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扮作男装,平时一举一动也酷似男子,但毕竟骨子里留的却是女人的血,这种天性是改变不了的,他却无暇欣赏,朝宁霜使了几个眼色,一切好商量。
宁霜朝宁剑冷道:“出去吧,没有我的传话,不准再进来”,宁剑退了出去,易寒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虚弱的朝宁霜道:“她怎么这么凶”。
宁霜淡道:“她为杀人而生,出剑就是一条性命,刚才对你算是手下留情了,以后千万不要惹她”。
我的妈的,这里都是些什么女人,太可怕了,还是村里的那些小姑娘可爱一点,身为女人没有半点女人样,反而跟老虎一般,眼前这个更是毒如蛇蝎,狡猾如狐。
宁霜哄道:“听话不听话”。
易寒如小鸡啄米,连连点了几个头,性命要紧,尊严先放一边。
“穿不穿”,宁霜又笑道。
刚开口,易寒却没有像刚才那般推脱,手脚灵活的把那些抹胸亵裤穿上,衣服是穿上了,脸色却极为难看,不敢往自己身上看上一眼。
宁霜走了过去,轻轻托起易寒下颚调戏道:“小美人,给本公子笑一个”,易寒绷紧了脸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惹得宁相哈哈大笑起来。
易寒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甜美一点,心中却狠狠诅咒这个女人,哼,那一天你落到我的手上,小爷绝不留情,马达全开。
穿上长裙,易寒乍一看去更像个女子,宁霜亲自动作将易寒长发盘起,插上女子发簪,再弄些胭脂水粉替他修整妆容,随后,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凭空冒出。
宁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还不错,我生平第一次替人打扮,却没有想到如此有天赋,你往镜子看看自己”。
易寒早就偷偷瞄了一眼,确实连他都认不出自己,问道:“你身为女子,打扮自己与打扮别人还不是一样”。
宁霜神色静若止水,似在对易寒解释似在自言自语道:“我自九岁之后,就未曾再穿过女装。〃。
“可惜了你的天生丽质”,易寒淡淡应了一句。
宁霜反道:“我倒觉着你不着女装更是可惜”。
提起这个话题,易寒就来气,只是却拿她无可奈何,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很是别捏,大大咧咧的走到桌子,坐了下了,喝了杯水,喉咙一股沁凉。
“你的言行举止不行,动作要轻要慢,脚步要小,不能太快”,宁霜淡淡道。
“好了,换回来吧,我有正事与你相谈”,宁霜摆了摆手淡道。
易寒一听如蒙大赦,老天爷真是开眼了,他不谢宁霜却谢天。
易寒褪去女裙,换回男装,洗了把脸,恢复原来模样,脸上那久违的微笑又停留在他脸上,此刻他才感觉到,做男人原来是这么幸福,难怪宁霜女人不做,做男人,往宁霜胸口看去,心中得意,只是小爷可没你胸前那两颗累赘。
宁霜看到易寒眼光落到她的胸口,却不与寻常女子一般动怒,微笑道:“你很好奇吗?只不过是两堆肉而已,你也没少看过,还不是一样”。
佩服,宁霜与易寒谈论女人的酥胸,竟能讲的跟档口卖的猪肉一般,特别是她是如此淡定从容,丝毫没有半点扭捏,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太强大了。
“你可记得我昨日与你讲的事情”,宁霜神色变得严肃。
易寒问道:“你昨天与我讲的事情很多,不知你指的是那一件”
宁霜脸色一沉,“易寒,我要你去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如果你能成功,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你重获自由”。
易寒记起来了,昨日宁霜要他去追求一个女子,大概就是这件事情,只是他却对那个女子没有半点了解,追求美女本是他的爱好,想来,这个条件,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易寒淡道:“我记起来了,你昨日说过”。
宁霜笑了笑,严肃的脸露出一丝暖色,“看你毫不在意的表情,你觉的你有信心”。
“还行吧,只要尽全力应该不难”,易寒淡淡回道。
宁霜道:“我还未告诉你那女子底细,你为何有如此自信”。
易寒讪讪一笑,“男人若是不能对自己有几分自信,还称得上男人吗?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在面对女子的时候,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自信”。
“很好,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只是这件任务,对天底下的男人是最高难度”,宁霜神色严肃道。
“为何是我”,易寒又问起这个问题,昨天宁霜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他与宁雪是心心相牵,那种感觉并不能用魅力来解释。
这一次宁霜却有不一样的说法,“她才之高,举世之下,只有你一人可胜,性情之冷,天地男儿,只有你一人可暖,她心之静,只有你一人可乱”。
易寒听完却不知道宁霜实在抬举他还是在称赞那个奇女子,这话说的他实在迷糊,淡道:“愿闻其详”。
“此女琴棋书画四绝,奇。淫巧计无所不精,博览群书,才高八斗,通儒通玄,若是男子定乃旷世之才,据我所知,你在琴画方面有极高的造诣,能一曲奏众人闻音而落泪,能在十几岁就画出一幅家姐视为珍宝的画作,业有专攻,此二点你可胜她”,宁霜娓娓道出缘由。
易寒也不否认,淡淡点头,这也是他足以自傲的一点。
宁霜续道:“此女之冷似乎天性如此,据我调查,却是冷其面热其心,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表情,但她的初衷却让人感觉她内心深处潜藏着炙热,就像沉落的千丈深潭低下的明珠,永远也无法看到她的光芒,这种女子可以说极难接触,甚至连与她说上一句话,聊天的可能都没有,何人又能深入潭低将明珠取出,让她绽放光芒,易寒却你能,你天生就有引人瞩目的资本,家姐就是被你吸引,最终才会对你动心,你的无耻,你的大胆,经常能让人惊心动魄,就连宁雪这样淡定从容的人都让你搞的心绪大乱,你的热情就像一团火球,千丈深潭也会被你融化成渊,热与冷刚好形成互补”。
