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本章免费)
到了第二天傍晚,两位警察又找上了门。
坐在沙发上,两位警察打量着对面的女人,昨天还是神采飞扬的凉冰玉今天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虽然化了妆,却还是遮不住深深的黑眼圈和红肿的眼睛,苍白的面容,暗淡的容光,就好像在述说着主人昨晚一夜未眠的疲惫。
叹了口气,警察开口了:“郝夫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丈夫。”
“郝钢?”凉冰玉急切地问:“他在哪?”
“我们是在车站找到他的,当时,他正准备潜逃。”
“什么?”凉冰玉惊呼一声:“那他对那晚的情况可有解释?”
“我们已经录取了他的口供,可是,我们还想听听郝夫人你的意见。”
“那。。。好吧,你们问吧。”
“郝夫人,麻烦你将昨晚发生的事再讲一遍好吗?”
“昨晚,我郝钢还有一个朋友在泊溪酒店吃饭,大家都喝了不少。饭局散后,我们就离开了饭店。因为爸爸叫我晚上回这来,谈谈自己一天工作下来的心得体会,我问郝钢要不要一起来,他拒绝了,我就叫司机送我回来了。”
“那个朋友是什么人?”
“这个,我不太清楚,郝钢知道。那是他的朋友。”
“你不认识他吗?”
凉冰玉摇了摇头:“原本上午的时候郝钢打电话给我,说要介绍个朋友给我认识,我答应了。下午的时候,他又打了个电话提醒我,说晚上一起吃饭。不过我并不喜欢他那个朋友,嗯,看上去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
“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上不像好人。”
“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嗯,让我想想。好像是姓秦,呃,还是金?或者是荆?反正就是差不多的一个姓。”
“您能再好好回忆一下吗?”
凉冰玉认真想了一会,摇摇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不喜欢那个人,本来想中途就走的,碍于郝钢不好意思,心里一肚子气,再加上后来又多喝了几杯,哪里还记得那人姓甚名谁?所以郝钢说不和我一起回来的时候我也一肚子火,又不好意思跟他发,毕竟我们才新婚,就没管他。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当初就该拽着他和我一起回来才是。”
“然后你就直接回家了吗?”
“是啊。”
“如果让你见到那位朋友,你还能认出他来吗?”
“应该能,呃,我想,我能。”
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谢谢郝夫人的配合,我们想再问您的佣人几句话,方便吗?”
“呃,当然,我们应该配合警察工作。不知两位要问谁,我让陈妈去找来。”
“我们也就是与他们随便聊聊,不用搞得这么慎重其事。”
“那好吧,陈妈,你就带两位警官四处看看,我今天精神不济,就先失陪了。”
“郝夫人慢走。”
“对了,两位警官,不知我是不是可以去看望我丈夫,可以保释吗?”
“您可以去看看他,但是不可以保释。”
“不能吗?莫非现在的情形,对他很不利?”
“是的。我们在女死者的体内,发现了您丈夫的东西,恐怕。。。”
“什么?”凉冰玉晃了两下,陈妈忙上前扶住。
凉冰玉站稳身子,喘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两位。失陪了。”说完,扶着楼梯回房间了。
两位警察摇了摇头:真是可怜的女人。接着对陈妈说:“那天郝夫人是司机送回来的吗?”
“是的。”
“那时候是几点钟?”
“大概是十一点多吧。”
“回来后郝夫人干了些什么?”
“小姐叫厨房的阿华给她熬了碗醒酒茶,喝完后就睡下了。”
“没再出去过?”
“没有。”
“好的,谢谢你,陈妈。”
两位警察又询问了阿华,司机和门卫,证实了陈妈的话。随后就离开了。
凉冰玉靠在窗前看两位警察离开,心情是复杂难言的。毕竟这次陷害的是自己的爱人,可是,想到郝钢要自己永远消失的样子,凉冰玉又狠下了心肠:“陈妈,帮我换衣服,我要去看郝钢。”
在警察局,警察们正在讨论案情:
“经过证实,在前天,郝钢确实在上午和下午分别打了个电话给凉冰玉,看来凉冰玉在这一点上没有说谎。”
“那也不一定,毕竟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而凉冰玉回家后就没再出去过,她的嫌疑可以排除。”
“死者体内有郝钢的东西,指甲里有郝钢的皮肤组织,应该是挣扎时留下的。如此看来,郝钢的罪名已经基本确立。”
“可是还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朋友。”
“重大发现,重大发现!”一个警员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凉冰玉几天前曾找侦探社调查过郭笑眉!”
“什么?”
