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_分节阅读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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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顿时睁开双眼,文吏见状,立刻一拍桌子,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江宁忽然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文吏转头看他,皱眉:“你是何人?”

    江宁不卑不亢地回道:“草民江宁,是韩致远的义弟。”他又重复了一遍:“草民当日也在现场,草民有话要说。”

    文吏回头看了看知府,下巴微微扬起:“你有什么话,且说来听听。”

    江宁拱了拱手,道:“当日发生的事情,与大人案卷上的有所出入,当日却是曾元化与曾子明一同来到布行门口,言语挑衅,尤其是曾子明,当街破口大骂半刻钟时间,当时引来了许多路人及附近店铺的掌柜们围观,然后曾元化举刀向草民刺来,我兄长一时情急,便将他踹了出去,曾元化爬起来之后,再次举刀向草民扑过来,兄长无奈之下,只得将他的双手制住,但是曾元化仍旧不死心,妄图挣脱,草民上前夺刀,被划伤了手掌。”

    他说着,将手心亮了出来,伤口没有包扎,一道深深的伤痕从虎口处一直划到手腕处,皮肉翻卷着,露出深红的嫩肉来,可见当时力道极猛。

    韩致远微微皱着眉,那公堂上的知府大人觑着眼睛,瞄了一眼,慢慢地嗯了一声:“你继续说。”

    “是,”江宁不紧不慢地道:“后来曾元化用力过大,确实挣脱了,因他手中握着刀,我兄长便将他调转个方向推了出去,不防正撞着了后面的曾子明,因曾元化是背着我们的,并没有看清楚曾子明究竟是如何动作,随后曾元化便朝左侧扑了过去,倒在地上,匕首误刺自己而死。”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拱手施礼道:“当时有许多街坊邻居都看见得清楚,此事并不是由我们挑起,曾元化也不是因我们而死的,望大人明鉴。”

    知府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又转向曾子明一行人道:“你们可有话说?”

    曾子明正欲开口回话,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忍住了,闭口不言,那位清瘦的中年人朝钱要命示意一眼,钱要命便笑嘻嘻地上前一步道:“大人,草民有异议。”

    知府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你说。”

    钱要命奸猾一笑,向江宁问道:“当时天色如何?”

    江宁微微抿唇:“时值傍晚。”

    钱要命挑了挑眉:“既然是傍晚,天色必然昏暗,那些街坊邻居与你们相距多远?”

    江宁还未回答,赵讼师却开口道:“钱讼师,如今已是夏季了,当天傍晚并没有下雨,天边还有余霞,不知钱讼师可还记得?”

    闻言,钱要命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那你们可有证据,证明匕首是曾元化带来的,事情是曾子明挑起的呢?仅凭你的一面之词?”

    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江宁明明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当时是有许多街坊邻居看见的,赵讼师冷哼一声,取出证词来,道:“我这里有两份证词,皆是当时目击了现场的布行掌柜,与杂货行掌柜亲笔所写,签了字的,清清楚楚,钱讼师可要看一看?”

    钱讼师狡辩道:“证词也可以作伪,当时只有你们两人并一个伙计在场,另一方是曾子明与曾元化,即便匕首真的是如你们所说,由曾元化拿出来的,那你们如何证明不是你们夺过了他的匕首,再刺中他的呢?毕竟,江公子手上,可还有匕首划伤的痕迹,这便是证据。“

    江宁意识到钱要命一直想要将案件往他们身上拉,他自己并不提出证据,只是嘴皮子一翻,胡乱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他们若是想洗干净,便要想办法,找证据,来一一辩驳过去,如此下来,他们一方就会陷入被动,疲于奔命了。

    想到这里,江宁忽然开口道:“不知钱讼师平日里惯用左手,还是惯用右手?”

    钱要命正洋洋得意间,听此一问,不由一愣,道:“我一向用右手,有何指教?”

    江宁微微一笑:“请钱讼师做出一个握着匕首往前刺的动作。”

    钱要命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了,比划了一下,面色顿时一变。

    江宁却又道:“若是摔倒时,匕首不小心对着自己,应该是如何动作?请钱讼师示范一下。”

    钱要命神色有点难看,人若是握着匕首平刺,伤口必然直的,或者偏下,而当人摔倒时,匕首若是对着自己,刺出来的伤口必然是往上的!

    他怔了片刻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曾元化的伤口有问题?”

    江宁颔首:“请仵作一验便知。”

    钱要命嘿嘿一笑:“有一件事你怕是不知道,曾元化的尸身已然入土了。”

    第48章

    江宁面色微变,赵讼师却适时开口道:“钱讼师,按理来说,人命案子未结之前,死者尸身必定要停放在官府,秘密保存才对,你既不是官府中人,怎么会对此事如此了解?”

    钱要命面上的笑容顿时一滞,竟然语塞了,堂上的知府大人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烦了,一拍惊堂木:“时辰晚了,退堂,明日再审!”

    众衙差立刻又唱起堂威,韩致远被带了下去,临转身时,对着江宁笑了一下,然后离去。

    江宁站在原地,听着那当啷声逐渐远去,面上神色晦暗不明,他盯着曾子明一行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这才与张公他们一同离去。

    离开官府之后,赵讼师琢磨了片刻,道:“这回或许有点戏。”

    张公与江宁俱是眼前一亮:“果真?”

