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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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另类”

    “偷渡者”我感到有些新鲜,这个时代原来也有偷渡的。“你们国家政治环境很严厉吗亦或是宗教迫害”我跟恩斯特开着玩笑,在记忆里此时的欧洲这两种情况确实比较严重。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恩斯特大声抱着委屈。“我们虽然现在名义上还承认西班牙国王的统治权,但早已在事实上独立了荷兰是个以路德宗新教为主的国家,但对天主教徒的限制也很宽松,根本没有宗教裁判所之类的东西。总督与议会的权力相互制衡,政治上是相当开明的”

    “那么我们就一起出去,看看这个免费乘客”我说着站起了身。“看来你们的船上管理并不是很严密吗”

    “走”恩斯特也说道:“我和您有同样的好奇心”

    我们一伙推门来到外面,只见三四个水手们正在和一个人争执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是个和尚,而且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和尚

    “怎么回事这个小和尚是哪里来的”奥尔扎克大声喝到。虽然恩斯特是船主,但就船本身的任何事务作为船长都有优先管理权。

    “报告奥尔扎克先生,在平户的时候……”一个红头发歪戴水手帽的年轻水手开始说明情况。虽然我已经跟这些荷兰人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但还是只能通过几个明显的名词听懂简单的几句。既然听也听不明白,我所性打量起这个“奇异”的小和尚来。

    小和尚个子不高,圆圆的大脑袋上没有戒疤而是长着一张非常喜性的圆圆脸,尤为引人注目的他的那对咕噜噜乱转的贼亮大眼睛,让人看着就显得非常机灵,脸上和手上的肤色带着长期不事生产的白皙。他穿一身月白色细棉布僧衣,脖子上挂一串沉香木念珠,手里还拿着一柄引人注目的锡杖。锡杖的柄是长达六尺核桃粗细的铁棒,上面安着个脸盆大小的铜圈,中间则是一个斗大的铜铸“佛”字,两侧还垂着两串小铜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他会干这种“蹭船”的勾当,再说佛教徒不是把西洋人都看作妖魔的吗

    这时在争争吵吵中情况大致已经介绍完了,恩斯特朝我们走了回来。“我就说不可能是从欧洲跟过来的嘛这个小家伙在平户要求搭船,由于水手长没有答应他就自己偷偷溜了上来。我们看……”

    “宇吉”津田宗及的突起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恩斯特没有说完的话。“宇吉,你怎会自己来了又怎么后偷渡的”

    “啊原来是津田叔叔。”小和尚听到呼唤先是一愣,接着显然他也认出了津田宗及。“几年不见您还好吗”他非常有礼貌的躹了一躬。

    “津田老板,怎么你们认识吗”恩斯特微感惊诧的问到。

    “是的他是我老朋友神谷宗湛的儿子,宇吉是他的小名。”津田宗及急忙解释到。“神谷家在博多也是非常有名望的商人,我想他这次只是因为一时顽皮,给您添麻烦了”回头他又对那个小和尚说:“宇吉还不快给恩斯特先生道歉”

    “这全是他们不好”宇吉似乎没有丝毫的觉悟。“我原来只是要求搭船,而且愿意支付他们船钱,可他们却怎么也不肯答应我这才自己上了船,还不得不躲在又小又黑的货舱里。不过……南蛮人的货物可是真稀奇,这艘船也很有意思有这么多的桅杆和帆,即便是逆风也不用人划,还有这么多大筒……对了”他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的说:“津田叔叔,您和这些南蛮人很熟吗您替我说说吧让我留在这艘船上,我想到处走走,到处见见世面”

    “开什么玩笑”津田宗及勃然变色。“没有得到你监护人的许可,我怎么能擅自作主让你上南蛮船呢这艘船可是不久就要回西洋去的”

    “去西洋那可太好了”宇吉兴奋得一下子蹦了起来。“这位南蛮先生”他对恩斯特说:“您就让我跟您一起回西洋吧我是真的很想看看那个能造出这么多新奇物品的地方,怎么样让我一起去吧”

    “我倒是无所谓”恩斯特双臂环抱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只要你能找到我信得过的担保人,我就可以答应你”他完全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真的这好办。”宇吉一听这话马上又找上了津田宗及。“津田叔叔,您就替我担保吧求求您了”

    “不行”津田宗及声色俱厉的说到。“没有你父亲的授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我父亲的授权这还不简单”宇吉马上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津田宗及。

