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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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裴嗣衣无心与他多话,回过头继续张望着远处。

    “据说王上是遇上了雪崩救了那个聂远之才下落不明,王上真是糊涂,怎能不顾自己安危而去救个海青来的竖子呢!”

    “济大人!”裴嗣衣忍不住扬高了声音:“夜黑风大,这里有本相守着就行了,大人乃是朝中重臣,如今眼下时局特殊,务必要保重身体。所以,还请回吧!”

    济鲁特这回倒是没有丝毫不悦,他一派感慨地摇头长叹,“那这里就拜托裴相多费心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走近营帐之时,一名侍卫从旁跟了上来。

    “怎么样?”那侍卫压低了声音询问。

    “看来琳琅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裴嗣衣那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济鲁特心里得意,虽然前日行动损失了不少人,连心腹阿扎克都赔上了。不过现在这样的结果,还颇令人满意。“这次还多亏了你家主子的药。”

    幸好他聪明,早在祭天典礼的酒水中就放下了那药引。冬猎之时又将药涂抹于弓箭之上。那日琳琅瑜邪射箭之时便已经中了毒,只是尚未毒发。那人告知自己,此毒下完之后,只要在一日内运用内功便会毒发。他这才敢让阿扎克带人前去,因为就算他们失手,那么琳琅也必定会毒发。

    没想到老天更是帮他,竟然还带来一场暴雪,引发了山林中的雪崩。

    好、好、好!真是连老天都帮他!

    “别忘了你我的约定,今日之后我便要把人带走。”那侍卫眼底有些轻蔑与嘲讽,却掩藏在头盔之下,未叫济鲁特发现。

    济鲁特随意地挥了挥手,“你放心,我与你主子的交易自然作数。你们要的那个人我也派人打听过了,今日回来后似乎就倒下了,现在正被白辞那厮照顾着。”南方人真是柔弱,什么狗屁的大将军,不过是条被拔了牙的狗罢了,不值一提。也不知琳琅瑜邪与那人为何要为那么个人费心,不过也好。若非如此,自己的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

    “什么?”那侍卫一惊,连故意压低的声音都忘了。他一握双拳,心中顿时下了决定:“你立刻命人带我去白辞营帐,我现在就要将人带走!”

    35、被劫

    济鲁特也是一惊,只是他惊讶的是从那侍卫口中说出的话。“不可!”他断然拒绝:“如今裴嗣衣派人严防看守,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现在唯有等明日。”

    等明日便是冬猎的最后期限,不管有没有找到琳琅瑜邪,他们都必须结束冬猎之行回都城。到那个时候,也是自己拿出赤血宝刀站出来说话的最佳时机。所以此刻,他绝不容人误了他的大计。

    “济大人,你可别忘了与我主上的约定。”侍卫说得咬牙切齿,心中忧心忡忡。聂远之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么别说自己的小命了,眼前这男人的小命也定是不保。

    “跟你家主子的约定,我自然不会忘。不过你可别忘了,现在这里是北国,并非海青。”

    济鲁特如今利用完了人也就没心思与其纠缠。更何况,他最不喜欢别人抓住他的把柄威胁他。敢在北国的地盘上对如此说话,简直是自不量力。

    “你!”那侍卫暗自咬牙,却拿他莫可奈何。此次前来带的人手并不多,他要提防的敌人除了北国的琳琅瑜邪,还有国内的那批人。只是主上的命令决不可违背,即便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也定是要完成。

    “行了,那个人我会交给你们,待明日之后。”他只是保证把人交出去,可没保证交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济鲁特暗暗冷笑,聂远之此人绝对是个祸害,他怎能留得!

    两人说话间已走入营地后区,此时周围人声渐渐嘈杂,不便再多言其他。济鲁特在另一批迎来的手下前命令了几句,回了自己的营帐。而刚才的那名侍卫,站在原地没多久也消失无踪。

    他绝对不相信济鲁特的话。如果等到明日,恐怕聂将军的性命堪忧!

    夜深之时,裴嗣衣、白辞、贺显三人在琳琅瑜邪的主帐中商谈如今眼下的局势。正说得关键之时,外头突然响起巡逻士兵的惊呼。

    “着火了!快救火!”

    “快!西边营地着火了!”

    西边?那不是济鲁特那老贼的所在的位置吗?怎么回事?三人面面相觑,遂即立刻走出营帐查探状况。

    贺显一把拉住一个士兵询问情况:“怎么回事?”

    “回大人,西边营地莫名失火,大伙正赶去救火。”

    “是哪位大人的营帐?”

    “是济鲁特大人!”

    果然是济鲁特!那老贼又在耍什么花样?裴嗣衣令贺显松手,三人一起往西边营地疾步而去。一路上遇到很多惶惶不安的朝臣,营地瞬间有些乱套。

    “到底是怎么回事?济鲁特这次是想玩什么把戏?”