易寒一脸苦笑,宁霜在损他吗?可是她的表情却让人感觉是在赞他。
宁双继道:“乱心者,须出奇招,你的机智,狡猾,诡计多端,面面都是克敌先机,她静若处子闭守不出,你的动若脱兔主动出击,又符合兵法中的以动制静”。
宁霜又在损他,可是却损的他心里舒坦,她口中的奇女子已经勾起他的兴趣,“她是谁”。
宁霜道:“李明瑶,字玄观”,突然见易寒脸上神色一动,停了下来,反问道:“怎么,见你表情,好像知道她”。
易寒苦涩笑道:“前不久刚刚听过她的名字,是我一位新认识的朋友的姐姐”。
宁霜道:“哦,那么说你的那位朋友定是金陵三才狼之一的李明濛了”。
对于宁霜能说出金陵三才狼与李明濛并不感觉奇怪,此女神通广大,这些又怎值一提,“确实如你所说”。
宁霜笑道:“有了你与李明濛的这层关系,再要去接近那李玄观就好办了许多,我现在对你追求此女有七分把握了”。
“停停停”,易寒突然打断了宁霜的话,“我想先知道,你为何要我去追求那李玄观,夺取她的芳心”。
宁霜突然脸色一冷,“易寒,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太多与这次任务无关的东西,小心有命听,却难活命”。
见宁霜说的如此严重,易寒连忙摆手,“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不必如此,反正也不关我什么事情”。
宁霜这才脸色一暖,“你放心,如果你成功完成任务,我不但还你自由,另赠送你一个大美人,再加十万两银子”。
“好说好说”,易寒一脸平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谁知道是真是假。
宁霜见易寒不为所动,笑道:“你可识得金陵十美之一的诗诗,事成之后,我就将她送给你做侍女,如何”,宁霜知道易寒好色,提前将美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易寒佯装惊喜,内心却是惊讶,“这女人果真只手遮天,无所不能,连诗诗小姐那样的美女,也是说送就送,那可是迷倒金陵无数才子,难以见上一面的花魁”。
“宁霜,对你我是心服口服,能让我易寒心甘情愿的替人做事,你倒是头一个”,易寒直呼其名,忍不住称赞。
宁霜淡淡一笑,“你有这个本事,值得我如此对你,只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不太爱听”。
第四十八节 追女大计
“不爱听也得听,不是吗?”,易寒一脸潇洒、
“李玄观,原名李明瑶,她之名也许极少有人得知,但若提起她的爷爷,天下却无人不识,乃是征北大将军,李毅”。
竟是李毅,对于当朝名将,易寒可是了若指掌,如数家珍,爷爷易天涯本也是当朝名将之一,只是因为一败,落得身败名裂,这名将光环的背后藏着多少辛酸,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的血流成河,除非亲身经历,又有何人的懂得其中滋味。
眼下看似天下太平,周边各国却是战祸不断,五国兵力虽说强弱不均,却也差不到那里去,地处中原的大东国更是随着其他四国国力增长而处于一个尴尬的战略位置,北临北辽,安卑两国,西临西夏和西夷各族,南边还有一个强大的帝国,紫荆帝国,四个国家将大东国包围一起。
和平之时还要,在东西南三面要塞设重兵把守,战时却让大东帝国苦不堪言,一者要举国之兵力抵抗来敌,二者要提防其他国家撕毁盟约,趁机偷袭,再者这些年连年征战,大东军事综合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各大军队统帅常驻边疆,久而久之,纷纷拥兵自重,成为一方霸主,各方诸侯势力见此良机也招兵买马,扩大势力,中央实权日益薄弱,此时虽不是乱世,但乱世之局已然形成,内忧外患,恐这太平之日时不久矣。
李毅乃是在世五国七大名将之一,七大名将大东国独占其三席,其他四个各占一席,这大东国三大名将,乃是李毅,席清,还有易寒的爷爷易天涯,七大名将,除了易天涯退出战场,还有另外一位隐居避世,现如今仍然活跃在战场之上的就剩下五人,李毅就是其中一位。
李毅已经是一名老将,姜还是老的辣,既称之为名将,必有其过人之处,富有韬略已经不够形容他的文韬武略,此刻他正镇守在大东国与北敖,安卑三国的交界处,雁门关一带,本来雁门关乃是易天涯镇守,一次,受北敖名将浩渺相激,与北敖大军在广阔的拉塔平原展开大战,哪知这乃是浩渺引蛇出洞之计,这北敖早与那安卑结为同盟,趁雁门关没有重兵把守,强行攻破,城破,顿时血流成河,易天涯收到消息立刻引兵回救,可是已经晚了。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那往昔熟悉的面孔,此刻脸上露出狰狞,愤怒,只是他们的眼睛闭上了,再也不会张开,清点人数,二万五千守城将士竟无人贪生而逃,无不战死沙场,信念,保家卫国,保护自己的兄弟姐妹,就算死也不后退半步,这是军人的命。
易天涯眼眶一丝血丝,这种场面他虽见过不少,但从来没有一刻让自己这么痛心,这么悔恨,二万五千条人命本不应就这样死去,是他的狂妄,是他的轻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征战不休的北敖,安卑两国竟然会结为同盟,是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除了二万五千将士,还有城内的无数无辜百姓,狗。娘养的安卑人,居然屠城,易天涯心中愤怒,他要与安卑决一死战,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作为一军统帅,时刻要保持理智,他心中明白,这是敌人为了激怒他才如此,可是他易天涯是人并不是神,他有人性,热血沸腾的一面,从他被激起愤怒的那一刻开始,名将的光环已经从他头上退去,鲜卑让他愤怒,浩渺更让他愤怒,这刻他甚至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仁慈爱民这是易天涯唯一的弱点,这个他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弱点终于被浩渺的计谋点燃了。
