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笑道:“我也是你的学生,也想听你讲课。”
“胡闹!”苏洛一脸威严,踮起脚尖理了理他有些乱的鬓发,淡淡说道:“你到底有几个月没修整脸容了,跟个野人似的,难怪把我的学生吓成那个样子”。
易寒用怪异的语气道:“那先生你怕不怕呢?”
苏洛嫣然一笑,“我若怕你那还得了”,话毕将他推出院子大门,“乖,出去忙你的事情”。
易寒站在门外,看着远去的苏洛,喊了一声,“先生”。
苏洛转身,却看见易寒眨着眼睛向她抛了一个媚眼,苏洛微微一笑之后,返回学堂。
易寒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做,离开洛游书院往自家院子走去,他这副打扮这副妆容,走到路上倒频频引来瞩目,比美人的吸引力还有大上几分,有些大胆的孩子感觉很新奇,有的胆小的孩子却被他吓哭。
来到自家宅子,大门敞开,阔步走了进去,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苏姐骤然看见他,大喊一声,“千梅歹人又来,快来把他赶跑”。
冯千梅旋即出现,二话没说使出花拳绣腿便朝他打来,易寒一招把她手腕给捉住,便听冯千梅脸上一红,娇喝道;“下流,快放手”。
易寒冷冷道:“千梅,老爷你也敢打,太不像话了”。
冯千梅听了他的话,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大喜道:“老爷,你回来了”,便朝一直愣神的苏姐道:“苏姐,不是歹人,是老爷”。
苏姐走了上前,确认身份之后,连忙道歉,易寒不怒反喜道:“你们刚才都没认出我来”。
苏姐应道:“是啊,老爷你到底去哪里了,好像从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一样”。
易寒哈哈大笑,“一言难尽啊”。
两人放下手头工作,侍候着易寒进入客厅,冯千梅奉上一杯茶水,易寒盯着她那白嫩的小手,调戏道:“小梅,你的小手可是越来越嫩了,就是功夫还是不怎么样”。
冯千梅羞红着脸,弱弱道:“老爷连你也要调戏我吗?你若还是这样,我就走了”。
苏姐却深知易寒个xg,老爷虽嘴刁了点,心肠却很好,说道:“老爷,你若喜欢千梅,不如就娶了她吧”。
冯千梅闻言把头低的不能再低,易寒却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刚才开玩笑,婚姻大事哪能如此儿戏”。
苏姐笑道:“我来做媒,总合乎礼数吧。”
易寒忙岔开话题,问道:“千思呢?”
听易寒不再替那些羞人的事情,冯千梅才恢复从容,脸上那丝红云也渐渐淡了,应道:“千思跟着于公子呢?”
易寒笑道:“那好啊,于兄为人很好,在他身边也能学到些东西”,又问道:“拂樱呢?”
两人低头不语,一会之后冯千梅才道:“大概两个月前,拂樱小姐不知为何变得特别伤心,话也不说,饭也不吃,我大胆去敲她房门,她也不应。”
大概过了一日,有一大帮人闯入院子,他们个个武功很厉害,我几招便被他们给擒住了,却也没有伤害我,闯入房内似要捉拿拂樱小姐,一会之后这些人个个被拂樱小姐打断手脚。
说到这里,易寒心想,她定是以为我死了,很伤心所以绝食,倒还记得我说过不能随便伤人xg命的话,要不然以她的本事这些人早死了。
冯千梅继续说道:“这时,院子里进来一个中年人,他直呼拂樱小姐的名字,大喝让她住手,拂樱小姐也不打了,呆呆无神,那个中年人走到她身边,拂樱小姐却趴在他胸口上痛哭起来,接着拂樱小姐便被他们带走了”。
易寒紧绷的心松了下来,拂樱没事就好,人生难免有生死离别,这些东西都是不可避免的,也许她会变得更成熟更坚强,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
冯千梅问道:“老爷,你可知那些厉害的人是什么来头?”
易寒淡淡应了一句,“大概是她的家里人!”
两人恍然大悟,难怪会这么怪异,心中虽有疑惑,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太清楚。
易寒返回自己屋内换了件衣衫,久未居住,屋内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芳尘不染,这个屋子自从自己离开之后就一直是拂樱在居住,他停留了一会,衣柜里几件花绣极其耀眼,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细细观摩,从粗简到繁杂,从线头参差不齐到纹理清晰,从不知什么图案的花绣到精美生动的红花绿叶,拂樱的刺绣技巧已经差不多可与普通女儿家媲美。
在他心中,拂樱多停留在小女孩的印象,再次与她相遇两人相处的时日并不多,芳华正茂的形象并不深刻,而此刻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她长大了,女子的贤惠勤劳,女子的多愁善感,女子的柔情专一,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他非常非常想念,莞尔一笑,她现在要是能从桌子底下冒出来就好了,明知道不可能,他却不自禁的蹲了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桌下,呆呆入神,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多情是好事吗?当真正感受到,你才会明白当中的苦涩。
换好衣服易寒走了出来,只是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胡子并没有刮,冯千梅走上前接过他的脏衣服,查看了一下,问道:“老爷你的内衣裤呢?”
易寒一脸夸张道:“小梅,我的内衣裤你也想洗”。
“老爷”,冯千梅嗔了一声,“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在哪里我帮你洗去”。
易寒打趣道:“没有,我从来没有穿内衣裤的习惯,既透气又不磕着难受”。
冯千梅一脸讶异,易寒低声问道:“小梅,你看见过男人的身体吗?”
冯千梅想不到易寒竟会问如此敏感的话题,看他一脸认真,这才说道:“千思还小的时候帮他洗过澡”。
易寒嘻嘻笑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待遇”,冯千梅玉脸一寒,“老爷,千梅虽出身穷苦,却也是个重贞洁胜过xg命的女子,老爷若是还是这般侮辱我,千梅只有一死报答你的恩情却不能被你这般亵玩”。
她字正词严,一脸坚毅,将随身携带的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之上,只要易寒敢有半点轻薄之意,立即自刎。
吓的易寒忙道:“小梅,别激动,我真的是在开玩笑,你们这些女儿家怎么这般不经逗”。
冯千梅眼眶红润,却一动不动,易寒一脸威严喝道:“我令你马上放下刀!”
