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8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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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谣言”我们三个听众愣了半晌,还是作为正式弟子的蒲生赋秀开口问了出来。

    “要是之前有人对我说,我也会有同样的疑问,可眼前的事我想不出还有其他解释”长野业正摸了一下自己雪白的头发,像是在有感于岁月的流逝。“关东和这里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尤其是与甲信接壤的山区那里也是道路错综复杂,大小势力多如牛毛,加上又有世代传承的历史恩怨,要想传播谣言那实在是太简单了在对抗武田和北条时,我就经常使用这种方法,但通常的作法是真真假假的弄出几个版本,不然的话很容易让人瞧出破绽。像眼前的这种效果,至少老夫自认力有不及但这也难说得很,毕竟谁也不敢说尽识天下英雄。”

    “忍者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也属正常,毕竟我们从决定进入美作到现在也不过才只五天而已”我觉得就目前来讲进展是顺利的,成就是巨大的,积极向上是主流的,完全没有必要为一点还没搞清楚的状况而悲观失望。“……目前我们的情报系统已经基本掌握了浦上家部队的运动状况,对于当地豪族们的脉络没有能进一步掌握,那也是我个人的疏失。各位完全不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是我对大好形势估计不足,以至造成了策略保守行动迟缓的结果。现在浦上家已经无力组织起有力的抵抗,即便此时有这么个聪明人想出了个高明的主意,也已经是难挽大局了”

    “主公说得正是看来我是人老心重,魄力已经不行了”长野业正连连点头,看来他是领会了我的意思。“不过经此一役之后,本家的领地面积大为增加,仅就目前来讲,已经是地跨五国近60万石要管理这么大的一片土地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主公您应该早作准备了。臣恳请主公着力选拔这方面的人才,实在不行……也可向大殿那里申请援助”

    “您说得极是,我已做了一些安排”我点了点头。不但明白他话里的暗示,我也从很早起就有了几手准备。我从玉丹谷时代起就开始培养管理人员,送到堺町的少年里也有学习开发、灌溉和税收的,虽然管理大量人口还有些困难,但我也有了应对的办法。多年的争战锻炼出了大量基层人员,更主要的是他们对诸星家的忠诚都经过了血与火的考验。搬迁一些足轻头、旗本、退役老兵的家庭分散到新的领地去,赐予极小的一块土地却可以监控一大片,再和那些专业的年青管理人员相配合,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只是独当一面的人似乎少了些,我正在考虑是否要把增田长盛和长束正家召回来。“毕竟这还是下一步的事,当前我们还是要全力对付浦上……”

    “主公”这时阿雪在门外叫了一声。

    “有事吗”我随口问了一句。大将们此刻都不在这座城里,剩下主事人都在这儿,还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呢

    “山中大人派人送来了一名使者,希望求见主公”阿雪没有进门,在外面回答到。

    “终于有人撑不住了”我与另外三个人相视而笑。这帮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家伙,现在也终于向我低头了,敢对征服者这样的耍“大牌”,还没天理了这回既然来了,我就让你们好好知道马王爷究竟长了几只眼“是哪家的人”我非常有气魄的问到。第一个可以稍微照顾一下,以后的可要依次递减。这个人就算不减领地,也要好好的教训一番。

    “是宇喜多家的长船贞亲大人”

    “哦……”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82、毒蛇献上的“礼物”

    我接见长船贞亲的地点,是在天守阁二层的小客厅里,两侧坐的有长野业正、竹中半兵卫、蒲生赋秀,新八郎四个人。论模样竹中、蒲生都是白面书生,长相实在是太秀气了长野业正倒是虎将本色,可惜又上了几岁年纪。唯有新八郎,还算是能震住场面。我是胜利者,他们是来向我求和的如果只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未免让人觉得有些泄气。