似乎敌人早就知道易天涯要与他们决一死战,两国军队以合围之势将易天涯团团包围,这一战真可谓惊天动地,血肉横飞,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看着身边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倒下,心中麻木没有任何感觉,大声的吼叫,汗水,太阳照耀着这片血红色的大地,十万兵马最后只剩五千残兵护着易天涯离开,经此一战,易天涯名将之名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易寒眼眶一丝红润,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惨烈的场面,可是每一次爷爷提起,却忍不住隐隐留下泪水,战争无情,英雄无泪,爷爷易天涯确实算得不一个英雄。
随后,李毅引兵而来,收拾残兵败将,重夺雁门关,至此,吸取易天涯教训,坚守城关,不轻易出击。
在政见方面,根据实战需要,设置官吏僚属,当地市租全部交入幕府,做为军费。
坚持十来年,军队无任何伤亡损失,形成了一支装备精良而素质极高的边防军队。
宁霜没有打断易寒的沉思,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这个男人脸上神色的变化,或愤怒,或悲伤,凝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易寒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李毅,我知道,在世七大名将之一,你不必多做介绍,还是多说说李玄观吧”,说起李玄观的身世背景,再观此时大东国内形势,易寒已经多少有几分能猜到,这与权势阴谋有关。
宁霜似乎还想从易寒脸上看出什么,刚刚易寒脸上的那些神情太不像他认识中的那个易寒,这个男人神情之中的悲壮竟让她隐隐感到有几丝沉重。
宁霜停顿了好一会,似乎特意让易寒调整一下心情。
宁霜淡道:“其实我对李玄观也不是很清楚,收集的资料也是极为有限,终究是因为此女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太过神秘”。
易寒笑道:“有总比没有的好,你知道那些就全部告之于我”。
宁霜道:“其貌其态我就不再多言,人间绝色足矣概括,性情冷漠,寡言寡笑,一日里也难得听她一言,虽琴棋书画四绝却不自骄,极少在人前展示,还有一点此女对佛心诚,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无相寺烧香拜佛,这是我调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唯一斩获,乍一看好像对她有几分了解,可仔细想想,她又如同白纸一张,不染芳尘。
易寒问道:“那你刚刚为何能断定我能夺取她的芳心”。
宁霜淡道:“这只是我的推测,毫无根据可依”
易寒埋怨道:“你这不是有说等于没说”。
宁霜笑了笑:“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说此女是天下男人的难题,还从来没有一个我宁霜想调查,最后却不知她根底的人”。
易寒道:“那我该如何接近于她”。
宁霜笑道:“此事,我早以为你计划好了,我还调查到她的另外一面,就是心善”。
易寒一愣,那个女人不是心地善良,当然眼前这位例外。
宁霜道:“每次在经往无相寺的途中,她都会吩咐随身侍女墨兰施舍道路两旁的乞丐,在无相寺门口设下粥场,免费为那些穷苦人家发放粮食”。
易寒听完连连摇头,宁霜疑惑问道:“怎么,有何问题”,易寒颇有深意的看了宁霜一眼,突然吐出一句,“都是女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宁霜淡淡一笑,“我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意志不坚,心存怜悯是为大忌,就算有一百个乞丐饿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丝毫心软”。
易寒突然问道:“若是我饿的快要死了,你会不会赏我口饭吃”。
宁霜哈哈大笑,“当然,我非但给你摆上一席酒席,饭后我还会给你安排美女,供你享乐,如何,可否满意”。
不知为何易寒会问宁霜这个问题,这种区别对待,让他心中得意,问道:“为何,你不是说意志不坚,心存怜悯是为大忌吗?”
宁霜露出一丝男子风采,眼神与易寒一对,才道:“对于有用之人,我从来就不会吝啬,你可值十万两银子,我怎么肯让你随便死去”。
易寒听完,刚才脸上的一丝得意瞬间消逝,露出极为难看的表情,这个女子果真不能对她抱太大希望,没得救了。
宁霜轻轻一笑,“既然真话你不爱听,那我就说几句假话哄哄你,免得他日你得了便宜不卖力”。
“别别别”,易寒连忙摆手,“再说,我连真话假话也分不清楚了”。
“如此甚好,我向来不喜欢说假话,本来还想为你勉为其难一次”,宁霜惋惜道,此话让易寒也分不清真假,心中在宁霜身上打了个叉,此女今生永不录用。
第四十九节 追女大计02
接下来,两人要讨论的就是如何去接近深居简出的李玄观,这是基本条件,若是连人都见不到,又如何是夺取她的芳心呢。
易寒道:“看你早有安排,说吧,我到底要以何种身份去接近她”。
宁霜淡淡一笑,“我说过,李玄观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无相寺烧香拜佛,这就是一个接近她的最好机会”。
易寒疑惑道:“既然如此,那我每个月岂不是只能见她两面”。
宁霜笑道:“你想到倒是理所当然,若是按照寻常法子,你一年未必能见上她一面,我要你假扮成一个可怜人,博取她身边侍女墨兰的同情,再借机进入李府当下人,以你的机智与才学要征服她身边的侍女墨兰,沐彤两人难度不大,只要你征服这二人,那你见到李玄观的机会就很大了”。
易寒有点不满,“先是做可怜人,后是当下人,这个起。点是不是有点低,一个下人身份怎么可能追求的到身为主子的小姐,想想有点天荒夜谈,换个主意吧”。
宁霜神色决然,“不换,我就是要让你惊艳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怎么也不会猜到一个下人竟有俘虏她芳心念头,就按照计划行事,这一点你要听我的,对人性的把握,耍阴谋你绝对不如我”。
阴谋!