    “这……这……”津田宗及的脸色有些发白。

    “或许我可以帮助你”看津田遇到了麻烦我对宇吉说到。刚才津田宗及小声念信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几句,大意是神谷宗湛拜托津田宗及照顾来近畿求学的宇吉。“我和这位恩斯特先生很熟,可以替你担保但我和你父亲并不认识,所以要他亲自来信确认这件事。”

    “好”宇吉的注意力被转了过来。“如果您能够替我担保,将来我一定会报答您啊……”他突然一拍肚子说:“我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让我吃点东西吧”

    听他这么一说津田宗及赶紧让一个伙计把宇吉带回了天王寺屋,并随即向恩斯特告了辞。看看自己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就也和他一道下了船。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和尚”走在路上我回想起宇吉的种种我不禁笑出了声,可马上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神谷宗湛说起来也是一个有名的豪商,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出家的”

    “这说起来还真是话长……”津田宗及摇首叹息到。“宇吉是宗湛的次子,自幼聪明伶俐深得他的喜爱可十年前神谷宗湛突然一病不起药石无效,后经一个高僧指点,必须要以子祈福方可免灾,不得已这才叫他出了家,法号师元。虽然许身佛门但此子却大放异彩,无论何种佛经典籍均是过目不忘,而且他最喜欢的就是新奇的学问。我看他之所以缠着恩斯特的南蛮船不放,只怕也是这个原因”

    “有些可惜了……”我忍不住惋惜到。对于出家还愿的的作法我历来持反对态度,要是真的出于对一种哲学理念的信仰还好说,要是仅仅因为迷信那就太可悲了

    “大人,不知您注意到没有”这时鹤千代突然说到。“这个小和尚精通武艺,光是那柄锡杖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动的”

    “你说得有道理”我不住的点着头。

    “是这样的”津田宗及坦言而道:“他确实自小就学习武艺,据说还练得不错不如就叫他到您那里去作些事情,这总比要到万里之外的南蛮去好的多吧”

    “那也得等神谷老板来了信再说,他的热情也不是这么快就能凉快下来的”我突然站在了原地。“忘了一件事应该叫恩斯特再给我介绍一个铁炮教官的,日本的铁炮高手想来比西洋的总还是要差一些”

    “您要是信得过,我就给您推荐两位”津田宗及接口说到。“一个是我的侄子,另一个是他的老师”

    “您您居然认识这种人”我奇怪的盯着他。

    第二卷 纷乱的近畿 36、两个火枪手

    “诸星大人,这位是吕克贝松先生”我跟随津田宗及一起来到天王寺屋,进了一间偏僻的小院,在这里我见到了他之前提到那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岁左右长着浓密棕色头发的欧洲人,大而明亮的蓝眼睛,宽大的鼻梁和巨大的鼻头,下颌和两腮短而茂密的胡须自下而上一直延伸到了头发里,这使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狮子。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日本少年,但我唯一能够确定这一点的就是在来之前津田宗及说到了他的侄子,尽管他的头上还梳着简单的武士髻,可身上穿得却是完完整整的欧式短打扮。此刻,津田宗及指给我的就是那个欧洲人。

    “吕克贝松……”听完津田宗及的介绍我小声重复了几遍。“在下是诸星清氏,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既然是来请教,就要有点儿礼贤下士的气度。

    “我知道您的一些情况,津田老板曾经不只一次的提到过……”他把手伸向了我,我和他握了握。从他的日语上看他应该来到日本有些时日了。“他说您是一位非常有远见,视野开放的诸侯……”

    “对不起”我打断了他的话解释说:“应该说武将而不是诸侯,这两个词在日本意思非常的相近,但之间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对不起”他没有丝毫的不快,显得十分豁达。“在下吕克贝松,来日本两年不到”

    “吕克贝松……这是您的姓吗”我小心翼翼的问到。从刚才起,我就觉得这个姓很耳熟。

    “是的”他坦然承认。“菲利普·吕克贝松”

    “那……是法国人”我隐约记得这是一个法国的姓氏。

    “不是,但也差不多”他笑着摇了一下头。“我是来自纳瓦拉王国的加斯科尼省图卢兹城,一个法国与西班牙之间的小国。”

