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棠梨叶落胭脂色

穿越种田之棠梨叶落胭脂色_分节阅读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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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篱回了一声,跑进屋去了。

    早饭是将昨日中午剩的一部分冷菜热了,然后热了昨晚上剩的米饭,董武又煮了一些面条,给宋篱煮了一只荷包蛋在面里。

    宋篱要吃米饭,他端着一碗饭,里面是董武夹给他的鸭蛋和菜,又端了个小板凳到院子里去,坐在院子里吃饭,顺便感受清晨的风和随着风而来的土地的气息与植物的气息。

    董武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端了个凳子放在院子里宋篱面前里,把菜放在上面,自己又去端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一边吃。

    天边已经现出鱼肚白,整个村子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宋篱甚至听到有人已经赶着鸭子往一边去了。

    宋篱吃着饭道,“没想到早上起来得早挺好,早上的天就很好看。”

    董武又把一筷子菜夹他碗里,道,“快吃吧,外面凉,饭菜一会儿就冷了。”

    宋篱看董武吃面,便又想喝汤,便说道,“我去舀碗汤来喝。”

    董武把自己的碗伸到宋篱面前来,道,“锅里没汤了,热着洗碗水,要喝汤只能喝我碗里的。”

    宋篱看了他一眼,就着他递过来的碗喝了一口里面的汤,董武道,“要尝些面么,我给你一些。”

    宋篱摇头,“不要了,这碗米饭我就够了。”

    他手里是一大碗米饭,董武又总给他夹菜,最后他饭根本吃不完,于是只能给董武,让董武把最后的都解决了,他笑眯眯地看着董武,心想家里有个能吃的也比较好,不然米饭就浪费了。

    而这样两人吃一个碗里的饭,他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董武又拿了一件蓑衣和一顶草帽,锁了堂屋大门,这才背着篓子带着宋篱出门,然后又锁了院门。

    门外是一条两边种着榆树的不宽不窄铺了几块石板的路,路两边是围着篱笆的菜地,十几米开外就是一条大路,走上大路,董武说道,“我先去和李婆婆说一声,你跟着我一起过去吧!”

    早晨的村庄异常美丽,从大路上望出去,是非常宽的一片片的水田,有沟渠相连,田坎上不时有一株桑树,薄雾缭绕着这片绿色,往右边走,便见好些树木,桑树,桃树,李树,杏树,然后看到树后的人家,临近董武家这边房屋比较稀疏,没有几家人,但是能够看到薄雾之后远一些的地方有比较密集的房屋院落。

    宋篱沉浸在这片美丽的晨景里,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和欢喜。

    再走过一座驾在沟渠上的石桥,便是一座砌着矮墙的小院落,看过去只有三间瓦房,能够听到院子里的鸡叫声,院子外面也是篱笆围起来的菜地,董武带着宋篱过去敲院门,道,“这就是李婆婆家,据我们家很近。”

    宋篱朝他们的来处看过去,能够看到几株树后的瓦屋顶,那是他和董武的家。

    在微微的晨光里,在轻薄的雾气之后,那座房子安静地伫立在那里,宋篱感到一阵安心,他伸手拉住了董武的胳膊,心里无比踏实。

    院门开了,春英看到是董武和宋篱,便道,“这么早过来?”

    董武没进院子里去,对她说道,“我和宋篱上山去看杏子林,过来给你们说一声,让婆婆给我们把午饭留着,估计回来有点晚。”

    春英应了,又看了看跟在董武身边的宋篱,道,“山上露水重,小心点啊。”

    宋篱应了,然后就和董武离开了。

    上山的路是沿着董武家门外的大路往东走,宋篱看到自家算是在村子的边沿了,在他家之外,只有散落着的三四户人家,便道,“住在村子外面一些也比较安静,挺好的。”

    董武看了看他,答道,“村子里闲话多,住在外边一些自在,我父亲以前就这样说过。”

