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二一八章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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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朝颜目光一闪,微垂着眸,咬着唇角,还一味的强调着,“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替三姐姐受了这苦。”

    呵呵——

    一声冷笑,殷夕颜鄙夷的看着殷朝颜,冷声道:“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五妹妹以前让春草偷听了我的八字,然后又背着人把我的八字大肆的宣扬出去,后来又专程让中人跟延庆侯府透了信,有意嫁给欧阳世子,这些事儿,难不成都是过眼云烟,在五妹妹这儿发生了,也就忘了?

    当初你嫁进延庆侯府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半点埋怨之词,噢,如今怎么了,延庆侯府出事儿了,你想起当初了,既是想起当初了,这些你做下的事儿,难不成就忘的一干二净,五妹妹好歹也是花样年华,不过十六岁,竟然记性就这么差,想来,再过两年,噢,对了,你看看我,五妹妹现今这般,指不定下一个二年,又是什么模样呢。”

    殷夕颜到底还是了解殷朝颜的,她从小到大的性子都是被洛氏惯出来的,就是脑子里的一些想法,也不得不说,是洛氏影子的缩写,所以,这会儿句句话点到她的痛处不说,还为她勾勒出未来的生活,未来一、两年,就凭着现在的现状,就能想见,未来的一两年,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

    殷朝颜果然被殷夕颜的话刺激的目眦欲裂,刚刚还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这会儿到像是恢复了本性,恨不得一口把殷夕颜咬死一般。

    只可惜,别说她现在没这个能力,就算是有,只怕殷夕颜也不是没有防备的。

    殷夕颜最后离开的时候,憎恶的看了一眼殷朝颜,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五妹妹,如果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前世因,今世果,老天总是公平的,那些做过坏事儿的人,总会得到报应的。”

    “你——”

    殷朝颜恨恨的瞪着殷夕颜,她就不明白了,殷夕颜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强势了,难不成真是这个靳王妃当的?

    小吏看着靳王妃一行终于走到了大门口,眼看着就要上马车了,心里悄悄的吁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岔子,不然,这颗脑袋怕是要真保不住喽。

    不过小吏瞧着靳王妃也不过来看了一眼,脸上连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一时间忍不住猜测着,这里面这位,只怕真的就没人管喽,到时候——

    小吏脸上忍不住露出邪佞的笑来,若说早前还有些顾忌,可是这会儿,到真有点放开胆子的意思。

    “三妹妹,且等等。”

    殷朝槿打马过来的时候,远远的瞧见那个身影像是殷夕颜,趁着她上马车之前,连忙叫住了她。

    殷夕颜的步子一顿,向马车后方看了过去,到没想到会看到殷朝槿,目光忍不住玩味的看了一眼刚刚殷朝颜所在的屋子的位置,想不到,她还真有些手段,竟然能把大哥请过来。

    当然,作为嫡亲的兄妹,这个时候惦记一下也不算为过,只不过以大哥严谨的作风,正统的思想来说,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不容易的。

    四月也没想到大爷能来,而且传到府里的消息,也没说给大爷送了消息的,只说送到了姑奶奶们的家里。

    “王妃,咱们的人得来的消息,可没有大爷的名号。”

    大爷如今也是国公爷了,一举一动,牵着多少人的眼睛呢,洛氏过来,那是思女,也算情有可原,可是大爷——

    四月垂下了眸,这些事儿,自有主子们操心,她一个下人,大爷既是来了,她想操心也操心不了。

    殷夕颜等着殷朝槿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才勉强带笑的迎了上去,脸上一片悲伤之色,“大哥——”

    话一出过,不过两个字,就哽咽起来。

    “三妹妹,你——”

    殷朝槿目光难受的看了一眼隔着一道墙,不知在在哪里的殷朝颜,到底是嫡亲的妹妹,再是如何分的清形势,可是也不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三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殷朝槿压下了心中的思绪,目光带着些微的感动,看着殷夕颜,这个时候,能来看看殷朝颜的,不管进的去,还是进不去,都算是尽了姐妹的情分了。

    殷夕颜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早就回到门口守着的小吏,然后又往前走了几步,越过了马车。

    殷朝槿见了,自然也跟着走了过去,马的缰绳随手就扔给了身后的小厮。

    “三妹妹有话说?”