    “啊……”我一下子想了起来。怪不得印象如此的模糊,对这段历史我的记忆主要来自于三个火枪手中只言片语的介绍。“亨利·德·波旁陛下是否已经登基为王了”

    “这个你也知道”菲利普·吕克贝松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是的他登基已经有几年了,但不过只是个在太后操纵下的小木偶而已津田老板曾经跟我谈起过,说您具有一种神奇的预见能力。老实说我原先并不是十分相信,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在这万里之遥的日本,绝大多数人还不清楚南蛮还分很多国家,但您却连那个小人物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任何大人物也都是从小人物成长起来的嘛您不必对他的要求这么高。”我开过一句玩笑后又问:“这么说来,您也应该是胡格诺派新教徒了”

    “应该算是吧”他点了点头。

    “怎么会应该是呢”对他的这个回答我感到很奇怪。在我的记忆里此时的欧洲应该对于这个问题非常的敏感,他又怎么会对宗教信仰如此的不严肃呢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他无可奈何的双手一摊。“在我出生刚刚三天的时候我父亲就找来了一个胡格诺派的牧师,他把一杯水就那么浇在了我的头上,一点儿也不怕我着凉我就这样被卖给了他们的那个上帝,丝毫也没留给我自己选择的权力”

    “哈、哈、哈,您还真是有幽默感啊”我一下子大笑了起来,看来他的信仰并不怎么执着,这对我们今后的相处是非常有好处的。“听津田老板跟我说,您对于铁炮具有相当深的造诣”我把话头引回了正题。

    “是的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吕克贝松坦言承认毫不谦虚,同时用手拍了一下放在身边的一支长铁炮。

    “既然您已经到了日本有一段时间了,那您对眼下大名和各国人众的铁炮队有什么看法吗”我“虚心”的请教到。

    “看来您对于我的能力还是有一定怀疑”他抬手止住了我的辩解。“您的这种想法完全正确以日本现今的混乱状况,是不可能把铁炮这种决定生死的利器交给一个在能力上无法信任的人。说到现在各地的铁炮众……”他微一沉吟后说:“我认为他们在走弯路,不是铁炮这种武器发展的正途”

    “这又怎么说”我对他的这个提法非常注意,该不是他在用大话唬我吧

    “现在的日本……”吕克贝松一脸严肃的说:“大名们对铁炮普遍的看法是一种实力的象征,由于过于珍贵无法作为一个普遍使用的兵种。在杂贺、根来这种以铁炮起家的国人众中,更是把铁炮同日本传统的忍术相结合,使之成为一种奇袭兵种”

    “奇袭不好吗据我所知纪伊的忍炮众可是名扬天下的”我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论点。

    “确实威力巨大,也不能说奇袭有什么不好,有不少以弱胜强的战例就是采取奇袭的战术可毕竟……”他摇了一下头。“让我这么说吧最为令人防不胜防的武器是匕首,可您见过有那支军队都是用匕首装备的呢就像任何人都不可能靠小聪明得意一生一样,一支优秀的军队和它的统帅也不能总是冀希望于投机取巧我所设想建立的军队是一种铁炮和长矛混编的军队,是一种能攻、能守、能自由移动不拘防御工事的军队”

    “现在的日本不就是铁炮和长枪混编吗”我奇怪的问到。

    “不那不一样”吕克贝松连连摇着手。“那种不过是让铁炮露个脸用以进行干扰,不过是插科打诨的配角而已,决定胜利的还是长枪兵的对决我说得是把数量相当的长枪兵和步兵编在一起,枪兵负责防御,哪怕是骑兵的冲击;铁炮在中间集中射击,是主要的杀伤力量。如果能编成数千人的大方阵,再在中间配置上大炮,那就太完美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他的战争理念在这个时代可算是相当先进的,但毕竟和眼下的现实尚有一段距离。“吕克贝松先生,我非常的佩服您但至少是目前,我出于实力和政治上的原因还无法建立起这样的军队,甚至由于种种因素的顾忌不能组建过于庞大的铁炮队很长一段时间里铁炮只怕还只能是配角,但我愿意向您说得方向去努力,或者您愿意把您的理念留在日本、留在我的军队里这样总有一天,您的理想会实现”

    “你不用对我抱歉”他笑着说到。“虽然那是我的兴趣,但我同样要吃饭而且我之所以愿意到如此遥远的东方来,主要还是为了钱。您放心在我们的和约结束之前我会严格按照您的命令行事,这也是我作为一个雇佣兵的原则至于传授我的理念嘛……”说到这里他用手一指那个少年。“我在日本已经有了最好的学生”

