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他的出现也无甚兴趣,不过稍微一瞥,就发现他的脸上不再是一贯淡定的微笑,而是一反常态的黑着脸,我奇怪的同时也觉得心情豁然好起来,不由自主的窃笑不已。虽然这样有点不地道,但是自从知道秦怀宇知道慕寒底细,比我占尽先机后,我对他就已经隐隐有种敌视,此刻见他不好过,我心里是大大的开心。
有谁能让他脸色黑成这样?兴致勃勃的将目光转向他旁边扯着他十分开心的人,长的眉清目秀,身材娇小,一看就是女扮男装出来玩的,不过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我在外面眼熟的人可没几个,想了一会儿便恍然大悟,这不是去镇安坊那天,和我一起名扬京城的那个最后逃跑的名妓韩五儿么!
秦怀宇居然和她混在一起,原来他在青楼有相好的!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等慕寒回来和她一说,秦怀宇在她心中的形象恐怕要一落千丈了……而且现在似乎是当值时间吧,他怎么还在外面闲逛,是不是也可以在父皇那儿告一状?不过我也不清楚太医的工作模式,万一换班的时候可以出来呢,还是不要告状了。
暗挫挫的盘算着,同时也觉得他们两个现在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韩五儿乐呵呵的,秦怀宇怎么一副包公脸,是不愿意么……
不过这样一副样子又怎样,韩五儿敢继续在京城出现,恐怕是谁给她赎身了,这个人不是秦怀宇还会是谁呢。还没想完,韩五儿突然松开秦怀宇开始跑起来,我正在疑惑,只见韩五儿后面的几个百姓模样的人也跑起来紧追其后,大街上原本在偷偷围观公主出行的人改为迷茫而兴奋的围观这场追逐战。
马车随即停下,侍卫们纷纷刀出鞘,绕着我的马车围成一圈,更有侍卫朝跑的人喝道:“放肆!”马上有在追的人跑过来点头哈腰:“侍卫小哥,我们是镇安坊的护卫,在抓一个逃跑的倌人,惊扰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居然还没人把她赎出来,而且过去差不多二十天了还没把她抓住……正在无语中,韩五儿已经消失在视野中,徒留后面乱哄哄的声音以及视野内行人一脸喜气洋洋犹如过年的表情,看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以后又有料可以八卦了。
可惜我是看不到后续发展了,侍卫们已经语气和善的教训了他们几句然后让他们继续追,十有八九是收了银子。不过我猜应该是抓不住,都发展到便衣隐藏在人群中的模式了,依然被韩五儿提早发现,更何况她还有轻功这个杀手锏。
马车重新走动,我转头,前面的秦怀宇一扫刚刚郁闷的神色,变得眉飞色舞幸灾乐祸,一如刚刚看到他苦瓜脸的我。我正在不开心,只听后面远远的传来韩五儿欢快的喊声:“秦大哥回见~”秦怀宇的笑马上僵在脸上,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韩五儿绝对是个人才,可以把秦怀宇折腾到这种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欢喜冤家的模式也很常见,他们两个还真是很般配啊……想到这里,忽然一道闪电在心里划过,他们两个很般配,般配!这么说,让韩五儿缠着秦怀宇,虽然不一定能成功,可也不失为一个缓解压力的好办法!
想到这里豁然开朗,脑海里迅速产生了一个计划。既能消除潜在的隐患,又能成人之美,真是一箭双雕哈哈哈!到了公主府,迅速交代了侍卫查一查韩五儿的底细以及赎出她需要的银两。虽然她被抓入青楼成了花魁,估计也没什么背景,但她武功不错,还是查一查她是什么人的好。
下午,正在练书法的我听到丫鬟来报侍卫们查出了结果,我立刻跑到前厅,看到的是侍卫一脸掌握了惊天八卦的神情。
“公主真是机智过人,慧眼识珠,镇安坊并不知道什么,而据秦御医所说,韩五儿竟然是信阳韩家的二小姐!”
信阳韩家?虽然这段时间恶补了一些知识,知道信阳在哪里了,可是并不知道信阳韩家是个什么……只是看着他夸张的样子,我也只好做出震惊的表情。不过,“为什么是秦御医所说,他的话靠谱么?”
