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八十二章有人在明,有人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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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姨娘院子里的动静孰不知早就被另一位姨娘获悉,青语和青石一脸窃笑的把沈姨娘院子里发生的事儿都与马姨娘做了汇报,最后,青语更是扬着嘴角吊着眼睛撇道:“姨娘是不知道,估计明天一早,青鸟又得找理由出府喽。”

    马姨娘微垂的头,落到棋盘上的黑子,左右手各执一子,看不清眼里的光,“行了,没什么好笑的,各家自扫门前雪,别让人家看了咱们的笑话才好。”

    青语一怔,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起来,心里清楚自家姨娘的脾气,也便不在多语。

    “姨娘,这会儿天色晚了,不如姨娘也早些歇了吧。”青石又端了个茶盏过来,把棋盘照的更亮。

    马姨娘手执黑子似乎正在寻找合适的地方,因为多了一份亮光,到让整个棋盘的局势更加清晰了,手起子落,瞬间白子就成了死局。

    拍了拍手,接过青语递过来的茶水,起身笑道:“收了吧。”

    青石一人收拾棋盘,青语伺候着马姨娘去歇下,刚刚去了外衣,马姨娘就低语了一句,青语轻嗯了一声,伺候着马姨娘歇下,又放下了帐蔓,便退了出去。

    青石拿着帕子净了手,小声道:“姨娘歇下了?”

    青语点了点头,指了指隔着一道帘子的内室,“过一会儿再加点炭进去,这大晚上的,后半夜凉的快。”

    今晚是青石守夜,自然知道姨娘怕冷的事儿,“放心吧,我不会睡死的。”

    青语笑着点了点头,“热水放到了炉子上,回头姨娘晚上起夜的时候,别喝冷水。”

    青石又应了,便催着青语回去歇着。

    待青语出了屋子,青石便插好了门,悄悄的掀了卧室的帘子,没听见帐蔓里有什么动静传出来,便悄声的进了内室,吹灭的烛火,摸了摸桌子上的小茶壶,这会儿还是微温,想来半夜就凉了,索性就把茶壶拿了出来,把里面的水倒掉,等到晚上姨娘渴的时候,再临时泡新的。

    准备好了一切,青石也吹熄了烛火,整间屋子里到是一片黑暗。

    院子里的小丫头们也都回了各自的屋子,主卧没了烛火,丫头们的屋子也都暗了下来,直到各个屋子里都消了声音,没了动静,耳房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悄悄的打开。

    上好的木门框或许是因为从来没缺了油的关系,虽然微沉,可是并没发出半点声响,有个身影披了厚实的斗篷小心的绕过了回廊,走到了大门口,今天晚上婆子还没插大门,到是方便行事儿。

    悄悄的推开了大门,尽量不让它发出声响,一条仅能过一个人的缝隙让她快速的钻了出去,又小心的把大门带好,这才悄悄的往一个方向而去。

    大约两盏茶的工夫,马姨娘院子里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不过这回是从外向里推开的,力道掌握的极好,不大的缝隙,足可以钻进一个人,然后,小心的再把大门合了,没发出半点声响,顿了一会儿步子,没听见倒座里的婆子有出来的动静,便弯下了身子,又从来时路穿了回去,小心的打开自己的屋门,室内还是如走时一般,漆黑一片,快速的闪身进了屋子,又关好了门,上了插,这才暗自捏了捏手心里的纸包。

    十一月二十二,昨天傍晚飘过了小雪,今天早上,地面又被覆上了一层白色。

    院子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有婆子洒扫院子,清理雪道的声音。

    殷夕颜难得睡个好觉,身后倚着男人微温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早上怎么感觉男人的身体没有那么冰了,就连手掌也像是多了一层暖意,不像最初握上的时候,那种清凉的冰寒之感。

    “醒了?”

    夏侯靳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动了两下,便睁开了眼睛,多年的警觉已经让他习惯了身边有了动静,就会醒过来。

    殷夕颜笑着侧过身子,双眼冒着星星一般的璀璨,“打扰王爷休息了?”

    夏侯靳摇了摇头,揽在殷夕颜腰间的手慢慢的钻进了衣服里面,覆上了女人的小腹,在女人面颊有些微红的时候,才皱了下眉,“怎么还没鼓起来?”

    夏侯靳只知道女人怀了孕肚子会鼓起来,可是至于什么时候鼓,鼓成多大,还真不知道。

    殷夕颜脸色一红,感知着男人的大掌略显粗糙的纹路,清晰的触碰在肌肤上,那种微麻,带了些痒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般。

    原来,怀了身子以后,这具身了,到是更经不得男人的半分挑逗。

    “总是要等四个月以后吧。”

    殷夕颜的声音有些虚喘,那种透不过气是因为羞涩的紧张。

    夏侯靳似乎对殷夕颜的表现极为满意的样子,想必,这种时候,每个男人都有这样一份虚荣吧。“我问过贾太医了,贾太医说,过了三个月,小心行房,也无大碍。”

