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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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秋里,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心急火燎地想要见我,开始时多少我还听个侍从的回报,后来也就干脆一律挡架了。有村井贞胜和增田长盛他没们照应自然不会出什么大事,而且对某些事情守口如瓶也是我事先安排的。

    “我自然不会怀疑诸星殿下的人品,只是想我这样卑贱的商人总是希望时刻得到您光辉的庇佑”来到里间坐下后他对我这样说到。

    “对于你们的正当要求我从来没有驳回过,而且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一碗水端平”我端起面前桌上的一杯咖啡,垂下眼皮小小的泯了一口,有些苦但确实非常提神。

    “对于您的仁慈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不过还请你体谅我这个老人的心情”哥梅斯听出了我话里地意思,但是一点儿也没有过意,反而装出了一副可怜相。

    “有什么事情,你先说说看”我的话说得很恬淡。

    “首先让我来对您的功业表示祝贺。现在九州将置于您的统治之下任何人都不会有疑问了”场面上的恭维话说了一句之后,哥梅斯立刻就转入了正题。“您是一位充满智慧的人,因此我也就直言不讳了,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急着冒昧求见您,就是想和您谈谈九州的事情……”接着他就“痛心疾首”地谈起了对九州环境的忧虑。

    我静静地听着他地讲述,只是用小口一口一口饮着那杯咖啡。老实说我更喜欢喝茶,尤其是绿茶,但是对于咖啡这种饮料也不能说是排斥。前提是要加上足够多的糖。胡安。哥梅斯的心里确实心里充满了忧虑,这一点我完全能够切实地感受到,但原因绝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第一艘来到日本的欧洲商船就是葡萄牙的,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当时登陆的地点就是在九州,好像是在南面的种子岛附近。所以可以说九州是葡萄牙商人的传统势力范围,就连大名也有近乎一半加入了天主教。如今九州的格局即将产生重大地变化,因此上哥梅斯有怎么可能不产生忧虑呢

    “想必您已经亲眼看到了这里混乱地情况,不知可有什么打算吗”看我半天没有说话,他的心里有些没底。不过在问出这句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又补充道:“我说这话没有丝毫别的意思,只是作为您一贯地支持者渴望着能够替您的事业出上一份力。我的商会在九州的一些地方还小小的具有一些力量,能够对您有所贡献是我们最大的荣幸了”

    我又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这才说道:“确实如您所说,九州各个镇町我已经看到了,而且很不满意。也许别的大名会并不在意,但是我不行,因为我本身就是依靠经济力量支持起家的”我说到这里话锋却又一转。“不过……毕竟九州的完全平定还有些阻力,我目前的主要策略还是平稳过度”

    “那……”他地脸上的皱纹为之一松。

    “对于九州的各种宗教信仰,我并不打算加以干涉”我这样回答到。

    “可是……”听到这话他的脸上微微有些变色,拿着那支藤杖的手不自禁地握紧了。

    九州本来就是各种神社势力交相混杂的地方,传统的佛门并不是非常强大,因而天主教这种形式才得以乘虚而入。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占据了半壁江山。我不动宗教格局对葡萄牙人来讲自然是一件好事,但隐含着的话就是要对商业管理下手了。

    “殿下地决策果然英明,只是在下建议还是以温和的手段进行为好”哥梅斯果然老j巨猾,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就我十几年来的见闻来看,九州这个地方的农业和日本其他地区相比是足够发达了,甚至比我们欧洲的很多地方都要好。但是因为四面环海和远离政治、文化中心的原因,商业交流就不是那么发达了。如果殿下有意采取严厉的管制措施,不但会使本州的商人因无利可图而离开,就是欧洲商船补给港的作用也会大幅下降。把九州变成一座商业荒漠的前景。我想不是任何人所乐于见到的吧”

    “不可否认您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两害相权的话,也只能取其轻了”我看似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向外面指了指。“外面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就是你自己的店铺也在这么干,不受控制的精良武器流向各处,甚至可能连盗贼、暴民手里也会有几只铁炮。即便是我个人取得了在九州这里的支配地位,依旧还会有人仇视我,对于大小势力的实力和动向我必须做到心中有数。可你看看现在这种局面,为了保持平稳过渡我必须卡死各方自行扩充武力的源头,迫不得已之下封港也是没办法的事”

