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归正题,往墙上的词看去。
“人去也,人去凤城西,细雨湿将红袖意,黑丝长与翠眉低,蝴蝶最迷离”,
“好词”,楚留情赞道,写这句词的人定是那常去风月之地的风流才子,所描绘的意境更何我等风流之人口味。”
“但我更喜欢那字飘若游云,矫若惊龙,深有大家风度,想必是那个书法大师一时兴起之作”,赵博文淡淡道。
易寒之字虽好,但被称之为书法大家顿觉惭愧,他练习书法虽长达二十年就久,但自认却还未做到一点,那就是天质自然,率性而挥的地步。
易寒笑道:“兄台,那字虽好,但称之为书法大师还未够格”。
赵博文哦的一声,“兄台有不一样的看法”。
龙跳天门,虎卧凰阁之势,久习即可练成,可是朴质自然,返璞归真的气质却不是朝夕可获,那是一种玄妙的境界,须久历人生阅历,大彻大悟,抱着一种就算面对死亡也坦然相对的宽朗心胸。
赵博文低头久思,良久却难以体会,“兄台,非要如此么,你又是如何得知”。
想起家中那可怜的老头子,神色一黯,心中就愧疚不安,淡淡道:“有一个人从小就让我明白。”
易寒之才,从小便让易天涯充满希望,为将者有五大忌讳,有勇无谋,只知死拼者其一;临阵畏怯、贪生怕死者其二;性格急躁易怒,暴跳如雷者其三;品性方正清廉并注重名节者其四;仁慈爱民,惟恐杀伤士众者其五。
易寒的性格彷佛就是为成为一名统帅而生,一者他智慧过人,心思慎密,二者大胆妄为,敢为人不敢为之事,三者为人狡猾而不失机智,四者名声这东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达到目的才是关键,五者心存大善,为大局而不计一时得失。
年纪轻轻便能做到这五点,连易天涯也不得不佩服,他可是征战多年才悟这个道理,再加上易寒自小聪慧过人,博览群书,兵法谋略了然于心,这就让易天涯对易寒充满期盼,可惜啊,太完美的东西必有瑕疵,易寒心中之志,人生追求却是他始终看不清楚的地方,放。荡,纨绔,不拘礼俗
一会之后,其他的才子,对四人占着地方却没有作为埋怨起来,也顾不上许多,不知是谁第一个上前,随后越来越多的人,片刻功夫便将四人淹没在人潮之中,四人被人群分散,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却是衣衫不整,一身臭汗,只能相邀明日再来此地,继续未完成了赌注,而今晚群芳楼一聚只能推缓。
第四十三节 伊人归去
易寒匆匆往家里方向赶去,他不是要回去洗澡,此刻,心中思念宁雪,恨不得马上见她一面。
来到宁雪宅子,大门紧闭,那何不争却没有在,易寒急促的敲打大门,久久却没人应声,咦,难道又溜出去了,不行,我一定要进去看看,今天非见到她不可,告诉她,我很想她。
易寒顾不上许多,翻墙进去,院子寂静无人,平日里拿晾满衣物的杆子也空空如也,易寒有种不好的预感,匆匆走进客厅,大厅依旧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那桌子上的茶具却是不翼而飞,他所画的西湖夜景也不见了,还有宁雪随身携带的那把古琴也一并消失。
难道她真的走了,不可能啊,就算要走也应该告诉我一声,昨晚两人还亲密接触,怎么说走了走,心中不肯相信这个结果,在院子大声喊道:“秋凌丫头,雪儿”,连喊几声,除了自己的声音,没有人应他半句。
现在易寒已经证实了,宁雪主仆二人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想到这里,心中落寞忧伤,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脑子里回想起宁雪的音容笑貌,想起往后再也看不见她,竟萌生活着无义的念头,黯然低沉,对任何事情也提不起兴趣了。
昨夜自己敞开心怀向她表白,今日她就离自己而去,温柔的眼神,温暖的小手,淡淡的微笑,或喜或怒,或恼或嗔,每一个表情都历历在目,像烙印般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可这一刻他像做了一场梦,人去楼空,渺茫无踪。
一股忧伤在胸臆间凝聚,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道:“恐怕我也只不过是她玩弄的男子之一,并没有任何特殊,想起她如此对待自己,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恨意”。
迈开脚步,留恋的望着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此刻暖风拂面,心中却是冰冷的感觉。
罢了,罢了,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突然间脚步却又停了下来,眼角突然瞥到什么,转身一望,却见一棵树上挂着个风筝,走了过去,将风筝取下,风筝之上有字画,一副山水画,旁边写着几个娟秀俊美的字体,真是一副好画,再看那字,也是好字,字体却略显霸道不足,柔美过多,明显出自宁雪之手。
易寒苦笑道:“还好,至少有一样可以纪念的东西”,突然却看见风筝尾端夹着一张纸条,拿了出来,拆开一看,却是秋凌那丫头留给自己的书信。
易寒,我可以猜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与小姐离开,你此刻心情定是悲痛欲绝,寻死的心都有了吧,告诉你,我现在很开心,如果能看见你此刻的表情,我会更开心,谁叫你登徒子屡次捉弄于我,对我没有丝毫尊重。
想起那秋凌丫头,易寒微微一笑,好你个秋凌,明知道我心中悲伤,还落井下石,他急切希望明白宁雪是何意图,便匆匆看了下去。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我们为何不告而别,先声明,告诉你这些,不是我对于你有任何想法,而是我人心地善良,可怜你。
易寒你这混蛋,小姐美丽孤傲,温柔动人,气质高贵,冰霜如玉,卓越不凡,你竟敢害她伤心,告诉你,我跟在小姐身边还从来没有看见她对男子如此在意过,你算是第一个,看到这里,你也先别得意洋洋,若要我家小姐倾心于你,你还需多多努力,多想些花招,追求于她,小姐最喜欢这些了。
易寒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害她伤心了,倒是这婆娘屡次伤害自己,这一次更严重,都伤到心中了,不过此刻心情却好了许多,秋凌这丫头,若是能再见到她,一定在她脸上亲一百下,报答她。
其实小姐没有说我也不知道她不舍得离开,但她却有自己的苦衷,本来这一趟出来就是游戏人间,享受最后的自由,这其中原因却是千言万语也能够说的明白的。
易寒低头沉思,以宁雪的身份,连刀女那样厉害的人物都要遵命于她,她到底什么身份,又受何人胁迫呢。
记得,小姐是不好对付的哦,还有以后她相处时要时刻警惕,就算失败,也要屡败屡战,勇往直前。
信的最后,留下的是地址,易寒重重的在信上面亲了一口,“秋凌,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拿着风筝回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
回到屋中,却见于杰,明修,林木森,马画腾四人坐在大厅之中,苏姐正在招待,几人都是一脸着急,马画腾却是垂丧着脸,易寒知道必有事情发生。
易寒坐了下来道:“几位兄台,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明修与林木森沉默不语,马画腾更是低下头去,于杰叹了一声,哎道:“画腾出事了”,易寒往马画腾望去,马画腾低着头不敢看着易寒。
“什么事情,他不是好好在这里吗?”易寒问道,于杰这才将事情原委告知易寒,原来,马画腾在同福楼输了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啊,这件事情马老爷子还蒙在鼓里,十万两,易寒一听就捉狂,凭空就这样没了,这一辈子就住在妓院,每天晚上十个姑娘相陪也花不完啊。
问道:“为什么会输这么多呢?”
