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的又过了9年,厄运却再次降临到了陈豪身上。
陈豪9岁那年养父意外溺亡,养母悲伤过度没多久也追随丈夫去了。几百年来两岸的村民绝无仅有的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都把陈豪视为灾心。
然而9岁的陈豪并没有被悲伤所击倒,草草安葬了养母,一个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也勉强能够维持生计。可苦难对于陈豪来说还远未结束,没了养父母的保护,部分激进的村民毒打他不说,还强行拆除了他耐以休憩的家。
李屯村容不下他,陈家村诅咒他。他一个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亲生父母舍弃了他,养父母过早的离开了人世,两岸的村民容不下他。他该去哪里?他该怎么独自的面对这个无情的世间。
仰天长啸,上苍你可看见了那一个孩子苦苦的挣扎。
有过悲伤,有过绝望,甚至被打的半死。可什么都阻挡不了陈豪活下去的勇气,没有人知道是他心中那个已久的宏愿苦苦支撑着他。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深山密林,大河河畔每一处都留下了一个稚嫩孩童孤独的身影,腰挂砍刀,斜挎弓箭往来行猎。如此这般倒也练就了陈豪一身过人的胆识与坚韧的性格。
几年之后的一天,14岁陈豪已成长为一个粗壮的少年,在一次外出打猎途中从猛兽口中救下了李氏族长的儿子李叔,两人因此结拜为异姓兄弟,因陈阿豪长李叔2岁,便以陈豪为兄,李叔为弟,这也是多年来陈豪在李屯村唯一的朋友。
如此的过了2、3年。陈豪已是一个出色的猎人,每此打猎回来都有剩余,便每家每户门前挂上一点。时间久了,村里人便知道了是陈豪所为,但村里人对其依旧没有放下偏见,只当是理所当然,全然不领陈豪的情义。
如此这般,陈豪也逐渐意识到了,两村的积怨之深,并非一朝一夕单凭他个人力量就能够改变,决心走出深山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功成名就之时,便是他还乡之日。
陈豪17岁那年,在养父养母忌日的夜里,带了黄纸来到村里一僻静处。陈豪跪在由乱石堆砌的坟前烧着黄纸,一时往日坚毅的少年落下了两行热泪“父亲母亲,孩儿此次前来特向父母辞行,总是听族长的儿子李叔说这深山之外还有另一个广袤的世界,儿决意出去闯荡,等我回来一定把二老的坟迁入先祖的陵园,还望父母在天之灵庇护孩儿”说完叩了三下,起身而行。
那天夜里,陈豪在李叔和李叔的妹子蝴蝶2人的陪同下,3人乘着竹筏顺着分界河而下,离开了村寨。只是此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而那两个坟堆由于久无人打理,渐渐长满了青苔,翠绿无比。
18年前,阿豪的生父陈豪意外身亡,还在襁褓中的阿豪被母亲蝴蝶托付给了哥哥李叔,在留下一枚戒指后不知所踪。
而那一年李叔28岁,对于大哥陈豪的死伤心不已,便离开了那个为之打拼多年的繁华都市,什么荣华富贵大都不过过眼云烟。
伤心之余,李叔带着阿豪历尽千辛万苦终又回到了阔别13年之久的李屯村。而李叔的父母因思儿心切于几年前在忧郁中双双而亡。族长一职也落在了村里一位道高望重的长老身上,房子也被他人占据了。
村里人念及族长生前的威望,给李叔盖了两间竹房,至于其他什么也就帮不上了。因为李叔被新任族长视为不孝之子,平常邻里乡亲少有来往。
悲痛中的李叔只想把阿豪抚养成人,不负大哥恩泽,在无所求,至于大哥陈豪当年的愿望不在提及。至于为什么回到这深山之中,也是想就此远离那个是非恩怨不断的江湖,如此安静祥和的过完一生。
可本该遭受同情的阿豪却因为姓氏的问题,回村后又成了村里人唾弃的对象。尽管李叔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他却并不想隐瞒阿豪的身世,毕竟这是大哥陈豪的骨肉,无论如何他都要姓陈,这也算是对大哥的一个交代。
如此的过了几年光景。
每每深夜,总有一个30几岁的人坐于窗前举头望月,手里端着一杯米酒,对月而饮,独自缅怀那个江湖中的大哥,嘴中朗朗诵着那么一首诗:
自古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黄图霸业谈笑中,不似人生一场醉。
一个孩子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站在一旁望着那个正在念着什么诗的人,好奇的问道“李叔,江湖是什么地方?明天你可以带我去玩么?同村的小朋友都不跟我玩”
李叔低头看了一眼阿豪,笑着道:“江湖,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阿豪,天色不早了,快回房睡觉了”
阿豪撇了撇小嘴:“那算了,我不去了”说着就要转身,却又是望着那人道:“李叔,为什么我姓陈,而小雯姓李,村里其他的小孩子也都姓李”
李叔带着一丝的笑意说道:“阿豪,因为你爸爸姓陈,所以你也要姓陈才可以”
“那我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村里的人都说我爸爸是一个灾心”阿豪说着就委屈了起来,小手在眼睛上擦来擦去。
李叔看着阿豪眼中的晶莹的泪珠,心中一时感慨万千,用手轻轻摸了摸的阿豪头:“不要在意别人说了什么?那些都不重要。因为他们都不了解那个人,你爸爸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你也要像你爸爸一样勇敢才可以,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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