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嘤咛一声,幸亏小手早就捂住嘴边,含羞的回望易寒,这男人把玩着她的敏感之处,可心中却生不出丝毫怨恨。
南儿笑道:“我来问一个刺激一点的,雅可,你见过男子赤裸的身体没有”。
雅可哎呀一声,“南儿,你怎么能问这么下流的问题”。
南儿笑道:“谁说下流啦,我们终究要嫁人,到时候还不得看见自家男人的身体,先了解了解,到时候才不会被吓到啊”。
雅可一脸疑惑,问道:“男人的身体很可怕吗?”
南儿笑道:“可怕不可怕,洞房之夜你就知道了,别打岔,快回答我的问题”。
雅可摇了摇头,“我一个黄花闺女又怎么会见过男子赤裸的身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夫人”。
梅儿突然道:“不知道岚儿这妮子见过没有,可惜她却不知跑哪去了,不然得好好盘问盘问”。
岚儿感觉有一个坚硬的物体正抵着双股之间,挠着她难受,好奇的伸出小手去捉住那个棍状物体,用力一压,好让它离开自己羞人的部位。
易寒正舒坦的享受着岚儿嫩肉的摩擦,突然胯下宝贝被用力一扳,剧痛传来,抚胸的动作停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痛并快乐着。
岚儿察觉到易寒在颤抖,回头一看,却见易寒额头冒着冷汗,一副压抑而又痛楚的神情,抬起素手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眼神一脸关切。
易寒却盯着两人亲密接触的胯下,给她使眼色,岚儿冰雪聪明马上就明白了,都说男人那个部位非常脆弱,经不起折腾,刚才只轻轻一扳,他就如此模样,松开那只捉住棍子的手。
束缚一解,那东西反弹,重重的击打在她幽地之中,岚儿舒服的闷哼一声,一对剪水清瞳幽怨的看着易寒。
两人肌肤相贴,易寒能深刻的感受到岚儿胴。体的诱惑力,生出男人对女子的原始冲动力,腰部忍不住动了起来,隔着两层衣衫摩擦着她的敏感。
岚儿玉脸顿时红若火炭,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易寒,口中忍不住就要呻吟出来,一双小手赶紧捂住自己嘴边,发出若有若无细若蚊声的喘息声,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的性感,几个好姐妹就在外面,自己却是在与男人做这么下流的事情,只感觉又刺激又羞愧。
岚儿情不自禁,藕臂反手轻揽易寒脖子,修长而葱白的手指紧紧贴在他的脸蛋,淡淡的指香幽幽缭绕在易寒鼻间,易寒情动轻轻将岚儿的指头含在嘴里。
两人沉醉于爱人的抚摸之中,过来好久,外面没有声响,这才知道四女已经离开。
岚儿突然离开易寒,晶莹剔透的眼珠子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看着易寒,“你一定以为我是个放。荡的女子对不对”。
易寒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半响才明白两人刚刚的这一番接触对于岚儿这么一个还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是个极大的挑战,他却明白这人男女间天生的情。欲使然,跟放。荡没有半点关系,柔声道:“好岚儿,对不起,刚刚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太美了”。
岚儿却突然朝他扑了过去,藕臂搂住他的脖子,螓首紧紧的贴在他的肩膀之上,哭泣道:“人家的清白被你毁了,我也不要什么尊严了,人家爱你,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抛弃我”。
易寒完全没想到岚儿竟是这般柔情,大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安慰道:“岚儿这么美,我又怎么舍得呢”。
岚儿螓首猛的离开易寒肩膀,睁大美目看着易寒的眼睛,良久却吐出一句话来,“那凝儿那边你怎么办”。
易寒顿时苦恼,怎么这个关键的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叹息一声却不敢再看岚儿的眼睛。
岚儿看到了易寒眼睛中的犹豫,狠狠瞪易寒一眼,“你想享齐人之福对不对”。
易寒心里当然这么想,可是不能说出口,又叹息一声道:“我也有苦衷啊”。
岚儿气得嘟起小嘴,绷紧俏脸道:“我不准,两人你只能选一个,选我还是她,你说”。
“我”,易寒支吾半天,“容我考虑考虑”。
“什么”,岚儿惊呼出声,一脸大受伤害,“我的清白都让你玷污了,你还如此犹豫不决,去找你的凝儿吧,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刚刚还在央求我不要离开她,没一会的功夫却要赶我走,女人啊,叫我情何以堪,心中一软,叹息一声,“唉,算我不对,害岚儿这么生气,来吧,为了赔偿你,我的清白也让你玷污”。
岚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易寒,“天啊,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今天才真正见到你的真面目”,“我打你,我打你”,拽起粉拳狠狠的捶打易寒胸口。
岚儿是在佯装生气,只是在作势,一颗芳心就已系在易寒身上,又怎么舍得下重手呢,见易寒非但不生气,却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心里却是吃了蜜糖一样甜蜜,相由心生,怎么也露不出来生气的表情,反而露出妩媚的神态来,掺杂些羞涩。
这个小女子姿态落在易寒眼中,生出一种温馨的感觉,心一动就亲上了岚儿粉红的小嘴。
岚儿身子抖了一下,心噗通跳的越快,双手无力的垂下,动情的主动搂在易寒,乖乖的享受那温暖的一吻。
第九十一节 沐彤
易寒神色慌张的朝鼎立院走去,刚才两人在草丛里不知呆了多久,幸好天气闷热,衣服也干了七八成,虽然湿漉漉的难受的很,但至少不贴身。
“哎呀”,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易寒只顾低头赶路却撞到了人,定睛一看,一个娇娇欲滴的女子正跌坐在地上,“谁走路这么不长眼睛了”,女子幽怨道,回过头来看着易寒。
两人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半响之后,异口同声道:“是你”。
这个娇娇欲滴的女子正是昨日在街市之上遇到的沐彤,她离开的时候易寒还有些不舍,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易寒脸带微笑走了过去,主动伸出手去,虽然他明白沐彤不会触碰他的手,但这礼数还是要做的,“没摔疼吧”。
沐彤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却象征性的捉住他的手尾,站了起来,怨道:“你是故意的吧”。
易寒一脸冤枉,“我刚才只顾走路,完全没有注意”,撞人这一招太老套了,以他夸夸其谈的口才,完全可以大胆的上前搭讪。
易寒将手凑到鼻尖,深呼一口,叹道:“好香啊”。
沐彤咯咯笑了起来,“你们这些男子没一个正经的”。
