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

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_分节阅读_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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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三少,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坐在玉雪山脚下的一个简易茶棚休息,楚凌阳低下头眼睑低垂,一抹厉芒飞快地一闪而逝,毕竟莫言曾经在顾子骞的手底下呆了那么多年,想必顾子骞对莫言的了解也是更深的。

    “如果那个人真的有深入到雪狼族地深处的本事,那怕是……”顾子骞低下头,眉头皱紧了,以他对莫言的了解,虽然他的身份特殊;内力修为比起自己和莫雨都稍微强上一分,但也绝对达不到能够从雪狼族地深处全身而退的地步。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彼此都心知肚明。

    楚凌阳也有些疑虑,楚家同样身为当年的守护八族之后,他自然明白莫言八族后人的身份,但就算是八族后人也断是没有这样的本事;那……难道是他们收到的消息是错的?楚家打探消息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出过半分差错。

    “家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明书的面色似乎有些难看,低下头,语气凝重;不着痕迹的与明楼四目相对,然后又很快低下头,心中都已经有了计较。

    楚凌阳低下头,抬头望着那高耸如云散发着浓浓寒气的雪山,就算他们有内力护体此刻也不由得觉得寒冷;那些常年生活在玉雪山脚下的村民更是一年四季都身着动物皮毛做成的皮草;似乎是想到什么,他沉沉地吐出口浊气。

    “传令蘅芜商会各处,密切注意此人。一旦打探到行踪,本少爷重重有赏。”顾子骞听到这里,手上捏着的粗瓷茶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吐出来的话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就不相信,这个人从玉雪山雪狼族地出来想必早已经是身受重伤,不可能不留下丁点儿端倪的。如果那个人不是莫言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是,他可不想错过这唯一能够找到妹妹的机会。

    “明书你也立刻传本家主命令,查!”楚凌阳同样声音铿锵。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对的。合蘅芜商会与楚家之力,很快就查到了莫言的行踪,一行五人也很快就朝着莫言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从玉雪山出来早已经是身受重伤的莫言,就算觉察到了身后的那些尾巴,可是他却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清理。就算他动用了家族秘法,顺利的从雪狼族地拿到了金莲,可是却仍旧不免惊动了雪狼王,最后那场大战,若非因为雪狼王的妻子正处在生产期,身子虚弱,怕是他也没这么容易逃脱。他必须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在,立刻回到无忧谷,算算时间,他已经离开了一个月有余了。

    微风轻抚,青山如云;白云悠悠,瑶草低回。

    无忧谷中,坐在小竹楼前的空地上,两只虎儿懒散地趴在顾瑾汐的身边一左一右,虎眸半眯,神情非常的惬意,顾瑾汐腿上捧着个笸箩,里面搭着件瞧着明显非常小的衣衫一针一线的缝着,只是眉头却始终紧紧地皱起;莫言这次离开格外的久,她有些担心。

    “啊——”

    突然,手中的针刺入手指,血珠儿顺着指尖滑落下来;顾瑾汐顿时只觉得倒抽了口凉气;看着自己那险些被戳成了蚂蜂窝的左手食指,沉沉地叹了口气将箩筐放到石桌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般。

    “嗷!”突然,原本神色悠闲的虎儿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朝着谷口的方向,厉吼一声。

    顾瑾汐根本没有防备,被这样的虎啸给吓得,猛的抬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处;顺着两只虎儿的视线望过去,可是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禁有些嗔怪地看向两只虎儿,“小黄,小爱,你们这是做什么?”

    “吼——”

    谁知原本在顾瑾汐面前非常乖顺的两只虎儿却一反常态,虎眸恶狠狠地瞪着谷口的方向,一副随时都准备进入战斗的防备姿态,立在顾瑾汐的前面,竟是若有似无的将顾瑾汐护在身后。顾瑾汐见状,不由得眉宇微微颦蹙着,难道是有人找来了?可这无忧谷的谷口有师父当年合奇门术数布置的阵法,如果不知到破阵之法根本不可能进来的,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她猛的朝前走了两步,难道,是莫言回来了?