“回公主,秦御医入朝为官之前行走江湖多年,对于这些江湖势力也十分了解,想必不会有错。”
又是江湖势力,不过一个小姐能从信阳只身来到京城,恐怕也只有江湖中人能这么洒脱了,真是让人佩服又羡慕。我发现就算没有武林盟主和武林大会,江湖依然深深的吸引着我。当然,也许更多是由于慕寒来自那个世界的缘故。
但是侍卫随后便说虽然韩家势大,但毕竟是江湖势力,花一千两的赎金卖给他们一个人情似乎没有必要。不过我帮她又不是为了人情,说到底也是为了我自己啊……一千两,两个月的俸禄,反正我也没处花钱,更何况之前成亲的赏赐就多的数不过来。给她赎了身,让她安安分分的在京城缠着秦怀宇,刚刚好。
又问了一些情况,发现韩五儿的所作所为深合我心,原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秦府落脚。听到这里我立刻不再犹豫,让侍卫去封了一千两银子给镇安坊送去,当然不能暴露是公主府的人。
看着侍卫走远,回到内宅随便问了一个丫鬟信阳韩家是做什么的,答曰以兵器制造驰名天下的世家。他们两个都算是名满江湖,多么般配啊~办完这件事,想到有人帮我转移秦怀宇的视线以及他的包公脸,我就忍不住想仰天长笑,只是身为公主要矜持,矜持……于是这种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慕寒回府,搞得慕寒十分疑惑和戒备,甚至有些抗拒每日例行的练武,大概她以为我又想出什么新花样了。
我拖着她进了花园,一边笑,一边把今天干的这一票大事告诉了她。出乎意料的,慕寒听了我的叙述,居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对我说道:“嗯……我早就想把她赎出来了,只是秦大哥拦着不让,公主果然雷厉风行!”
她居然也幸灾乐祸,笑意盎然,看来秦怀宇根本不足为惧!我的心情更好了,忍不住眉飞色舞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
她笑道:“是啊,说起来她们两个早就认识了,这次云清是专门为了秦兄进京的。”
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就开始了!我惊叹着,然而刚刚惊叹完毕她就告诉了我更意想不到的消息,而且绝对是好消息。
“这有什么,其实我们四个也早就认识了,行走江湖难免相遇。我和秦兄认识的时候我并没有女扮男装,所以他现在才会知道我的身份。”
原来秦怀宇知道慕寒是女子的原因是他们相遇的时候慕寒没有女扮男装,根本不是由于某种意外而发现!心头豁然开朗,上苍真是待我不薄啊……
遏止住了仰天长笑的冲动,要矜持,矜持~还好是要练剑,那就耍剑发泄之。只是最后还是没忍住,耍着耍着笑出声来,看到她看神经病的眼神不由得后悔,早知道刚刚就笑了,比正耍着剑忽然笑出来好多了。
第二天是寒食节,文武百官随着父皇到郊外祭祖完毕后,为期七天的休沐日又到来了。这一次慕寒终于没有每天去外面,这应该算是一种进步。
休沐日第三天,驸马府内。本来是让慕寒带着熟悉一下驸马府,毕竟身为公主一次也没有去过驸马的住处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到了才知道,她也只在驸马府住了三天,一点都不熟悉……
于是只好被驸马府的管家带着在府内闲逛,介绍各处殿宇景致。看着慕寒迷茫的样子,还不如对我的公主府熟悉,简直笑死我了。等到她搬回去的时候肯定会不习惯,从而想起公主府的岁月,这一点父皇做的太棒了……
正在观察公主府所没有的练武场时,忽然闯进来一个侍卫躬身行礼道:“驸马,陛下紧急召见,宣驸马即刻进宫面圣!”
心里一跳,这休沐日紧急召见,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慕寒查出了什么吧?
正想着,慕寒问道:“传旨公公呢?”
“李公公在公主府没有找见驸马,听说驸马在这里便让我们来告知驸马一声。李公公已经去宣召其他大人了。”
不是只叫她一个,还好还好。我松了口气,看着慕寒和我告了别匆匆而去。不过,虽然不是慕寒身份的事,但能让父皇在休沐日召见群臣的,也不会是什么小事罢。
第32章
垂拱殿内,林祯眉头紧锁,底下的群臣偶尔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小声的商量着什么。龙案上摊着很多份打开的奏章,每一份都是六百里加急文书,扉页上面大大的“急”字触目惊心。
开封全境蝗灾泛滥!
京西北路全境蝗灾泛滥!
京西南路东部蝗灾泛滥!
淮南东路西部及北部蝗灾泛滥!