易寒讪笑道:“那沐彤小姐你是喜欢老实一点的男子,还是坏一点的男子啊”。
沐彤轻轻摇头,没有接他的话头,却突然问道:“你不是在街上卖画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待仔细观察易寒的打扮,掩住小嘴,惊呼出声:“你是府里的下人”。
易寒淡笑道:“卖画是我的第二职业”。
沐彤呆了一呆,疑惑道:“你即使府里的下人,为何能轻易出府”。
易寒哑口无言,他可以不解释吗,若是要解释的话,却要搬出李明濛,有些事情是无法隐瞒的,想到这里,也不编排谎话,直言道:“我与少爷有些交情”。
“少爷”,沐彤喃喃一声,这李府只有一个少爷,易寒口中的那个少爷自然就是李明濛,他与少爷有些交情,想到这里抬头望着易寒,讶道:“你是少爷两个猪朋狗友之一,你是赵博文还是楚留情,你混入府内当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说道最后,神情一脸警惕。
易寒没有想到,这金陵三大才狼还挺有名气的,从沐彤警惕的的表情,却可以断定不是好名声,哎呀,明濛啊明濛,没想到你的形象如此不堪。
见易寒沉思,沐彤更坚信自己的判断,冷声道:“快说,你到底是赵博文还是楚留情,这件事情我一定要禀告大夫人,将你驱逐出府,免得你祸害府里的姐妹”。
易寒心中偷笑,晚了,我已经祸害了两个,你就是第三个,等我将你家小姐李玄观泡上手,我自然会离开。
沐彤见易寒丝毫不惊,似乎还有些乐极忘形,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坏心思,你别以为有少爷罩着就得意忘形,告诉你,这件事情若是被大夫人知道,连少爷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这小妞威胁我,他却不怕,因为他不是楚留情,也不是赵博文,虽然人够坏,名声却不大,待我来与她周旋周旋,想到这里,笑道:“沐彤姐,我不是你所说的那二位,我叫易寒,在诗会与少爷认识的”。
沐彤一脸疑惑盯着易寒,“你真的叫易寒,那为何我看你一副坏胚子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真不喜欢这个男子是金陵三大才狼其中一位,昨日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真金一样真,至于沐彤姐说我一副坏胚子的模样,模样是爹娘给的,那我也没有办法,其实很多邻居都说我是个谦虚知礼的人”,易寒装出温文尔雅的模样,一时间让沐彤分辨不出真假。
“那你为何入李府当下人,以你的才学根本不必如此屈就”。
易寒叹息一声,“我虽自小喜欢读书,才高八斗,可惜却出身穷苦,若不是承蒙少爷看的起,估计现在连口饭都吃不饱,这进府当下人大概是最好的选择”。
见易寒说的句句在理,沐彤脸色一暖,“姑且信你,若是被我发现你骗我,走着瞧”。
“那是那是,对了,沐彤姐,你这是要去那里啊”,易寒岔开话题。
沐彤神色一黯,幽幽道:“小姐吃不下,我这要去禀告大夫人”。
“哦”,易寒假装关心,“是东西不好吃,还是小姐没胃口”。
“我也不知道,小姐的饭菜是我亲自做的,她没说,我也没敢多问”,沐彤淡淡道。
“为何不问呢?”
“因为”,沐彤话说一半却说不下去,狠狠的瞪了易寒一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小姐不说,我自然不敢问”。
易寒细细思考,那一夜见玄观不像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为何沐彤会如此怕她,连问都不敢问,这却让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见易寒思索模样,沐彤问了出来:“你在想什么”,突然美目一瞪冷声喝道:“你敢打小姐的主意”。
易寒连忙摆手,故作惊呼,“没有没有,我暂时没这个胆子,我在想你为何不敢问她,难道小姐比老虎还要凶恶”。
沐彤叹息一声,“我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若是能猜透她的心思就不会这么苦恼了,你想打小姐的主意也没有错,不过也是白费功夫”。
易寒惊喜道:“沐彤姐你这是在鼓励我勇往直前”。
沐彤见易寒模样扑哧一笑,“你若真有这个本事,我倒要佩服你,可惜啊,就你这个德行,我估计小姐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估计站在她面前,吓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话说的易寒有点糊涂,为何在她面前就吓的说不出话来,追问道:“沐彤姐这话何意”。
沐彤却答不出来,这是她的主观感觉,没有一个男子能站在小姐面前夸夸其谈,他们说的那些话在小姐眼中好像小孩子一般幼稚,“不说了,反正你没有这个机会”,说完就要离开。
易寒却大步上前拦住沐彤的去路,沐彤差点就要撞到他的胸膛去,急忙刹脚,恼道:“你拦我路干什么”。
易寒笑道:“沐彤姐,我是个厨子,要不我做一道菜,你送去给小姐尝尝,她会喜欢也说不定”。
沐彤想了一想,这去告诉大夫人也没有什么用,反而徒增大夫人的烦恼,何不试一试,也许这个男子真的能给自己惊喜,想起昨日他为自己作画,不是就给自己一个惊喜吗?想到这里,淡道:“好吧”。
“沐彤姐,随我走”,易寒走在前面领路,往鼎立院的方向走去。
易寒刚一进入四合院,徐管事就急匆匆的走上前,责问道:“易寒,你去那里了,身为府内下人整天找不到你的踪影,你可知道刚刚四夫人又来了,找不到你人,把我怒斥了一顿,怨我没有把你管好,罚了我一年的工钱”。
身后的沐彤顿时一愣,四夫人亲自来鼎立院找他,这四夫人高高在上怎么会惦记易寒这么一个普通的下人,低声问道:“四夫人找你干什么”。
易寒刚要回答,徐管事却惊呼出声,“沐彤姑娘,你怎么会跟易寒在一起”,刚刚只顾找易寒发火,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沐彤。凝儿、岚儿、墨兰、沐彤这些向来与鼎立院没有瓜葛的人怎么好像跟易寒都有一腿,这小子女人缘怎么这么好,若说他长的帅,容易招蜂引蝶,这少爷难道不够帅,这些女子却从来没有给他好脸色,再说了,在李府干了这么多年,他岂能会对这些女子的性情没有了解,易寒到底有何诀窍,他却如何也想不通。
沐彤淡淡点头,“我是因为小姐的事情来麻烦易寒的”。
徐管事目瞪口呆,好久才回神,惊道:“小姐”!这府里若是有什么能引起轰动,那就是任何与小姐李玄观有关联的事情。
“易寒,无论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做,务必要让沐彤姑娘满意”,徐管事轻声道,也顾不得四夫人的事情了。
易寒淡淡点头,徐管事朝沐彤道:“沐彤姑娘,要不要我跟着”。
沐彤淡道:“徐伯,你忙你的吧,不劳你”。
徐伯连连点头,“好好好”,这趟浑水能不沾最好,与小姐牵扯上的事情注定是个不完美的结局。
刚走的厨房,就见卢燕闷闷不乐的坐在门口,“卢燕”,易寒叫了一声。
卢燕猛一抬头,像看到救星一般朝易寒飞奔过来,喊道:“易厨师,你总算来了,夫人嫌我做的美容养颜面不好吃,罚了我做一百个俯卧撑,两百个蹦蹦跳”。
易寒心中偷笑,安慰道:“卢燕,夫人这是关心你,怒其不争啊,你要好好努力知道吗?”