这么一喝,冯千梅竟乖乖的收起刀,易寒这才笑道:“这样吧,我想办法给你找个婆家,这样以后跟你开玩笑,就不会认为我有非分之想了”。
冯千梅不给他面子,转身离去,“我去洗衣服了”。
苏姐走了过来,不满道:“老爷,我虽身为下人,但我也要数数你的不是,千梅是个好女子,你怎么能这般调戏她呢。”
易寒若有所思道:“这话有理,我听了,我身为老爷,得帮忙给她找个婆家,为她半下生的幸福着想,对了,苏姐你可有什么人选没”。
苏姐笑道:“我倒知道几个未娶的男子,只是却配不上千梅这么好的女子。”
易寒笑道:“姻缘这种事情说不定,要不改天你带来给她认识,说不定看对眼了。”
苏姐点头,“这是要不要问问她的意思”。
易寒笑道:“提前说就没意思了,偶遇,一见钟情多有趣儿”。
这个时候却听见隔壁传来笑声,易寒心猛的扑通一跳,急忙问道:“苏姐,隔壁院子不是空了好久,为何我刚才听到笑声”。
苏姐这才想起来,笑道:“是秋凌和她家小姐回来了,你没问我还忘了跟你说,秋凌经常过来串门了,还经常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老爷,我看那小姐对你有意思”,望去,易寒却一脸激动陷入沉思。
第一百零六节 误打误撞
原来当初传来易寒战死的消息,宁雪伤心欲绝,别人不知道易寒的身份,她却是一清二楚,久忧成疾,便是没几天功夫,一个娇艳如花的女子便重病卧床,垂垂欲绝,别人也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间得了这个怪病,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眼看就要被病魔生生折磨死了,一味药物却突然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宁雪好了之后,却变了个人似的,几日也不见她笑上一次,颜觅风多次去陪她,她却也爱理不理,便有一人宁雪突然主动开口与颜觅风商量说要到别的地方散散心,婚期再拖延半年,颜觅风爱她极深又看她闷闷不乐,自然就答应了下来,这西王爷也似看重这个未来媳妇,自从那日一辨之后,他就认为宁雪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她的话也变得有分量,没有多大意见就答应下来了。
宁雪说要来金陵,这江南之地山好水好,是个修身养气的好地方,颜觅风便随宁雪一并前来,陪了她几日,西王爷因军务繁忙之由便将颜觅风给召回西北,颜觅风无奈只能暂时让宁雪留在金陵,至于再三承诺一旦有时间就来陪她,宁雪却并未放在心上。
颜觅风一走,宁雪便立即去拜访李玄观,归来之后,笑倒经常笑,只是更像个深闺怨妇,她每日书写作画,诗词内容无不是怒斥天下男子无情无义,也不知道从那里学来打小人的招数,制作了一个木偶,写上易寒的名字,每日用绣花鞋打个一百遍,有时候怨气来了,晚上还加多一百遍,方才便是秋凌说了一句,“小姐,你把他头给打扁了”,这才引的宁雪扑哧一笑。
易寒往隔院的围墙望去,苏姐很识趣的说了一句,“老爷要不要我去拿梯子”。
易寒紧握苏姐得手,激动道:“苏姐,你可真是深的我心啊!”
这倒说的苏姐不好意思,弱弱道:“老爷你已经有前科了,不过现在你与宁小姐认识,大可以敲门拜访,何必偷窥人家呢?”
易寒笑道:“苏姐,你有所不知,情人之间要多些趣儿,正儿八经的多没意思,再说我也想给她一个惊喜”,苏姐一脸迷糊,易寒又道:“举个例子,妻子在丈夫面前脱衣服就不如妻子在脱衣服,丈夫在偷窥有情趣了,还有”
苏姐忙打断他的话,“老爷你别说了,我去拿梯子”,老爷的话便是她这个妇人听了都有点脸红。要是千梅听了又非得拔刀子不可。
一会之后,苏姐搬来梯子,易寒问道:“怎么,我们家有梯子的吗?”
苏姐淡道:“上次老爷要用,家里没有,我就让千思去买了”。
易寒点了点头,赞道:“苏姐,这个家有你管着,我确实放心”,挽着她的手臂,“苏姐,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苏姐一脸害臊,摆手道:“老爷,我孩子都十几岁了,你跟我说这些话不是让我难堪吗?这些话你跟那些漂亮的小姐们说去才合适”。
易寒不以为意道:“暧,女子四十一朵花,回家让大哥给你多说些情话,保证立即焕发第二春”。
苏姐若有所思,心想,对啊,他爹好多年都不跟我说亲密的话了,便见易寒搬着梯子朝围墙走去边说道:“年老不重要,心一定要年轻”。
苏洛微微一笑,老爷真是个怪人,有时候俗不可耐,有时候又让人尊重的很。
易寒爬上梯子,偷偷的探出走,便看见院子里的走廊有两个女子,一个是秋凌,一个正是宁雪,见到她绝美的容颜,心似第一次见她狂跳不止,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非常不雅的蹲了下来,狠打地上的一个小人偶,嘴里念念有词。
宁雪一脚穿着绣花鞋,一脚。
女子身上有许多部位很美,脸蛋,双胸,行走间颤颤而晃的臀儿,这些部位看久了多会生厌,便是有些部位却更让人惊艳,愈看愈美丽,例如眼前映入眼中的那小脚,那窄细倾斜的脚背,那种从高到底又平缓如流的曲线美得令人窒息,圆弧白嫩的脚腕,微微凸出的骨骼又覆盖上一层薄薄白腻的肌肤,更妙得是在裙摆掩盖之下,显而不露,更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细长小巧的脚趾,使人一见就怜爱,仿佛一阵风吹过,带着指尖轻触低伏电压一般酥麻轻痒,消魂的很,易寒眼中不再停留在拿急速收紧圆球状的高高翘起,不再停留在那突然向上隆起的两座大山,他陷入沉迷,意想着自己正把玩着那美妙的小脚,经过他身边的苏姐见他嘴角馋着口水,不忍再看,老爷定是在想很邪恶的事情,匆匆离他远点,省的他一会禽兽本xg暴露,饥不择食。
便说秋凌一个转身突然瞥到围墙之上,有一个丑大汉探出头来,趴在墙头之上偷窥,嘴边还留着口水,一脸看的痴迷,眼中便只有小姐别无它物,一想到他嘴边的口水,心中就一阵恶心,男子怎么都是这个德行。