……
一份份求救的奏折张狂的摆放在龙案上,仿佛在嘲笑人类面对天灾时的渺小和无能为力。林祯不由得想起历史上隋大业三年的那场蝗灾,虽有隋文帝一朝的励精图治和积累,但依然无法遏制那场使山东全境的粮食产量不足往年三成的蝗灾造成的动乱。经此一乱,山东之民半数以上流离失所,以乞讨为生,流民造成的暴动更是此起彼伏。
而现在的形势也比大业年间好不了多少,大齐高祖一朝是并吞天下的战斗,国朝满目疮痍,经过仁帝一朝的休养生息,人民生活终于稍稍安定。而自己治下的二十多年间大齐终于有能力和契丹一战时,却又出现如此大范围的蝗灾肆虐。那么他关于收复燕云的构想只能再一次落空,剩下的任务只能是抚恤灾民,使之不至于发生祸乱。
不过蝗灾再如何严峻,也不过是时令灾害,夏秋之际一过,蝗灾自会退去,安抚百姓的工作他还是能够做好的,只是可惜幽云十六州的收复又要遥遥无期了。但他也无暇顾及这些,还是应付好当前的灾祸,做好群臣的表率吧。
想到这里林祯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底下有些惶惑不安的众臣,语调平静的开口道:“诸位爱卿,根据各州府官员的奏报,此次蝗灾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来势都要凶猛,涉及范围也比任何一次都要广阔,形势非常严峻,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群臣见圣上恢复了镇定与轻松,也都各自松了一口气,宰相张允首先出列奏道:“启禀陛下,此次蝗灾来势凶猛,势必会造成粮食减产,而我们又要时刻防备契丹的突袭和骚扰,恐怕对我朝十分不利。”
林祯听后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契丹之患虽然严峻,但除了在边境陈列重兵外也是无可奈何,商议这些也只是徒增烦忧。正欲岔开话题,只听张允接着奏道:“只是契丹之患虽然令人担忧,但并非燃眉之急,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抚恤灾民,开仓济粮。并且不能对收成完全放弃,应迅速组织民众杀蝗灭蝗,同时补种一些早熟作物,将蝗灾的影响降到最低限度。”
林祯赞赏的点点头,群臣也纷纷赞同,唯有副相吕范进言各州府存粮仍可支持半年,指责张允是在质疑国朝的粮食储备。林祯不置可否,张允也不作回复,吕范只好憋着一股气回列,冷眼看着众臣开始进言关于赈灾,抚恤,灭蝗等的具体建议。
忽然,吕范眼尖的看到刑部侍郎李少卿微微撩起袍子似要出列,于是赶忙率先出列,高声奏道:“陛下,诸位臣僚灭蝗之法固然有效,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臣有一策,可从根本上剿灭蝗虫,使之无法泛滥成灾。”
“哦?说来听听。”虽然林祯已经对吕范不抱什么太大的期望,但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也来了兴致,万一这位老臣忽然想出了什么好主意呢。
“启禀陛下,蝗灾发生,不外乎气候适宜,加上蝗虫繁殖迅速,才会形成灾祸。那么治本的办法就要从蝗虫的繁殖方面入手,蝗虫喜欢将胎卵产在田地土壤中,只要将大量的石灰撒进田里,让蝗虫的胎卵不能孵化,甚至直接杀灭,便能从源头上遏制住蝗虫的滋生。”
这倒是个闻所未闻的方法,细细想来却也十分有理,不失为一个良策。林祯看了看下面又开始窃窃私语的朝臣,开口说道:“吕相公所言,众卿以为如何?”
朝堂安静下来,一时无人出列。慕寒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好笑,怪不得刚刚路上李少卿与她谈论蝗灾时说了这么一个主意,还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出破绽,原来附近有小太监是吕宰执的人。不过吕宰执也当真是无耻,堂而皇之的据他人之策为己有,被李少卿暗算也是他应得的了。
只是副相的错误,一般的臣子是不敢提出的,还是要宰相或者同做副相的提出为好。慕寒静静等着朝中大员出列反驳,果然,片刻后张允出列。只是颇为出乎她意料的是,张允竟然奏道:“吕相公所言有理,陛下或可一试。”
张允一发话,群臣纷纷表示赞同,吕范立刻洋洋得意起来,还不忘看了李少卿一眼,李少卿那一向惨白的脸仿佛更阴沉了,吕范心中大乐。
慕寒看着满朝文武的响应更加吃惊,难道竟无人知道此种方法的破绽?不过李少卿是知道的,但他并不准备说出来……慕寒忽然明白了,李少卿打的主意并不是在朝堂上当即指出吕范的错误,那样顶多让吕宰执受一番嘲笑,但如果他的计策施行后造成严重后果,天子必然震怒,吕宰执才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难道满朝文武都被李少卿收买而配合着不说?不对,张相公不是那样的人,那么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也对,朝中都为进士出身,读书人哪里会关注稼穑之事。看来真的要以百姓为代价除掉一个吕范?