    可两只虎儿对莫言可是熟悉得很,要知道它们这些年在无忧谷的吃食可全都是莫言准备的,如果来人真的是莫言,它们不该是这样的姿态的。

    “吼!”小黄再次朝着谷口的方向厉喝一声。

    合着黄昏的余晖,顾瑾汐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那跌跌撞撞的朝着竹楼奔来的人影儿;她的心不由得紧紧地悬了起来,如果真的有人寻来,以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保不住两个孩子;小黄和小爱虽然是成年猛虎,可哪里是那些武林高手的对手;她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顾瑾汐的害怕,小爱那硕大的脑袋轻轻地蹭了蹭顾瑾汐的腿弯儿,似乎带着几分安慰的味道;小黄则是一马当先的站在顾瑾汐的身前。

    随着那个人影越来越近,浓烈的血腥气息迎面扑来,顾瑾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尖叫出声的时候却是从那来人散乱的头发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吼!”小黄仍旧是一副攻击的姿态,眼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它也越发的狂躁,尖利的牙,锋利的爪;在夕阳的余晖中熠熠发光。

    可顾瑾汐却是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直接托住莫言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眼眶通红,“莫言,莫言,你……”

    “小姐。”莫言整个人本就是强撑着,此刻看到顾瑾汐顿时整个人松懈下来竟是直接就晕了过去。

    “莫言,莫言!”顾瑾汐顿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慌了,一直以来都是莫言在照顾他们母子;虽然她知道,莫言所求的,想要的,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给与的;她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感情都已经给了那个浑身都散发着清冷的人;想必莫言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从来都不说,从来都是默默的。

    小黄和小爱似乎也从莫言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息中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顿时偃旗息鼓下来。

    小竹楼中,顾清逸听到自家那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娘竟然失声大叫,赶紧跑出来,却看到自己的师父竟然浑身是血的躺在娘的怀中,小小年轻尚未经历过这些,顿时面色苍白有些手足无措的跑过来,眼底还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害怕,“娘,师父他,他没事吧?”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旁人,她刚才已经抽空给莫言把脉,他身上的伤,真的很重。五脏六腑都遭受到了重创,甚至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回无忧谷的。

    近乎半托半拉,好不容易才将莫言给弄回了房间,又忙着给莫言下针,熬药;还有药尘留下的那些不管有用的没用的全都塞给莫言,只死马当活马医了。

    整整两天两夜,顾瑾汐都没有合眼,守在莫言的床边;不断的祈求上苍,她这辈子欠莫言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早已经是还不清了的。她眼眶通红,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的祈求,在莫言回来的第三日,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瞧着精神头竟然还不错。

    “莫言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看到莫言醒来,顾瑾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转头朝着刚到门边的缩头缩脑的小人儿道,“逸儿快去厨房将炉火上煨着的药端来,小心烫。”

    顾清逸闻言,赶紧应声小跑着离开了。

    莫言却是低下头,嘴角带着几分苦涩,他的身子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怕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索性,他已经寻找到了能够解决顾瑾汐身子痼疾的药材;只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家小姐知道这药材是自己拼了命才换来的她定然是不肯用的,所以他并没有告诉顾瑾汐,反而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瑾汐的头发,如同以往做过千万次般,“小姐放心,莫言没事的。”

    “……”顾瑾汐却是低下头沉默了,眼眶通红,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儿,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小姐,您别难过,这伤也就看着骇人些,其实真的……”莫言双唇微微嚅了嚅,积蓄了好久的力气才勉强开口,他是想说这些伤其实不碍事的;可说到后面,看着顾瑾汐那灼灼的眼神,想到顾瑾汐在岐黄医道上的造诣,又不由得低下头,自己昏迷了也不知道几日,怕是她早就已经知晓自己的情况,他说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得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

    顾瑾汐没有说话,可是那双清澈见底好似会说话的眸却让莫言觉得心如刀割般。整个屋子,顿时就沉默了下来。小竹屋外,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可屋内的气氛却是压抑凝滞,清冷得让人觉得可怕。

    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一滴一滴,顺着那不足成人巴掌大的小脸落下来。

    “……”莫言双唇微微嚅动,可是到底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出来。

    室内,满是宁静和压抑。

    顾瑾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半躺在床上的莫言,只不过短短月余未见,可是他却瘦了不少,还有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回来的。那些伤,放在旁人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怕是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的。

    “娘,娘,药来了!”突然一阵带着稚嫩的清脆打破一室宁静。

    回过神来的顾瑾汐别开脸不着痕迹的抬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转头从顾清逸的手中接过盛着药碗的托盘,“逸儿,你去隔壁盯着妹妹;如果她醒来记得喂她些水。”

    “……是!”虽然年纪小,但顾清逸本就早慧;尤其是昨日眼睁睁的看着莫言回来时那满身血腥的模样;不过懂事的他却什么都没有问;非常听话的朝着房门口走去。

    “别担心,你身上的伤会好的。”顾瑾汐臻首低垂,隐隐能够看到她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下方那纤细的血脉,端着托盘,将药碗递给莫言,“先把药喝了吧。”