不再鲁莽,低声对着正在打小人的宁雪道:“小姐有个丑大汉正在偷窥你”。
宁雪继续打着,冷冷道:“又来,难道吃的苦头还少吗?”原来宁雪那日着急拜访李玄观,并未掩饰一下容貌,这等人间绝色虽只小露一小会,却立即引的无数男子尾行,知道了她的住处,隔三岔五的就想办法接近,无法接近又兴起了偷窥的法子,抚慰内心思念倾慕之情,便是热闹的时候,有连续好几人蹲守一天,就是为了能看见她一面,糕点只有一块却有好多人要吃,自然要起矛盾了,便是谁也猜不到外面好几场架都是宁雪引起的。
本来宁雪使了招让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们吃紧了苦头,这才消停几天,又有不知死活的人。
而易寒的宅子就是最好的偷窥地点,苏姐口中的歹人便是那些经常带着下人来抢位置的富家公子们。
易寒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苏姐倒也没有专门提起,殊不知此刻他已被人发现,被当成那些偷窥者之一。
宁雪打够了,这才隐蔽的朝趴在墙头的人瞥了一眼,见那人怔怔看的入神,心中恼的很,站了起来穿上鞋子,幽幽道:“这每天都要折磨自己一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秋凌不知道小姐不知要又要使什么招,只得跟着她话应道:“小姐,你可以不打啊”。
宁雪叹道:“不打心有不甘,怨气难消啊!”这话倒是真情实意,秋凌不知如何接下去,便听宁雪又道:“我这嘴怎么这么多话,闲不下来,秋凌你去给我拿几颗橄榄,嚼一会让它消停消停”。
秋凌拿来几颗橄榄,宁雪接过一颗,说道:“你说这呆鹅怎就这么烦人呢?”
秋凌问道:“小姐你说的呆鹅在哪里?我怎么就看不见”。
宁雪道:“我指给你看,免得一会“嗤”的一声给飞走了”说着,手一甩朝易寒所在方面指去,只见那橄榄化作流星朝他飞去,易寒正用心揣摩她的话,未有防备,橄榄正中他腮骨,“嗳”疼叫一声,从梯子上摔了下去,落地之时又是“哟”了一声,心中暗骂,“这妮子就算有怨恨,也不用对我下如此毒手,好歹我也是她亲爱的”,却不知道他满脸胡子,谁认得出他来。
秋凌咯咯笑了起来,“小姐原来你说的是那只呆鹅啊,这下好了,翅膀给折了,飞不了了”
宁雪嫣然一笑,“癞蛤蟆想吃天鹅rou,看上去细皮嫩rou的,小心吃不下来崩了牙”,这宁雪打趣起来,句句讽刺,便是谁能胜得过她这张厉嘴。
这话说完,脸色骤然一变,冷道:“秋凌你过去扒光他的衣服,把他绑在树上,看这些人以后还敢不敢来烦我”,她已经处处留情,想不到还有人不知好歹,杀鸡儆猴看还敢来不敢来。
秋凌涨红着脸,不好意思道:“小姐,这种事情我做不来”。
宁雪笑道:“扒衣服有什么做不来的,没关系,当是在拔鹅毛就好了”。
自古都是男子扒女子衣衫,这女子扒男子衣衫还是头一遭,秋凌弱弱问道:“小姐,要不要给鹅留几根毛遮羞。”
宁雪讶道:“鹅懂得羞耻吗?”话中之意已经很明白,一件不留。
秋凌没有办法,只得照办,一会比较难操作的部分就央求苏姐帮忙,打开院门朝隔壁家走去。
宁雪轻叹一声,盯着手中被打的扁平的小人,幽幽自语道:“打疼了吗?”
“打疼了活该!”语气中有无限幽怨。
苏姐听到声响,匆忙赶来,扶着易寒问道:“老爷,给摔了”。
易寒不悦道:“给打了”。
苏姐恍然大悟,“坏了,老爷我忘了跟你说,这宁小姐可偷窥不得”。
易寒不满道:“你怎么不早说,亲爱的也下得了手,真是毒如蛇蝎”。
苏姐不好意思道:“我忘记了”。
便在这时门环响了,有人来敲门,苏姐连忙让冯千梅来扶易寒进屋休息,冯千梅不情不愿的走来,骤然看见易寒一边腮子肿红,一脸关切,忙将易寒扶起,心中怨起那宁小姐,下手这么重,以前那些富家公子们只不过得到个小教训,对我家老爷下手却这么恨。
易寒自己起身,“小梅,不用你扶,一会我们有肌肤之亲,你就不贞洁了,害你嫁不出去,老爷我可于心不忍”。
冯千梅也懂礼,“你是老爷,我是下人,只要你不是故意轻薄,这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
易寒微笑,“你去给我倒杯水拿点药,我自己回客厅休息,小伤而已,我哪有这么虚弱”,手脚利索像个没事情往客厅走去。
冯千梅看着他的背影一脸关切,匆忙去那伤药。
苏姐来到门口,见是秋凌,笑道:“姑娘,又来陪苏姐聊天啦”。
秋凌不好意思道:“我是来拔鹅毛的”。
苏姐一脸疑惑,秋凌便将刚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那些富家公子老来捣乱,自己也算是帮了苏姐得忙,哼,这些人有这个勇气闯入别人家里,却连小姐院子里的墙都不敢爬进来,说不定真的这么做,小姐还能另眼相看呢?却不懂得美人对于男子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力。
“那是我家老爷!”
秋凌双眼一瞪,嘴巴一张,双腿一软,差点就被这句话震的给瘫软下去了,他回来了!这个念头震得她无法思考。
连忙随着苏姐去看望易寒,秋凌仔细打量起来,这么近距离看还真是他,怎么满脸胡子跟着丑大汉似的,那怪会认不出来。
冯千梅在给易寒敷药,骤然看见秋凌进来,易寒也不敷了,怒道:“好你个秋凌,串通你家小姐来整我”。
秋凌忙道:“易公子,你这模样谁知道是你,小姐把你当成偷窥她的登徒子,要知道是你怎么恨你也不舍得啊”。
易寒听到这话更加激动,猛的站了起来,“什么,有人敢偷窥她,吃了豹子胆了”。
秋凌没好气道:“易公子你不就是其中之一”。
听了这话,易寒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本来就是个夸张主义者,淡淡道:“算了,既然是误会,我就原谅你们了”。
秋凌冷笑道:“你原谅我们,小姐还不知道肯不肯原谅你呢?”
