前,摩擦的自己又酥麻又难受,更可恶的是在上面留下了一大堆水迹,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口水,或者两者皆有,刚把他的头扶起,没走几步又趴在自己胸口之上,叹气一声也只好由着他,一心扶着他回厢房睡下。
到了厢房,用力将他往床上推去,易寒哼哼一声却没有醒来,躺卧成个大字,帮他脱掉鞋子扶好身子,盖上被子,就要离开。
刚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之上,静静的看着沉睡的易寒,喃喃道:“你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低下头来认真打量他的容貌,又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这么近看着你”。
易寒的呼吸就像情人的呵护,令人目眩神迷,心震魂摇,易寒口中虽带着酒气,方夫人却丝毫不反感,反而感觉令人心旷神怡,原来守护在一个男子身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就让人如此宽慰如此满足,她努力奋斗,成就再高,却难以得到宽慰,没有想到让自己踏实下来却如此简单。
方夫人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就这样静静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就那样默然而坐着,忽见窗外一轮弯月和在皎洁月光下的几颗闪亮的星星,不由回首旧尘,多久以前自己会有空暇这样认真的打量的月儿,诧异当年自己为何会义无反顾的嫁到方家来,本心到底是为什么,却一点也说不出来,惘然独自凝想着,似乎能捕捉到当时的一缕少女情怀,又似乎空空难以猜测,嫣然一笑:“为何当年我会如此蠢,白白耗费了我的青春时光”。
这是内院,方府最优雅安静的地方,两颗枯树齐于阑前,凭窗可看池之银容,假山之黛色,窗偏西不遮月色,这时被轻云护着,屋子内浅映出乳白的晕华,浸在白色的衣裙上阕成了冰莹的清光。
静夜与山池悄然卧于明月之下,萧萧的夜风拍打着窗户,林黛傲感觉到微弱的冰凉,走到窗前,看见窗灵外,月光洒遍浸长廊,斜切入屋内的景色却微微有些不舍,只要关上这窗户,美景就看不到了,回头看了睡熟中的易寒,双手似在独语,温柔的关上了窗户。
若有所感,十年芳华美景无数却从未驻步欣赏。复何所感?只是轻轻关上窗户却为何如此不舍。
世道人心,谁能理解透彻,她走到床边,看着眠于月夜的易寒是如此优雅如此动人,轻轻的抚摸他碧天银月的脸庞,心头惊喜,似乎回到少女时光的懵懂情怀,竟羞着脸呆呆的打量着易寒,她的手掌是温婉的又是生涩的,心跳如狂窃喜着。
第五十一节 女子
刻骨铭心的爱恋不是因为你得到什么而是你付出了什么,在面对最爱的人,有的男人往往会选择莫名其妙的操守,没有一定的高度,你永远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割舍心中那不可磨灭的爱恋而选择痛苦,你可以鄙弃,但是那个姑娘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而深深爱上他。
尽管遗憾却一生难忘,你用沙哑的嗓音向我念了一首诗,抒发几十年来浓重的情怀,我被你那饱满的气势与才华震憾住了,无缘有缘,有缘离分,音容宛在,梦里寻思
——
躲在暗处的雄霸低声道:“柔儿,娘亲走了。”柔儿却没有回应,侧脸望去,这妮子正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方夫人在里面逗留的时间太久了,柔儿等到困了。
雄霸露出温柔的笑容,在柔儿得脸蛋上拧了一下,柔儿旋即苏醒,揉了揉眼睛,不悦道:“讨厌,人家睡的正香”。
雄霸低声笑道:“娘亲走了”。
