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

第一卷 轻狂少年第二十六章 意外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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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身体在麻木中逐渐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自己在一直得向下坠,坠向无比的充满恐惧和绝望的深渊。一种深刻的绝望不断围绕着我,心里的那些执着和记忆也在我痛苦的挣扎中悄悄逝去……

    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已经好久都没有这种酸涩的感觉了。

    记忆中:

    “臭小子别跑!抓小偷儿啊——”

    “抓小偷儿啊——”

    ……

    寒冬。夕阳似血,寒风凛冽。

    在一条繁华嘈杂的大街上,一个衣衫破烂狼狈瘦弱的小男孩儿手里抓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一边夺命狂奔一边大口大口地啃咬着。

    身后,一个手持菜刀凶神恶煞的粗壮大汉喝骂着紧紧得追来。

    *的小脚被路上尖锐的石子咯的生疼,凛冽的寒风不断得切割着我的四肢和身体。上气不接下气得奔跑着,只觉眼前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奔跑中眼角的余光扫过,看着路上那些有父母疼爱,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热气腾腾的混沌的孩子,我的心中突然很不好受。不知为什么,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就像在好多个恐怖的黑夜一样,孤独、恐惧和失落围绕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不知道我改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倒下。”倔强得摇头甩掉眼角的泪水,我咬着牙继续坚持着。一路上不知道撞倒了多少路人,身体很痛,可能是已经受伤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前面的路依旧是那样孤独和陌生,可是我却不能停下来。就这样拼命地向前奔跑着,身后那个手持菜刀紧紧追来的大汉离我越来越近……

    “臭坏人,我就是死了也不要让你得逞!”心中倔强得想着。

    腹中空空,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饥饿中顾不得这只是一个半生的馒头,拼命地将手中的干烫的大白馒头硬塞进了喉咙。来不及咀嚼,就这样硬咽下去。

    残阳似血,生命的意义仿佛就是这一刻……

    拼命得奔跑着,身后那个恐怖的身影越来越大。心里,强烈的恐惧和悲愤渐渐浓烈。倔强得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哽咽中我就这样继续奔跑在这个陌生的远方……

    “呃……”

    突然停下了奔跑中的脚步,在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叔。他坚毅的脸上满是平静和冷酷,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舞显得有些忧伤。手中一柄奇怪的长剑迎风微鸣,一只十分粗糙厚实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你要记住,逃跑永远都不能让你摆脱困境。摆脱困境唯一的方法,就是停下脚步勇敢得去面对……”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认识他,但是却感觉到好亲切。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我突然不再害怕。用脏兮兮的胳膊擦掉眼角的泪水,我倔强得点点头转身过去。

    凶神恶煞的大汉已经追了上来。大汉气喘吁吁,手中的菜刀激动得颤抖着向我劈来。

    看着眼中逐渐变大的菜刀我不知所措,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只听“叮当”一声轻响,大叔的那柄奇怪的长剑挡住了离我的额头已经很近的菜刀。

    “你可以走了……”大叔平静的看着那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道。

    “额额……”大汉在满脸的震惊和恐惧中突然丢下了手中的菜刀转身逃走了。

    “你是我的父亲吗?”天真幼稚的我真的好希望眼前这个大叔就是我的父亲,这样我就不用再受人欺负了。可是……

    “我不是……”

    “那我可以跟你走吗?”我不甘得继续问。

    “这条路会很危险。”

    “我不怕!”

    倔强得坚持着,我跟着大叔的身影默默得离去……

    脑海中回荡着大叔的声音:

    “少羽,你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恐惧?!”

    “对!是恐惧!”

    “他们怕你吗?”

    “不,他们不是怕我。而是怕因为阻挡我的去路所带来的死亡。你要牢牢得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因为,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为弱者!”

    “嗯!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变得像大叔一样强!”

    ……

    “大叔,我感觉自己好没用。玉儿的功夫比我强,少虎可以轻松得举起那么大一个大鼎。而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总是在不断得逃,总是在不断得拖累着别人。可是,他们却一直都对我那么好。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总是在保护我,为我受伤,甚至是付出了生命。我觉得我很让人讨厌,很没用……”

    ……

    “大叔,你教我剑法吧。总有一天我要变得像你一样厉害!”

    ……

    “杀戮永远不是变强的理由。”

    ……

    “一个人,若以打败别人而证明自己,那他本身就已经输了。”

    ……

    “小羽,你要记住。真正的强者并不是杀戮。而是,要让亲人和朋友感觉到安全和放心……”

    “大叔,我不懂……”

    “手中的剑,为什么而挥动。小羽,你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

    “答案……答案究竟是什么……”

    “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

    心中不断回忆着曾经的过往,我的心中无力的呼唤着。

    ……

    “也许在未来的岁月里,你都要独自去面对危险和艰难。或许,你永远都无法像其他的孩子,享受父母的呵护和温暖。但是你要记住,你所拥有的爱,并不任何一个人少。你的生命,原本就是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所以,我的孩子,你不要害怕,你要坚强……”

    “妈妈?是……妈妈的声音……”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妈妈的声音。还记得在襁褓,还记得妈妈慈祥的微笑,还记得曾经答应过大叔的事情,还记得,我对月儿许下的承诺……

    “不!我不要逃!我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我要继续去做完承诺过大叔的事情,我还要去找母亲,我答应过月儿会用生命来保护她的……”

    “大叔,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有点明白了……”

    “大叔,小羽再也不要做弱者,小羽要让亲人和朋友感觉到安全和放心……”

    眼角晶莹的泪滴悄然滑落,我突然之间明白了好多。隐藏在内心最最深处的那一丝恐惧和迷茫已然悄然释怀。

    “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再放弃。因为,我是少羽!”心中愤怒得大吼着,强大的神识极力运转。体内那冥冥中仍与我的神识有一丝牵连的噬魂咒疯狂的在体内游走。身体的刺痛使我渐渐清醒,身体仿佛又重新恢复了自由。

    “额……”轻轻痛苦得闷哼着,我悄悄放出神识。

    大半个大殿已然堆满了破石瓦砾,妖异的女子与妖兽依旧在酣战着,一时间似乎也难分胜负。原本那些厉害的黑暗魔法僵尸已经死伤大半,只剩下了三两个伤痕累累气息衰弱得在一旁助战。看来,这妖兽的实力还真是不可小觑!虽然身负重伤,但是跟这些强大的僵尸比起来却依旧稍占上风。

    至于月儿,月儿此时依旧被困在一个好像青铜铸造大碗里。不知道月儿现在怎么样了?