卢燕一愣,“真的吗?易厨师,可我总觉的夫人关心的是你”。
“这话何意”,易寒疑惑道。
“四夫人亲自给你送来衣服,见你不在,却怒斥了徐管事一顿”。
易寒一惊,她一个寡妇如此明目张胆,就算也好感也不能如此啊,此女胆子比我还大,难道就不怕传到别人耳中,惹来风言风语。
沐彤心惊,这易寒使了什么手段,竟连高傲的四夫人也如此对他,至于她亲自送易寒衣服这一点倒不让她惊讶,四夫人性格向来就是敢为人所不能为,四爷洞房那夜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惹恼了她,被她罚在门口跪了一夜,若是因为此事与李家闹翻,以她的身份背景自然也是不怕。
哎,这府里的夫人那一个不是大有来历,只不过像四夫人这样不拘礼数,率性而为的女子世间还真的少见。
沐彤好奇的看了易寒一眼,他到底有何魅力,连眼高过顶的四夫人也放下架子亲自给他送来衣衫。
易寒却全然不知,李玄观那边还没有头绪,自己已经渐渐陷入李府诸女的感情漩涡之中。
第九十二节 玄观阁
卢燕突然发现了易寒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子,却是沐彤,除了刘大姐,他还真没有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朝沐彤露出真挚的笑容,“沐彤姑娘好,小姐可好”。
沐彤却明白卢燕是托小姐的关系入府为奴,见他提起小姐倒不感到意外。
易寒插嘴道:“沐彤姐,这卢燕可是很惦记小姐,你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我陪卢燕一起去拜访”。
沐彤在听到惦记这两个字,顿时目瞪口呆,卢燕涨红了脸急道:“易厨师没说清楚,我是想报答小姐的恩情”。
沐彤恍若大悟,瞪了易寒一眼,这人说话无遮无拦的,容易叫人误会。
易寒追问道:“小姐到底有没有想起卢燕,他这么多年还没再见过她一面”。
这句话却让沐彤有点难堪,小姐估计早忘记了,刚要回答,却瞥到卢燕一脸期待的神色,心中犹豫之后,委婉道:“小姐的心思,我也才不透,大概时机未到吧”。
易寒心中不屑,见个面还谈什么时机,估计早忘的一干二净了,玄观也真是的,老把自己关在屋子干什么,过短时间带她去踏秋,不知不觉中他心中已经把李玄观当做自己亲密的人来看待。
易寒吩咐卢燕去准备几样东西,便走进厨房,沐彤尾随其后。
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对于他一个厨房能手,烧几个菜还是不是手到擒来,第一个菜,麻辣豆腐做好了。
沐彤盯着放满辣椒的麻辣豆腐皱起眉头,责问道:“你放这么多辣椒,小姐怎么吃的下,她喜欢吃清淡一点的”。
易寒听完却不以为然,辣椒有健胃消食,治疗消化不良的功效,再说这些辣椒清炒一遍,颜色看起来依然鲜艳,可辣味却极小,他还不知道李玄观饮食的口味,但一般人都能接受,她为何不能接受,难道就因为是小姐就比别人金贵不成,对着沐彤笑道:“这个吃东西不能惯,有什么吃什么,胃口才能好”。
沐彤疑惑的看着易寒,不明白他怎么知道小姐挑食,易寒却是心里有数,昨夜见到玄观脸色就知道她营养不良,瘦弱如柳,风大一点整个人都要被吹走。
忙碌片刻,这第二个菜也好了,木瓜汤,营养丰盛,最重要的一点还能丰胸,玄观的胸有点扁平,这怎么行,将来要做自己娘子的人,这胸部不够雄伟,孩子怎么有奶喝。(木瓜有番木瓜与中国原木瓜)
沐彤看着那个木瓜汤,又问道:“这个汤叫什么”。
易寒手掌一拍,“养颜美容汤,是用九十”突然想到沐彤一直就在身后看着,却不能吹破牛皮,一旁的卢燕一听这养颜美容汤五个字,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上次四夫人来这里,被揭穿的事情还没告诉易厨师呢。
“好吃吗?”,沐彤问道。
“好吃不好吃暂且不说,毕竟众口难调,小姐喜欢的口味我还未摸索清楚,但既然叫美容养颜汤,这营养价值自然惊人”,嘿嘿一笑,“这汤还有一个对女子很好功效”。
见易寒说的如此神乎,沐彤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功效”。
若是别人自当说不出口,易寒却是不怕,盯着沐彤鼓鼓的胸脯,沐彤被盯的发麻,双手护住胸口,冷道:“你不懂的非礼勿视吗?”