这话顿时让柔儿来了精神,“太好了,终于等到了”,又问道:“哥哥,你说娘亲会不会去看我们,若是让她发现我们不在房里,就那就麻烦了”。
雄霸淡道:“现在天色不早了,春儿也以为我们睡下了,回去禀报娘亲,你放心”。
柔儿点了点头,两人悄悄潜入易寒的厢房之中,又轻轻的关上房门,来到易寒床前,看见易寒正睡熟着,柔儿呆呆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易寒,雄霸督促一声,“柔儿还愣着干什么,倒杯茶水过来”。
柔儿“哦”的一声,倒了杯水走近,用商量的口气道:“雄霸,这茶水冷了,我看就不用下迷药了吧,反而爹爹醉成这个样子”。
雄霸不悦道:“主意是你出的,现在你却临阵退缩。”
柔儿气鼓鼓着脸,挺起胸膛不悦道:“谁说我临阵退缩了”。
雄霸淡淡道:“以防万一”,说着倒了点迷药在茶水中,喂着沉睡中的易寒喝下,一会之后,易寒的呼吸更沉重了,保证现在他在耳边打雷也不会醒来。
雄霸力气大背着易寒,两人偷偷潜往方夫人的卧房去,这是内院,却也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人的踪迹。
这时方夫人房间中灯火早就熄灭多时,两人来到房间前面,心噗通跳了的厉害,还未进入方夫人的房间,雄霸就紧张的额头流出冷汗,声音有些发抖道:“柔儿,你来轻轻开门”。
柔儿瞪了雄霸一样,低声道:“胆小鬼”,说着轻轻退开房门,顺着月光依稀可以看见房内景物,两人蹑手蹑脚走进林黛傲的床帐,雄霸看都不敢看自己的母亲一眼,轻轻的把易寒放在床上,床很大,易寒躺了下去依然与林黛傲保持了很大的距离。
两人做完这一切,立即离开,来到暗处,两人心跳狂跳不止,却一脸兴奋,雄霸舒气道:“刚刚快吓死我了,我都觉的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柔儿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别跳了,回去睡觉吧。”
雄霸嘿嘿笑道:“明天早上就等着看好戏了”。
柔儿却一脸讶异,“什么好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雄霸知道柔儿又在装傻,冷道:“别以为就你会装”,淡道一句“晚安”,便返回各自房内。
再说林黛傲这边睡到五更天,迷迷糊糊发现身边一个暖和的身体,神经突然绷紧,脑中一惊,清醒了一半自我意识就把眼前人用力推开,用脚踹下床去,一声怒喝之后。
内院陆续亮着灯火,此时已经夜光隐退,署色降临,最先赶到方夫人卧房的是春儿,待看清楚床底下躺在一个男子,只见方夫人用被子掩着身子,半卧在床上,脸色愤怒冰冷,冷声道:“不管是谁,给我拖出去,浸在水中”,此刻入冬,池水冰冷入骨,绝对有得受了。
门外早有人候着,只听春儿吩咐一声,几个老妈子走了进来,将易寒拖了出去,交给那些男家丁,男家丁二话没说,将易寒绑了起来,抬起往水池方向走去。
春儿候着安抚道:“夫人,你没事吧”。
林黛傲起身穿上衣衫,冷着脸道:“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
这会旭日出东方,光芒弥大地,黑白交替,晨曦的风有点了冷,林黛傲披了件袍子,怒气冲冲往水池方向走去,春儿尾随其后,小心翼翼不敢多说话,不管那人是谁,三更半夜敢潜入夫人房内,死定了。
易寒被绑了起来,一头吊在树上,整个身子浸在冰冷的池水之中,脸色已经冻的有些苍白,神智依然迷迷糊糊,眼睛本来就重的睁不开来,感觉身体冰冷入骨,身子越来越重。
水池边站着几个男下人,纷纷怒视着易寒,这个男子亵渎了他们心中高贵的夫人,恨不得生扒了他的皮,将他浸在水中实在是便宜了他,看见方夫人冷着脸远远走来,心中期待异常。
几个下人让开,方夫人走近,池面之上冷风习习,吹得她那张冷脸更冷了,当她看见吊在上面的人是易寒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心中后悔不已,喊道:“快把他放下来!”
