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祁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气场的人,根本就拗不过从小体育方面就很拔尖儿的韩建城,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的站着好长时间。韩建城知道薛祁只是单纯对自己很生气,但是他可不是,他恨不得告诉薛祁所有的事,然后两个人好好的在一块儿过一辈子,不管去什么地方,只要人在一块就行。
“你,脸上怎么弄的?”薛祁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韩建城道:“啊,我这个……一时也说不清楚。”
韩建城的心里犹如一万头草泥马瞬间狂奔而过。
薛祁瘦了,本来他骨架就小,高中的时候吃的再多,也没有胖过,平时也没有运动,走路都是慢悠悠,实际上韩建城知道他是有些肉的,尤其是肚子上,但是穿上衣服看上去依然是一种瘦削的感觉,不像是韩建城的身量,一看就是那种喜欢运动的身材,因为肌肉的线条,所以显得壮硕很多。
正当薛祁僵在那里,不知道应该跟韩建城说点什么的时候,一辆救护车从外面快速的开进了医院的大门,急速的鸣笛声把他吓了一跳,右手受伤,左手用拎着东西,脚下迈步准备躲开的时候身体不太平衡,像是要摔倒似的。
韩建城伸手拉住了,紧接着朝自己的身体这边拽过来,薛祁心里有些抗拒,但是身体后方传来汽车开过去,传来一阵不小的风,薛祁低着头也感觉无话可说。
韩建城把薛祁拉到靠边的位置:“往这边一点吧,这边肯定一直会过车,这里是医院。”
薛祁朝着路边的绿化带走过去,可能是自己太累的原因,直接就坐在了水泥的砖地上。韩建城知道他在有意的避开自己的目光。
其实韩建城对于两个人吵架的细节,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他知道薛祁的一走了之是因为自己的那句,咱们以后都是结婚的,咱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薛祁觉得韩建城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气愤,情绪上也没有什么激动之类,完全是在心平气和的状态下说出来的,薛祁心思敏感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人,他知道韩建城这么说是因为他心里早就这么想了。
“你真的自己一个人去了?”韩建城拿过薛祁的行李,拉开拉链,自然的翻腾的里面的东西。
薛祁道:“恩。”
两个人不说话的这么坐着,薛祁觉得旁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那种眼神就跟韩建城得了绝症,有了今天没明天似的,看的薛祁有些浑身发毛。
这个时候孙德利从远处跑了过来,韩建城站起来。
孙德利道:“还好,送来的及时,我妈没大事了,得在住院观察几天。”
韩建城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行了。”
薛祁见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伤,心里寻思着肯定是这两个人有动手了,韩建城就是这么一个暴脾气,抽起疯来简直就是八匹马都拉不会来,想到这想开口嘱咐两句,但是转念又觉得没资格也没必要。
韩建城道:“我去买点日常用的东西,再买点吃的。”毕竟年纪在那儿呢,韩建城想事情已经很周到了。
孙德利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刚才已经让我弟弟买去了,就不麻烦你了,这都快九点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再耗着了,虽然你车开的不错,但是晚上山路也不安全,早点回家吧,算我欠你小子一个人情,过几天出来喝顿酒吧,算我跟你赔罪了。”
韩建城笑笑道:“喝酒不用了,你钱什么的够吗,用不用……”
孙德利道:“刚才给我姐姐姐夫打电话了,他们都在县城。”
孙德利看着韩建城和薛祁的车开出医院大门,立马跑回病房陪他妈了。
薛祁看着韩建城熟练打轮,手里握着方向盘,一副开了几十年车的老司机的样子。
薛祁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个混蛋会开车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这么问真是抬举他了,又得穷得瑟一阵子。
没想到,韩建城沉默着没有搭理薛祁这茬儿,继续开车。
薛祁有些困了,长出了一口气,头歪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准备小憩一会,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去这几天住宿的小旅馆里退房。