    都说食髓知味,前天夏侯靳晚上吃了顿半饱不饱的美餐,身体里的欲望非但没得到疏解,反而还有几分愈演愈烈的趋势,不过适可而止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就问了贾涛,毕竟宫里皇上在这方面的经验可是比他要足的多,虽然皇上的后宫妃嫔不少,可是皇上真正感兴趣的,其实真不多,像是林贵妃,那是恪王的母妃,自进宫初期,一直到如今荣升贵妃,都深得圣心,皇上去林贵妃的宫里自然不会少了,就是怀恪王那会儿,还有大臣上奏折,说皇上宿在有孕的妃子宫里,实为不妥,不过那道奏折可是被皇上直接摔到了那个大臣的脸上,当时皇上怎么说的,噢,对了,当时皇上脸色如常的骂道:“朕给你们权力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是给朝廷出力的,不是让你们给朕当老子的。”

    呵呵。

    夏侯靳即便性情冷冽,可是到现在也觉得皇上当时这话说的颇有气势,不完全是帝王之态,是那种看穿别人把戏,而不愿意陪你演戏的气势,因为那个大臣的女儿也正好是皇上后宫的妾室,只不过进宫似有年余,也未得见圣颜一面,想来那位大臣也是为自己的女儿鸣不平呢。

    殷夕颜是没想到夏侯靳连这样的事儿都去问太医,她是那天之后也没觉得怎么样,不过也小心的让刘权家的去问了曹娘子,心里也安了心。

    “王爷,你——”

    殷夕颜微垂着眸,脑袋倚在夏侯靳的胸前,有几分娇柔的味道,整个人被夏侯靳圈在怀里,像是小鸟依人一般。

    脑子里似乎闪过前世,同样是嫁人,这会儿才觉得前世与今生的差别竟是这样的大。

    “傻丫头,还不是怕伤了你,可又舍不得不碰你,所以便舍了这张脸了。”

    夏侯靳的声音难得的轻柔,那种像是被羽毛抚过的心情,一瞬间照亮了殷夕颜的眼,微仰起头,一双眸子直接望进了夏侯靳漆黑的墨瞳里,哪怕看不出里面的半分光泽,可还是觉得这样的目光让人心安。

    原来,有些人,你以为他长了个热情的外貌,就想着他的心也是热的,其实不然。

    夏侯靳盯着殷夕颜的目光一瞬不瞬,那里面似乎有漩涡在流动,又不知道漩涡形成的原因是什么。

    “夕颜,你现在有着身子,万事,不宜操心,要是府里有什么事儿,只管与我说。”

    殷夕颜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以为夏侯靳知道了什么,“哪里有什么事儿,两位姨娘也不添乱,冰雁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如今去了学里,到是与别的大人家的孩子相处的颇为融洽,连功课也比在府里的时候还要认真。”

    提到女儿,夏侯靳眉目间难得露出了一份轻松,“让这孩子多出去接触接触,总是好事。”

    四月和如歌听到了屋里有说话的声音,隔着一张厚实的帘子又等了一会儿,才问起,“王爷,王妃,可是起了?”

    夏侯靳看了殷夕颜一眼,才对着外面道:“进来吧。”

    抬手按住欲起身的殷夕颜,“天寒地冻的,你多躺一会儿,我今天要出门办事儿,等一会儿太阳上来了,你再起。”

    殷夕颜像是个小孩子般被夏侯靳叮嘱着,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心里却是甜如蜜的,不过身子还是坐了起来,“今天是五妹妹回门的日子,我虽然回不过,不过也得安排着丫头们过去看看。”

    夏侯靳微皱了下眉,似乎觉得殷夕颜对殷朝颜的关心格外的盛,而且他还没忘了国公府门口,欧阳柏宸看殷夕颜的眼神,他把那种眼神理解为一种求而不得的不甘。

    “这些事儿,让刘权家的去安排就行,你现在身子重,就是你母亲知道你的心思,也会打发人来往给你送信的,怎么就用的上你亲自交待了。”

    殷夕颜也品出来了,夏侯靳这是不打算让她早起了,索性就又躺了回去,嘴上也不强争,反正刚才他也说了要出门,等他出了门,她再起也一样的。

    “好,我听王爷的,回头让刘权家的把这些事儿安排了。”

    夏侯靳看着殷夕颜的目光带了几分研判,像他这样年纪的人,哪怕殷夕颜眼珠子里多转动一下,都能让他猜出这丫头在打什么主意。

    不动声色的盯着殷夕颜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叮嘱着,“好容易这几天身子好些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闹你了,好好躺着,养养神,这府里,没人敢嚼舌根。”

    夏侯靳的目光里似乎在说,谁要是嚼舌根,就把舌头拔了,帝王家的孩子,就算是不受待见,可也不会少了身上那种王者之气。

    殷夕颜没想到夏侯靳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到了愣怔了两秒,随后失笑起来,靳王这份霸道,还真是让人,甜蜜的无语呢。

    四月伺候着夏侯靳净面,净手,又拿了茶水漱口。

    如歌上前给靳王束起了头发,转身又去把早饭送了进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余大有家的和刘权家的已经过来了。

