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邪的飞鹰卫队举世闻名,绝非他们这下小兵小虾能惹得起的,搞不好被他们剁碎了喂鱼,都没地方叫屈。
原本就赫赫有名的邪帝殿下现在更是炙手可热,卫城一战让她的名头响遍大地,隐隐有北国第一强忍之势。
而他对自己的飞鹰卫队的爱护,也是尽人皆知的,以前在云都时,就有世家子弟开玩笑说,得罪了飞鹰卫队,就等于得罪了鼎鼎有名的邪帝殿下凤君邪。
这时,闻讯而来的城卫军越来越多,连过往的行人也都驻足而立,探头探脑的想要一看究竟,却在看到那千娇百媚红衣女子时,筋骨酥软,目露痴迷。
一个城卫军的统领认出了缓缓上前的追影,连忙上前打招呼,“哎呦,这不是追影大人吗?怎么您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邪帝殿下回京了?”
这话说得小心翼翼又充满讨好和尊敬,顿时坐实了他们的身份,而敞开的马车内端坐的一男一女,身份也更加尊贵。
这,是路人一致的想法。
发现自己闯了大祸的队长更加心惊肉跳了,如果马车里端坐的是邪帝殿下的话,那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人……小人有眼无珠,请大人……原……谅……”吓得面无人色的他上前,结结巴巴的对追云、追影行了个礼,只是双腿,颤抖得厉害。
追影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的画,转身望着那个身穿统领雁翎甲的男子,冰冷疏离的眼底浮现一抹疑惑,“你是?”
那统领连忙施礼,“在下甘天龙,曾在邪帝殿下的府上,有幸见过追影大人,想不到数年不见,大人风采依旧。”
原本,他也不用对追影这么客气,因为他们的官阶是一样的,但他深知追影是凤君邪的左膀右臂,对他深为看重,连自己的上次对这个男人都礼敬三分,他又怎么能,不好好讨好呢?
追影点了点头,眸底闪过了悟,算是知道他这个人,但实际上他是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统领。
甘天龙则看了看他身后,重新关上车门的豪华马车,更加恭敬的问,“邪帝殿下也在回京了吗?她怎么不骑她的爱驹黑龙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追影是凤君邪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只要不是在军中,有追影的地方,就一定有凤君邪。
追影目光冷淡的点了点头,淡淡道,“王爷和王妃舟车劳顿,正在小憩,不必上前打扰,王爷也特别吩咐,你们不必上前参见,以免惊扰了王妃。”
这话说得,非常有技术感,孤男寡女的在马车里也就算了,大早上的就说舟车劳顿辛苦,满满的信息量,让他们不怀疑昨晚那两人是不是做坏事,都做不到。
而且,最大的信息量则是,这邪帝殿下出京没几个月,竟然带回来一位王妃,这让男人们纷纷想起,刚才那惊鸿一瞥,张扬的火红。
惊扰?
也对,王爷看上的人,必然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他们这些土里土气的土包子,如果上前请安,定然会让王妃惊讶吧?
“天龙不敢!”甘天龙连忙弯腰,更加恭敬的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上前打扰王爷王妃了,改日,再到府上请罪。”
追云走上前来,追影看他目光阴郁,脸色不善,瞬间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拉着凤兰自动将路让开。
甘天龙奇怪的望着这个气势不凡的飞鹰卫,能让追影大人让路的男人可不多哪,不过看他身上衣服,应该也是飞鹰卫队的,一员吧?
在他奇怪的目光中,追云大踏步的走到惴惴不安的队长跟前,甩手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冷冷斥责,“这,是对你滥用职权的惩罚!”
说完转身,走到甘天龙跟前,挑眉,“统领大人,我们可以进城了吗?”