    想找几个长得威风些的侍大将、足轻大将来充数,再站上两排全副武装的旗本,可又觉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堂堂诸星伊予守的身边如果尽是些没有名气的将领,那还不如干脆没有的好。一番考虑后,我让阿雪穿着我原来的那身华丽南蛮铠甲站在我的我身后,不管怎么说她这两年还是多少闯出了些名气。仔细看了看,还是美中不足。哎,我怎么就把当家的猛将全都派出去了呢

    长船贞亲是个胖子,比高屋良荣还要胖不是满身满脸坠着肥肉的那种,而是像个随时会在地上滚动的球一样。此刻他就正在我面前的地板中央,而且是一副五体投地的姿态。

    “尊驾就是长船贞亲大人吧”我用威严的声音明知故问到。

    “是,外臣奉鄙上之命代表宇喜多家前来拜见殿下”他的脸依旧贴在地板上,连声音里都充满了虔诚的敬意。“宇喜多家上下人等均衷心祝贺祝贺诸星予州殿下大展神威,威震西国祝您福体康健,龙精虎猛祝诸星家武运昌隆、绵延万世……”

    “大展神威真是说得好哇”我冷笑道:“难道说宇喜多殿下就是想试试我的神威,所以才一再在我面前动辄以兵戎相见的吗”

    “外臣诚惶诚恐……”长船贞亲真的颤抖了起来,好像已经预备开始滚动了。“鄙上宇喜多殿下素来就对您诸星予州殿下怀有崇敬之心,前年在但马出石城所发生的那场误会,实在是我家殿下被家中那些狂妄无知之辈所挟,以至不能自已可即便是如此,我家主公依旧不敢以自己旗号直面殿下军威,所以全军这才掩旗而进,不过到底是萤火难以与皓月争明,鄙家上下徒自取辱而已”

    “那么这次呢”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已经好过了许多,虚荣心进一步得到了膨胀。

    “这次的事情鄙上实际是有苦难言……”听语气长船贞亲真的好像有许多苦衷。“织田右大将与毛利家西国争雄,宇喜多家只能是夹在这两大势力间苟延残喘。由于历史、地理、人文等诸多因素,宇喜多家这才不得不托庇于毛利家门下。既然过得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如有号令又怎敢违抗三戚川上予州殿下军威浩荡,鄙主公不敢正视仓惶而走,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敌人既然“服软”到了这个程度,那么也就算杀人头点地了,我对竹中半兵卫使了个眼色。

    “为两家合计长船大人辛苦了,一路上还平静吧”他算是替我问候了一下。

    “好,可以说是非常之好”长船贞亲作直了身子,脸上“谄媚”的表情更加浓重。“……诸星殿下的军队真可谓是仁义之师,旦夕之间数破强敌却又秋毫无犯贞亲一路行来唏嘘感慨,西国能有你这样的贤者真是一件幸事,同时为能身在西国而深感欣慰。我在您控制的区域里未遇到丝毫阻碍,只是鄙家一再蠢行失误,以至外臣归途滞涩届时……”

    “放心,到时候我会派人护送你的”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得出了这么个结论,难道我做过类似杀害使者之类的事情吗

    “照大人所言的意思,宇喜多殿下似乎不愿与我们为敌了”蒲生赋秀问到。

    “这个自然凭宇喜多家的微薄力量,又怎么敢与予州殿下的天下强兵相抗衡不过嘛……”说到这里长船贞亲又犹豫了一下。“目前宇喜多家毕竟还在毛利家的卵翼之下,许多事情也是有心无力,关于这点还请予州大人一定体谅”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时有些胡涂。

    “照这么说……”长野业正看来是明白了。“贵方是想与鄙上消极作战了”

    “消极作战这个提法真是贴切,宇喜多家上下都是这个意思”长船贞亲兴奋的连连点头。

    “那宇喜多殿下就没有什么表示吗”蒲生赋秀询问到。其实我早就想提这个问题了,只是出于胜利者的高姿态有些不好开口。

    “鄙上在外臣来时明确交代,必要向予州殿下表示出足够的诚意”说到这里长船贞亲顿了一下,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宇喜多家愿向予州殿下献上,美作国的苫田、久米、真屿、大庭四郡,共计12万……”