不知道是她的话太过简单,还是下人自己揣摩她的意思,一个男下人解开树上的结子,池面荡起涟漪,易寒整个身子就沉入水中。
方夫人脸色顿时苍白无色,又气又急,心中无名火顿生,对着那解开绳子的下人就是狠狠一巴掌,却脱掉袍子,跃入池水之中。
池边上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待看见夫人搂着易寒往池边游来,才回过神来。
方府大清早就乱套了,下人纷纷起床,忙碌着烧热水,熬姜汤。
林黛傲浸在热水之中,冰冷的身子渐渐暖和下来,一脸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不是想易寒为何会出现在她房中,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子,与身份无关,她只是他身边一个快乐的红颜,当她搂着易寒的时候,看着脸色苍白的易寒,心中呐喊道:“哥哥,你的心里是否如我一样爱着你”,心头一分悲伤,一分憔悴,一分喜悦,七分陶醉。
林黛傲心里一直有着少女情怀,这个时候她所有的坚强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温婉如水,会依恋着,会幽怨着,会甜蜜着,也会伤悲着,她闭着眼睛感觉渺渺无所触,眼睛的泪水不知觉的低落下来,她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安慰她憔悴的心灵,是否每一个充满浪漫情怀的女子都伴随着眼泪,是否每一个堕入恋情的女子都需要经历等待。
一声“夫人”打断了她的思绪,春儿端着姜水走了进去,对着林黛傲说道:“夫人,姜水来了,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林黛傲接过碗,问道:“他现在如何了”。
春儿应道:“几个妹妹正在服侍他,夫人不必担心”。
林黛傲喝下姜水之后,淡道:“春儿,你先出去,我一个人要静一静”。
沐浴一番之后,换上新衣衫,林黛傲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不适,默然坐在椅子上,不晓得坐了多久,心头却无法安静下来,春儿又走了进来,“夫人,刚刚熬好的粥”。
林黛傲应了一声,说道:“春儿,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易寒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只是头疼欲裂,柔儿与雄霸突然匆匆走了进来,柔儿眼眶红红的,看来她已经知道易寒被浸在冰冷的池水中,抱着易寒说道:“爹爹,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易寒微微一笑,他刚才听别人说,半夜他睡在方夫人的床上,才会被浸在池水中,看来是柔儿跟雄霸做的好事,也不揭穿,笑道:“没事的,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感到很欣慰,我本来就想这么做”。
柔儿低着脸道:“爹爹,是我跟雄霸偷偷干的,我们需要你,娘亲也需要你,她很孤独,爹爹不要让娘亲悲伤,也不要怨恨娘亲”。
易寒心中震惊,摩挲着柔儿的脸颊,陷入沉思,一会出声道:“好,我答应你。”
柔儿一脸欢喜,依然趴在他身上,“爹爹真好”。
雄霸也露出笑容,却突然说道:“柔儿,这一次我们闯大祸了,我心里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易寒笑道:“她若惩罚你们,我来去与她说,不必担心,你们的本心是好的”。
这时春儿走了进来,看见雄霸柔儿都在,说道:“小姐少爷,你们怎么来了”,经过方才的事情,春儿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男子在方家不一样的地位,他不但俘虏了少爷小姐的心,也俘虏了夫人的心,以前她还以为夫人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看来是遇不到那个让她动心的人,而现在高傲的夫人臣服了,从她跃入冰冷的池水中就可以证明在她心中地位多么重要。
春儿露出笑容问道:“先生,你身体好点了没有,夫人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易寒淡淡一笑,沉默不语,春儿又继续道:“先生,你不要挂怀,当时夫人并不知道是你,还是她从池中将你捞起来”。
林黛傲刚走到屋门前,听春儿问起,却停了下来,听他会如何回答,刚才春儿走后,她却忍不住尾随其后也来看易寒,粥也顾不上吃。
易寒道:“我想见夫人,烦姐姐禀报一声”。
春儿喜道:“先生,称呼我为春儿就好,姐姐二字实在不敢当,我马上就去”,匆匆走出门外,却看见夫人,低声道:“夫人,他要见你”。
林黛傲露出微笑道:“刚才我听见了”,款款走进房中去,柔儿雄霸看见来人,喊了一句“娘亲”,却不敢正眼看她。
林黛傲温柔说道:“你们出去一会,我要跟你们爹爹说会话”。
两人点头离开。
易寒正要起床,林黛傲却连忙走近,说道:“你不必起来,躺着就好。”
易寒微笑道:“那好”。
林黛傲想坐在床榻边,却总觉得不适合,搬了张椅子坐下,轻声道:“昨夜我不知道是你,要不我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易寒却没有去回应她的话,拍了拍床边,“你坐这里好吗?”
