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好。”荀瑾低下头,任由眼泪在眼珠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她嫁过来这长时间,郭嘉连一句话都没对她说过,又是哪里来的衣裳首饰除开搜出来的林珺的物件,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嫁妆了
而且这些嫁妆还被郭嘉派人给搜走了
“还有。”荀攸又道,“这季节不冷不热,阳光正好,你该多教他陪你出去走走,游山玩水,晒晒太阳,莫总在家中坐着,坐多了脸色都不好看呢。”
荀瑾故作欢快道:“那怎么行,马上就要打仗了,奉孝这段时日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工夫陪我去晒太阳”
“哼”荀攸大力的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他郭奉孝的,每天就是点个卯,游手好闲,哪里忙了不行,我明儿见了他要好好问问他,怎么就不肯陪我家小瑾儿了。”
“别,父亲”荀瑾急的落了两滴豆大的眼泪,慌乱道,“他也不是常不陪我,只是今日真的忙了,父亲别去说,这是我两之间的事。”
郭嘉连门都不许她出,她自己想出去晒晒太阳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教郭嘉来陪她简直想也不敢想。
荀攸将她失态的神色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见她还在挣扎着替郭嘉掩饰,忍不住气道:“那不行,若是郭嘉欺负了我家瑾儿,我定不饶他我还要问问他,何时让你生个外孙给父亲抱抱呀”
“父亲你别去找他,我求你了”
荀攸的话成了压倒荀瑾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泪水如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一如她这段日子受的委屈如果父亲去找了郭嘉,反被那郭嘉嘲笑,自己才是罪该万死了。
她如何委屈不要紧,可不能让父亲心里不快。
荀攸见状不由的心如刀绞,轻拍着他小女儿的背,叹道:“傻丫头,我那些话都是试探你的。还有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夫君,待他的夫人,就应该如我说的那般做,若他做不到,就不是个好夫君。”
荀瑾倔强的抬起头,不服道:“父亲说的道理,我自然知晓。他从前不认识我,不喜欢我也是正常。我只要陪在他身边我只要有时间,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可是可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奉孝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父亲,就是那个”
“父亲知道那个女人,父亲与她共事过一段时日。”荀攸平淡道,他远在许都,都知道了林珺的消息。
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她这里有点问题。”
荀瑾被父亲逗得抿唇笑笑。
“不仅是她,郭奉孝脑袋也有问题。”荀攸忍不住骂道,“瑾儿你想想,若是二人没问题,会成亲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么会突然间女方就人间蒸发了吗”
荀瑾没有接话,但眉宇间满是不服,这股不服输的劲儿,与她父亲原是很像的。
荀攸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她的神情:“那个女人,林珺,父亲还不知道她她什么冒失事儿没做过上阵杀敌、朝堂任职、诗会斗诗,还闯到飘香居赎了个舞姬回来你说说,这是良家女子该做事儿么”
荀瑾双手绞缠在一起,父亲明明是在贬低这个女人,为何在她听来,满心里却是对林珺的羡慕与不及呢
她心中很明白,像郭嘉这种身份的人,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她如何获得他的青睐
这些年,她总是自诩自己天资聪颖,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旁的只会绣花傻笑的女子是不同的。