    宋篱觉得很有道理。

    第十七章 杏林

    沿着大路走到村尾,那里有一株非常大的榕树,榕树一边是一条河,另一边有路延伸向远方,在距离榕树不远处有个小庙宇。

    董武指着延伸出去的路道,“从这里往下走,可以到县城,走得快大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也可以坐船去,也差不多大半个时辰。”

    宋篱看着被雾气缭绕着的河面,点了点头。

    董武带着他绕过那个小庙宇往后面的山梁上走。

    这并不是多么高的山,山上也有一些人家,有些地,还有树木。

    往山上走有不矮的草,早上露水很重,董武把带来的蓑衣给宋篱穿上,宋篱穿着蓑衣觉得很不舒服,又重又限制行动,便说道,“不披这个蓑衣不行吗?”

    董武给他整了一下领子,道,“露水太重了,不穿蓑衣,你衣服会打湿。”

    宋篱道,“就让衣服打湿呗。”

    董武不赞成地道,“衣服湿了,这么冷,你会生病。我牵着你走,不费事,别把蓑衣脱了。”

    宋篱只好穿着这么个东西,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背了乌龟壳的乌龟。

    往山上走有一条不窄的石阶路,两人往上面爬,东天边已经染上了橙红的朝霞,东边的一切都浸在那一层红色里,从远处流下来的河流似乎是带着一层金光缓缓流动,西边是他们村的村落房屋,一座座黑压压的瓦屋顶,白墙黛瓦,深绿的树木,还能够看到有黑点一样的人影从村落里走出来走在路上……

    水稻已经长得很好了,水田里是绿油油的一片,几株桑树点缀在田坎之间,宋篱想,要是他有相机,他一定要把这些全都记录下来,因为这一切都太美了,而他此时只能睁大了眼睛,将眼前的一切深深刻进脑海里。

    爬了没多久宋篱就累得直喘气,脚也沉重地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样,背上的蓑衣更是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一步也走不动了。

    而董武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累,连气息都和没爬这么高的山坡一样平稳,宋篱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喘着气道,“先休息一会儿吧,背着这个蓑衣太重了,我走不动了。”

    董武看他那夸张地挂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就笑了,扶着他让他在自己身上靠了一阵,休息了一会儿宋篱说可以走了才又继续,还没走出五十米,宋篱又不行了,直喘气,眼前发黑,扒拉着董武要休息,董武将背上的背篓取下来,在宋篱面前蹲了下来,道,“来,爬我背上,我背着你。”

    宋篱喘着气拒绝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走……”

    “快上来吧。”董武要求着,抬眼非常严肃地看着宋篱,宋篱被他看了一眼,便心里动了一动,趴到他背上去了。看来董武还挺有大家长的威严,宋篱每次被他一脸严肃地看着的时候就没办法反抗他了。

    董武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一只手提着背篓,步履并不比刚才来得重,往山上爬得很轻松。

    宋篱开始还有些别扭,手撑着董武的背不靠在他身上,但渐渐就把整个身体趴在了董武的背上,手也环上了董武的脖颈,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看一看周围的景色,觉得被人背着走果真不错啊。

    宋篱比董武小很多,身高还不到他的肩膀,对于董武来说,宋篱实在太轻了,背着他和没背东西差不多。

    但是,心里的感觉却很不同,想到宋篱在他的背上,他就无比欢喜,心跳似乎都变了,变得欢快了起来。

    山上有不少李子树和桃树,也没见有人照看,果子都长得很好,在早晨露珠的映衬下闪着晶莹的光亮。

    东天边已经是辉煌的金色,太阳在地平线上露出了半张脸,红彤彤的,一瞬间,整个大地,都被那金光染上了,宋篱觉得那太阳的第一缕光线是射进自己的眼里了,以至于那一瞬间他精神恍惚了一下,然后看到山下的世界在辉煌的太阳光里明亮起来,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活力。

    宋篱问董武道,“你累吗,我下来自己走吧!”