    “这就是我的侄子”看到我的目光转向了少年,津田宗及及时的介绍到。

    “在下津田一算,拜见诸星大人”那个少年伏地跪拜。

    “津田……一算……你是根来众出身”我飞快的想到。

    “是的”津田一算点了点头。“在下出身根来寺,不过是庶流因为敬仰老师的学识并且不认同本家的传统,所以现在追随老师在修行当中”

    “你愿意出仕诸星家吗”我接着问到。

    “在下求之不得”

    “那好”我作出了决定。“吕克贝松先生我先和您签订五年的合约,每年支付你500两黄金您的工作就是负责统领、训练我的铁炮队,一算以足轻大将的身份出仕我家并且协助您工作。我过几天就要返回若江城,因此请您抓紧时间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好,这样可以吗”

    “您今后叫我菲利普就可以了”他回答到。

    “您从来没告诉过我,您是根来众出身哪”出来后我对津田宗及问到。

    “这很奇怪吗”他反问我。“和泉紧临纪伊,堺町距根来寺还不足百里再说津田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姓,我还以为您早就知道了呢”

    “您说得倒是有一定道理,只是……”我挠了挠头。“我怎么从来就没朝这方面想过”

    第二卷 纷乱的近畿 37、雪

    “主公,您可是答应了帮我忙的”前田庆次一脸乞求的望着我说:“我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您的身上了,所以一定、一定务必……”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跟你去了吗”我不耐烦的说到。“你再这么唠唠叨叨的,我可就要回去了”

    “好、好,一切都听您的听您的还不行吗”听说我要回去他慌忙忙不迭的答应到,说罢又急急往前走去。到底是有武功的人,一瘸一拐的也比我快不少。

    “真是的”我哼哼了一声继续跟着走去,可看他的样子还真是可笑。此刻我和庆次两个人正沿着熙熙攘攘的大街走向堺町的南区,那里是艺术家、文化人较为集中的区域,同时还有许多的剧场和清雅旅阁,千利修和长谷川等伯都住在这一代,而我们现在是去拜访阿国的神社剧团。其实任谁一看也就能明白,所谓的拜访剧团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主角巫女阿国

    踞那次千利修的茶会已经过去了3天,这期间前田庆次可没闲着,3天里居然去拜访了11次据我估计他是一次之后,在门口转悠一会然后再进去。不过在这之中,只有两次阿国亲自出来客气的问候照我看其实是敷衍了两句,其他的时候完全是一句“不在”或者“不方便”就给打发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前田庆次终于想到了还有我这么个主公,屁颠屁颠的恬着脸来求我了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大量的人,前几天他对我的当众侮辱我可是记忆犹新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当即就提出:要想我出面可以,但必须为那天的无礼行为接受惩罚不想他连个奔儿都没打就答应了下来,这种结果还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原以为他怎么也得跟我讨价还价一番的,看来爱情的魔力还着实是害人不浅虽然是这样我也没饶了他,向旅店伙计借来两根门闩,让那两个侍卫结结实实的给他来了一顿“庄户揍”,可算出了我胸中的这口恶气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他自愿,就凭我们这几个人还真弄不住他

    “主公,您……有什么办法吗”走在路上,前田庆次还是不甚放心。

    “现在还没有”我正眼也不瞧他一下继续往前走去。

    “没有”他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您怎么会没有您对这种事不是一向很有办法的吗”

    “你是听谁说我对这种事很有办法的还是一向”我终于回过了头,盯着他问到。

    “您都有了一妻一妾了还会没办法再说大家都说……”

    “即便是大家都这么说,那也是由你先开始的”我恨恨的打断了他下面的话,看他呆在那儿不动我就又说:“我和阿国小姐拢共只见过两次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气性情怎样、有什么爱好,这些我全都没有一点儿概念,现在又怎么能说出来个一二三四我只知道她年纪轻轻就独撑重建出云大社的重担,在这乱世里游走四方而有惊无险,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要想仅凭三言两语的好话就抱得美人归,那完全是做白日梦现在只能是慢慢联络感情增进了解,通过她的性格再想办法这种事又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我只能给你些帮助建议,关键还是得看你自己”