    “什吗”我的脑门有些发顶,不用量也知道血压升了上去。“苫田、久米已在我手,真屿和大庭也是指日可下宇喜多直家凭什么慷他人之慨浦上家的事又凭什么由他来作主”我由于一时激动,竟违反了外交惯例而没有用敬语。

    “也难怪予州殿下生气,这件事确实也是有些无可奈何”长船贞亲叹了口气,好像对我很体谅。“本家部队在三戚川为殿下神威所摄,惶惶然退回本领,由于本家和浦上家渊源颇深,就打算劝阻他们不要再与予州殿下为敌。途中惊闻浦上宗景殿下过身,两位少主争斗猝起,就开入天神山城想为他们调解一番。可惜两位浦上殿下年少意气,竟不听鄙主公献四郡与予州殿下的赤诚良言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鄙主公无奈暂时接管了浦上家的全部事务,预备在两位殿下清醒过来后再行奉还……”

    宇喜多直家是个大混蛋,这一点完全可以定性了他一定是借口协助浦上家防御我,说不定还向浦上家的两个小废物分别许下了助他们夺位的甜言蜜语。待到进了鸡窝这只“狐狸”立码露出了狰狞面目,不但把两只“小鸡”叼在了嘴里,还居然敢对着我这只逼进的“狮子”张牙舞爪。现在我觉得刚才长船贞亲的恭顺态度完全是对我的讽刺,看来不杀几个人是不行了

    “看来宇喜多殿下是铁了心,要和织田家、和诸星殿下对抗到底了”蒲生赋秀沉着脸问到,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波夺野家怎么会有这样的胆量”长船贞亲发出了一声惊呼。“……以鄙主公的微薄力量,如何敢与诸星予州殿下的威武之师相抗衡正因为惧怕殿下的雷霆之怒,鄙主公准备……”他扭头向窗外看了看天色。“大约再过半个时辰,怒鬼川上的桥梁都会受到自上游而下的火船攻击,当年小木江上予州大人的创举可称经典,宇喜多家不过东施效颦而已为了以防万一,至迟到今天午夜怒鬼川西岸的五条路,都会从山势最险峻处炸断,这全是因为宇喜多家上下实不敢挡殿下之莫测天威如能得殿下大度垂顾,在下想取道但马经殿下领地返回……”

    我的太阳岤突突在跳,怀疑已经接近了脑溢血的边缘。宇喜多直家料到了我的前面,怒鬼川火攻已无法阻挡,就算是拼了命乘船渡了河,可在午夜前能赶到断路地点吗到时候可还是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可他也忘了一点,忘了计算我的怒火,这回就是全军从但马绕过去我也要收拾了他现在我先杀了这个使者长船贞亲祭旗,什么名声都滚蛋谁还都别劝我,劝我也不听

    “该死该死还有一件事,您瞧我这记性”长船贞亲似才想起来似的用手拍了拍前额。

    “什么事”我声音嘶哑,透露出哝哝的杀意。

    “在我军接管天神山城时,碰巧也接收了原浦上领地所有豪族留在那里的人质”

    “啊”一声小小的惊呼,我们都明白为什么一个投降的豪族也没有了。就算他们最终抛弃人质而选择我,那也得先看清形势再说。

    “临来时鄙主公曾交代……”长船贞亲继续说到,我此刻看那表情就是一个恬不知耻。“如果诸星予州殿下能够饶恕我们过去的冒犯,那我方将感激不尽,愿献上美作四郡豪族之人质以赎前罪要是予州殿下不肯宽容……”