    “封港”哥梅斯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如果真是如此九州的海外贸易就彻底玩完了。“您……太……这……”

    我看着他涨红的老脸,因为布满的皱纹就像块晒干了的桔子皮,说句不太中听的话,真是有些担心他犯了脑溢血。

    “那……那可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了”大约过了五分钟,哥梅斯终于开始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虽然脸色依旧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但他却控制住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我注意到了您指得这是最坏的结局,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补救的办法吗”他问到。

    “倒也不是说一定会走到这一步”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暗暗点头,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省事。“你也知道,我一贯是不主张对商业采取桎梏措施的,为了稳定治安这才不得已这样作。如果能够切实保证这些东西不落入危险分子手里的话,那么我是乐于见到九州一片兴旺的”

    “这只怕很困难,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很难拒绝客户”哥梅斯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说到。

    “至少我要知道都是谁买了这些东西,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个准备”我终于说出了我的目的,然后继续静静地看着他。我并不担心他会拒绝我,和利益比起来这样良心的谴责是很容易克服的,再说这些欧洲的冒险家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过于执着“商业道德”之类的东西。

    “好吧”他终于点了点头。“我会联络一下在九州经营军火的商人,把所有客户的交易情况定期向您出具一份报告”

    “我对以前交易造成的程度也很感兴趣,希望你能够尽量帮我整理出来”我微笑着继续说到。

    “这怎么可能”哥梅斯又有些激动。

    “据我所知所有火器都是需要定期维护的,所以以前的客户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联系吧”对他的“为难”我却不认为是多么困难的事,而且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往下实际就简单了。

    “我相信你们的服务一向是优质的,所以不会存在让顾客担心的事情。再说现在天主教在九州的下层百姓中,流传得非常广泛,您想知道一些这样简单的事应该能够办得到吧”

    这次哥梅斯更加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知道耶稣会传教士的另一个职业。不过这在我并不算什么新闻,反而是在记忆的尘封里几乎都忘记了。西班牙、葡萄牙这样的国家和英国、荷兰、威尼斯不同,没有哪个商人是没有官方背景的。

    “好吧”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合作。

    “感谢你的帮助,那么对于九州的事情我就可以放心了”我满意地点点头,觉得也可以给他些好处了。“对于平户我一段时间内不作大的调整,同时由你们商会,作为所有在此停靠补给南蛮商船的代理。所有事情我的奉行只和你们谈,其余的就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了……”

    这时外面的殿堂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我看了哥梅斯一眼他也是一脸困惑。我站起来走到门边向外面看了一眼,原来是我的侍从正在和一个欧裔年轻人在进行争执。

    “跟你们说了,我要见诸星殿下”这在这时他一扭头,金黄铯的头发下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年龄不会超过20岁。

    第五卷 天数 94、新朋友上

    “嗯”外面那个年青人的话让我的心中微微一惊,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次出来表面上是我只带着随行十几个人,但实际上我在北九州这一带的谍报网早就在高速运转了,要是附近的势力有什么异乎寻常的举动,用不了两个时辰我就会知道。再说暗中还有不下二十个忍者布成的外围警戒网,如果要是发觉了有什么可疑的人,更加不可能没个反应。要是加藤段藏那样级别的忍者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那还好理解一些,可怎么会是他,一个连日本话都说不清楚的欧洲人

    “诸星殿下怎么会在这里,赶快滚开”樱井佐吉职责所在,站在那里一把按住年青人的肩膀,阻止他往里面闯。“你要是再不知道好歹的话,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你在撒谎……对不起,我不想怀疑任何人的品德,但我真有重大的事情需要见到诸星殿下事情非常重要……”年青人并没有被樱井佐吉吓住,至少我没有在他那对纯净的蓝眼睛里看到丝毫恐惧。他只是操着舌根子有如绷紧了发条的日语,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尽管还是没有说清楚着自己的理由,并且坚持着想要进来见我。

    这个人的欧洲血统是不容置疑的,而且据我判断应该是中欧一带的日尔曼人。他穿着一身十分简朴的短身旅行装,脚上蹬着一双半旧的鹿皮靴,背上背着个大大的背包,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来到这里。