易寒神色自若,淡道:“我自然明白,只是沐彤姐问起,我条件反射的要看看你需要不需要补一补”。
沐彤虽然不明白条件反射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明白了,这汤有丰胸的功效,冷声道:“我自然不需要”。
易寒讪笑道:“沐彤姐不需要,不代表小姐不需要啊”。
沐彤顿时脸色一变,冷喝一声,“放肆”。
易寒摊了摊手,缄口不言,表示怕了你啦。
卢燕早就拿起食盒,将两个菜装了起来,沐彤接过食盒看也不看一眼就离开,走出院子门口却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回头一看,却见易寒跟了出来,淡道:“不用送了”。
“你误会了,沐彤姐,我是想跟你去见小姐,吃完之后让她提提意见,我以后也好改善改善”,易寒一副理所当然,娓娓道出原因。
沐彤惊讶的看着易寒,这个男子难道是傻子吗?小姐岂是易见,漫说易寒一个普通的下人,就是少爷要见小姐一面也要通过禀报,小姐若相见,才见的着,对着易寒冷冷道:“你以为玄观阁是随便是人都可以进去的吗?”
易寒反问道:“我看沐彤姐就很随便,你可以进去,我为何去不得”。
沐彤冷哼一声,激动的挺起胸脯,两颗弹性十足的酥胸晃的易寒有些发愣,“谁说我随便啦,我一点也不随便”。
“好好好”,见沐彤这般激动,易寒怕了她了,商量道:“要不我随你去,就在玄观阁门口候着,你去问一问小姐的意思,她若是愿意见我,我就进去,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易寒原本以为自己忍让一步,这妮子应该肯妥协了吧,谁知沐彤一脸冰脸大声道:“不行”。
易寒怎么也想不到沐彤如此不同情理,顿时有气,讥诮道:“你是小姐吗?你怎么能拿主意”。
沐彤顿时气横眉怒目,手指着易寒,“你”却说不出话来,他那里能明白自己的苦衷,易寒的注意根本是行不通的,她不敢问,谁知道易寒却以为她自作主张,想到被人冤枉,心中一酸,眼眶有些湿润。
易寒见她泣然欲涕的可怜模样,这还是刚刚那个凶巴巴的沐彤吗?心中一软:“沐彤姐,刚刚我有点激动,算我不对就是,你莫要伤心”。
见易寒服软,沐彤顿时来劲,不屑道:“谁说我伤心了,我会应为你这个无赖而伤心吗?”说完,再也不离开易寒迳自穿过鼎立院,朝玄观阁方向走去。
见沐彤远走,易寒叹息一声,唉,这院子里的女子怎么个个难伺候,片刻之后,郁闷之态顿消,潇洒的走回院子。
沐彤提着食盒走近一所宅院,周围十分寂静,鲜有人烟,院子入口是一个宽约半丈有余,高越一丈的屏门,屏门之上有一木质匾额,经风吹日晒,油漆变得暗淡无光,写着玄观阁三个大字,笔法挥洒,竟有大家之风。
左右两侧一副联书,左边是“玄天机何人能探”,右边是“观古今仁者不贤”。
踏入屏门左右两侧是游廊,正面竖几格台阶连着一条花砖切成的小路通往厢房。
小院雅静无人,小道左边,庭前一颗苍翠梧桐,夹带着花棚菊圃,绿蔓青鞠,右边一堆危石堆叠成的假山,沿山高高下下种着数百杆凤尾竹,浓绿一片,上接水榭,一幽幽水池映着粼粼波光,水石清寒,飘飘若远。
正前方是正厅,左右几间厢房,垂着湘帘,绿窗紧闭,走进正厅,正中一对太师椅,中间隔着一张方形木桌,后面墙上贴着一副大字帖,写着“国破山河在”五字,大厅两边摆起花墙,地面灰尘不染,看来这个地方极少有人前来。
正厅一侧有个偏门,走进,有一条十几阶的木质楼梯,登上阁楼二层,一条木质走廊,外侧是绿色雕栏,内侧是紧紧关闭的红屏门,系楠木退光漆上颜色,门上明窗用上透光白纸,长长的屋檐却不怕雨水沾到。
沐彤来到一件打开窗户的屋子,屋门紧闭,轻轻敲了下门,“小姐”。
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进来”。
屋内十分雅洁,当中一张圆形桌子,桌子供着一个瓷瓶,瓶内插数枝水栀花,除此别无它物,天气燥热,玄观并未着裙装,随身穿着一件蓝色夹纱短袄,露出两截光滑白嫩的藕臂,下边是青紫色镶花边裤,一条月色秋罗裤带撒在一边,透过薄薄的裤子,大腿上白嫩的肉光若隐若现,未结云鬓,鬓云乱洒,易寒若是看见玄观这不修边幅的模样定会大吃一惊,这还是昨夜所见那高贵优雅的李玄观么。
秋水凝波,一双美目却入神的看着,知沐彤进来却头也不抬,咋一看去,玄观却如海棠初开,透着冷艳,刚好一阵微风吹来,碧色窗户帘轻轻舞动,如梦如幻的美景中,更突出玄观的安静。
第九十三节 玄观失态
屋内布置简洁,一张楠木穿藤的大床,挂着个灰色秋罗帐子,配着锦带银钩,床上铺着一张草席,里间叠着一白绫三青洒花的薄被,床头摆着广藤凉枕。
屋内设女子的梳妆台的地方却是被一座书架所占据,屋子两侧各摆三个书架,架上秘书法帖,书籍画卷,纵横层叠却整理有序,每个书架上端的墙上都挂着一幅草书,窗口处一副墨水还未干透的墨迹,写着“碧水神光邀娇阳,谪居犹的在仙琅”,旁边一张书案,砚上有墨,笔尖带湿,看来是玄观一时兴起之作。
沐彤未作一言,将易寒做的两个菜端上桌子,玄观入神,好似云游九天,突然却瑶鼻一触,咳嗽一声,放下,看着桌子上的菜,黛眉一蹙,“沐彤,你知道的,我喜欢吃清淡一点的东西”。
沐彤见小姐似有不喜之色,心中暗暗咒骂易寒一声,解释道:“小姐,这两个菜不是我做的,是我差本院最好的厨子,四夫人也很喜欢她做的菜”,不知不觉她把易寒摆在了一个非常优秀的高度。
玄观道:“四婶也喜欢吗?那我就试一试”,不知为何,刚刚咳嗽一声,见那些鲜艳的辣椒,却食欲大开。
轻轻夹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瞬间脸色极为难看,却被辣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急道:“沐彤,快去给我倒杯水”,易寒若是知道随便一个菜就能让淡雅幽静的李玄观如此失态,足可自傲。