    “不宽容又怎么样想和我较量一番”我恶狠狠的说到。

    “这怎敢、这怎敢……”他又是不住的叩头。“鄙主公将通过这些人质联系他们的家里,希望通过他们的说情取得您的谅解无论出现何种情况,宇喜多家都将以争取您的宽宥为最终目的”

    料到了,都让他料到了不要说这四郡的豪族都反叛,就是有一半上山跟我打游击也够忙活一气了,等把他们都按住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了,那时是个什么情况谁还说得清楚可……我费了这么大劲儿只得到了四郡12万石,宇喜多直家反而获得了美作两郡加上备前东北部的约20万石浦上领地,这也未免太亏了吧

    望着长船贞亲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我鼻音极重的说道:“幸亏我把大家都派出去了,这里只留下了你们几个”

    “嗯”蒲生赋秀有些讶异的看了看我。

    “真是……太tmd现眼了”我没有忍住,又解释了一句。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83、重生的名门

    “他们等多长时间了”我对身边的阿雪问到。

    “足有一个时辰了”阿雪没有迟疑,显然一直在计算着。

    “请老师、竹中、前田、蒲生、山中几位大人过来,然后就传他们入内吧”我说完后就走回了帅位,先自行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率领部队在3天前由美作返回了丹波,这一过程中我已消散了对宇喜多直家的愤怒,甚至还逐渐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宇喜多直家少年时代祖父的猝死和与父亲一起的颠沛流离,对于他的人生观可谓影响深远,他没有被击倒而是重新站了起来,这本身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不使出一些极端手段,宇喜多直家根本没有重建家业的可能,相比起来对我算是相当“客气”的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对他是越来越“尊重”了,但不是说我就打算这么放过他,这完全是不相关的两件事

    在离开美作时人质已经陆续从备前返回,但我已经不再想着通过但马攻击宇喜多家,那完全是一时的愤怒,实际执行却并不现实。山阴、山阳并没有太通顺的道路,奇袭则可,大兵团的持久战就需要仔细考虑了。到时候一旦陷入了僵持的局面,距离补给基地又过远,毛利家将直接打击我的侧翼并切断归途。其实从各方面考虑现在的态势还是不错的,只是我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美作四郡分别交给了中条宗时、田山赖次、芳川亲泰、江村虎卫门四员侍大将,任命他们为当地的地头代官。这四个人具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都是从足轻一步步升上来的“草根武士”;都是玉丹谷最初的那200骑兵中人;无论武艺和才干都很平庸;都是在战场上浴血拼杀出来的功劳;为人都很踏实本份能够和那些小豪族融洽相处。老实说他们的忠心都无可置疑,但作到郡代只怕就是一辈子的顶点了,这在他们的材能已经到头了

    这看似半自治的管理很容易让人产生“意想”,其实我已经准备好了圈套。现在盼得就是宇喜多直家受不住这种“诱惑”,那样我立刻就能在这里按住他伸出来的“脑袋”,然后一支人数不多的奇兵将从但马突入备前,猛踢他留在那里的“屁股”,把他的老窝砸个稀巴烂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下一步的事,宇喜多直家现在要忙着消化新领地,我要做的也一样,所以现在我就来到了八上城外,建了一座更大的军营

    丹波的小豪族已经都降了,诚惶诚恐献上人质表示着忠心。赤井直正放弃了自己的居城黑井城,欲率全部族人、部下杀入被重兵合围的八上城,虽然手下大部分被前田庆次打散了,但他本人却成功突入了城内,与波多野宗高协力防守。可此时城内的力量,却依然不足1000人。

    我回来后除了围城和受降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虽然来降者口上好像抹了蜜但其实人心并不稳定,是否能能改变这种状况就看我下一步的行动了我向城内提出了谈判要求,带去这个信息的就是籾井教业。

