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本章免费)
宰相和两位公子走后,原本寂静的大厅就变得喧闹起来:“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前几天妄图勾引太子不成,现在又来勾引十皇子,真真是个狐狸精。”
“是啊,也不知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就这副脸蛋,居然还把那十皇子『迷』得晕头转向的,还要去向皇上请旨。”
“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狐狸精的女儿,果然还是狐狸精啊。一天到晚就会勾引男人。”
看到五夫人苍白的脸,江毓敏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手:“二姐,三姐,你们想不想做太子妃?”
“你说什么?”江毓淑和江毓雪异口同声地问,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呵呵,”江毓敏轻笑了两声:“看来两位姐姐都对这个位置感兴趣啊。”
闻言,江毓淑和江毓雪互相瞪了一眼,没等她们开口,江毓敏接着说:“若是想我们江家出一位太子妃,你们最好祈祷我能顺利的嫁给十殿下,”抬手阻住她们不服的质问:“不要问我为什么,要问就去问我们的宰相大人吧,他可是看得比谁都通透。”
“你是说,”江毓淑不相信地问:“你去勾引十殿下是爹爹授意的?那爹爹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震惊?”
勾引?看来她们就认定了勾引这个词了。江毓敏无奈的叹口气:“他以前没有授意过,但刚刚,在堂上,他授意了。”
“你胡说,我怎么没看到?”
江毓敏好笑的瞟了一眼两个女人:“那两位姐姐认为,我们无比英明的宰相大人要给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他十几年来不闻不问的人请夫子,是为了什么呢?”
“这。。。”堂中的众多女人面面相觑。
江毓敏不耐烦再跟她们纠缠:“各位姨娘和姐姐慢聊,毓敏先走一步了。”
先把五夫人送回住处,又安慰了五夫人几句,看着碧荷照顾五夫人睡下,江毓敏才慢悠悠的往自己的住处晃。才晃到屋外,就看见江毓辉在门口走来走去。
“二哥,你怎么来了?”江毓敏打开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江毓辉走进屋子:“脸上的伤还疼吗?二哥是给你送『药』来。看看,都肿了,快敷上吧。”
江毓敏转身认真地看着江毓辉:“二哥,今晚我们好好谈谈。”
江毓辉愣了一下:“嗯?毓敏想和二哥说什么?”
“二哥,我本来是想自己写出来给你的,但是,”江毓敏顿了顿:“我我那手字,实在是拿不出手,只好由我口述,委屈二哥做笔录了。”
“哦?”江毓辉猜测:“你不是要给十皇子写情书吧?这二哥代笔,不太好吧?不过你写完了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交给他,二哥倒是可以代劳。”
“二哥!”江毓敏气结:“你想到哪去了?”
“怎么,不是吗?”江毓辉奇怪:“那你要写什么?”
江毓敏长出一口气:“去二哥的书房吧,我这里没有文房四宝。”
“等等,”江毓辉不容分说的拦住了江毓敏:“先把『药』涂上!”
“可是,”江毓敏环视了一下屋子:“二哥可看见哪里有镜子吗?”
江毓辉不由得皱眉:“镜子放在哪里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做女孩子的?”
江毓敏苦笑了一下:“若是有镜子,我当然知道它在哪里。”
“什么?”江毓辉嘴巴不自觉地张大:“你的房间连镜子都没有?”
江毓敏点点头:“所以,要烦劳二哥动手了。”
“那伺候你的丫鬟呢?”
江毓敏苦笑了一下:“毓敏的情况二哥也是清楚的,哪里用的起丫鬟?娘亲带过来的一个贴身丫鬟,生下碧荷后就去世了,这相府的丫头,岂是我们母女使唤的动的?”
“唉,可怜的妹妹。”江毓辉接过『药』膏:“放心吧,以后就不会了。”
『药』膏抹到火辣辣的脸上,江毓敏感到一阵舒服的清凉,难受的感觉消退了不少。看着眼前专注的为她抹『药』膏的男人,一种感动在心头弥漫,这才是哥哥啊。等感觉到泪意在眼中弥漫,江毓敏悚然一惊:自己这是怎么啦?这么容易感动,都不像那个冷心冷情的凉冰玉了。凉冰玉一辈子顺风顺水,父慈母爱,按理说应该对人间充满爱才对,但她却生『性』凉薄;江毓敏卑微而艰难的生存着,宰相对她不屑一顾,姐妹们对她冷嘲热讽,按理说她该愤世嫉俗才对,可她临死之前还在担心别人。而现在,自己变成了江毓敏,体会到了那些贵『妇』人,千金小姐的攻击力,心也变得柔软起来,果然以前的自己太任『性』了吗?以前轻易可以得到的温情却不加珍惜,现在难得一见的温情让她感动得几乎落泪。东西,果然只有失去了才能体会到可贵吗?