    殷朝槿的声音不自觉的放低,毕竟这种地方,任何话说的一个不注意,放了别人的耳,都会变的敏感。

    殷夕颜点了点头,目露凄婉之色,“大哥,你的身份,真是不该来。”

    这声虽然像是劝,可是听起来,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之感。

    一句话,让殷朝槿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那声若有似无的叹气声再次飘了出来,“三妹妹,大哥真是没办法,不然,大哥也不会——”

    “大哥,我知道,五妹妹也是无辜,可是这种事儿,咱们兄妹也罢,就是祖父也好,都插不上手,到时候,连着整个敬国公府,只怕,大哥这次立下的微末之功,也要全数免去,再被牵连,哎,说到底,也只能是五妹妹命苦,遇人不淑啊。”

    殷朝槿一听到遇人不淑这几个字,就觉得头疼,他也是后来知道的,延庆侯府这门亲事儿,算是自己母亲和妹妹抢来的,其实,三房当时一直没同意,后来又暴出了三妹妹八字的事儿,他隐约猜测着跟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有关,因为,他有一次发现三妹妹身边的丫头,**草那个,跟五妹妹房间里的丫头有来往,只是那会称,他也没在意,女儿家闺阁的事儿,也不能让他这个当哥哥的上心。

    只是后来这些事儿陆续发生,难免会让人多想,他便把这些事儿联系到了一起,再加上后来,春草那个丫头竟然被送到了五妹妹的身边,殷朝槿就猜到了,这是三妹妹心里清楚了,当时背着她搞鬼的人是谁。

    虽说现在三妹妹在靳王府如鱼得水,可是当初,谁都知道,三妹妹嫁靳王,那是等于把脑袋别在腰带上,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那会儿,他也是不赞同的,只是就像三妹妹说的,人微言轻,压根就不足以动摇圣上的心思,如何去护着妹妹。

    “哎——”这次叹气的声音重了一些,殷朝槿那些原不该起的心思,也跟着消了下去,原是听着自己的母亲天天在自己面前絮叨的难受,再加上又是亲妹妹,能说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可是这会儿看到三妹妹,再想到一些无力挽回的事儿,的确是他莽撞了。

    还好,在这遇到了三妹妹。

    “三妹妹,我送你回去吧。”

    他这次能在皇上跟前留了好印象,说实话,还是多亏了靳王的提携,只怕以后,这个妹夫,也不能小觑了。

    殷夕颜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还特意加大了声音,“大哥到是比七哥靠谱多了,我原是让她来接我的,没想到他把这差事儿派给了大哥,果然是娶了嫂子,忘了我这个嫡亲的妹妹呢。”

    殷朝槿不傻,显然明白殷夕颜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不论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回头传出去,也不会说他一个国公爷到这看个待罪之身的人,谁也不能说当哥哥的来接妹妹就是犯了错吧?

    不过殷夕颜既然说了这样的话,这车马,自然就不能直接回靳王府,而是先绕到了敬国公府,索性就进府陪着顾氏说了会儿话,又跟林氏说了两句,用了中饭,赶着半下午的时候,就回了府。

    相比于三房这边的安静,显然大房有些乌烟瘴气了。

    洛氏一直让小丫头守在大门口,看到大爷回来就往里报。

    可哪想,听到了大爷和三姑奶奶一块回来的,洛氏的脸色就有些难看,提在心口的那口气也更凶了一些。

    等了半晌,没等到大儿子来请安,立时又派了小丫头去大儿子的院子传话,让他过来。

    姚氏也是气不过,虽说是婆婆,可是这顾着女儿不管儿子死活的婆婆,她就算是顶了个不孝的罪名,也要去分辨一二去。

    所以,没等殷朝槿说话,姚氏就说道:“早上起来身子有些不适,到这会儿还没给母亲请安呢,不如,妾身跟国公爷一块过去吧。”

    殷朝槿想了想,点了点头。

    原本是觉得有姚氏跟着,洛氏有些话总归要收敛一些,回头他再寻了理由先走,这事儿,抻过了两天,也就算过去了。

    可是哪成想,洛氏压根就不管姚氏不姚氏的,看到殷朝槿进来的时候,啪的一声,一只茶杯就摔碎到了地上。

    伺候洛氏的丫头这几日也算是领教了洛氏阴晴不定的性子,知道这会儿说多错多,索性就跪在地上听训。

    果然,洛氏抬着食指,连指带点的喝骂着地上的丫头,“你个蠢货,当个下人伺候主子都伺候不明白,吩咐你点事儿,不是拖三带四,就是不尽心的,真当是自己翅膀硬了不成,告诉你,就算是你翅膀子硬了,我也是你的主子,但凡我看你不顺心,就有法子把你的膀子掰下来,看你还怎么扑腾。”

    殷朝槿的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地上的丫头,认的出,那是在洛氏身边伺候的比较久的,在院子里的人员也是最好的。

    姚氏也同样皱着眉头看着洛氏,到没看地上那丫头一眼,这会儿只觉得洛氏这话里,是摆着明的指桑骂槐,什么叫翅膀硬了,什么叫把你的膀子掰下来,让你扑腾不起来,这明里暗里,不都说的是她们爷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洛氏让她们爷去救小姑子的事儿,只是这是她们爷想救就救的事儿吗?