    “唰啦”门帘被拉开,籾井教业陪着波多野宗高走了进来。作为失败一方的代表,他们显然没有多少底气。

    “波多野大人我们是初见,但也不必客气”我指了指面前的两把马扎。

    “谢予州殿下的大量”波多野宗高点了点雪白的头颅,而后坐了下来。“其实在下在三戚川时,就远远的瞻仰过殿下的英姿,纵横捭阖不愧当世英雄如今波多野家的生生死死尽在殿下股掌之间,还请能够网开一面”

    “可以谈,一切都可以慢慢谈”我没有正面答复他。

    “波多野大人”前田庆次手拄“大典太”坐在一边,满脸笼罩着黑气。“以波多野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有可能轻松过关吗就算鄙主公予州殿下既往不咎,那么织田右大将呢他老人家可是最为讨厌和浅井、朝仓有联系的人。更何况就是在浅井、朝仓殄灭之后,你们又和三好、本愿寺这些人勾勾搭搭,这一切能仅凭一句话就算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来时在下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波多野宗高又连连点了点头。“为了平息织田右大将的怒火,也为了给予州殿下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们准备了……”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纸,在面前展开。昔日的阵前猛将如今已经年迈,虽然双手依旧稳定,但眼睛已经开始花了,不得不偏头凑向一边的烛火。“第一、为了向织田右大将殿下谢罪,作为主要责任者的波多野宗高剖腹;第二、波多野家家督波多野秀治引退并出家,家督由其弟秀尚殿下继承;第三、波多野家领地……”

    “就到这里吧”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波多野秀尚成为家督实际是换汤不换药,早晚还得是一颗祸害,而我本人对这么个本来也时日无多的老头自尽也没什么兴趣。为了一了百了,丹波的格局必须按我的构想重新建立。“我的看法是波多野家想要保有原有体制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完完全全的不现实,这种丢车保帅的作法未免可笑作为波多野家的重要成员之一,秀尚殿下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可以承诺的,也是我这次商谈的底线,那就是允许保留波多野家的家名”

    “那……那您的意思是……”波多野宗高的眼睛里充满了疑虑,我在这个连死都不怕的名将目光中看到了恐惧。

    “我方的条件是……”蒲生赋秀也拿出了一卷纸。“第一、波多野家承认战败,并以诸星家附庸的身份保留家名;第二、波多野家领地削减为10万石,是以八上城为核心的何鹿郡、天田郡以及部分冰上郡区域;第三、作为波多野家直辖臣下的,领地参照此比例削去七成;第四、作为原波多野家附庸的豪族,未参与过敌对织田家行动的不予处罚,参与过但在三戚川战前退出的削去两成领地,参与过并在三戚川战后归降的削去四成领地,这一点也同样适用于作为波多野家分支的那些豪族;第五、诸星家派遣坂上成枬、衫正时作为与力加入波多野家,享家老格,与波多野宗高、籾井教业、赤井直正共同处理波多野家一切政务。当然,最后一条只是暂时的,以后还会根据情况变化而调整”

    波多野宗高和籾井教业不断用眼色征询着对方的意见,脸上的神色痛苦但不如何惊讶。是啊军队已经全完了,这就失去了全部谈判的筹码。比起眼前单纯力量的对比,人心的流逝就更让人感到丧气,现在八上城内除了“三鬼”之外,剩下的豪族包括同族的分支,一只手的指头完全数得过来。

    我并没有催促他们,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他们。现在消灭波多野家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难得是如何处理丹波这个有着26万石土地中等国家的善后和重建。连阿雪都知道:既要清除波多野本家的影响,又不能因牵连过广而造成社会动荡我就更不可能不清楚这个道理。在经过一番反复热烈的讨论后,根据长野业正提出的思路,竹中半兵卫制定了具体的计划,主要内容分为三步:第一步、把波多野家和其他丹波豪族分开;第二步、把波多野家的本家和分支分开;最后一步、就是把波多野兄弟和其他人分开。