听到这两个字,易寒忍不住往宁霜看去,事成之后却不知她要如何对我,算了,不去想了,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唉,下人,又是下人,难道我天生就是当下人的命,想起往后过着受人指使的日子,心里老不痛快。
宁霜见易寒一脸不喜,摇了摇头,“能不能进入李府当下人还早着呢,你可知这金陵有多少男子想进入这将军府,里面可是美女如云,随便一个婢女就是美人一个”。
易寒一脸遐想,道:“不过若是能在里面当少爷不是很好。”
宁霜笑道:“这李府的少爷还真不好当,反而下人好做一点,若是不信你去问问你的那位好友李大公子。
“好吧”,易寒深深叹了一口气,此时已经到了不得不为的地步,只是这李玄观让宁霜说的他心里越来越悬,这见上一面都如此之难,要夺取她的芳心更是难如登天,宁雪,你到底在那里,你若在此地,我就不会任你妹妹这么欺负了。
易寒累道:“完了没有,若没有别的信息我就先回去了”,剩下的日子他要过几天逍遥自在的。
“没有,还有一个人我必须告诉你”,“何人”,易寒漫不经心问道。
“孤龙赵檀慎”,宁霜字字清脆念了出来。
“赵檀慎”,这李玄观又关他什么事情,赵檀慎,慎者,孤独也,“檀”却是因为他英俊威武的白脸却有红艳娇嫩丰满的嘴唇,此人乃是年轻一代的名将,足可称为天纵之才,短短十年之间,傲视五国将领,兵法谋略,妙不可言,屡战屡胜。
他像一条孤傲的龙那样孤独,世间任其纵横,谁又配做龙的对手呢,没有,无敌的滋味,孤独的滋味,求一败的滋味,谁又能懂呢,孤龙之名由此来之。
孤龙之名虽然威风,但比起在世七大名将,却不能想相提并论,这七个老头子无一不是在战场上厮杀数十年的老油条,但有人估计,再过十年孤龙之名必能与七大名将同名。
孤龙并不是年轻一代中唯一的天纵之才,还有三人名气也不亚于他,这三人便是安卑国的“幼虎黄博致”,北辽国的“玄冥白广”,还有紫荆国的神秘将领,“天妒子凤”,四人并称四奇将。
子凤的神,幼虎的机,孤龙的妙,玄冥的算,神机妙算,四人各得一字
有诗词如此形容子凤,“何须刀剑争锋,弱弱女子,神来之心,幽舞一挥,千军万马成冤魂,黑夜星眸尘不染,天下无双”。
“少年笑谈逐浪,猛虎之躯,机不会失,一战成名天下知,百世经纬在心中”;说的却是幼虎,黄博致
“天人傲姿视群雄,白脸檀郎,妙不可言,我欲冲锋陷阵,谁敢挡关,英雄其名,孤傲其心,何人与其争先”,孤龙,赵檀慎。
最好一个便是玄冥,白广,“通玄通道本儒生,胸中真书藏万卷,脑中玄机用不尽,半涉浊流半净清,吟诗笑看血成河,谁道书生也弱心”,白广本是一名书生,一次偶然的机会成为北敖军队中的一名小小军师,只因他治军有道,善待军士,在军队中颇有威望,北辽王久闻其才,便大胆提拔他为军师将军,比起其他三人英勇善战,白广的低调,沉稳更为可怕。
宁霜只是提起赵檀慎之名,易寒就想了这么多,也许是因为爷爷的原因,让他从小对这些事情充满兴趣。
宁霜颇有深意的看着易寒,看他样子,好像在想些什么,易寒回过神来,哈哈笑道:“赵檀慎,我也知道,大东国著名的年轻将领”。
“你在想些什么呢?”,宁霜一脸兴趣问道。
易寒一脸期盼,“我在想,那一天我才能成为天下闻名的将军”。
宁霜笑道:“易寒,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有些事情是天生注定的,强求不得,你做一个逍遥公子有何不可,终日美人相伴,岂不快活”。
易寒淡淡一笑,算是承认宁霜的说法,问道:“你突然说起这赵檀慎,莫非他与李玄观有关联”。
宁霜不答反问道:“你可知赵檀慎的身份来历”。
易寒晒道:“有何不知,他可不就是义郡王之子”。
“那你可知他与李玄观的关系?”
“我正是我所要问的”,易寒淡道。
宁霜道:“李玄观乃是赵檀慎的未婚妻,这段关系虽然极为隐秘,却被我查了出来”。
易寒有点意外,“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李玄观出生的那日开始,这李毅就将李玄观许配给赵檀慎”,宁霜解释道。
看来这李玄观一出生就成了别人的女人,要与赵檀慎争女人,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若将易寒与赵檀慎摆到人前,让那些女子挑选夫君,他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没有会选他,“他们见过面没有”。
宁霜摇头道:“面倒没见过,只不过我调查到他们有通过书信,这几年赵檀慎性格有极大的变化,虽然为人还是那般孤傲,但成熟稳重了许多,特别是在治军方面屡屡有所妙策,我猜想这可能与李玄观互通书信有关”。
易寒讶道:“你是说是李玄观在背后出的主意,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在军事上面有此才能”。
宁霜笑道:“你别忘了她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深居简出,终日呆在屋里,这兵法谋略上的书她能少看得了吗?对此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易寒心中充满无力感,以往他在面对女子的时候之所以夸夸其谈,自信十足,那是他认为自己多才博学,如今若是要去面对一个比他优秀的女子,大男子的心理,却不知道还能不能依然如此,再说了,这李玄观与赵檀慎虽未见面,但通了多年书信,或多或少有些感情,一个是籍籍无名的下人,一个却是名动天下的将军,如此一比,优劣立判,想到这里,易寒都感觉宁霜是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你没有信心了,你的自信那里去了”,见易寒一脸愁色,宁霜问了出来。
“宁霜,你这个任务却是难如登天,我此刻那里还有半分把握”,易寒叹道。
宁霜却毫不在意,淡淡一笑,“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说,追求此女是天下男子的最高难度”。
我外表虽放。荡不羁,我之志却远比那赵檀慎宏阔万丈,只是时势造英雄,机遇如此,才不得不如此半生纨绔,好吧,从今天起,就让天下人知道,我易寒除了爱美人,还有一颗王者之心,想到这里,易寒温柔的眼睛突然变得锋锐,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
这股气势顿时让宁霜感觉他便是那睥睨苍穹的王者,心中一惊,再想仔细观察,易寒这丝神色稍显即逝,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宁霜,我会尽力的”,语气却比刚刚淡定从容了许多。