    对顾瑾汐的要求,莫言从来都不会拒绝,只是沉默着接过药碗低下头一饮而尽,只是谁都没有看到他在低下头的瞬间,挂着顾瑾汐的眼角带着浓浓的眷恋,还有一丝淡淡的坚定和不舍。苦涩泛着点腥味的药汁从舌尖弥漫来开,可莫言却只觉得这好似世间最美味的东西般。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的?”顾瑾汐非常自然的上前坐在床头,接过药碗放在床头,正准备抬手去给莫言诊脉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自己后脖颈一阵疼痛,她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转头看向莫言,可是到底却是什么话都来不及说,直接就晕倒在了莫言的怀中。

    双手搂着自己这辈子的最爱,莫言眼底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后悔。

    “师父!”突然听到顾清逸那带着几分与年龄不服的压抑声,“你……”

    莫言根本就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细语,如同以往每一次指导顾清逸习武般,“去将你妹妹带过来。”

    “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顾清逸打小就是莫言看着长大的;莫言于他而言亦师亦父。

    很快,那张并不算宽敞的木床上,一大一小两张长相非常相似的容颜,只是她们都双眸轻阖,面色安详。站在床边同样是一大一小,莫言从怀中珍而重之的掏出一个白色的玉瓶并一个玉盒,抬手轻轻的将顾瑾汐那贴在面上的发丝拨开,双唇微微嚅动,然后轻轻的从那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玉盒中取出一瓣同样散发着森寒的金色莲瓣,只稍微运气内劲,那金色的莲瓣尽碎入早就准备好的白瓷碗中,顿时整个房间清香四溢;他的面上却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几分凝重,玉瓶打开,一滴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莫言飞快地拿出一颗金莲子用内力碾碎,合着那莲瓣和金色的药汁,想也不想,搀扶着顾瑾汐靠在自己的怀中直接给她喂进去。

    顾瑾汐生产伤了身子,原本是因为精血消耗太重伤了根本;她那虚弱的身子担负不起这样的重负,又虚不受补,那些大补的药材大都说没用的。但这金莲在玉雪山巅那与世隔绝的地方生长千年,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对顾瑾汐这样的病症却是最为有效的。

    当做完这一切,原本就是强撑着的莫言总算是大松了口气,整个人竟是有些虚弱,朝后踉跄了两步。始终站在旁边看着莫言动作的顾清逸眼疾手快,“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莫言轻轻地罢了罢手,脸上明显泛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色。

    “真的吗?”顾清逸小小的眸子地染满了疑惑。

    “嗯,放心;从今天以后,你娘和萱儿的身子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的。”莫言语气非常的坚定,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清逸的头顶,“你先去隔壁温习功课吧,往后……你娘就要靠你照顾了。”

    顾清逸眼底带着几分不解,“师父,难道你又要离开?”

    听着那稚嫩的童声,莫言嘴角微微勾着,视线落在那双眸轻阖面带安详的顾瑾汐身上时,带着几分苦涩,却又透着几分坚定;手仍旧在顾清逸的头顶轻轻地抚着,语气近乎感慨般,“是啊,师父要离开了。”

    “……那,师父你还会回来吗?”顾清逸抬起头,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舍。

    “师父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辈子或许都回不来了。”莫言放目远眺,然后蓦然的转回头看着顾瑾汐,那眼底的不舍和眷恋好似要将顾瑾汐的容颜镌刻到自己的灵魂深处般;打发走似懂非懂的顾清逸,莫言看着那放在桌上尖利的匕首还有顾清萱那分明与顾清逸同岁可是却明显矮小不少的身量,低下头;闭上眼深吸口气,深吸口气;直接划破自己的中指,然后运起内劲,将自己的纯阳精血逼迫出来,然后又掏出一颗特质的药丸涂抹在自己受伤的手指上,顿时那流出的鲜血就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就连血腥味似乎也淡上了几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非常诱人的清香。莫言见状,一把将顾清萱小小的身子拉起来,窝在自己的怀中,将带血的手指放到她的唇间;将鲜血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唇瓣上,想了想,甚至还撬开小人儿的舌头,将那血液涂抹了一丁点儿到小人儿的喉间,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怀中小人儿的表情。