薛祁两天之前就已经回到了县里,但是没打算回家,而是在县城随便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了。
韩建城道:“怎么了?”韩建城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很自然的放在薛祁的肩膀上。
薛祁道:“前边左拐,下午出来的急,没退押金。”
薛祁说话语气淡淡的。
韩建城眉毛一挑:“押金,你跟谁去开房了。”
薛祁道:“我自己,我又不是你,跟谁都去开房。”
韩建城道:“你回来不回家,在县城里开什么房。”
薛祁这几天一直都跟姜淑珍发短信,知道韩建城跑回来了。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人,脑袋一热就随便在县城里找了一个地方先安顿了,主要也是不想简单韩建城,没想到今天愣是在医院撞见了。
韩建城正了正身子,眼睛余光瞄着薛祁。他完全没有想到这辈子能再见到薛祁,而且一会还要去开房。他突然想起来跟薛祁第一次就是在平安夜,当时两个人背着宿舍的人,甩了当时根本就没有断干净的女朋友,跟薛祁两个人找了学校周围的一个旅馆,两个各有心思的人怀着一个目把该做的不该的做的都做了。
虽然当时在做这个的时候,跟女人韩建城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但是跟男人还是头一回,韩建城不自然的清了清痰。如果不是看薛祁胳膊有伤,韩建城根本就控制不了,在车上就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
到了地方,薛祁先下车,韩建城熄了火,拿着行李跟在他后面进了旅馆的房间。
这里的设备真是够差的,南方的湿气比较中,屋子里还有一种发霉返潮的味儿,弄得韩建城的鼻子很不舒服,薛祁进了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
韩建城打开房间的灯,屋子的家具很简单,一张加宽的单人床,一张桌子,一个旧电视,门背后放着一个装垃圾的纸篓,里面有几个方便面的包装袋。
韩建城微微的皱皱眉道:“你怎么住这种地方,挺乱的。”
薛祁没说什么,收拾着自己的其他东西。韩建城两只手□短裤的口袋,在屋里来来的回回的转哟,先是打开卫生间的门,探着身子朝里看了看,都是一些很廉价的洗漱用品。
薛祁把东西打包好,将垃圾装进塑料袋,正要走却看见韩建城躺在了床上,摆成一个大字型。
薛祁道:“你躺下干什么。”
韩建城毫不在意:“过了中午,就多算一天的钱了吧。”
薛祁道:“恩,哪家不是这样。”
这个时候,两个人独处一室,韩建城脑袋里自然想的都是不和谐的画面,薛祁见他是这么一副无赖的样子,就走过去给照着他的腿上给了一脚。
“起来。”
谁知道距离这么近,韩建城的腿上因为跟孙德利打架也难免的挂上了不少瘀伤,吃痛的他一下子做起来,一把拽住薛祁的胳膊,薛祁右手不方便,没有躲开,重心不稳也倒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韩建城憋了很久的力气,翻过身压住了薛祁,二话不说的亲住了他的嘴。
韩建城没轻没重的,而且这个姿势难免碰到薛祁打着石膏的右胳膊。
“唔……”
韩建城意识到自己碰疼了薛祁,稍微的调整了一下身体,但是下半身还是没有离开,上半身微微的侧了过来,薛祁的熟悉的味道在他的口腔里蔓延开,韩建城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这个吻他想了多少年。
薛祁的左手被眼前的人压着,右手也帮不上忙,过了几分钟之后是在薛祁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而且韩建城这么硬来,他一恼,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用头使劲的把人撞开了。
这一撞正好撞在了韩建城的鼻梁上,而且力道不小,韩建城的鼻子立马流血了。
韩建城做起来开玩笑的似的来了一句:“血债血偿吗,呵呵。”
薛祁满脸通红,狠狠的盯着韩建城,嘴里骂了一句:“韩建城,你他妈混蛋。”
看到薛祁嘴角的血,韩建城才意识到自己刚开咬到了他的嘴唇,瞬间觉得有些歉意。薛祁抹了抹嘴角上的血,站起来进了洗手间。
薛祁是个很*干净的人,在外边乌烟瘴气的晃悠了一天,下午出了点意外还被人揍了,这几天心烦连衣服也没有心思换洗,对于一个有严重的洁癖的人来说,他自然是非常生气。
薛祁拧开自来水,对着镜子左右笨拙的撩着水想洗把脸。浴室的确是有门的,但是坏了,韩建城倚在门框上盯着薛祁。刚才的吻差点让他失控,
“对不起。”
薛祁停了手里撩水的动作,转过头看了几秒韩建城,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洗头水。
韩建城抢先把瓶子拿起来:“你手不方便,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旅馆漫长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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