于杰深深叹了口气,道:“画腾爱好美色你是知,那同福楼来了一个东瀛女子,蒙面示人,赌术精湛,可是要在赌术上赢过她,才能见到她的容貌,一开始也只是小赌,可是画腾却越赌越大,几天下来输了十万,这才来找你商讨。
易寒讶道:“钱都输光了,怎么可以再赌呢,还欠了十万两”。
一边的明修道:“易兄有所不知,一般的赌场都可先借钱给赌客”。
易寒道:“那你们有什么对策没有”。
林木森道:“我们随画腾去同福楼走了一趟,本以为以我们的身份,这同福楼会卖个面子,谁知道我们亮出身份,对方却完全不惧,再说我们理亏在先,只能白走一趟,你足智多谋只好来找你,看看你有何妙策没有。
于杰道:“易兄,你足智多谋,有什么办法补救吗?”易寒心中苦笑,二十万两啊,听听就让人胸口喘不过气来,那个簪子值一万两,他心中都笑的乐不思蜀,二十万两,听起来好像天方夜谭。
易寒道:“我倒能支持一万两,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于杰等人见易寒竟也能拿出这么大的一笔数目,有些惊讶,随后,却一脸低沉,于杰道:“加上易兄,我们能凑到的也只不过六万两左右的银子”。
易寒道:“钱数目太大,我们是筹不到了,我想了想也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将同福楼灭了,那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二就是将欠的钱赢回来。
于杰开口道:“要灭同福楼估计不大可能,我倒可以引些兵马,可是这段时间同福楼已经在金陵出名了,不似小店小铺,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就会在金陵内传开来,这种事情一旦严重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再说,我们对同福楼的底细根本不清楚,照昨天他们的口气,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明修道:“看来只有再赌一次这一条路可走了,我们都不善赌术,画腾是我们几人之中最擅长的,却输的这么惨,易兄多才多艺,不知赌术如何”。
易寒摇头道:“我不善赌术”。
一旁的马画腾急道:“那你还提出这个办法”,于杰怒道:“你闭嘴”,几人之中于杰还是很有威严的,一喝,马画腾喃喃道:“我对易兄没有什么意见,我只是着急嘛”。
于杰责备道:“现在你知道着急了”,马画腾乖乖闭嘴。
易寒和气道:“不要责怪马兄,这同福楼我去过,专门将人引入骗局”。
林木森道:“哦,易兄去过”,“是的,那里绝对是男人销魂的地方”,易寒应了一句。
于杰也是一脸茫然道:“只能再去一次,看看再说了”。
隔日一早,五人来到同福楼,直接来到三楼。
这三楼大厅与一般赌场大同小异,大一点,布局豪华了些,再有的是,就是几个妙龄女子穿梭在大厅之中,奉上茶水点心,这些女子衣着暴露,诱人的很,此刻众人却无心在欣赏这些,因为是早上,大厅赌客并不多,剩下的那些赌客神色疲惫,眼睛却冒着炙热兴奋的光芒,看来这些人都是彻夜豪赌,并还没有归家。
一个三十多的汉子见有客人来了,赶紧吩咐那些妙龄女子免费奉上茶水点心,待见到身后的马画腾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变了张脸冷道:“不知道马公子是要来还钱的还是来找麻烦的”。
马画腾大怒,就要上前动手,易寒却拦住了他,在他低声道:“马兄莫要冲动”。
易寒笑道:“当然是来还钱的了”,那汉子一听立马陪着笑脸道:“还是这位公子明白事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易寒又道:“不过这钱数目太大,无法一时筹到,我们是来商量商量可不可以拖延些时日”。
众人一愣,怎么易寒说的跟当初讲好的不一样,却没有开口责疑,看看易寒有什么计策,反正他们也没有任何打算。
汉子冷笑道:“马大公子有没有钱,本店早已查探清楚,马辰舒可是金陵富绅,家产地契怎么也值个几十万两吧,不然你们以为我们会随便一借就是十万两”。
马画腾听完大悟,原来对方早就在算计于他,连他家底都摸个清楚。
易寒突然冷道:“你这么逼人太甚,小小的一个同福楼,我们就是不还,你们又耐我何”。
汉子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劝各位还是不要如此,当家刚刚吩咐下来,给马公子三天期限,再不还钱可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到时候钱也没命也没”。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谈杀人,语气淡淡如水,这里面的水很深,他刚刚只不过是在稍作试探,看来,这同福楼的背景可不简单。
易寒笑道:“看来这位兄台做不了主,不知道你们当家的是那位,可否请出来商量呢?”