沐彤慌张的往门口跑去,突然间却停住脚步,转身急道:“小姐,你喝一口汤解解辣”。
玄观被辣的嘴巴发烫,也顾不得汤是否好吃,便仓促的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有一股甜蜜在嘴巴里爆炸开来,瞬间这个甜蜜流淌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人轻飘飘,淡淡的苦涩在口中缠绕着,幽幽的,轻轻的,一种虚无缥缈的美妙快感,让人回味无穷。
甜能解辣,这一辣一甜,前后反差极大,让人感觉深刻,辣味顿消,玄观恢复了从容淡定,却忍不住又尝了一口汤水,甜依然是甜,却没有刚刚那种深刻的感觉,往那盘麻辣豆腐看了一样,想来与苦尽甘来同样一个道理,却又大胆的夹了一块麻辣豆腐放到嘴里,辛辣的味道顿时让口中变得火烫,虽然难受,这一次她却有些迷恋这种难受麻麻的感觉,还有入胃时暖烘烘的感觉,停顿片刻,直到自己忍不住了,才喝了一口汤。
美眸一怔,这一次却有不一样的感觉,常挂心中的忧愁顿时化作丝丝甜蜜,这一瞬间,玄观却忘记了自己的悲惨的命运,虽然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却让她留恋,她差不多要忘记自己也拥有这种感觉,在记忆深处好久好久,在自己不懂世事的时候。
沐彤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姐,吃一口麻辣豆腐,再喝一口汤,小姐的吃姿完全没有平日的优雅轻缓,真的有这么好吃吗?他亲眼看着易寒做的,也没见他放什么特殊的东西,真是个神奇的人,竟能让没有食欲的小姐如此胃口大开。
片刻之后,汤完了,菜也完了,只是这时候两人同时发现,盘子底下却有一张纸条,虽然染的油腻腻的,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辨,“好不好吃”。
沐彤大吃一惊,想不到易寒如此大胆,李玄观却微微一笑,这张纸条留的极为有技巧,若是她吃不完,这张纸条自然也就不会被她看见,只有把这盘菜吃完的时候才会发现这张纸条,想起刚刚自己如此嘴馋,苦笑一声,轻轻摇头。
沐彤见小姐摇头,却捉摸不得小姐的心思是喜是怒,这种摇头苦笑的表情对小姐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急道:“这奴才无礼,我去教训他一番”。
李玄观举手,沐彤以为她有话要说,停了下来,却见李玄观不言一语,而是走到那张大案,铺开纸张写起字来,写完之后塞入信封递给沐彤,“给他送过去吧”。
沐彤又是一惊,她不用问也知道这信是要给易寒的,只是随便两个菜却有如此待遇,劳小姐亲自写信给他,这信中内容她很想知道,却不敢私自偷看。
李玄观见沐彤吃惊,却淡淡一笑,“他既然问我,我自然要以礼回应,我不方便见他,就烦你再走一趟”。
沐彤点头,就算小姐没有让她送信,他也要再去找易寒,问一问为何本来小姐不喜欢吃的口味,为何却能让小姐食欲大开,她可是看着小姐却流着眼睛将整盘麻辣豆腐都吃完,想到这里,离开玄观阁,大步流星朝鼎立院走去。
此刻易寒却与李明濛蹲在那个老地方聊着什么。
易寒惊道:“明濛,你是说,当你赶到无相寺的时候,也有一个穿着黄衣服的男子”。
李明濛点了点头,叹息道:“非但如此,他风采气度还要胜我几分,我自愧不如,也就是易寒你这样的人才能与他一比风采”。
易寒听李明濛这么说,心里却大吃一惊,这寻常人家有谁会穿黄衣衫,风采气度还要胜明濛几分,这人恐怕出身帝王之家,这皇家之人怎么会出现在金陵呢。
“易寒”
李明濛督促一声,易寒这才回神道:“那隋旖是找你还是找他”。
李明濛苦笑道:“她恨我入骨,又出现了怎么一个人,岂会理睬于我,她在那黄衣男子身边转悠,不敢上前搭话,那黄衣男子却主动上前,这一拍就合,两人就结伴同游,我见没戏,我回来了”。
易寒有点怒其不争道:“妄你为三大才狼之一,平日里的风采那里去了,这么胆小”。
李明濛低下头,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别人我自然是不在乎,可是见了她,我心里却噗通直跳,没有主意,生怕她对我又有什么误会,你当初若说穿红衣服就好了”。
易寒哑然失笑,这那有男人穿红衣服的,骤然道:“明濛,我们出府,我倒有看看那个黄衣男子有何本事,竟能抢走你的意中人,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
李明濛愣道:“我管那个黄衣人干什么,我关心的是隋旖啊”。
易寒笑道:“那黄衣人昨日是不是就在寺院门口溜达,没有进入寺内”。
李明濛惊道:“你怎么知道”。
易寒却神秘一笑,“我听说静明大师向来是不接待访客,我料定那黄衣男子定然不甘心,今日必会再去,他在那里,你那隋旖自然也在那里”。
李明濛恍然大悟,“易寒,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慎密”。
说走就走,两人大步流星往院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两人却同时停住脚步,只见一位丰姿绰约的丽人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两人,身后还跟着安安,赫然是四夫人乔梦真。
