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惊动任何人吗?江毓敏蹙眉:“那府里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没有,小的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没敢惊动其他人。”
闻言,江毓敏眼底闪过一抹厉色:“给我把他乱棍打出去!”
“你疯啦?”江毓辉这一惊非同小可:“那可是太子!”
“什么太子,冒牌的!”江毓敏的眼底一片沉静:“听见了吗?把那个冒牌货乱棍打出去!不然,我就把你们乱棍打出去!胡乱认个人就是太子,这是什么罪?不光他要死,你也要死!趁着还没别人知道,弥补还不算晚,否则,含我可救不了你。”
“啊?呃,是!”外面的人显然被唬住了,蹬蹬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毓敏,你!”江毓辉又急又气:“那可是太子啊。”
“二哥不必担心,我自有计较。”江毓辉拉住欲起身的江毓敏:“我不能见他,也不想见他。”
“怎么?”江毓辉看了看江毓敏的神色:“你,是不是还没放下他?可是你不是说,已经对十殿下动心了吗?”
“二哥,”江毓敏颦眉:“我只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罢了。对他的感情,我早就放下了,我真正喜欢的,是追云。现在放不下的人,反倒是他了。”
“这样啊,我就说嘛,我妹妹这么好,太子怎么可能不喜欢?”江毓辉喜滋滋的说:“毓敏,你有没有想过嫁给太子?这样,有很多事就不必为难了,皇上也就不会老想着取你性命了。”
“这怎么可能?”江毓敏冷笑一声,一丝恨意在眼底闪现:“二哥,现在这个局势,我已经是他的皇妹,虽然是名义上的,但也不可能嫁给他了。现在见他,对我们彼此都无益,只会惹得流言四起,皇后,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局面出现的。对付一个皇帝已经叫人头大,但至少我手中还有他想要的东西,可保性命无忧。但皇后不同,我牵制不了她,所以更不能见太子了,皇后最多责骂太子一顿,但我,可是有性命之忧。”
“那,我去打发他走可好?”江毓辉想了想:“若真把太子乱棍打出去,那江家足可以论个大不敬之罪了。”
“放心吧,二哥,”江毓敏有些苦涩的笑笑:“我既然敢这么做,就决不会让江家被治罪的。”
“四妹,”江毓辉探究的看着江毓敏的脸色:“在上书房我就发现了,提到太子,你和皇上的反应都好奇怪。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二哥,我们不提这个了,好吗?”江毓敏咬住下唇:“二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还是请你给我留一点尊严吧。”
江毓辉沉默的看了江毓敏一会儿:“好吧,二哥不问了,不过,四妹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和二哥说。知道么?”
江毓敏按捺下心中酸涩的情绪,笑了笑:“二哥,你从军多年,应该有武功不错的心腹吧?”
“有啊,”江毓辉愣了一下:“四妹怎么问起这个?”
江毓敏幽幽叹了口气:“小妹就要去礼佛了,二哥也是知道的。”
这两件事有关吗?江毓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起这个,我就更不解了,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去礼佛?”
江毓敏一脸严肃地说:“因为小妹就要出嫁了,从此再不能承欢膝下,友爱兄姊,特去礼佛,求佛祖保佑家人平安啊。”
江毓辉偏头想了想:“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敷衍我呢?”
“扑哧!”江毓敏笑了出来:“被你听出来啦?其实,我是要借着礼佛的幌子,离开京城,南下。”
“南下?”江毓辉吓了一跳:“南下干什么?你要去哪?”
“去江浙。”江毓敏站起身:“二哥,看着娘亲受到欺凌诽谤,我很难过。虽说是下人们做的,可若是没有主子的默许乃至授意,那个下人会这么大胆?那些夫人们实在是太闲了,我不过是想找点事情让她们心心罢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江毓辉紧张了起来:“江浙,那是二娘他爹的地盘啊。四娘家在那里也有不小的势力,不,四娘家在各大城市都有势力,你要想做些什么,还是在京城比较方便吧?万一出了什么事,二哥也来得及帮你啊。再说你诗主,京城是你的地盘,不管你是要动用官府的势力,还是要解决私人的恩怨,都比江浙好办啊。”
“二哥,我若是要让别人知道是我做的,那也不必花这么大的力气了。”江毓敏直视着江毓辉的眼睛:“二哥,我要向你借人,你帮不帮我?”