林黛傲一讶,却没有半点扭捏,顺着易寒的意思坐他的身边,易寒突然捉住她的手,林黛傲身子突然一颤,心突然跳得飞快,便看见易寒脸庞骤然映入自己眼中正视着自己,她心噗通跳得飞快,大胆的与他对视一眼,一视之后,微微垂下眸子低下头。
易寒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额头上那一点的温润,让林黛傲感觉震撼人心的欢愉,似回到羞涩的青春年华和甜甜的梦,这种感觉好醇,好美,好香,心中充满一种游弋于云端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无限的温馨,整个身体似乎沐浴在夕阳之下。
他在真诚炽热的爱我,包裹着我整个心灵,心中悄然潜入一丝捉摸不透的暖意,那么淡却又让人悸动不已,他温柔的爱意透过嘴唇轻盈的传递到自己的心头。
林黛傲睁开眼睛,看见那双深深的眸子中滚动这千般爱怜万般柔情,他淡淡的微笑含着歉疚,他的脸容轻轻地罩住林黛傲的眼睛,罩上她的心头,掀动她的心潮,泛滥的情感涌来,一瞬间她觉得好想哭出来。
易寒道:“你眼眶红了”。
他的声调像曲调一般,凄婉又温柔,化作一根根情丝纠缠在她心头,让她心神颤抖,林黛傲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涌眶而出,伸出双手紧紧将易寒抱住,趴在他的胸膛,呢喃泣道:“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刻”。
易寒抚摸她的后背,只感觉她也可以如此温婉如水,他的心成了一根琴弦,弹奏着每一个让他感觉温馨感动的音符,他不能自已,他的手变得更紧,似乎要将林黛傲融入自己身体,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林黛傲身体感觉到疼痛,却喊道:“把我抱的更紧一些!”
啊!同心相恋,情依万千的感觉是多么美妙。
情深、悸动、漫舞飞扬、暖流如注、如云似锦所有的一些优美的词语都无法形容,请告诉我要怎样在这种快乐中死去!
林黛傲是个秀外惠中的女子,在面对爱情她是高贵的,她会低语倾诉自己浪漫的情怀,她也会在单独思念时露出温柔的微笑,她会在脑海里幻想一章痴爱的诗篇,她是感性的,面对易寒挥手离别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寂寞使你感动。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青辉”,多么婉约的情怀,如水一般柔性滴滴荡入心头,脸容消瘦,重病卧床,传达不正是一份至真至诚,一旦心里许下承诺,便会忠诚等待下去,男子是多情的,女子是痴情幽怨的。
她就是一首轻而悠扬的曲子,“女子”二字是其中精髓,念来婉约入骨,悲伤、快乐,辛酸、牵挂、纯洁、温暖、眼泪、憔悴尽在其中。自是璞玉玲珑剔透,毋须雕镂,透明清澈直达内心无须掩饰遮盖,倘若真有一点感触,绝对不还舍得去伤害她,含羞的花儿绽放笑颜,那是如何动人魂魄的一刻。
她是秋的流韵,心中蕴孕了一生的浪漫情怀,在湛蓝晴空下,在炊烟袅袅下,在红叶翻飞下,在白露盈野下,淡淡的香风犹如浅浅的流水,轻轻的滑过肌肤。暖熏光影里,酣畅淋漓的摇曳着欢跃的心。
她走过春夏来到深秋,碧云天,秋色寒烟翠,树叶飘落似一帘残梦,潸然默视叶子上的点霜,那是衣袂上水柔缠绵凝结而成饱经的风霜。在水伊人,折一枝枯枝,书写寂寞的风尘,梦呓那逝过的秋水风华。轻叹落花流水,无痕有痕,都濡。湿了心头,婷立而殇情入骨。
易寒感受到她身上浓重的女子气息,他低头轻吻这个女子,缘于心底最热的呼唤,那么温柔生怕破坏这一刻的温馨,敞开心扉去感受她的情意,易寒轻轻问道:“夫人,为何会对我青睐?”