汉子笑道:“我们当家的岂是你们相见就能见到的”。
“龙五,不得无礼”,发声的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汉子,正往几人走来,正是当日同福楼开业露相的宁费。
第四十四节 赌局
宁费来了,那汉子不在说话,退到宁费身后,一脸恭敬。一名妙龄女子引路将几人请进一间屋子谈话。
易寒笑道:“宁先生,原来你就是同福楼当家的”。
宁费淡笑道:“公子识得我”,“同福楼开业那天有幸见过一面”,易寒笑道。
“原来如此”。
易寒道:“宁先生,居然你是这里当家的,我就直说了,我们几个这次前来是想马兄说情,这钱数目太大,一时难以还清,请宁先生高抬贵手,多宽限几日如何”。
宁费听完一脸为难,沉吟片刻后才道:“这位公子,不瞒你说,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马画腾冷道:“你是这里当家的,你做不了主,谁还做的了主”。
宁费却丝毫不生气,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淡道:“我是这里当家的,要是免费请公子喝上一杯,这种小事我有权利,但是这同福楼却不是我的,我只是受雇于人,管理这件酒楼”。
易寒哦的一声,“那这么说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宁费笑了笑:“我见几位公子这么诚恳,就为公子指一条明路吧,从那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
一直低头的马画腾冷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再赌”。
宁费笑了笑,朝马画腾露出赞赏的眼色,“马公子真是聪明人。”
易寒心想,这个老狐狸,表面上笑呵呵,却吃人不吐骨头,笑道:“正有此意”。
话一出口,于杰等人明明事先知道,却还是大吃一惊。
宁费哈哈笑道:“公子,你也是个聪明人,请吧”。
易寒道:“听说你们这里可以借钱?”
宁费笑道:“是的”。
易寒笑道:“那就先请宁先生先借我们一万两好做赌资”。
宁费哈哈一笑,道:“我们同福楼借钱给人,也是要看人的,主要是看借钱之人有没有能力偿还”。
易寒点头道:“那宁先生肯借我多少呢?”
宁费道:“本来如果公子你一人来,最多能借十两,但是有几位公子相伴,我就借公子一百两”。
易寒苦笑道:“我的信誉难道就值这么点钱吗”。
宁费笑道:“这不是信誉不是信誉的问题,我刚刚说过了,按个人偿还能力而定,如果以于公子的名义写下借条,我倒可以借你们一万两”。
于杰决然道:“好,就以我名义”。
易寒摆手道:“于兄,不可。”,从身上拿出一支簪子递到宁费跟前,笑道:“宁先生,不知道我这支簪子值不值一万两”。
宁费接过簪子,仔细瞧看,眼神之中露出赞赏之色,这个隐蔽的表情却被易寒瞧见。
宁费回过神来,一脸淡定,“确实是把珍贵少见的簪子,不过在下看来也只是值五千两银子”。
易寒在心中暗暗咒骂,值多少钱他能不知道,保守估计至少也有一万两,这宁费确实是个奸商。
易寒轻轻一笑,“宁先生,莫要太过分了,把我们都当做傻子”。
见被易寒拆穿,宁费哈哈一笑,“好吧,好吧,就借公子一万两”。
“来人啊,为易公子送上一万两银票”,宁费朝门口大声喊道。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宁费将银票递给易寒,笑道:“易公子,祝你大赢”。
“那是自然”,易寒淡淡一笑。
宁费对着那女子道:“好好招待几位公子”,对着几人道:“几位公子慢慢玩,我有事情先离开了”,说完便从另外一个门离开。
易寒走到大厅。大厅中赌博的种类很多,有牌九,骰宝,麻将等等,拿骰宝来说,这玩法很简单,就是庄家盅中有三颗骰子,分大小,单双,点数三种玩法。
易寒听力灵敏,把握了一下规律,每把必中,若不是有下押上限在这里赢个几万两夜不是难事,见易寒下了十几把连中,那摇盅的男子知道遇到高手了,低声在一个妙龄女子耳边低声几句。
不一会就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将刚刚男子换了下来,摇了摇盅道:“请下注”,易寒这次却听不出来,这男子在摇盅的时候发出杂音混绕了易寒的听觉。
马画腾问道:“怎么不下了,他刚刚跟着易寒下,赢了十几把,正过瘾呢?”
易寒摇头道:“不啦,这摇盅的人是个高手,我们还是去见识那位田中小姐的赌技吧”。
妙龄女子领几人到一件房间门口,几人正要进入,那女子却道:“几位公子稍等,田中小姐一天只接待一位,那位公子先来呢?”