易寒口头一软,温和问道:“她恼我了?”
秋凌刚要说话,见人多便不说了,冯千梅与苏姐听他们谈论这些话题,药也敷了,不好听别人,告退。
等两人离开,这才冷道:“何止恼你,还恨你”。
易寒一脸不相信道:“有没有这么严重,准时你这丫头见不得别人恩爱,在一旁煽风点火”。
秋凌气的一脸紫青,指着易寒骂道:“你不知好歹,没有我的帮忙,你就算三叩九跪,小姐也不会原谅你”。
易寒冷笑一声,“开玩笑,我堂堂男子汉要向一个女子下跪,你去告诉她,打我的事情就算了,让她马上来见我”。
秋凌骂道:“你不是不要脸吗?怎么这会珍惜起来”。
易寒懒洋洋应道:“有时候要有时候不要,看情况了。”
“好,我把你的话转告给小姐,你就等着挨抽吧”,话毕,气冲冲转身离开。
这会,易寒才觉悟自己刚刚又发癫了,宁雪的xg子可是吃软不吃硬,自己怎么突然间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都是苏洛给惯的,搞的他对付不同xg格的女子所使用的策略给颠倒了
,叹道:“真是比打仗还辛苦!”
第一百零七节 冤家
秋凌怒气匆匆的返回院子,径直朝宁雪房内走去。
宁雪发泄了一会怨气,似乎心情不错,一脸平静,优雅的品着茶水,又是那个飘飘若仙,充满恬淡的韵味,见秋凌返回,淡淡问道:“如何,鹅毛可拔干净了”。
秋凌有些泄气道:“这只呆头鹅我可没本事拔,小姐你也不舍得拔”。
宁雪慵懒的眼睛一睁,一时无法理解秋凌的话,抬头看去。
秋凌气鼓鼓的道:“小姐你绝对不会猜到那个丑大汉是谁,正是你那冤家,他回来了”。
宁雪心中一震,手中杯子落桌,呆呆入神,便是那温热的茶水烫着她的腿也不能动毫半分,秋凌忙着帮她擦拭那些水迹,却见宁雪突然冷笑道:“早知道是他,我就多赏给他几颗”,双眼泪水却紧接着簌簌落下。
女子心底的那份柔情,男子永远不会懂得,也不会明白快乐的事情她们却总是落泪。
秋凌见小姐恨着又哭着,心中叹息,刀子嘴豆腐心,想起易寒刚刚那番举动,却恨不得把这薄情寡义的混蛋给撕成碎片。
宁雪无端落了几滴眼泪,也不哭了,淡淡问道:“他的伤势可否严重”,语气虽淡难掩一丝关切。
秋凌气道:“小姐,你不必担心他,这混蛋活跃的很,方才还与我吵了一架”,便刚刚的事情无一错漏说了讲了出来,自然易寒的话也如数转达。
宁雪冷笑一声,“要我去见他,好一个不屈不挠的大男子,我便是小女子也不是他想象中那般贱弱。”
秋凌点头道:“正是,小姐担心他,寝食难安,千挂万念,就算他一点都不知道也不能这般傲慢,便是他三跪九叩,求着哭着也不要见他”。
宁雪轻轻一笑,“他若真肯三跪九叩,求着我,见他何妨,想来他也不会,这也免得让我为难”,淡道:“秋凌,他若来敲门你不要理睬,他若爬墙你就把他打出去,去把刀女叫来,省的我们两个弱女子被他一个大男子给欺负了”。
小姐积怨已深,易寒那些话又把她给气坏了,连刀女姐姐都找来,想来是不想善罢甘休了,只是刀女姐姐出手没轻没重了,这要是把一个完整的易寒给弄没点什么东西,那可追悔莫及,说道:“小姐,你的武功不弱,只要你不肯,他那里有这个本事,为何把刀女姐姐给叫来。”
宁雪已经打算不见他了,至少要等到自己消气为止,只是一旦见到他只怕整颗心就软了,别说赶他了,只怕到时候是圆是扁都任他拿捏,刀女虽冷漠无情,倒也懂得分寸,她来守着最好不过。
话说易寒这边,敷了药,正等着宁雪上门呢?心里却没有底,对宁雪还是很了解的温柔、可爱、俏皮、心软,只是这妮子若使起小xg子,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头,别人心别人感受又如何能亲身体会到。
易寒将苏姐叫来,说道:“一会有人来找来,就速速请进来”,苏姐应了一声便退下去忙活了。
易寒等了一会,屁股却坐不住,站了起来在大厅内走几圈之后往院子外的大门望了望,走累了又坐了下去,没坐一会又站起来朝门口望去,连续好几次。
朝苏姐招手,让她过来,问道:“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呢?”
这话问的苏姐不知如何回答,“老爷,这我怎么知道,你若想见宁小姐,过去找她不就得了,何必在这里干等着”。
易寒若有所思道:“苏姐,你这话说的有理,我这就过去”,话毕,再也安奈不住匆匆走出院门,边走着边自语道:“隔着道墙,见个面都要这般辛苦,干脆让她搬到我那里住算了”。
大门紧闭,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人应答,易寒又重重的敲打着门环,这声音连隔壁院子的苏姐都能听到,他就不相信宁雪没听到,又等了一会,依然没有人来开门,易寒放声喊道:“秋凌,宁雪”。
屋子内的秋凌笑道:“小姐,他服软了,这会就先来看你了”。
易寒的声音传来,宁雪却凝神聚目正在练字,并未应话,再看她所写的三个字却是“负心汉”,只是这三个字却写的特别难看,难以想象是出自她之手。
秋凌静静等她写完,便听宁雪淡道:“秋凌,去把我那个木偶拿来”。
那木偶正供奉在案台之上,正面还有一个香炉cha入几根点燃的香,简直就是跟供菩萨一样,也不知道宁雪从那里来学的招数,秋凌走了几步便把木偶取来。
秋凌问道:“小姐,今天还要打吗?”
