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_分节阅读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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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向前两步,拱手道:“请问史将军在否?”

    兵士狐疑地看着他,道:“史将军?哪个史将军?”

    江宁皱眉,心中咯噔一下,那兵士见他不答,便以为是来捣乱的,一招手,冲左右道:“抓起来,扔出去!”

    几位兵士冲上来制住江宁,正要拖走时,一个兵从后面过来,扫了他一眼,诧异道:“江公子?”

    江宁认出他来,正是当日送小碗儿回来,她出声叫的那位兵士,江宁急道:“请问史将军是否还在越州城内?”

    那兵士摇摇头,江宁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兵士面带疑惑,道:“史将军已于月初被调任了,怎么?你找史将军有事?”

    江宁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捏握起来,过了一会,才摇头答道:“没什么,叨扰了。”

    初夏多雨,刚刚还是大晴天,才一眨眼的功夫,天色便阴沉下来,闷雷一声一声,硬生生地锤在江宁的心头,他步伐匆匆地往城西而去。

    倾盆大雨很快便落了下来,哗啦啦的,江宁浑身被淋得湿透,他半眯着眼睛往前看去,前面便是张公的院子了。

    “笃笃笃。”

    过了一会,张公的声音透过哗哗雨幕,隔着门板传了出来,有些模糊不清:“来了,这大雨天的,谁啊?”

    江宁平静回道:“张公,是我。”

    “哎呦,”伴随着张公的惊讶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公举着伞出现在门口,惊诧地望着江宁:“怎么冒着大雨就过来了,快快快,快进来!”

    等进了屋子,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江宁不自觉地微微一抖,道:“张公,您知道越州城内有没有厉害的讼师?”

    张公闻言大惊失色:“讼师?你惹上官司了?”

    江宁略微苦涩一笑,很快便又收了,振作起来,坦言道:“是我的兄长,最近可能有些麻烦了。”

    他说着,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地告知了张公,末了才站起来躬身,拱手道:“张公久居越州城,想来要比我熟悉得多,此事全仰仗您援手了。”

    张公忙让他坐下,又愤愤不平地骂了曾记几句,这才道:“若说是讼师,我倒是认识一位,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去!”

    幸而张公认识的那位讼师也住在城西,相距并不远,江宁本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去,然而张公却死活不同意,只是道,韩致远是你的兄长,难道就不是我的朋友了吗?

    江宁劝说无果,张公却理也不理他,直接抄起雨伞,雷厉风行地出了门。

    江宁无奈,只得跟了上去,两人冒着瓢泼大雨,一路赶到了那位讼师家中。

    讼师姓赵,名欣德,听了他们的来意,略一沉吟,便道:“这个案子本来很简单,若真说起来,曾元化的死,与你兄长确实并无多大的干系,但若是曾记插手,事态恐怕会变得复杂了,我只能尽力一试,但并不保证一定能赢,这个还是要告知你一声。”

    江宁点头,表示明白,讼师自然不会愿意砸了自己的招牌,事先会这样说明,可以算是人之常情了。

    第二日,江宁又去了官府探听情况,守门的衙差仍旧是昨日那一位,还没等江宁开口,他便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三日后开堂,你再过来吧。”

    江宁遂认真道了谢,转身回了城北余年粮铺。

    布行门口的血迹已经被大雨冲洗干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李跃坐在粮铺前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捏着小石子在地上比划,见江宁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向他打招呼。

    江宁这才想起来,昨日事态紧急,他忘了来粮铺,铺子粗粗一看,似乎是被人收拾过了,废弃材料与需要用的木料都分类放好,打理得整整齐齐的。

    江宁道:“你昨日过来了?”

    李跃嘿嘿一笑:“是的,昨日大雨,我想着铺子既然暂时不上大梁了,倒还可以再收拾一番。”

    江宁听罢,面上露出些许歉意来,道:“是我的错,昨日临时有事绊住了,忘了提前知会你一声,倒让你白跑一趟。”

    李跃摆了摆手,神情颇有些不好意思,又往他身后张望一眼,奇道:“二掌柜呢?”

    从他来铺子做帮工开始,韩致远便时时提醒他,江宁是大掌柜,自己是二掌柜,不要叫错了,李跃虽然奇怪一个铺子为什么会有两个掌柜,但仍旧是听话地应了。

    江宁微微一笑,道:“他被官府传去协助调查案子了,这几日都没有空暇。”

    李跃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如此。”

    江宁看了看还未完工的铺子,叮嘱道:“今日天气尚可,你去工匠坊请匠人来,将大梁上了,还有门窗一类的事情,一并交与你督工,至于工钱,我已经与匠坊的掌柜事先商量过了,日后再结,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李跃闻言,立刻拍着胸脯道:“大掌柜放心,都交给我了!”

    江宁一笑,又勉励他几句,便转身匆匆去了布行,进了门,正见着刘掌柜在柜台后面算账,他见江宁进来,略微一怔:“江掌柜?”

    江宁笑着拱了拱手,与他寒暄客气了几句,这才道明来意:“贸然前来,叨扰了,当日的事情刘掌柜也是亲眼见到了,能否劳烦刘掌柜手写一份证词与我?”

    刘掌柜愣了愣,又犹疑片刻,江宁也不催促,只是神色诚恳地望着他,刘掌柜略一思索,便应承道:“自然可以。”

    从布行出来之后,江宁又去了杂货行,过了许久才出来,手中已经有了两份证词,他不敢多作停留,将证词仔细收好之后,这才去了城西赵讼师处。

    赵讼师见了这两份证词,自然是喜出望外,连连道:“有了这个,此事有望,此事有望啊!”

