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文化界、学术界的名人专家也要及时转移。这个事情你也要同时安排一下。最近的局势已经很不好了。抓紧时间让他们转移疏散吧。”
“是！”上将点头道。“委员长的意思。这些人安排他们转移到什么地方好呢？”
“这还用问吗？”蒋介石哼了一声。
“是！”
“有关日本军队的动向情况。请军事委员会统计调查局的戴笠局长向诸位介绍一下。”蒋介石指了指坐在最后一排的戴笠说道。“你把最近平津地区和上海周边地区的日军情况讲一下。”
“是。委员长！”戴笠站了起来。“诸位长官。最近一段时间。根据我们情报人员的侦察。日军华北驻屯军在平津地区的军事演习次数不断增加。可以说是三天两头就搞演习。而且是明目张胆地将我军设定为假想敌。不过这一段时间的日军演习也有一些新动向。那就是夜间的次数明显增加了许多。据宛平城的守军报告。日军的演习与我军的阵地非常抵近。天津方面。日本海军工程兵在塘沽的港口扩建已经接近完成。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日军海军陆战队近来加紧了军事物资的调运。最近一周时间每天都有从日本国内来的物资上岸。本月一号开始。我国禁止日本满洲惠通航空公司的飞机在华北飞行之后。日本方面除了一般性的抗议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过激反应。这一点很不正常。天津的日军军用电台虽经我国出照会要求关闭。但日本方面依然我行我素。对我国的照会要求不予置理。上海方面。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最近会议频繁。其司令部大院内戒备森严。具体会议情况不得而知。奇怪地是。自三天前开始。吴淞口外的日本海军舰队已经停止了日常的军事演习。另外。一些令人不安地现象需要引起我们地特别注意。”
“戴局长。你说的令人不安的现象指地是什么？”问话的是新任副总参谋长白崇禧上将。
“诸位长官。上海的日本海军陆战队自上周开始已经取消了休假。所有人员被勒令没有命令不准外出。天津、青岛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也是如此。在上海、青岛和天津等地地日本侨民都已经被聚集起来。实行了军事化管理。日本海军陆战队还在侨民中间建立了挺身队。日夜不停进行军事训练。噢。挺身队就是敢死队。一些原本有日本正规军把守的普通岗哨已经由侨民挺身队代替执勤。情报人员现。日本海军陆战队已经为他们放了武器。据报。日本驻南京的大使馆和其他驻华使领馆正在秘密准备撤离。我们地无线电监听部门侦测破译了日本外交电讯。现日本外务省已经向各驻华外交机构出秘密指令。责令于本月底前做好撤离准备。并且严令必须在六月三十号销毁密码本。方面也通报了一些情报信息。据他们在东北地情报人员报告。从长春、奉天等地开往关内方向的火车已经开始军管。夜间更是戒备森严。夜间地客车已经被禁止开行。”
“嗯！”蒋介石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方面在长春的地下情报网本月初再次遭到重大损失。日本关东军和伪满洲警抓捕了大批地下党和外围人员。据我们所知已经有三十多人被枪决。加上四月份地大搜捕。这两次在东北的地下党攻击损失了不下三百人。”戴笠拧了拧鼻子。“当然。我们的情报网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有十一位同志不幸殉国。”
“要做好这些同志的安抚工作。该放的抚恤金要及时足额地放到位。有功人员还要给予嘉奖。这个事情不可怠慢！”蒋介石叹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头敲了敲会议桌。
在座的人除了法肯豪森将军之外都明白。最高当局所说的抚恤金仅是针对戴笠的情报人员而言。的人就别想了。虽说现在国共双方的合作谈判已经完成。协定也已经签署生效。不过大家都明白。只要一天没有纳入到国民政府的体制当中。最高当局是不会舍得为他们花一个子儿的。
“从日本本土来的一些消息也非常令人不安。日本各大主流报纸最近加大了对华作战的力度。报纸上的基本论调是。由于我国没有同意日本方面的条件。已经威胁到了日本国的生存。限制了日本国的展。因此鼓吹要对我国采取必要的行动……”
“放屁！狗娘养的简直放屁！”不知是谁忍不住嚷了一句。
“还有。绥远、山西、河北、江苏、浙江、上海以及其他一些地区的驻军近半年以来都有多次报告。抓获了一些的日本情报人员和测绘地形的人。这些被抓获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其分布地域之广实在令人吃惊和不安。”戴笠继续说道。“此外。在华日侨和日资撤离情况有加快的迹象。委员长。是不是？”