“要借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让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若是太危险,我不能答应。”江毓辉的语气十分坚决。
长叹一声,江毓敏就知道会这样,认命的开始了漫长的口水工程。没人知道他们谈了多久,只有窗外的燕子知道,书房的灯,亮了一整夜。
等江毓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院落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看到元宵靠在门口睡着了,江毓敏无奈的摇,虽是很累了,却毫无睡意。天亮后,怕是还有一头暴狮要来找她算账吧?况且,三天后,不,两天后就要离京了,还有好多事要好好交待一番,那茶楼,也不知准备得怎么样了,洪家父子,也该派上用场了,就趁现在,写份计划吧。
写好计划,再推敲一番,就听见“嘣”的一声,原来是元宵的脑袋磕到门上了。就见元宵捂着脑袋,睁开迷茫的双眼,像是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醒啦?”江毓敏蹲在元宵面前:“昨天睡得很晚吧?”
“嗯,啊,!”元宵眨了眨眼:“,你回来啦?”
“早回来了。”江毓敏拍拍元宵:“天亮了,去准备梳洗吧。”
“哦,”元宵急忙爬了起来:“稍等,元宵马上就回来。”
吃过早饭,洪家父子就来了。江毓敏取出卖身契,放在他们面前:“你们的奴籍呢,我已经帮你们除了,这卖身契,你们也可以收回去。不过你们要记住,我的身份,可是当年的方少锋远远不及的,我的意思,你们可明白了?”
提到方少锋,洪大海眼中恐惧之色一闪而过:“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为公主殿下办事,绝不敢有二心。”
“嗯,你们已经去了奴籍,不必再自称奴才了。”江毓敏取出刚写好的计划:“我大概会有两三个月不在京城,你们要做的事,我已经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能交一份满意的答卷。这五千两银子,就作为你们的启动资金。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干,所获得的盈利,我们二八分成。”
“这怎么行呢?”洪大海诚惶诚恐地说:“公主殿下为我们除了奴籍,我们就感激不尽了,为殿下办事是应该的,怎么还能提成?我们是万万不敢受的。”
“我乐意给,不行吗?”江毓敏轻笑:“我说过,我决不会亏待自己人,你们要跟着我,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可以提出建议,但不可以质疑我的决定,我说的话,要一字不漏的坚决执行,记住了吗?”
洪大海父子愣了一下,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子:“是,我们记住了。”
江毓敏点点头:“早日搬出去吧,这相府之中,也不安宁。好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告退出去,却在门口和一个丫环碰上。江毓敏认得是大夫人身边的人,眼中带上了笑意:“大娘可是有什么指教?”
那丫头顾不上和洪家父子计较,忙福了福:“奴婢晓月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夫人有请。”
每次单独见大夫人,似乎她都在悠闲的品茶。江毓敏心里有些奇怪,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当家主母们,仿佛更喜欢拜佛念经啊。大夫人的房中倒是也有一座观音像,只是没见大夫人拜过。
“今日找你来,”大夫人慢吞吞的话语打断了江毓敏的胡思乱想:“是为了前日赌约的事。这个约既是我输了,我决不会赖账。我可以把人手借给你,但,”大夫人半阖的眼里精光毕现:“你若是想要胡来,我也是决不会坐视的。”
“大娘请放心。”江毓敏会意的笑了笑:“大娘也知,毓敏就要去五台山礼佛,这段时间,娘亲她……”
“你放心。”大夫人又端起了茶杯:“你娘,我会照顾,必不叫她受委屈就是。”
“那就多谢大娘了。”江毓敏站起身:“毓敏想,赐婚的圣旨也快下来了。毓敏告辞了。”
从大夫人那出来,江毓敏想了想,决定去书房,学生要走了,也总该给老师请个假才是。可还没走到书房,就见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殿、殿下,太子殿下来了,指明要见殿下呢。”
原来是暴狮来了啊:“怎么没听见接驾的声音?”
“没来得及准备,太子殿下就闯了进来。”那人委屈的揉揉腿,大概是被踢了一脚:“太子殿下的脸色很不好呢。”
当然不好了,给人乱棍打出去,脸色能好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