江毓辉轻轻拍拍她的脸:“好了。在想什么?”
“在想,”江毓敏收拾好情绪,调皮的笑了笑:“在想,那个刁蛮的雪姬公主会不会成为我未来的二嫂呢?”
“呃?”江毓辉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毓敏!开什么玩笑?”
“怎么,二哥不喜欢吗?”江毓敏睁大无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江毓辉。
江毓辉想起了一路上他的悲惨生活,连连摇头:“那位公主那样的『性』子,会招人喜欢才怪了。”
“这样啊,”江毓敏点点头:“可是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诶,怎么办呢?”
江毓辉尴尬的咳了一声:“别瞎猜,公主的闺誉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
“人家哪有开玩笑?”江毓敏嘟囔了一声:“而且那位公主也不像是在乎闺誉的人。”
“毓敏!”江毓辉沉下脸:“你要跟二哥说的就是这些?”
“当然不是。”江毓敏赶紧否认:“二哥,今天毓敏要跟你探讨一下兵法。我们去二哥的书房吧。”
“兵法?”江毓辉大感意外:“你懂兵法?”
“略知一二。”江毓敏目光炯炯的看着江毓辉:“怎么?二哥不相信?连个机会也不给我?”
江毓辉本来想斥责江毓敏胡闹的,可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睛,他突然觉得,他应该相信他的妹妹,也许她真的有惊人之语。
江毓辉的书房别具特『色』,与一般的书房不同。房子正中有一张大大的桌子,堆满了泥土,层层叠叠,象征了高低起伏的地势。四周的墙壁上挂了好几张不同的地图,上面画满了各种线条。书架上的书不多,书案上堆了几本公文,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茶几,两张椅子。整个房间没有多余的东西,所有摆设一览无余。
“二哥怎么不在书房放张软榻呢?累了也好歇歇。”
江毓辉不在意的笑笑:“本是行军打仗的人,哪那么容易累啊?”
听了此言,江毓敏不禁有些心疼,行军打仗,说得轻巧,这其中多少艰难,只有本人才能体会。在战场上,受伤甚至送命都是常事。可是对她这样好的二哥,她怎么忍心让他暴『露』在那种危险下?但她不能阻止他上战场,那就只有让他变强,让他成为军神,让他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江毓敏把江毓辉拉到桌案前:“二哥,我要开始说了哦。”
江毓辉好笑的摇摇头,配合的执起纸笔:“说吧,二哥洗耳恭听。”
江毓敏在房中度起了方步,还一边摇头晃脑,那副可爱的样子差点把江毓辉逗笑,可听到江毓敏说的内容,江毓辉就笑不出来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背完了,江毓敏回头看看江毓辉,却见到一座雕像:“二哥,二哥?二哥!”
“啊?”江毓辉回过神来,看着江毓敏:“这是你想的?”
“怎么了,二哥?”江毓敏疑『惑』的看着江毓辉阴晴不定的脸:“有什么不对吗?”
“噢,没什么,你想得很好。”江毓辉『摸』了『摸』妹妹的头:“你喜欢十殿下吗?”
“目前还没有。”
抚『摸』着妹妹单薄的肩膀,江毓辉又问:“那十殿下向你提亲,你怎么看?”
“很好呀。我对十殿下很有好感,我想将来会喜欢上他的,甚至是,爱上他。他会是个好丈夫的不是吗?二哥你不是也这么认为的吗?”
握着肩膀的手猛然收紧,江毓敏忍不住叫出声来:“二哥,你怎么了?”
江毓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了手:“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江毓敏疑『惑』的看着他,想说什么,见他神『色』不对,最终还是没说:“那我去睡了。”
望着江毓敏的背影,江毓辉心中一阵烦闷。呆呆坐了良久,终于在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仿佛耗尽了他的精力,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心中反复默念着一句话:毓敏,不要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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