众人倒没有想到有这个规矩,纷纷往马画腾看去,马画腾也是一头雾水道:“我也不知有这个规矩,我都是想进就进”。
几人商量了几句,还是决定让易寒进去。
这是一间用木材与薄纸所搭建的房间,四面是那种可以可以推拉用竹子与纸制作而成的门,地上也是用一块又一块的木板磨平粘合在一起,屋内摆设简单,一盆只有石头的大花盆,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再就是一张只有三尺多的长桌,装饰虽少,却有一种淡泊宁静,清新脱俗的感觉,让人好像置身于旷野田林之中,他万万没有想到,如此雅致清新的地方竟是个赌博的地方。
眼前这个一身似袍非袍,似衫非衫打扮的女子就是易寒当日见到的田中美佐,当日离的远并没有看清,近看才知,这女子确实很有魅力,脸上蒙上黑纱,眼睛额头却露了出来,头发与当初一样是盘起来的,点额朝霞映雪,肌理细腻骨肉均匀,她的眉毛很细,而且很长,配上明眸清澈的大眼睛,就如清水陪上明月,面纱之下模样虽然模糊,但不难看出,她的五官很精细,特别是小而挺拔的鼻子,乃另外一处画龙点睛之处。
田中美佐盘坐着,见易寒进来,这才换了姿势,改为双膝着地,跪在地上,换姿势之间,易寒瞄到黑衣开叉之处大腿根部一末白色,不像是中原女子的亵裤,而是像用白布条包裹起来的。难怪马画腾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她确实有一双妙腿,特别是半遮半掩之间,春光无限,易寒还是习惯女子盘坐时的样子,有一种大气的诱惑,而且他可以从中瞄的春光。
田中美佐往桌子方向摆了个手势,春笋般的纤纤玉指,好似花瓶的一朵五瓣鲜花,动作极为优雅,易寒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桌子之上早摆有,麻将,牌九,盅子,骰子。
易寒在田中美佐对面坐了下来,没有椅子,却感觉的坐在地上有些怪异。
易寒道:“有椅子没有”。
田中美佐淡道:“没有”,中原话说的很流利,声音却轻而不柔。
易寒色眼瞄了一下女子饱满的胸脯,便移开目光,今日是来赌博,可不是要赏美,顿时收起好色的眼神,一脸严肃道:“这些我不会,我们赌别的。”
田中美佐清澈安静的眸子,突然美目一亮,闪出热切的神采道:“那你要赌什么”,从进来现在她一直面无表情,直到此刻才能隐约看到她露出一丝微笑
易寒淡道:“我也不知,你拿主意吧”。
田中美佐沉吟道:“长赌如何”。
易寒道:“长赌又是如何赌法”。
田中美佐道:“长赌,就是预测将要发生的事情,例如明天会不会下雨,会不会下雪,又或者找一个将要临盆的孕妇,生出来的是男是女,只要你想得到的都可以”。
“有意思,不是对就是错,但如果我们同时赌会下雨,或者都赌生男,又该如何定胜负呢?”,易寒好奇的看着这个女子,希望她能给自己满意的答复。
田中美佐道:“我是庄,本应我先说,我猜对你就必猜错,我猜错你必猜对,没有同样可言。”
易寒道:“这倒无法作弊,与赌技全然无关,纯靠运气”。
田中美佐却神色一变,决然道:“错,与赌技有关,赌技高则赌运强”。
易寒笑道:“本来我应该接受的,可是我却想速战速决,你还有没有别的赌法”。
田中美佐拍拍手掌,一个女子推门而进,手里拿了一个灰色的粗布袋,袋口一根松紧带。
易寒对着进来那女子问道:“她拍拍手掌,你就知道那什么东西进来,你们说好的了”。
女子微微一笑,田中美佐道:“你不知道声音像话一样也可以传播信息吗?”
易寒笑道:“我是怕你作弊”。
田中美佐严肃道:“赌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从不作弊”。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易寒淡淡一笑,对于田中美佐认真的表情,毫不动摇,任你口灿莲花,还是不可没有防备之心
田中美佐道:“这袋子里有黑、白、红、黄、绿五种颜色的珠子,我从袋子里捉出一颗在手心,你猜猜我手中珠子的颜色”。
五颗猜一颗,这绝对是一场不公平的赌博,以易寒的性子如何甘愿,他喜欢占别人便宜,却不喜欢被别人占便宜,笑道:“不如我来捉,你来猜如何”。
田中美佐好像早就猜到易寒会这么说,淡道:“可以”。
这个时候田中美佐却突然右臂从袍子内部拉扯出来,整条修长的手臂与半颗酥胸敞露在空气之中,半边袍子与衣袖垂了下来,田中美佐很自然的做完这些动作,恍若就在跟人打招呼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干什么,易寒看的愣愣发呆,难道她还未赌就要献身于我吗?自己的身体已经烙下宁雪的印章,不是什么女子就可以打他的注意,不过嘛,眼前这一位刚刚及格,若她真想献身,我就勉为其难吧。
从田中美佐仔细看去,才发现她胸口丰满之处,纹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肩膀,右臂之上各纹上一只翩翩起舞,拍打翅膀的蝴蝶,让人有种惊艳又惊讶的感觉。
好辣,好火的女人,这纹身将肉体的诱惑发挥的淋漓尽致
满怀期待的问了出来,“你,这是何意”。
田中美佐向易寒做了一个手势,“田中美佐,师从伊藤雄绪,请指教”,易寒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这就好像武者之间比武,拔剑亮招一样,难道每次赌博的时候都要脱掉半边衣袖吗?,这个问题他忍不住想问,最后还是没问。
易寒回过神接过袋子道:“我可以看看再捉吗?”
田中美佐淡道:“随你,不过我劝你不要看的好”。
激将法,易寒心里冷哼一声,却道:“好,我就不看”,他往袋子里捉了一颗珠子,捏在手心伸了出来,紧紧握住拳头,仔细观察不要走漏半点,或者光线反射什么的,才道:“好了,你可以开始猜了”。
田中美佐,眸如明镜,静静的看着易寒,易寒心里想,让你看吧,看个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能从我身上看出什么。
田中美佐却好像在感受着什么,她没有任何肢体动作,面无表情,可是眼睛却迅间变换了千万种情感。
片刻之后,淡淡开口道:“黑色”,易寒伸开五指,掌心之处正是一颗黑色的珠子,有些惊讶,运气这么好,将袋中珠子倒了出来,却是白,红,黄,绿,心有怀疑,会不会珠子上作了什么手段,捏在心上后一段时间就会变黑,他又如法炮制拿一颗黄色试了一试,伸出手来却始终是黄色的,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为何一猜既中,任易寒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田中美佐真的没有作弊,她运气好。
见易寒举动,田中美佐认真道:“我说过我不会作弊,赌品胜过我的生命”。
易寒问道:“那你是如何猜到的”。
田中美佐道:“我说我感觉到的,你信吗?”