    “不知……不知……诸星予州殿下对鄙主公……是如何考虑的”籾井教业充满苦涩的问到

    “这个嘛……”我的眼睛看向竹中半兵卫。

    “有鉴于以前的所作所为,秀治和秀尚两位殿下必须隐退”竹中半兵卫对我的意思心领神会,直接了当的回答到。“……波多野家将会有一个新的家督,那就是鄙主公诸星予州殿下的二公子龙王丸殿下”说到这里他稍微沉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当然考虑到丹波的具体因素,在龙王丸殿下16岁成丨人前,波多野家的一切事务就要拜托你们五位家老辛苦了”

    “那对鄙主公隐退后的安排……”波多野宗高试探着问到。从我们的坚决态度上,他知道保留波多野家的血嗣已经不可能,能保住家名就算不错了不过出于多年的感情,他还是想为自己的主子多争取一点什么。

    “啊,我可以保证他们兄弟的生命安全……”我此刻已经不那么在意这个非关键性问题了。“而且他们可以不离开丹波,就住到宗高大人你那里去好了”

    “主公,他们会答应吗是否要再进行一次攻城,给他们加一点儿压力”在波多野宗高和籾井教业走后,前田庆次问我到。

    “那就不必了”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波多野家的分支、丹波的豪族们会替我们逼他,失去了力量的波多野秀治没有他们的支持,就算我们不打也坐不住这个位子”我放下手臂严肃地对长野业正说道:“老师,今后丹波就拜托您了”

    “是,老夫定不辱命”他到我面前跪下。

    “我现在任命您为丹波代官,并在扼守近畿咽喉的龟山筑城,知行3万石”我离座把他拉起来,双手托住他的手臂。“波多野旧族如有异动,老师可相机自行处置。另外宇喜多直家一旦想在美作捞什么便宜,老师您一定要把他钉死”

    “是,属下遵命”

    “现在一等到他们的答复,我就可以打道回丹后了”大事已了我感到一阵轻松。

    “禀报主公”一个近卫旗本进来报告说:“岐埠的大殿来了新命令,使者中村一氏大人已到营门前”

    冬天里的熊:谈点个人看法,与诸君商酌。我对宇喜多直家这个人的了解主要是来源于一篇新战国联盟的文章,可能受了作者的影响而对这个人有些偏爱宇喜多直家是个阴谋家吗是的,可作为一个覆灭家族的遗孤不作阴谋家还能怎么办阴谋家并不一定就是胆小鬼,宇喜多直家斯人在诸多大名中亲自上阵的次数相当的多14岁出侍浦上家初阵即斩得首级;获得乙子城时带着30几人既要对抗松田氏又要打犬岛海盗,平时干农活每月为节约粮食还必须饿上几天;在于赤松、松田、三村和后来浦上、羽柴的战斗中,宇喜多直家每每亲自上阵并多次负伤,就着样还把当年祖父的仇人一个个推向了深渊所以我认为这个人不只是谋略,而且有足够的耐心和胆量。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宇喜多直家会不会“冒犯”主角,思虑良久后我觉得会,因为如果是我处在那个位置上是会的识时务并不等于去作强者的摇尾狗,只有让强者认识了你的力量才有可能真正的受到重用,关于这一点可参考德川家康在归顺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前的表现。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宇喜多家无论比织田还是毛利都是微不足道的,在这种情况下归顺哪一方最后的结果都是炮灰,只有趁着他们还都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抓紧扩充自己的实力才是唯一方法如果自己有了六、七十万石领地,两三万的军队,那么在未来的双雄角逐中才能使自己处于最有利的地位,双方也都会把自己当个“香饽饽”。诸位不妨看看其他的那些小豪族,赤松、小寺、三村等等,一头扎进某个强者的怀抱,结果最后毛利与织田、丰臣打打和和,他们这些企图靠大树的人倒都先完了。打是打、和是和,不打就不能和,不打就不会和,不打就没有资格和