    刘权家的候在外面,王妃交待的事儿已经办好了,只是这会儿王爷还在屋里,她不好进去说,便候在了外面,想着等一会儿王爷要是走了,再跟王妃提,毕竟于她们而言这还算是家丑。

    余大有家的进了屋子,微屈着身子行了礼,就瞧见四月正伺候着靳王穿出门的衣服,王妃的帐幔虽然挂了起来,可是这会儿人也只披了个薄袄,歪在大迎枕上,闲适的笑着。

    规行矩步的上前,道了个福,才小声道:“王妃,国公府那边夫人一大早就打发人给奴婢送了信,今儿五姑娘出了些意外,不能回门了,只姑爷带着回门礼过去,所以,就不用王妃过去了,天冷路滑,夫人说还是让王妃多以腹中的骨肉为重。”

    殷夕颜原本笑意深深的眸光一怔,随意眼里带了几分意外,若不是夏侯靳还在屋里,她一定会压不住兴奋想问问,这延庆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是才嫁进两宿,怎么这新娘子就因为意外回不了门了。

    殷夕颜可以肯定,这里面必然有故事,不过她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表达的太过明显,生怕夏侯靳一个起疑,毕竟,她也从夏侯靳的语气里听出来了,她对殷朝颜的关切程度有些高了。

    夏侯靳像是没听到余大有家的话一般,穿戴好了,又交代了殷夕颜几句,就出了院子,直到身影消失无踪,殷夕颜又让如歌出去打听,过了盏茶的功夫,听说王爷出了府了,殷夕颜才让两个丫头伺候她起来。

    刘权家的也在这会儿进来回话。

    “王妃,人抓到了。”

    殷夕颜手上的动作不停,刚刚净了脸,坐到了梳妆台前,让如歌给她梳妆,随意的挽了个弯月髻,又挑了两根对钗插上,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容颜,点了点头,“怎么说的?”

    屋里站着的没有外人,都是殷夕颜的心腹,刘权家的也不瞒,“是大夫人的意思。”

    “大伯母?洛氏?”

    殷夕颜有些疑惑的看着刘权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洛氏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糊涂事儿来,若说是殷朝颜一时嫉妒或许还能信上几分,若说是洛氏,殷夕颜是断断不信的。

    刘权家的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的确说是大夫人安排的,那天王妃给五姑娘送添妆的时候,似乎大夫人就听了别的夫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心里就不乐意了。”

    “不对,那个东西,明明是我没在府的时候放进来的,而你说的这些,明明又是我在国公府的时候,才发生的,大伯母就算是想动手,也不会有这么快的手脚吧?”

    刘权家的已经在心里把这件事儿的前后连在一块想过,这会儿王妃问,她也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王妃,奴婢昨天又让奴婢当家的去查了查那丫头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在哪当差。”

    四月皱了下眉,刘权家的说的那个小丫头,并不起眼,还是陪嫁时候专门负责扫洒上的,原本王妃只带几个大丫头进府,还有两个婆子,小丫头再临时挑就成了,不过当时国公府的大夫人洛氏,到像是颇为积极的张罗这事儿,说什么王妃初嫁,这身边用的人,哪能不是自己人,尤其到了王府,这一院子的事儿,要是处处都用那些外头挑来的,谁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起了居心,亦或是那些人背后又藏着什么主子,等到人家想要来陷害你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用打,你连半个边也摸不着,你就被人陷害了,所以这小丫头也不容小觑。

    当时夫人就觉得大夫人这话说的中肯,无论如何又给王妃选了几个小丫头,若是有好的,将来也能等她和如歌嫁人的时候,小丫头直接提上来。

    “王妃,奴婢也记得,当时这个提议,本就是大夫人先想出来的。”

    殷夕颜点了点头,眼里看着四月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心,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刘权家的,你接着说,那人以前在哪儿当差?”

    刘权家的这才道:“王妃,那小丫头原本是老国公院子里伺候的,不过也是负责洒扫的,当时老国公院子里的人不少,大夫人就把这丫头抽了出来,这事儿也是回了老国公的,知道是给王妃调人,老国公自然不会拦,至于现在厨房里那个丫头,也是老国公院子里安排出来的,与这个丫头到是一块出来的。”

    “噢,这么说来,厨房里那个丫头,是被她牵连的?”

    殷夕颜脑子里慢慢的搂着这条线,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一般。

    刘权家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老国公当时挑了这两丫头让大夫人给夫人送去,说是给王妃做洒扫上的也行,扔到厨房里也行,不拘在哪,自家出来的,总是忠心多一些。”

    殷夕颜不禁自嘲起来,还忠心,只怕这忠心不知道是忠到了谁身上了。

    “这事儿不可能是祖父授意的,你这么说来,这两丫头,难不成还是大伯母的人?”

    殷夕颜就算是想洛氏有这样的心思,可是那种药又不是满大街就能捡到的,总得是什么人给拿的。

    刘权家的虽然未言语,可是脸上的青情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殷夕颜微垂着眸,像是在思索,又想是在分析着前因后果,在刘权家的谨听吩咐的时候,又问了一句,“国公府那边可有人与靳王府这边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