宁雪淡道:“不打了,手疼。”却看见宁雪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一根针,朝着木偶的嘴扎了起来,“我把他的嘴给缝上,叽叽喳喳的吵的我心烦”。
门外的易寒喊的嗓子都哑了,见还没有人来给他开门,干脆消停一会,心中暗忖道:“难道这妮子真的在生气,几句话而已嘛,用得着这么小气”,却不知道小气乃女子的专属。
秋凌喜道:“小姐,真灵,他不喊了,暧,这会我才知道清净有多好”。
宁雪却扎的更厉害,怨恨道:“平日也没见你这般听话,让你不喊你便不喊,多喊几声会死啊,一点诚心也没有”。
秋凌目瞪口呆,顿时无语,小姐的心思寻常人可捉摸不出来,这喊又不好,不喊又不好,又当如何是好,难怪小王爷与在她一起经常是满头是汗,不知所措,看来也就是易寒这冤家能降的住她。
易寒坐了一会,又重重敲门,怒喊道:“宁雪,你给老子开门,再不开我就把这门给踹了,进去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倒在地”。
话说这地方人少,倒没有多少人听见易寒的话,隔壁苏姐倒是句句清晰入耳,啐道:“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太下流了”。
屋内的秋凌听到这话顿时羞红着脸,宁雪却露出喜色,让秋凌把木偶再放回原地,单手托起香腮来,听着易寒的骂声似乎听着美妙的乐曲,易寒喊的越大声骂的越厉害,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这时刀女捂着耳朵走了进来,冷冰冰道:“吵死人了,我去一刀把他给杀了”。
宁雪突然脸色一寒,冷声道:“这种话我以后不准你说出口”。
刀女依然脸无表情,妥协道:“好吧,你说如何便如何”,话毕转身离开,突然又回头,“秋凌,这里可有棉花一类的东西可塞耳”。
宁雪站了起来,挽着刀女的手,笑道;“生气啦,你刚刚那种话我也很生气,他若死了,我也活着无趣”。
刀女森寒如雪的脸上才露出淡淡的微笑,“小姐,你的话我一定听,不必跟我撒娇”。
宁雪却道:“撒娇有什么不好,这样才不会破坏我们的感情”,轻轻的揉了刀女的耳朵,“这样好多了没有,委屈你了,我却不能这么便宜他”。
刀女那张向来毫无表情的脸也不由被宁雪惹的苦笑一声,“小姐,刀女怕你了,我先走了”。
待刀女走后,秋凌才道:“我现在才知道刀女姐姐当初为什么不肯跟着宁霜小姐,却对你言听计从”,低声问道:“小姐,你可否在身体上欺负过刀女姐姐”。
宁雪狠敲秋凌一下,“死丫头,这种污秽的话你也说的出口,那种恶心的事除了宁霜谁干的出来”。
秋凌摸了摸头,不满嘀咕道:“老将脱光男子的衣衫挂在嘴边,这种话就不污秽了”。
宁雪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淡淡问道:“疼吗?”
秋凌已经她要再敲一下,忙道:“不疼。”
宁雪嫣然一笑,“哪里会不疼,我刚才可是敲的很用力哩,过来我帮你揉揉”。
宁雪揉着秋凌的头,说道:“我是做不了好女子了,却不准你跟着我学坏”。
这话说得秋凌一头雾水,却能听得出小姐这话真情实意,她又笨又没有什么本事,小姐却从来不将她当做婢女看待,感受着宁雪温柔的抚摸,心中暖烘烘的。
宁雪问道:“还疼吗?”
却见秋凌这妮子眼眶红红的,说道:“不疼了,我真希望小姐再打我一下”。
宁雪扑哧一笑,拿起手帕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平白无故哭什么,快出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这会易寒已经又不喊了,秋凌兴匆匆的站了起来就要往屋外走去,宁雪将她叫住:“秋凌,他若在,你就先哄哄他,让他多晒点日头,不要给他开门就是啦”。
秋凌一愣,“小姐,我不知道怎么哄”。
宁雪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哄只呆头鹅都不会”,在秋凌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
秋凌大喜点头,匆匆离开。
易寒坐在门檐前,喊的口干舌燥,这都入冬了,太阳虽说不热,长晒着也难受啊,突然听门内传来秋凌的声音,“谁呀”,易寒顿时来精神头,心头怒火也伴随而来,老子喊了半天,自报家门不知多少次,还谁呀!听这话谁都火大。
易寒冷冷道:“秋凌你耳朵聋了,我都敲半天门了,你这才来开门”。
秋凌笑道:“没聋,刚听见,刚听见,方才我以为是鹅在叫呢?”
易寒冷笑一声,这丫头好厉的嘴,跟着宁雪倒学会了她三分本事,竟讽刺我是鹅,便听秋凌问道:“公子哪位啊”。
易寒讶异,不加思索脱口道:“隔壁家的易公子,你家小姐的相好”。
秋凌哎呀一声,“都说隔壁家的易公子下流无耻,原来就是你呀,我家小姐可没你这种相好”。
易寒刚想破口大骂,却猛的刹住嘴,虽说小鬼难缠,没有宁雪那妮子的指使,这秋凌那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会不肯出来相见,定是心里怨的深,难消心头之气,早知道她小气的很了,想到这里笑道:“下流无耻只是表面,其实心里温柔贴心的很呐,哪家小姐生怨气,哄哄几句就舒坦了”。
秋凌狐疑道:“是这样的吗?可为什么有些人打肿脸充胖子,却一点也不温柔贴心”。
易寒笑道:“秋凌不闹了,是我错了,我心里想你家小姐想的慌,让我进去见见她”。
秋凌应道:“那好吧,下流无耻的易公子,你等一等,我回去禀报小姐”。
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易寒忙将她叫住,“秋凌,这太阳晒的我口干舌燥的,让我进去喝口水”,这会他虽有翻墙而入的本事,却要诚恳一点,依宁雪的小xg子,被她捉到什么把柄,又知道又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秋凌不通情理道:“你要嫌热嫌渴可以不必等,没人逼着你”。
这说的都什么话,听着脚步声,秋凌却回去了,易寒莞尔一笑,这宁雪看来是想折腾他,忍着呗,谁叫自己是男子,要心胸宽广。
秋凌回到屋内,将话说完,宁雪一脸喜色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秋凌淡道:“小姐让她吃瘪,这会他哪里还敢放肆,就是跟我说话都是好声好气的”。
宁雪走到屋门口,望着头上太阳,埋怨道:“这会都入冬了,太阳怎么还这般毒辣”。
秋凌叹气道:“小姐你心疼啦,心疼就让他进来吧。”
宁雪听了道:“不准开门,他若做不出来个让我心甘情愿的理来,就是晒死他也不开门”
秋凌看着小姐因为一个男子成了深闺小怨妇的模样,这还是那个通情达理的小姐吗?便听宁雪冷硬道:“你去回他话,若想让我见他也可以,三跪九叩朝我认错,以后不准见得别女子”。
秋凌愣在当场,好歹易寒也是个七尺男子,这种事情他如何应承得了,小姐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便听宁雪督促一声,“还不快去”。
第一百零八节 凤戏龙
易寒在门外等候着,忽听秋凌脚步声传来,喜道:“秋凌,你家小姐愿意见我了吗?”