现在才发现,似乎与这个林珺比起来,自己真的很普通。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家
荀瑾忍不住追问了句:“她从前还上阵杀过敌”
“那还有假”荀攸点着头,将林珺从前保护荀彧杀敌受伤的事讲给荀瑾听,自然也是往奇葩了里说。
荀瑾听得直愣神,心中满是羡嫉与不解为何女子还能学武为何女子还能为官
可她不能问父亲为何没找人教她习武,只好问:“父亲,这些事,你从前怎么未和我说过”
若是她知晓林珺的不凡,或者说知晓郭、林二人之间这些年来的纠葛真不确定还有没有勇气再闯进来。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前阵子那个林珺不是失踪了嘛。”荀攸也有些懊悔,“我琢磨着不会回来了,就没有与你说,怕你心里添堵。”
荀瑾神色又黯然下来。
前些日子,她虽身在许都,却是无时不刻不关注着远在荆州的郭嘉的消息。父亲与她说了好多门亲事,她都以死相逼,全部退了回去。
她听闻郭嘉纳了一名舞姬做妾,便绝食逼父亲想办法将自己也嫁过去。
父亲不得已,只得将她塞到一辆马车上,派亲信将她送到郭嘉府上。
现在回想起来这“千里送女”,她觉着羞耻万分,可从前呢从前她坐马车过来的时候,却是快乐的如小鸟一般。
那时候的郭嘉荀瑾细细的回忆着,那时候的郭嘉见到她神情淡漠如水,与父亲的亲信谈了许久,就将她留了下来。
那时候她是那么的欢喜雀跃啊,想不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想到这里,荀瑾不由又落下泪来父亲定是求了那郭嘉了这世上待她最好的父亲,怎能为了她忍气吞声呢
“父亲,是瑾儿任性了”她低低的道了句。
“瑾儿莫怪自己。”荀攸笑了笑,“瑾儿的性子很像你的母亲。”
“母亲”荀瑾惊愕道,“父亲,我母亲去了哪里这多年来,我问了你多次,你从不肯告诉我”
荀瑾并非正室夫人所生。
事实上,她诞生下来不久,就没了生母,而后过继给正室夫人抚养,这件事一直是她们荀家的敏感话题,她幼时常找荀攸要母亲,荀攸则常为此发脾气,再大些她便也不问了。
不料今日荀攸竟主动提起了。
“你母亲原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妹。”荀攸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她的父母见我还算有些地位,便问我愿不愿意纳她为妾,我见她生的美丽,便也同意了。”
“后来才得知,她与同乡的一个穷书生关系极好,她父母不愿她结了穷婚事,才将她塞给我了。我那时年轻气盛,觉得上了当,便常常责骂她。”
“再后来,她生下了你我唯一的一位女儿。我喜爱你,连带着对你母亲也好上了许多,可她却一直忘不了从前的那个穷书生,对我从未有过好脸色,不久便郁郁而终了。”
荀瑾听得震惊不已。
她从不想父母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去,母亲在父亲身侧,竟一直想着别的男人,而父亲对自己却还永远那般呵护关怀。
自己却还这般任性。
“父亲,对不起。”她忍不住又道,“我也给你添麻烦了。”
“傻丫头。”荀攸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当初痴迷郭嘉的样子,当真与你母亲回忆那书生时太像了整日里喃喃自语,不思饮食,父亲父亲极怕你出了事,才想法子将你送过来的。”
荀瑾苦涩的一笑,不思饮食、想法子父亲大约是告诉了郭嘉自己在家绝食吧,郭嘉才收留下她的。
她回忆起郭嘉对林珺忏悔不该纳妾的场景,只觉可笑。
“瑾儿,你想回父亲身边来吗”荀攸突然问。
“想。”荀瑾想也未想便这般答道,“可是父亲,我既已嫁出来,断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了,回去了也只有遭世人耻笑的份。”
“如果父亲说,再无人知晓你嫁过来之事呢”荀攸轻声道。
“什么”荀瑾惊愕的抬眼,只瞧见荀攸笃定的神情,“无人知晓我嫁人了”
“是。”荀攸点点头,“除了你、我与这郭府里的人,再无人知晓,就连你母亲现在的母亲,也只知道你去远房亲戚家小住一段日子。”
“瑾儿,父亲替你留了一条后路。父亲想着,若你过的幸福也罢,若是过的不顺,父亲定不能让你再受委屈。”
荀瑾闻言,内心顿时五味杂陈父亲早就知晓自己嫁过来会受委屈吗早在一开始,他就准备接自己回去了
荀攸牵住他小女儿的手,站起身来:“走罢,瑾儿,随父亲回家,你的哥哥们做好了纸鸢等你回去放呢。”