    “母亲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不过是个丫头,不爱用,打发人去媳妇那儿吩咐一声就是了,这满府里从上到下,难不成就挑不出一个让母亲喜欢的,纵是不喜,儿媳妇一会儿就打发人让人牙子过来,专门带几个环肥燕瘦,会伺候的人的,给母亲挑着使唤,到于七巧,正好我那儿针线上缺个会配色的,既是她手巧粗笨,那就到我那儿去伺候吧。”

    姚氏管着内院,洛氏这院子里的婆子,在老太爷一声令下发落了之后,可以说从上到下,都经了姚氏的手,换了一茬的血。

    所以,这一院子的丫头,洛氏一张卖身契也没有,都在姚氏的手里掐着呢。

    跪在地上的丫头叫七巧,姚氏为了名声,给洛氏身边放的,自然也不会差了,七巧,七巧,顾名思义,就是心思灵巧,凡事儿巧思,巧做,巧想之意。

    七巧到也不愧这个名字,当时姚氏把七巧给洛氏的时候,还可惜了一番,想着这么好的丫头,留在身边,假以时日的调教一番,必然是主子身边得力的心腹。

    而且这丫头好在面相好,看谁都是柔和似柳,没有半点脾气的,府里的下人,从上到下,没有不交口称赞的。

    正好,姚氏借了洛氏这次借题发挥,她直接就把人带走了,既是给洛氏一个暗中的警告,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得务的人。

    姚氏嘴上说完,便回身让自己跟来的婆子去拉着七巧起来,“把七巧送我院子去,再挑几个可用的丫头,给夫人送来,让夫人选择。”

    姚氏这话,其实也是在打洛氏的脸,作为媳妇,要不是洛氏实在太不顾忌国公爷了,姚氏也没有胆子这么做。

    殷朝槿难得没有多话,就看着姚氏这么做了。

    洛氏抬着手指,指着姚氏,气的嘴唇真打颤,然后又看着站在那儿不为所动,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的殷朝槿,这火气一下子就顶到了脑门,拿着茶几上的水壶,砰的一声,就掷到了地上。

    “母亲,你看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水壶的水太烫了,您也是的,太着急了,想喝茶,让媳妇在这儿伺候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呢,知道的,是您体恤媳妇身子弱,不忍折腾,不知道的,还以为媳妇不会儿伺候婆婆呢,来,母亲,你坐那儿,别动,媳妇这就让丫头进来把屋子收拾了,一会儿,再换套新茶具过来,正好,媳妇嫁妆里有一套紫釉的茶具还没用过,我娘家的母亲说,那套茶具最是衬的人贵重,摆在屋子里也显得贵气,原是我觉得我跟国公爷的年纪到底是小了些,怕是压不住这贵气,反倒是这些平常的东西,使着顺手,也不必在意碎了,坏了,如今看着母亲怕是不大得意这些平常的东西,且等上一会儿,我这就让下人回去拿。”

    姚氏话落,便让那刚刚把七巧扶起来的婆子,把七巧送过去,顺便把开她的嫁妆箱子,把那套茶具找出来。

    “不用了,府里的库房也不是没有,何必去你的嫁妆里翻腾。”

    殷朝槿一直等着洛氏开口,却等了半晌,都没听到洛氏的一字半句。

    虽然这是媳妇孝敬婆婆的,可是婆婆又不是真缺这么点子东西,不过是无理取闹罢了。

    而且,敬国公府还没把日子过到需要靠媳妇的陪嫁来充场面的地步,所以殷朝槿有些反感的看着洛氏,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母亲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只管跟儿子说就是。”

    “跟你说,跟你说你就能办?”洛氏嗤冷的笑着,瞪着殷朝槿就像是上辈子的仇人似的,“你五妹妹的事儿,你到底是管不管,趁着你现在在皇上面前的体面,不正好跟皇上提一提,你五妹妹一个妇道人家,又才嫁过去一年不到,连孩子都没有,就这么被延庆侯府连累了,以后可怎么活,再说,就算是发配为奴,怎么就不能让我去赎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洛氏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哽咽,说到最后,又拿着帕子来擦起泪来。

    姚氏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洛氏,又偏头看了一眼国公爷,这个时候,她一个媳妇,是真没有说话的地儿了,可是洛氏的话,也的确太过让人难以接受,什么叫凭着爷的功劳去跟皇上讨价还价?

    爷的功夫那是皇上封的,赶着皇上心情好的时候,能给你,要是赶着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岂不是说收回就收回,到时候,非但没得到好处,还得罪了皇上,甚至还有可能被问罪,洛氏这是打算逼死爷吗?

    姚氏脸色一冷,看着洛氏的目光,隐隐带着仇恨之意。

    殷朝槿蹙起的眉头越发的紧了,看着洛氏的目光也变了,“母亲不知道儿子这功劳是怎么来的吗?”

    洛氏哼了一声,不屑道:“怎么来的,还不是你自己争来的,你现在是国公爷了,母亲就管不了你了,你挣来了功,连亲妹妹都不管了,要这功有什么用?”

    殷朝槿只觉得好笑,原来他挣来这功,就是为了帮着妹妹的,而不是管着妻儿,管着这一府老小的。

    “母亲,五妹妹的事儿,我的确管不了,就像当初母亲用尽了手段把五妹妹嫁进了延庆侯府一样,不惜败坏三妹妹的名声,换的今天这样的结局,难道不是母亲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