    听他这番言词,江宁才与张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有希望翻身就是好的,现在只等着三日后的开堂了。

    从赵讼师家出来,张公又好言安慰了江宁许久,反反复复无非是说,吉人自有天相,韩致远既然是清白的,想来一定能脱身。

    江宁望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发丝苍苍,腰背略微佝偻着,这几日却还坚持与他一同奔波来回,不肯稍有懈怠,心中便是一暖,他微微笑着,都一一应答了,又送了张公回去,这才离开城西,欲回城北去。

    走在半道上,江宁忽然听见有人唤他,他回过头去,只见沈玄清正站在不远处冲他打招呼。

    沈玄清对身后的仆役小厮低声吩咐几句,那些仆役们便一同离去了。

    他几步走过来,向江宁笑道:“江兄好久不见了。”

    江宁微笑着与他寒暄几句,沈玄清忽然道:“江兄今日魂不守舍的,怎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宁略一沉吟,还是将韩致远的事情简短地告诉了他,末了道:“如今只等着开堂了。”

    沈玄清微微皱起眉来,背着手一边走,一边道:“曾和安的手段一向诡诈,你要多多注意才是,若有什么困难,尽可以与我说一说,我人力虽然轻微,但是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江宁笑着谢过了,两人走到街角,便告了别,一往南一往北,各自离去了。

    第47章

    三日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在江宁看来,实在是太难熬了,独自一人吃着饭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两个人一起,才叫吃饭,一个人吃,那叫吃饲料。

    想到这里,嘴里的饭菜味同嚼蜡,他面无表情,动作木然地咀嚼着,仿佛真的是在吃饲料一般。

    其实在得知自己的性向之前,江宁早就已经做好了一个人过的准备,在他看来,一个人要在这么短的一生,于茫茫人海之中,在对的时间里,遇见一个与自己契合的爱人,并且顺利与他度过余生,这绝对是幸运值爆棚的人才能做到,然而江宁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怎么样,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未来的伴侣不报任何期望,那么小概率的事件,他甚至都懒得去盘算。

    直到遇见了韩致远,江宁忽然意识到,原来从前的自己并不是不幸运的,也许运气都被积攒了起来,只是为了遇见这一个人罢了,仅此而已。

    第三日,开堂的日子,江宁早早便到了官府外候着,过了一会,张公便与赵讼师一同过来,守门的衙差仍旧是那一个,见了他们,便随口问道:“犯人家属?”

    也不等江宁几人回答,便摆手示意他们进去。

    绕过影壁,公堂便映入眼帘,堂上有两方公案,衙差们整齐列于两侧,神情肃穆,目不斜视地等候着。

    江宁三人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大门口影壁之后,又走出一行人来,最显眼的还是曾子明,尽管这回他走在最后,但是他庞大的体型却让江宁一眼便看到了。

    走在曾子明前边的一个是中年男人,身形清瘦,目光冷漠,看上去十分寡言,紧接着中间的那一位却与他刚刚相反,是一个圆乎乎的男人,一张圆脸逢人便笑,看上去乐呵呵的,弥勒佛似的。

    江宁听到赵讼师低呼一声:“竟然是他。”

    江宁转头道:“有何不妥?”

    赵讼师低哼一声,解释道:“中间那位就是曾记请来的讼师了,姓钱,人称钱要命,最善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捏词辨饰,渔人之利,说得就是他了。”

    江宁心中顿时一紧:“很棘手?”

    赵讼师略微犹豫之后,才道:“此人无所不用其极……”

    江宁立刻明白他未完的话,抿了抿唇,才道:“赵讼师不必忧虑,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他嘴上这话听着像是在安慰赵讼师,实际上却是在说给自己听,仿佛拼命想让他那颗被揪紧了的心脏缓解下来。

    赵讼师看了看他苍白的表情,有点担忧,反过来安慰他,道:“眼下案情未定,有所转机也未可知。”

    江宁强笑一声,点了点头。

    直到日头升到头顶,知府大人才姗姗来迟,他身后跟着一名文吏,两人坐定之后,惊堂木一拍:“升堂!”

    文吏开口:“带人犯。”

    众衙差唱罢堂威,不远处传来铁链当啷的声音,江宁的一颗心顿时被什么抓紧了似的,他拼命捏紧了拳头,过了片刻,才敢转头看去。

    韩致远虽然手脚上都带着镣铐,但是精神却十分好,也不见得多狼狈,步伐稳健,一如从前,气势淡定,仿佛他走的不是公堂,而是他们家那个小后院子,他见江宁看过去,双眸顿时亮了起来,熠熠生辉,然后便笑了起来,狭长的眸子微弯,眼角翘起,眼神像是盛了温柔的水一般。

    江宁也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来,眼神交汇间,他一直被揪紧了的心,此时却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堂上文吏大声宣读着案件的事发与经过,只不过是被润色过后的版本罢了,匕首是韩致远的,冲突也是他们挑起的,推人的也是他们,曾子明与曾元化不过是路过罢了。

    大腹便便的知府双目微阖,听完之后,便冲文吏摆了摆手,文吏点头,大声质问道:“犯人韩致远,你可认罪?!”

    韩致远轻笑一声,头也不抬:“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