    “明日他就能顺理成章地站出来说话,今日该不会铤而走险才是。营地失火,对他没有多大好处。”只是那济鲁特向来狡猾,不得不防罢了。

    “糟!我们上当了!”白辞突然停下脚步。他这么一喊,裴嗣衣脸色骤变。突然运气提息,向营地另一头狂奔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贺显还不明白令两人打的什么哑谜。

    “济鲁特营地失火是幌子,有人想要对远之下手!”白辞不谙武学,他的内力全是用来救人用的。如今即便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只怕他去另一头更会忙中添乱,让裴嗣衣瞻前顾后。“贺大人,你快去帮裴相。我去看看济鲁特那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辞迅速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塞入贺显手中:“这个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只希望是自己多心,然而心中那股忧虑总是挥之不去。

    贺显不敢怠慢,立刻前去与裴嗣衣汇合。待他到了聂远之营帐附近,看见倒在地上失去昏迷不醒的士兵,还有营帐口重伤在地博古朗,心中更惊骇。

    “博古将军!”贺显上前将人扶起。

    “……贺大人……快追……”

    “博古将军,你伤势很重!”他随身带着白辞给的药,立刻喂博古朗服下。

    博古朗脸上有扭曲之色,作为武人却眼睁睁看着对方从自己面前将保护之人掳走,简直是奇耻大辱。若非裴相及时赶来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见阎王去了,何来如今重伤之说。

    他用了握住贺显的手,没有意识到贺显脸色的变化,还有自己将血弄污了对方白净的袖口。

    “定要救回……救回聂大人……”

    “你先别说话,这血已经止住了。我去救人。”贺显起身往周遭一看,这么个东边营地,竟然所有留守的士兵全被放倒了。来者是有预谋的,绝非冲动而行。

    再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若是放着此人不管,自己是绝对办不到的。裴相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若是他还不能救回远之,恐怕自己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心中主意一定,贺显向着前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他必须尽快找人前来,先保住这里的北国将领士兵。

    西边营地的火势扑灭后,白辞带着阴郁的脸色回到主帐之中。没多久,贺显便把他喊了出去。

    了解了博古朗那便的情况之后,白辞也知道此事贺显并未作错判断,他查看了博古朗的伤势,眉心打了好几个死结。

    又是毒。

    看来,这次的敌人颇会使毒,而他们似乎都想错了。

    “白大人,博古将军伤势如何?”贺显守在帐外,见白辞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已无大碍。”白辞沉吟,随后问道:“你到那的时候,留守的近百士兵全数倒地不醒?”那些人只是中了迷药,不过要同时放到那么多人,又不让自己发现,对方绝对是用毒高手。

    “不错。”贺显点头,“我想前来劫人的家伙定是有备而来,或许早就混入了这冬猎队伍也说不定。”这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可能,若非如此,对方不会如此清楚这个营地的地形,摆出这么个局来。

    白辞点头同意,他心中正是如此想。

    “我赶到西边营地的时候,济鲁特脸色也很不好看。看来这次的事并非是他使出的计谋。”

    所以自己才觉得,之前自己所想恐怕是错得离谱。

    “是什么人要特意费尽周章把远之劫走?”贺显的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贸然说出口而已。

    他看向白辞,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与自己一般的心思。

    “裴相大人回来了!”

    守在营帐外的士兵前来通报。白辞与贺显心头一跳,急忙冲了出去。然而,在黑夜隐约的火光中,唯有裴嗣衣独自一人的青色身影出现在俩人眼中。

    “裴嗣衣,你……”白辞接下去的话,在看见裴嗣衣苍白的脸色时哽在了喉咙口。

    他与白辞即便不问,也知道结果了。

    裴嗣衣握紧的拳头里留下一滴滴地血,他绷紧了下颚才从嘴缝迸出两个字来。

    “墨、彻!”

    是他!

    白辞与贺显也纷纷跟着脸色一变。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这回可是大大的不妙!

    “你怎知是墨彻搞的鬼?”白辞不死心,非要从裴嗣衣那头得到确凿的证据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下结论的。

    裴嗣衣眼一横,默不作声地取出自己与那黑衣人交手之时,对方被自己扯落的佩饰,那是海青墨家独有的标志。

    在海青,唯有一个人会对聂远之耿耿于心。若是他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王上身上的毒,看来是他从中作梗,与济鲁特联手端出的祸。”白辞前后一想,便想明白了。“济鲁特这蠢才!”竟然为了王位不惜联手外人,光这一点就触了琳琅最大的一片逆鳞。琳琅这一回绝对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件事,想瞒着王上。”裴嗣衣立刻下了决定:“如果是你的话,该是有办法。”

    白辞听懂了裴嗣衣话中有话,他不否认瞒着琳琅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旦东窗事发,人若还没救回来,那他们几个可都要做好觉悟。让琳琅失去理智的话,可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