    “你认识他么”我向站在身后的哥梅斯问到。

    “没见过,应该是一个刚刚下船的人”他没有提出任何一点有建设性的东西,只是把我自己已有的判断又重复了一遍。

    我再次向他脸上看去,在那里除了坦率真诚什么也没有看到,老实说无论是从他的年龄还是表情上看,他都就是一个纯情地中学生。不过请不要误会,我以前身边的同学里可没有这种人。也就是在一些偶尔播出的台湾电视剧里才可以看到。

    “混蛋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懂吗”樱井佐吉终于愤怒了,一把将这个捣乱的家伙推了出去。论长相樱井佐吉虽然同样属于清秀型,个头还要比对方矮一些,但毕竟是个职业练武的人。

    年青人的体力果然和外貌表现出来的一样脆弱,樱井佐吉没用多大力量就使他连退了四五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地身上沾上了不少土,背包也散开了,掉出来一些东西。大多是书。

    他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收拾起散落的东西,然后背好背包再次来到了樱井佐吉的跟前。“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见到诸星殿下”他依旧用平静并且真诚的语调要求到。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樱井佐吉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伸手准备去拔腰间的佩刀。

    “先等一等”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叫住了他,虎千代从靠里的位置上走了出来。“诸星殿下可是大人物,你是凭什么断定他在这里地呢”他向年青人问到。

    “我自然是有根据才会这样说地”年青人并没有对虎千代的年龄感觉什么不对,而是非常认真地指着侍从们衣服胸口两侧的诸星丸标志说到。“我认得这个标记,它是诸星殿下地特征,只有诸星殿下所在的队列里才会出现这个标志。所以他一定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听了他的解释我险些笑出来。看来他是把日本的家徽和欧洲骑士的盾徽搞混了。日本的家徽在意义上更近似于欧洲的国徽,比如法国的金百合和俄国的双头鹰,但一般的欧洲人还是很难想想一个地方贵族地标记。会在大多数时候取代国家整体的标志。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明白了这个年青人莽撞的原因,不过还是由虎千代作出了解释。“虽然这确实是诸星家的标志,但是作为一个大家族,有资格带着这个标记的人就算没有一万,八千以上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加上眼下诸星家的大军正在这附近作战,你要是见到了连绵十余里的大营,那么印着这个标记铺天盖地的旗帜一定会把你吓死”

    “原来是这样……”年青人在那里愣了半天,这才明白了自己地错误,同时不免显出了微微的失望。“看来是我误会了,我对我的失礼向诸位道歉”他微微躬了一下身。

    “你找的是哪位诸星殿下”看到他有些沮丧的样子。虎千代忽然又问到。

    “诸星殿下……难道还有好几位吗”年青人用极为困惑的目光看了一下面前的这些人。

    “那当然”虎千代严肃而又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如今的诸星家是朝廷十分倚重的大族,人丁也是相当的兴旺,因此受封官职的也有几位,能够被称为诸星殿下可不止一个人。就比是……他”他忽然一把拉住了一直在边上嘻笑着看热闹的新八郎。“他也姓诸星,是天下闻名的武将并且被朝廷受了官职不入流,被称作诸星殿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哦”新八郎一下子愣住了,不清楚怎么一下子牵扯上了自己。

    凭虎千代的力气自然不可能拉得动他,但是刚才的几句话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的身上。

    “他”年青人很是意外,但还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除了新八郎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这越来越有意思。而且既然虎千代插了进来樱井佐吉等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不是他”看了一会之后年青人摇了摇头。

    “怎么我就当不得诸星殿下这几个字吗”听他这么一说新八郎反而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年青人第一次出现了局促不安的表情,但这应该只是出于尴尬而非害怕。“我丝毫没有轻视您的意思,只说您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位诸星殿下。虽然您的年龄和他非常接近,但和我听说过的样貌和气质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我的日语很不熟练,很多时候并不能完全表达清楚真正的意思。我对由此给您造成的伤害表示抱歉,请您原谅”