四夫人见到易寒俏目一亮,秀眸掠过刀刃般锐利的眼神,嘴角却挂着笑意:“两位这是要去那啊”。
李明濛心中一颤,四婶真的是越来越妖艳了,阿尼陀佛,四婶不是我有心亵渎你,只是你魅力太大了,像乔梦真这种充满成熟风韵的女子对他这种血性方刚的男人还是有极大诱惑力的。
李明濛不敢正眼去看乔梦真,头面对着她,眼神却扫到一侧,行了一礼,“四婶,你怎么来了”。
易寒也行礼道:“四夫人好”。
乔梦真微笑点头,对着李明濛道:“明濛啊,你可是要带他去做坏事”。
李明濛老脸一红,这院子里的人对于自己的底细还是一清二楚的,只是被长辈突然问起,面子上却始终有点挂不住,特别是这惹人想入非非的尤物,表面上却不能半点不敬,诺诺道:“没有”,简单扼要,在这聪明睿智的女子面前多说多错。
乔梦真朝易寒看了一眼,见他依然一身破烂,黛眉一蹙,带着不悦的口气道:“我送你的衣服怎么不穿,难道看不上眼”。
李明濛顿时一震,惊讶的朝易寒看去,四婶送易寒衣服,这不明摆着献殷勤吗?照四婶直来直去的性情,已经可以很明白的向人显示,易寒是他的男人,旁人谁也不准有半分居心,乔梦真的心一直不在李家,这其实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李明濛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惊易寒的胆大包天,下手超快,惊四婶终于按捺不住,光明正大的挑战李家尊严,这府内除了爷爷的威严能震的住她,旁人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易寒被李明濛看着发麻,欲言又止,这性感尤物本来就不在他计划之中,怎么也跑来惹这趟浑水,若是因为此事而被李家清扫出府,那可坏了追求李玄观的大事了。
乔梦真淡淡道:“明濛,我送他衣服你有意见吗?要不要四婶也送你几件”。
李明濛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没有意见,四婶这么体贴下人,明濛深感安慰”,开玩笑,四婶送他衣服,这要闹到母亲那里还得了,两个女人之间本来就有嫌隙。
安安狠狠的瞪了易寒一眼,从早上夫人亲自送他衣衫,她已知道李府从今天起要乱成一团,夫人是借易寒扬威还是真的喜欢易寒,她却捉摸不透。
易寒知道安安在瞪他,他却已经把她当做透明人,这个女子对他印象不好,有闲工夫去哄她,还不如把这些精力放在凝儿,岚儿身上,再说了洛锋的意中人,他可不想去抢。
易寒恭敬道:“禀夫人,还没来得及换上呢”。
乔梦真淡淡道:“那好吧,你现在就去换上,我看好看不好看,若是不好看,我再重新送来”。
易寒愣道:“现在?”乔梦真淡淡点头。
易寒有些难堪,总感觉自己像青楼里的妓女,讨客人欢心,商量道:“能不能换个时间”。
乔梦真见易寒拒绝,美眸突然闪出不容拒绝的神色,冷然道:“不能”。
李明濛见形势不对,想要开溜,对着易寒淡道:“我到前面等你,快点”。
易寒如何能让他离开,捉紧他的衣袖,看着乔梦真威严而带着关心的眼神,说不定明濛一离开,自己就要被她找个没人的地方逆袭。
就在这个时候,沐彤绕过拐角走了过来,突然四人,神色惊讶,“少爷,四夫人”。
乔梦真,李明濛,安安见沐彤突然出现,三人均闪过一丝疑惑,怎么这沐彤也来了。
乔梦真最先反应过来,问道:“沐彤你来这里干什么”。
沐彤见了乔梦真责问的口气,欲言又止,支吾半响才道:“我是替小姐送信来的”。
话一出口,三人脸上的疑惑顿时变为讶色,李明濛疾呼出声,“送给谁”,姐姐是他最关心的人,这个送信的举动有些反常。
沐彤朝易寒望去,却没有说话,这个举动不说,在场的人也明白,这信是给易寒的,六只眼睛齐唰唰的朝易寒看去,有好奇,好惊讶,有不喜。
第九十四节 一颗玄心
易寒心中得意,玄观有反应就好,这也算是成功了第一步,脸上却佯装镇定,“你们可能误会了”。
乔梦真冷然道:“我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是误会”。
易寒讪笑道:“我看你们的眼神有点不正常,所以提前解释一番”。
话说完,却没人接话,气氛有些诡异,却没有人打算离开,易寒朝沐彤看着,“沐彤姐,既是我的信,就拿来吧”。
沐彤从怀中透出书信递给易寒,易寒看着白色的信封,真想在上面亲上一口,终究却因为几人虎视眈眈没有做出来,刚要揣到怀里,等没人的时候好好研究,李明濛却突然伸出手要抢,乔梦真也大步流星走上前,伸出手去捉住信封。
一瞬间,信就同时被三个人捉住,易寒好奇的看着李明濛,又看了看乔梦真,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乔梦真朝李明濛瞪了一眼,李明濛被瞪的发麻,只得乖乖先送手,乔梦真这才收回眼光,沐彤心中暗暗叹了一句,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小姐写的信,内容实在太有诱惑力了,连她这个常年跟在身边的婢女都忍不住想知道,别人更不用说。
易寒疑惑的看着乔梦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四夫人,这可是我的信”。
乔梦真手却没有松开,笑道:“我知道你的信,你是我的厨子,我有权检查你的书信往来”。
易寒傻眼,疑惑的朝李明濛看去,“有这个规矩吗?”
李明濛却是为难,照理说,没有这个规矩,可四婶说有,他也没有理由辩驳啊,朝易寒露出抱歉的眼神道:“四婶说有就是有”。
没办法,易寒只得对着乔梦真弱弱道:“夫人,这是我的隐私,就请你高抬贵手”。
乔梦真大为得意,反问道:“你说我会同意吗?”