林黛傲螓首离开他的肩膀,看着他,手指轻抚他的嘴唇,“从今以后不许在称我为夫人”,易寒呆了一呆,为何突然间她会如此的温柔。
林黛傲嫣然笑道:“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韶华倾负,用我三生风华,换你一世挂念。光景绵长,任君清浊癫狂,为博君悦甘堕轮回。”
情深入骨,一瞬间易寒恍惚迷离,喃喃道:“情缘从来都如水,无痕流深,我若疯癫你是否一生奉陪”。
林黛傲轻柔道:“何尽一生情,今夕明夕,你来渡我痴缠醉”。
易寒惊讶她的情话绵绵,这是天赋吗?为何说的比自己还要动听,便听见林黛傲柔声喊道:“唤我名字”!
“黛傲”易寒生涩的念了出来。
“我的哥哥!”林黛傲深情一呼,依偎在他怀中。
躲在门外的柔儿低声道:“雄霸,为何我感觉好冷”。
雄霸若有所思道:“我也突然间有一点凉意,大概是娘亲喊的太娇柔”。
第五十二节 名琴争鸣01
一剪红素瓣为衣,知妆xiǎonv,蹁跹惊鸿。枯枝一截,芳华无数,风柔霜裹俯一季。
暗香不语,方为优雅,诉我难得糊涂。
今日是玄观招亲的第一日,府内府外闹成一团,她却依然立于阁前遥视院内冬之寂寥,远处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传来,浑似耳不能听,刚才那词便是她有感而y,语尽意不尽,意尽情不尽,就似她的xg情一样,内敛而不失热情。
沐彤走来,轻轻问道:“xiǎo姐,你不理不睬,难道就任由少爷在胡闹吗?”
玄观微微一笑,本来就是无心作嫁,那里还会有什么热情,这个时候她内心反而有着愧疚,说道:“你不明白我心里的为难,明濛才学不弱,好坏他能辨别的出来,就由他应付一番,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这第一日的主题就是“抚琴与玄观共鸣”,是李明濛的主意,当然他也征求玄观的意思,玄观应下了,才子jg通琴棋书画,玄观又是个才nv,抚琴共鸣印证心心相印,妙而雅,本来好坏是由玄观说的算,只是前来之人何其之多,如何能一一共抚一曲,听多了,再美妙的琴音也生腻,意犹未尽才是听曲妙境。
李明濛想出一法,将前来之应亲之人按照地区划分,分为七地,各相比试,评出最优者七人,最后再请出玄观来,各共抚一曲,为了以示公平,特邀文坛重量级人物,钱迁意、吴子业江左三大家,又邀请了金陵老学究傅作艺、白丛熙、赵三思等人,可以说名家荟萃,文人齐集。
这自然是有人怨有人喜,那些擅长琴艺之人欢喜,这样一来就能出类拔萃,直接见到玄观与她共抚一曲,那些怨的人却是因为自己在诗文擅长,琴却不jg,李明濛安抚道:“实在是人太多了,家姐无法一一邀见,才优者先”。
这么说更有人不喜,当中大部分人就是为了来见玄观一面,若是连人都见不到,岂不惋惜,于是有人提议道:“不如站在高阁之上,抛绣球来定情郎”。
李明濛忙说不可,“我之辈以才服人,岂可行幸运之事,家姐放榜招亲就是为了与有才之士缔结姻缘”。
众人想来也对,若是一个无名无才之辈娶得玄观,他们岂能服气,岂能甘心,若是由名士博得青睐,虽心有遗憾只能叹才不如人。
本来七地比试之处设这秦淮河畔最合适不过了,只不过玄观乃名n闺秀怎可惹上这风尘之地,于是金陵各大酒楼,观月楼,人间天上、yu楼chun、渔家乐、临江醉等高档酒楼就成了文人汇集之处,全为琴比,不做生意,酒水一律免费。
处理好事情之后,李明濛与赵博文楚留情三人往玄观走去,赵博文与楚留情正要尾随进去,李明濛却拦道:“赵兄,楚兄请在这里等候”。
两人一脸不悦,赵博文说道:“明濛,从好几天前我们兄弟可是比了玄观的事情随你忙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这会见一面都不肯”。
李明濛也不好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家姐乃待嫁之身,岂可私会男子”。
楚留情淡道:“我们乃是至jiāo,有你在场,不算私会”。
李明濛只好道:“两位请稍后,容我禀报一声”,两人这才满意。
李明濛走了进去,刚到院子就看见玄观立于楼阁栏杆之上,似远观金陵繁华又似在看院中寂寥,喊了一声,上了楼阁。
玄观看见李明濛满头汗水,拿出手帕替他擦拭,轻声说道:“有劳你了,我一个nv子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
