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虽然悠长但觉得短暂,而且却很有感觉,可能两人都是这个社会的悲剧产物吧!
当刺眼的光线招在眼皮上,红色的网帘里仿佛世界成了一片被光笼罩一样。睁开眼睛,才发现阳光早已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我眼上,晨星压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腰,还在睡着。
灰尘在唯一的光束中飘飘荡荡,转而消失在影帘之中。
我坐直了身子,将晨星的手慢慢地移开,可能动作还是太大了,晨星的睫毛动了动,我连忙停止了动作,待她表情渐渐缓下来,拉了身边的一台衣服架子认她抱着,才脱身。
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隔壁的空地上,熟悉的环境立刻将我笼罩,空地上只有一两个“妈妈”在忙着早餐。
之所以把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叫作妈妈,这个我不说大家也知道的吧!在这里的全是被人抛弃,或是双亲全亡的孤儿,失去了太多的亲情来滋养,所以,李院长干脆决定,全部男的工作人员都是爸爸,女的呢,全是妈妈。这样我们的父母就反而比别人的还要多,也算的一种心灵的安慰吧!
“枫牙?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早!来,一起到屋内吃早餐吧!”陈妈妈,看见我,连忙走了过来。
“陈妈妈,早上好!现在是国庆,应该不用读书,怎么不见小丫头她们在玩耍呀?难道还在睡觉吗?”
“哦!?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吧!三号,也就是你去旅游的那天,李院长病倒了!这几天大家伙都去医院照顾他,连小丫头也去了,昨晚留在了那,没回来,现在看看时间已经是早餐时间了。枫牙你今天有空吗?待会她们要是不回来,能帮我把早餐送去吗?”
“当然没问题!李院长一直对我很好,怎么他病了,陈妈妈你都不告诉我呀?”我有些不满的说道,不过我大概也猜得到,这应该是李院长的意思,他怕打扰我旅游的心情吧!
“这个……枫牙你这么聪明就不用我说了吧!”正在陈妈妈苦笑着,晨星从我背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里是哪呀?枫牙?你怎么也在这里?”晨星擦着眼睛走了出来。
“枫牙?这……你小子昨晚在这里……”陈妈妈满脸暧昧的看着我。
“哎哟……枫牙,你这好小子!什么时候交上了这样的漂亮女朋友,怎么也不说一声。”在一旁的李妈妈看热闹似的走了过来。
“什么女朋友呀?你们是谁呀?枫牙,你在这里干嘛?”晨星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里是北盟孤儿院呀!你忘了?这两位是我的妈妈,也是全院的妈妈中的两位。”我说道。
“我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呀?”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长得真好看。怎么了?忘了怎么来的吗?”李妈妈说着,撇了我一眼,“枫牙,你是怎么弄的,把人家小姑娘弄得迷迷糊糊的。”
“我……我哪有!晨星,你真忘了吗?昨晚……”我说着,门口突然传来粗狂的汽车刹车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可以振破耳膜的超级大吼声。
“晨星~~”跃花推来看门的陈阿伯,三步并两步没一个转眼的时间,她庞大的身躯已经将我撞开,目无别人的拉上了晨星的手,说了声“回去后我再跟你解释”就拉上晨星坐上了车走了,直到汽车轮胎的噪音在耳膜上消失,我和两位妈妈才醒过来。
我们三人对望了一下,除了茫然,依然是茫然。
直到陈妈妈猛然醒悟:“我的粥~~”
……
xxxxxxxxxxxxxxxxxxxxx北盟市的一处偏僻的角落,一块小小的牌匾上写着“神医医馆”
“就是这里了!”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我刚进门就被一股强烈的药味熏得快晕过去,顶着窒息的味道来到了柜台前,坐在那里的是一位带着眼睛低着头看书的十多岁的丫头,她一副沉醉的样子,完全忘我的投入到之中,不时发出几声讥笑,“真笨,连个火球术都不会……”可能就是这种忘怀让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吧!
“请问,李振国的病房在哪里。”
“啊?在里面,在里面。”她说着指了指柜台右边一条阴暗的长廊,“哈哈……连飞翔术都不会,早晚摔死……哈哈……”
“总看西方魔法,小心被修真的捉走炼丹了。”我甩下这句话,走向阴暗的长廊,背后猛然醒悟的四眼妹,涨红了脸,望向我的背部,恨不得将书扔向我的后脑勺。
“李院长。”整座诊所只有两个房间,我轻易的就找到了。病房内强烈的消毒味跟房外的药味在我打开房门的一刹那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种默名的死亡的气息。
“枫牙,你来了。”
“枫牙哥哥~~”
“枫牙哥哥~~”
……
小丫头们纷纷朝我围了过来,使死寂的病房多了几点生气,然而却被下一秒的哭泣声所剥夺的一干二净。
“你们先出去吧!”我对着众人说道:“我带了早餐来,你们去外面吃吧,别影响到李院长休息。”
“嗯……”小丫头带头带了众人走出了房间,小丫头略微有些弄脏的衣服和微微肿胀还火红的眼眶都在告诉我,李院长的病可能不简单。因为她是最爱干净的。
“李院长,转院吧!”我掏出李院长的早餐,轻巧的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将粥慢慢的倒出来。
“转也没用了!枫牙,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得的是胃癌,早晚活不长了,不用浪费了。”李院长平静的说着。
咚……
“李院长你说笑了,怎么会?怎么会呢?”我蹲下了身子,收拾跌落的塑料碗,然而,眼泪却不由得我控制地在地上开出了水花,渐渐得被水泥的地板所吸收,只剩淡淡的水泽。
我擦擦眼睛站了起来,“李院长这里检查的一定不标准,走,我们上大医院去,说不定这里的医生在骗人的,对,一定是这样。”
我像是在溺水时捉住一根稻草,拼命的想让自己认为那是一根救命的绳子。然而在下一秒我还是要相信,那是稻草,不是绳子。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李院长轻柔的声线依然在耳边回荡,“枫牙,我是在北盟医院检查出来的。虽然是早期,但对我来说就像跟晚期一样。也许,我的早日解脱,会使你们不必为我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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