易寒叹了一声,松开手,反正依他的判断,这信里面的内容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给她看就给她看吧,瞧她那个吃醋的模样。
沐彤见易寒如此没有胆色,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站在易寒的角度来想,连李明濛都要让步,他一个下人的身份又有何权利拒绝呢。
乔梦真拆开书信,看了起来,却是一脸疑惑,众人都一脸期待希望知道信的内容,连安安也是一样,却没有敢走在乔梦真身边。
乔梦真一脸失望的将信递给易寒,这封心的内容她看不懂,玄观行事就是异于常人。
易寒见乔梦真表情怪异,好奇的看了起来,李明濛也凑过头来,那沐彤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易寒身边,安安却是因为与易寒有仇,却忍了下来。
“斜倚遥望庭前梧,何当共剪无人踪”。
沐彤一脸疑惑,李明濛细细品味之时,易寒却脱口道:“尚可”。
李明濛恍若大悟,姐姐果然巧心多才,这是一句诗谜,答案正是易寒所说的尚可二字,他去过玄观阁,当然知道这二句诗词描写的是玄观楼的景色,想不到姐姐竟也能编成诗谜,这斜倚遥望庭前梧,这就是半躺着么,半躺就是个尚字,何当共剪人无踪,这一句姐姐生怕易寒猜不出来,有意两次提醒,共剪是第一次提醒,人无踪是第二次,依她的才学完全可以隐蔽的深一点,例如将人无踪改为院无声,这第二局若想猜出来就难得多了。
李明濛往易寒看了一眼,易兄果然才思敏捷,瞬息之间就猜到了谜底,不知他之才能否与姐姐一比高下,若是能亲眼看到两人斗诗、斗画、斗琴、斗棋、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易寒呆呆着看着两句诗,心中震撼,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对于玄观出一道诗谜考他,并不惊讶,让他震撼的是玄观的字,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字出自玄观之手,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所写。
他曾经说过,“书法,龙跳天门,虎卧凰阁之势,久习即可练成,可是朴质自然,返璞归真的气质却不是朝夕可获,那是一种玄妙的境界,须久历人生阅历,大彻大悟,抱着一种就算面对死亡也坦然相对的宽朗心胸”,玄观却做到了,她又一个闭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为何会有如此深刻的感受,好似她的经历比他易寒还要复杂。
至此刻,光从二句诗词,他又对玄观有了新的认识,世俗造风,经历造人,她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从一开始单单对玄观抱着爱慕的心理,此刻他却好奇的想要知道这个女子心里的秘密。
乔梦真见三人呆呆无神,而完全把她冷落的,一脸不喜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诗谜吗?尚可就写着尚可,非要弄的别人糊里糊涂”。
易寒微微一笑,知道乔梦真被别的女子比下去,心里自然不悦,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和短处,拿自己的短处与别人的长处相比那就太不应该了,从男性的角度上看,这乔梦真却又比李玄观有魅力的多,她的成熟性感,大胆火辣让男子趋之若鹜,李玄感毕竟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梦境往往都是最好的,可谁又能真正触摸到呢。
一时之间易寒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乔梦真,干脆缄口不言。
乔梦真见没人搭理她,冷哼一声,转身迈着小碎步离开,安安快步跟了上去,离开院子,安安问道:“夫人,你这么急着离开是为什么呀”。
乔梦真怨怨道:“反正没事,回去多看看书,练练字,我就不相信以我乔梦真出身书香门第会被别人比了下去”。
“啊!”
夫人想和小姐比才,这如何比的过,就算苦练十年也不一定能赶上小姐啊,乐得清闲做个夫人不好,为什么非要如此。
“怎么,安安,你有意见,你真的觉得我不如玄观那妮子”,乔梦真见安安惊讶,问了出来。
安安踌躇不定,犹豫片刻之后道:“夫人,小婢说实话,小姐之才,自古少有,夫人恐怕很难比得上”,生怕夫人听完生气,说完低下头去,只用眼角偷偷瞄着。
乔梦真脸上充满活力的自信,微微一笑,“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刚刚说的虽是气话,但我却真的有这个心思,也让那易寒知道我不是个金玉其外的女子,改天我也想个诗谜考考他”。
“夫人,你是否真的对那易寒有意思”,安安知道这句话不该问出来,但却有太多为什么堵着她心里难道,这一个连自己的看不上的男子,为什么夫人会对他倾心,非但如此,连那岚儿,小姐好像也对他另眼相待,难道自己真的把他看错了。
夫人一愣,没想到安安真的把这个敏感的问题摆在台面,她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但两人都是心知不宣,若要让她来回答这个问题,却真的有些说不出口,任她如何泼辣大胆,终究是一个寡妇,如何能在婢女面前大胆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下人,安安虽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但女子的思郎心思却让她有些羞涩。
夫人叹息一声,“安安,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的一生不能这样白白蹉跎,不管前面的路多么艰难,我都要奋力抗争到底”。
此话一出,安安岂能还不明白,夫人已经下定决心要向自己的命运抗争,她性情刚烈,至死不休,而这又是一件挑战传统的事,注定要在李家掀起狂风大浪,却不知易寒一个下人有没有这个胆子跟夫人站在一边,想起易寒以前的种种印象,这倒是一个胆大妄为的男子,大概这一点也是夫人看中他的原因,她越来越看不清楚易寒,为什么他身上自己觉得一无是处的东西,到了别人眼中却成了优点。
四夫人走后,易寒急忙跑回屋子,提笔写了二个问题,顺便把昨夜画的画像也一并拿着。
沐彤见易寒急匆匆的从屋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画卷还有一封书信递到她的手中,问道:“你要干什么”。
易寒微微一笑,“小姐如此以礼相待,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就有劳沐彤姐交给小姐”。
沐彤刚想为难他一下,易寒却先出声打断了她,“沐彤姐,你可不能偷看哦”。
沐彤顿时大怒,“谁稀罕”,不想在此地多逗留片刻,转身离开。
沐彤走后,李明濛问道:“易兄,你给家姐送什么东西”。
易寒神秘一笑,“一张画像还有二个问题”。
李明濛道:“你的画像?”
易寒笑道:“不是,玄观的画像”。
易寒直呼玄观之名,李明濛并未生气,他心里忍不住都要看易寒与家姐相斗时的场面,若是有人能若家姐动了一争雌雄之心,那绝对是令人期待,疑惑问道:“易寒,你见过家姐?”