他的话,带着压抑的怒火,强大的气势环绕在四周,甘天龙都有些色变,连忙点头,“当然,当然,几位大人随时可以进去。”
说完还抹了抹脖子,心有余悸的冷汗滴滴从额头滚落,幸好没有得罪这些煞星,不然按照邪帝殿下的性格,他官位不保事小,满门抄斩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多谢!”拱手道谢后,追云回头望着一众兄弟姐妹,大声道,“兄弟们,全部下马慢行,既然是帝国的法令,我们都要遵守。”
众飞鹰卫连忙答应,纷纷下马,跟着盎然离开的追云向前行去,凤兰见状连忙跟上前去,攀住他的手臂,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追影对甘天龙点了点头,跳上车辕,马鞭甩了甩,充当着车夫赶着马车跟上兄弟的步伐,留下了发愣的甘天龙和城卫军,还有议论纷纷的路人。
心里,对追云的做法很无语。
既然喜欢,为何不表露心声,总是这么默默的守护,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
第086章:风起云涌
离发生骚动不远的城楼上,有一个城卫军指挥所,里面的两个男人静静的看完下面的这场戏,然后默然对视。
“如何?”身形消瘦的男人坐在铺着皮毛的太师椅上,想到刚才惊鸿撇过的火红,眸底闪过兴味。
“这……很难说!”被问道的那个男人,白面无须,谦谦公子的模样,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淡淡道,“他让我感觉不出真切的实质,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消瘦男人的燕京中闪过骇人的厉芒,在湖南的房间中如同划过黑夜的闪电,“看来,这个男人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对手,居然连你都无法看透。”
“也许,和他多接触几次,就可以知道了!”玩扇子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苍白病弱的脸上闪过阴狠,“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大白痴,就是一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没想到,邪帝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消瘦的男人抬头,颇感兴趣的望着站起的男人,那苍白病弱脸上的神采,让他眸光越来越亮。
这个男人的智谋,已经不止一次的让他心悦诚服,这次,他会给自己一个,怎样让自己震惊又佩服的答案呢?
他,有些好奇!
“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手持折扇的白面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略有些苍白的唇轻启,淡然反问。
“这个嘛……”清瘦的男人想了想,抿一口清茶,眼底倏然闪过狠戾之色,“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绕过那个仗势欺人的家伙!”
“对了!”白面清秀男子用扇子敲了下自己的手心,兴致勃勃道,“如果是我,则会不和这些下人一般见识,昂然进城,因为已经是战争的英雄!而这个男人却做出了这般奇怪的举动……”
“你这么说的话……”消瘦的男子面露古怪,沉吟道,“这个男人这样的做法,还确实是,有点儿奇怪。”
“涂若他的做法都是这样出人意料,那么就绝非一般的人。”白面男子的眉头微锁,“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和这种不按照规矩出牌的人,玩牌了,那样会让我老十年!”
“算了!”清瘦男子站起身,想了想道,“邪帝手下有这么深藏不露的人才,确实不是赏心悦目的事儿,等他们安顿下来,我们上门拜访一下,顺便探探那位新王妃的来历吧!”
“也好!”男人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白色的扇面上,赫然画着三个咕噜头,带着死亡的冰冷气息,让人却步。
这个时候,城楼下面围观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其中也有两个男人摊着同样的话题,只是结论,和那两人略有不同。
一个额头高广、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对身边风度翩翩的青年,下着这样的结论,“飞鹰卫队里面的侍卫真不简单,如果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而轻视他,将来一定会吃到想象不到的苦头。”
他那面容俊美,和他有八分相似长相的同伴,却根本不同意这个观点,他只是冷冷的凝眉,“一个为了女人而强出头的男人罢了,看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抓着那女子招摇过市,就知道他的好色的本性了!”
“不,你错了,他能直指问题的忠心,就说明他是个可怕的男人!”中年人看他并不理会,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邪帝已经让人头疼,他手底下如果都是这样的角色,那我们,就又多了几个强劲的对手!”
“爹,这个邪帝,真的有那么难应付吗?”青年白净的脸上闪过不信,“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而已,儿子自信可以应付!”