    “也只能是这样了”前田庆次无可奈何的和我继续向前走去。

    不久我们来到了一家名叫“西朝屋”的旅阁,前田庆次也不打招呼就领着我直接穿堂入室的向后院走去,居然也没人拦他,看来所有伙计都已经认识并知道他的目的了我们停在了一家雅致僻静的小院门前,这时从里面传出一个“嘿、嘿、嘿……”的稚嫩吆喝声。

    我伸头从半开的大门朝里面望去,里面是一座有七八间房舍的独进院落,当中铺着平整的青砖,在两厢的窗下还种着一些简单的花草。在正当中的空地上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只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小小年纪就已顾盼生姿,十足的一副美人胚子。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简式和服,用两根黑色的带子分别系住头发和衣袖,那样子就像聪明的一休中打扫卫生的样子。她此刻正裸露着一对白藕似的胳膊,双手持着一把头部略弯的长柄木刀,在那里嘿嘿的练着。

    “邦邦”我用手在木门上敲了两下对里面问:“请问一下,阿国小姐在吗”

    “我姐姐她……怎么又是你”女孩闻声停住手回头来答话,可当她看到我身边的前田庆次后立刻可爱的皱起了眉头,看来这几天的“马蚤扰”连她也招烦了。“我姐姐不在,你回头再来吧”

    “阿雪别这样嘛”前田庆次毫无自尊的说到。“你姐姐去哪了”

    “不知道”阿雪十分干脆的回答到。“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还想问什么”

    “咳、咳,请问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她一下吗”看到前田庆次可怜巴巴的目光我只好说到,马上又补充说:“我们只呆在院子里,而且不会打搅你练武的”

    “那……好吧”她想了一下后答应了下来,然后就不再搭理我们。

    “阿雪……”一边看她练刀我一边回忆着,后来终于想起她原来就是当年阿国抱在怀里的那个小女孩。只见她一招一式练的有板有眼,额头上渗出了涔涔的汗水也毫不在意,可见她对武艺倾注了全部热情,看到这种情况一个主意悄悄冒了出来。“好”我突然大声喝采到。

    “瞎喊什么”被我打扰了练习的阿雪显然很不高兴,带着不满的语气说到。“你懂武艺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我们也是身经百战的武士”我一把揪过了边上百无聊赖的前田庆次说:“就说这个家伙吧虽然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既好吃懒做又寡廉鲜耻,但他的武艺绝对是第一流的”

    “是真的吗”可能是对前田庆次印象太差的关系,阿雪还是表示怀疑。“就是这么个一天到晚瞎晃荡,只会围着……乱转的人,会是武艺高强的武士我的老师可是名剑豪塚原卜传,他还能比我强吗”

    “虽然你是师出名门,但他毕竟是真正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你再看看这个头,这肌肉……”我像个j商一样推销着手里的“劣质产品”。“所谓身大力不亏,一力降十会怎么样,想不想比试一下”

    “可以吗”阿雪的心显然动了,但还是在犹豫。

    “唯有实践方可出真知,你自己再练上一百年也不过是闭门造车罢了”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我故意激她道:“怎么不会是怕了吧”

    “我会怕这个家伙”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阿雪瞪起了美丽的大眼睛。“你们等着,我去再找一把木刀来”

    “正事还一点儿没办,没事和这个小丫头比什么武啊”阿雪刚一进屋前田庆次就埋怨到。

    “笨蛋这就是正事”我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我们并没有听说过阿国小姐有什么别的亲戚,那么阿雪就应该是她最亲的亲人。看样子她很喜欢武艺,你只要获得了她的敬佩和好感,事情就成功三成了”

    “那我该怎么办”前田庆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先要取得优势但不要嬴她,还要让她看出这一点来最后……”我想了一下。“你要让她打伤你”

    “打伤我”前田庆次这下又不明白了。

    “你怎么这么笨”我恨铁不成钢的骂到。“小孩子伤人自然要大人负责,你这下不就赖上阿国小姐了吗再说……”我朝他身上比量了一下后说:“反正又没别人看见,这身上的伤就全说是她造成的,起码伤好之前阿国小姐得不断来看望你吧”

    “您真是英明啊”他止不住笑出了声。

    “来吧”这时阿雪走出了屋子,将一把太刀形制的木刀塞在了前田庆次的手里。

    “要开始喽”我吆喝了一声。他们两个站到了院子的中间,盯视着对方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木刀。