易寒当然不信,一万两银票奉上,心中虽然肉疼,但也不会耍赖,接着道:“我要跟你再赌一把,这次换你来捉,我来猜,我也来感觉感觉”,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田中美佐淡道:“赌多大”。
易寒道:“用我做赌注如何,你赢了,我归你,我赢了,你归我”。
田中美佐脸无表情,“我的身体生命是属于迦微的,我自己无权作为赌注。”
“迦微,什么人”。
田中美佐道:“我们的神灵”。
易寒一愣,哈哈笑道:“这个世界那有什么神灵”,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怪异的表情,淡道:“也许你是对的”。
易寒一脸无奈,“我现在没有银子,这么说赌不成了”。
“谁说赌不成了,我跟你赌”,一个声音清脆的男子声音响起,易寒望去却是有一面之缘的宁相,那个女扮男装的宁相,佯装惊讶,失声道:“宁兄”,整个人就扑了过去,要将宁相抱住。
第四十五节 你是我的人
宁相折扇一挡,将易寒挡了下来,“易兄,你未免太过热情了,小弟可受宠若惊”。
易寒讪讪一笑,假装若无其事,心中明白,你是女子又怎么会让我抱住呢,刚刚只不过吓一吓你而已。
田中美佐往宁相点了点头,便离开,看样子两人好像认识,还有些关系。
易寒朝田中美佐招手,笑道:“田中小姐,你怎么要离开了呢,,既然你与宁兄认识那更好,我们三人一同去花酒。
田中美佐淡淡的看了易寒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
易寒转过身来,笑道:“宁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相一脸笑意看着易寒,看的易寒一脸疑惑,难道他这句话有错吗?
“易兄,你对她有意思”。
易寒哈哈大笑,“宁兄,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见到如此性感的女子,难保不心痒痒的,可惜啊,这田中小姐的身心却是属于她的那个什么神灵”。
宁相淡淡一笑,“确实,美佐不是个正常人,情爱似乎与她无缘,在她心中除了赌再容不下其它”。
易寒似有深意的盯着宁相,道:“以宁兄这般俊俏潇洒的男子难道也无法让田中小姐动心”。
宁相听完,嘴边逸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瞥了自己纤细修长的手指,道:“我倒有把握让她情动,却无法让她心动”。
既然知道宁相是个女子,作为一个资深的色狼,岂能不明白宁相这个细微的动作的涵义,心中惭愧,重重叹息一声。
“易兄为何叹息”,宁相忍不住问了出来。
易寒叹了一声,“不说了,对了,宁兄你为何会在此地”。
宁相反问道:“我如何就不能在这里”。
易寒道:“宁兄当然可以在这里,只是我好奇你怎么突然就会出现,难道你刚刚就在暗处”。
宁相却道:“我也是刚来,刚好听见易兄的话,随口应了一声,怎么样易兄,我们也来赌一把吧”。
易寒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玩笑了,无缘无故我们赌什么,不如这次我请你去饮酒如何”。
宁相折扇轻摇,一脸悠闲,淡道:“也好,不过易兄那十万两银子的事情便不关心了吗?”易寒大惊道:“难道”,“不错,这家店是我开的”,宁相淡道。
易寒想说为何你会开一间这样伤天害理的酒店,终究因为两人萍水相逢,一面之交,并无权指责,笑了笑,这宁相不简单,也许自己出现在这里,也早在这个假小子计划之中,易寒道:“既然宁兄你是这家酒店的主人,而我又是为还债而来,看来非赌不可”。
宁相笑道:“刚刚易兄的建议我很感兴趣,我赢了,易兄你就归我,为奴为仆,听我差遣,那十万两银子也一清”。
易寒苦笑不得,刚刚宁费说了已自己的名义最多也就借个十两,怎知到了宁相这里身价却猛涨了上万倍,只是让他作为赌注未免太过荒唐了,他刚刚也只信口雌黄”。
宁相见易寒一脸迟疑便笑道:“难道易兄也是信奉什么神灵,你的身心不属于你自己,不能成为赌注”。
易寒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道:“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宁相一脸自信,淡道:“我从来没输过”。
易寒却重复了一遍:“你输了,你也是我的,为奴为仆,听我差遣吗?”,心中得意,看着宁相俊俏白嫩的小脸,小美人这是你自找的,穿着男人的衣服,骨子里却是个美人,想到这里易寒手指竟激动的挠了几下。
宁相见易寒盯着自己的脸看,一脸遐想的神情,明白易寒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却无所谓,从小到大她都把自己当做一个男子看待,淡淡一笑道:“易兄,我知你是个不肯吃亏的人,我已经给你极大的便宜,怎想你却得寸进尺,也好,我输了,那十万两银子就算清了,如何”。
易寒却犹豫不决,本来为兄弟应该赴汤蹈火,可是这个赌注却是他自己,答应了,显得太傻,不答应心里又过意不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马画腾这个傻瓜,管他死活。
宁相见易寒一脸愁色,督促道:“易兄可要赶紧做决定,说不定我马上就改变想法,不与你赌了,这十万两银子没了,我也是很心疼的。”
这一督促,易寒脑子更乱,想起马画腾的可怜样,于心不忍,脱口道:“好,我答应你”。
宁相吩咐下人,进来的却是宁费。
宁费见到易寒,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却什么话也没说,尊敬的朝宁相行了一礼,便想个下人一样远远站在一旁听从吩咐,远远没有刚刚那种大气。
立下字据,双方在上面签名画押。想想也好,赢了也不怕对方赖账,不过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输了,自己就要沦为仆人,自己刚刚才输了一次。
签名画押之后,易寒才道:“如何赌法”。
宁相笑道:“易兄你做主吧”。
易寒想了一想,他对这宁相底细根本不了解,不过能开的这样一间酒楼的,绝非寻常之人,这赌馆里的骰宝什么的,却万万没有把握,刚刚田中美佐提出来的长赌却是不错,对于他来说是极为有利的赌法,找一个快要临盆的孕妇,赌生出来的是男是女,这样纯靠运气的赌法,对他最为有利。
易寒将想法说了出来,宁相笑道:“这样的赌法倒很有意思,我答应了”。
宁相淡淡一笑,道:“易兄,那我们就出去逛一逛,金陵城找一个将要临盆的孕妇,免得你说我作弊”。
众人见易寒与一个绝色公子走了出来,于杰等人见易寒一脸愁色,心知不妙,还是问道:“怎么样了”。