不,绝对不行。李少卿仍然没有反驳的意思,看来这个人只能由她来当了……自己还是看不得为了一己私利置百姓于不顾。虽然说出来,由于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圣上不会过于追究吕范,也就等于给自己竖立了吕范这样一个强敌,她还是要说——自己终究是不适合朝堂的啊。
慕寒正欲出列,却在这时,张允复又上前奏道:“只是陛下,此法并无先例,保险起见还是先在一个州府试行一下的好,若有效果,当推广至全部灾区。”
慕寒脚步顿住,正在发愣,吕范已经不悦道:“张相公这是何意,是说本官的计策有问题么?”张允无奈的说并无此意,李少卿这时却上前率先表示同意张允的说法,群臣也纷纷表示赞同。吕范见李少卿这样反而觉得更加痛快,觉得李少卿再气自己抢了他的功劳,也只能做到给自己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阻碍了,于是也不再争执,同意了先只在一个州试行。
林祯看着阶下众臣差不多商议已定,便含笑道:“众卿可有异议否?”
慕寒纷乱的思绪再次被这句话拉回来。虽然现在的结果是比先前好很多,但是,她仍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州将要发生祸乱而置之不理。与此同时,林祯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群臣,扫到慕寒身上的时候眼光闪烁了一下,随即隐去,再度说道:“既如此——”
慕寒咬了咬牙,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一言容禀!”
众臣吃了一惊,在这个时候出言必然是对吕宰执的计策有异议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一位面色白皙,尤胜女子的官员,正是目前虽然是小小的殿中侍御史,但以后一定会步步高升的驸马慕寒。
吕范心中恼怒,同时也犯嘀咕,自己抢的是李少卿的功劳,不干他的事吧?李少卿眼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知道劝阻不及,只得暗自叹息女人就是心软。
林祯饶有兴致的看着慕寒,这个自己钦点的驸马,清隽的面庞上流露着倔强的神色,果真是年少气盛。片刻后林祯说道:“哦?慕卿有何见解?”
慕寒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笏板,低声说道:“臣以为,吕相公所言不妥!”
吕范愣了一愣,随即冷笑:“现在的年轻人,毫无资历乳臭未干,凭着一些说不得的关系,竟然敢对朝中二品大员指手划脚!想当年先帝在时……”吕范话未说完,便在林祯冷冷的目光下把话咽了回去。
慕寒吸了口气,继续道:“此法虽于灭蝗颇有功效,但石灰更能使田地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耕种。到时蝗虫虽灭,田地亦会荒芜事小,百姓因朝廷旨意心生怨忿,继而引发暴动就不妙了!陛下切莫因小失大!”
吕范心里咯噔一声,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硬着头皮说道:“你拿什么证明你所说的?”
慕寒看了吕范一眼,接着奏道:“微臣所言,躬耕于田的百姓皆知,精于医道之人亦知,陛下只消召来几名御医便可知晓。”
“好。来人,去将宫内的御医请来!”林祯吩咐下去,即刻便有侍卫动身而去。吕范看着慕寒言辞凿凿,已经相信了她所说的,也就是说这个计策压根是馊主意。自己并不熟悉农耕之事,而此法也是恰巧听李少卿与慕寒说起,慕寒当时未曾指出错误,现在倒来说出,摆明了是与李少卿串通好了来谋害于他!
吕范当即怒火中烧,只是不好发作,又不能说这个馊主意是偷听别人的计策,只能吃个哑巴亏了。抬眼看去,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会如何怪罪自己,不过没有弄出大乱子,应该就是训斥加罚俸了事吧。
不一会儿,侍卫便带着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正是秦怀宇。秦怀宇正对侍卫喊他这个御医来朝堂十分奇怪,进入殿内,便看到大殿正中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面色阴沉,而另一个正是慕寒。秦怀宇心中不由得一紧,面上却依然轻松,这时他身边的胡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也赶紧跟着跪下行礼。
林祯让他二人起来,淡淡的问道:“两位太医可知,若将石灰撒到田里,可否杀死蝗虫的胎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二人的身上,胡御医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开口道:“能……”秦怀宇却松了口气,微微躬身道:“启禀陛下,石灰固然可以杀死蝗虫胎卵,但撒过石灰的土地不利于植物的生长,用量过多甚至会很长一段时间寸草不生!”
众臣皆露出恍然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向吕范,吕范的脸色刷的涨红,林祯挥了挥手,让秦胡二人下去后,也似笑非笑的说道:“吕爱卿,朕若听了你的建议,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呢?”
吕范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臣愚昧,但凭陛下责罚!”口中虽然这样说,心中却颇为恼恨,自己身为两朝元老,当朝副相,居然被一个干刑讯逼供的下流勾当的官员和一个毛头小子摆了一道!以后若有机会,定不能轻饶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