    听了他的话很多人都笑了出来,就连我身边的哥梅斯都发出了嗤嗤的声音。年青人确实对语法没有什么研究,他说的“伤害”是欧洲的概念,而在东方大多数情况应该称之为“冒犯”。对一个地位较高的人,而且是新八郎这样一位武将,使用“伤害”一词怎么听都透着那么怪异,可面对这样一个人新八郎只能是别扭,还没法对他发作。

    “你要找的诸星殿下全称是什么”虎千代继续问到。其实此时谁都知道这个年青人找的是我了,虎千代是想试探一下他对我了解多少。

    “应该是叫……叫……”年青人紧皱着眉头在嘴里笑声叨咕这什么,看样子就是非常费劲,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发音。“对了,应该是诸星兵部丞清氏殿下”他终于想起来了。

    “诸星兵部丞”这还真是个有些历史意义的称呼,就是我这八个侍从也未许全都知道。被叫作这个称呼时我顶多只能算是个地区性的武将,这个连日本话都说不利落的年青人,他是怎么知道我当年这个称呼的

    “或许我能够帮你引见,不过我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虎千代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既然能叫出我这个名字应该有些来历。

    “我并不认识诸星殿下”年青人非常诚实地回答到。“我在启程来日本之前,我的父亲让我来找他,说是他能够给我一些帮助”

    “你的父亲是谁”

    “梅因赫尔”

    虎千代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因而回头向里间的门帘看了一眼。“那……你先和我们一起到旅店里去吧”门帘里依旧是静悄悄的,虎千代就扭过头这样说到。

    从葡萄牙商馆出来后,我们来到了平户町东北角的一家极不起眼的客栈,这里地方虽大但不怎么上档次,一座比较宽大的院子看来更适合停放拉货的大车。不过因为现在不是销货的旺季,所以除了我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客人。

    其实这里是我手下忍者的一个联络点儿,按理说我们是不应该住在这里的,但出于对我安全的忧虑竹中半兵卫和加藤段藏一再坚持,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这里和别处相比丝毫没有特殊之处的老板热情接待了我们,在呈上热腾腾的饭菜时,悄悄将一封折叠巧妙的信件交到我手里后,。我悄悄渺了一眼,是竹中半兵卫转来的。

    “你说你是梅因赫尔的儿子,有什么凭证吗”我将信揣在怀里后对着那个年青人问到。

    “有,当然有”年青人因为一直在奔波的关系,可能已经很久没有像样的吃过一顿饭了,见到饭菜端上来就伸手立刻准备开动。听到我这样问,急忙放下一个已经拿在手里的饭团,拉过了那只大旅行袋。

    第五卷 天数 95、新朋友下

    我摆弄着手上的几件东西,有金、有玉、有竹、有木、有瓷,全都是当年我赠送给梅因赫尔的东西。

    他是知道我看不懂欧洲文字的,哪一种都不懂,所以就更不要说是看笔迹了。

    我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小梅因赫尔,他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管我的反应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虽然看姿势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但是进餐的速度可是着实的不慢。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一番打量,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当年梅因赫尔的影子。没错,金头发、篮眼睛、白皙的皮肤,这些特征一点都没错,可说到精神气质,那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梅因赫尔有一幅标准军人的锐利目光,而他的目光里则是带着些许天真的热情;梅因赫尔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而他除了吃东西总是喋喋不休有这种精神相信日语很快就能练好地说着各种事情;梅因赫尔严肃到了古板的程度,而他带给人的却是一片阳光;梅因赫尔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块钢,而他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团暖呼呼的棉花,两父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我并不怎么饿,所以饭菜吃的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寻找着小梅因赫尔与当年那个普鲁士骑兵教练的异同点。“你父亲还好吗”看他差不多吃完了我就问到。

    “很……很好……咕噜、咕噜……”他急忙着喝下了嘴里最后一口汤,然后擦了擦嘴说到。“承蒙您的慷慨,我们家现在在易北河畔买下了一座不小的庄园,这份产业已经足以使我们过上当地首屈一指的生活。我的父亲也已经恢复了伯爵的爵位,两个妹妹过个一两年也要出嫁了”

    “那他现在都作些什么”我又问到。

    “养纯种马、种玫瑰、写他在世界各地的见闻”