易寒也不相瞒,直言道:“见过一面,惊为天人,便将她容貌画了下来”。
见易寒如此赞赏,李明濛哈哈大笑,“易寒,你已经输了一城,记得面对家姐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淡定,她可是很容易让人生气,而且是让你生气的莫名其妙”。
易寒深有感触,说玄观像块木头吧,她又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说她不是吧,昨夜她却只说了三句话,句句淡然,毫无情绪波动。
易寒大胆笑道:“明濛,我若大胆追求玄观,你不会反对吧”。
李明濛哈哈大笑,朝易寒竖起大拇指,“易兄勇气可嘉,我怎么会反对了,只是我却真的不想看到你灰心丧气时的模样”,在李明濛看来,李玄观已经到了一个世间男人无法让她倾心的境界,她心在那里,连他这个弟弟也不得而知。
易寒佯装惊讶,“明濛,你竟对我如此没有信心”。
李明濛摇了摇头,“不是对你没有信心,你之才是我见过的人除了家姐以外最好的,但尽管如此你最多只能跟静明大师一样成为她的好友,要想虏获她的芳心却让人觉得虚无缥缈,情。欲似乎与她无缘”。
易寒淡淡一笑,她对玄观已经有三分了解,之所有没有一个男人能虏获她的芳心,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与她站在同一高度,感情要慢慢酝酿,连话都说不上,如何生情,他相信只要玄观是人,就难免有七情六欲,玄观啊玄观,世人只知道我易寒浮华的一面,却不知道我曾经也是个落寞的英雄,就让我成为第一个走进你内心的挚友。
李明濛突然发现易寒神情变得有些厚重,让人忍不住要敬仰,心中一惊,道:“易兄”。
易寒回身,微笑道:“好啦,不说了,我们走吧”。
第九十五节 满袖不卷帘
沐彤回到玄观阁,进入房间却见玄观站在窗前,肘抵窗沿,手掌托腮静静的看着窗外景色,沐彤轻轻走了过去。
玄观突然喃喃道:“正值娇阳,梧树下却荫荫枯藤,毫无生气,另一处却青山绿水,红叶黄花,那么的不相称,为何会同样出现在视线内呢”。
沐彤无法明白小姐话中之意,站在玄观身边,望着窗外景色,庭院深深静无人,池畔青芜波光涟漪,假山绿荫绕地,近池山石苍藤碧藓,斑驳缠绕,正值骄阳,阁内却是一片绿意翠翠,碟儿两翅驾着东风偏偏起舞,杏花零落雀音萦绕。
玄观突然闭目静思,沐彤以为小姐又要作诗挥洒此刻心境,等到小姐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她吟诗之时,玄观却就这样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似乎过了好久,玄观依然没有张开眼睛。
“沐彤,你听见了吗?”玄观脸上突然露出笑容雀跃问道。
沐彤一脸疑惑,“小姐,你说的是雀儿的叫声吗?”
玄观睁开眼睛,端庄淡然的眼睛变的明亮,小女儿姿态的眨了眨眼睛,修长的眼睫轻轻颤动起来,平静的脸变得有些激动,“沐彤,我听见我的笑声了,我孩时的笑声”。
沐彤先是一愣,待真正揣摩玄观话中之意,却大慌,“小姐该不会是”,后面的她想都不敢想。
玄观微微一笑,“若是墨兰在此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我她也听到了”。
沐彤呆呆无语,玄观续道:“墨兰为人正直,但她却只对我一人说谎”。
沐彤却完全听不出小姐是在赞墨兰姐还是在责备她,她感觉自己离小姐与墨兰姐越来越远,有时候她们两人的对话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三人在一起,她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玄观喃喃自语道:“可惜只是一霎间”,突然又道:“沐彤,墨兰年长你几岁,过几年你就会明白了”。
沐彤听完更糊涂了,小姐有话不能直说,老语带玄机呢。
“他送来的东西拿给我吧”,玄观突然又转移话题。
沐彤这才记得,易寒给小姐带来了一副画卷和一封书信,定是刚才走过庭院的时候小姐看到了。
两人回到屋子坐了下来,沐彤铺开画卷,顿时目瞪口呆,失神的望着画卷中的画像,她一眼就可以认出画中的女子正是小姐,沐彤已经见识易寒的画艺高超,但这幅画让她太震撼了。
背景处、月压庭树,罗裳拂、风锁幽影,娉婷萋萋芳草,好似能闻百花之馥郁,仙抉飘飘,绛衣欲动,生动之态溢然于纸上,让人好像能感觉在风在吹,树在摇,明月高挂,身临其境。
再观画中之人,眉如翠羽,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肌如白雪,寐含春水脸如凝脂:腰如束素,款款立着,投足如风摆细柳:举止雍容,素手遥指明月似雏燕凌空,美彼之态远胜仙子。
刚刚一瞥只是其态,再细细品味其神,孤寂的身影在深邃的明月之下透着一丝孤独脆弱,黑发之中几根耀眼白丝透着淡淡悲戚伤感,苍白的肤色让人感觉病态,红妍饱满的嘴唇微微勾起却又矛盾性的好似又充满青春的活力。
玄观依然神情淡定,从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任何心理变化,出声打断了沐彤的痴迷,“沐彤,你认为如何”。
沐彤略一思索,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画是不错,只不过这笑容画的有点不像小姐”。
玄观淡道:“怎么你认为这画中人是我吗?我却不这么认为”。
沐彤一呆,看着玄观,希望揣摩出她话中之意,玄观却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个究竟,这从容貌打扮,特别是黑发上的几根白丝,让人一眼就能断定画中人正是小姐,小姐为什么说不是呢。
玄观道:“因为这是他心中的玄观而不是真正的玄观”。
沐彤能大概理解小姐的意思,却一时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反正她现在可以断定易寒定是已经见过小姐,至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
“小姐,易寒见过你”。
李玄观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沐彤又道:“小姐,你难道不感觉到惊讶吗?”
李玄观反问道:“你是说他见过我,还是因为这幅画”,沐彤未答,李玄观续道:“若是因为这幅画,他一个厨子却有如此画艺却让我意外”。
“小姐,比你如何”。
李玄观神色一呆,这个问题她倒没有想过,她从来就没有过与别人比较的念头,沐彤既然问起,想了一想,道:“这个要比过才知道”。
沐彤终于看到小姐有争胜之心,喜道:“小姐,那就与他比上一比”。
李玄观道:“不急,我还没有见他的打算,不过我也想画一幅他的画像送给他”。
沐彤问道:“小姐,他的模样你记得起来吗?”
李玄观神秘一笑,说了一句富有深意的话来,“虽未见他容貌,我就画一副我心中的他”。
沐彤还要再往,李玄观却抬手打断,“还是来看看信里的内容吧”。
沐彤刚要离开,毕竟这是小姐的信件,她当然不好在场,李玄观却道:“沐彤,你不用离开,我们一起看”,沐彤点头,脸上隐隐一丝喜色。
信的内容却是二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如果你知道一个妇人,她已经生了七个孩子了,其中有一个耳朵聋,一个眼睛瞎,一个是哑巴,四个是个傻子,玄观小姐,你会鼓励她再生一个吗?
两人一时均不明白易寒为什么会提这样一个怪异问题,倒是好答,会与不会两个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