易寒道:“十万两不用还了,已经两清了”,因为不管是输是赢,这钱都已经不用还了,众人一听露出喜色,马画腾更是整个人蹦了起来,心情极好道:“易兄,那个田中美佐长的如何”。
易寒心中不喜,我为了你把自己都豁出去,你小心还有心情谈论美女,语气冷漠道:“我见不到她的容貌说不上来”,众人一讶,即是这样,那不是无法赢她,这十万两清了又是怎么回事。
宁相却看也不看三人一眼,对着易寒道:“走吧,易兄”。
三人好奇的看了宁相一眼,再朝易寒看去,希望他能解释一二。
易寒却没有心情解释,几句含糊过去。
众人也不再追问,事情解决了,胸口的大石也落下,昨夜众人都没睡好,刚刚紧绷着心情并不知觉,现在放松下来却觉的累了,道别各自回家休息。
二人走出同福楼,专往那些小户人家的宅子走去,一路上,宁相谈笑风生,易寒却忧心忡忡,一个热一个冷自然谈不出好气氛。
来到城东一户普通人家,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领着接生婆赶了过来,妇女与接生婆进去以后,将男子赶了出来,男人就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脸着急。
宁相笑了笑,道:“易兄,找到了,我们赶快开始吧,不然一会生了,就赌不了。”
两人站在那小户人家门口,宁相道:“我先还是你先”。
易寒道:“还是我先吧”,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犹豫了一下,道:“我猜是女孩”。
宁相笑道:“那我只好猜男孩了”。
两人走了过去,易寒对着那男子道:“大哥,媳妇要生了”,男子一看却不认识对方,不过这是好事,对方又好心问起,便道:“是啊”。
“男的女的”,易寒又问,男子道:“还没生呢,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恭喜恭喜”,易寒笑道。男子也回礼,脸上轻松了许多,这时屋内突然女子的尖叫声,呻吟着,好像很痛苦,男子放松的脸又紧绷了起来,只听屋内接生婆一声又一声很有节奏感的“用力,呼气,用力,呼气”。
啊!啊!啊!孕妇使劲力气。
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接生婆喜道:“生了生了”,男子冲进屋内,接生婆喜道:“恭喜恭喜,生了个男孩”,接着又听见刚刚那男子大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是个男孩”。
易寒眼前一黑,当场就差点要晕过去,宁相将易寒扶住,道:“易兄,我们还是进去证实一下吧,说不定他们看错了”。
易寒却知道这种情况几乎是不肯能的,但若是不亲眼所见,自己如何能够服气,两人踏入屋内,男子正抱着一个婴儿一脸喜悦,几人见突然进来两位陌生人,一脸奇怪,易寒沉默不语,宁相却笑道:“我们是路过的,听见婴儿哭声,顺便进来道喜”。
老妇人笑道:“好好好,请进”。
宁相笑道:“能不能让我们看看婴儿长的像不像他的父亲”。
男子笑道:“当然可以”,抱着婴儿递到两人跟前,却真的是个男孩。
真的输了,我以后要为奴为仆,一瞬间,易寒几乎不能接受这个结局,一脸愁色道:“宁兄,我们再赌一次吧”。
宁相哈哈大笑:“易兄,你真爱说笑,现在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还有何资本与我相赌”。
这假小子不好糊弄啊,她费尽心思该不会是贪图我的美色,要让我成为她的枕边之人,若真是如此,做这个奴仆也不是很辛苦,只是腰力要好好练一练了。
宁相笑道:“你认输了吗?”
易寒道:“你运气比我好”,宁相哈哈大笑:“我的运气也是你给我的,你若猜男,我岂不就输了,我应该多谢你”。
这假小子,这不是故意来气我吗?难道就不能说两句安慰的话,易寒忐忑不安道:“说吧,现在你要拿我怎样”。
宁相,手摇折扇,淡淡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你卖到妓院”。
易寒一脸惊讶,失声道:“怎么男人也可以卖到妓院去吗?”
宁相双眼冒着神光盯着易寒俊俏的脸,扇子轻轻在他脸上一划,“怎么没有,我就开了一间,里面都是些细皮嫩肉的男子,专门招待那些深闺怨妇”。
我靠,这假小子竟将男子当做青楼女子来对待,瞧看表面上笑呵呵,骨子里却是冷漠无情,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比他当街调戏妇女还要恶毒百倍,刚想说你为何尽做一些伤天害里的事情,话到口中却觉得不妥,委婉道:“你怎么专门做些奇怪的生意”。
宁相神色淡漠,道:“什么生意好赚钱我就做什么呗”。
“宁兄,我看你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要不今日之事,我们就当做戏言如何”,易寒心中还是不肯放弃,继续耍赖。
宁相笑道:“易寒,我愿用十万两来赌你的人,你觉的我会开这样的玩笑吗?以后我就是公子,你是下人了,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宁相直呼其名,其意已经清楚。
哼,公子,该叫小姐吧,要我做你的奴仆,该不会让我伺候你脱衣暖床,更衣沐浴这一类的事情吧,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宁相绝对是那种不做亏本生意的人,他居然说自己值十万两必有原因,“宁兄,我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我坚信我易寒在你眼中绝对值不了十万两银子,你挑上我,到底有何目的”。
宁相哈哈大笑,“易寒,你真是个聪明人,我找上你,那是因为我需要你去做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易寒受宠若惊,这么高看我,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好奇问道:“何事”。
宁相折扇轻摇,风采尤胜真男儿几分,“我要你去追求一个女子”。
“追求一个女子这么简单,这种事情也不一定只有我能办到,宁兄你如此有本事,另外找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易寒疑惑道。
“不”,宁相一脸决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不是寻常女子,就算是你,成功的可能也只有五成,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其它合适的人选”。
“我!”