    “哈、哈、哈,原来他还真的在写作了呀”我哈哈笑了起来,这件事在他离开时就曾经提过,没想到还真的开始动笔了,这是一个说作就作地人。“这么说你们一家生活应该很不错的。那你又是为什么到日本来呢”我微微有些奇怪地问到,当年梅因赫尔可是因为家道中落又混得不得意才过来的。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幸福就漠视别人的不幸,再说我怎么能作个混吃等死的寄生虫呢”小梅因赫尔抬起了他那张充满阳光的脸,双目闪闪地说道:“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他自己的价值,我们要做地就是完成上帝的安排。我不需要荣誉、金钱或者向别人证明我自己,但我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说得好”我对这个年青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性格上比他的父亲更容易相处。“你也到当初你父亲帮助我建立的甲骑中去吧我会吩咐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我这样说到,想来他的家学渊源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我无意从事杀戮的职业。这次我到日本来是要传播上帝的福音”他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到。

    “咋”我刚喝进嘴里地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沾湿了我衣襟地前摆。其实他刚才的话里已经隐隐约约带出了这个意思,只是我怎么没想到世代簪缨的梅因赫尔家会出来一个“神棍”。“你确定没有搞错吗你们家族不是世代都是……”我怀疑地问到。

    “我并没有丝毫藐视我祖先地意思,相反我为身为梅因赫尔家族的人感到骄傲。祖先用他们的忠诚和鲜血捍卫了这个家族的荣誉,这是一笔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财富”说这话时他为了表示诚意,抬起右手放置在左胸心脏的位置上。“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与作上帝的鞭子比起来,我更加希望来传播他的福音。虽然我才刚刚来到这里,但是已经感觉到了这里人民所承受的那种苦难,不是沉迷于众神偶像崇拜地罪恶当中而不自知。就是被罗马那些堕落虚伪的家伙假借上帝之名所欺骗。我决心在这片土地上传播纯洁的教义。把他建设成一块人间的乐土……”老实说我觉得他的话不止不是恭维,有些听起来还相当的刺耳,不过我却不能对一个虔诚的孩子较真。而对他怎么会“病”到了这个程度更为关心,因而就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决心投身这项伟大的事业的呢”

    “在我很小地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和妹妹一直在教会的寄宿学校里……”提起了过去那些苦难的日子,小梅因赫尔并没有显出丝毫痛苦,反而是一种沐浴在“神恩”下的幸福。

    通过他的讲述我了解了大致的情形,原来当年梅因赫尔离开普鲁士时境遇非常糟糕,不得已之下三个孩子被放在一家路德宗修女院的寄宿学校里。过早失去母辛的孩子在这里重新找回了母爱,不过也使他产生了畸形的宗教狂热。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太直接的劝阻也不太合适。尽管我认为这样卓越的军人世家就此转行是一种遗憾,而且他的行为似乎有些傻,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是幸福的

    “你作神父,你父亲同意吗”我对梅因赫尔的态度有些怀疑,怎么可能放自己的独子出来

    “我现在还不是神父只是一名牧师,至于我的父亲……我想我已经成年,可以作出自己的决定了”小梅因赫尔态度坚决地说到。

    我的目光又落在了他刚才给我看的那堆东西上,看来这又是一个极为老套的伦理故事:成长中的年青人有了自己的目标,不可避免的和家庭传统观念发生了碰撞。经过斗争、沟通、再斗争、再沟通之后。看来是作老子的妥协了我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他能让那个古板的老子让步也真不简单。

    “你希望我给予你什么样的帮助呢”我也只能这样说,总不能看着故人的孩子吃苦不闻不问吧

    “我想做的当然是传教,可眼下在日本我能依靠的只有您”小梅因赫尔这样说到。“我想就在九州住下来,建立一间小小的教堂。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不得不说需要求得您的保护。通过我对这里的一些初步了解,一个基督教的传播者很有可能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最多再有半年九州的战事就结束了,接着会进入一个相对平稳的发展时期。替你建立一家教堂并提供保护都算不上什么难事,但老实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九州虽然没有太强大的佛门势力,但是地方神社还是很有些能量的,加之罗马天主教经过三十余年的经营已经根深蒂固,你贸然插进来一定会倍感压力。再说九州人生性固执,要劝服他们可是有相当的难度”