    赵讼师道:“只要能请来证人,钱要命那自说自话的把戏可就没那么顺畅了,此人生平最是能睁眼说瞎话,强词夺理,只要我们不被他牵着走,怕是能多几成胜算。”

    江宁略一沉吟,道:“证人的话,我去请,明日在堂上,还要劳烦赵讼师多多出力了。”

    赵讼师道:“这个自然,我必当全力以赴,请尽管放心便是。”

    话说到这里,三人便散了,张公与赵讼师回了城西,江宁想了想,往城北去了。

    然而在请证人一事上,可远没有写证词那般容易,或许是平头老百姓的想法,觉得进官府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所以布行刘掌柜在得知江宁的来意之后,犹豫片刻,仍旧是婉言拒绝了。

    江宁并不气馁,他只有一天的时间,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能放弃,刘掌柜见他不肯离去,便好言劝道:“你还是回去吧,此事怕是不成的。”

    江宁微微一笑,直言道:“倘若有一天,我与刘掌柜易地而处,必然能为真相挺身而出,以证被冤屈之人的清白。”

    刘掌柜本就是个心软之人,听到这话不由一怔,闷头收拾着柜台,沉默片刻,才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好罢好罢,明日便随你走一趟。”

    江宁顿时面露感激之情,拱手笑道:“那就多谢刘掌柜了。”

    他出了布行,长松一口气,转而又去了杂货行,铺子内只有一个小伙计,正在埋头打扫货架,听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看,见是江宁,便又低下头去,口中道:“掌柜今日回汴州老家了,不在这里。”

    江宁沉默一瞬,便知道杨掌柜这是故意避开他了,不过人之常情,在所难免,他也不能强求,只得拱手施礼,告辞离去了。

    过了片刻,杨掌柜从后面进来,小伙计摆了摆手,低声道:“已经走了。”

    杨掌柜往门外看了看,吩咐道:“他若是再来,还是这样回话便是。”

    转眼又到了第二日,这次江宁三人连同布行的刘掌柜一起,去了官府,开堂之后,钱要命又旧事重提,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车轱辘话,无非是证词能造假,伤痕如今也无法辨证,犯人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若是拿不出证据,那简直好极,这案子就这么定了。

    钱要命越说越是得意,望着他那张满是油光的丑陋嘴脸,江宁一行人只觉得他面目可憎至极!

    案子审到这里,已经陷入了僵局,根本翻不出新花样来,完全就是打嘴仗的局面,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上边的知府大人已经开始打起呵欠,昏昏欲睡了。

    眼见着今日这场官司又要无休止地拖下去,赵讼师心一沉,便让刘掌柜站出来,作了人证,向钱要命直言道:“刘掌柜当日也在现场,他的话能够证明江宁之前所说句句属实,毫无欺瞒,那么钱讼师,我来问你,倘若这一切都如刘掌柜所言,曾元化乃是曾子明所杀,你又如何证明曾子明的清白?你可有人证物证?”

    钱要命一怔,正要开口,赵讼师一句话便打断了他:“你可别忘了,曾子明如今也算是嫌犯,张嘴之前好好想想清楚!”

    眼见着火竟然烧到了自己身上,一旁的曾子明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汗涔涔地正欲开口,一旁的中年男人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噤声!”

    曾子明立刻闭口不言,知府听到这里,睁开了微阖的双目,转向钱要命:“钱讼师,你且来辩一辩,若是没有证据……”

    他的话并未说完,但是其中的警告意味却很明显,钱要命顿时语塞,那中年男人却上前一步,道:“大人,草民另有事要禀报。”

    “你是何人?”

    “草民是曾府的管家,曾季同。”

    知府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你说。”

    曾季同看了看江宁,又扫了韩致远一眼,从怀中掏了一张纸来,徐徐展开,江宁心中不知怎么,猛地一突,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蔓延开来。

    曾季同慢慢地道:“草民要揭发一事,去年秋季,北方有两名流民私逃,伪造公验,混入了越州城,证据就在此,请大人明鉴。”

    知府咦了一声,诧异道:“呈过来,待本官看看。”

    “是。”

    江宁的脸色瞬间一白,韩致远猛地直起身来,转头看了看他,然后开口:“等等——”

    江宁立刻低声打断了他:“别说话!”

    他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神色却很冷静,微微一笑,望着韩致远,悄悄做了一个嘘的口型,示意他别出声。

    韩致远眸光一紧,抿唇,心绪起伏不定,果然不说话了。

    正在此时,堂上传来一声惊堂木响,伴随着知府怒极的声音:“好大胆子!”

    几只令签掷落于地,知府怒道:“左右,将他抓起来!”

    立刻有几名衙差应声一拥而上,将江宁押住,知府冷着脸道:“流民私逃乃是重罪,三日后随犯人一起,发配边关!”

    闻言,赵讼师与张公面色顿时大变,正欲上前辩解,但此时大势已去,江宁对着他们微微摇头,竟然笑了:“这几日多谢张公与赵讼师了。”

    衙差押住江宁,正要往后堂去,忽然堂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大人且慢!”

    众人皆是一怔,门外进来一个男子,牙色袍子,气度不凡,他冲上座的知府一拱手,微微笑道:“知府大人。”

    知府见了他,皱眉道:“你又是何人?”

    “草民沈玄清,乃是江宁与韩致远的好友。”

    知府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又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