我定是看错了,一个纨绔公子不可能有如此王者之风,想到这里便宽心,道:“好吧,初四有个无相寺一年一度的庙会,我想那李玄观定会出现,到时候,我们按计划行事”。
第五十节 侍女墨兰
光阴易过,三日时间瞬息即到,这三天与那三大才狼一起游玩,过得倒也逍遥快活,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让人感觉不怎么兴奋了。
东南城一带,远离金陵繁华中心,易寒扮作乞丐,来到此处,人未走近,便遥见一带波光,澄鲜如镜,遮掩半天阁楼,俨如一幅画卷,一座大寺院,门前古槐两树,蔽日参天,院外大池纵横数十亩,绕着水堤绿柳成行,黄鹂百啭,池边游人垂钓,忽听阁上数声清磐,渡水穿林,更让人涤尽尘心,飘飘意远。
只是今日寺院,这清雅之地却染上了俗气,人来人往,车流不息,香火旺盛,无相寺平时日大门紧闭,极少接待宾客,只有今日才寺门大开,广迎信男信女。
宽阔的寺庙前停满了马车,陆续有人进进出出,其中女客居多,那些平日里较少出门的大家闺秀,纷纷在侍女的随同下,踏入寺院拜佛烧香。
有花的地方就有狼,无数年轻公子也借此机会前来,表面上是虔诚拜佛而来,暗地里却是为了能与美丽小姐邂逅一番,共演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话。
才子们故作潇洒,手持折扇,慢步悠悠,摇头晃脑吟诗作赋起来,几人聚在一起,声音很大,期望那家小姐能朝他们这边望来,小姐们见了风流才子们这番姿态,或低头偷笑,或大胆朝这边看来,惹的那些才子们是心花怒发,吟得更来劲。
易寒很羡慕,他也想上前一展风采,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破旧衣衫,一脸苦涩,这宁霜未免太过尽职了吧,这件衣服破的实在不能再破,而且不时散发出一阵酸臭的味道,定是这假小子刚刚才从那个乞丐身上扒了下来,一件衣服就完全把他的风流潇洒完全掩盖住。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乞丐,别挡小爷的路”,易寒一听顿时来气,猛一回头,却是一惊,竟是李明濛三大才狼,连忙低下头来,心中大呼好险,很显然,三人并未认出他来,否则他这张脸都不知道往那里摆,易寒连忙退到一边去,为三人让开道路来。
“李兄,你说今日我们能不能见到贵姐”,说话的正是赵博文。
李明濛道:“我敢肯定今日我姐必会来这无相寺,能不能见到她就看你们造化了”。
楚留情叹息道:“可惜易兄不知道去那里了,明明与他约好了,怎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赵博文笑道:“他最喜欢大家闺秀了,今日如此良机,他若没来,定是临时有事,不能一睹易兄泡妞风采,实在可惜啊”
楚留情道:“李兄,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这车马,人群如此之多,要在其中找到你姐姐可不容易”。
李明濛神秘笑道:“我姐姐素来喜欢安静,此处如此繁杂,她定不会在这里出现,她与静明大师素有交情,定是从隐蔽的地方进去,几位随我而来,越是安静越是不可能有人在的地方,家姐越可能出现”。
楚留情哈哈大笑:“如此,就有请李兄领路吧”。
赵博文一脸疑惑,指着前方一辆又一辆的华丽马车,“怎么,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看了”。
楚留情大步走向先几位,匆匆巡视一圈,笑道:“那些胭脂水粉不提也罢,我今日是为一睹玄观风采而来”,楚留情直呼李明瑶字号,足矣显示他对李明瑶的尊重。
易寒远远跟在三人身后,一路走来,只见宝殿琳宫,回廊复道,处处香火兴旺,来到一处阁楼门口,只见上面横额写着“百川阁”三字。
阁分三层,上层左临侧院,万片鱼鳞,东接东城,一行瓦碟,远则四围山色,万户人家,近则数亩青畦,一泓绿水。
中层连接上下两层,是为必经之道,大门之内隐隐可见石噔各数十级。
易寒躲在树后,远远盯着三人,竖起耳朵,只听赵博文问道:“李兄,你觉得贵姐会在此阁”。
李明濛神秘一笑,这是感觉,我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这里,不过我已经闻到她身边婢女墨兰身上的香味。
突然几人只感觉一阵香风飘来,沁人心脾,几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一手拿香,一手拿烛,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三人朝此女容貌看去,真是宝月祥云,明珠仙露,好似墨兰一般娇艳无比。
一道神采朝三人射来,楚留情,赵博文两人只感觉心中荡漾不定,女子最后目光停留在李明濛身上,淡淡一瞥,便从三人身边走过,待香风消散,三人这才回神。
待女子远走,楚留情这才问道:“李兄,此女美若天仙,难道就是贵姐玄观,当真名不虚传啊”,“只是”,他突然想到什么,“即使你贵姐,为何不与你打招呼”。
赵博文哈哈一笑,李明濛却道:“她是我姐姐身边的侍女墨兰”,脸上一脸期盼之色,“墨兰这小女子多时不见,竟也出落的如此美艳,可惜啊,可惜却是家姐身边的侍女”。
楚留情大吃一惊:“侍女已是如此美艳,那小姐岂不是如同天仙一般”。
赵博文讪讪一笑,“明濛,难道你是害怕你姐,这墨兰如此美艳,你若不敢,不如就让兄弟出手将此女降服”。
李明濛淡淡一笑:“博文,我劝你还是早打这个主意,你们看此女看看见了我这个少爷,只是匆匆一瞥,连招呼都不打,足可见她心高气傲,再者我可不是那种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人,能出手我岂不早就出手”。
楚留情却是等不及了,急道:“即侍女在此,小姐也理应在此,我们莫要停留,赶紧进去吧”。
三人匆匆正要进入阁楼,刚到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小裟尼挡住三人去路,“三位公子请留步”。
楚留情一愣,道:“这位师傅,我们三人诚心拜佛,为何拦住去路”。
小裟尼双手合十,敬道:“三位公子若是想要拜佛,请到大殿去,这是私人之地,小僧奉主持之命在此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入”。
赵博文疑惑道:“可我明明看见一名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莫非你们两人刚刚在里面干了苟且之事,生怕我们发现”,为了再见李玄观一面,赵博文也顾不得言语如何恶毒。