    “那您认为那里是最合适的地点呢”他十分认真地问到。

    “自然是堺町了”我理所当然地说到。“堺町是全日本第一大商港,每天往来客商无数,经济文化十分发达。再说那里由我直接管理,对于信仰的传播环境也是十分宽松。洛佩斯先生你想必也听说过吧他也是你父亲的一个好朋友。他主持的荷兰商会已经在那里建立了一座路德宗教堂,并且具有一定的信徒基础。我相信你在那里会更容易地取得进展,而且也更便于在日本的上层社会里展开你的事业”我诚心地提出了自己认为最恰当的建议。

    “不,我还是认为九州这里比较好”略略地沉思了一下后,小梅因赫尔摇摇头否定了我的建议。

    “为什么”我十分不解。

    “确实如您所说堺町是个更繁荣的地方,但未必适合一个真正的传教士”抬起头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疑惑。“堺町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但是繁华热闹恰恰是虔诚的大敌。试想一个整天沉迷于纸醉金迷觥筹交错的牧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上帝赋予的职责您说过那里已经有了一些信众,但我认为更多的人是为了信仰之外的东西而加入。而九州这里民风朴实执拗,不那么容易劝解,但正是这样的人一旦皈依我主的怀抱,那才真是一颗信仰的种子”

    “那你可要多吃些苦头了”见他如此坚持我无可奈何地说到。

    “作为一名我主最最谦卑的仆人,痛苦才是净化自己心灵的良方”小梅因赫尔略带喜悦的神情说道:“如果怕受到磨难的话,我不会离开家,更不会来到日本。当然,我当时第一个念头是想去新大陆的,但是通过仔细考虑之后,觉得净化一块被魔鬼笼罩的土地,远比教育蒙昧的人更加有意义”

    “哦”我愣了一下,他的这种语言方式我还真是不大习惯。不过当我接触到他那清澈坚毅的眼神时心情又平和了,看来他从他老子那里还是遗传了些东西的。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轴的人,简直比那些九州佬更加不开壳”小梅因赫尔被带下去休息后,新八郎摇着头说到。

    “你怎么看”我对虎千代问到。

    “尽管他有些不识时务、不懂变通,但是他这种执着的信念却是可敬的”想了想后他又说道:“现在这种情况在九州再增加一种宗教的话……似乎也并不是件坏事”

    “嘿、嘿”我笑了两声不置可否,拿出店老板刚刚给的那封信看了起来。

    第五卷 天数 96、获悉

    信上的事情确实很重大,不然竹中半兵卫也不会这么急着让人转过来。其实不止是对我,就是在整个日本来讲,也算得上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猴子”和柴田胜家正式开战了不过对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一件事情即使再重大,如果是早有心理准备,那么造成的冲击自然是小的多。

    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似乎是因为一件小事突然引发了出来。“猴子”借口织田信孝监守自盗,暗中侵夺织田本家在南近江的财产,而开始调集兵马。织田信孝和柴田自然不会认同这种指责,双方进而兵戎相见。

    初看起来这似乎是因为在南近江鱿江城清理上年赋税时,偶然引起来的小事件,在清点物资的过程中发现短少了若干,当时还有丹羽方面的人在场。虽然一切都让人看起来是那样的不经意,但我却在里面闻到了深深的阴谋味道。

    清州会议结束还没到半年,而且我在九州的行动进行得也并不很顺利,一切看起来似乎不必着急。现在各方都在努力的积蓄力量,再加上最近一直小摩擦不断和正处在春耕的季节,柴田信孝一方并没有太把这种程度的挑衅当成一回事,不过就是大骂了几句“猴子”贼喊捉贼,多少算是引起了几声回应。

    可是这回“猴子”的动作和以前不一样了,第一天指责、第二天谩骂、第三天就直接出兵控制了京都,紧接着出兵南近江,兵锋直指长滨城。柴田方因准备不足一片人仰马翻,丹羽、池田等人也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情报来得非常及时,但是正因为如此,很多情况在这份情报送出时还并没有发生,不过现在想来已经进行到一定火候了。根据这初步的状况和我对“猴子”的了解,这件事的发生一定是早有预谋的,柴田可能要成完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么一直沉默着似乎也不好,显得有些太假了