“我,我收拾下东西。”荀瑾慌乱的说。
“不收拾了,东西都不要了。”荀攸拉住她,“往事就过去吧,撇开一切重新开始。”
荀瑾怔怔的任由父亲拉着走到门口,竟鬼使神差的停住脚步。
她怔怔道:“不父亲,奉孝他叫我不要出这个门的,我不能走。”
荀攸见女儿着魔的样子,一时又悔又恨。
他招呼了不远处的一个下人,问他道:“你家先生是如何吩咐你们,不让小姐出门的”
那下人答道:“先生说了,不许荀夫人出这房门。但若是荀攸先生带荀小姐离开,则不许我等阻拦。”
荀瑾听了答复,神情变得恍惚起来,再也不做挣扎,任由父亲牵走了她。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父辈的安排,教她死心罢了。
郭嘉晚间回了府,听府里下人说了荀攸将荀瑾接走之事,不由心情大好。他虽知往后荀攸少不得找他麻烦,但也觉得无甚所谓。
荀攸来自然不是仅仅为了解救他女儿,自然也是得了曹操的吩咐从许都过来献计献策的。
不多久,曹操便得了黄盖的诈降信。
林珺得知此事后,便给郭嘉修书一封,提醒他小心其中有诈。
郭嘉很快答复,表明自己已知晓此事,并劝服了曹操不要相信此信。
林珺收到郭嘉的回信,却又猛然想起了夏荷。
夏荷知林珺在曹操麾下,必会劝周瑜改变战术,不再使用苦肉计、诈降计,可毕竟女子,人微言轻,大约是未得周瑜信任的。
反观自己,似是比夏荷要幸运了那么一点。
至少她说出的话,还有人无条件的相信的。帅气的二油说推荐一本神奇的书侍女传,作者是邵家老五。为什么神奇呢,因为作者是男的,不知他是以何种心态写下女频小说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迎战周瑜
在林珺看来,接不接受诈降并不关键,关键在于接受后,出战的主动权就到了对方手中对方说何时开打就何时开打,日期时辰仍他挑,这样便占尽了天时地利,对我方是极其不利的。
荀攸等人的主张皆是假装接受黄盖的诈降,这样做自然有大有裨益,既能松懈对方内心,还能根据对方的行动早早准备相应准备。
郭嘉则一排众议,坚要持抢在黄盖的降船抵达之前出战,而且要越早越好。
可这样一来,军队所剩的准备时间就更缩短了。
传言曹操与一众谋士谈了一夜,最后敲定了郭嘉了方案,并任命郭嘉为此战最高指挥使。他亲自给黄盖回了信,并决定再信寄出的两天后正式出战。
放弃了对方诈降被戳破这一弱点,等于放弃了到手的肥肉。
林珺觉着,郭嘉的压力应该挺大的,毕竟这是他一人的主张,若是战败了,他难辞其咎,成为千古罪人。
但郭嘉将她接上指挥战船的时候,模样还算云淡风轻。
林珺站在摇摆的甲板上,瞧着他一身崭新的长袍,笑道:“你终于舍得换衣裳了。”
“主公要求的。”郭嘉无奈的摊摊手,“他教我注意形象。”
郭嘉摊手时,宽而飘逸的衣袖被江风吹得飘摇而起。
林珺怔怔的看着是西南风,有利于曹军的西南风。
“你会预测天气和风向”她忍不住问。
郭嘉竟羞涩的一笑:“会一点,不算专精。”
林珺轻抚着船沿,晕船、水土不服、诈降、风向几乎所有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曹军除了水上经验不足外,再没有别的很大问题了。
只听身后郭嘉又道:“还要感谢夫人治好了将士们的晕船。”
“若是没有我,你准备怎么解决晕船问题”林珺还是问了出来,若是没有她,郭嘉能力挽狂澜,令曹操立于不败之地么
郭嘉想了想,道:“拖吧,拖到将士们能适应,没有别的法子,否则只会落得身子虚弱,任人宰割的下场。”
林珺闻言轻轻点头,却听郭嘉又道:“不过若是夫人没有出现,我大约也没有这么多心思放在战役上。”
“嘘”林珺吓得连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别瞎说,教人听去,我又成祸国妖女了。”
曹操与一等谋士也在指挥战船上,这艘船并不直接参与斗争,而是配备了打量的鼓与号角,作为战况总指挥的存在,两侧安排有多只战船贴身保护。
所有林珺等人也并不害怕御敌,只站在船头观战。
所谓兵不厌诈,生死存亡不在乎尔虞我诈,诈赢了才是赢。
这一次,曹军江上行了一半,周瑜的战船才匆匆出来迎战,看的出是被打了措手不及。
这对于曹操来说是个好的开端。
“夫人。”郭嘉扯住了她的衣袖,担忧的说,“现在船驶的快,你莫要站那前边,当心掉下去了。”
“不会的。”林珺这般说着,到底还是从船沿边站了回来。她不想给旁人多增麻烦,“只是站这里看的清晰些。”
前方厮杀声渐起,指挥战船上的气氛也凝重起来。
林珺踮起脚,四处张望着。
“找什么呢”郭嘉问,“我指给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