“这个事情不要说了。中央已经定下了基调。日本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如果拦截日本侨民和日资会在国际上给我们造成非常不利的政治影响。”蒋介石一摆手。“我早就说过。应对日本人。要军事和政治两手抓。尤其是政治。原因很简单。我们目前的国力与日本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当然了。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也要击他一下的！”
听了蒋介石的话。不曾出声的德国顾问团团长法肯豪森将军忍不住哼了一声。蒋介石斜眼看了法肯豪森将军一眼。没有搭理他。而会议室内的其他高级军政官员则是目不转睛地当作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法肯豪森将军对最高当局的不满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这样地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位顾问团团长甚至在一次重要的会议上隐讳地指责最高当局的抗战决心不够坚决。其实这种矛盾源于双方各自地观点。最高当局认为中国地军力根本不足以抵抗日本军队的进攻。至少也是坚持不了很长的时间。所以。他一直都希望国际势力地介入来阻止日本的进攻。而法肯豪森将军则认为。只要部署得当。统帅部抗战决心坚定。并且将帅指挥有力和将士用命的话。是有把握的。
“孔部长你那里有什么需要汇报地吗？”蒋介石若无其事地把头转向了正在拧鼻涕的财政部长孔祥熙。
“有！”孔祥熙赶紧把手绢收了起来。“美国克林福兰投资集团通过花旗银行转汇的一百万美圆已经到帐。这是克按照林福兰投资集团席执行官凯瑟琳小姐上月来华时与军委会、财政部达成地谅解备忘录支付地第笔捐赠款项。不过。当时在场的美国驻华武官史迪威上校说。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地捐赠并不能代表美国政府的任何态度。”
“娘西皮！”蒋介石忍不住撇了撇嘴。“不要管他。史迪威只是个武官而已。他地话也不代表美国政府。”
“是。委员长！”孔祥熙轻轻地点了点头。“按照双方备忘录的意见。这笔款项将不冲抵向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军火采购的货款。这一点克林福兰总裁戎瑞先生也是肯的。”
“还是我们中国人好说话。娘西皮。那些洋人们只会盯着他们自己的利益办事。哼哼！”蒋介石的话刚说出口。大概是感觉有影射法肯豪森将军的嫌疑。便稍有些尴尬地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以表示没有这个意思。“这个……我看以国民政府的名义向克林福兰投资集团颁一个感谢状。这是需要的。另外。有必要给军委会特命督察戎瑞上校颁嘉奖状。以示鼓励和表彰。”
“委员长。人家戎瑞上校捐了那么多钱。又帮我们国民政府做了这么多事情。嘉奖状太小气了吧？”军委会军购委员会的蔡将军举手说道。
“委员长。蔡将军的意见还是有道理的。”孔祥熙点头道。他的假公子孔二小姐最近因为跟戎瑞合作赚了不大不小的一笔。
“委员长。我附议！”孔祥熙的话音刚落。陈诚也开口了。
“那好吧！”蒋介石笑了笑说。“那就为戎瑞上校颁一枚……诸位看看。这个颁什么勋章好呢？”
“嘉禾！”蔡将军似乎早就想好了似的。
“嘉禾？”蒋介石沉吟了一下。
“委员长。我看颁嘉禾勋章倒是可以的。”孔祥熙笑着点了点头。“嘉禾勋章本就是颁给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有功之臣的。至于九等嘉禾勋章中颁哪一等。还请委员长来定好了。”
孔祥熙的话不大不小地拍了蒋介石一记马屁。就因为他的话中有“有功之臣”这一说。果然。蒋介石很快就感受到了孔祥熙的马屁臭味。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参加会议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虽没有脑筋转得那么快。但也很快闻到了臭味。一个个露出了了然于心的微笑。
“那就为戎瑞上校颁三等……不。二等嘉禾勋章好了！”蒋介石笑了。只要对他有利的人。颁勋章的时候他可从没有吝啬过。