“这样看来,凉冰玉说的话也不尽不实。”
“队长,”一个警员走了进来:“凉冰玉来探望郝钢了。”
“走,”队长起身:“我们去看监视器。”
凉冰玉看着坐在对面的郝钢,才几天时间,他已经消瘦不少。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毫无焦距的盯视着地面,衣衫不整,胡茬都冒了出来。凉冰玉不禁感到一阵心疼。可现在,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知道吗,”凉冰玉幽幽的说:“就在几天前,我找人调查过郭笑眉。”
郝钢的目光动了一下:“你说什么?”
“有人告诉我看见过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相信,可是调查结果却不由我不信。可是我不想放弃你,我是真的爱你。我本想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里,可,”凉冰玉看了看郝钢:“当天晚上,我就在饭店中看到了她。我以为你是故意招她来伺候,心里很不高兴。又看到你频频关照她的眼神,心情就更加抑郁。后来你说不随我一起去见爸爸,我也就没有勉强,当时我想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酒店,自己先走。”
擦了擦泪水,凉冰玉接着说:“如果你真是这么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知道吗,现在我的心好痛。我宁愿你没有和我结婚,却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可,可你。。。”
“冰玉,你相信我。”郝钢抓住了凉冰玉的手:“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
“我相信你原本并不想杀她,可是”
“不是这样的!”郝钢大喊:“我没有杀她,我也没有强『奸』她,不是我干的!”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郝钢痛苦的呜咽:“真的不是我干的。”
“警察怎么说?”
“他们怀疑我杀人,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对了,冰玉,你告诉他们,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藤原先生用我的身份证开的房,不是我开的房啊。”
“藤原先生?”凉冰玉奇怪的看着郝钢:“藤原先生是谁?”
“呃?”郝钢难以置信的看着凉冰玉:“他不是我们的客人吗?”
“客人?可我并不认识日本人啊。我们的客人不是你的那位朋友吗?”
“我的。。。朋友?”
“是啊,你忘了?你要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位。”
“我没有介绍什么朋友给你啊。”
凉冰玉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郝钢,你怎么了?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郝钢莫名其妙:“你是冰玉啊。”
凉冰玉松了一口气:“那你还记得你父母吗?”
“当然记得。”
“那我父母呢,记不记得?”
“记得啊,你这是干什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郝钢的神『色』变得危险起来:“你以为我疯了?”
凉冰玉被郝钢的表情吓了一跳:“不是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郝钢站了起来,『逼』向凉冰玉:“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郝郝钢,你不要这样,”凉冰玉渐渐往墙角退去:“我害怕。”
“是你对不对?是你干的对不对?”郝钢的神『色』阴冷。
“你你在说什么呀?”凉冰玉已经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
“我杀了你!”郝钢大吼一声,猛地扑了上去,掐住了凉冰玉的脖子。
警察破门而入,拉下了郝钢,救下了凉冰玉。
“郝夫人,你还是下次再来吧。”
凉冰玉无限悲凉的看了郝钢一眼,随警察走了出去。
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凉冰玉与迎面过来的人打了个照面,凉冰玉顿时神情大变:“是你!”
“怎么了?”警察诧异的看着他们。
“他,就是郝钢的朋友。”
啊?警察顿时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啊。
那人干笑了两声:“我我是来自首的。争取宽大处理。”
警察看了看他:“跟我来。”
凉冰玉忙跟上:“我我也想听听。”
“对不起,郝夫人,请恕我们难以从命。”说完,就带着那人走了。
走到刑讯室门口,正好遇到郝钢。郝钢一见那人就非常激动:“藤原先生,藤原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郝钢,你叫谁呢?”那人莫名其妙:“我是金全金全!你不认识我了?好吧,你为了得到你老婆的信任,交给我强『奸』你老婆的任务,我喝醉了给忘了,可你也不能给我起个日本名字吧?明知道我最烦日本人了。”
什么?跟在后面的凉冰玉听到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当场晕了过去。
以后几天,凉冰玉都在凉父的别墅修养,郝钢审讯那天,凉冰玉不顾父亲的劝阻,去了法院。
金全交待了郝钢用钱收买他的事实,交出了赃款,再加上死者遗体内的东西,指甲里的皮肤纤维,郝钢的罪名成立,本来要判死刑,但郝钢的辩护律师辩解说郝钢的神志不清,精神分裂,法院也不能认定郝钢当时是否神志不清,最后判了死缓。
退庭的时候,金全瞄了一眼凉冰玉,凉冰玉会意,微点了下头。金全回去查了查帐户,果然多了十万元,可以去给母亲治病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