    第二卷 纷乱的近畿 38、阿国

    虽说阿雪只有八九岁,但一旦持“刀”面对敌人却绝对是一副高手风范她脚下摆着不丁不八的小弓箭步,手中长柄木刀斜斜向上挑起,刀头直对着前田庆次胸部偏上的位置,明媚的双眸紧紧盯住庆次的两眼

    “果然是明师出高徒”我在心里暗暗点头。我虽然没有正经学过武艺,但原来武侠小说却看得不少,金庸的著作则是已经看过五六遍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我所接触的,更主要是些成天舞刀弄枪的家伙,所以大概的路数我还是知道的。对敌时一定要紧盯对手的眼睛,只有这样才能在的一时间觉察对手的意图。

    反观前田庆次则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虽然大概摆出了一个架势但心早不知飞向了何处,两眼的焦距一个劲儿的发散,直看得我不住的摇头。

    “看刀”阿雪一声大喝窜上前来,我都看清楚的事情她自然没理由看不出来。只见她的长刀直刺庆次的左胸,同时握在后面的左手微微一压刀杆隐含着后续的杀招。“啪”虽然精神不太集中,但到底是出生入死中练出来的反应,千钧一发之际庆次以柄上尖下的“推窗望月”之式架开了来袭。阿雪搬刀头献刀柄直撞庆次的右肋,庆次手中木刀就势下插身形一闪躲过撞来的刀柄,随之刀锋前推顺着刀杆疾削阿雪的手指。“果然有两下子”阿雪退后两步兴奋的大叫了一声,随即又攻了上去。

    尽管阿雪受到过明师指点,而且她本人应该颇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毕竟只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要想让她战胜武艺高强且正当盛年的前田庆次未免不太现实。很快的庆次就控制了场上的局面,只是由于腿上不便很少移动。他虽然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进攻,但破解阿雪长刀的招式已经是任意挥洒了

    “嗯咳”看到阿雪已经认识了庆次的高强同时又有些着急,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轻轻咳嗽了一声。庆次立刻就明白了我的含义,正赶上阿雪此时跃起一个“泰山压顶”直劈过来,他微一斜身让过头顶却把右肩显了出来。阿雪眼看一招得手,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住手”就在“大功”将要告成之际从门口传来一声轻柔但不失威严的呵叱,阿雪闻声立刻强收住下劈的刀势,由于用力过猛落地时打了个趔趄。我回头望去,只见阿国正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身边跟着的正是名剑客塚原卜传。“原来是诸星兵部丞大人光临,小女未曾恭候实在是失礼了”进门来的阿国先对我施了一礼。

    “小姐太客气了,是我们来的唐突”我急忙道着欠,对于我的这点“小伎俩”见多识广的她未必看不出来。

    “大人太谦了”阿国一转身对上了庆次和阿雪。“小雪你怎么如此无礼前田大人是名闻天下的猛将,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前田大人一直都在让着你,你就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吗”她果然不想就此放过,话中隐隐带出了指责我们欺骗小孩的意思。

    “只不过是比试比试嘛……”阿雪显然没有她那么深的心机,虽然很害怕姐姐还是小声嘟囔着。

    “好了,阿国小姐”看阿国还有继续发挥的架势我急忙出面打圆场。“我也是看阿雪小姐着实是身手不凡所以才一时兴起,您就不要再责怪她了我们也是冒昧了,还妄想能能对阿雪小姐的修炼能有所帮助,实在是自不量力了”

    “诸星大人言重了,请两位屋里坐吧”到此阿国也不得不打住,再说下去就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我刚才是到剧场去最后确认一下明天首演,让两位久等了此次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多亏了两位大人的帮助,小女先在这里谢过了,明天还请一定驾临”

    “些许小事小姐不必过于介意,至于明天……”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庆次,他此刻正抓耳挠腮坐卧不宁。“只怕就是我想不去也不行了”

    “大人说笑了”阿国以扇掩口嫣然一笑。“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是有什么见教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顺便过来问候一下”第一次作这种事我不得不考虑一下方式方法。“阿国小姐独立支撑这样一个剧团,又担负着重建出云大社的大任,是否非常辛苦呢这对于小姐来说是否有些太勉强了”我作出万分同情状,其实是想打击一下她的信心。“现在四处混乱不堪盗贼蜂起,小姐身边虽然有塚原前辈这样的高手,但想来还是吃了不少苦吧”