“你懂什么?”中年男人突然怒了,冷冷横一眼青年男子,眉宇之间带着隐匿的霸气,“凤君邪年纪轻轻就获得‘邪帝’称号,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皇上的亲兄弟,还是因为他性格怪癖、行事古怪不可捉摸,任何对手都摸不透他的路子!”
“爹,你的意思是,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才是最难对付的?”青年男子眸底闪过厉色,沉吟道。
“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横他的一眼,颇具威严,“好了,别在想这些事情了,走,陪爹去喝一杯!”
说完,他率先向云都最大的酒楼“明月阁”走去,袍袖飞扬,满身的威仪。
“是!”看着男子威风凛凛的背影,青年眼底闪过异样流光,拳头紧握几次又放开,最终甩了下褐色衣袖,迈步跟上。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处处留情的邪王殿下带了一名女子,还顶着王妃头衔同邪王殿下一同坐马车去了王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云都。
云都半数以上的女子,放声大哭,为这男子娶亲而失望落寞,难过不已!
而那些女儿在邪王府中的达官贵人则满脸忧愁,王爷出行不过数月,便带了位神秘的王妃回来,他们的女儿日后在王府,可就举步维艰了。
连忙吩咐心腹,将无数珠宝和金钱送向邪王府,好好巴结这位新来的王妃,人家如今可是根正苗红,荣宠正盛呢!
一时间,云都风起云涌,各派势力蠢蠢欲动,然他们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通过无孔不入的暗卫,传入梧天帝风君梧耳中。
御书房看着各处传来消息的男人,妖孽脸上闪过诡笑,邪,你找一招真高明啊,就城门口那一闹,已经让不少人按捺不住。
朕,有些期待你的新王妃,带给朕的震撼了,希望真如你所说,不会让朕失望,如那个小女人一般,带给朕不一样的视觉冲击!
想到那个掉到自己御书房门口昏迷不醒,自己意外的照顾三天,那小女人醒来不但不感恩,反而长牙五爪的嚷嚷着诅咒自己不能人道的奇特小女人,他嘴角勾起一抹类似宠溺的笑。
星儿,呆呆的看着手腕上女人癫狂一般留下的牙印,他无奈叹气,希望,你能和邪的这位奇葩的王妃,能玩到一块儿去。
邪王府作为当今圣上亲弟的府邸,其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皇室辉煌富贵的风范和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
环抱邪王府的围墙,又大理石堆砌而成一条长长不见彼端,固若金汤的护翼。
墙内,清一色为红瓦白墙,红色晶亮的琉璃瓦,与精工磨成的白色大理石相映而成,大门亮色的石柱上雕着巨龙,凌空步云而升,姿态惟妙惟肖,傲然不群。
邪王府里有数百名佣人和三百侍卫,除了专门打理各院的佣人都睡在客房的小房间外,其它的全睡在四楼后的房舍中,分成男佣、女佣、家人三区。
王府的布局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凤君邪说过,可是墨瞳并没有具体的概念,直到巨大的王府真是出现在眼前,侍卫、佣人、女眷列在两旁,黑压压一片恭迎着,她才咋舌不已,这儿简直大得离谱。
她知道这个男人很有钱,可特么的这也未免福得太……惊世骇俗、人神共愤了吧?这让那些天天在街上拎着破碗乞讨的人,怎么活啊?
被凤君邪拉着下马车的时候,她还在咋舌中,嘴巴张了忘记合上,甚至脚下一滑,差点丢人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舒服吗?”按照礼法,凤君邪是应该放开这个绝色人儿的,可现在这个人儿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所以他的手,依然搂在她纤细的腰间。
“还好!”墨瞳娇俏吐舌,低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总不能说自己见到这个场面很想笑场吧?汗颜哪!
这黑压压的跟赶集似得一大帮男男女女,男的也就算了,那女的都是千娇百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风月场所门口揽客的女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