    借用一个政治传闻:苏联解体后中越关系全面回暖,各种合作大量开展。某西方记者曾问越共某领导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中越战争中死那么多人你不觉得可惜和无谓吗”越共领导人回答说:“当初的打就是为了今天的平等合作,不然的话今天的越南就会和朝鲜一样,只不过是成为中国的附庸罢了”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84、踏征程

    已经是后半夜,军营里依旧是灯火通明,不时传出的刁斗和口令问答声表明,这里从来不曾存在懈怠。我带着新八郎、阿雪和二十几个旗本组成的卫队走在营寨之间,耳中听着偶尔相遇的部下们的致敬,心里则在想着头天下午时中村一氏带来的那道命令。

    可能是在获悉我在三戚川击毙岩城友通后作出的决定,要真是这样那织田信长的反应可真不慢。荒木村重、佐久间信盛突袭三好家在摄津的登陆部队,三战三捷把他们又赶下了海,西近畿又逐渐掌握了优势。

    “猴子”对于这种事情是不需要人提醒的,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黑田官兵卫在驱逐了三岛水军对播磨海岸的马蚤扰后,他连续向播磨西部的反抗势力发起了进攻,取得了相当可观的战果。据说毛利军的统帅吉川元春已经暂时退往了备中高松、石蟹城一线,正在整顿兵马以图再战。

    这可是个好机会,一个彻底解决西近畿问题的机会织田信长下定决心要拔除石山本愿寺这颗“钉子”,大军由岐埠出发并向附近势力征集,共计有八万人马。“猴子”因为还要抵御吉川元春随时可能的进攻,所以只出兵三千就可以了,我则必需要亲率一万部队前往石山本愿寺城。值得注意的一个现象是这次作战我、“猴子”、丹羽、佐久间都被征调了,而柴田则是岐埠方面来的副将。作为如此“豪华”阵容的总大将,居然只是个初阵的人织田信忠。

    看来织田信长在为后代打基础了,这无疑是个没什么风险的契机,和野战比起来攻城不需要太多的应变能力,既可以给继承人一个过度,又可以借此试验一下诸位大将的反应。在这种时候我是不会作一个“实验品”的,所以一定会全力以赴地配合。

    “口令”一声警惕的呼喝,我们这时已经来到了山中鹿之介的营门前。

    “天达”新八郎大声回复到。“主公前来巡营,可有异常情况”

    “没有可要末将通知山中大人”那个守门足轻头忠实的答到。

    “就不必……”

    “去吧”我截断了新八郎的后半截话。“告诉幸盛,就说我想见见他”

    “哦”新八郎和阿雪都有几分意外。我一般不会去干扰将领们日常的工作,像这样以几乎算是突然袭击的方式出现在手下面前更是绝无仅有。

    我没有给他们解释,甚至没有看他们,就这样跟着那个足轻头向里走去,直到在寝帐门前遇到匆忙出迎的山中鹿之介。“幸盛,我们打扰你休息了吧”我问到。

    “殿下过谦了,我还并没有睡”

    我看了看他整齐的装束点了点头,迈步向里走去,及至已经踏入了一只脚才想起一件事。“你们都不要跟着了,里面的地方太小”我回头对新八郎他们说到。

    山中鹿之介是个非常传统武士,帐内除了武器外的陈设仅能维持生活的最基本条件。被褥、行囊都是非常简朴的式样,而且大部分全都已经归拢,唯有表明身份的太刀“三日月宗近”和“鹿角日月盔”甲胄摆在非常显眼的地方,营帐的后门被一面素屏风挡着。

    “你已经都准备好了”扫视了一周后我问到。

    “是啊”他搬过了一张行军马扎到我的身前,回话时没有看我的眼睛。“大殿的命令如此之急,也许我这并不能算很快……”