“阿弥陀佛,小僧清修之人那做出此等污秽之事,施主莫要激将,这阁楼除了两位女施主,余人皆不得入内”,小裟尼毫不生气,淡淡回道。
李明濛笑道:“小师傅,你刚刚说出了两位女施主,余人皆不能入内,你不是在里面了吗?”。
“施主提醒的是”,小裟尼走了出来,“小僧就在门口看守着”,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三人推了出来。
三人被赶了出来,见这个和尚软的不吃,来硬的他们又没有这个本事,面面相觑,一脸丧气。
李明濛笑呵呵的对着小裟尼道:“小师傅,烦请你入内禀告里面那位女施主一声,李明濛求见”。
“施主,若是刚刚,贫僧定当效劳,可是施主刚刚提醒我了,小僧这个时候却不能再进去了”,小裟尼一脸淡然道。
此刻的楚留情与赵博文早已一脸垂头丧气,李明濛朝着阁楼大声喊道:“姐姐,出来相见,我是明濛”,唤了几句,阁楼内却没有传出声音。
楚留情叹道:“李兄,我们还是到外面去吧,她连你这个弟弟都不肯相见,更不用说我们了”。
赵博文道:“是啊,我们两人今日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来一睹风采,既然见不到也是意料中事,你不必过意不去”。
那知李明濛突然道:“谁说我过意了,我管你们两个去死,多时不见她,只不过我有点想念她罢了”。
“好啦,好啦”,两人笑着将李明濛拉离此地。
易寒躲在树下,嘀咕道:“真没有,这样就放弃了,若是我早就在里面与佳人畅聊品茶了。
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女声,“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躲在这里”。
易寒抬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个叫墨兰的女子,见被人发现,灵机一动,双眼瞬间毫无神采,半个身子无力的依靠在树干上,手缓缓的朝墨兰伸去,吃力道:“行行好,给我口饭吃”。
墨兰半信半疑的看着易寒,此人身材壮实,脸色红润,不像是久经饥饿的人啊,难道是回光返照,死到临头了。
“行行好,给我口饭吃”,这一声更是虚弱无力到了极点,双眼无力抬起,身子摇摇晃晃,见这小妞神色怀疑,易寒只能使出押箱绝技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冲出来一男一女两个小乞丐,一人一边就把易寒抱住,男小乞丐一脸悲戚道:“爹,我们找的你好辛苦啊”。
第五十一节 演戏天才
女小乞丐更是梨花带雨,让人看了我心忧怜,“爹爹,你不要死啊,娘亲在家里还等着你照顾呢,娘亲就要走了,我不能再没有爹爹啊”,这番情景就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伤心动容,更别说墨兰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子,顷刻之间,这小娘子早就看的眼眶一片红润,几点眼泪垂落在粉嫩的脸腮之上。
易寒顿时心惊,我什么时候有两个这么大的孩子了,他记得一清二楚,自己可从来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播过种子,爹爹,喊得是让他糊里糊涂,若不是墨兰在此,他早就目瞪口呆,只是此时这两人却是来的正是时候,管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先演下去再说,一会再带着这两个真正的可怜人大餐一顿。
易寒双手缓缓抬起,将两人搂在怀里,一脸悲戚,突然感觉屁股被人使劲的捏了一下,刚刚使劲挤不出来的眼泪,顿时哗啦哗啦直流,吃力道:“孩子,爹爹无能,让你们受苦了,爹爹向你们保证一定努力找份活干,治好你娘亲的病,不让你们受苦”,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脸蛋,“给你们买漂亮的衣衫穿”,“咳咳咳”,一狠心将嘴唇咬破,朝地上吐了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液。
两个孩子顿来来劲,疯狂的搂着易寒,在他耳边使劲力气喊道:“爹爹,爹爹,你不要死”,易寒被两人喊的耳朵嗡嗡作响,心中诅咒道:“就不能小声点吗?”,用暗劲拽着两人衣服让两人朝自己耳边远点,奈何两人是情到深处,将易寒搂的忒紧,动弹不了他们分毫。
墨兰此刻已经眼泪哗啦哗啦直下,勉强露出微笑,对着两个小乞丐柔声道:“好孩子,别哭了,姐姐这就给你们去拿吃的,让你们吃到饱为止”。
两人一听,非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放声大哭起来,墨兰柔声哄道:“乖,莫哭,姐姐答应你们,帮你们爹爹找份好活,这样你们就有新衣服穿了,你娘亲也有钱看病了”。
两人这才止住哭声,易寒心中松了一口气,“我的天啊,总算不哭喊了,再继续下去,他非得成为聋子不可”。
小女孩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墨兰,奶声奶气道:“真的吗?姐姐,你没骗我”。
墨兰连连点头,一脸微笑,“真的,姐姐从不骗人,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开,我马上去拿吃的给你们”,说完急促的朝阁楼小跑而去,看到这里易寒心中竟有那么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丝愧疚,望着墨兰小跑而去的背影,圆圆的臀儿因为奔跑摇来晃去、
易寒正一脸享受,墨兰突然回头,嘱咐道:“记得,莫要走开,我马上就回来”,这一回头却吓得他心肝噗通直跳,幸亏她没看见。
待墨兰走远,两个小乞丐突然笑了起来,小男孩笑道:“妹妹,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小女孩笑呵呵道:“都是哥哥教的好”
易寒顿时明白了,刚刚这两人是在演戏,差点连他也被感动了。
小男孩突然朝易寒伸出手,道:“小子,一百两”。
易寒惊呼出声,“我什么时候雇的你们,我们怎么不知道”。
小男孩淡道:“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我们讲好价钱了,一百两,跟你拿”。
小男孩口中的白衣公子定是宁霜无疑了,他上那里找来两个这么会演戏的人。
小男孩彷佛猜到易寒心中想法,淡道:“放心吧,我们兄妹二人在这一带口碑很好,童叟无欺,这个价钱很公道”。
易寒不满道:“演一场戏就一百两银子,你们还不如去抢”。