    很快,顾清萱原本安然的脸上带着几分痛苦的狰狞,她那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面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血红,额头上很快就流出了细密的汗珠;一道泛着血红的影儿从小人儿那雪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底下向上蹿了过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顾清萱喉间的时候却又是不断的上下徘徊着。莫言当机立断,再次逼出一滴精血,另一只手撑在顾清萱的背后,醇厚的内劲缓缓的渡入顾清萱的体内,封死那到血影所有的退路,再加上纯阳精血的诱惑,小小的血影似乎有些踌躇;莫言却根本就是不要命了,再次在手腕儿上狠狠地划过一刀,血液汩汩流淌;带着诱人的味道。血影儿上下不断的扭动,眼瞧着就快从顾清萱的脖颈间出来,可却又怎么都不肯出来;莫言见状,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匕首再次用力,划破自己腕儿间连着心脉的动脉处,那到血影这才似乎已经禁受不住诱惑,直接蹿了出来;甚至莫言都没有看清楚那个东西究竟长什么模样,那血影直接就顺着他手腕儿上的伤口没入了他的体内。

    就是现在,莫言赶紧用另外一颗药丸涂抹住患处;然后看着顾清萱那像是从水里刚捞起来般的身影,沉沉地吐出口浊气,嘴角一丝鲜血流了出来。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强撑着。早在知道顾瑾汐体内有神照功的子蛊时,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米家一脉的后人,因为自幼会用一种特殊的药汁浸泡身子;外人只道是他们是为了打造出更适合练武的根骨,可却很少有人知晓,浸泡的那种药汁中有一味药材对蛊虫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再加上,他刻意逼出春阳的精血;很快,他就只觉得眼前有黑影不断的聚集过来,他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捂着胸口,刚想出门离开无忧谷,只是他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低估了金莲子的药性,在他彻底的失去意识之前,竟然听到了那早已经刻入骨髓的嗓音。只是,他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在莫言倒下的瞬间,远在万里之遥的凉都摄政王府中,安太妃竟然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莫言!不!”

    当顾瑾汐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只稍微坐久些都觉得疲累的身子好像格外的精神,她也根本来不及追究,只看到莫言那浑身是血、摇摇欲坠的模样,两只眼睛都瞪圆了。

    “莫言,莫言!”鼻翼间充斥着一股淡雅的清香,视线落在那打开的千年寒玉盒与玉瓶上,眉宇微微颦蹙着,顾瑾汐顿时瞳孔微缩;药尘留下的手札药方她自然是知道的,那千年金莲的功效自己更是明白;几乎是刹那,顾瑾汐就想明白了,两行泪珠儿顺着眼角落了下来,竟是带着鲜红的血色,“不,不……”

    “莫言,你醒醒,你醒醒啊!”顾瑾汐瘫坐在地上,趴在莫言的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到动静的顾清逸站在门口,跟顾瑾汐如出一辙的清澈眸中蕴满了泪珠儿,可是却死死地咬着牙,那要哭不哭的模样,虽然小小的年纪并不懂得什么叫做生死离别,但自幼的早慧和懂事却已经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师父,是真的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砰——”

    突然,原本紧闭的大门被打开。

    顾瑾汐不断的摇着头,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双手十指微动间,漫天的银针好似跳舞般全都落在莫言的身上,可是不管她刺激哪个穴位,莫言仍旧那般一动不动的,“不——”

    那一日,顾子骞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那撕心裂肺的痛呼。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妹妹竟然已经瘦削得不成样子了,趴在地上,哭得好似个不知事的孩童般。

    “妹妹!”顾子骞破门而入,紧随其后的楚凌阳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顾瑾汐,看到那躺在地上几乎已经断绝了生机的莫言,他眉宇微微颦蹙着。

    听到那熟悉得嗓音,鼻翼间充斥着熟悉的味道,抬起头看到顾子骞的瞬间,顾瑾汐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三哥,三哥,救救莫言,三哥,三哥!我对不起莫言,是我对不起他,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你救救他,救救他!”

    “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这样手足无措的模样,从来没有见到过她那样的无助和无力,一时间顾子骞都有些怔住了。看着那扯着自己的衣角,眼底带着浓浓祈求的顾瑾汐,他却根本不忍心开口拒绝。

    随后近来的楚凌阳见状,心顿时就刺痛了下,可是到底却是还有几分神智,蹲下身查看莫言的情况;只是在看到莫言手腕儿间那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和那仍旧未散的药丸的气味,他几乎刹那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尤其是,在那木床上,还躺着的小人儿唇边还带着尚未干涸的鲜血。他真的没有想到,莫言为了她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深深地凝着顾瑾汐,楚凌阳稍微稳住心神,深吸口气,“瑾儿,别担心,莫言还有救!”

    “还有救,你说的是真的?”顾瑾汐两只眼睛都瞪圆了,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一只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抓着楚凌阳的衣袖,“你说他还有救?”刚才她分明已经给莫言探过脉,生机已经几近断绝,她甚至连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有救。

    “楚家主,你说的是真的?”顾子骞同样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毕竟自家宝贝妹妹的医术他是知道的,连她都没有办法;楚凌阳竟然说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