秋凌冷冷应道:“小姐说了,你若三跪九叩向她认错,以后不准见别的女子,她就马上见你”。
一听这话,易寒先是一窘,旋即一怒,冷声道:“她真的这么说”。
秋凌听着易寒透着怒气的语气,心中一颤,鼓起勇气应道:“不错,你肯是不肯”。
易寒冷笑道:“平日我宠着她,让着她是因为爱着她,她明知道我是做不出来还这般为难我,算了,不见便不见,以后也不相见更好”。
这话说的大声,站在屋门口一脸忐忑不安的宁雪听到这里,脸色苍白,紧咬嘴唇,却不肯屈服,只是泪水又偷偷滑落。
易寒补充了一句,“渴的厉害,我去别处讨水喝”,话毕也不等了,转身离开。
秋凌有股冲动就要去开门,朝远处的小姐看了一眼,却看见她不肯屈服,只能作罢。
秋凌返回,见小姐失落无语,淡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便见宁雪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道:“这点气都受不了,以后一起过日子,冤家吵架,是不是我要让着他,迁就着他,他想爱那个就爱那个,想娶个小妾就娶个小妾,他若不好,我就干脆不嫁他了”,这会却不知道在说气话还是真话。
便听宁雪又怨道:“他哪里会不懂的我是在为难他,又不是真的让他这么做,这几个月,天也想他夜也想他,一想不知道他是否在吃苦,心肝都碎了,这会回来了,一肚子的怨气想找他发泄,却一点也不贴心,晒会日头怎么啦,吃会闭门羹怎么啦,为难他怎么啦,站多一会,等多一会,说点好听的话,人家气消了,也就心软了,让他进来,到时候为非作歹还不是任他来,这会说出这么狠心无情的话来,他不要后悔,后悔我也不给他机会”。
秋凌还没见过小姐生如此大的怨气,心想也就易寒能让她如此,倒也应了一句话一物克一物,问道:“小姐,那以后怎么办”。
宁雪幽怨道:“我要让他后悔死,别想见到我,也不想碰到我”。
秋凌问道:“若他真的三跪九叩来请罪呢?”
“晚了,这会没用了”。
秋凌问道:“若他以死赎罪呢?”
“他肯我还不肯呢!”话刚出口,却朝秋凌瞪去,“好你个秋凌,我都伤心成这个样子,你还敢打趣我,找打是吗?”
秋凌咯咯笑了起来,“只要能让小姐说出真心话,秋凌就是被打也心甘情愿”。
“好了,不气了,白白为他生气不值得”,宁雪精美如云容颜恢复了往日恬淡。
再说易寒这边,打算去李府一趟寻玄观去,路上边思索着,这会他却真的后悔起来了,刚才怒不可歇才说出那样的话,这些话说出来,宁雪得怨气就更重了,气恼自己为何如此冲动,这会却得等她气消了再与她道歉。
不知不觉来到了李府,门口车马盈门,却不知道有何喜事,从门口几个李府下人的聊天中,这才知道孤龙居然来到金陵,其父义郡王也一并前来。
他倒可以猜测出一点东西来,孤龙与玄观有婚约,其父一并前来,孤龙这货是想来娶玄观做老婆的,咦,我为何如此淡定,微微一笑,大东国的第一才女哪有这么容易就娶做老婆。
走到拐角,寻了一个正在将客人的马车安置在副院的下人打晕,塞入马车之内,换了身他的衣衫,翻墙入院,毫无顾忌的往玄观阁方向走去。
他对李府熟悉,也不怕被人看见,府内下人何其之多,谁认识谁。
从外面那些马车来看,今日来的恐怕不止义郡王与孤龙,却不知道还来了谁,一路上看府内下人忙碌,似来了什么大人物,临近中午要设宴款待。
来到离玄观阁门口不远的地方,突然看见李明濛正与一个年轻男子有说有笑,那个年轻男子他却有些印象,正是当日在无相寺有一面之缘的颜煜祺,看李明濛对他甚是尊重,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心中略一思索颜姓乃是皇家之姓,看着人举止雍容有度,莫非是皇家之人。
靠近一点,竖起耳朵,隐隐听他们说“十一王叔,玄观”,因为离得太远,内容断断续续却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刚想不与理睬,径直去玄观阁,却发现两人也是朝玄观阁方向走去,只好保持一定距离,尾随其后。
他与两人保持十丈距离,神态从容,路过的人对他倒没有半点怀疑,只是看他满脸胡子,像个粗鲁大汉,特意看了一眼,府内的下人进进出出,也不知道那个院子招来干苦活的下人,易寒在李府也算呆了一段时日,对这里的规矩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才能这般有恃无恐。
来到玄观阁,远远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李明濛与颜煜祺两人一前一后喊了一句,“赵将军”,男子回头朝两人行礼,却把躲在暗处的易寒给吓了一大跳,天底下竟有长的这般俊美的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光洁白皙的肌肤连女子都要妒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长身玉立,宛如玉树临风,这是老天的杰作,易寒自认自己也算英俊,与他相比顿时感觉自己丑到家了,这个人定是孤龙无疑啦,有压力有压力,玄观你可不能好色啊,你家相公长相虽不如人家,可胜在温柔会讨人欢心。
李明濛与颜煜祺两人也算是英俊之人与孤龙相比也逊色,只是都是出自名门,气度不差半分,两人多了几分儒雅,而孤龙多了几分锐气。
事关身家大事,易寒迅速往一个离三人较近的隐蔽地点藏了起来,竖起耳朵细听三人在讲些什么,有惊无险,看来南宫婉儿的功夫没白学,要是以前就做不来。
颜煜祺笑道:“赵将军,这么巧,你也是来拜访玄观小姐的”。
孤龙淡淡了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李明濛问道:“赵将军那为何不进去呢?”