李明濛淡淡一笑,“家姐,你说那里话,你终于要出阁了,这是好事哩,我理当为你寻一个好情郎”。
玄观听他打趣自己嫁不出,莞尔一笑,不以为意。
李明濛又道:“这些时日多亏了赵兄,楚兄的帮忙,事情才能处理的条条有序,人实在是太多了,光记名就是一项繁琐的工作。”
玄观应道:“我确实做了一件荒唐事”。
李明濛没有应她的话,问道:“家姐,赵兄楚兄正在阁外等候,可否请他们进来”。
玄观笑道:“来者是客,岂能无礼,请他们到大厅来,我这就去见客”。
李明濛一讶,家姐为何变得如此随便,却不知道在玄观心中,她已经是个妇人,夫之友岂能怠慢,于是乎也就没有那般计较。
楚赵两人第一次进入玄观阁,只感觉处处是雅,令人悠然意远,更因为这阁院之中住着一个才美人,只感觉若是能长住于此,与她相伴,今生无憾、
两人刚坐下,四处打量,突然透过花墙看见素衣裙钗nv子优雅走过,衣影尚遥,香风已到。
见到玄观,两人只感觉眉飞sè舞,神采奕奕有光,只见她一身紫裙,并无华饰,乌云盖顶,西子淡妆,淡映chun云,雅态幽闲,光凝秋水,果然一个世间罕有的绝sè佳人,两人连忙行礼,玄观也回了一礼。
玄观安排沐彤奉上茶水,说道:“适才怠慢,这下恕罪”。
楚留情忙笑道:“不敢!不敢!今日目睹芳容,了却心愿,已为万幸”。
赵博文也笑道:“能入阁一坐,实在庆幸”。
两人都是放诞不羁之人,这会见到玄观却不敢无礼,整个金陵的才子都为了与她抚琴一曲,而自己此刻却与她共处,这种感觉实在是奇妙无比,却也心有失落,自己为何会无端端错过这个与她共鸣的好机会,就是明知道技不如人也应该试一试。
李明濛为两位好友说了几句好话,这时楚留情笑道:“我听玄观xiǎo姐有一传世名琴,绿绮琴,不知道玄观xiǎo姐可否为我们弹奏一曲,纾解疲劳。”
玄观朝李明濛看去,她有绿绮琴外面之人并不知晓,定是明濛说来,委婉拒绝道:“非曲中人,不便奏来”。
赵博文讶道:“却是为何,莫非玄观xiǎo姐的琴音独为知音鸣”。
玄观轻声笑道:“我弹奏琴弦乃是为排解心中愁落,心不清音不纯,污了耳目也弹奏不来,莫要见怪”。
两人大感惋惜,却也不敢强求,只听楚留情却道:“那玄观xiǎo姐到时候又该如何与人共抚一曲”。
这是个难题,是与非,你说你弹奏不出来,那到时候又该用合借口。
李明濛正yu为玄观辩解,便听玄观笑道:“即将为人妇,如何不愁,我自独鸣”。
赵博文惊讶道:“玄观xiǎo姐是想让别人来与你和音”,这怎么可能,心有灵犀一说向来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若是玄观独奏,又有何人能合的上她的琴音,曲乃心声,无谱而奏,到时候考的可就不是单单琴艺了,更是对一个nv子心声的了解,试问天底下又有何人能懂的她的心,却突然想起一人,易寒!脱口说道:“对了,易兄也许能够做到,只可惜却久为见他踪影,也许不知道他流落到那个角落”,说着朝玄观看去,听说易寒曾经在李府为仆,与玄观有过一段接触,这都是从楚留情那里获悉知道的,他也常向李明濛打听易寒的去处,只是李明濛却避而不谈。
玄观微笑道:“他也合不上来”。
楚留情说道:“玄观xiǎo姐,我就直说了,赵兄口中的易兄就是易寒,我好像记得他给你当过马夫”,说着朝她看了看,似乎想唤醒她的记忆,玄观却默默无语,让楚留情不得不认为,难道易寒也无法打动这个nv子的芳心。
李明濛却不想提起玄观的伤心事,因为易寒已经战死沙场,她为何不嫁给孤龙,为何要放榜招亲,李明濛却有自己的认为,家姐要在天下人之中寻找易寒的影子,隐蔽的朝玄观看去,见她无语思索,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伤心,心中黯然,好好一对天合之作,就这样天人两隔,却突然道:“两位,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家姐,此刻她心中一定心àn如麻”。
楚留情正要说话,玄观却朗声喊道:“沐彤送少爷与两位公子出去”。
话已经出口再无收回之礼,两人也不好再赖皮,只好行礼拜别。
走出玄观阁,楚留情问道:“明濛,却是为何,为何一提起易兄,你就避而不谈,而且你刚刚的举动太怪异了”。
李明濛叹息道:“易兄已经死了,他与家姐jiāo情不浅,你刚刚提起,她如何能不心生感触,何能不悲?何能不痛?”