    “也好”我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波多野家的事虽然大局已定,但小的方面可能还会有些反复。我的行期应该还会有几天,你明天……不,今天早晨上路时我就不去送你了,现在就算是替你饯行吧”说着我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两杯茶,端起其中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山中鹿之介脸色数变,几次张嘴可却欲言又止。“殿下……保重了”最终他说完这句话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仰头饮下。可能是因为喝得急了些,我似乎看到有水珠从他的脸上滑落。

    “一早就要起程,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我站起了身,感觉眼睛里有一股湿乎乎的感觉。“你自己也要保重,代问……胜久殿下安好”我想要离开了,不然真的可能流下泪来。

    “殿下……”山中鹿之介一声呼唤跪在了我的面前,额头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上。“我……我……”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伸手托住他的胳膊往起拉,可半天也纹丝没动,这还真是个力气活。

    “我对不起殿下……”山中鹿之介终于抬起了头,满脸的愧疚但却没有悔恨。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生生死死的男人,他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但我看得出来,这实在是很辛苦。“我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也曾不止一次的想找您可……可……可我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不要说了我明白、我明白……”我又坐回了马扎上,同时拉着他坐到了一边的榻上。“前一段时间战事紧迫,你能等我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其实胜久殿下举事成功夺下上月城的消息,我在美作时就听说了。之所以一直没有与你提起已经存了私心:我希望你留下来再帮我一把,帮我控制住丹波和美作的局势不管怎么说这对于整个诸星家都是个关口,我不能有丝毫的疏失。”

    山中鹿之介无言的点了点头。

    “而且说起来我当时也有些心虚,因为那时候我无法兑现当年对你的承诺”我笑着在他的肩膀上猛击一下,感觉他的身体在我的手下猛地一震。“原想能够多给你一些帮助的,可又偏赶上主公来得这道新命令,想来你也能够理解我的窘境。原来由你指挥的这1500人就带走吧,天亮后我从建部山城的本军里再给你拨来500人……”

    “殿下”一声惊呼之后山中鹿之介再次跪在了我的面前,可声音却不止是他一个人发出来的。那扇掩住后门的小屏风翻倒,有三个人抢出来也跪成了一排。

    可能是他们几个人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其中的声音又有着那么种不正常的意味,以至门外的护卫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在新八郎和阿雪带领下一窝蜂的冲了进来,手按刀剑把我围在中间,警惕的盯着新冒出来的这三个人。我也在观察着面前的这几个人,从各个方面看他们都只是极为平常的武士。

    左数第一个是一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得有如一个健美运动员,黑红的脸膛上留着一把扎里扎煞的络腮胡子,半月形的武士头前半部油光发亮;第二个人是个高个子,长着一副上下一边粗的水桶身材,一张长长的马脸上还有一对圆圆的牛眼睛,他和第一个人都穿着我诸星家的下级武士制服,但徽记却是山中鹿之介的家臣;唯有第三个是野武士的打扮,瘦瘦小小的身子上顶着个干瘪的脑袋,只是两只眼睛显得非常“生动”。

    “这是干什么”我吼了一嗓子,同时拉下了脸。“在山中大人这里我会出什么事出去,都给我出去”

    “是”侍卫们都收起了武器,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帐门。新八郎和阿雪犹豫了一下,都停在了门口。

    “秋上久家大人”我对着第一个人问到。

    “是”“大块头”低头伏地答到。

    “赤岤光清大人”我又转向了第二个人。

    “是”“牛眼”点了点头。

    “殿下您认识他们”山中鹿之介惶恐的说到。

    “两位大人入我军中两年,就算我诸星清氏再傻也早该察觉了”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到。

    “在下有罪……”

    “算了”我拦住了山中鹿之介的“坦白”。“两位大人又没有做过什么于我不利的事,反倒是一再出生入死却又默默无闻,说起来倒是我应该感谢两位大人才是”

    “我等惭愧”秋上久家和赤岤光清一起说到。

    “不知这位是……”我用眼睛打量着其貌不扬的第三个人。

    “在下龟井兹矩,拜见诸星予州殿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