这是一直沉默的小女孩突然开口,决然道:“错,是好过去抢”,小手轻轻抚摸易寒光滑的脸,笑嘻嘻道:“看在你长的这么帅的份上,打你个八折好了,就收你八十两”。
“这还差不多”,易寒点头道,突然想到什么,厉声道:“刚才你们谁捏我屁股了”,这个时候只见小女孩低着头不敢看着易寒,易寒马上就知道是谁,严肃道:“再减十两,作为我的精神损失费”。
小女孩猛抬起头不依道:“谁叫你演技那么差,我这是在帮你耶”,一旁的小男孩却冷道:“小子,你别得寸进尺,八十两已经算很便宜了,你到周围的公子们那里打听打听,有没有这个价,我告诉你,他们给的赏钱,说出来吓死人,哪像你这么小气,左扣右扣的”。
易寒笑道:“七十两,不能再多了”。
小男孩顿时大怒,“你信不信我揭你老底”。
这时小女孩突然拉住哥哥,安抚道:“哥哥,我看算了,七十两就七十两,刚刚我瞧了他的眼睛,这个人可是坏到骨子里,若是惹他生气,非但拿不到银子,我们两人给他卖了,那可就吃大亏了”。
易寒听完,忍俊不禁,至于嘛,十两银子把他说的这么坏,见这个小女孩如此可爱,心一动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八十两就八十两”。
小女孩使劲挣脱他的怀抱,喊道:“干嘛,干嘛,男女授受不清”。
小男孩大喝一声,“小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调戏女子,快把她放开”。
易寒哈哈大笑,右手一伸,也将小男孩搂在怀中,“你们让我抱一抱,再加你们二十两”。
两人对视一眼,想想也不吃亏,便不再挣扎。
易寒轻轻抚摸两人,却不知为何一股充实感,他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宁静致远。
小女孩咯咯笑道:“痒,我还没长大,身上没有什么肉可摸”,身子却使劲的往易寒怀中钻去,亲近的很。
小男孩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但这种温暖的感觉却让他留恋不肯离去。
易寒道:“不如我收你们二人做干儿子,干女儿如何”。
小男孩不屑道:“你如此落魄,跟着你有什么前途,这赔本买卖不干”。
小女孩却道:“你想占我娘亲便宜吗?”
易寒笑道:“不是,我认你们两个那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你们,跟你们娘亲无关,怎么样,再加一百如何,这个买卖做不做”。
小男孩一脸犹豫不决,这不是钱的问题,他表面上对这个男子冷冰冰的,心中却是喜欢,特别是他看着自己,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啦,既然加一百两银子,那这买卖还算不赔”。
小女孩却完全不在乎钱的事情,趴在易寒怀里,抬起头,水蒙蒙的大眼睛充满疑惑,弱弱问道:“你身上酸酸的,臭臭的,为什么我觉的特别好闻呢?”
这个问题,易寒可无法回答,该不会说这就是男人味,天下女子的克星吧,对着小女孩温柔道:“那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也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啊”。
小女孩笑呵呵道:“我可以不可以叫爹爹,不叫干爹”。
易寒淡淡一笑,“随你,你刚刚不是叫的挺顺口的嘛?”
小女孩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微微低下头,一脸羞涩:“不一样嘛,刚刚人家在演戏,现在人家是真心的”。
小男孩见妹妹对易寒如此依恋,心生妒忌道:“妹妹,过来,让哥哥抱抱”。
谁知道小女孩笑道:“不啦,你肩膀那么小,我怕把你压扁了”。
小男孩冷哼一声,“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这个随便勾搭男人的荡妇”。
易寒一愣,目瞪口呆,“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朝小男孩竖起大拇指,小男孩一脸得意,“怎么样,连你家男人都服我,你还不服”,小女孩却朝小男孩做了个鬼脸。
“爹爹,我叫柔儿,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问道。
“柔儿,好听的名字,我叫易寒”,朝小男子看了看,“喂,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一脸不屑,冷哼一声,“一百两就想认我做干儿子,顺便打听我的名字,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易寒淡淡一笑,“那就再多加一百两,如何”。
小男孩正要说出名字,小女孩却抢前道:“爹爹不要乱花钱,他叫雄霸,那一百两留着给我买新衣服吧”。
第五十二节 这女子水做的
小男孩怒道:“柔儿,你太过分了,你家里的衣服塞的连柜子都装不下,你还要买新衣服”。
柔儿瞪了雄霸一眼,“要你管,爹爹给我买的衣服不一样,回去以后我把那些都扔了,就穿爹爹给我卖的”,说完便亲热的在易寒脏兮兮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男孩手一指,“好啊,我对你好,你都从来没有对我这么亲热过”。
易寒心中苦笑,这丫头非但自来熟不说,定是也个爱花钱的主,女人啊,不管大还是小都一个德行。
突然看见远处,墨兰正走来,两人连忙非常敬业的摆好姿势,易寒低声道:“一会不要在我耳边哭的太大声,我受不了”。
柔儿偷偷朝易寒做了一个鬼脸,“放心吧,刚刚是故意在折磨你,现在人家那里舍得”,易寒心中苦笑,小小年龄已是如此,长大了还不成了魔女。
“你呢”,易寒朝雄霸看去,雄霸淡道:“放心吧,看在你二百两银子的份上,这小小的要求我会满足你的”。
墨兰走了过来,左右手都提着个篮子,看来,能吃的东西都被她搜刮来了,东西拿了出来,肉,包子,水果,连水也有。
墨兰朝三人笑道:“这些东西都是给你们吃点”。
二人见到东西,也没有道谢,装模作样狼吞虎咽起来,易寒见二人吃的开心,却没有动手,露出微笑看着两人,这番充满爱意的表情落到墨兰眼中,更坚信他们三人的血缘关系,对着易寒道:“你也吃吧”,易寒摇了摇,“让他们先吃个够,我没关系”,“果然是个好父亲,如此男儿也不枉我有心帮他”,墨兰心中默念道。
“哥哥,这东西真难吃”,柔儿趁墨兰没注意,低声对着雄霸抱怨道。
雄霸隐隐的手上有动作,将柔儿的头按下,低声道:“敬业一点,别被发现了,难吃我就多吃点,这小子也不来帮忙”。