果然。会议室内好多人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虽说什么二等嘉禾勋章并不值什么钱。但谁不喜欢荣誉是不？官当得越大就越喜欢头顶上的光环。即使这种光环不名一文。哪怕自己给自己安上也决不会脸红一下。这就跟商人一样。越是有钱就越沽名钓誉。他们羡慕的另外一个理由是二等嘉禾勋章已经超出了戎瑞小小上校督察的授勋等级。超出了还不止一两个等级。不过。假如换戎瑞的另外一个身份的话又绰绰有余了。毕竟克林福兰投资集团总裁的身份那可是有着沉甸甸分量的。当然了。要是让他们自个儿陶腰包捐款的话。估计谁也舍不得。何况大多数人也掏不起。一想到这一点。他们也就释然了。于是乎对于最高当局的英明决定纷纷鼓掌起来。可惜当事人戎瑞不在场。否则好多跟戎瑞有那么一点交情的人多半是会在会后要求戎瑞大摆三桌请客地。反正人家有钱。不吃白不吃嘛。
彼得罗夫最近的处境已经有了很大改善。这不仅得益于戎瑞的慷慨援手。也因为他找到了另一个生财地门路。由于搭上了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地关系。彼得罗夫的门路比以前活络了许多。也认识了一些原本没有条件结交的人。这些人当中就有日本野村钢铁株式会社地贸易代表佐久间正夫。据说此人的手眼通天。与美国的一些大公司有着相当好的合作关系。彼得罗夫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佐久间正夫地。他已经搞不清是怎样结交上对方的。反正几杯酒下肚一切就很好谈了。钢铁是日本眼下最时髦的贸易。当然也包括其他有地金属物资。不过佐久间正夫需要地并不是这些。这让彼得罗夫松了一口气。战略物资的利润固然诱人。不过面对美国政府地种种严格限制。想要做这方面的生意难度太大了。更何况戎瑞先生早就有言在先。如果彼得罗夫帮日本人采购一条枪支或居间进行战略物资贸易地话。他就别想在这个世界上混了。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心软。彼得罗夫不敢把戎瑞的话当做耳旁风。尽管戎瑞先生看起来很有风度。也很有礼貌。可彼得罗夫却很清楚。所有的有钱人都不是好惹的。
佐久间正夫要的是美国的废旧钢铁。有多少要多少。至于价格自然是不会让彼得罗夫白忙活的。虽然佐久间正夫在酒会上也仅仅是看似随口地这么一说。不过彼得罗夫还是动心了。原因无他。因为他的手头刚好有这么一条门路。彼得罗夫几乎不用计算就打定了主意。因为佐久间正夫报出来的价格实在过于诱人了。假如做成这一笔生意。不但能够让他咸鱼翻身。还可以还清戎瑞先生的那笔巨额债务。是人都会动心的。何况这废旧钢铁也不在美国政府的限制出口清单之列。彼得罗夫心想。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废旧钢铁的战略价值。
“好。很好！”
彼得罗夫满心欢喜地放下了电话。佐久间正夫的定金已经到账了。这笔款项将让他度过眼前的资金困境。甚至可以买一辆相当体面的高级轿车。再还上一部分银行的贷款。彼得罗夫伸了伸懒腰。这几天的忙活让他累坏了。现在总算有了一些眉目。该死的美国政府干嘛要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手续呀。彼得罗夫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眼睛无意中瞥见了相隔好几张桌子的那两位亚洲面孔。彼得罗夫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两张面孔了。这或许是日本黄皮小矮子派来的吧。是不放心自己呢。还是戎瑞先生说得对。小鬼子的心眼就是多。害怕自己跑了不成。呵呵！
“结帐！”彼得罗夫微微一笑。掏出钱放在了杯子底下。
按照和佐久间正夫的约定。现在该是和他接洽一下废旧钢铁交货的具体问题了。一旦谈妥。双方就签订正式的合同。而这对于彼得罗夫来说意味着第二笔货款的到位。他太需要钱了。要知道美国是一个疯狂的世界。没有钱简直连一只恶心的蟑螂也不如。买车买房要钱。养老婆儿女要钱。美食美女自然也不会是免费的。彼得罗夫可不相信凭着自己的这副皮囊会有什么艳遇。真要是遇上了。不是骗子就是打劫的。彼得罗夫出了咖啡馆。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和佐久间正夫约好在长滩见面。彼得罗夫对这其实是很有意见的。去长滩不仅很不方便还白花一笔车费。要在一年前他或许没什么。可现在心里面真想骂娘了。没办法。谁让人家现在是自己的上帝呢。彼得罗夫把肥胖的身体挤进了出租车。一回头就看见那两个亚洲人也拦下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他娘的盯得还真紧呀。算了算了。这些黄皮的小矮子们爱盯谁就让他们盯好了。五百年后让小日本都变成蚊子。嘿嘿！