易寒有些不可思议,不明白这宁相为何会如此高看他,他除了风流好色,在追求女子方面还真没有什么成功的经历。
“对,你,能让宁雪动心的男子,做到这一点,你足矣堪称奇男子”,宁相赞道。
“你认识宁雪”,易寒越来越糊涂了,从一开始自己就完全被宁相玩弄的股掌之中,这一点倒与宁雪的性格有几分相似,想到这里,灵光一闪,惊讶的看着宁相。
宁相淡淡一笑,“想必易兄已经猜到,不错,宁雪正是家姐”。
易寒讪讪一笑,“宁兄,我觉得我该改口叫你宁小姐才合适吧”。
宁相豪爽笑道:“易兄,你不必激我,我虽身为女子,但始终将自己当做男儿看待,你如何称呼,在我看来都是一样”。
道出真实身份之后,再与宁相相处,易寒总觉得怪怪的,她是女子,我却是她奴仆,感觉我就是她的男宠一般,不爽,实在不爽。
“宁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宁相没有回答,转身离开,远远传来声音,“宁霜。记得你是我的人了”。
“好你个宁霜,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你也只不过是个女人”,易寒望着宁霜远去的背影,咬着牙狠狠道。
第四十六节 逆袭
失眠一晚,易寒带着黑眼圈准时来到同福楼,既躲不过何不坦然面对,他还从来没有怕过,就算做一名奴仆,他也要成为一名惊天动地风流潇洒的奴仆,一名将女主人乖乖哄上床的奴仆。
站在同福楼门口,也不多想,满怀着美好未来走了进去。
宁霜早有安排,一个女子在门口迎接将易寒领到一件房间。
宁霜悠闲坐着,似乎在等待易寒,宁剑也在屋内,脸上表情还是跟上次一样冰冷,看来这两个女人那一个都不好对付。
宁相淡淡道:“坐下吧”。
易寒也不客气,晒道:“多谢了”就在宁霜对面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做奴仆的觉悟。
宁相淡道:“你倒挺早的”。
易寒淡道:“习惯了,勤劳是我的本分,向来如此早”,这话说的也没错,早起,是为了赶去城里妓院锻炼身体。
宁相淡淡一笑,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宁剑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宁剑道:“初一,公子”。
宁霜对着易寒笑道:“你懂琴棋书画吗?”
易寒一愣,带着警惕的神色,“问这个干什么”,见宁霜依然盯着他,沉吟道:“其实略懂一点”。
宁霜道:“那就好,我有安排了”,对着宁剑道:“你先带他去装扮一番”。
易寒摆手,一脸大爷相,道:“不必了,我够帅了,没有这个必要”
宁霜却没有搭理于他,低声在宁剑耳边言语一番,看的易寒心麻,又要搞什么把戏,难道是想将我骗到密室两个人一起轮我吧,哼,来就来,谁怕谁,我是被吓大的。
宁剑将易寒领到二楼那片脂粉地,找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那妇女正是易寒当日所见的红姨,易寒认得她,她却好像忘记了易寒,易寒心中顿时一慌,这难道要用红姨的肉体来逼他就范,宁霜这假小子居然如此恶毒。
红姨尊敬的朝宁剑行了一礼,宁剑在红姨耳边低声了几句,红姨却是越听越惊讶,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易寒见红姨脸上又惊讶又为难的神色,心中更是惊慌,难道真的被自己猜中?
红姨对着易寒笑道:“随我来吧”。
易寒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道:“红姨,我不适合你的口味,你还是找别的人吧”。
红姨一脸茫然,“公子,你说什么,我是想带你去换衣服”。
“换衣服”,易寒睁大的眼睛,心中却松了口气,这才随着红姨进入一间房间,易寒坐了下来,红姨却翻箱倒柜,好家伙,角落的几个衣柜一打开,全是女子的衣衫,抹胸,亵裤,长裙,女子穿的,一律俱全,红姨看了看易寒,挑了几件裙子,几件颜色不一样的抹胸,还有女子亵裤,扔到桌子之上,笑道:“换上吧”。
“什么”,易寒怒吼一声,当场就拍桌子,“我是个男人,你竟拿女人的衣服给我穿,这像话吗?岂有此理”,不发飙还当我是软柿子。
红姨好像早就知道易寒有此反应,却没被易寒吓到,无奈道:“上面安排的,我也感觉不可思议”。
易寒一脚踩在椅子上,宁死不从道:“不穿,我堂堂一个大男人穿这些衣服成何体统”。
红姨轻轻拉了易寒衣袖,劝道:“你还是穿了吧,我还从来不曾见过这里有人胆敢违背宁公子的意思,宁公子叫你去死,你也要乖乖听命,不然他会让你比死更难受”。
“这比死还丢脸,你懂不懂,若是被人知道,我那还有脸在世上混,易寒死活不答应,用力甩开红姨,顺手倒了杯水,解渴。
红姨几番劝说无果,只得走了出去将原委禀之宁剑,换做别人宁剑当然不会客气,但这个男子却是主子一直关注的男子,她不敢轻举妄动,回屋将易寒不肯穿衣的事情禀告宁霜。
红姨一出去,易寒趁机翻看桌子上的那些抹胸,亵裤,嗯,款式倒是不错的,这几件还蛮有收藏价值。
屋内。
宁剑将事情禀告,宁霜淡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不会穿的”。
宁剑道:“那公子为何要这样安排”。
宁霜轻轻一笑,道:“他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但骨子里却透露出一股骄傲,他要去做的事情,就算你不让他做,他也一定要去做,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怎么逼他也不会去做,驯服这样的人,就是一开始让他难堪,吩咐他做一些无法忍受的事情,以后再吩咐他做事情,就不会有太多抵触了,不过,瞧他一张白净的脸,我现在倒有点期待他穿女装的时候会是怎么的模样”。
宁剑道:“好的,无论他愿不愿意,就是绑着我也要让他穿上”。
宁相摆手道:“这种有意思的事情我是我亲自来办吧”。
易寒坐在屋里,这个时候门推开了,进来的却是宁霜。
见宁霜进来,易寒立刻摆出一个大男子气概的威武表情,“霜姐,不用这样吧”。
宁霜微微一笑,道:“怎么,衣服不喜欢”。
易寒瞥了桌子上的衣服一眼,“喜欢是喜欢,就是不喜欢穿在身上”。
宁霜神色闪过一丝玩味,道:“我是主人,你是仆人,主人吩咐仆人做事,你却不遵守,你可不是个合格的仆人,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送到妓院,到时候所受的耻辱要远胜此时百倍”。
易寒有些动容,为难道:“霜姐,你让我扮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让我扮女人,这是个人的原则”。
“当真不扮”,宁霜笑意浓浓。