    心中担忧着月儿的安危,贫道心念电转寻找着逃生的机会。激烈的战斗余波扰乱了空中的各种元素,神识的探查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因为担心被他们察觉,我还不能睁开眼睛。只能凭借着神识感应到的模糊印象分析着逃生的路径。

    ……

    在这个神秘的地下宫殿中几乎随时随处都潜伏着危险。对于我们来说盲目地逃跑都只能使自己更快地陷入死地。唯一庆幸的是,战斗的双方出于这样或那样的目的暂时并不会伤害到我们。来时的路只是一个死路,大殿两旁的黑暗之中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险。那么,我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接着向前逃……

    心中分析着,贫道最终决定还是继续向前逃。目前唯一的困扰就是困住月儿的那口青铜大碗。神识转而向那口青铜大碗探查过去。

    神识探查中,只感觉这口破碗似乎并不是那样简单。单单其本身的实际重量恐怕就有数千斤,其中若是还被是施下了什么术法陷阱。只怕轻易之间以我之能是无法将月儿救出的。

    ……

    “轰轰轰!”“轰轰!”

    正在贫道逃生困扰之际,骤然异变突起!

    大殿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一股更加恐怖的混乱气息从我们就要去向的那个地方传来。

    大殿之中的战斗突然停下。妖兽和那妖异的女子神色复杂得看向气息传来的方向。

    黑暗之中,两个光点似乎在交互碰撞中激战着。强大的战斗余波卷起飞沙走石在黑暗之中滚滚呼啸而来。看样子,那两个光点之间的战斗似乎比这里激烈的许多。可是……

    果不其然,如众人所料那两个光点之间的战斗正在逐渐向我们这里转移。

    “那个是……大人?那么另一个莫非……”妖异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震惊。一改平日妖魅的本性,此时的妖异女子变得异常沉重和冷峻。

    “桀桀桀桀,看来今天本座是非带走他不可了。”妖兽妖目闪过一丝寒光阴险得笑道。

    “哼!休想!”妖异女子俏眼微眯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和杀意。

    “桀桀桀,既然是老朋友来了,说不得本座要趁此难得的机缘好好促膝长谈一番。只不过嘛,本座也忙得很。若是你肯把那小子给我……”妖兽妖目一闪威胁道。

    “哼!‘促膝长谈?’咯咯咯咯……”妖异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娇笑道,“你少来,当年的事我可是知道一些的……”

    “哦?”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妖兽平静道。

    “咯咯咯咯,你现在还不走吗,嗯?”妖异女子目光一闪娇笑道。

    “嘶~嘶,哼!”冷哼一声妖兽思量之下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搏,“本座还从未有逃跑的习惯……”

    话未说完,妖兽巨爪闪烁着阴毒的寒光继续杀上。

    “哼!”冷哼一声妖异的女子双手凝刃与之继续拼杀起来。

    “月儿,少羽说过,我一定会用生命来保护你的!”

    眼见似乎逃生无望,贫道毅然拖着伤重的身体艰难地站了起来。不管将面对何种危险,不管是否会付出生命,在我还能继续战斗的一刻,我都会站在你的面前。月儿,相信我!

    心中燃烧着炙热的怒火,贫道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缓缓得走到月儿的身边。触摸着面前厚实巨大的青铜大碗,贫道将手心紧紧地贴在了上面。闭目凝神,体内仅剩的灵力疯狂地运转到了手掌之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至简,知易行难,知行合一,得到功成,大道难行,皆因万物尽在道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口中默念着,紧贴着青铜大碗的手掌缝隙之间金光吞吐。突然,轻微的咔嚓之声接连响起。自手掌与青铜大碗紧贴的部分,一道道细小的裂痕正在逐渐扩大。

    凝炼到极致的神识几乎可以无孔不入。神识运转着灵力不断得侵入到青铜大碗之中。先只是很微小的一点,然后在灵力和神识不断得冲击钻摩之下逐渐扩大……

    咔嚓之声越来越大,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迅速扩大。终于,在一声轰鸣声中青铜大碗彻底化为了一地的碎片。

    滚滚尘埃之中,月儿身上闪烁着一层粉红色的护盾正目光闪闪得看着我。

    “月儿……”看到月儿安然无事我的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少羽,谢谢你……”看着贫道百感交集又十分狼狈的样子,月儿玉手虚掩轻声娇笑。感动的眼神中闪烁着漂亮的小星星。

    “痛吗?”轻轻抚摸过我的脸颊,月儿有些心痛道。

    “嗯~嗯,不痛,一点儿都不痛!就凭他们这点儿小伎俩还伤不了我!”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我倔强得摇着头大言不惭道。

    “少羽……”看着我强装出的衣服无所谓得样子月儿感动得轻声呢喃道。

    “不管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月儿认真得看着我的眼睛坚定道。

    “嗯!”我坚定得点点头毅然转身站在了月儿的身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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