孤龙微微一笑,“玄观正在接待客人,这会我不便进去,就在这等着。”
颜煜祺哈哈笑道:“天底下能让孤龙甘心等待的女子恐怕不多,只是不知玄观小姐在接待的是何人,竟舍赵将军而不理,明濛方才与我说了,玄观昨日可以亲自接待过你。”
孤龙微笑道:“小王爷,我们也不用吃醋,玄观所接待的是大东国另外一个奇女子”。
颜煜祺脱口道:“虎女席夜阑!”
孤龙微笑点头,颜煜祺大喜道:“妙啊,两大奇女同聚,我来的可真是时候”,朝李明濛道:“明濛,就有劳你先行禀报了,我恨不得马上一睹两人风采”。
李明濛欲踏入玄观阁,孤龙却抬手拦道:“她们两人是女子,自然说的是一些女儿家的话,我们贸然参入其中不是太好吧”。
颜煜祺不以为然道:“玄观通今博古,虎女又是我行我素朗朗男儿之风,两人又怎么会像俗世女儿聊些闺房之语,自然是辨诗词,论政要,我们进去正好听听她们的高见。”
颜煜祺补充道:“有明濛在坐不算失礼吧,再说玄观昨日可是独自招待过赵将军”。
孤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好吧,就有劳明濛禀报一声”。
李明濛走入玄观阁,对于玄观,他这个弟弟也不是想见就可以见到了,也需沐彤禀报,只是在孤龙与颜煜祺面前这事却不好说出口。
沐彤迎面走来,“少爷,小姐在招待客人,不方便见你”。
李明濛笑道:“不是我想见她,是外面有两个大人物想见她,你去告诉家姐,就说赵将军与小王爷拜见”。
这个,沐彤倒做不了主,匆匆入内又匆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李明濛问道:“家姐肯见不肯见”,照他想来断然没有不见的道理,只不过是问个意思。
沐彤说道:“小姐没有说见也没有说不见,少爷我随你走一趟吧”。
赵、颜两人正在门口等候,便看见李明濛与玄观的婢女一同走来,沐彤向两人行礼,两人爱屋及乌,均表现的很客气。
沐彤说道:“赵将军,小王爷,小姐与席小姐正聊着女儿家的家常话,那些话你们男子恐不爱听,于是做了一首诗,两位若是听得下去便请进,若是听不下去就当博君一笑,今日不便招待,明日再来”。
这番话说得极为委婉,既是想见而不便见,让人听了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感觉玄观知书达理,通情得很。
颜煜祺这才感觉到自己方才确实失礼,笑道:“那好那好,我们明日再来拜访”。
沐彤忙道:“可见可见,小姐的诗我还没念出来呢?两位若是听得下去,与小姐、席小姐一并聊些女儿家的家常话又如何不可。”
赵、颜两人大感受到重视,想不到玄观还处处体谅他们,心悦诚服,只是说,听得下听不下却断然没有回答是否这么简单。
沐彤念了出来:“二人同游一人还,水天相隔望佳人,映月荷花不露角,夕阳西下赴明月,海底捞针苦苦寻,卧虎藏龙方十里,名花无主迟迟早”。
听来倒真像女儿家常聊的山水花月景色如何之美,又似私下底谈论的,佳郎何处寻,等待归宿的闺房之语。
只是那有这么简单,两人一听就明白其中定有蹊跷,这听得下听不下也同样可以理解为听得懂听不懂。李明濛助阵道:“这应该是句诗谜,只是不知道家姐要传达什么意思”。
颜煜祺思索一会之后,难悟其中意思,笑道:“这女儿家的闺房话,我们男子确实听不下也听不懂,我们只好改日拜访了”。
这话正合孤龙之意,也点头赞同,沐彤忙道:“那就请两位改日再来”。
两人便在李明濛的带领下离开玄观阁,往别去走去。
这玄观婉拒两人,非但让人生不出半点怨念,对她更是心悦诚服,若能娶的她为妻,夫复何求,孤龙一直非玄观不娶,这一次李毅让他暂时离开庸关,两家人便是打算圆了这门亲事。
至于颜煜祺也在打玄观的意思,特意托与李毅交好的十一王叔来做媒说这么亲事,却不知道十一王爷为什么会答应下来,是怕赵李两家联婚吗?可是北王与李毅成了亲家也不是一件好事情,玄观此女乃是不可多得的助内贤,娶她为妻便似刘邦娶吕后。
孤龙与颜煜祺两人表面笑谈如流,心中却都明白对方是自己的情敌。
第一百零九节 不合常理
对别人来说玄观阁是难以进入的地方,在易寒心里却认为待在玄观阁内要比待在李府其它地方舒服的多,追究其缘由,无非是他在里面不怕别人看到,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待李明濛三人离开,心里正寻思着如何找个理由进去,这大摇大摆走进去总觉得有点别扭,刚好一个端着水果拼盘的下人从这边走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悄悄的从后面将其敲晕,笑道:“看你挺累了,休息半天吧”,将那人拉到草丛中藏好,端着水果拼盘,低着头朝玄观阁走去。
沐彤正在院子里,突然见有一个男下人,手里端着盘子就这样走了进来,心中好奇,哪个下人这般大胆,这玄观阁向来不准男子进入,怎么这人不禀报一声,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府内的规矩吗?”