    “下午我们再出去玩玩吧”这时新八郎也吃完了,他总是比别人吃的快但时间还特别长。

    “你们自己去吧我想写几封信……”我将信装回到信封里,得稍微作些安排。“你们看好什么东西只管去买,身上多带些钱”

    “我是想给缘买几样礼物,也就不替你省了”新八郎倒也坦然应承丝毫也不客气,只是看到我的样子依旧有些不满。“我们是出来散心的,你还老惦记着那些破事干嘛你就是个操心的命。

    也不知道自己心疼自己一下。竹中大人也真是地,什么大事还值当让人巴巴地赶着送来“

    “生就吃苦受累的命,我这辈子就这样的”我直直身子押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叫他这么一说我也是觉得有点儿累了,想着是不是先睡个午觉起来再说。“猴子和柴田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的人有些紧张也完全是正常的”我揉着眼睛说到。

    “真的已经开始了吗”新八郎的声音里立刻充满了兴奋。

    “嗯,两天前的事”我点了点头,这事没必要瞒他。

    “那你让我回去吧”几乎是在我话音刚落地同时,新八郎就兴奋地叫了起来。“这里的战争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不如让我回到近畿去。那两个人较劲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必是一场恶战。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作。不如赶紧让我回去也过过瘾”

    “你,想回去”我有些意外,他居然也看出了“猴子”和柴田之间的矛盾。

    “嗯”他忙不迭地点头。

    “看来你是真的迫不及待了”我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对这个小舅子还是真没办法,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点儿头脑都没有。“这封信是大前天夜里写的,现在想必已经进行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你现在回去倒是正可以赶上,您真的想过去吗”

    “真的、真的”新八郎把头点得像是鸡啄米一般。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啊”我无可奈何地冲他抖了抖手上地那封信,非常“真诚”地问道:“你可不可以不吝赐教,你回去以后要打谁”

    “自然是……哦”他兴奋地话头突然中断,眼神一下迷惑了起来。“是羽柴……不对,是柴田……还是羽柴……似乎柴田好些……”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不但没有想清楚眼神反而更加迷乱。“嗨该打谁。你就直接告诉我呗”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努力。

    “我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想向你请教嘛”看到他的样子我几乎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在离开近畿之前我就和竹中大人商量了许多次,到底是帮着他们当中谁打谁,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没有搞明白,最后还有可能让他们两个一道来打我。你要是能替我想清楚那就太好了,麻烦你受累告诉我好不好”

    “不让我回去就算了,犯不着拿这话来挤兑我”新八郎只是在这些事情上不太走脑子,并非真的傻子。到此自然听出来我是在拿他开涮。“其实把他们两个一起揍也不错……”他还是在一边小声嘀咕到。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他没想到我听到了这句话,马上摇头否认到。虽然他有时候有些发浑,但在心底里还是对我有几分畏惧地,我把这归结为劳心者制人的范畴。

    其实我并不否认他说的那个方法,是一个最最痛快的方法,但身为一个上位者如果仅从“痛快”上去考虑问题,那他的结局一定是可悲的。“歼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战法就是孙子也不会轻易采用,何况是一贯被列为下策的“攻城”呢如果我要是采取强势直接攻击“猴子”和柴田,只怕想要“伐交”亦不可得,那么等着我的极有可能是一系列艰巨的“攻城”了。

    “主公”伴长信和老板走了进来,这次他统领我随行地20个忍者。不过忍者的责任是在暗中保护,他怎么直接过来了。

    “有人想对主公不利,详情还是让他说吧”不等我问,他就指着身边地老板说到。

    “哦。你说说看”我感到一阵纳闷,难道真有人察觉我离开大军了

    这个可能确实存在,我大营的周围肯定也有别家势力监视的忍者。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要袭击我这三十几个人的精悍队伍并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那么恐怕就要至少一百人左右的精锐武士,可是就近的大势力如果有这样地动作,竹中半兵卫那里一定早就察觉了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