柔儿低声道:“哥哥,你可要郑重承诺哦”。
雄霸隐隐有些不喜:“放心吧,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柔儿嘻嘻偷笑,低声道:“哥哥,我选择雄霸”,眼睛偷偷往易寒瞄去,“爹爹,一切皆有可能”。
易寒一脸郑重道:“谢谢这位姑娘,施舍之恩,永生难忘”,说完,就要挪动身子,朝墨兰跪下,他挪动的很慢,心中祈祷着,“快喊停,快喊停”,开玩笑,他易寒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说跪。
就在易寒真的要跪下的时候,墨兰出声道:“不必了,我只是一个侍女,怎能承受如此大礼”。
易寒松了口气,脸上却是决然之色,道:“那怎么行呢,姑娘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这礼必须行”。
墨兰语气一冷,“我说不必就不必了,堂堂男儿为何如此没有节气,难怪你家娘子要受苦,更苦了你的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日你若不能鼓起勇气面对生活,那就让我太失望了,起来”,说到最后,墨兰语气变得特别严厉。
柔儿与雄霸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墨兰,墨兰脸色一暖,对着两人柔道:“没事,我与你爹爹正在聊天,你们继续吃”。
雄霸倒没什么,柔儿双手一张,护在易寒前面,弱弱道:“不准你对我爹爹这么凶,你的东西还给你,我们不吃了”。
柔儿这么一说,一直呆呆的雄霸顿时来了精神,支援道:“对,东西还给你,我们不吃了”,我的妈啊,肚子快要撑破了。
也难怪,墨兰带了太多东西,易寒一口没动,他们两个小孩那里吃的完,刚刚不久肚子还塞了半只烤全鸭,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太敬业了。
三人如此情深意重,墨兰也被感动了,看来这男子虽然无能,却不曾亏待过孩子,善意的朝易寒看了一眼,将将军府的地址告诉易寒,“午时三刻到这个地方来,我给你安排一份活干,现在先带孩子回家”,易寒急忙道谢。
“往后若是被我看见他们二人在街乞讨,定不饶你”,墨兰警告道,若非两个孩子在场,她的语气会更加严厉。
易寒弱弱道:“姑娘,我能不能先支一年的工钱,你别看我人瘦弱,其实我力气大的很,一次能挑两桶水都没有问题,而且我饭量很少,不会偷懒”,易寒借苏姐的台词一用。
“放心吧,这事我早已心中有数,你们速速离去”。
三人离开寺庙,“爹爹,你是不是想泡那位姐姐啊”,柔儿一边牵着易寒的大手一边问道。
易寒笑道:“也不隐瞒,不是,我是想泡她家小姐”。
“那你为何要演戏给她看,不是给她小姐看呢”,柔儿打破砂锅问到底。
“笨,当然是丫鬟好搞,小姐难见,这个道理都不懂,还整天自称冰雪聪明”,雄霸咧咧道。
见柔儿一脸疑惑,易寒哈哈笑道:“还真被你哥哥猜中了”。
柔儿笑道:“爹爹,我看刚刚那位姐姐人还不错,等你收拾了小姐,再顺便把她也收了吧”。
易寒刮了小姑娘粉嫩嫩的鼻子,笑道:“人不能三心二意,你长大了也要如此,莫要三心二意”。
柔儿咯咯一笑,“放心我,我只认你一个爹,不会再认第二个,只是要让我娘只认你一个就有点难度”。
易寒大吃一惊,连忙将柔儿小嘴捂上,“回去以后千万不能胡说知道吗?”
“干嘛,讨厌”,柔儿用力将易寒手甩开,嘟着嘴道:“你的手跟屎一样臭,还硬往人家嘴里塞”,雄霸哈哈笑了起来,“柔儿你吃屎”。
易寒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好好,下次塞之前,一定洗手”。
柔儿气嘟嘟道:“洗了手,也不准塞,害我刚刚把淑女气质都丢尽了,连屎字都说出口”。
易寒一脸迷糊,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吗?他可记得自己小时候都没这么老气横秋。
三人来到一所气势磅礴的大宅院前停了下来,大门口一个老年管家打扮的人一脸急色,正对着匆匆而回的下人怒责。
柔儿淡道:“我家到了,爹爹要不要进去坐坐”。
易寒一愣,这里只有一间大宅,没有别的屋子啊。
雄霸一脸得意,“笨,那大宅不就是我家了”。
易寒一惊,“这是你们的家”,此宅只观大门处富丽堂皇,可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必是豪门大族。
易寒道:“你们家里如此有钱,为何还要去做这种事情”。
雄霸一脸骄傲,不爱理睬,柔儿道:“是哥哥说,零花钱不够,我们才出来赚赚外快”。
“好了,好了”,易寒也不想多做停留,正事要紧,“你们两个快点回去,莫要让家人担心了”
柔儿问道:“爹爹,你不进来坐坐吗?我娘亲很有钱,我若跟她说你从人贩子手中将我们救出来,她定会重重赏你,你刚刚花的那三百两什么的就全部赢回来了耶”。
雄霸朝柔儿瞪去,怒道:“柔儿,你竟敢吃里扒外”。
柔儿毫不示弱瞪着雄霸,反驳道:“爹爹能算外人吗?你倒是说啊,爹爹能算外人吗?娘亲钱那么多,又有什么关系”。
刚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易寒苦笑不得,道:“好了,快回去吧”。
两人这才停止争吵,往大宅走去,易寒正要离开,柔儿突然回头,一脸严肃:“你认得来这里的路了吗?”
“认得,认得”,易寒认真道,柔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刚走不远,便听身后出来喜悦的声音,“少爷,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吓死我了,幸亏夫人不在家,否则老奴屁股又要开花了”。
“小姐,少爷,你们二位以后就可怜可怜老奴一把老骨头吧,不要偷跑出去了,否则我不会你们吓死也会被夫人打死”。
易寒微微一笑,这两人还真让人不省心。
(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我这一篇有五局广告词)
第五十三节 名字起的好
午后三刻,按照墨兰给他的地址来到一所大宅院。
到李府做家丁是应该高调一点还是低调一点呢,想来想去还是低调一点,这样才符合我家丁的身份,“变”,脸色表情一变,便成了一个让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乡巴佬。
刚到街口,顿时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吓了一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