易寒压低声音,应道:“小的是新来的,老夫人安排小的给小姐送来一点水果”,却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破绽百出。
沐彤冷笑道:“老夫人身边向来没有男下人,再说了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玄观阁从不准男子进入,这般轻巧的活那轮到你来做”,她立即认为这个人是假冒的,肯定又是少爷在外面宣扬小姐,惹得那些公子们假冒下人潜入府内来,趁机窥视小姐,这些事情单是这个月已经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辨明身份之后,这些人居然大有来头,像前些日子的两位,居然是世族大家,赵家公子与楚家公子,且这两人与少爷交情很不弱,老夫人获悉此事,念及两人身份也并未大动干戈,只是责备一番让人将其轰出府外,小姐对此却苦笑不以。
易寒低头不语,心中寻思着如何骗过沐彤这个妮子,给玄观一个惊喜嘛,骤然看见思念之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定激动的很。
这种低头不语似被揭穿的反应,沐彤已不知见过多少次,冷笑道:“这位公子,不必装了,从你踏入院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假冒的”。
易寒淡道:“我确实是假冒的,只是因钦慕玄观小姐已久,恨不得能相见一面,故出此下策”。
沐彤笑道:“天下间倾慕我家小姐的男子何其之多,若个个像你这样,小姐每天岂不是要见上成千上百个”。
易寒笑道:“我不一样,说不定你小姐见了我就喜欢上了”。
沐彤怒喝道:“放肆,像你这种宵小之辈,连光明正大都不敢,就是连见上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易寒低声道:“沐彤姑娘不要生气,我都说不一定了,又没说肯定”。
沐彤讶异道:“你认识我?”
易寒抬起头,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沐彤姑娘美若天仙,有谁不知道?”
沐彤突然盯着易寒,一脸认真打量起来,易寒连忙别过脸去,不想让她认出自己来,只见沐彤朝他走近,“你别动,让我好好瞧瞧”。
这话出口,惹得易寒本xg暴露,讪笑道:“怎么,沐彤姑娘看上在下了,要不玄观小姐我也不见了,我们寻个没人的地方说些知心话如何”。
沐彤眼眶红润,声音变得轻柔起来,“易寒,是你吗?”
既然被认出来,易寒也不好再装了,刚才他原本嫌这妮子碍事,想把她打晕了,终究自己是个惜花之人,愣是下不了手,笑道:“是我,没想到这个模样你还能认出来”。
“你说这些轻浮的话,这副猥琐的表情,就是化成灰我也能把你认出来”,突然伸手往易寒脸上的胡子一扯,“你这胡子粘的挺扎实的,愣是没扯下来”。
易寒突然蹲下,捂着脸,痛苦的说道:是真的,你是来故意报复我”。
沐彤眼眶红润,却被他的表情惹得扑哧笑了起来,“原来是真的,我以为是粘上去的”,蹲了下来看着他,轻柔道:“我好久没看见你,所以刚才激动才”
易寒还在忍受着沐彤刚才的一扯之力,沐彤继续说道:“你没死太好了。”
易寒这才抬头,冷淡道:“死了,有人要抢我老婆,死不瞑目,特意还魂来了”。
他这些逗俏话又惹的沐彤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易寒恢复如初打趣道:“不哭啦”。
沐彤转身,倔强道:“谁哭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易寒诚恳道:“沐彤,谢谢你,至少我知道你关心我”。
这话说的沐彤心里暖哄哄的,他真是个什么都敢说出口的男子,难怪连小姐也招架不住,冷冰冰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听说你死了,小姐可是一点眼泪都没掉”。
易寒若有所思道:“嗯,这我就放心了”。
沐彤转身看着易寒,见他毫不介意,心中暗忖:“两人都是怪人,难怪能凑到一起”,说道:“我带你去见小姐吧”,在她想来现在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易寒淡道:“不用你带领了,我自己进去想给她一个惊喜”。
沐彤恼道:“席小姐现在还在里面呢,怎么说也得等她走后,你才方便进去”。
易寒淡淡道:“没关系,那妞我也认识”。
沐彤讶异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席小姐的。”
易寒嫌她话多,不耐烦道:“沐彤,我现在想见你家小姐,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沐彤一脸呆滞,思索起来总觉的那里不对劲,回过神来,易寒却已经端着水果拼盘朝大厅方向走去,忙追了上去。
两人同时到达大厅门口,易寒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再拦不及,席小姐与小姐两人已经朝这边看来,沐彤行礼镇定道:“小姐,老夫人托人送来水果款待席小姐”。
玄观心中感觉有些怪异,“沐彤怎么让男下人进来了,进来就进来吧,也没说些什么,让他放下,退下就是。”
倒是席夜阑一眼就认出易寒来了,这不是那吴刚吗?怎么一日就成了李府的下人了,莫非他原本就是这里的下人。
席夜阑朝玄观问道:“明瑶,他是你李府的下人?”从这称呼可见两人已成闺友。
玄观微笑道:“应该是吧,这府内的下人我大多不认识”,便朝易寒淡道;“放下盘子,退下吧”。
再说沐彤看到这尴尬的场面,早已无声无息偷偷溜走,她可不想趟这浑水,让易寒折腾去吧。
易寒将水果拼盘放在桌子之上,两女也借此品着茶水,席夜阑突然发问道:“吴刚,你是这李府的下人”。
易寒压低声音朝席夜阑礼貌道:“小姐,我不认识你,我有个孪生哥哥叫吴刚,可能你见到的是我哥哥”。
席夜阑若有所思,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通,想到这里便不打算再问了。
易寒放下盘子,却拿起一块水果自个尝了一口,一副滋滋有味的表情,这个举动顿时让两女感觉莫名其妙,倒也淡定从容,看这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气氛有些怪异,两女品着自己的茶,也不说话,一脸淡定,易寒见玄观还没有认出自己来,又拿了一块水果品尝起来,希望玄观能注意起他来,其实自进屋之后,玄观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再也没在他身上停留过,匆匆一瞥所以才没有认出易寒来,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出现。
席夜阑道:“明瑶,你府内的下人都是这么放肆吗?”
玄观轻笑道:“我极少与他们接触,并不知晓,不过今日确实大开眼界”,对易寒笑道:“觉的好吃,你就拿出去吃个够,好吗?”不知道为何对于这个下人她却用了征询的语气。
易寒直视着玄观,说道:“小姐挺好吃的,要不你也尝一块”。
玄观并未看着易寒,对着席夜阑说道:“夜阑,让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