    董武道,“不累,再过不久就到了,我背着你就行。”

    两人走过山上一个小小的村落,再走了一段路,董武就道,“到了,你下来吧!”

    宋篱从董武身上爬下去,看到一条小路绕过去就是几株杏树,他指了那边道,“是那里吗?”

    董武点点头,“嗯,再过去一些就有更多,一共有八十七株树。”

    宋篱想八十多株树算是不少了,而且这个周围都种着杏树,加上这些别人家的,整个山坡该有成百上千株吧,于是感叹道,“杏树开花的时候是不是满山都是杏花的粉白色,那时候是不是非常漂亮!”

    董武朝他露出个笑容,“明年这些树再开花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了,到时候你自己来看吧!”

    宋篱也笑起来,答道,“好!”

    树上的杏子大部分已经变成了成熟的黄色,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带着点青色的,每一树都挂满了果实,看起来非常漂亮,宋篱目光在杏树上转,道,“真漂亮啊!”

    董武笑着伸手从树上摘了一个熟透的金黄色的大杏子在手里,用手好好擦了外皮,然后递给宋篱,道,“吃吗?”

    宋篱接到手里,看到杏子这么诱人,便掰开来,自己吃一半,把另一半递给董武,董武接过去放进了嘴里,宋篱也把自己的那一半慢慢咬着吃,才吃第一口,他就被酸得眼睛马上眯了起来,不断咂舌,道,“怎么这么酸。”

    董武看他那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就笑了,道,“这种杏子专门用来做酸杏干,用了糖腌制之后依然带有酸味,可见这样干吃的确是很酸的。”

    宋篱看董武面带笑意地给他解释,就埋怨道,“你是不是故意不提醒我呢,你刚才吃怎么就不说酸,专等着看我被酸是不是?”

    董武笑着道,“不是,就是让你尝尝而已,要是说了,你估计就不尝了。”

    “这么酸的东西你让我尝。”宋篱瞪着眼睛,把手里没吃完的扔掉了。

    董武好笑地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往前面走,道,“前面有几树杏子不是这个品种,不酸,我带你去摘来吃。”

    宋篱这才脸色好点。

    太阳升起来,照在杏子林里,从树叶缝隙里照下来,带着清晨露珠的果树都晶莹地异常可爱。

    宋篱问起一个问题,道,“都没人来看着这些树,不怕别人把果子偷了吗?”

    董武不想他会这样问,想了一下才道,“还没听说有谁家里丢过杏子呢。这里家家户户都有,做什么要偷别人家的,而且,这杏子这么酸,除了用来制杏干,空口吃这个多吃两个就能酸掉牙了。”

    宋篱只能想是古代人太朴实了,没人有这种偷窃习惯,于是只好不再说这方面的问题。

    在这里,道德规范是很严格的,国家有严格的律制,在国家机器之下,下面还有宗族的规范,甚至一个村也都是大家互相监督着,村中的长者有处理村中纠纷的权利和责任,所以,除了不想好好过活了,谁都不会去违反这些人们思想里的规范。

    要是遇到有什么纠纷,一般是先在家族里协调解决,家族里无法解决后再让村里的长者来评理,在村里依然无法解决的,还可以请更加让人信服的德高望重的人来帮着评判,而这样依然无法定论,或者纠纷双方依然不服气的,这才会告到衙门里面去。

    古代人在自治方面是非常在行的,虽然这种自治很多时候让人觉得不公平,但是却是约束人最好的方式。

    所以,闹到衙门里去的事情一般都是比较大的事,鸡毛蒜皮的事情不会闹过去。

    宋篱并不清楚这一套,所以总是会问出一些让董武奇怪的问题来。

    董武带着宋篱将山坡上所有他的杏树都看了一遍,太阳已经升得挺高了,那几株董武说的比较甜的杏树在山坡的靠外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