长滩市洛杉矶附近最大的一个城市。也是美国海军基地的所在地。十几年前。附近的锡格纳尔丘陵现了石油之后。长滩就展起来了。现在。这里的石油、化学、造船和飞机制造等工业已经相当繁盛了。不仅如此。长滩还是一个风景宜人地地方。每当盛夏的时候。很多美国人都会涌到这里度假疗养。对了。戎瑞先生的克林福兰投资集团在长滩也设有他们自己地员工疗养中心。唉。有钱就是好呀。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呀。出租车把肥胖地彼得罗夫载到长滩的时候。彼得罗夫没有现那两位亚洲人跟来。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喜欢有人跟在屁股后面的。特别是心里面还有点事地时候。
长滩也有不少日本人居住。彼得罗夫不知道这些不那么让人喜欢。日常行为还有些奇奇怪怪的日本人是怎么来的。夏威夷那边的日本移民比这里还要多。听说足足有十几万人地规模。加上美国其他西岸城市。恐怕不会少于上百万人呢。不过日本再多也没有中国人多。可惜中国人大多太穷了一些。当然戎瑞先生除外。说起来。也许是因为戎瑞先生的缘故。彼得罗夫还是喜欢中国人多一些。至少他们不会想日本小矮子们那样桀骜不驯。动不动就觉得人家欺负了他们似的。彼得罗夫也当然更喜欢中国。因为他在日本地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为白人地优越。当然。在戎瑞先生面前也是如此。甚至更甚一些。因为戎瑞先生似乎天生就是高贵的那一种人。
“亲爱地彼得罗夫先生。您真是准时！”彼得罗夫走过大街就看见迎面佐久间正夫满脸堆笑的面孔。
“您也很准时呀。佐久间先生！”彼得罗夫并不喜欢佐久间正夫地虚伪。因为他自己已经迟到了足足半个小时。都是因为该死的出租车中途出了一点小小的毛病。
“很高兴能够邀请您来这里的日本料理店做客。包厢和酒水都已经准备好了。里边请！”
佐久间正夫很殷勤地把彼得罗夫领进了料理店。似乎彼得罗夫是他的天照大神一般。彼得罗夫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但随即明白了过来。这都是因为这次的废旧钢铁生意。只要是地球人都知道。日本是个岛国。岛上的资源说可怜两个字那是一点都不过分。可偏偏这个本应该在岛上安安分分打打鱼虾晒晒太阳的民族。却有着与其实力很不相称的野心。自从甲午战争在海洋上打败了当时的大清帝国之后。这种野心便不可抑制地膨胀了起来。吞并朝鲜。击败沙皇俄国。直到多年前一口吞下了中国肥沃的东北三省。终于把这个民族的胃口撑得比河马的大嘴还有吓人。彼得罗夫曾经在《芝加哥观察家周刊》上看过一篇评论。说日本帝国现在的野心不仅要与西方列强平起平坐。甚至还有接管英美法等国在远东利益的企图。野心是够大的。可惜这些黄皮小矮子们就是缺少战略资源。实力靠什么。这是个只靠军事力量说话的世界。而军事实力是要靠资源支撑的。所以。佐久间正夫就是跪下来舔自己三天没擦的屁股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彼得罗夫看着佐久间正夫稍显得有些单薄的嘴唇心想。
“彼得罗夫先生。您请！”佐久间正夫端起了酒杯向彼得罗夫说道。
“请！”彼得罗夫的酒量不错。不过他更喜欢具有俄罗斯本民族特色的烈性沃特加
“非常感谢彼得罗夫先生的帮忙。这次的生意我们野村钢铁株式会社是决不会让您失望的。”佐久间正夫放下了酒杯。彼得罗夫看得出。这家伙的酒量其实并不怎么样。“这次生意成功之后。还希望彼得罗夫先生能够继续与我们合作。我们会在原来的价格之上再给您额外提百分之二点五的佣金。”
“百分之二点五？”彼得罗夫哼了一声。
“百分之五怎么样？”佐久间正夫微微一笑。提高价码。
彼得罗夫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百分之五的额外佣金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知道彼得罗夫先生最近的手头有点紧。所以……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意思。请您笑纳！”佐久间正夫从放在身边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个信封。朝彼得罗夫的面前轻轻地推了过去。“另外。我们董事长希望彼得罗夫先生您能够帮我们一个小小的忙。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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