楚留情问道:“明濛,易兄到底是何身份,我们从来不问,他也从来不说”。
这时突闻从玄观阁飘来琴音,三人停下来静静倾听,琴声和缓有力,激昂澎湃,力度浑厚,动人心弦,给人一种清越沉浑之感。
一曲完,赵博文感慨道:“其音有似于龙y,苍龙出云入海,飞潜莫测,这等雄浑辽阔的琴音就是男子也弹奏不出来,想不到却是出自一个nv子之手,实在让人惊讶,不以巾帼称,直yu压须眉”
楚留情道:“静谧而肃穆,不清闲怡怿,不婉顺委蛇,没有半点nv子情柔,这等琴音何人能和,这等心曲何人能懂,作何意态?玄观奇nv子也”。
能让他们衷心佩服的nv子少之又少,说那秦淮名姝,虽多才多艺,各有才情,但有哪一个能脱得nv子的身份,只得委屈求全卖笑取悦男子,比之玄观清风明月,洒脱自在是可悲的,她们慧质兰心,文雅安详,高尚美好,却逊sè玄观令人高山仰止的一分尊重,可敬可赞而不可辱。
李明濛却大吃一惊,他感觉到了易寒的影子,姐姐从来就不弹奏这种曲风,莫非此刻她还念念不忘,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痛恨起易寒来,是否她的如水般温润,清静无为掩饰内心的悲伤。
再说易寒沉浸在林黛傲的柔情之中,早就将今日是玄观招亲的日子给忘记了,这会林黛傲已经离开,她再三向易寒保证,只要理清琐事就立即回来,这会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会,确实这刻他头有些隐隐作痛,大概是寒体入侵也有可能昨日喝太多酒了。
n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易寒心中窃喜,真有心,这才多久功夫就回来了,见到来人却大失所望,只见林斋斋在柔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原来林斋斋刚才去书院寻易寒,却见他不再那里,向柔儿问起,柔儿就领着她寻来,心中讶异,这不是内院,堂姐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住在内院之中,柔儿走了过来笑道:“好好休息哦”,这妮子人xiǎo鬼大,却没有当着林斋斋的面称呼易寒为爹爹。
林斋斋也没有想那么多,淡淡问道:“你当初来金陵就是为了见识一番,今日才nv玄观招亲之日,你随我们一起去吗?”
易寒听完重重拍打大腿,“差点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你等一等,我换身衣服”。
林斋斋冷笑一声,“莫非你也有意竞选”,在她心中认为这不过一个权力结合的手段,易寒无权无势就算如何高才,如何争得过别人,天下第一才nv虽好,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妄想的,若有这个痴心,还不如继续打着堂姐的主意,虽然同样艰难,但至少能接触的到。
也无意退出n外避嫌,淡道:“我看你身上这件衣衫挺好的,儒雅不失华丽,走吧,不用换了”。
柔儿问道:“爹爹,你要出去吗?带我一同前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