    “哎”她在回答之前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人所言极是,其中苦楚实在是不足为外人所道即便是今川治部之强竟转眼灰飞烟灭,足利将军之尊亦难免陨难于宵小之手,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呢”

    “是啊、是啊……”我先前的所说的话只是想先试试水的深浅,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脉门,回头看看前田庆次,也是一脸兴奋。“那小姐对以后的事情,就没有一点儿别的打算吗”

    “兵部丞大人的话小女有些听不明白”她忽闪着大眼睛盯着我问到。

    “比如说……比如说……”我实在想不出如何措词索性直着问了出来。“小姐总不可能奔波一生,总得为想想自己的终生大事吧”

    “多谢大人关心”阿国对着我俯身一礼。“不过小女一生有两个心愿,如不能达成将死不瞑目”

    “不知是什么”没等我说话前田庆次就抢先问了出来。“我……在下能帮得上忙吗”

    阿国的目光看着他闪了一下,但马上又变得宁静如水。“第一,重建出云大社”她伸出一根春葱似的玉指在前田庆次的眼前晃了晃,前田庆次的眼神立刻就直了。“第二,要嫁也至少嫁给一个威震一方史册留名的豪杰”

    “阿雪”看到要出问题我急忙把目标转移。“我刚才没骗你吧这位前田大人的武艺是否很了不起”

    “嗯”阿雪被突然的问话搞得一愣。“是啊除了师父之外我还没见过……”

    “大人”阿国马上制止了事态的意外发展。“一勇之夫恐怕算不上是真正的英雄吧”

    “那小姐认为……”我急着问到。

    “大人是否还记得当年小女的条件”阿国微微一笑。“一方豪杰至少要知行万石吧”

    “这……”我有点不能相信,这还是刚才那个心灰意懒的小女人吗“这有点牵强了吧”

    “那可难说哦”她摇了摇头。“几年前和大人初见时,谁又能预料到大人会有今日这般风声水起呢”

    对于她的话我实在是无言以对,看看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塚原卜传,却发现他满眼都是笑意。我一下子明白了,她刚才的落寞只是试探我而已。

    “老兄啊”从阿国那里出来后我拍着前田庆次的肩膀说:“任重而道远,好好努力吧”

    第二卷 纷乱的近畿 39、忠义武将

    一转眼来堺町已经一月有余,预计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而且得到了不少意外的奇遇。这其中大多是可喜的收获,但也有小小的尴尬就在昨天,我收到了、确切的说是津田宗及收到了神谷宗湛从九州寄来的信,大意是说:其子神谷师元因为是次子所以无法继承家业,而且他也知道以师元的性情并不适合作个商人。神谷宗湛一直对当年让他出家心存遗憾,如果将来他能以僧人武将的身份出仕武家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到海外游历一番无疑会是非常有益的神谷宗湛确实见识不凡,既然人家父子都豁得出去,我也只能按照约定替他做了担保。

    明天就要启程返回若江了,菲利普·吕克贝松和津田一算也来到了三岳屋。一大早,增田长盛去恩斯特那里商量下批货物的细节;前田庆次去看阿国剧团在堺町的最后一场演出;而我则在和长束正家、三井高福商量着后续的事情。“……这次的事情很顺利,看来自用的火枪和骑兵装备20万贯能够打住了,这样还富裕出了10万贯”我说着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物品的清单。

    “主公说得是”长束正家一手托着帐本一手在上面指点着。“最大的支出是骑兵的盔甲和马铠,但可以随着生产在半年内陆续投入。到时下半年的收益会跟上来,所以现在有十二、三万贯就足够了,这次主公回去还可以带走一笔军费”

    “那好”我放下手里的清单对三井高福说:“你尽快动身到陆奥去,带足10万贯的货物,如果实在凑不齐也可以直接带钱过去。给我买至少1000匹最好的战马,既要身材高大能负重,又要具有极快的短程冲击能力我不打算让这支骑兵独自作战,所以有没有持续长途奔袭的能力并不重要。”

    “是主公尽可以放心,我们交易的对象大多是当地的大名和豪族,买马这种事不成问题”三井高福信心十足的说到。

    “主公……”长束正家突然提醒道:“梅因赫尔先生在这里只能待上半年,而从北陆买马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这样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