“那当然,我天生就是一副威武男子气概,一举一动顶天立地,女人那里扮的来”,易寒一脸决然,还不忘向宁霜展露自己强壮的手臂。
宁霜拍了拍手掌,笑道:“好一个男子气概,我开的那家妓院缺少的正是你这样有男子气概的男子,就你刚刚这股气势绝对可以成为那里的台柱,想来那些深闺怨妇定会喜欢”。
易寒一惊,不知宁霜此话真假,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宁霜为了赚钱,真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想到这里,讪讪一笑,“其实,我的气概还是没有达到成为台柱的水平”。
“哦,可我刚刚看你蛮有男人味的”,宁霜一脸不信。
“我从来不撒谎,都说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了”,易寒表情严肃了许多,这个时候可不能让这假小子看出真伪。
宁霜不为所动,收回微笑,凝视着易寒,“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不必了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证明的,你眼睛这么毒,一看就看出来了”,易寒用商量的口气道。
宁霜嘴角微微一翘,露出温和的笑容,易寒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改变注意,哪知这个时候,宁霜突然开口,“我数十下,你若无法证明,我只好将你送到那里,我可听说那些深闺怨妇喜欢绑着男人做那些事情,还拿鞭子往他们身上抽打”。
“一,二,三,四”,每一声像战鼓一样敲打易寒的胸口,别人他不敢说,可是这宁霜却让他感觉,没有什么她是不敢做的,她伤天害理的事干的还少吗?
易寒叹道:“服了你啦,你到底要我如何证明”,宁霜往桌子上的那些女子衣物看了一眼,“你是个聪明人,不会要让我说出来吧”。
聪明人,易寒当然是个聪明人,不然他也不必跟对方饶这么多圈子,转移视线,哪知最后又回来了原来的难题。
扮就扮吧,为了自己的贞洁,也只好如此,爷爷,如果你知道,一定要明白我的苦衷,我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可以想象,如果此事真的被爷爷知道,自己绝对小命难保,易天涯虽然对他宠爱,但也绝不容忍他做出这等丧尽门风的事情来,还好只在她面前丢脸。
易寒看了宁霜一眼,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普通女子应该墨守传统,而她不但扮作男装,而且拥有同福楼这样普通男子所无法拥有的产业,开一间同福楼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背后没有势力支持很难在金陵这样的地方立足,在面对马画腾这种地头蛇的强势,种种迹象表明,这同福楼不简单,而这个女子更不简单,让一群男人甘为犬马,更不开思议的是身为女子,却有男人的那份从容,大气的气度,不严而威的的魅力。
追逐权力的女子比男人更可怕,疯狂,女人心可以柔善似水,同样也可以毒如蛇蝎,心思更细腻,更工于心计,温柔美丽的外表下,却潜藏着无情。
这么说来,宁雪的来历也是不简单,心中却希望宁雪不要与她这个妹妹一样,雪儿还是你好,怎么捉弄你也不忍心伤害我。
宁相笑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这件事情对你没有任何损失,在我面前没有尊严也不是丢脸的事情”
是的,还有什么沦为一个女人的跟班更没有尊严的事情,也不在意多丢脸一次。
易寒深深叹了口气,道:“好吧”,什么时候他会在面对女子这般无助过,宁家姐妹却让他尝够了这种滋味。
宁相悠闲地坐下,像准备开始欣赏一场好戏,易寒在桌子上挑了件合身的女裙,一脸苦涩,见宁相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道:“你难道不该回避一下么”。
宁相淡淡一笑,“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男人,心里会舒服点”。
易寒此刻真想骂娘,他心里能舒服得了吗?在一个女人面前,换上女装,心一狠,既然你要看,我就让你看的彻底,看到底你是忍耐到几时。
当着宁相的面脱掉衣服,身上只着一条短裤,露出精壮的身材,这是身上穿着衣服时所无法看到的,他人看起来虽然瘦弱,可是身体的肌肉有棱有角,结实富有美感,配上英俊的容貌,不得不说散发着男性的阳刚魅力,宁相嘴角一翘,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看不出来嘛,你果然有些资本”。
易寒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屑一声,“那是当然”。
易寒正要穿上女裙,宁相却指了指桌子上的抹胸亵裤道:“先穿上那些吧”。
易寒突然转身面对着宁霜,胸口一挺,指着胸前两点,“你觉得我有那么大吗?有这个必要吗”。
宁霜啧啧一声,“刚刚还稍微欠缺,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个必要”。
易寒五指握紧,恨不得将宁霜白嫩的脸揍成猪头,手指一指,怒喝一声,“宁霜我告诉你,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别逼我发飙”,易寒这个动作可以说相当无礼。
第四十七节 巨大的差距
突然门被踹开,宁剑冲了进来,哗的一声,利剑出鞘,一把锋利的宝剑,带着寒光,冷冷的架在易寒脖子上,冰冷的刀锋,让他心里感到了阵阵的凉意,几根断发飘了下来,随时提醒他,只要宁剑手一动,他便人头落地。
“你找死”,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像个冰块,易寒头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宁剑没有杀他之意,自己一个疏忽,却没有性命,用眼角瞄了这个冷冰冰的女人一眼,不好弄啊,非但不好弄还不好惹。
瞬间易寒将自己声音降了好几个调,变得特别温柔,“小心,刀剑无眼,我跟你家公子开玩笑的”。
宁霜见易寒那怕到极点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男子装扮却是女子姿态,看在易寒眼里怪异极了,宁相平时虽扮作男装,平时一举一动也酷似男子,但毕竟骨子里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